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药力作用下,夹眼又享受到了肉欢,按理该好好休息,可一个踏实觉睡醒,手指的疼痛又在折磨他。他索性爬了起来,回味昨夜“揉面团”的情景,想到了铁环。这小子该不会又在何艳那儿吧?于是就往学校走去。学校操场有盏路灯如一只眼般在亮着,有位老师在树下动作缓慢地打太极拳。见此情景,夹眼断定铁环不会在何艳那儿,去了虾塘。虾塘的水面上腾升着一股混沌的雾气。在虾塘四周转了圈,夹眼在一蓬杂草旁蹲下来观察龙虾。虾笼里众多的龙虾在不停地爬着,鲜活肥壮,长势喜人。他的目光凝住了,因为他望见铁环的虾棚里出来个女人,定神一瞅,竟是何艳!
何艳摆出晨练的样子,朝学校方向跑步而去,消失在晨霭中。夹眼不停地夹着眼皮,连眉毛都跳动了。上次他看见铁环从何艳房里出来是个谜,那么这次就是见到谜底了。骚婊子竟偷到虾棚里来了!这事要是被儿媳妇韭菜花晓得了,准是一场恶战,弄不好皇宫般的别墅就会随之而轰然坍塌。想到家庭破裂,夹眼马上想到了在大学读书的周浩,父母离婚受牵连最严重的是孩子。周浩是韭菜花生的,却是夹眼带大的,爷孙俩感情深厚。这事不管不行,身为父亲,他早就清楚铁环与韭菜花的夫妻生活有问题,但也不好劝说。从两次偷偷摸摸的情况来看,夹眼估计这事还在初期,因为没离家前,他从未发现铁环与女人有黏黏糊糊的迹象。初期处置起来当然容易,根深蒂固了,到时用斧头砍都砍不断,这事他见得多。反剪着手,夹眼低头在塘埂上徘徊着。
爸。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夹眼抬头一看,铁环迎面过来了。夹眼看了铁环一眼,嗯了声。
你小子竟敢偷人,要不要家了?!举起巴掌狠狠扇铁环耳光,要是以前夹眼发现铁环干了这种败坏家风的事,肯定会仗着脾气这样教训,可此刻面对面,夹眼陡然感到那样做不合适了。
这么早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铁环问。
我看看龙虾,将脸偏往一旁,夹眼这样回答。
龙虾好着呢,再过几天那边笼里的就能出售了。铁环掏出张百块的票子往父亲的衣袋中一塞,龙虾有啥好看的,准是想来要钱。
以夹眼现在的心情,他想掏出钱摔在铁环脸上,朝他大吼一声,谁稀罕你的钱!以夹眼两个月前的态度,他会笑着接纳,可此刻夹眼既没摔钱也没点头哈腰,而是和蔼地在铁环的肩膀上拍拍,低声说了句:要留神啊,就走开了。
父亲走远了,铁环才清醒过来。他感到父亲的那句轻飘飘的话比拳头还厉害,留神什么?准是父亲刚才看见何艳从虾棚里出来了。害怕?铁环自小就怕父亲,可现在他顶天立地了,该父亲怕他了。在外面喝酒时,常听那些朋友说,这年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有情人是男人的荣耀,只要干得隐蔽就没关系。因为韭菜花脾气不好,铁环也不敢与其他女人交往,他晓得第一次与何艳发生关系是意外的巧合,昨晚何艳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是有意为之了。透过昨晚的做爱,铁环感到了何艳生理上的渴求,自己也获得了在韭菜花身上无法获得的快感。两人的关系继续下去是什么后果?铁环认为无非是两种,一是让何艳做情人;二是事情东窗事发后,两人都离婚结合在一起。他当然希望是前一种,因为他感到自己与韭菜花感情深厚,儿子周浩前途无量,不希望家庭破裂。父亲叮嘱得对啊,是该留神点。傍晚,铁环回了别墅。韭菜花在家,铁环热情地问她吃了没有,韭菜花回答吃了。铁环乘机说:我俩去散个步吧。韭菜花说好啊,刚才朋友请我吃饭,肚子正胀呢。别墅后面有条小道,是通往菜园的,道两旁灌木丛生,很幽静,以前他俩常在这儿散步。可这次两人并肩走了几步,亲热的气氛还没上来,韭菜花说下午买的化妆品丢在办公室里了,要去拿回来,也不管铁环是什么心情,撇下他匆匆走了。说是一会儿回来,鬼晓得要等到何时,铁环也懒得出去,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韭菜花回来了。到家就去了卫生间,随着一阵拍拍打打声,才脸上蒙层白纸露出两只眼魔鬼般出来了。她在做面膜。铁环知趣地上楼去睡觉,还没出房门,韭菜花将他喊住了,说:你晓得老家伙在治灰指甲吗?铁环说晓得啊,韭菜花又问你晓得治疗要多少钱吗?铁环毫不经意地回答,几十块吧。韭菜花粗声说,与我一起打牌的李主任也是在那儿治的,他治两个指头花了九百多,老家伙手上那么多肯定要上千块。铁环愣了,要那么多钱啊?韭菜花说我晓得你没给他钱,在外面包房吃住,治灰指甲,你看他最近还穿高档衬衫,脚下是意尔康皮鞋,打扮像老港商,哪来的钱?铁环哑然了。韭菜花说,我估计老家伙肯定瞒着我们存有钱,而且数目不小。铁环马上说,不可能,他原来手里的钱都用来盖别墅了,后来养龙虾的钱在我俩手里,他从广州打工回来时交给家里六千元,钱是你一张张数的,就算他手中有点钱,也是平时卖鸡蛋积攒的,不会太多。韭菜花说原来我也这样想的,可眼前的事实说明我俩低估了他。铁环猜可能借的,韭菜花说老家伙诡计多端,该不会用楼房做抵押,在信用社贷款了吧?铁环忙摆摆手说,这别墅是他的命根子,他不会干这事。韭菜花谨慎地说你去查查,不能大意。
做好面膜,洗了澡,韭菜花赤裸着身子上了床。铁环忙用干毛巾替她将脚擦干净,将其身子摆好,因为韭菜花这举动意味着他可以与她做爱了。戴上套子开始后,铁环想有所为,可找不着感觉,就敷衍着。韭菜花一扭身子将他掀下来,说,弹棉花?将他一推要他滚楼上去睡。闹个不欢而散。
铁环上楼来到周浩的床上。由于体内没排泄,他想起了与何艳在一起的情景,越想越觉得何艳的肉体有魅力。当他想起韭菜花说的贷款一事,感到有必要去信用社查查,别墅出了问题,麻烦可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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