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讲几点看法,供同志们参考。
一 全面加强党的建设,是党面临的最迫切的历史性课题
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我们党就始终面临着三大问题:“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对这三个问题,中国共产党人有不同的回答侧重点。我们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第二代领导集体、第三代领导集体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分别对三大课题加以回答,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这个问题实质上是“在落后的中国,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对于领导中国革命夺取政权的无产阶级政党来说,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回答旧中国的社会性质是什么,怎样进行中国革命。毛泽东同志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认为中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在这样的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必须分两步走,第一步进行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选择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井冈山道路;第二步,不间断地进行社会主义革命,选择了通过社会主义“三大改造”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正确途径。
第二个问题,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毛泽东同志回答了在落后的中国,在农民、小资产阶级占多数的国家里,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无产阶级政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提出了从思想上建党的重要思想。
第三个问题,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同志在领导中国革命的过程中,在解决前两个问题的过程中,创造性地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个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回答了在中国,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问题。
对于夺取了全国政权、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执政党来说,面临的问题是:“在落后的中国,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毛泽东同志领导中国共产党人进行了艰苦的探索,取得了一些成功的经验,但也遇到了巨大的挫折,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邓小平同志作出了新的回答,提出中国是处于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必须一切从实际出发,走自己的道路,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从而创造性地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历史课题。在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邓小平同志提出执政党建设的问题,要求回答“执政党是一个什么样的党”这个重大问题,提出了新时期的党建思想。邓小平同志正是在回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题的过程中,创造性发展了马克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二个理论成果——邓小平理论,很好地回答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我在一次调查中碰到一个老农民。我问:“你知道谁是毛泽东吗?”他回答:“我知道。”我问:“你知道谁是邓小平吗?”他回答:“是邓大人。”我又问:“两个伟人有何区别?”他想了一下说:“毛泽东是让富人变成穷人,这叫革命。邓小平是让穷人再变成富人,这叫共同致富。”我听了以后,感触很深。什么是社会主义?邓小平同志讲,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太慢也不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还不是社会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大力发展生产力,消除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毛泽东同志解决了在中国这样的落后条件下怎样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问题,怎样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毛泽东同志回答的是革命的问题,把剥削阶级的命革掉,把反动政权推翻,把“三座大山”推翻。但怎么样使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起来,毛泽东同志没有很好地回答。邓小平同志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老农民虽然是放羊的,回答得却非常精彩。
邓小平同志科学地回答了“在落后的中国,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当然这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完结。他把第二个问题,“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特别地提出来了,也给予了一定的回答。他出色地回答了第三个问题:“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当然这个问题还需要继续回答。今天,这三大课题仍然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要回答的基本问题。
要回答以上三个问题,必须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发展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是对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是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是从世界观、方法论的高度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进一步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创造性地回答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回答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历史地落在了第三代党的中央领导集体的肩上。我们党今天仍然面临着三大历史课题,其中党的建设问题已经提到最紧迫的议事日程上来了。“进入21世纪,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么样建设党”,这是全党面临的最迫切的历史性课题。
进入21世纪后,能不能高举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伟大旗帜,坚定不移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关键取决于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这是摆在全党面前的最重大和最迫切的理论和现实问题。为什么这么说?有几点理由。
1.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
毛泽东同志说:“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11],“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并加速我们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工作”。[12]抗日战争时期,政治路线确定之后,能不能加快战胜日本帝国主义,有没有一批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主义的领导干部去执行,这是关键。今天,能不能把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坚持下去,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贯彻下去,关键在党的建设,在党的干部队伍的建设。所以党的问题、党的建设问题、党的领导干部队伍建设的问题,提到了重要的议事日程。
2.应对新的挑战与机遇,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
在新的条件下,我们党面临许多新的有利因素,同时也面临不少挑战。如何应付新的挑战和机遇,可以说是我们党面临的严峻考验。回顾一下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际国内发生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军事、科技、金融事件,我们党面临着多少政治风险、经济风险、自然风险、军事风险和金融风险,在这么多风险面前,党怎么办?这是对党的巨大挑战,特别是伴随着风险事件的发生,美国等西方国家加快了对我国进行西化、分化的图谋,仍然不放弃和平演变的政策。面对新的挑战和机遇,党自身建设怎么办?
