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过奇遇的侍卫说:你绝对捉不住,她会变成狐狸逃掉。
这位禁中侍卫拍拍胸脯,说:都是无能之辈,她能逃得出我的掌心?
众侍卫说:你不要被她耍了,她可会恶作剧呢。
他说:谁耍谁呀,夜晚,你们等着好戏吧。
当天傍晚,侍卫独自骑着一匹骏马,冲着事发的地段,策马前去。河畔是一片辽阔的荒野。他涉水过河时,夜色降临,并无什么少女的形影,他就想那帮无聊的家伙是编故事来消遣吧。他调头过河,打算回京。轻风吹过荒野,送来青草的气息,却见岸边立着一个少女,月光沐浴,眉清目秀。
少女一副媚态,笑着说:武士,请你让我坐在马后吧。
侍卫暗喜,果然落入了传言中的情节。他还是有所心动,只是他发过的誓言使他冷静下来。他说:不知你要去何处?
少女显出可怜相,说:进京,天色已晚,我害怕。
侍卫欲去拉少女的手,少女却飘然坐在了他的背后,侍卫打开预先准备的一根绳索,拦腰捆住了少女。绳尾系在马鞍上。
少女说:你这是干啥?
侍卫说:这匹马性子烈,恐怕你坐不稳。
夜色加浓。侍卫快马加鞭,沿着通往京都的大道狂奔。当他到达西大宫大道的拐角时,忽见东面出现一溜火把灯笼,灯火中可见络绎的车辆,还传来吆喝开道的声音。
侍卫勒住缰绳。他熟悉这是王公大人出行的派头,只是,这么晚了,还是第一次碰到,想必接受天皇的紧急召见。他这个无名侍卫当然要回避了。侍卫便拐进僻静的小街,随后,穿过另一条街。马蹄急剧地击点着街路,街灯昏黄,却能看到贴着地的两个剪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他欣慰地想,这回你还能跳下马变成一只狐狸溜之大吉吗?
到达衙门了,侍卫召唤预先等候在门前的仆从,说:快来接应。
暗处奔出十几个仆从,应着:我们已等候多时了。
仆从一拥而上,七手八脚解开绳索,架着少女下马,一边捉住一条胳膊,入门。这当儿,数个火把已在院中。仆从押着少女径直进了一间最大的牢房。其余侍卫也闻声赶来。
侍卫说:不是说绝对捉不住吗?什么话都不能说死,得看看谁来办事呢。
众人借着火把的光亮去瞅,纷纷说没错,甚至挑逗起来。不过,只是嘴巴来劲儿,都说她把京都的姑娘比得失色了。
少女哀求:放了我吧,我又没犯罪。
侍卫命令仆从,这下可以放手了。
众侍卫说:不能松手,她会逃呢。
侍卫已挽弓搭箭,瞄准少女的束腰,说:这是什么地方?只管放手好了,现在她耍不出花样了,她能跑得过箭?
两边的仆从松开了手,退避开去。随即,一支箭带着响声飞出。
刹那间,那少女一晃,变成了一只狐狸,笑着,一溜烟似地逃去。
侍卫没看见箭击中锁定的目标。他愣过神来,发现众侍卫、仆从都没了踪影,火把也一下子消失了。四下里一派漆黑。他呼唤仆从,却没回音。于是,他听到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和气息。凭此,他知道自己站在河边的荒野里。月亮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还听到河水的流淌声。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打了个呼哨,一匹马从夜里闯出来,他翻身上马,直奔京都。
侍卫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可是,狐狸的笑声(少女的笑)仍回响。还有众侍卫的嘲笑。他疑惑:难道我前去的京都也是那狐狸造出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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