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学

    华正学，三级教授，浙江财经大学思政部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的教学与科研工作。

    【摘要】毛泽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先行探索者。毛泽东的探索、努力，归结到一点，就是一穷二白的中国如何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上实现多快好省地发展，通过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让人民过上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工业化强国。为此，围绕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到底为什么发展、为谁发展、发展什么、怎样发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毛泽东进行了艰辛的理论探索和大胆的实践尝试，初步回答了经济文化更加落后的中国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大问题，为其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确立做出了四大贡献。

    【关键词】毛泽东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建设道路 理论贡献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探索和开拓，必须首先解决为什么发展、为谁发展、发展什么、怎样发展等一系列重大而现实的基本问题，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阔步前进。毛泽东不仅是新中国的缔造者，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奠基人，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先行探索者。围绕上述基本问题，毛泽东进行了艰辛的理论探索和大胆的实践尝试，初步回答了经济文化更加落后的中国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为其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确立做出了四大贡献。

    贡献之一：毛泽东的探索很好地解答了“为什么发展”的疑问——“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287]

    社会主义新中国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起步发展的。在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新中国之所以要加速发展自己，迅速建立起社会主义工业基础和国民经济体系，努力把自己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国家，毛泽东认为，主要是由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决定的：其一，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落后，生产力水平低，人民生活比较困苦。在谈到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业发展的情况时，毛泽东曾十分清醒地说道：“现在我们能造什么？能造桌子椅子，能造茶碗茶壶，能种粮食，还能磨成面粉，还能造纸，但是，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辆拖拉机都不能造。”[288]这就是新中国工业发展的现状。而要摆脱这种经济社会发展的落后局面，不大力发展生产力，不加速经济社会的发展进步，是无法根本改变这一落后局面的，也根本无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其二，社会主义革命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让人民过上更加美好的幸福生活。毛泽东指出，人民群众之所以愿意跟着共产党搞革命，根本原因是旧制度让人民无法生活，是“逼上梁山”，让人扯旗造反。而人民之所以愿意跟着共产党一起搞建设，就是因为通过生产力的解放、发展，能够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因为我国现在的社会制度比较旧时代的社会制度要优胜得多，我们能够容许生产力以旧社会所没有的速度迅速发展，因而生产不断扩大，因而使人民不断增长的需要能够逐步得到满足。如果不优胜，旧制度就不会被推翻，新制度就不可能建立。[289]其三，大力发展生产力，加速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保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需要。早在1945年，毛泽东就曾指出：“中国一切政党的政策及其实践在中国人民中所表现的作用的好坏、大小，归根到底，看它对于中国人民的生产力的发展是否有帮助及其帮助之大小，看它是束缚生产力的，还是解放生产力的。”[290]在这里，毛泽东已经把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作为衡量党的政策作用大小的标准。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执政党，成为领导中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党，如果党不能领导人民顺利开展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展示自己在推进社会主义发展方面的潜力和才能，党就无法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其四，是巩固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展示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最终战胜资本主义的需要。新中国开始社会主义建设的时候，正面临着国际帝国主义的重重封锁和处处打压，两大阵营的较量正如火如荼。为了更好地证明共产党不仅能够搞革命，也善于搞建设，展示社会主义在发展社会生产力，改善人民生活方面的优势，已经走上了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中国必须加速发展自己。

    贡献之二：毛泽东的探索鲜明地回答了“为谁发展”的猜测——“一切为了人民利益”[291]

    发展的目的性问题，事关发展的全局和方向，是任何发展理论都必须回答并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毛泽东关于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有关阐述，在全面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人学思想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目的就是为了人民群众，就是一切为了人民的利益。毛泽东指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292]他时刻都能够看到并正视蕴含在人民群众之中的无穷智慧和无尽力量，始终认为，只有依靠人民，相信人民，和人民打成一片，才能克服任何困难。因此，毛泽东指出，只有依靠群众，相信群众，我们的事业才会胜利。“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293]所以，毛泽东指出，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首先要从人民利益出发，归宿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中国共产党搞发展一刻也不能脱离群众，要时刻向人民负责。“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294]“我们共产党人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又一个显著的标志，就是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取得最密切的联系。”[295]毛泽东关于“一切为了人民利益”的理论阐述，科学地回答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发展“为了谁”的大问题，从而成功地解决了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动力来源问题。

    贡献之三：毛泽东的探索成功地破解了“发展什么”的难题——“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为了解放生产力”[296]

