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春,在山中小住,栖身徕园,得以亲历徕园新竹入土的完整过程。
主人早早挖好花池,浇水,备苗。那时,天还微寒,接近中午,大地让太阳晒得稍稍暖和起来,才开始动手植竹。
请了当地两位老人,一男一女,一看就是种地挖土的能手,挖起地来,相当自信,一会就扒拉好一条深沟,用来安放老竹根是最好的宽深。
他们边挖边与周围人聊天。
看三月桃花,开得正艳。我拿手机在院子里拍照。她见我拍花,就跟我说,你看,种这玩意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要是我,才不种这空玩意儿。你说那花儿吧,没两天就败了,还占那么大地儿。你看这竹子吧,长大了这一片地什么都种不成了。这竹子长大了也就是一片青,有啥看头。叫我说最实在的就是种点茄子、豆角,多实在。
她继续宣扬她的实用论。同来的男子时不时附和。
他们边隔一段地放一条老根,边心疼主人糟蹋了一片良田。
此时,徕园主人,就站在花池下,听他们说,不解释,只是微笑……
就在对面的花池下,有人正在闭关,为一些难解的个人之事。
地洞里的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作为女护法,送去的水,热的送去,冷的出来,没有见少。地洞里阴冷、黑暗,没有书看,没有石头可以雕刻。
若他们知道,一定以为他疯了,脑袋不正常。
我边为正在静心闭关的朋友担心,边在上面看花听他们继续着论调。我也是微微一笑。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价值观,发生在这座深山里的一幕,是如此和谐。那阳光,打在所有人的身上,如此温暖。不同的人,对相同的事物有不同的感受,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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