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他们的人马一律吃饱喝足,赶天黑之前到达边境地区,打算入夜奇袭匈奴驻守边境的大军,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他们来到边境地区的一座大山下时,苍茫的夜色已经遮盖了连绵起伏的山峦,三万人马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莫测。
三万人马一律人不下马,马不卸鞍,静悄悄地等候冲杀的号令,准备出其不意地冲进敌人的驻地,杀他个人仰马翻。
在夜色浓密的山峦下,卫青和张骞悄悄地研究着如何打夜战?卫青急切地说:“张将军!想法捉几个敌人的舌头,以便了解情况。你看如何?”
“我已经派我的侦察兵探视过了,敌人的哨兵全撤了。”
“这是什么原因?莫非敌人设下埋伏,引诱我们深入中计?”
“不是的。我们的行动很隐蔽,敌人绝不会知道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张骞沉静地说:“敌人刚刚骚扰了我们边境的县城,掠夺了大量的牛羊马,抢去了大量的酒和粮食。按他们的惯例,他们会庆贺胜利,吃肉喝酒长达十天,边卡的哨兵和巡逻兵也都到驻地大吃大喝去,所以,这里没有哨兵可捉。”
卫青疑虑地说:“难道他们不怕我们偷袭?”
“他们很骄傲,总认为他们可以随意地侵犯我们,而我们不敢接近他们,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大意。”
“这正好给我们以反击的好机会。看来没必要捉舌头了。”
张骞担忧地说:“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捉舌头,反而会暴露了我们。”
卫青不解地说:“这又是为什么?”
张骞透彻地说:“这就是匈奴的奸诈所在。按照他们的惯例,他们的哨兵和巡逻兵在三个时辰内就要更换,一旦发现人失踪了,他们会立即采取新的防卫措施,以防不测。”
卫青彻悟地说:“看来匈奴还是很狡猾的,如果不了解这一点,我们就会上当的。”
张骞心中有数地说:“我的密探已经绕上山崖观察清楚了,敌人在驻地正开怀畅饮呢。”
“这说明他们毫无戒备,我们可以奇袭了。”
“再过一个时辰,估计他们全喝醉了。那时,我们再袭击,效果会更好。不过打蛇先打头,只要我们先杀了他们的统帅,敌人立刻就会混乱得不成体统。”
“最好告诉我们的将士们,哪些是他们的头目。”
“凡是深黄帐篷,都住着高级将领,黄色帐篷里住的是一般军官,白色帐篷里全是小兵,我们看清后再砍杀。”
“好!我一定会通知全军将士知道,以便有层次地攻打敌人。”
张骞明智地说:“当我们追杀敌人时,敌人肯定会向卧虎山口逃跑,一出山口就是千里戈壁,他们就可以畅行无阻地逃走。”
卫青果决地说:“那就在卧虎山口埋伏好阻截的部队,不让他们逃出去。”
张骞自告奋勇地说:“我带领一支人马埋伏在那里,全歼敌人,不使一个漏网。”
卫青果断地说:“很好!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卫青思虑地说:“我看有必要配合火攻的阵势。”
张骞赞同地说:“对!这样在火光映照下,可以认清逃跑的敌人,在山口用弓箭射杀。”
“如此以来,可达到全歼敌军的目的。”
张骞强调地说:“将军!务必传令全军将士,自始至终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攻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张将军说的很对!我们要以闪电战袭击敌人。等到敌人明白时,已经人头落地了。”
张骞精神抖搂地说:“今夜一战,定会让敌人闻风丧胆,让他们知道我大汉天朝的威力。”
当张骞的密探从卧虎山上来到卫青身边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后,卫青便率领大队人马悄悄向匈奴边防军的驻地行进。
卫青的人马翻过山头便看到在辽阔无边的大草原支起的密密麻麻的军用帐篷。夜已经很深了,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似乎关注着这里即将发生的事。
所有的帐篷里都静悄悄的,估计人们都已烂醉如泥了。卫青一声令下,三万骑兵跃马横刀,向所有的帐篷猛烈地冲杀而去。
三万勇猛的骑士高举战刀,砍向醉倒在帐篷里的匈奴将士,战刀所到之处爆发出一片惨叫声,人头纷纷落地。
三万神勇的骑士挥舞起战刀像闪电般横扫敌军,不等敌人站起身,脑袋在飞溅的鲜血中开了花。
被惊醒的军官们慌不择路地骑上马像丧家犬似的逃向惟一的出口卧虎山口。当他们一挨近卧虎山口,弩箭像暴雨般射向逃命的敌人。
成千上万个逃命的敌人在箭矢的疾射中纷纷中箭落马,随即扭动着死去,死伤的人马堵在山口下,使后来的逃命者无法通过,只好又倒在追杀而来的骑士们的战刀下。
一场横扫敌军的闪电战在一瞬间索取了五万敌人的性命。
放眼大草原,密密麻麻地躺着五万具惨不忍睹的死尸。
绿色的大草原被冒血的尸体染成一片红色的大海洋,有的已经死去了,有的惨叫着死去,有的扭曲着奄奄一息。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成了五万死尸的墓葬地,发散出污血的腥臭气,引来了无数只叼尸的黑鹰和大雕,引来了饥饿的野狗和野狼。
闪电似的夜战结束了,消灭了敌军五万多,缴获了敌人的战马五万匹,牛五万头,羊十万只,还有大量的粮草。
因为作战之地离汉朝边境不太远,卫青派出一支人马将缴获的马匹牛羊押送到长安。当汉朝边境地区的军民得知卫青消灭了五万匈奴兵,缴获了这么多的牛羊和马,都十分惊奇十分高兴。
汉武帝刘彻得到捷报,看到这么多的战利品,高兴得眉飞色舞,在群臣中慷慨激昂地说:“卫青和张骞出师大捷,真令人振奋!初战告捷,扬我国威,振我民心,表明我大汉天朝实不可欺!由此可见,全歼匈奴贼寇,指日可待!”
