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处-落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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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六天过去,两位教授在单书记、邵院长、潘主任的陪同下,从新马泰回来了。

    飞机是晚上9点到的,等司机把他们一行从机场接到市内,已经10点半左右了。书记、院长要去洗澡,潘主任奉陪,王晓丽说家里有事,要早点回去,就不洗了。杜教授也要走,被单书记一把拉住,说,别介,都回去多没意思,你就是想老婆也不差这一宿。

    司机把书记、院长等人送到洗浴中心,开车送王教授回家。

    杜教授陪着领导洗完澡,在他的包间里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已经亮了,看看表,快五点了,他不知道书记、校长和主任在哪个包间,也不方便去找,便知趣地自己悄悄打车回家了。

    书记并没有在包间睡觉,他洗完澡就走了,至于是回家了还是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潘小莲则进了邵校长的包间。这段时间的忙活,让邵校长和潘主任少了很多独处的机会。现在,工作已告一段落,而且很顺利,下一步的工作还没有具体展开,正好是一个享受温情的空当,怎能不充分利用?

    邵校长一把抱住软玉生香的潘小莲,顿觉作为少妇的潘小莲比当年作为女孩的潘小莲还要魅惑十分。

    邵校长摸着潘晓莲光滑的肌肤,说今天怎么这么光滑呢?潘小莲就娇滴滴地说:“是被你熨的嘛!”

    “难怪都说女人是衣服,原来男人是熨斗呢!”邵校长笑道,“那我今天好好熨熨你!”

    “坏!”潘小莲腾出小手,用纤纤玉指在邵校长的脸上划了一下,嗔道。从一个少女到少妇,这么多年追随着邵校长一路走到今天,潘小莲也知道全校上下对自己的评价很不好,只是碍于校长的面子,上下左右对自己的工作也还算支持。也许当初自己确实是为了留校才委身于邵校长,但是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这个男人把他的研究生介绍给自己,她和这个研究生结了婚,有了孩子,孩子有些像邵校长,也有些像丈夫,她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丈夫是从外省的高校考来的,所以对学校和潘小莲的历史应该不熟悉,何况学工的男生,一般都在这方面傻乎乎的,只有像邵校长这样有仕途野心的工科男,才会风流贪色。

    她不知道丈夫对她和他导师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所耳闻,反正丈夫不问,她也乐得糊涂下去。何况,丈夫也从导师那里得到了很多关照,现在已经是土建学院的副院长了。

    第二天中午,邵校长还在搂着潘小莲酣睡,就被骤然响起的手机吵醒了。

    “邵校长,不好了!”保卫处长惊慌的声音。

    “怎么回事?”邵校长想真是烦,刚回来也不让睡个安稳觉。

    “柳教授和杜教授掉到湖里,差点淹死,被工人救上来了,您看送不送医院呢?”

    “先送校医院!找黄院长!”邵校长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也顾不得找单书记,带着潘小莲下了楼,坐在大堂沙发上的司机赶紧过来接包、开门,三个人乘车奔学校而去。

    今早杜教授回到家,开门,里面反锁了。

    他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听见屋子里手机响,没人接。听了一会儿,又觉得屋里有动静,又觉得不像有动静。

    这个时间,老婆应该还在睡觉,就是睡得死,手机响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吵醒了。他想敲门,又担心吵醒邻居,就索性坐到楼梯上,掏出烟一边吸一边等。

    一根烟没吸完,听见自己家的门开了,他抬头往上看,看见老婆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看见他坐在那里抽烟。

    老婆瞪了他一眼,说:“为啥不敲门?我刚才在和主任说话呢,没听见手机响。”

    杜教授站起身往上走,边走边说:“敲门不影响邻居休息?”他以为老婆是在电话里和主任说话,家里没有别人,没想到在门口,和正从屋里出来的主任打了个照面,把他吓了一跳。

    “老杜回来啦?我一大早过来打扰小白,你不介意吧?实在是工作的事太急呀!正好我也要去单位啦,小白你今天就不要上班啦,处里的事我告诉他们去做,老杜刚回来你就陪陪他吧!”主任油头粉面地站在杜教授家的门里,杜教授站在门外,一瞬间,恍惚觉得这扇门不是自家的门,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好像是走错了,走到主任家,在和主任的老婆说话。

    “谁是谁呀?”杜教授想发火,看见主任的头发还有些湿,一定是刚洗了澡,还没来得及吹,我就回来了。那么他凭什么在我家洗澡?他是昨晚就在我家还是今早才来的?杜教授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火在胸膛里熊熊烧着,但是他不能发火,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我的床!”杜教授在心里喊了一声,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主任,没说话就往屋里走。主任把身子侧了一下让过杜教授,顺势出门下楼去了。杜教授老婆就站在门边,一手拉着门把手,一手挥着说:“主任慢走,主任再见!”

