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明德历史上的教育家群落现象

    著名历史学家吴相湘编写《民国百人传》，共有四卷，独将胡元倓摆在首卷第一人，这其中自有其道理。

    一所名校，往往是由一位乃至多位教育家所成就的。1969年，明德旅台校友会重印胡元倓手编的《修身约言》，曾约农曾为之作序云：“长沙明德学校办于民国前九年，为湘省私立学校之权舆，亦培育革命新潮之温床。其缔造之艰难，维持之困苦，发展之勤劳，历盛衰安危，始终不懈者，吾师故校长胡先生一人之力也。”可以说，明德确实乃胡元倓一手所成。但是，明德之兴，除了“磨血人”胡元倓奠基之功、维持之力，也还有一批视野博通、勇于探索的教育家，他们对明德的发展与辉煌，实乃功不可没。这些人大多是明德毕业的学子，后来又为母校服务，胡元倓在20世纪30年代曾不无得意地说：“我把学校交给一班老学生去办，结果居然成绩也很好。”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胡元倓办学在师资聘用方面有一个套路，那就是要求明德毕业的学生必须回明德服务。他希望在其所办的明德中学，大家都是用一种对学校的敬畏和感恩之情来工作，这样工作起来的效果自然会好，这当然在情理之中。事实上，他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全国各地奔波，在校的时间很少，学校的事务主要是交给他放心的副校长、校长室秘书及教务、训育、体育、总务等部门管理者来进行。而这些管理者几乎都是他从明德毕业的校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如谢祖尧、俞劲、傅任敢、邬干于、何公望，乃至后来的胡少煃，他们对学校、对教育绝对忠心耿耿，业务能力、管理经验方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胡元倓用自己磨血办学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这些人，把学校办学的自主权充分地交给他们，自然也成就了这些人，他们都成为名噪一时的教育家。明德出教育家，明德成就教育家，这个现象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谢祖尧（1889～1946）

    早年又叫谢振鹏，字谢真，湖南新化人，民国时期著名教育家。明德旧制第四班学生。后考入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及日本东京高师。1918年回明德任中学部主任，1919年再度赴日考察教育，次年春回明德担任明德主持校务，代行校长职责，推行教育改革。他曾两度出任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长。他是胡元倓较为倚重的学校负责人之一，1936年底曾辞去明德副校长职务，1941年再度回到明德担任代理校长，直至去世。明德在其掌管时期最为辉煌，堪称一代教育名家。胡元倓曾立下遗嘱让他继任明德校长。他主持明德，极其注重校务组织的和谐建设，注重学生的课外活动的组织和开展，注重科学实验教育，注重学生的社会劳动教育，学校内部管理规范井然。他曾担任过国民党湖南省党部委员，重庆国大代表。谢祖尧先生一生甘于清贫，两袖清风。1946年病逝后葬于岳麓山。

    傅任敢（1905 ～1982）原名举丰，湖南湘乡人，教育家。1923年明德旧制17班毕业。1929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教育心理系，担任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的秘书，深得梅校长所看重。1930～1933年任明德中学教务主任。1939～1946年曾任重庆清华中学、长沙清华中学校长，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十一中学、北京四中校长，北京市教育局视导。1954年始任北京师范学院教授。在任明德教务主任期间，锐意进行教育改革，主张学校教育应当德智体美并重。严格进行成绩考查，实行每学期升、留级制度。在其主管下，明德学校教学成绩突飞猛进。他无论是在从事教育工作、培养人才方面，还是在研究、介绍我国古代教育理论方面，都成绩卓著。在清华大学期间有“著作等身的青年教师”之称。著有《大教学论》《教育心理学》等，出版有《傅任敢教育译著选集》。曾在1932年6月15日、16日的湖南《大公报》上连续载文《评教部中小学毕业会考规程——并向省教育厅进一言》，对当时部颁毕业会考规程作了一深入细致的探讨，其中的观点至今仍十分有价值。

    邬干于（1895～1974）名朝宪，字干于，湖南新化人，教育家。1912年进入明德中学旧制八班学习，1916年毕业。曾先后到日本、美国等地留学，攻读教育学10年，留美期间获教育学硕士学位，回国后致力于教育事业。他认为中学教育是培养人才最为重要的一环，因此，他在美国私立太平洋学院及公立华盛顿大学教育系学习期间，专攻中等教育。1927年回国，先在明德任英语教员，后在贵州大学、四川大学、广西大学执教。30年代曾在中国著名民族工业天津久大精盐公司、永利制碱公司任秘书，深得范旭东、李烛尘两先生的称道。在广西大学任教期间深受校长马君武先生的器重，被其称为“广西大学最负责的教授”。1933年，回明德任教务主任。1934年再度离开明德，1939年后自办中学，实验其五年一贯制中学教学改革理想。1944年在新化创办行素中学，推行教育改革。1952年受到错误批判，再度入天津久大化学工业公司。1956年入北京编译社，从事编译著述，同年年底被聘为湖南文史馆馆员。著有《崇德初级中学设立实验班答客问》。

    何公望（1899 ～1946）又名经渭，湖南湘潭人，系明德世家人物。1919年毕业于明德旧制12班，后入读东南大学体育系，毕业后回到母校工作一辈子。历任体育主任、秘书长、代校长。何经渭作为明德学生，最崇拜胡元倓，胡元倓也十分器重他。他在校大力改进体育工作，严格要求学生普遍参与体育运动。领导明德运动队数次夺得省市冠军，为“泰安球王”的美誉立下汗马功劳。1937年底1938年初，他临危受命，带领全校师生搬迁到湘乡霞岭办学。

    胡元倓先生“磨血育人”，开湘省教坛之一代风气。明德既立，接着陈润霖办楚怡、周震麟办修业、朱剑凡办周南、禹之谟创惟一，省城长沙一系列的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随之也涌现出了一大批像胡元倓这样走教育救国道路、矢志办学的教育家。胡元倓或者说明德，对社会的影响都有如此之效力，那对明德自己培养的学生的影响就更大了。

    事实上，明德就像一所师范院校一样，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很大一部分走上了教育之路，他们中更有一批人，以胡元倓为榜样，怀揣着教育救国的伟大理想，创立或者主办了一所所学校，也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成就了自己教育家的身份。所以在当时的长沙乃至湖南全省，很多很有名的学校校长就是胡元倓的学生或学生的学生。在这些成为校长、教育家的明德校友中，尤以彭国钧、胡庶华、张孝骞、方克刚等在教育界的影响最大。这种情况，应该说在全国并不多见。1948年春末，胡老校长的灵柩从长沙火车北站绕道小吴门，归葬岳麓山，沿途各校一律停课举哀路祭。整个长沙城万人空巷，马路边人山人海，全市各个学校的学生站在马路边，有的学生伸头外望，马上就有该校老师大声道：“昨天校长是怎么交代的？这是你老师的老师，校长的校长的灵柩！还不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校长的校长”，胡元倓校长膺此殊荣。这情景，在湖南乃至全国教育界实属罕见。

