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开始的地方-第38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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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熙明?”余玮歪着脖子看着走过来的男生。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荆年原本心里想的,看到乐熙明绝对要给他个下马威,或者威风凛凛地揪着他的衣领说“如果让我看到你在外面胡搞乱搞我就弄死你”这样的狠话,现在全部都没有了,她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恨不得赶紧跑回教室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说白了她就是犯怂,同样的,她更是接受不了乐熙明以“霍夕男票”这样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因为,她真的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乐熙明对霍夕有感觉!更多时候就像是霍夕在一厢情愿,死皮赖脸。虽然这么说不好听,但就是实话,也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

    “你们也来找承承吗?”乐熙明把篮球夹在腋下,好奇地看了眼余玮和荆年,接着从门外探进头,咧嘴露出雪白的大门牙,欢快地说,“承承,打篮球去了!”

    周奕承从座位上站起来,指了指荆年,“你来得正好,小年找你。”

    “小年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荆年吼道。

    周奕承一愣,荆年也被自己突然尖利的声音给吓到了,她觉得头好乱,怀疑刚刚是不是被什么外星生物附体了。

    “sorry。”她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音量道歉。

    周奕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扭了扭腰,做了几个拉伸运动,一边改了称呼重复刚才的话,“那个,安荆年刚刚找你呢……”

    “怎么了?”乐熙明转过头。

    “想你了……”荆年用复杂的眼神回望着他。

    “诶诶诶?”乐熙明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相信地直摇头,“不是吧……”

    “不是吧……”余玮也应和道。

    “当然。”荆年终于想好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了,不卑不亢!理直气壮!

    “我一直都惦记着你呢,小明同学。”荆年漾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乐熙明似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沉下脸抓了抓脑袋,一句话也没说。

    “走了走了!”周奕承在做完一个扩胸运动之后终于走出了教室,悠哉悠哉晃到乐熙明身边,拍拍他的肩,“走啦,不然场地要被人抢光了……”

    “就是说嘛!”乐熙明嘟哝着瞟了眼荆年,然后立刻移开视线,抱着球朝通往篮球场的那个方向走去。

    荆年觉得有问题,他刚刚的眼神里分明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她感觉的心里沉沉的,有股子莫名的恐慌在游蹿。

    “放心啦,我会看着他的。”

    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荆年下意识地侧过头,却只看到了一个离去的背影。

    混蛋,刚刚还给我装傻!荆年冲着他颀长的身影咬了两口,然后再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低头笑了。

    那种感觉,仿佛春雨浸润卢沟湖,春风拂过九寨沟,是冬天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外头竹影摇动,沙沙作响。手中捧了一本爱情小说,泛黄的封面上,男女主角牵手樱花树下,浪漫温婉得令人咋舌。

    一颗空落落的心,此时此刻,被填的满满的。

    她第一次觉得,周奕承也有体贴人的一面。

    黑板报的成绩还没评出来,运动会就先开始了。

    除了操场上高年级的小帅哥,时髦的小姐姐多了点,更加赏心悦目之外,其他就跟初中时候没有多大差别。唯一可惜的就是高二高三能坐在主席台两边的看台上,而他们这些刚入学的新兵蛋子只能搬把小板凳,去跑道外围的草坪上排排坐。

    荆年在前一天发了高烧,有史以来最高的那种。

    大清早起来只觉得喉咙有些痛,没怎么在意,到下午体育课打了会儿羽毛球就开始晕了,脑袋沉沉的像灌了铅,四肢也开始酸痛乏力起来。梁子意陪她去医务室一量体温,嚯,刚好39度。

    老师拿了片散利痛给她,灌水吃了,浑浑噩噩地熬了节物理课,出了一身的汗,结果第二天再去量体温,就降了0.5度。既然降了,医生就不给药了,荆年只得问孟佩如拿了两颗阿莫西林外加一粒泰诺,抗生素消炎,退烧药解热镇痛,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吃着过来的,也不怕吃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似乎……还是没有多大成效。