3.社会主义在曲折中发展,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列宁亲手缔造的有70多年执政历史的苏联共产党垮台了,东欧社会主义国家不复存在,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只剩下中国、越南、朝鲜、古巴、老挝,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我们中国高举社会主义大旗,高举马克思主义大旗,世界都在看我们,到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不仅是事关中华民族强盛的重大问题,也是证明社会主义在世界上必然胜利的重大问题。社会主义在曲折中能不能坚持,能不能发展,中国已经做出榜样。能不能继续坚持,继续发展,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
4.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伟大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
党在21世纪面临三大任务:继续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党的十六大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要完成三大任务和宏伟目标,取决于党的自身建设。
总之,能否经受住世情、国情、党情大变化的严峻考验,关键在党的自身建设。我们党面临着三大方面的考验。一是世界大变化的考验。现在整个世界处于大动荡、大变化、大改组的局面。特别是高科技的发展,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整个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化战争已经没有前线后方之分了。到底如何应付世界性的大变化,这对我们党是重大考验。一是执政的考验。党在夺取政权后,先后经过过渡时期、和平建设时期,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挫折时期和改革开放20多年新时期的发展,经受住了执政的考验。特别是1989年的“政治风波”,苏联、东欧共产党执政相继垮台,我们没有垮台,经受住了执政的考验。那么下一步我们还能不能继续经受住执政的考验,这是十分关键的。一是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考验。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党面临着战争年代所没有遇到过的考验。在发展市场经济的过程中,一方面经济上去了,但另一方面党的干部队伍的腐败现象越来越严重。一些大案要案情况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说明党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条件下,面临着新形势下糖衣炮弹的考验。从历史上来看,我们党经历了“两大转折”,从领导革命夺取政权到执政搞建设,从计划经济条件下的执政到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执政,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党要着重解决“两个水平、两个能力”这两大历史性课题。“两个水平”,一是执政水平,一是领导水平;“两个能力”,一是抵御风险的能力,一是拒腐防变的能力。所以说,今天我们党所面临的最重大课题是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问题。这是党能不能始终保持先进性,能不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问题。
二 党的执政能力的建设,是新时期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重点
“进入新世纪,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这个新的伟大工程迫切地摆在了全党面前。一定要从全党工作大局的高度来认识执政能力建设问题的极端重要性和必要性。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时期曾形象地把党的建设比喻成一项伟大的工程。在新时期,要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怎么建设社会主义”,解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问题,就必须要解决好新时期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中的重点工程。重点工程是什么?重点工程就是执政能力建设问题。江泽民同志说:“我们党处在执政地位,肩负着重大的领导责任,要把我们这样一个12亿多人口的发展中大国领导好,必须不断地提高自身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胡锦涛同志说:“我们是执政党,党的各方面建设最终都应当体现在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上,体现在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上。”