    彭国钧（1877 ～1952）原名深梁，号贤纺、泉航、潜舫，后更号全方。湖南安化人，当代杰出教育家，曾创办湖南长郡中学。1946年湖南省政府呈准教育部，确定彭国钧、曹典球、何炳麟、曾约农、黄士衡五人为教育家，尊为湖南教育界五老，各赠羊裘、手杖。1898年考取秀才，在乡授徒，两年后入长沙岳麓书院，后考入明德学堂速成师范第一班。1905年任教修业学校，不久加入同盟会，1908年任修业学校校长。1917年教育部以彭国钧办理修业、长郡两校卓有成效，授予三等奖章。抗战胜利后，彭国钧积极参与农村战后复兴工作，并积极促成湖南和平解放。其在教育方面最大的贡献，是农业职业教育方面，他创办和主办的湖南私立修业高级农业职业学校办学条件一流、办学业绩突出，在全国很有名气，他和胡元倓一样为了办学到处化缘，被社会上称呼为“修业叫花”，30年代曾获得国民政府中英庚子赔款返回款的巨额资助。修业农校为我国农学教育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现在的湖南农业大学、湖南生物机电职业技术学院都是在修业农校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胡庶华（1886～1968）

    字春藻，著名教育家、冶金专家。出生于湖南攸县县城的一个教师家庭，1903年考入明德学堂第一班，第二年考取秀才。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胡庶华回到湖南，在湖南高等师范学校和明德学校任教。1913年考取公费留学德国，1920年获铁冶金工程师学位，成为第一个获此学位的中国人。1922年回国从事教育工作，曾任湖南公立工业专门学校教授、武昌大学代理校长、江苏省教育厅厅长。从1926年开始，先后任上海炼钢厂厂长、汉阳兵工厂厂长、南京政府农矿部技监兼农民司司长和烈山煤矿局局长。后一直在大学工作，先后任重庆大学、同济大学、湖南大学校长（先后三次任湖南大学校长）。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钢铁学院教授兼图书馆馆长。是全国政协第二、三、四届委员。著有《铁冶金学》《冶金工程》《钢铁工业》《中国战时资源问题》等著作。

    张孝骞（1897～1987）

    字慎斋，湖南长沙人，内科专家、医学教育家，中国消化病学的奠基人，中国科学院院士。1902 ～1914年，先后在私塾、长沙明德学校、益阳信义中学、长沙长郡中学读书，在明德就读旧制第五班。1914年9月，考入长沙湘雅医学专门学校。后赴美进修，获美国康州医学博士学位。担任湘雅医学院院长长达11年。新中国成立后，任协和医院内科主任，直至1987年因肺癌病逝于北京。

    方克刚（1884～1946）字筱川，岳阳平江人。著名教育家、社会活动家。明德经正学堂第二班学生，1909年毕业于长沙中路优级师范学堂。次年创中路中学于长沙妙高峰，后改为湖南私立妙高峰中学，任校长直至去世。所创办的南轩图书馆系当时湖南最大的私立图书馆，湖南第二大图书馆。除担任校长外，热心公益事业，深得各界信赖，一生还担任过数十个社会职务。1925年，任天津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董事。1935年，赴上海参加第六届全国运动会，任湖南代表队总领队。1936年10月，主持第十六届华中运动会。1937年12月，任湖南人民抗敌后援总会常务委员、主任委员。1946年2月16日逝世于长沙市南村。著有《阙庄诗稿》《第二次世界大战纪事诗》《阙庄文稿》等著作。曾约农（1893～1986）

    湖南湘乡荷叶镇（今属娄底市）人，系曾纪鸿之孙，曾广铨（曾纪泽抚子）长子，自幼博通经史，卓尔不群，明德早期学生。1909年（清宣统元年）弱冠即考取第一届庚子赔款赴英留学生，在伦敦大学攻读矿冶，获博士学位。回国后，与堂姐曾宝荪创办艺芳女中。抗日战争初期，积极联络田汉、茅盾、徐特立、左舜生等人，组织成立了湖南抗敌总会宣传委员会。1949年转赴台湾，受聘为台湾大学教授，后于1955年被东海大学董事会推举为东海大学首任校长。1956年台湾当局派其为出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席代表，以其博识宏论蜚声国际论坛。1973年，东海大学特聘他为终身荣誉校长，并将校门口连接到教学区的主要道路命名为约农路。1986年12月31日，病逝于台北荣民总医院，享年95岁。

    还是在创办初期，胡老校长深感中学生源不足，各地小学教育贫乏，因此开设了几期速成师范，这些学生从明德毕业后，迅速分赴全省各地，开办学校，执掌教鞭。因此20世纪初全省几乎有一半小学校长或各县教育科长都是明德师范毕业的，这为湖南全省新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胡校长的同仁和学生，深深敬佩先生之风，他们离校或毕业之后，或在尔后于高等学校深造、甚或留洋攻读高学位，学成之后，纷纷回到长沙办学创业，为国育才。其业绩亦显赫在目，有口皆碑。为母校争了光，为老校长争了气，真可谓明德“后昆继美，教泽流长”。

    就所掌握的材料，就明德校友毕业后执掌一校甚至成为知名教育家的情况，列举如下，从中可见明德教育人才群落之概貌。

    上述校长中，许多是教育家或教育改革家。例如原明德教务主任邬干于，在1939年就开始办中学五年一贯制实验班（高初中合并共五年），在湖南中学教育界曾产生一定影响，在全国影响也很大，直至60年代仍然受到国家教育部的高度重视，并受到陆定一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评价。他开始办实验班是在新化白沙洲。这个实验将每班班额减少，用单科独进的方式安排课程，将初、高中课程分为三类：第一类工具课为语文、数学、外语。语文、数学每期只学一门，外语则一学期3/4时间安排学习；第二类为理化史地等，在学外语之后安排，以便理化课程尽量用外文教材讲授；在学第一、二类课时，同时安排第三类，属于肌肉活动（如体育）和欣赏课（如音乐），但每期各类课程至多安排三项。减少上课时间，增加复习时间。取消初中升高中考试，将留级改为单科重读。该实验班后来先后附属于妙高峰、五四、文艺等中学。1943年迁新化县正式创办行素中学，继续进行改革试验。1947年迁回长沙丝茅冲新址。这是一个大胆的试验，充满改革的胆识和勇气。较常规学校更急迫地学习西方先进科技，加强学生独立思考能力的培养，更利于成才。

    除了以上介绍的外，更多的则是毕业于明德的广大中小学乃至大学的教师，大多数是终身从事教育事业的泰安弟子，他们都是胡元倓“磨血育人”的传人。由此可见胡元倓或明德的“磨血”精神的巨大感召力。

    2 “学校里只要教员整齐，学生便乐于受教”