    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其他人都给比赛的同学加油去了,剩她这个一歪脖子就脑仁疼的病残留守后方。天气不算冷,刚刮了台风天气阴暗没太阳,对正常人来说应该算是适宜的温度,她却冷得瑟瑟发抖,从梁子意和林夏种身上搜罗来两件外套,再加上自己的那一件,胸前套一件,腰上再围一件,前前后后,浑身上下,把自己裹得跟个僵尸一样。

    “你怎么了?这么难受就回家去呗。”坐在前排的余玮转身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荆年摇头,刚摇到一半就感觉自己的脑浆快要溢出来了,赶紧改用嘴说,可是嗓子发炎,烧铁似的,灼得她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谢了……太冷……不喝。”

    “我看你好像快不行了,要不我去跟老王说,你先回寝室睡一觉?”余玮建议道。

    “都一样的……睡不着。”荆年从一旁抽了两张餐巾纸,用尽全身力气擤了擤鼻涕,一瞬间鼻黏膜充血,感觉连脑脊液都在往鼻尖上涌。终于能重新呼吸到两口新鲜空气,但是还没过两秒,又给塞住了……她垂下肩,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余玮看她脸蛋通红,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你现在还发烧吗?”

    “应该,还发着吧……”荆年用嘴巴喘着气,她那两个鼻孔现在完全只是用来摆设的了。

    “你最好再去量一量。”

    “懒......懒得......”

    “我会测体温,我帮你把把脉吧。”一直坐在余玮旁边看书的郭林彬这时也转过身来,还是一副似笑非笑让人觉得很疏远的表情,他朝荆年伸出手,“把手给我,我给你测下脉搏。”

    既然都这么说了,不照做就是不给他面子了,这个班里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郭少爷的面子一定要给。

    荆年这么想着,怯生生地举起手,把胳膊搁在郭林彬坐的椅子靠背上。

    郭林彬很仔细地探着脉息,凝重的神情让荆年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难言之隐,不过说实在的,他们两个现在这副架势,活脱脱就是一个老中医在诊治得了妇科炎症的中年妇女。

    余玮安静地看着,看他能搞出什么花头来。

    郭林彬一边按着脉搏,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过了一会,他收回手,正了正左腕上的表,“38度6,你在发烧。”

    “小数点你都能算出来,你手指上自带温度计了?”余玮吃惊地叫唤,差点就要去把他的手掌翻过来,看看他白白嫩嫩的指腹上有没有嵌着一条红色的水银柱。

    荆年默默把手重新塞回到衣服里,刚才用了这么点力,她这条胳膊就已经酸的不行,真的是老了,骚不动了……

    “是这样的,数一下脉搏就能判断你有没有发烧。”郭林彬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健康人的脉搏大概在每分钟六七十下左右,但是发烧的话,体温升高,心率会增加,脉搏跳动的频率也会加快,达到每分钟一百下之后,每增加一下,体温就在37的基础上往上升高1度,比如刚才一分钟你的脉搏一共是一百一十六下,37度加上1.6,就是38.6度。”

    荆年和余玮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玄乎,但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但可信度还是挺高的。”郭林彬朝她露出很温柔的笑容,“我以前发烧的时候也试过,几乎没有误差。”

    “真的假的......”余玮自言自语地说,他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抬起头问道,“那我跳了九十下,这个体温怎么算?”

    “这个方法只限用一百下以上,要是九十多的话,说明你没有发烧,实在不放心去的话,就去用体温计测下吧。”

    余玮边思索着点点头,荆年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他懂的真多啊,忽然间郭林彬在她心中“书呆子”的形象摇身一变,变成了活体《百科全书》。

    “啊!”余玮突然叫了声,朝荆年问道,“刚刚广播里是不是说高一跳远的能去检录处了?”

    “没听到……”荆年小幅度地晃了晃头,她耳膜充血,嗡嗡嗡响个不停,能听到才怪了。

    余玮又转过头征求似的看向郭林彬,“有吗?”