    杜教授进了屋,直奔卧室,卧室的床上一片狼藉。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卫生间浴缸的水正打着旋往下流,他看见水面上还有几瓣玫瑰花随着漩涡旋转着。

    他回身找老婆,老婆正在门口换衣服,准备出门。

    “怎么回事?今天?”杜教授气愤地恶狠狠地问。

    老婆表情漠然地翻了他一眼,说:“啥怎么回事?别没事找事!”说完转身穿上鞋,拎起包,出门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杜教授这个气啊,难道老婆连澄清的想法都没有吗?她这是心虚还是无视我的存在?

    他知道没有捉奸在床,就是床再乱,也不是证据。他想到卫生间翻一翻垃圾桶,看看有没有安全套。一想又很恶心,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做法很猥琐。何况,以老婆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不用担心怀孕,如果她一直和主任好,也不会担心主任有什么病传给她,就是翻遍垃圾桶,也不一定能找出一个套套来。要是他们把安全套丢到马桶里冲走了,不白费劲了?

    再说,就是找到了,难道要当真拿着这个证据去老婆单位找主任吗?除非他疯了,这样的家丑他怎么能传扬出去?

    杜教授真的是要疯了,他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徘徊着,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却不知砸向哪里,他想喊,却不知道喊什么!

    “杜尚维啊杜尚维,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被人耍了,却毫无办法,人家满面笑容礼貌周到地耍了你,你却连和人家斗的理由都没有!你每天还牛逼哄哄地在课堂上云山雾罩古今中外地给学生白话呢,其实你不过是个屁也不是的王八,绿帽子说不定都戴了二十多年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教授教授,教授个屁!活来活去,活到这个份上,活着还有啥尊严?”杜教授累了,坐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我他妈的就是在心里活动活动,在梦里出出轨,你他妈的给我玩真的!”

    杜教授此刻万念俱灰。

    柳老师此刻在家里思绪万千。

    柳老师和关老师报的都是俄罗斯,赵老师报的泰国。三个老师一南两北,一热一寒,西门和夏阳开玩笑说:“你们这样出去,我们都不知道要盼夏天还是盼冬天了,要不热死,要不冻死,你看看你们报的!”

    学校典礼前,她们就得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关老师和赵老师的教师培训已经开始了。

    柳老师的院长培训稍晚几天,明天开始报到。

    她刚买到机票,正在收拾行李。她手里拿着一件泳衣,犹豫着不知道放不放到行李里。培训的城市有海,也许能有时间去海边游泳,好久没有游泳了。

    想起游泳,又想起俄罗斯的寒冷,不知道那么冷的地方,喜欢游泳的人多不多,是不是都喜欢滑冰或者滑雪?

    想起俄罗斯的寒冷和遥远,自然又想到出去后想嘟嘟了怎么办?自己的俄语能不能应对工作需要?和小郑的婚姻怎么办?和杜教授的关系怎么处?和那边的外方院长和员工怎么共事……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杜教授的。

    杜教授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哪儿呢?能出来一下不?”

    “在家,什么时候?现在?”

    “现在,我在学校湖边等你。”

    柳老师从杜教授的声音里听出了哭腔,她的心一紧,不知道杜教授遇到了什么事情,心不由地乱了,随手把泳衣丢到行李箱里,收拾了一下,就匆忙下楼了。

    家离学校很远,打车也要四十多分钟,这么热的天,杜教授在湖边,蚊子蚂蚁大太阳,她想早点过去。

    学校已经放假,校园里除了假期值班和勤工俭学没回家的学生,就是趁着假期搞绿化的工人了。校园是安静的,湖边是安静的。

    杜教授坐在湖边一丛灌木后面的草地上,面对着湖水,顾不得草地上的蚂蚁蚊蝇蠓虫,他想哭喊,想让自己的泪水汩汩地流向湖面,就这样哭下去,让自己成为一座塑像,就像那伤心的美人鱼。

    但是他不能,他的身份、他的年龄、他的性别、他的修养,都紧紧地拉着他,不让他哭不让他喊,他只能默默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烟,手紧紧地握着烟斗,烟斗不时地颤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悲的是,男儿即使到了伤心处,也不能随意挥泪啊!