    关于师资队伍，胡元倓有自己的一番感慨：“凡办（大）学，必须欲养成教员，而为教育者，必须无政治野心，且有以教育事为终身事业者，学校方有办法。弟屡次办专门学校辍于中途，皆因回国人才借学校为过路成自己名誉，对学校无继持之热心也。”又说：“学校只要教员整齐，学生便乐于受教。”

    正是因为胡元倓名师办学执教的主张，明德这一时期的师资队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尤其是1920年代前后，明德中学聚集了一批国内外学者，迎来了又一次名师风云际会的耀眼时期（前一次是会创华兴时期），日后这批人成为国内外著名的大师、专家，如著名音乐家黎锦晖，著名词学大师刘永济，著名植物学家辛树帜，开国诗人吴芳吉，逻辑学大师金岳霖，著名历史学家周谷城、罗元鲲、刘朴，著名教育家胡庶华、王凤喈、傅任敢，著名文学家、翻译家钱歌川等，还有李肖聃、何衢、周世钊、外籍教师克雷夫人等一批杰出的名师。

    黎锦晖（1891 ～1967）湖南湘潭人。湘潭著名的“黎氏八骏”中老二。曾任职中华书局，参与了现代第一批白话文国语小学教材的编写。1922年来明德任音乐教师。《明德校歌》的曲作者，这也是他专业音乐创作的开始。一开始，他是利用儿歌来进行国语正音，却因此而走上了一条音乐创作的人生之路。后在上海滩创办“明月歌舞剧社”“中华歌舞剧团”。是我国新歌剧和流行音乐的开拓者和奠基人，儿童音乐之父，也是我国音乐界推行“明星制”的先驱，在其包装策划下涌现了周璇、王人美（明德早期数学教师王枢之女）等一大批歌舞影星。创作有《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毛毛雨》《桃花江》《可怜的秋香》等大量至今人们仍耳熟能详的作品。

    刘永济（1887 ～1966）字弘度，别号诵帚。湖南新宁人。1910年明德旧制第四班毕业，后在复旦公学、天津高等工业学校、北京清华留美预备学校求学。1917年任明德国文教员。曾放弃留学并将留美经费4000元捐赠给明德。1928年后先后任东北大学、武汉大学、浙江大学教授。1940年任武汉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院院长、代理校长。著有《十四朝文学要略》《文心雕龙校释》《屈赋通笺》《词论》等著作。曾被胡元倓遗嘱中列为明德校长接班人选。

    辛树帜（1894 ～1977）字先济。湖南临澧人。1919年毕业于武昌高等师范学校博物系。毕业后任明德中学生物教员，曾利用假期带领学生赴大瑶山进行植物考察及标本的采集。1924年后留学英国、德国。1927年回国，任中山大学教授、国立编译馆馆长、西北农林专科学校校长、中央大学教授。1949年后，历任西北农学院院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等职。参与整理《齐民要术》《农政全书》，著有《禹贡新解》《我国果树历史的研究》等。

    吴芳吉（1896 ～1932）号白屋，四川江津人。14岁被誉为神童，进清华大学留美预备班，与吴宓同学关系要好，因抗议美国教师侮辱同学，被除名。1919年任教上海中国公学，并任《新群》杂志诗歌编辑，投身新诗歌运动。从1920年起受聘明德国文教员五年，组织学生社团“红叶诗会”，创办《湘君》刊物。1923年他发起教职员集资在校园内屈子湖中修建一亭，名曰“楚辞亭”。与胡元倓结下终生友谊，在明德的五年被他自己誉为“最为快乐的五年，也是诗歌创作最为丰富的五年”。1925年后执教于西北大学、东北大学、成都大学等，又创办重庆大学、江津中学。1932年在江津中学大会上朗诵由其创作的爱国诗歌《巴人歌》，因悲愤过度当场昏迷，不久病逝。1936年《明德旬刊》曾出版《吴芳吉专号》以致悼念，胡元倓先生后专程来到江津吴墓悼念友人。有《白屋先生诗稿》《白屋诗选》《白屋先生遗著》传世。1980年代后期开始，国内文学界开始研究关注白屋诗体。

    周谷城（1898 ～1996）湖南益阳人。1921年于北京高等师范毕业，在明德中学、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执教。1930年后先后任中山大学、暨南大学、复旦大学教授。1949年后，历任复旦大学教授、历史系主任、教务长及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第六届、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担任中国史学会执行主席，明德校友会名誉理事长。著有《中国社会史论》《中国通史》《中国政治史》《世界通史》等。

    王凤喈（1896 ～1965）原名儒雍，又名雍。湖南湘潭人。1916年入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曾任明德中学教员、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教务主任。1925年创立长沙晨光大学。1931年留学美国，获哲学博士学位。1934年后任中央大学教授、湖南省教育厅厅长。后去台湾，任职“国立编译馆”，曾创孔孟学会。著有《中国教育史》《教育心理》及文章《明德学校在中国教育史中之地位》等。

    钱歌川（1903～1990）湖南长沙人。幼年读明德小学，后公费留日。1926年回国，在明德任教。后主编《新中华》杂志。1936～1939年留学英国伦敦大学，归国后任武汉大学教授。后任台湾大学文学院院长、新加坡大学教授。后侨居美国。钱歌川是国内外著名文学家、翻译家，著有《钱歌川文集》，译著《安娜衰史》（《安娜·卡列尼娜》）等。

    李肖聃（1881～1953）原名犹龙，号西堂，笔名星庐、桐园等。湖南长沙人。早年就学江南陆师学堂。1911年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1913年任梁启超秘书，1916年任北京政治专门学校教员。1917年后，任长沙明德、周南等校教员和湖南大学、宁乡民国大学教授。著有《曾国藩》《湘学略》《中国文学史》《星庐笔记》等，代龙绂瑞撰有《明德学校乐诚堂记》。

    何衢（1871 ～1947）字特循。湖南湘潭人。1905年入日本弘文师范学院。毕业后回长沙，助胡元倓办学，1912 ～1918年任明德中学中学部主任。1915年设同仇会反对袁世凯称帝。晚年以诗词自娱，著有《特园诗集》等。

    周世钊（1897～1976）

    笔名东园。湖南宁乡人。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及南京东南大学毕业，新民学会会员。曾任明德、周南、稻田等校教员。1949年后，任湖南第一师范校长、湖南省政协副主席、湖南省副省长。著有《东园诗稿》等。

    到了1930年代，明德的教师队伍基本成熟而且相对稳定，他们学历高、学识渊博、教学经验丰富，而且绝大多数始终耕耘在中学教育第一线，成为当时明德一支相对稳定的中坚师资。明德历史上的名师和名师风采，不是一两本书所能讲清楚的，兹挑选几位，挂一漏万，供读者略作了解。