群臣听后扬眉吐气,激动不已。
在离开大草原三十里的山地安营扎寨后,卫青下令用车骑围在驻地四周,以防敌军的偷袭。人马吃喝完毕之后,静静地安歇了。
卫青和张骞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进军,该如何消灭敌军。卫青和张骞坐在山头一边查看驻地的情况,一边谈论着进军的计划。
卫青怀着乘胜追击的心情,对张骞说:“下一步,我们该向敌人的腹地扫荡了。”
张骞沉思后说:“我想我们采取以逸待劳的办法,让敌人自投罗网。”
卫青有所不解地看着张骞问:“何谓自投罗网?”
张骞胸有成竹地说:“费木居得知他的边防大军被我们全歼后,肯定认为我们长驱直入。他为了阻挡我们,必然派出精锐部队与我们在防守二线交战。我们埋伏在黑山湖,给他以迎头痛击。”
卫青茫然地说:“黑山湖?他们的军队肯定到黑山湖吗?”
张骞颇有远见地说:“费木居的骑兵到达二线,必须经过两天一夜的急行军,在这两天一夜,途中没有水,人马焦渴已极,他们肯定会到黑山湖喝水解渴。”
“原来是这样。黑山湖情况如何?”
张骞了如指掌地说:“黑山湖方圆几十里,湖水很深,周围长满了芦苇,神秘莫测,湖的南北两岸是摩天擦云的险山奇峰,无路可上。只有东西两端是长满树木的高山,有路可走!”
卫青心有所思地说:“看来黑山湖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说到此处,突然传来了急剧的马蹄声,卫青和张骞不由抬头看山下,山下有两匹马,正向山头缓缓走来。
这两匹马来到山头,从马背上跳下两个人,急忙向他们报告军情:“报告将军!我们已探明,敌人号称十万大军,正向黑山湖一带逼近。”
卫青紧张地问:“他们何时能到黑山湖?”
两个侦察兵异口同声地说:“按他们飞驰的速度计算的话,还得一天一夜的时间。”
卫青对两个侦察员说:“你们辛苦了!继续侦察,随时来报告!”
两个侦察员奉命而去。
卫青对张骞说:“我们从这里出发到黑山湖,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张骞不假思索地说:“明早出发,半天可到。”
卫青放心地说:“我们完全可以赶在敌人的前面到达黑山湖。”
张骞沉着地说:“是这样。半天时间敌人即使长上翅膀飞,也无法到达黑山湖。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埋伏在那里。”
“如果敌人发觉有埋伏,逃跑怎么办?”
“他们只能向西退到山林。那里既无水又无草,只要我们围住山林,就可以困死敌人。”
卫青兴奋地说:“这样以来,黑山湖的伏击战是万无一失,关键在于我们的行踪要绝对隐蔽。”
张骞很有把握地说:“黑山湖的芦苇又深又广,三万人马隐蔽起来毫无破绽。将军请放心。”
卫青放心地说:“有张将军的神机妙算,我完全放心了。”
张骞自谦地说:“我不过是经验之谈罢了。请将军早早睡上一觉,解除劳乏,明早好行军。”
卫青打着哈欠说:“好!你我都去睡吧!”