他们的重要指示精神都强调了执政能力建设的极端重要性。执政能力建设是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重点工程。所谓重点,就是关键环节,就是在诸多矛盾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主要矛盾,就是在主要矛盾中起决定作用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抓执政党建设,首先而且关键和重点就是要抓执政能力建设。我们党经历了“两个转变”:由领导中国革命、夺取政权的党转变成在执政条件下领导建设的党;由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执政、领导建设的党转变成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执政、领导建设的党。“两个转变”说明了我们党现在的历史定位,我们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国情的具体情况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条件下的执政党,这就必须要解决好三个基本问题。
1.先进性
作为一个执政党,能否执好政,并保持长期执政,核心在于始终保持执政党的先进性。党的十六大报告关于党的建设有三句话很重要:“关键在坚持与时俱进,核心在坚持党的先进性,本质在坚持执政为民”。一个执政党要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首先取决于这个党有没有先进性、能不能始终保持先进性。先进性,我的理解是,首先体现为党的工人阶级的阶级性。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首先应当体现为工人阶级的阶级性,中国共产党应该是始终保持工人阶级阶级性的执政党。同时,先进性还必须体现时代性,即中国共产党要始终走在时代的前列,具体来说,就是按“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要求,必须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在今天执政的条件下,先进性就具体体现在执政党善于执政问题上。要掌好权、执好政,必须解决好党的执政能力问题。所以,执政党的先进性,最终要体现在执政党有没有执政能力,让我们党始终代表先进生产力、先进文化,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能不能真正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2.长期性
即作为执政党能不能保持长期执政的问题。关于执政能力问题,实际上可以分解为两个问题,第一是善于执政、执好政,第二是长期执政。不能执政没几年,就败下阵去。我们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不仅要善于执政,还要长期执政,要掌好权、执好政,这就是中国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基本要求。善于执政、长期执政,这是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所决定的。按照马克思唯物史观关于阶级的观点,工人阶级是人类社会最后一个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最大公无私的阶级,工人阶级政党一定要保持长期执政,才能最终消灭阶级,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因此,工人阶级政党能不能保持长期执政,必须解决好执政能力问题。
3.认同性
对于中国共产党执政,最根本的要求,是能否取得最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同,即人民赞成不赞成,人民拥护不拥护,人民同意不同意。当然,共产党执政还要依法执政。最近有人提出执政的合法性问题。如果讲合法性,我认为,合法性是有条件的、历史的、具体的。相对战争年代,相对掌权的国民党来说,共产党当时闹革命不合乎国民党政权的法。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无论是搞地下工作,还是搞武装起义,按国民党政权的法来讲,我们党领导人民闹革命是不合法的,但人民是认同的。夺取了政权,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和法制,我们共产党人在取得人民认同的同时,当然要讲法、要依法执政,不依法执政,人民也不会认同。中国共产党执政的认同性,是符合人民意愿,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认同性。在革命战争年代,不用暴力来反对反革命的暴力,不用武装斗争来夺取政权,就取得不了执政的认同性,人民就不会拥护。中国共产党在战争年代之所以领导人民推翻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把国民党反动派赶到台湾,是因为代表了人民的根本利益。从根本上说,执政党的认同性是因为代表先进生产力,代表先进文化,代表人民利益。取得政权以后,党长期执政的认同性从何而来呢?就要以是不是代表先进生产力、代表先进文化、代表人民的利益来衡量。当然,在今天执政的条件下,执政的认同性还必须要依法执政。所以,一定要从先进性、长期性、认同性上来通盘考虑执政能力建设问题。
三 关于党的执政能力建设问题的几点思考
