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大戏台-滑稽大鼓艺人富少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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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胜利后,名作家老舍在美国讲学期间写了两本小说,一是《四世同堂》,一是《鼓书艺人》。《四世同堂》写北平沦入敌手后的情况,内容多是根据其夫人胡絜青于1942年携全家南迁重庆后提供的北平情况而来,现已在大陆编成电视连续剧放映。《鼓书艺人》写重庆的市民生活,为老舍所亲身经历。书中男主人公鼓书艺人方宝庆,有一部分材料采择了老舍在北平旧识的滑稽大鼓艺人、艺名“山药旦”的富少舫的生活经历。富少舫于“七七”事变后在武汉与老舍相遇,此后,常演唱老舍创作的宣传抗战的鼓曲,闻名于大后方。

    滑稽大鼓是京韵大鼓的一个支派。民国初年,刘宝全、白云鹏、张小轩形成京韵大鼓的三派鼎立之势,另有京韵大鼓票友张云舫和艺名“老倭瓜”的崔子明师徒二人,崔氏避开刘派的豪放、白派的缠绵、张派的粗犷,开创出一种夸张、滑稽的唱法,被称为“崔派”,即滑稽大鼓。

    张云舫原为北平的名士、票友,喜鼓曲,“五四”运动后,他以世事国情,编写了宣传爱国思想、劝世济人的幽默鼓词,交与艺徒崔子明演唱。其中宣传革命的《孙总理伦敦蒙难》、宣传储蓄的《大劝国民》、劝诫嫖赌的《醒世金铎》等,很受听众欢迎,逐渐形成鼓曲的新流派。其艺徒除崔子明外,还有富少舫、叶德林(艺名“架东瓜”)、杜玉恒(艺名“大茄子”)等人。

    崔子明,京东通县人,因酷爱鼓曲,拜张云舫为师,以幽默的唱词、唱腔创新流派。其出名的段子有《吕蒙正教学》《蒋干盗书》《蓝桥会》《改良灯下劝夫》《刘二姐拴娃娃》等,现有高亭公司和蓓开公司灌制的唱片传世。

    滑稽大鼓的传人不多,富少舫是第二代传人中的佼佼者。抗战前他常在沪宁一带演出,抗战期间富少舫由鄂入川,在重庆设有“升平鼓书场”,他自己经常演出,并开办“升平鼓曲班”培养艺徒。那时,在老舍等作家帮助下,他常有新的鼓词演出,因而成为抗战时期群众文艺中一支力量。抗战胜利后,富少舫重返上海,与其养女富淑媛(艺名“富贵花”)和刘宝全的女弟子章翠凤、相声演员刘宝瑞等同台演出。

    富少舫为北京旗人,头大嘴阔,衣着袍肥袖长,姿态逗人;他演唱时动作幅度大,留有张(小轩)派京韵“连蹦带嚷”的狂放形迹。虽不长期在平津演出,但每次富少舫在天津书场上出现,必赢得满场喝彩。

    富少舫的事迹,除在《鼓书艺人》中有所采用外,老舍在其《方珍珠》小说中,也多有采用。后者在20世纪50年代被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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