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大戏台-别出心裁的真狗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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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剧或一些地方戏中,有不少涉及狗的剧目,这些剧目姑且称之为“狗戏”。一般情况下,舞台上的狗均以“狗形”出现。“狗形”即演员扮演的狗。

    最早的“狗戏”,当推反映周秦时代的剧目《闹朝扑犬》。本事见《东周列国志》,史迹载《左传》之“宣公二年”。戏演晋灵公时,楚国争霸,灵公命上卿赵盾之弟领兵伐崇,以要挟秦国合力御楚。是时,晋灵公宠信的屠岸贾,投其所好,建桃园诱灵公游戏,并以弹击行人取乐。赵盾闯园规谏,并殴辱屠,因而结怨。屠遂与灵公设计,召赵盾入宫,嗾使獒犬啮之。赵盾门客提弥明见状,即将獒犬杀死,护赵盾出走。此为“袍带戏”,又名《董孤笔》,提弥明与“狗形”的翻打跌扑颇见功力,早年李万春演此剧叫得很响。这是一出有史实根据的剧目,事件、人物都是真实的。

    宋代神话故事戏《宝莲灯》,演士人刘彦昌与三圣母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爱情遭到圣母之兄杨戬的挞伐。这戏没有历史根据,剧名中虽无“犬”字,但剧中有一条跟随杨戬的“哮天犬”,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狗形”,由短打武生扮,助杨戬盗取三圣母的宝莲灯,开打时翻打跌扑,非一般武生演员所能胜任。河北省河北梆子剧院刘小乐20世纪60年代扮“狗形”出演此剧,颇有功夫。

    故事性很强的《人不如狗》,演的是山东施员外素日行善,从一僧人那里得知将有洪水为灾,他遂广造船只,以防洪水。后洪水果至,施员外救生多人。无赖王恩夫妇及一犬被救,后来,王恩却恩将仇报,串通江洋大盗欲害施员外一家。施无奈,欲往郊外寻死,被前所救之犬阻之。这是一出表现因果报应的戏,此剧本事见《包公案》,不是历史。

    另一出《义犬记》,剧中的狗颇通人性,也很有意思。苏州阿大与扬州阿二,共盗一犬,欲杀而食之。商人将犬买下,劝二人改过。阿大不听,后被犬咬死。犬随商人归家后,一日商人携银两外出,误搭贼船,被推落江中,义犬将商人救回。此剧朝代不明,与史实无关。

    早年还看过一出《杀狗劝妻》,又名《曹庄杀妻》。演的是曹庄之妻萧氏不贤,虐待婆母,曹庄不能忍耐,买来钢刀一把,佯称杀狗,实欲杀萧。萧跪地求饶,后全家和好。此剧朝代不明,也不是历史。

    民国初年,上海武行名角李仁杰喂养的一条狗,能登台演戏。此狗腰长腿短,人称“板凳狗”。在头本《西游记》中,狗饰哮天犬,李天王派将时,它与众将一样规规矩矩地在台上“站门儿”,俨然天宫神犬。派将毕,在“三冲头”锣鼓声中,此狗每个“冲头”都按剧情大叫三声,且一次比一次声高。二本《西游记》中,有唐太宗魂游地府的情节,此时这条狗又充当看守地府的恶犬。当唐太宗被兄长李建成追逐时,狗为解太宗之危,在“急急风”锣鼓点中,疾速冲上去与唐太宗、李建成在舞台上“编辫子”,不仅锣鼓点儿踩得准,而且尺寸走得合适,完全符合剧情要求和动作规定。

    无独有偶,20世纪30年代,关东著名老生演员唐韵笙特别训练了一条狼狗,取名“吉利”,此狗竟也能作为演员上台演戏。此狗先是在《狗咬吕洞宾》里,随着锣鼓点儿,像真事儿一样前扑后咬唐韵笙扮演的吕洞宾,吕进狗退,吕行狗追,引得观众大笑不已。此狗后又在《十二真人战玄坛》里,充当二郎神的哮天犬,它与剧中赵公明的黑虎对阵,真狗与扮演“虎形”的演员邱盛华翻腾蹿跳,斗智斗勇,配合默契而有趣,令观众大为开心。

    京剧中还有一出《苴镇义犬》,按南通(今江苏省南通市)一实事编剧,据传1926年冬曾在上海新舞台演出,也是表现通人性之义犬的。此剧后来一直没有见过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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