    袁鹤皋 一辈子服务明德，人品高尚，学识渊博，教学精湛，是明德教师中的经师、人师。袁先生的教学特点，是善于从实验引导学生建立理论，然后引导学生用理论预测实验结果，并以实验证实。从而使学生很自然地认识这些化学规律的必然性，并能自觉地去探索自然规律。他的课程，理论与实验结合，讲酸碱，讲分子式，讲化学反应方程式的平衡，听过他课的同学至今印象深刻。袁先生对化学实验的操作要求很严，稍有不准确，必须重来。正是这种严格的训练，为学生以后深造或自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30年代校友、华南工学院教授、著名化学家邓颂九先生回忆说：“明德的化学课，差不多完成了当年大学本科知识的1/3～1/2，所以学生的后劲很大。”另一特点是教学内容中的化工、冶金等工程知识丰富。在其学生中，就有一些同学立志学矿冶。袁鹤皋老师是明德教师中的台柱子，在中学教育界誉满三湘。他高壮微驼，寡言，使人感到他的负重耕耘。令人钦佩的是，就是在抗战那样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他还为化学课堂开出了实验课。当时，实验场所在一所祠堂大院南部的二楼，是敞开式的，那里搭着一张简易实验的长条桌，药品和仪器放在两旁屋中。楼下是教师的办公室，有的兼卧室。学生自己在那间敞开的实验室动手做实验，井井有条。经过这样的训练，绝大多数同学在化学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有位学生曾说过，袁鹤皋老师的教学真正使人信服，每堂课中讲授课本不超过20分钟，其余时间就给大家讲化学家创造发明的趣事，或组织学生实际操作。他寓教于乐，使大家各有所获，而且易于铭记在心。袁鹤皋撰写过许多文章，如《化学授课的体会》《实验室的设置》《示范教学浅谈》等，发表于多家报刊，对促进教育改革、提高教学质量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郭德垂 先生师德高洁，学识渊博，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和生动活泼的教学方法，他创编了一套带韵律的化学口诀（如原子价口诀、反应式口诀），易懂好记，很受学生欢迎。他十分重视课堂实验，当堂演示，加上幽默的讲解，引起学生很大兴趣。有一次因为料理实验的工友误用实验药品，发生爆炸，震聋了他的右耳，烧坏了衣裳，但他不动声色，继续做完实验。为了普及和提高中学生和社会青年化学基础知识，他在教学之余，刻苦著述，编著了多种化学参考书和教科书。其中《化学表解》一书，创用表解形式，分析化学基本知识，提纲挈领，言简意赅，成为当时学生争相购买的工具书，再版达20多次。《中英化学摘要》一书，用中、英两种文字对照编写，别开生面。另有中文本《化学摘要》，长沙中学生几乎人手一册。至于《高中化学》一书，是他倾注了五年心血，在抗战期间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完成的一部巨著，此书集其数十年教学经验，系统缜密，内容翔实，在化学理论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创用了许多便于理解和记忆的表述方法。1946年完稿后，却付不出印刷费，幸得学生自动资助，才得发行。该书成为长沙各中学普遍采用的教科书。

    曹赞华 自1928年起就一直在明德服务，担任学校数学科主任，教学严谨，爱生如子，至今还有很多老校友怀念他。他教课像唱歌一样，学生听习惯了，很受用。著名数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明德校友丁夏畦先生提到曹赞华时，总是以恩师、引路人相称。丁夏畦原来对数学既没兴趣，似乎也没天分，据他自己说，连四则运算也搞不通。然而，就是在张德滋、曹赞华这样的中学老师“出神入化”的教授下，使他对数学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以数学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明德，在曹老师的赏识和严谨栽培下，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武汉大学数学系，并得到曹老师的资助，顺利完成大学学业。从此一辈子与数学结下不解之缘，并大有造诣。

    曹老师授课总是娓娓道来，抑扬顿挫，层层剖析，逐级提高，然后蓦然回首，指点径途所历，则全貌一览无余。先生上课布置习题很多，但很有讲究，前题是后题的基础，后题是前题的提高。先生板书规范，自成准确方圆，不仅直线直角，连30°、60°、40°各角也差之甚微，且一笔呵成，从不更改。有次上课先生讲九点共圆，下课后同学们用圆规去描先生所作之圆，竟无偏差。这种炉火纯青的硬功夫，自是非一日之所成。

    杨笔钧 英文教师，元老级人物，是明德很多老师的老师。德高望重，学识渊博，教导有方，深受全校师生爱戴，同事戏称他为“笔大爷”。他经常组织学生欣赏外国电影，创造语言学习环境。杨老师为人豪爽且刚直不阿，疾恶如仇，也诙谐幽默。有一位同学找了一个英文生词问杨先生（据说此词有22个或24个字母），先生细为解答后，该生刚步出教员答疑室门（在乐诚堂三楼正中），复被先生叫回问道：“你在何处见此词？”答曰：“某书中。”先生曰：“拿来我看看。”该同学曰：“见于某报刊。”先生曰：“也拿来我看看。”该同学感到极不好意思。先生徐徐曰：“书报上必无此字，你是在韦氏字典上查来考先生的。幸好先生尚识此字，若先生不识此字，你打破杨先生的饭碗，先生家尚有四五口人嗷嗷待哺，那你又于心何忍呢？”在场同学为之唏嘘，先生笑而挥手命去。此事不仅见先生诙谐，也见先生如何在诙谐中教以如何忠厚为人。

    陈剑秋 很有名气的英语老师，他的语言教学力求赶上时代的步伐。当时，《湖南私立明德学校教学规程》中就语言文字类科目的教学方法明确倡导直接教学法。一般中学英语教师多采用语法翻译教学，效果欠佳。但陈老师却采取直接教学法，着重英语口语和听力的训练，但又不排斥语法。一堂课下来，难得有几句中国话，学生听不懂也得竖起耳朵听，慢慢就习惯了。他的直接教学法，上课全用英语，辅以手势动作、黑板漫画，并多诙谐表情，经常引起满堂轰动。陈老师千方百计鼓励学生“开口”，他教给学生的格言是：Try and Speak。他说，英语是语言，不开口是难学好的。课后，他也经常“逼”着大家用英语与他交谈。他与夫人、女儿平时在家也说英语。客人来，女儿出来接待，一律洋礼洋话。他家有许多英美原版的课外读物，常按学生的程度分别借给阅读。他向音乐老师推荐英语歌曲教材，主动来音乐教室协助辅导。他语音语调准确地道，同学们常在玩笑中模仿他，无形中获得进益。

    他结合英国语法家H. 帕麦尔提倡的句型教学，而又不单纯地传授语法知识。他本人英语语音语调极为标准，又精通英语语音理论，并用语音理论和语调知识指导学生的英语语音实践，他教出的学生一般来说语音语调是纯正的。他的课，板书又快又好，对学生来说，是一种艺术享受。他的这些特长，是多年苦练的结果。陈老师的为人是只重学而不慕浮名的，所以他一生甘于在中学或中专长期教课。40年代，他的大学同学沈同洽教授在国立师范学院任英语系主任时曾邀他去教授英语语音学，他没有去应聘。