关于执政能力建设问题,要研究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党在执政能力建设上存在的主要问题;执政能力建设的重点和主要任务;加强执政能力建设的基本要求;如何从体制和机制上采取改革的措施,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等等一系列问题。
究竟从哪些方面来考虑执政能力建设这个总的课题呢?
第一,一定要不断地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执政能力从哪里来?按照哲学的观点,从实践中来,从对实践规律的认识和把握中来。执政能力如何,就看执政党的主观认识和实际行动符合不符合客观规律,符合客观规律,能力就强,不符合客观规律,能力就弱。人的能力就是主观认识和实际行动要符合客观规律,要按照客观规律去办事。所以,人的能力最终体现在人的主观认识和实际行动是否符合和尊重客观规律上。作为执政党,党的主观认识和实际行动一定要符合今天中国共产党执政的规律,符合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情的基本规律。只有对共产党执政的规律有深刻的认识,按照客观规律办事,才能执好政,才能长期执政。执政与不执政,条件情况不一样,规律也不一样。比如说,在战争年代考察干部和在和平年代考察干部,就大不一样。大家看过电影《南征北战》吧,老太太每次见到高营长都说:“又进步了。”连长升营长、营长升团长,又进步了。为什么能进步?战争年代在军队中打胜仗的干部就能进步,老打败仗的干部谁都不愿用。今天打败仗,明天打败仗,你说,这样的干部,能用吗?就要像高营长那样今天带一个连,打胜仗,明天带一个营,又打胜仗,后来再带一个团,照样打胜仗,这样的干部就要提拔。所以,在战争年代,军队单位提拔军事干部,就要看是否能打仗,能打胜仗。但是,在今天怎样培养和提拔干部,这恐怕就要有不同于战争年代的特殊规律了。如果对这个特殊规律不认识,仍然把在战争年代考核提拔干部的具体办法原封不动地搬过来,解决和平年代考核提拔干部问题,就会出问题。
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要求我们的干部要解决好正确的政绩观问题。政绩观是发展观的指挥棒。改革开放以来,考察提拔干部,要看该地区GDP的指标状况。GDP好不好呢?GDP是好东西,但GDP有毛病。如果对GDP没有全面的、辩证的认识,GDP的指挥棒效应产生误导,就会导致一个地区畸形的发展。我到一个地区调查,该地区的书记告诉我,这个地区从1994年到现在财政收入一共有200个亿,回过头来治理环境污染,还得拿出200个亿,增长不经济。英国伦敦的环境污染,在英国工业化初期就已经很严重了。英国小说《雾都孤儿》描写的伦敦,并不是雾多,而是煤烟子多。经过二三百年,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才把伦敦的污染治理过来,这需要多大的投入呀!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提拔干部、使用干部、考察干部要拿出新的办法。对于干部的考察、提拔与使用也是对执政规律的一个认识。战争年代的办法与和平时期、建设时期、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办法是不一样的。
当然,对执政规律的认识,还要与对另外两个规律的认识结合在一起。对执政规律的认识是新时期党建理论探索的主要问题,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就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探索的主要问题,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则是更高层次上的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所探索的主要问题。所以,解决好对“三个规律”的认识,有深刻认识,才能解决好执政能力建设问题。比如,为什么社会主义必须要搞市场经济,这就要从宏观上对整个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有一个认识,即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发展不可逾越的阶段。必须有这样的科学认识,才有胆量去发展市场经济。有了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清醒的认识,对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才更加清楚了。社会主义要发展市场经济,至少现在应当这样看。这样一来,对于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执政问题,也就容易找到规律了。所以,研究党的执政能力建设问题,必须研究“三大规律”,才能认识好执政能力建设问题。
第二,要以改革创新、与时俱进的精神状态积极推进党的执政能力的建设。时代变了,条件变了,一切传统思维、传统办法都应该重新来考虑和衡量。当然,党的基本原则,光荣传统是不能丢的,比如艰苦奋斗的老传统不能丢,执政为民的本质不能丢,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与时俱进的思想路线不能丢。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最根本的要解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问题,以改革创新、与时俱进的精神状态积极推进党的执政能力建设。
