稍晚一些的“龙戏”,是演周代故事的《龙门山》和演汉代故事的《凤换龙》。
《龙门山》表现的是春秋时晋惠公当朝之际,境内灾荒,秦穆公把粮食借给晋国;后秦遇荒年,向晋索要原借之粮,晋忘恩负义,拒付。秦穆公大怒,率兵讨伐,两军战于龙门山,晋军大败,秦俘虏了晋国君臣。此剧内容有史据。《左传》载:“僖公十五年,晋饥,秦输之粟。秦饥,晋闭之籴,故秦伯伐晋……壬戌,战于韩原……秦获晋侯以归。”
《凤换龙》又名《龙换凤》或《反八卦》,演王莽篡政时换太子的故事,有点儿像宋代故事戏《狸猫换太子》的剧情。戏文表现王莽杀死汉平帝后,当时汉皇后身怀六甲,王莽欲害死婴儿,斩草除根。大夫徐世英占卜皇后生男孩,上大夫蔡伯钦说生女孩。二人谁也不服谁就打赌,并定下规则:徐世英若输,贬官;蔡伯钦要输,斩人头。皇后果真生了男孩。蔡伯钦眼看自己的头要落地,急忙想对策。恰好当时蔡伯钦之妻生一女孩,蔡遂将自己的女孩换了汉皇后生的男孩,携男孩到处躲藏,王莽多次搜不到。后真武大帝因蔡、徐二人是龟蛇转世,下界收服二人,太子脱险。这是一出虚构的剧目,戏的后半部又出现了神话内容。《汉书》中的《平帝纪》《王莽传》《元后纪》,都没有王莽杀平帝的事。周信芳演出此剧扮演上大夫蔡伯钦,海阔龙腾,神采非凡。
至于取材于《三国演义》的《龙凤呈祥》,更是京剧名家们的拿手好戏。当年,梅兰芳、程砚秋、马连良、谭富英曾同台义演此剧,传为梨园佳话,成为“龙戏”中知名度最高的一出。
这里说的“龙戏”,并非真龙出现,而是在诸多“龙戏”中将“龙”字嵌在剧名里,表达不同的意思,大致可分为四类:
其一,将“龙”比作皇帝、太子。如《遇龙封宫》《游龙戏凤》,演的是明代皇帝的故事,为“言(菊朋)派”代表剧目;《双保龙》演晋章帝事;《打龙袍》则是演宋朝皇帝宋仁宗的故事,戏中包拯是主角,这是一出著名的“黑头戏”,为裘盛戎代表剧目。
其二,将“龙”喻为武将。如《龙虎斗》《五龙斗》《五龙捧圣》等。
其三,将“龙”作地名或人名用。如《二龙山》《遇龙镇》《红龙涧》《三搜卧龙岗》《九龙峪》《乌龙院》《龙女牧羊》《龙马姻缘》等。
其四,作剧中道具名用。如《龙凤旗》《龙凤巾》《龙凤锁》《龙凤玉》《串龙珠》《九龙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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