他们起身向帐篷里走去。
费木居得知他的五万边防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惊惶不安,忧心如焚。想不到他的五万雄师竟被汉朝的三万大军消灭了。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声霹雳,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心中只有他的骑兵才是天下无敌的。而汉朝的军队是不堪不击的,只有他才有能力窜犯汉朝边境而无视汉朝军队的存在的,而今没想到竟事与愿违地败在汉朝军队的袭击下,这对他来说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不接受也罢,不承认也罢,都是无济于事的,事实总是无情地摆在面前,任何人也无法抹煞。费木居也同样感到畏惧。
他带着惧怕的心理传令他的英勇善战的大将赤米来到他的大帐内接受紧急命令。他对体健如牛的赤米说:“赤米大将军,你对袭击我军的三万汉朝骑兵有什么看法?”
赤米那双瞪圆的大眼中射出十分傲慢的光,不屑地说:“回大统帅,汉朝大军偷袭成功,纯属侥幸,没什么了不起。此次我率领雄伟虎师,定将他们全部歼灭。”
费木居赞赏地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向来以英勇善战而闻名天下。你必须在二道防线以内,把他们消灭,绝不能让敌人突破二道防线,你觉得有无必胜的把握?”
赤米傲气十足地说:“我绝不会让敌人突破二道防线,以我的虎伟雄师,对付汉朝的骑兵,实在太容易了。在我眼里,他们的骑兵简直都是乌合之众。胜利必定属于我。”
费木居心想赤米是个勇冠天下的将才,冲锋陷阵锐不可挡,打起仗来向来是无往而不胜,但不足的是自信有余而谨慎不足,为了节制他的轻敌与刚愎,我不如再派胡勇将军从旁辅佐,弥补赤米的缺陷。
因此,费木居以不容反驳的态度对赤米严肃而认真地说:“为了保证打败敌人的进攻,我想让胡勇将军辅佐你。胡勇将军原是刘渊王子手下的一员大将,他跟刘渊一同投降我们后,一直忠心耿耿为我们效力。胡勇将军原来是汉朝的战俘,他对汉朝军队的作战方略很了解。他是以小心谨慎、稳扎稳打为优势而取胜的将军。有他的配合,我想对你更为有利。希望你多听取他的意见。”
赤米心想:胡勇也不过是个变节投降了我们的人,可见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有什么可颂扬的?但表面上,我还得随着大统帅的心思来,不然他是不会答应的。于是,赤米违心地说:“好!就按大统帅的指令办。我认为胡勇了解汉朝兵马的作战情况,有他随时参谋,对我的决策更加有利,取得胜利更加有把握。”
费木居听了赤米的话,心里很高兴,觉得有了胡勇的监督和提醒,赤米定会如虎添翼,稳操胜券。
费木居传来了胡勇,当着赤米的面交待了他的任务:必须当好赤米的军事参谋,对重大决策方面存在的问题二人必须好好研究商量,避免发生偏差,杜绝不利因素的出现。
胡勇表示绝不辜负费木居的期望,一定当好赤米的参谋,为打败汉朝大军竭尽心智,肝脑涂地。费木居眼见赤米和胡勇对他的决定没有异议,心想此次出战有了必胜的把握,也就放心地让赤米率大军截击卫青的部队。
烈阳当头,酷暑难熬。虽然已经是日薄崦嵫,但骄阳的余威依然笼罩着十里戈壁、万里大漠、高山密林、草原湖泊,使所有的生命都感到炽热与窒息,焦渴与死亡的阴影难以摆脱。
在这样的酷暑之中,卫青的两万人马静悄悄地埋伏在黑山湖一望无边的芦苇之中,竟然神秘得不露丝毫痕迹,静谧得毫无一点人马的声息。
两万人马安静地卧在又高又密、遮天蔽日的芦苇之中长达三个时辰不出一点声响,连水鸟和水鹰都丝毫不受惊动。
除了卫青的军人和军马能有如此惊人的毅力和耐力之外,还有谁的人马能如此坚持得住呢?这是费木居和他的将领们所无法想象的事情。
有了无所畏惧的人和神勇非凡的马,卫青焉能不打胜仗呢?!难怪人们都说卫青训练出来的人和马个个都是天神和神马。
夕阳西下的时候,赤米的五万精锐骑兵精疲力竭地来到了黑山湖旁的大山口,赤米浑身燥热地骑在马背上,勒马立在大山口,举目遥望着无边无际的芦苇荡和诱人的黑山湖。
他被清澈的湖水吸引得无法等待了,他立刻就想奔到湖边喝下湖水解除夺命的焦渴,他的马也振鬃扬蹄不安静,一心想奔向解渴的湖水饱饮一顿。
在他身后的大队人马早已耐不住索命的焦渴了,当他们隐隐看到诱人的湖水时,立刻无法克制地冲动起来,急欲要奔入湖水尽情地畅饮一番。
赤米看此情景就要率领人马奔向湖岸,但被胡勇阻住了。
不知赤米是否奔向湖岸,胡勇能否阻止赤米进入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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