    他默默地体味着忧伤,偶尔走过的护理花草和割草的工人,都没有发现在湖边树后的草地上有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而一周前,他还是那么风光,那么潇洒。

    他想起一周前学校的闹剧,所谓的行为艺术。两个被耍了却被当成优秀职工的教授,高智商,高情商,却只能任人摆布。

    他就在这时突然想见柳老师,突然想抱着柳老师,和她相拥相偎。那是他梦中无数次相拥相爱的人啊!

    柳老师到湖边的时候,杜教授的烟斗掉到草地上,还冒着烟,头埋在膝盖间。柳老师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没敢喊他,就悄悄坐到他的身边。

    她刚坐下,杜教授的身子就歪了过来,头靠到了她的膝盖上。

    “怎么了?”柳老师从来没有见过幽默风趣的杜教授这样无助柔弱的样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像平时用嘲讽的语气说话,而是轻声地小心翼翼地问。

    柳老师觉得膝盖有些湿热,她知道杜教授哭了。她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真丝手帕,递到杜教授手里。

    杜教授抓住了手帕,也抓住了递手帕的手。

    这是他第二次抓住柳老师的手,虽然他在梦里无数次地抚摸过她的全身,但在现实中,他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一瞬间,他忘了这是湖边,忘了这是千禧年之后的很多年。他回到了大宋,回到了大唐!他就是北伐未成的辛弃疾,他就是冲破世俗的唐明皇!此刻,他正在建康的赏心亭上,极目楚天,看了吴钩拍遍栏杆,却满腔愁思,无处倾诉!此刻,他正在长生殿里,夜半无人,搂着爱妃互诉衷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缠绵悱恻的爱情宣言,又有几个男儿可以践行?

    此刻,从诗词中走来的红颜知己,他梦绕魂牵的美人,就在他身边,他不能再伪装了!内心的冲动突破了理智的约束,他翻了个身,平躺在草地上。柳老师看他翻身,把腿伸直了,让他的头可以舒服地枕在膝盖上。

    杜教授的脸就和柳老师的脸对上了,低着头的柳老师看到了杜教授绝望眼神中一种可怕的冲动和渴望。她还没来得及把目光转开,杜教授的双手就伸了过来,搂住了柳老师的脖子,然后又一个翻身,把柳老师压倒在草地上,脸贴到了一起。

    那一刻,两双不知多少个白天躲闪、梦里深情凝望的目光,终于毫无遮拦地碰撞到一起,那一瞬间,他们的呼吸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但是爱,却在他们的血液里迸发了!

    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杜教授,因为这爱的力量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

    他们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恨不能把自己和对方就这样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那样忘乎所以,就那样激情四射!日月星辰,无所谓!草虫鸣叫,无所谓!人来人往,无所谓!满城风雨,无所谓!爱它个天地翻覆、惊涛骇浪!他们在草地上亲吻着,拥抱着,翻滚着,忘了一切!

    湖边的草地从水面到路边形成了一定的坡度,两个忘情的人,不知不觉滚到了湖里。

    湖边戏水的鸭子被惊飞,嘎嘎叫着掠过湖面往远处逃去。叫声惊动了在湖对面工作的两个园艺工人,他们看见湖水翻腾着,有人落水了!

    等他们跑过来把人救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衣衫尽湿,昏死过去。

    “完了!”邵校长一边看着躺在校医院里昏睡的两个教授,一边在心里说。祭湖是“迎评促建”系列行为艺术中的一项,本来好好的,谁想到出了这事?好好的不在家休息,跑到学校干什么呢?怎么又掉湖里了?学校祭湖我都没把你们投到水里,你们倒好,自己把自己整湖里了,这要是没救过来,事情可就闹大了,别说评估,校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告诉工人别乱说没?”邵校长问身后的保卫处长。

    “告诉了,跟谁也别说,回家也别说,谁说辞退谁。”

    “万一以后传出去,就说是杜教授救柳教授。”邵校长继续叮嘱。

    “真是的啊!怎么这么不讲究,幸好都穿着衣服,要不真是说不清了。”

    “给家里联系没?”