    任自立 任弼时堂弟，1920年代明德毕业，在北京大学预科、本科、研究生学习8年后，又回到母校任教，同时兼职省垣其他几所名校。抗战期间，在广益教课，担任后来任共和国总理的朱镕基的班主任。后在吉林大学任教授，一生热衷于创造发明，获有很多专利。

    郑扬新 1934年底到明德任教，在明德整整工作了10年时间，先后担任训育员、童子军教练、总务主任、体育教员和训育主任等职。郑老师的很多学生经常回忆起他倾注心血、严格要求和潜移默化的执教风格。在90多岁高龄时，他还时常讲起在明德工作的点点滴滴。他还写了一本回忆录《平凡一生的回忆》。他总是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子弟，推心置腹，从不看轻任何一个学生，更不伤害任何一个学生的尊严。他极为注重身教，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从不松懈，凡要求学生做到的，自己必定做到。他总是和学生打成一片，在明德工作10年间一直与学生一起用餐。

    郑老师一辈子耕耘在中学教育第一线，却乐于此道，做人行事甚为低调，堪称一代尊师。

    文士员 文士员先生和毛泽东在湖南省第一师范同学。他身材矮胖，有点八字脚。汤锡祥先生说：“文先生，以‘员’字名，神似。”先生在黑板上绘某省地图，边界首尾一笔呵成，某省共多少县，县名位置沿革，人情出产，山脉河流走向，均储于脑中，任意撮来，滔滔不绝。先生深度近视，盖常年深研学问所致。

    新中国成立后文士员还在明德教书。据其学生回忆，他讲课方音很重，学生上课时总喜欢开小差，这时他把课停下来，不是批评指责学生，而是从其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念读信件。原来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曾给他这位昔日的同学写过一封信，他一直珍藏着，遇到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谢国度 谢国度先生教地理采用由他编写的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学地理课本。他讲一口新化方言，他的地理知识非常丰富，板图也非常形象生动。例如在黑板上画长江图，用一支蓝色粉笔从源头画起，一直画到长江入海处，而且边画边讲，学生听课就如同坐着小船，从源头随波而下，直达入海口。他每讲一个城市，如同领着学生到这个城市旅游。听谢先生讲地理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刘寄踪（1902 ～1987）湖南常德人，著名国画家。北平美术专门学校毕业，长期担任明德美术教师。曾创办长沙华中美术专门学校。1938年在老家汉寿与著名文学家郁达夫有过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两人曾互赠过字画。后为湖南省文史馆馆员。擅长花鸟，以画鸡闻名于世。民国时期刘老经常有画作登载在《明德旬刊》上，《明德旬刊》也常为刘老作品刊登广告。80年代曾画了幅《雄鹰》送给母校，实为刘老谢世之绝笔。

    3 明德创办初期的辛亥人物群落

    明德创办初期，汇集了一大批革命志士。章开沅先生在《湖南人与辛亥革命》中曾指出：“湖南人民和进步人士在辛亥革命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曾建立过不可磨灭的历史勋绩。”“及至二十世纪初年，黄兴、陈天华、杨笃生、宋教仁、刘揆一、禹之谟、蒋翊武等一代新的爱国志士登上历史舞台，更给具有光荣抗敌传统的湖南人民增添了耀眼的时代光彩。”应该说，辛亥革命时期的湖南志士，大部分与明德有着深厚的渊源。翻开明德学校史，耸立着一群伟岸的辛亥革命志士的形象。因前面章节已介绍过黄兴等人的事迹，这里着重介绍一下其他革命志士。

    陈天华（1875～1905）字星台，湖南新化人。革命家，清末资产阶级革命派出色的宣传家。明德早期教师。1903年初，获官费留学日本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陈天华在日本积极参与组织拒俄义勇队和军国民教育会，还“日作书报以警世”。撰写并印发《猛回头》和《警世钟》两书，以血泪之声，深刻揭露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的罪行和清廷卖国投降的行径，这两本书风行于世，影响甚大。

    1904年初，陈天华回到长沙，成为明德学堂教师。参与组织华兴会，与黄兴等密谋长沙起义，事泄未成，又被迫流亡日本，入东京法政大学。此时，陈结识孙中山。光绪三十一年（1905）七月，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陈天华为重要发起人之一，任同盟会机关报《民报》编辑，发表《最近政见之评决》《中国革命史论》《狮子吼》等政论和作品，引起强烈反响。

    1905年12月，陈天华在东京参加抗议日本政府《取缔清国留学生规则》斗争。数日后，他在东京大森海湾投海自尽，以死报国，时年30岁。

    姚洪业（1881 ～1906）近代民主革命者。字剑生，湖南益阳下梅塘（今益阳县欧江岔乡北平村）人。1903年入明德学堂速成师范第一班，就学于黄兴、张继门下，深受其革命思想影响，参加华兴会。1904年留日，加入同盟会。1906年因抗议日本文部省颁布的旨在禁止中国留学生活动的《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原名《关于准许清国学生入学之公私立学校之规程》）而回国，在上海与秋瑾、于右任租屋开学，创办中国公学，开民间自办新学之先河。后因经费、校舍困难，加上诽谤流言，遂于清明日陈天华灵柩抵达上海之后，投黄浦江而殁。

    周震鳞（1875～1960）

    湖南宁乡县人。1894年中诸生。后考入武昌两湖书院，与黄兴同窗五年，结为好友。1902年到长沙，任湖南高等学堂教务长。1903年受胡元倓的邀请，至明德学堂任地理教习。

    在校长胡元倓离校期间，周震鳞主持校务，同时兼任历史、地理课老师。他在讲课中注重对学生讲解时事，疾呼民族危机深重，流露出对清王朝的不满。一次，周震鳞在学生单启鹏的历史课卷中批有奖励语，言辞颇为犀利。于是单启鹏将卷子交给其兄单启鸿。单启鸿立即与创办人刘佐辑一道将卷子送交王先谦。王先谦是岳麓山长，一向反对新学，立即向湖南巡抚赵尔巽告密，指责明德学堂为一“革命学校”，实行谋反叛逆，请求巡抚严加审办。所幸赵尔巽和湖南学使张鹤龄通达时务，同情新派，极力对明德学堂予以维护。风潮之后，胡元倓从沪杭回校后，听说了风潮的经过，担心旧势力卷土重来，报复学校，只好辞退周震鳞、陆鸿逵两位教师，以图缓和矛盾。全校学生一听要辞退周、陆两位教师，大感意外，情绪高涨，无法平息。胡元倓无可奈何，于喧闹声中愤然离校。一时间，明德群龙无首，陷于混乱之中。两难之际，胡元倓友人熊希龄来到明德进行调解，劝说学生不要太激动，仍主张胡元倓归校主持校务。在他的周旋下，风波终于得以平息。秦毓鎏、宋教仁、陈天华等创立华兴会，1905年加入同盟会，任同盟会湖南支部部长。不久留学日本。1911年参加辛亥革命，1926年劝说张学良易帜。1949年与程潜等人发起湖南和平自救运动。新中国成立后，任全国政协委员，第一、二届全国人大代表。