    新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千头万绪，社会主义建设百业待兴，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建设的过程中到底要发展什么，这就要求我们党必须抓住发展的本质，成功地破解发展的核心这一难题。从毛泽东一系列相关的理论阐述看，毛泽东认为，社会主义发展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是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只有“社会生产力的比较充分的发展，我们的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才算获得了自己的比较充分的物质基础（现在，这个物质基础还很不充分），我们的国家（上层建筑）才算充分巩固，社会主义社会才算从根本上建成了”。[297]因此，毛泽东明确指出，“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为了解放生产力”。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就把能否发展生产力作为衡量中国一切政党政策的标准。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指出，要把党的工作重点由农村转移到城市，学会管理城市，在城市工作中，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1956年党的八大决议又提出，党和全国人民的主要任务是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力，尽快把我国从落后的农业国变为先进的工业国。1957年2月，还提出“我们的根本任务已经由解放生产力变为在新的生产关系下面保护和发展生产力”。[298]毛泽东还曾把生产力称为“最有发展、最富于生命力、足以引起一切变化的力量”。[299]十分肯定地预言：“如果我们不能发展生产力，老百姓就不一定拥护我们。”[300]应该说，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通过发展经济以解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的矛盾的论述，科学地揭示了社会主义的本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指明了方向。

    贡献之四：毛泽东的探索系统地阐述了“怎样发展”的选择——“把马克思主义同本国特点结合起来”[301]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到底怎样发展，依据毛泽东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导向，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七个方面：第一，发展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和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建设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而创造的新理论。中国的社会主义发展要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一般原理的指导下，力求更多地懂得马克思列宁主义，以达到少犯主观主义错误，推进我们的革命工作和建设工作之目的。但是，“任何国家的共产党，任何国家的思想界，都要创造新的理论，写出新的著作，产生自己的理论家，来为当前的政治服务，单靠老祖宗是不行的”。[302]第二，发展的基本思路是坚持马列主义和中国实际相结合，以苏联和别国经验为鉴戒，走自己的路。毛泽东指出：“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在实践中的表现形式，各国应有所不同。在中国，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要和中国的革命实际相结合。”[303]“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但是，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不能盲目地学，不能一切照抄，机械搬用。他们的短处、缺点，当然不要学”。[304]第三，发展的基本方针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毛泽东指出：“在国内，工人和农民是基本力量。中间势力是可以争取的力量。反动势力虽是一种消极因素，但是我们仍然要作好工作，尽量争取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在国际上，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都要团结，不中立的可以争取为中立，反动的也可以分化和利用。总之，我们要调动一切直接的和间接的力量，为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305]要坚持“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的方针。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只有把我们的立足点放在依靠自己力量的基点上，才能最大限度地动员群众，组织群众，才能不受制于人，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同时，又要“向外国学习”，每个民族都有它的长处，也有它的短处，向外国学习可以扬长避短。毛泽东还特别指出，在学习外国的东西时，要贯彻“洋为中用”的原则，有分析、有批判地学，防止盲目排外和机械照搬的错误倾向。第四，发展的基本方法是采取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战略和发展措施。在发展战略问题上，明确提出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根据中国国情和世界局势，毛泽东为我国制定了一个以赶超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为目标的“两步走”发展战略。明确提出了“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的发展国民经济的总方针。在工业化道路问题上，坚持社会革命与技术革命并举，农、轻、重并举，两条腿走路，优先发展重工业的方针。在经济建设上，提出了既反保守又反冒进，在综合平衡中稳步前进的方针和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的方针。初步提出了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理论。在意识形态领域，在坚持马列主义的指导地位的同时，提出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明确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同时提出要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建设问题。第五，发展的基本手段是统筹兼顾。毛泽东指出，“我们的方针是统筹兼顾、适当安排。无论粮食问题，灾荒问题，就业问题，教育问题，知识分子问题，各种爱国力量的统一战线问题，少数民族问题，以及其他各项问题，都要从对全体人民的统筹兼顾这个观点出发，就当时当地的实际可能条件，同各方面的人协商，作出各种适当的安排”。[306]只有这样，才能既有利于保持经济的协调平衡，也有利于保证政局和社会的稳定，推进社会主义事业的平稳发展。第六，发展的重要保证是必须打好科学技术这一仗。因为近代中国的科学技术落后，而搞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又离不开科学技术。所以，“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须打好”，“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307]为“在一个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强国”，“我们必须打破常规，尽量采用先进技术”。[308]第七，发展的领导力量是一个坚强而又有活力的党组织。“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有中央的强有力的统一领导。”[309]要努力“造成一个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一种政治局面，以利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坚强而又有活力的党的领导，我们就能够“较易于克服困难，较快地建设我国的现代工业和现代农业”。[310]

    在古老的中国大地上，中国共产党是第一个肩负起建设社会主义中国的力量。在错综复杂的环境和形势下，毛泽东的理论探索能够取得如此丰富成果，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尽管在其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毛泽东本人并没有一以贯之地坚持自己的上述思想，但是，毛泽东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尝试，却标志着中国共产党人已经摆脱苏联模式的束缚，开始寻求独立自主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努力。那些在探索中形成的已经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的和有价值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重要的思想源泉和智慧启迪。正如党的十八大报告所指出的那样，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这应该是对毛泽东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所做贡献的最好肯定和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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