第三,要借鉴中外政党执政的经验教训。认真总结各国执政党执政的经验教训,要看看人家怎么执政的,有什么样成功的经验,有什么样失败的教训。比如,看看墨西哥革命制度党,看看新加坡的人民行动党,看看印尼专业集团。最近,泰国新建起来的一个党叫泰爱泰党,副主席到我们中央党校来访问。党员比例据说很高。从交谈中,我发现他们有许多新的执政的经验。我到德国访问了社会民主党,德国社会民主党很重视本党的建设,施罗德当党主席时,每周五上午到社民党总部去召开一次党建联席会,研究党的建设问题,研究如何执政的问题。他们的党章是经常修,纲领经常改,以适应执政的需要。
四 关于执政能力建设问题的若干理论思考
执政能力建设,有广义和狭义之说。从狭义上来说,应当是党自身的素质、自身的水平。因此,狭义的能力主要是指党作为社会主体的自身状况。从广义上来说,执政能力建设,应当从对党的自身,即执政素质、执政理论等主体要素的研究,扩大到对执政基础、执政方式、执政体制等的研究,凡是涉及的执政问题,都应在执政能力研究的范围之内。执政能力建设,可以从广义的角度进行科学的认识和研究。从今天的现实来说,我认为,涉及以下问题。
第一,执政意识。首先要强化党员和各级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要树立四种执政意识,即公仆意识、法治意识、发展意识、忧患意识。树立执政意识,就要解决好责任感、使命感和自觉性问题,就要时刻想着我们党作为执政党,如果不解决执政能力问题,就时刻有丢掉执政地位的危机,要有这样的危机感。有一次,我同德国社民党理论权威座谈,他说:“我们党上下有一种危机感,我们的危机感是来源于人民的选票。一旦大选当选,我们党马上就处于一种危机和忧患状态,怕下一次选不上。所以,在党执政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考虑五年之内如何得到更多的选票,别把执政地位丢了,别把权力丢了。”所以,整个社民党全党处于一种危机的、忧患的状态。全党必须要树立执政的忧患意识。要全面加强全党的执政意识教育,解决好全党的执政意识问题,增强执政使命感、执政责任感,牢固树立执政意识。
第二,执政理念。执政的理论、路线、纲领、策略、措施都是十分重要的。理念对不对,理论对不对,纲领对不对,路线对不对,对于一个执政党来说,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下,是起决定作用的。情况不明决心大,路线不对干劲足,方向不对头,干劲越大,离目标就越远。理念不对,就像走错路,明明要往东走,非往西走,步子迈得越快,离东越远。也就是说,劲头越大,离正确路线越远。我们党在指导思想方面,治国理念方面,是一个善于创新的党。在历史上,产生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又提出了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是我们党执政治国理念的进一步具体化。科学发展观有四个关键词:以人为本的、全面的、协调的、可持续的。离开这四句话,干劲再大,还要出问题,解决不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问题。
第三,执政方式。由于我们党实现了“两个转变”,那么,我们党今天的执政方式,也必须要实现转变。比如,过去在战争年代,我们中国共产党要靠开会来推进工作,不开会就无法发动群众,不开会就无法统一思想,不开会就无法打土豪分田地。所以,老百姓讲:“共产党的会,国民党的税”。说明在战争年代我们共产党开会发动群众,搞大规模的阶级斗争是一项很重要的领导方式。但是,在今天,在改革开放的建设时期,会是要开的,但与发动群众搞大规模阶级斗争的开会是不同的。我看《读者》杂志有个很短的报道,很有意思。报道说:一个记者去美国,发现宾馆大厅放着一个通知书,上面写着某日晚上美国总统克林顿要作演讲,希望大家参加。记者很感兴趣,进门交了10美元,取得入场券,也没有政审,进了会场。届时开会时,州长穿着T恤杉、牛仔裤陪着同样着T恤杉、牛仔裤的克林顿进了会场。也没有主席台,只有一个小演讲桌。州长说,今天请克林顿总统发表演讲。然后,州长下去,克林顿呱呱开讲。讲完以后,州长代表全州送克林顿总统一件T恤杉,这个重要活动就完了。对这件事,记者很有感触,发表了一通言论。当然,美国国情跟中国国情不一样,虽然国情不一样,但却告诉我们能不能减少点开会。现在在我国个别地方,从上到下有一个标准文件、标准讲话制造工厂,按同样的标准、同样的语言、同样的口气制造同样的文件。不同级别的领导讲同样的话,最后是小官讲大话,陷入形式主义的泥潭。同志们读过毛泽东同志的文章,对于毛泽东同志的文章,只要一看就知道是毛泽东同志的文章,因为体现了毛泽东同志的文风。毛泽东同志发动了延安整风运动,要求解决三风:党风、文风、学风。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和党八股是整风运动的三大敌人。今天执政方式的一个根本特征、根本要求是依法执政、民主执政、科学执政,这是我们主要的执政方式。中国共产党要把自己的切实代表人民意志、代表人民利益、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通过法律程序,按照民主要求,依法来进行科学领导和科学执政。所以,一定要按照今天执政的规律实行创新的执政方式。
