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阳光耀眼的还有什么,一首诗,一句名言,还是冬天夜晚的一堆篝火?都不是。农田里油菜遗留的种子正在生出新的叶子,那般娇嫩油绿。然而它们只有一寸高,而且也只能一寸高,霜冻即将来临。霜冻是荷着银枪银剑的军团。在它们到来之前,这一时,那叶片上的露珠,是盛开的晶莹花。
狭窄的山路,红砖上跃动斑驳树影。踩下去,它跳到脚面,再踩下去,又跳到脚面上,仿佛一种游戏。山顶上的冷风,有着看不见的速度。身体在速度中穿行,一切瞬间消失,具象的记忆和绵密的无形之思。望眼开去,寒烟抹过,在翻飞的黄叶外,在远山和杂乱的路之间。空茫茫的弥漫,又密匝匝的实在。知道那寒烟一定笼罩了很多,却又找不到丝毫线索,无法摩挲苍茫下的一点一滴,仿佛老去了的一颗颗陌生的心。
女伴低语,她的琐碎,大家的琐碎,相似,又有区别。没有茱萸,路边只是渐渐失去水分的狗尾巴草。
只是,那摇曳着茱萸的诗,终究在此刻走回来,曲曲折折,牵惹出另一个故事,新美南吉的《去年的树》:
一只鸟儿和一棵树成为朋友,鸟儿每一天都要唱歌给树听。秋天来了,鸟儿将南飞。临别,鸟儿答应树,明年再来唱歌给它听。可是,来年春天,鸟儿飞回时,树已不在。鸟儿四处找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由树做成的火柴点燃的灯火。对着灯火,鸟儿唱起了去年的歌。
童话多么荒诞,以至到了美好纯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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