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故事。
昨天星期一,是我们编辑部开例会的日子。早上醒来我感觉状态不太好,于是发短信给驾驶员小刘,让他8点半来接我。以往我都是骑自行车或者走路去办公室的。8点25分我提前下楼,在电梯里遇见女邻居,还聊了几句。一切都很寻常。
走到楼下门口,我看车还没来,就拿出手机想给小刘打电话,就在那一瞬间,哧溜一下,我的脚踩滑了,毫无防备地狠狠地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就跟猪八戒踩到西瓜皮那样)——头着地,发出一声巨响,眼前一黑(提前体验了日全食),不过还没有发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意识是清醒的。后脑勺巨疼,眼泪争先恐后涌出。女邻居听到响声,立即回身跑向我,叫我不要起身,然后打电话叫先生。女邻居不仅热心,还有点儿常识。我捂着后脑勺很尴尬地坐在地上,看到我的手机被摔成三半儿。
司机小刘刚好开车到达,吓坏了,跳下车过来扶我,也差点儿滑倒,原来地下涂了一层润滑油,我都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脚滑出的痕迹。物管赶过来,我忍痛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上班时间打油,既不擦干净,也不摆个牌子提醒?物管一叠声的道歉,我顾不上再说什么了,紧张地想,不会颅内出血吧?不会头骨破裂吧?不会脑震荡吧,不会成植物人吧?
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知道几个案例,之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在沙发上玩儿,突然摔倒,后脑勺着地,大人看没有流血就没在意,哪知孩子哭了几声就睡了,睡了就再没醒来。之二,一个青年打篮球,被篮球击中后脑勺,当即倒地,离开人世。之三,我一个朋友,在浴室滑倒,腹部碰到浴盆边缘,当时没在意,继续开会,回家后却越来越痛,去医院看,原来脾脏破了,一直在流血,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以我有限的经验,我知道没有外伤的摔伤其实更危险。于是我跟小刘说,赶快送我去门诊部拍片检查。这时先生也下楼来了,一起赶往医院。
很快到了机关医院,没想到我们伟大的机关医院说,他们的CT只给地方病号用,不给我们机关干部用,我们要照CT必须去总医院。我明白她的意思,他们是收费的。我说我自费还不行吗?因为我想,如果有出血是不能耽误的,但医生坚持说只能送总医院。总医院在天回镇啊,而且那条路是成都最堵的路啊。好在她安慰了我一句,她说人的头骨是很硬的,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编辑部的王甜王棵也赶来了,很紧张地陪我一起去总医院。路上,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堵车,我开始觉得恶心,头晕得厉害,闭着眼不想说话。王甜不停地说,山山老师你千万别睡着啊。我想是啊,我可不能睡过去啊,什么都没交待呢。
到了总医院,总算比较快地照上了CT(老实说我真不想照那个东西,有辐射啊)。医生看了片子说,问题不大,目前没有异常。回家观察三到七天(够长的),就把我们打发了。
谢天谢地,总算松了一口气。出来就碰到刚赶到医院的副主编张甲利和刘燕。听说没事,大家都松了口气,刘燕马上开我玩笑说,看来你不缺钙,看来你身子骨很结实。我也笑说,是啊,我还真是经摔。
现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我确定脑子没问题了,早上按时醒来(没有昏睡过去),且不再头昏(昨天一直头昏)。只是身体的其他部位还不太舒服,可能肌肉高度紧张,拉伤了,背部和腹部都有点儿疼,后脑勺有一个肿包,半个橘子那么大(不是金橘哈),也很疼。
物管提了一蓝水果来道歉,我说,还好摔的是我啊。若是个年纪更大的,若是个医疗没保证的,你们就惨啦。他们连连说是。现在他们已经在门口摆上了“小心地滑”的牌子,亡羊补牢。我用脑袋替他们敲了警钟。
编辑部的同仁说要来看我,我也没有婉拒,作病号状等他们来看望,嘿嘿。
这一摔,让我一下想通了很多问题。
第一,我这个人,不能批评人,不能发牢骚抱怨,只能写点儿和气的快乐的东西。你看,刚写了一篇想不通,发了一堆牢骚,尤其还发了老天爷的牢骚,第二天就遇险;(我发现人一遇挫折就会迷信,难怪庙里烧香的苦命人居多。)
第二,我这个人,还真是经得起摔打。事后想了一下感到后怕,因为我是哧溜一下摔下去的,速度很快,以我有限的物理知识,速度会大大的增加力度,那一下是相当狠的,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响声(多么珍贵的响声),但居然只是外部血肿,没把脑子里头摔坏;还有,我的两个胳膊关节都摔青了,但居然没骨折;最意外的是,我明明是往外走的,倒下后头却朝外(旋转着倒下的?)须知我身后就是水泥柱,要是头磕在那柱子上,我就真的玩儿完了。
第三,不管这世界如何,我还是很幸运的,周围的人都对我很好,同事、邻居、家人,都在第一时间为我焦急奔波,让我感激和欣慰。(就为这个也不能昏迷不醒啊。)
第四,还是不管这世界如何,自己还是努力做个好人吧。做个好人,你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又迷信了,但有这样的迷信没坏处。
此为大事,即时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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