第四,执政基础。党的十六大提出,要巩固党的阶级基础,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我们党的执政基础就是人民,要密切保持和人民的血肉联系。能不能密切联系群众,恐怕是关系到党的执政基础巩固与否的根本问题。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就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利益,调整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好人民内部的矛盾,真正密切和人民群众的关系。巩固党的执政基础,还有一个重大问题就是反对权力的腐败。让人民通过法律对执政权力进行有效监督是一个重大问题。现在大家普遍感到在权力天平上,个人的分量太重了,缺少制约,这就造成执政基础的体制缺陷。要保持长期执政、执好政,必须要有巩固的执政基础,要巩固执政基础,就必须密切和群众的关系。密切和群众的关系,就要使人民有办法实施有效监督。密切与群众的关系,还要解决好群众的切身利益问题。但最重要的是要解决人民怎样监督、怎样制约权力的问题。党的执政能力问题,包括要提高党的抵御各种风险的能力和抵御腐败的能力。
第五,执政体制。用一种什么有效的体制来实施有效的执政,这也是一个重大问题。执政体制关系到执政机制,关系到能不能民主执政、科学执政、依法执政,能不能密切和群众的关系,关系到执政的效率、效果,关系到能不能长期执政。执政的体制问题,实际上就是运用什么样的体制、实行什么样的机制执政的问题。党执政不能包揽一切,不能成为矛盾的焦点,不能让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党的身上。我有一次在街上看到一个买鸡蛋的老太太,那时候北京市场上商品涨价,鸡蛋也涨价,这个老太太就生气。她一路讲,共产党怎么搞的,早上鸡蛋和晚上鸡蛋怎么不一样价?鸡蛋不一样价,她也完全归到共产党身上了。所以,我们党在执政体制上如果包揽一切,最后结果就成为一切矛盾的焦点。那么,这就需要处理好党政关系、党企关系、党社关系、党和人大的关系、党和政协的关系、党和其他党派的关系,等等,集中起来就是党不能包揽一切,不能代替一切。这恐怕是党执政在体制、机制上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第六是执政组织。打铁先要自身硬。共产党要执好政、管好权,最基本的是把党的自身组织建设好。党在执政条件下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怎样组织才最有力、最有效?如何在党内发扬民主?恐怕是个大的问题。有人说,党代表是“一次性”的。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老开会,会又多了,这恐怕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再一个是党的基层组织建设问题。五年前,我到一家私营企业去参观,这位私营企业家给我介绍他的工厂情况,介绍完了以后,又说,共产党员最听话,共产党员最干活,处处走在前面。我这个私营企业要建立党组织,我兼党委书记。我问,党委书记是哪里批,他说自己批。这是几年前的事。今天,私营企业、股份制企业、农村、工厂、学校,到底怎么样健全党的基层组织,夯实党的基层组织,这恐怕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是我们党执政的组织形式问题。党的建设有三大方面:组织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毛泽东同志曾提出民兵工作三落实:组织落实、军事落实和思想落实。组织落实是基础,没有民兵组织,枪发给谁,军事落实就空了。党的组织建设基础在党的基层组织。十几年前,我搞过一次系统的调研,一个山沟里的一个党支部,“五个党员七颗牙”,严重老化。党支部书记56岁,还兼了8年团支部书记。当然,这是个极端的例子,现在已经纠正了。所以,一定要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
第七,执政制度。制度建设是根本。要从党内建立健全的制度,保证我们党作为执政党长期执政、执好政,这就必须建立好的制度。可持续发展需要三个资源:物质资源,包括自然资源、环境资源;人文资源,人才、信息、理论、文化都是人文资源,没有人文资源也不行;政治资源,一个国家政治不稳定,也不能保持可持续发展。由于长期以来,美国保持政治体制相对稳定,这是美国发展成为超级大国的一个重要条件。叶利钦当政俄罗斯8年,政治不稳定。有个笑话说,叶利钦作心脏病手术,醒来以后,人家问他喝水吗?他摇摇头。问他吃饭吗?他摇摇头。问他你上厕所吗?他摇摇头。然后问他,你是不是要发布命令撤哪个部长?他点点头。他在位八年换了5位总理、117个部长。政局不稳定,很难发展。美国政局稳定,建立了有利于美国长期稳定的美国式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华盛顿不连任,不传给自己儿子,体制使美国保持了长期基本稳定。当然,美国内部也有乱子,但是大局是稳的。如何建立好的执政制度,这是保持长期执政的关键。执政制度建设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第八,执政目的。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根本目的是为民,叫做执政为民、立党为公。我们党执政的一切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人民的利益。具体来说,执政目的可以化解为执政的根本任务,就是解决发展问题,首先是发展生产力,当然在这个基础上要追求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建立公平公正、共同富裕的社会。执政目的、执政任务决定了共产党人执政的价值取向,就是一切为了人民的利益,这是执政的价值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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