    1903年11月，周震麟在长沙与黄兴、刘揆一、章士钊、

    宁调元（1873 ～1913）近代民主革命烈士。字仙霞，号太一，湖南醴陵人。19岁考入长沙明德学堂第一期速成师范班。受教师黄兴、周震鳞、张继等人的思想影响，加入黄兴等组织的革命团体大成会、华兴会。1904年参与华兴会长沙起义的筹划，起义因事泄失败，入经正学堂学习。1905年由学堂保送获公费出国，赴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法学。在日本，宁调元不仅与黄兴重逢，而且和著名的革命党人陈天华结为好友，回国后创办杂志，鼓吹反清革命，遭清政府通缉，又逃亡日本。萍浏醴起义爆发后，回国策应，在岳州被捕，入狱3年。在狱中创作了大量慷慨悲壮的诗歌，有“囚徒诗人”之美誉。出狱后赴北京，主编《帝国日报》。1912年初在上海参加民社，创办《民声日报》。后赴广东任三佛铁路总办。二次革命期间来沪，参与讨袁之役。后赴武汉参加讨袁起义，被捕后于武昌遇害。其诗激昂悲壮，风格沉郁，作品多写于狱中，著有《太一遗书》。

    杨毓麟（1872 ～1911）字笃生。湖南长沙人。早年曾入长沙城南、校经书院。甲午战争后倾向维新，为《湘学报》撰稿，并担任时务学堂教习。1900年赴日本留学。1902年与黄兴等创立“湖南编译社”，奋笔撰写了《新湖南》一书，是辛亥革命准备时期最具鼓动力的著作之一。1903年参加拒俄义勇队，秋末回长沙，为长沙明德学堂早期教师，参与创立华兴会。后于上海组织爱国协会，任会长。在上海成立了同盟会联络机关，1904年与陈家鼎等创《洞庭波》和《汉帜》杂志，1907年与于右任创《神州日报》，1909年赴英留学，谒见孙中山并商讨筹办通讯社事宜。后闻广州黄花岗起义失败，致痛心不能自持，于1911年8月投利物浦大西洋海湾，以身殉国。

    苏曼殊（1884～1918）

    字子谷，号曼殊。广东香山人。文学家，近代著名诗人，善绘画，通梵文。苏曼殊是辛亥革命运动时期最先觉悟的知识分子之一。早在1902年，他就参加了以反清为宗旨的留日学生的第一个革命团体青年会。1903年，他又参加了拒俄义勇队。同年归国，到长沙明德学堂任教。在长沙期间，正值华兴会计划武装起义，他也参与其事。起义因走漏风声而流产后，他又参加了黄兴召集部分华兴会成员在上海举行的秘密会议，会议决定了今后实行暗杀和武装起义的方针。1909年，再度南游，辛亥革命后归国，参加上海《太平洋报》工作，1913年，发表《反袁宣言》。

    王正廷（1882～1961）明德中学早期教师。原名正庭，字儒堂，号子白，浙江奉化人。民国时期高级外交官员。历任黎元洪都督府外交司司长、内阁工商部次长兼代总长、参议院副议长、军政府外交总长。1919年为中国出席巴黎和会全权代表之一，坚持拒签对德和约，获得国内舆论好评。1921年到北京就任中国大学校长。先后两度任外长，一度兼财政总长。1928年6月王正廷任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部长、中国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委员、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等职。1936年8月出任驻美大使。抗战胜利后回上海，任上海市参议员、全国体育协进会理事长、中国红十字会会长、交通银行董事等职。著有《王正廷博士演讲集》。他热心体育事业，并致力于奥林匹克运动在中国的开展，是近代中国著名的体育领导人之一，因其对中国体育事业的贡献，被誉为“中国奥运之父”。

    魏宗铨 明德学堂第一班学生，受黄兴等的影响，积极从事反清革命活动，参加华兴会，发动萍浏醴起义。

    陈嘉会 明德早期教师，后留学日本，1911年回国，随黄兴参加反清革命活动。

    陈方度 明德初期教师，参加华兴会，1905年留日，入东京陆军学校，入同盟会，回国参加黄花岗起义、武昌起义。

    文 斐 明德早期教师，1905年留学日本，入同盟会。1906年回国参加萍浏醴起义。

    赵 声 明德早期教师，后留学日本，入同盟会，回国策动兵变，与黄兴一道领导黄花岗起义。

    欧阳予倩 明德经正第一班学生，加入华兴会。1905年留日，倡导新剧。

    胡 瑛 明德经正第一班学生，华兴会重要成员，策划长沙起义，参加武昌起义。后为山东省都督。

    李燮和 明德经正第一班学生，加入华兴会，策划长沙起义，泄密后逃上海，入光复会。1905年留日，由黄兴介绍入同盟会。参加武昌起义。后为吴淞都督。

    阎鸿飞 明德小学1904年学生，参加华兴会、同盟会。参加武昌起义，起兵岳阳。

    黄一欧 明德小学学生，黄兴长子，华兴会会员。1905年随父至日本。14岁入同盟会，为同盟会最年轻会员。回国参加黄花岗起义。策应武昌起义。

    陈嘉佑 明德第一班学生，入华兴会。1905年留日，入同盟会，回国后参加武昌起义。

    曾 杰 明德理化专科学生，入华兴会，策划宝庆、新化起义，事败流亡日本，1905年入同盟会。

    彭允彝 1903年肄业于明德速成师范班，1904年留学日本，后参加“二次革命”和护国反袁斗争。

    章裕昆 明德第一班学生。后参加湖北新军，武昌起义时参加光复荆襄地区战斗。

    李发群 明德速成师范班第二期学生。1906年留日，入弘文学院，加入同盟会，同年回国参加萍浏醴起义。

    彭国钧 明德速成师范第一班毕业，后加入同盟会。

    张平子 明德第一班学生。加入华兴会、同盟会。著名报人。

    周邦柱 明德第一班学生。1905年留学日本，加入同盟会。

    郭子奇 早年入读明德经正学堂，1904年留日，1906年由黄兴介绍入同盟会。

    除上述人物外，明德学堂还有一大批师生加入华兴会与同盟会，诸如吴禄贞、张继、秦毓鎏、翁巩、杨德麟、金华祝、陆鸿逵、易宗夔、华龙、柳聘农、郑宪成、李步青、熊子玉、傅熊湘、沈迪民、陈介、仇道南、舒翰祥、萧翼鲲、成汉、何陶、杨时霖、罗英、潘昉、李发群、曾杰、陈家鼎、成巍、汤铁樵、吴超澄等人，成为辛亥革命的中坚力量。

