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大戏台-中华戏校和“四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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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和曾是前“中华戏剧学校”的学员,是“和”字辈的,同王和霖同科,当年戏剧学校的情况颇有可忆者,不过这也都是五十年前的旧事了。

    在过去,培养京剧演员只有“科班”,没有学校,如早期的喜连成,稍后的富连成,以及尚小云办的荣春社,教授方法都是比较老式的,而且出科成为名角,要有相当长的时期,所以有“三年出个状元,三年出不了个戏子”的谚语。在20世纪20年代末,程砚秋和不少名流,筹建了一所戏剧学校——“北平戏剧学校”,想用较新式的教育方式来培养一些京剧演员,还请了陈墨香、齐如山等人为教习。其实说是新式教育,在教法上也还同科班差不了多少,只是要上一些新式文化课,另外除招男学员之外,还招一些女学员。不过这是北京历史上第一个正式以“学校”为名培养京剧演员的机构,和老式的科班究竟是有差别的。老科班师傅教戏,通常以打为主,尤其是对家中穷苦、不付膳费的徒弟,更是动辄就打,戏剧学校基本上革除了这一陋规。

    戏剧学校一共办了五期,按字排辈是“德、和、金、玉、永”五科,成绩办得较好,在这五科中,生、旦、净、末、丑都出了不少名角。“德”字辈中,当年较知名的有傅德威、宋德珠等,宋德珠轿工好,那时是很出名的“刀马旦”,和李世芳、毛世来等被誉为“四小名旦”。“和”字辈有王和霖、李和曾等,王和霖小时极像马连良,可惜倒嗓之后一蹶不振,再无法唱戏了。“金”字辈则有武生王金璐、沈金波等。“永”字辈中有一青衣陈永玲,也很不错。

    谈到“玉”字辈,就不能不提到当时就有“四块玉”之称的李玉茹、侯玉兰、李玉芝、白玉薇。

    其中,侯玉兰宗程,在戏校学艺时,就以《王宝钏》《孔雀东南飞》等戏蜚声京华,但舞台生涯似不太长。白玉薇、李玉芝均以花旦见长。李玉茹则青衣、花旦、刀马旦皆称擅长,舞台生命也最长。据报载,前两年她还以行将六十之年,率剧团自上海赴德国等国演出,所到之处,皆享盛誉。

    李玉茹聪慧机敏,戏路很广。她文武昆乱不挡,梅程荀尚皆能,唱念做打,学谁像谁。从这个角度看,很难说她专攻哪行,最擅何派。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花旦和刀马旦。扮演《拾玉镯》中的孙玉姣,《鸿銮禧》中的金玉奴,《花田八错》里的丫環时,李玉茹一副小儿女态,出口便是荀腔,讨喜得很。

    她曾与童芷苓同台演出《樊江关》,童饰樊梨花,她饰薛金莲,嫂子持重,小姑娇憨,姑嫂斗口、比剑,各尽所长而又配合默契。

    这戏里,姑嫂各有一个中军,以樊江关主帅樊梨花发酒肉犒赏友军为由头,二中军闹了不少笑话,有不少出色的表演,是这出戏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有一个中军,忆似上海戏校毕业生名丑孙正阳扮演,为姑嫂比剑做了很好的帮衬。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看李玉茹的《破洪州》,剧情是穆桂英嫁杨宗保,投宋以后与番邦的一场大战。“戏”就出在元帅穆桂英与先锋杨宗保这小两口的纠葛上。夫权思想严重的杨宗保犯了军令,按律当斩。斩自然斩不得,至少要打,但穆桂英也舍不得,在将士面前又不能徇私包庇,真是难坏了也痛坏了穆桂英。

    在这出戏中,李玉茹扎靠踩跷,很见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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