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案时间不对。七月十五日,据公司会计查账,虎爪还没有收购进来哪!再翻账本,虎爪系七月二十三日,由祁解年卖给公司的。虎爪未到,案犯岂能提前将虎爪盗走?
(2)情况不对。据调查、回忆,七月十七日整天下雨,山区路滑,寨街泥泞,公司生意黯淡。张交待“乘前头柜台人多”混入后院,显然与实情不符。
(3)窃走赃物的装置不对。张交待:虎爪是从一竹筐内取出,然后偷走,但据仓库有关人员回忆,四只虎爪是装进一只大麻袋里的……
预审室里灯火通明,干警们又开始了复审。
张贵娥战战兢兢,面色苍白,坐在被告席上。十七八个回合之后,张贵娥已经抖索成一个“蜡泪人”:脸像蜡皮,眼神涩滞,冷汗如雨……
“我交待,我交待啊……”
百万富翁祁解年黎明中正惊惊惶惶,躺在竹床上,望着屋顶,猜测老婆会如何如何交待,是否能顶得住……忽听窗外金鸡扯鸣,立刻,他的魂像被刺了一下,“冬”地跳下床来。
他坐在床沿上,左思右想,如坐针毡,估计在劫难逃。
他真想咬咬牙,挣脱厄运,只身外逃,可看看大冰箱、彩电……又舍不得这偌大家资;房舍、田园、鸡鸭、鱼狐……
要么,投案自首?他想着,可又怕这么一折腾,反而害了老婆……咳呀,还不知老婆现在黑屋里吐了些什么……还有那些珍兽、毛龟……
他又萌出一种想法;如有个儿子该多好,即使本人入了监,还有儿子继承这偌大家园……他简直是神魂颠倒,胡猜乱想,神经错乱了……
恍惚中,他抬起脚,向门口无意走去。大概是要到天井里站一站,摆脱这绞心绞肺的烦念。可脚方至门口,便听一种声音传来。他支楞耳朵一听,是汽车的警笛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辆吉普车“嘎”地停在门前,他成为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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