    4 五四时期明德人物群落现象

    五四时期，国内风云激荡，思潮迭起。明德学生向来就有“从来纬地经天业，皆在躬行实践身”的开阔气象，他们关心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就是在作文的字里行间也透露出时政气息感和历史责任感。五四运动在北京爆发后，在全国各地尤其是在学生界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各地学生纷纷响应。长沙也如此，明德在这次声援活动中站在斗争的最前哨。明德的学生们创办了湖南刊物中第一次使用白话文的《明德周刊》，开创了湖南学生办刊物的新纪元。当时《大公报》对此有记载：“自学生联合会发行救国周刊以来，各校学生又有相继单独发行印刷物者，如工业学校之《岳麓周刊》、明德学校之《明德周报》，均于昨日发行。”经过精心组织策划，省会各校都唯明德马首是瞻。明德学子再一次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推动着民族崛起、社会进步的历史脚步。1947年五四时期明德学生会负责人唐耀章撰写《明德与五四运动》一文，详细记述了明德学生在五四运动中的壮举。本书转载如下：

    明德与五四运动

    唐耀章

    明德是湖南学生五四运动的前瞻，本人当时正肄业旧制中学第十三班，恰好是站在队伍前面，摇旗呐喊的一员，在湖南学生运动史上，实有值得记载的价值……又恰到纪念五四运动的季节，姑且就记忆所及的，当画一个轮廓，但“白头宫女话玄宗”，真所谓抚今思昔，不禁有无穷的感慨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当民国八年五四运动的狂潮，一泻千里。湖南青年，受着强烈的刺激，虽感觉得情绪都很紧张，但对于罢课的行动，却多观望徘徊，没有人敢出来倡导。那时我们的同学，为爱国心所鼓荡，尤其是感觉到明德是革命策源地的学校，对于这种富有革命性的运动，应该首先响应。于是一面秘密进行罢课的准备，一面分派同学赴各校取得联络。当时活动最力的是十四班同学柳厚民君。在这个过程当中，长郡代表吴长生、湘雅代表李振翩、高饶朗，和省立一师代表，现在中共领袖的毛泽东等，都先后到我们学校来取同意。只要明德决定罢课，他们当采一致行动。我们得了这些有力的后援，越发气壮起来，没有经过学校当局许可的程序，各班便自动集合，在礼堂举行全体学生大会，来解决罢课的问题。

    当日谢祖尧先生任中学主事，听到这个突兀的消息，异常惊骇，急忙出来制止，但群情已汹涌如潮水一般，那里还按捺得住，全体学生大会，终于在礼堂举行了。

    不到几天，全城中等以上的学校，都参加了我们罢课的阵线。各校推派代表，组织湖南第一届学生联合会，会址设在省教育会内，就是现在的中山堂。工作逐渐展开，形成了如火如荼的一幕，在湖南学生运动史上，开创了一个空前的新纪元。明德在当时，实为这个运动的核心，可说是居于领导的地位。这是我们同学，所应当记得的。

    还有一项，要特别提及的，就是因着“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思潮所激荡，我们首先迎接白话文，和民主与科学的两种精神，创办《明德周刊》，我与同班的何君石顽负主编的责任。记得在创刊号里面，还写了一篇什么《德谟克拉西与赛因斯》的文章，是用的四开纸，并印有蓝红两色极精美的封套。虽内容粗浅，但那时候湖南的刊物完全用语体文的，我们要算是破题儿第一遭，颇引起了一般人的注意，远近各方求索的纷至沓来，由五百份激增到两千份以上，畅行一时，打开湖南各校学生刊物的新纪录。那时毛泽东用白话文编辑的《湘江评论》，还在《明德周刊》之后。

    （民国）三十六年五四纪念后三日于《大晚报》

    还有些学生在校时就积极靠拢先进组织，如1920年学生唐耀章、沈均一就加入了毛泽东和蔡和森领导的新民学会。因而，五四前后这一时期，明德除了出现“火烧赵家楼”第一人俞劲之外，还涌现出了一大批革命志士和党政要人，如后来成为中共领导人的欧阳钦、任弼时、周小舟，中共山西省委第一书记颜昌杰等，革命烈士、学生运动领袖毕磊，中共湖南临时省委代理书记林蔚，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书记佘立亚，中共早期卓越的军事领导人颜昌颐，以及国民党要员何浩若、黄少谷，还有著名民主人士肖敏颂等，都是这一时期从明德走出去的杰出人物。此外，在这一风云激荡的时期，明德中学始终未曾放松过教育教学管理，以严谨的管理、扎实的学风，造就了一批行业领军人物，如中国统计学创始人李蕃、中国农史学科奠基人石声汉、中国敦煌学开拓者之一向达等。五四时期，明德这一群星灿烂的群落现象，不能不说是当时五四文化大气候和明德自身学生独立自尊校风的双重影响所造就的。

    任弼时（1904～950）湖南省湘阴县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组织家，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卓越领导人，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1918年秋高小毕业，考入长沙私立明德中学十七班就读。1936年任前敌总指挥部政治委员。1937年任中共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1941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任弼时为中央秘书长。

    颜昌颐（1900 ～1929）湖南安乡人。字燮甫，又名国宾。1917年进入长沙明德中学，不久当选为学生会负责人。他勉励自己“立大志，将来为社会办好事”，并以诗言志：“国步日艰难，生民似倒悬。青年应有责，破旧换新天。”后同聂荣臻、汪洋等青年赴法勤工俭学。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与聂荣臻等赴苏联学习军事。翌年回国，在中共中央军委工作。曾任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军委特别委员、南昌起义前敌军委委员、二十四师党代表、中共东江特委军委主任。1928年到上海任中共中央军委委员兼江苏省委军委秘书。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军事领导人之一。1929年因叛徒告密，颜昌颐与彭湃、杨殷、邢士贞一起被捕遇害。

    詹乐贫（1902～1929）革命烈士，中共汉寿第一任县委书记，明德中学旧制第15班学生。湖南省龙阳县（后汉寿县）人，1923年考入国立北京农业大学。1924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先后担任中共北京农业大学特别支部书记、国民党北京市第九区党部执行委员、北京农业大学学生会主席和北京大学生联合会农民部部长。1927年中共汉寿县委员会正式成立，他被选为县委书记。1927年7月他调任中共益阳特委委员。1928年秋出任中共湘西特委常务委员。1929年1月8日被捕，面对敌人的酷刑，他坚贞不屈，壮烈牺牲。

    毕磊（1902～1927）明德中学旧制第16班学生，革命烈士。湖南省澧县人。7岁随父迁长沙稻谷仓，就读于长沙明德中学附小，后免费升入明德中学，1922年官费考入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英语部。1925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任中共广东区学生运动委员会副书记。1927年4月14日被捕，4月23日就义。1927年1月，鲁迅被中山大学聘请为教授，任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为了欢迎鲁迅，中共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把代表中共与鲁迅联系的任务交给了毕磊。鲁迅在广州期间，毕磊几乎每天前去和鲁迅见面，给鲁迅送党组织主办的刊物。鲁迅在日记中多次提到他送《少年先锋》之事。由于鲁迅大量阅读了由他送的共产党的刊物，又与陈延年等共产党人接触过，很快了解到当时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和任务，加深了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对鲁迅从一个革命的民主主义者迅速地转变为一个坚强的共产主义者，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鲁迅在通信、日记中多次提及他，对其牺牲深感悲痛。