    “好像有吧,我没在意……”

    “算了算了,反正也快到时间了,那我先去比赛场地了啊!”余玮说着,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只留下荆年和郭林彬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空荡荡的场地上。没有了余玮这个中间人,光凭他们两个怎么聊得起来,于是郭林彬继续埋下头看他的王后雄系列参考书,荆年还是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怀疑人生。

    从不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群男生,一个个不是把外套摔在肩上,就是当遮阳布似的蒙在脑袋上,两手插在裤袋里,一副十足的流氓样。

    或许是在外面游荡累了,这一帮难兄难弟在消失了将近半天后终于肯回到自己班上,还没走近,荆年那一身奇怪的装束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确定不是自己眼睛花了看走眼。

    许昀觉作为班长,关心一下神经错乱的同学也是职责所在,他清清嗓子,走到荆年身边,低声问道,“同学,你怎么了?”

    荆年正在闭目养神,眼睛睁久了连眼皮都开始酸疼得厉害,但是因为呼吸不畅,她只能用嘴巴交换新鲜空气,所以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隐隐约约的,她先是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罩在半空中,等她睁开眼睛,四五张大脸齐刷刷地凑在跟前,吓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干吗?”她抚着自己的小心肝,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你怎么了?”许昀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困惑的表情,“干嘛搞成这样?”

    荆年今天不知道已经回答了多少遍这个问题,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她这么气息奄奄命悬一线的样子,明显就是生病了嘛!

    “发烧了。”她淡淡地说,因为喉咙疼有点走调,听起来更像是“发骚了。”

    “哦~”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因为对象是病人,他们也不好太做调侃。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并且帮不了什么忙,那么再杵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所以他们各自纷纷散去,只有许昀觉最后添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就一拍屁股走人了……

    荆年正准备再次阖上酸痛的眼皮,突然看到还有个人影在她面前晃,仔细一看,居然是肖子然,他正坐在余玮的位子上,侧身看着她。

    “有事吗?”荆年吃力地开口,她真的难受得要死,每说一个字嗓子里就跟烙铁似的,疼得眼睛通红,眼泪汩汩地往外冒。

    “你怎么感冒的啊?”肖子然问。

    荆年差点就由着自己的暴脾气吼出一句,“关你什么事啊没看到老娘正难受么滚滚滚让我安静一下”。可是大家都是同学,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更何况是对一个帅哥真挚的问候,她怎么忍心因为自己一时之怒就伤害他弱小的心灵呢,不人性,也不厚道。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凭她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说出这么长一句还能声情并茂地把气魄发挥出来,所以荆年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用已经沙哑的声音说道,“昨天早上起来喉咙痛,后来就发烧了……现在头也痛,哪哪都痛。”

    这是自从她烧起来后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就赶紧咳了两声,那银瓶乍破水浆迸的气势,像是要把肺都一起给咳出来。

    肖子然担心地皱了下眉,似乎是被吓到了,伸手碰着自己的下唇,“你,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过了,吃了点药,再看也一样。”荆年拿纸巾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生个病眼泪鼻涕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失恋被甩了呢……

    “可是医院可以挂吊瓶,这样能好得更快点。”肖子然摸着下巴说。

    “我讨厌打针。”荆年淡淡地回答。

    肖子然“诶”了一声,“你......你是不是怕疼啊?”

    “是讨厌!跟怕不是一个概念!OK?咳咳……”

    肖子然一脸“我懂得,你不用解释”的表情,“这种情况下讨厌就是怕,一个意思。”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争吗?”荆年决定了,只要他敢点头,就立刻把他轰走。她已经耐着性子跟他说了那么久,要不是看在他主动问候自己的份上,她早就把他一脚踹开了……

    “没没没……”他连连摇头,像只山羊在咩咩叫,“我是说真的,针戳进去也就一两秒的功夫,又不疼,然后就……”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刚坐下的一群男生像是听到什么指令一般集体冲到了跑道上,肖子然也反应过来,四下张望,丢下一句,“我靠!一千开始了我要去加油”,提了屁股就加入到围观的队伍中去。

    荆年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看他高高壮壮的长得又结实,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奶油小生,年纪也一大把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是不是脑袋受过什么重创?还是……小时候遭遇过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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