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孤独是敏感之人与生俱来的特质,有的人会一直沉溺其中,有的人会随着慢慢长大而逐渐对其免疫。但对于儿童和年轻人来说,孤独却在成长过程中留下深沉的烙印,发酵出难以磨灭的惆怅情愫。
伴随当下社会和经济飞速发展,在时代的变革当中,社会整体的价值从精神性向物质性逐渐倾斜。排斥思想、崇尚快餐文化的时代,无理想、无追求、无精神折射到年轻人的身上,更多地表现为空虚和迷茫。而人与人的交流也不可避免地遇到阻碍,犹如相隔透明的屏障。带有疏离感的孤独和苦涩,总是伴随人的长大。就像书中多次出现的歌曲 TheSoundofSilence 中唱到的: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他们言之无物。)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他们听而不闻。)
挣扎
不甘心被孤独感所折磨的同时,年轻人总要探寻内心的向往和追求。有些人的追求明确些,而有的则踯躅不前,就像书中的“我”——对现实不满却迈不出脚步去改变,想做些什么,挣脱平庸,却方向不明。灰暗、挣扎、优柔寡断、缺乏勇气。这也许正是现实生活中,最普通的人的写照。
年轻人和曾经年轻的人,是否叹息青春流逝;是否会感到胸腔里的激情四处碰撞后,无从纾解,直至渐渐挥发、湮灭;是否曾沉溺于带着幻想的回忆中不愿自拔;是否对于现实种种感到莫名焦虑,试图从被勒紧的喉头中艰难发出一声嘶吼,但那声音却无力而凄凉,瞬间湮没于人群?
成长
差不多10年的时间里,我曾成千上万次地独自聆听 TheSound ofSilence。
我渴望一柄刚冷锐利之剑将乱麻一般的生活划破;渴望一杯清冽淡然的甘泉溶化掉胸中的躁动;幻想着一道透彻乾坤的闪电照亮阴霾云霄和苍茫大地;幻想着能四肢伸展,倒在漫无边际的深澈山涧中,慢慢下沉,让不见底的水流荡涤头顶与心中的污秽。
然而,低下头,无尽的静寂中,缺少了明快和锐利,相反,充满了灰暗和晦涩。
与这些感受同步,小说中的故事情节也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了十年,逐渐成形。
我想不少读者读罢《挪威的森林》和《麦田守望者》后,会感叹小说中的“我”不正是我吗?是的,每个敏感的人都曾对融入社会心存恐惧,对于内心深处的声音表现得胆怯回避,但却不得不在时光果决的脚步下,主动或无奈地审视自身并重新定位。
作品中的“我”,就是这样在身边积极或消极的人物的影响下,在孤独中、在迷茫中、在挣扎中艰难蜗行,不断寻找着自我救赎之路。
希望
《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的作者村上龙曾说:“如果在这个社会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非常非常孤独的人,或者说是想要自杀的人,你直接告诉他不可以自杀,往往并没有用,或者你跟他说生活是很美好的,他也听不进去。如果我的书对他有益的话,我觉得就很值得。”
我想,《寂静的声音》当中虽然着力展现回忆、惆怅、挣扎、感伤、残缺所具有的独特魅力,但在灰暗色调中也力求涂抹上一丝明快——由主人公在痛苦的成长过程中,在蜕变中,在强大中,自内而外产生的希望所带来的。
如果可以在漫长的绝望之堤上掘出丁点儿破口,让希望的水些许浸入,我愿意相信,长此以往,这些水终可成决堤之势。若本书能有助力于在某位读者心中开掘这种小小破口,我必将甚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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