    周小舟（1912～1966）

    原名怀求，湖南湘潭人。明德中学旧制第26班学生。1928年考入长沙明德中学。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1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国文系。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学生时期就担任了中共北平临时工作委员会宣传部部长。毕业后在中共中央北方局联络部工作。是一二·九运动领导人之一，后曾任毛泽东秘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庐山会议中他支持彭德怀的正确观点，被定性为“彭德怀反党集团”分子，撤销职务，被贬至浏阳县大瑶公社任党委副书记；1962年6月调任中国科学院中南分院副院长；“文化大革命”期间遭到批斗，1966年逝世。明德中学建有“怀求体育馆”，以纪念这位杰出校友。

    李蕃（1896～1973）中国统计学创始人之一。明德中学旧制第10班学生。1919年考入北京大学，后赴法留学。1937年，应复旦大学之聘，赴该校执教，次年，受命创校统计系并任系主任。李蕃负责筹建复旦大学统计系是全国大学之首创，网罗了全国第一流的统计学专家20多人到该系任教，当时全国统计专家精华尽集于此。李蕃曾任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石声汉（1907～1971）湖南湘潭人，中国农史学科奠基人、开发大西北的先驱。1920年插班考入长沙明德中学旧制第18班。因家贫几乎辍学，幸得胡元倓老校长以及辛树帜等老师的帮助，成为学校仅有的一名半工半读学生，管理学校图书馆，得以完成学业。1933年赴英国伦敦大学求学，获植物生理学哲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历任西北农学院、同济大学理学院、武汉大学教授。1951年后任西北农学院教授、古农学研究室主任。1955年后致力于中国古代农业科学技术的研究。先后撰写了《齐民要术今释》《四民月令校注》《农政全书校注》等15种专著，是中国农史学科重要奠基人。

    向达（1900～1966）著名史学家，中国敦煌学开拓者之一，明德中学第10班学生。1924年后任商务印书馆编译员、北平图书馆编纂委员会委员兼北京大学讲师。后历任浙江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后，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兼掌北京大学图书馆。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图书馆馆长，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著有《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史料目录学引论》等。

    5 明德之后，必有达人

    明德中学自1903年创始以来，即以教育救国、民族复兴为己任。胡元倓老校长曾在《明德之精神》一文中总结道：“办学必有主旨，学校所以陶铸真才，自与科举利禄之途异趣，尤应确定所宗，以端趋向……使莘莘学子，不徒以学校为仕进之阶，而先务立其远大者，以默持世运于不坠。”这种志向远大、气象宏阔的教育追求，奠定了明德中学教育史上高远的精神格调。百余年来，明德中学迭经患难，几度风雨飘摇，但这一脉高远宏阔的精神追求、文化血脉，却从未断过。正因如此，明德中学无论在哪一个历史时期，尤其在最为艰难的办学条件下，都能春风化雨、涵养人才。而且明德中学教育视野开阔，文史哲和自然科学并重，学业和艺术相融，因此，在各个领域，明德中学都出现了一大批杰出人才，产生了17位院士，并获得“院士摇篮”之美誉。所谓“明德之后，必有达人”，正是历史的必然。

    （1）有敢为天下先的两个时期的革命家。辛亥革命时期出现了一大批旧民主主义革命家，五四运动时期出现了一批新民主主义革命家，前已述及。此外，在其他历史时期涌现了一批共产主义战士，如佘立亚、林蔚、刘镇国、查夷平、詹乐贫、欧阳钦、朱坚、沈立人、佘景行等。

    （2）有享有国际声誉的学术大师，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如欧阳予倩、蒋廷黻、金岳霖、陈翰笙、向达、田奇镌、李薰、肖纪美、吴耀祖、张孝骞、席鲁思、鲁实先、俞大光、刘佛年、刘秉阳、张伯毅、胡毅、唐稚松、丁夏畦、艾国祥、邓晓芒、刘经南、辛树帜、石声汉等。

    （3）有学有专精的科技专家。如胡庶华、饶湜、吴鉴光、高润芝、傅次韩、萧祖炽、曾文祉、刘家远、徐文斌、骆正常、李晶等地质、采矿、冶金专家；黎煜明、邓颂九、左景伊、傅举孚、梁润生、袁永富、王惠龄等化学家；李荣华、范新弼、陈晃明、黄磷等数学家、光学家、天文学家；胡安恂、李琮池、庞新民、李鉴澄、屈树业、曾殿侯、李传道、许康、王身立、周复榆、戴君惕、唐坚等在生物学、农学等方面有杰出成就的专家；杨传厚、周恩永、朱耀庭、黄素逸等在机械制造、电子技术上有尖端成就的专家。

    （4）有策划宏伟蓝图的工程建筑专家。京汉、京九、成渝、枝柳等铁路大动脉，三门峡、新安江、荆江分洪、丹江口、葛洲坝、三峡等水利工程，湘黔、湘赣、湘粤、湘鄂公路，武汉、南京、九江长江大桥，以及城建、机场等，都有明德校友参与。

    （5）有一大批著名医学家、教授。如萧元定、钱慕韩、左景鉴、彭勇炎、吕静轩、谭壮、陆迪利、张伯毅、李德群、李龄、唐农轩、袁守隅、李本庆、晏仲舒、吴传毅、康强、黄又彭等。

    （6）有一大批在地方上做出重要贡献的优秀干部，如徐志纯、黄才俊、瞿泰安、沈国藩、冯象钦、刘启欣、易希文、王柏林等。

    （7）有一批湘中名士、文学艺术家、著名诗词家，如刘永济、钱无咎、钱歌川、易君左、陶菊隐、吴祖光、吴灿祯、赵家寰、朱振鹏等。

    （8）有龙雄虎壮的体坛名将，如驰名的学生运动员周怒安、谢继先、潘基、李国继、李德群、吴思琦、黄炳烈、曹运棠；还有围棋六段国手吴新宇、梁鹤年等。

    （9）有叱咤风云、协和国是的社会活动家。黄克强与孙中山的会合，于是有同盟会的成立；张继与越飞（俄国人，第三共产国际代表）会见，促成第一次国共合作；周小舟与陈果夫、陈立夫等的会谈，促使国共合作，一致抗日；当年明德学运的骨干黄少谷向蒋经国提出停止“战乱”，为实现祖国统一迈出第一步。从湖南而言，黄克虎促成陈明仁起义，萧敏颂开展民盟地下工作，钱去非“私设电台”，雷普文、郑惠等发动“六二”运动，促进了湖南和平解放。其余，1949年前的国民参政会和1949年后的政协人士中，明德学子多达数百人，其中全国政协委员40余人，民主党派负责人也为数甚多。

    （10）经济金融企业界人士，有欧阳扶九、龚鳌、唐伯球、杨混、段楚贤、谷松高、肖寿松、张湘平、黄大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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