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树韧皮部含有大量优质纤维,是制造宣纸、丝纺、钞票的好原料。日本是宣纸的主要生产国,常年从我国进口构树树皮。
构树树皮暗灰色,看起来相当低调。但它作为造纸材料,已经存在了上千年,这也是构树又称楮树的原因。
被制成的纸张,散发着植物的馨香,美好异常,但似乎离我们很远。切切实实离我们最近的并非树皮制成的昂贵奢侈品,而是鲜活地正在生长的树。尤其构树的红果,红起来相当惊艳。
构树果实红遍枝头的时候,天牛与鸟雀纷纷赶来,甚至躲藏的刺猬也闻讯来凑热闹。我们这些爱看花开、爱尝鲜果的人,更不可缺席。
果实成熟的时候,红果在枝头招摇,红通通的,稍带些许橙色,很鲜艳。满树满树的红,是节日里盛大的狂欢。此时的构树像盛装的新娘披上了红妆,夺人眼目。
构树的果实,圆圆的果核外披果肉,果肉丝线状绕果壳排列,看起来像杨梅。
起初是青色的小果,果面不平,上面布满一个一个青色的小点点,慢慢舒张,膨大成疏松的花头。
成熟的果实,香甜可口,但不宜多食,否则舌头会有刺痛感。果实性寒,可入药,滋肾清肝,明目利尿。
小时候,秋季果实成熟时,我们总伙同孩子们去采果捉虫。
那些身手麻利能爬到树上的孩子真幸福,他们躲在红果丛中,专拣好的吃。那些个头大、红透、刺头肥又新鲜的,轮不到树下张望的我们。
他们边吃边往下扔,扑簌扑簌冰雹一样往下落,砸了谁是谁,幸运的才能接住。有时在地上的孩子往往在脚下垫上几块砖,把树枝牵下来,自己摘红果吃。
我们每次都会遇见鸟儿来抢食。
鸟雀们此时的胆子很大,它们扑棱着翅膀,离我们很近。它们每每煽动翅膀,从树丛中飞过,就会引发哗哗的落果。那些熟透了的果实稍微有动静,就掉下来。
落果的密度很大,稍不注意就落到我们身上。每每染了一身红浆,洗都洗不掉,免不得挨大人们的骂。
那些掉落的果实,则成了刺猬的美食。刺猬也不要的,就是虫儿们的饲料。最后剩下的才化作肥料。
构树繁殖力强,得归功于前来取食的八方来客。飞鸟能把自身消化不了的果核带到远方,流水、风吹、人为都能扩大构树的行走范围。
一棵静止的树,通过奉献果实,完成自己的长途跋涉,扩大自己的版图。我们经常见到构树,却不见人栽。正是暗地里,有其他生物在享用果实的同时,替它承担了传播的使命。
构树的花可食。尤其是老陕爱吃的“麦饭”,用构树花做,不仅美味,还有营养。把新鲜未开的构树花洗净,先后用少许油和面粉拌匀,上蒸屉,熟后取出,加调料,浇上蒜汁,清香异常,非常诱人。这里所用到的都是构树的雄花。雄花像毛毛虫,长圆柱状的葇荑花序。
构树雌雄异体,雌花不可蒸食,却可生吃,香甜可口。雌花是头状花序,我们所食的红色果实就是雌性花成熟的产物。
构树全身是宝,除了花可食,嫩叶也可以蒸、煮、烤食。村人少吃,经常捋叶子给家畜吃。构树是罕见的高蛋白植物,是优质的饲料原料。
构树的叶片,和桑叶很像,只是更厚一点,叶被绒毛也多一些。桑叶是有光泽的,而构树的叶片是亚光的。
叶片幼时阔卵形,大了一般是不规则的3~5个深裂。叶片深部多为心形。边缘有粗锯齿,表面暗绿,披粗毛,背面灰绿,密生柔毛。那些撸掉的树叶以及折断的树枝冒出的汁液,奶白色,可以用来疗癣,提炼栲胶。
构树上常见有一种鞘翅目的昆虫,叫天牛。我们常捉了它们逗着玩。找狗尾草秆从其后背缝里穿透过去,再放开,看它们载着狗尾草嗡嗡乱飞。这游戏如此单调,那时却百玩不厌。
构树无论在平原还是群山之巅,都是极普通的树种,普通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它却深深地扎根于人们的生活。
也许你很难想象,大火过后,森林植被瞬间湮灭,构树却是最先新生的那一批。构树生命力十分顽强,是名副其实的先锋树种。
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构树曾是搭载“神舟六号”的六种太空苗之一。对于它的价值的挖掘,我们看到多方都在努力,杂交繁殖、生态产业化等都在推进。在人类科技的关注下,构树将以何种面目出现在我们生活中,值得期待。
构树倾其所有,用默默奉献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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