    “还没,等您指示。”

    “要是没危险就先别和家里联系,要是有危险就马上联系,要不这责任咱们学校担不起。”

    “黄院长说了,没啥事,救得及时,就是呛了一些水。”保卫处长回答,站在旁边的黄院长也就跟着点头说:“没大事,打了一针,睡一会儿压压惊就好了。等他们醒了,就送他们回家。”

    邵校长出了病房,对黄院长说:“好好观察,别大意,等确实没啥事再送回家。”又告诉保卫处长,“醒了,带宾馆餐厅吃点东西再送回家。”

    柳老师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黑的,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环顾了一下房间,觉得这不像是家,好像是宿舍什么的。清醒了一会儿,终于回忆起白天的事。这是哪里呢?杜教授救上来没有?他会不会……她不敢想了,要是杜教授没救上来,怎么办?估计我是和他最后一个通话的人,到时候学校和他爱人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如果他爱人怀疑我和杜教授的关系,以为我逼宫不成,故意杀人呢?小郑知道了,不就更理直气壮了吗?他会说,我出轨我也没出人命啊,你呢?你这都出人命了,你就是没出轨,也好不到哪儿去!妈妈知道了怎么解释?依然呢,关老师、孙老师、西门夏阳呢?

    嘟嘟呢?嘟嘟知道了怎么办?在她眼里我就是坏妈妈了呀!

    柳老师想着,心里撕心裂肺的感觉。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下一步,就这样躺着吧!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何况肚子有些饿,口也感到渴,躺也躺不住了。

    她抬了一下头,觉得头晕晕的有些沉。慢慢起身下床,看到旁边的床上也躺着一个人,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是杜教授!他还活着!柳老师百感交集,鼻子一酸,泪就流下来了。

    杜教授在迷迷糊糊中觉得有哭声,试着睁眼没睁开,又试了试,终于睁开了。

    “这是咋回事呢?你这是林黛玉哭宝玉挨打吗?”

    柳老师正难过,听了杜教授的话,噗嗤笑了,心想:“都啥时候了,还说这样不着调的话!”

    杜教授翻了个身,坐起来,拍拍床沿。

    柳老师坐下,杜教授伸手,抓住了柳老师的手,就势把柳老师往怀里拉。

    柳老师想挣脱,又有些犹豫,就这样半推半就,倒在杜教授的怀里。

    “没死,都没死。”杜教授紧紧抱着柳老师,把头埋到柳老师头发里。柳老师觉得有冰凉的泪滴落到头上。

    坐在门外走廊里的保卫处长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就把耳朵贴到门上,听见杜教授的声音:“别哭了,别哭了。”

    他敲敲门,轻声问:“杜教授,醒了吗?”

    杜教授和柳老师互相安慰,沉浸在忧伤的幸福中,听见有人敲门,柳老师赶紧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杜教授提高了声音说:“醒了,进来吧!”

    保卫处长进屋开了灯,看见两个人脸上都有泪痕。

    “醒啦?喝点水。”保卫处长把矿泉水递给他们,这神态与他平时军人般的威严大不一样。

    柳老师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哪儿啊?”

    “校医院。你和杜教授掉到湖里,呛了点水,好啦,现在你们醒了,没事啦!邵校长说你们这是为学校的事累的,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等你们醒了,一起去吃点饭,然后再送你们回家。”

    当着两位教授的面,保卫处长给邵校长打电话,汇报了一下两位教授的身体情况,放下电话,就带着他们去学校的小餐厅吃饭。

    小餐厅假期就给值班的人做一点儿饭,所以很冷清。三个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保卫处长又亲自开车回市里,送两位教授回家。

    柳老师说了一个地址,是妈妈家。杜教授的父母不在这个城市,所以不管愿意不愿意,只能回家。

    柳老师到妈妈家楼下刚下车,关老师的电话就来了:“亲呐,你们培训开始没呀?我都上课快一周啦!你们院长在哪儿培训啊?我报到的时候买票,票可不好买啦!你赶紧看看邮箱,别耽误了!听说报到晚了没有正当理由,就取消培训资格了!”

    柳老师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到了家门口,一边敲门还在一边听关老师说话。

    妈妈开了门,嘟嘟在姥姥的胳膊下钻过来,一把抱住妈妈,亲了一下,然后接过妈妈的包,往客厅跑去,一边兴奋地喊:“姥爷,我妈妈来啦!你宝贝女儿来啦!快去接!”

    柳老师的父亲从沙发上站起身,笑着说嘟嘟:“这孩子,把你姥的语气都学来了!”

    第二天早饭后,柳老师回自己的家,小郑不在,估计去单位了。不知道是加班还是去网上聊天。柳老师收拾好行李,给小郑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今天去报到,就一个人去机场了。

    她明白,这次一个人去机场,意味着以后的人生路要独行了。她必须适应一个人独闯世界的生活,也必须有一个人独闯世界的勇气。虽然背后有亲人、有朋友、有同事、有祖国,但这些都只能在背后,不是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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