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冰窟,两头狗熊在洞坑边打转,几分钟后离开了,狗熊虽然笨,但在危险面前,它们还是很警惕的。
两头狗熊摇摇晃晃地走了,依然回到岩洞处,洞里还有一大群人呢。
冬眠饿极了的狗熊十分易怒,遇到了“食物”绝不会撒手。
岩洞里的人见朱笑东冲了出去,阻拦不住,一阵惊慌。过了一会儿,杨华拿着手电筒,提了棍子冲出去找朱笑东,胖子也跟着杨华出去了。
他们两人跟朱笑东感情最好,朱笑东有危险,不管他们救不救得了,也是要去救的。
富国栋一见,当即叫道:“大伙儿拿着棍子和手电筒一起去,遇到狗熊后,只有凶狠地迎敌才有机会吓退它们。”
其他人也拿了棍子和手电跑了出来,不过没跑多远,就见前面的胖子和杨华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都回去都回去,狗熊来了!”
众人又慌天忙地地跑回来,跑在最后的胖子和杨华跑进岩洞,赶紧把树桩门堵上。
两头狗熊跑得很快,就像两块投石机投射出来的大石头一样,重重地扑在树栏桩上,“哗啦”一声响,马腾飞等人自认为扎得极其牢实的树桩栏瞬间被两头狗熊扑倒了。
岩洞里的七个人顿时乱成一团,两头大狗熊进了洞,他们就成了任熊宰割的猪羊了。
“砰,砰……”
忽然,两声枪响震耳欲聋,两头狗熊眉间血花迸开,一头栽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岩洞中七人惊魂未定,见狗熊倒地不起,这才试探着用木棍去触碰。
富国栋经验丰富些,看到两头狗熊眉心正中中枪,必死无疑,打熊的枪不是猎枪,是半自动步枪,猎枪的子弹没有这么强的穿透力。
富国栋看向开枪的方向,只见七八个手电闪动着,有七八个人正过来,在黑暗中,他们还能准确无误地开枪射杀狗熊,想必是配有夜视仪。
难道是武警?富国栋猜想。能配备夜视仪的,通常只有最精锐的特警或者特种兵,刚刚那精准的枪法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七八个男人迅速跑过来,持枪的有五个人,跑在最前面,枪口对着富国栋等人,然后喝道:“蹲下,都蹲下,否则打死!”
胖子赶紧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来游玩的……”
“闭嘴,再吵就弄死你!”其中一个端着半自动步枪的男子用枪管捅了一下胖子的肚子,一边呵斥着。
富国栋一听就知道坏了,如果是武警或者士兵,不可能是这样的语气,开口就这么粗暴,必然不是正道上的人。
“全部蹲下,贴到岩石边上,谁有小动作老子就打死谁!”领头的男子端着枪恶狠狠地说着。
借着火堆的光,富国栋等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七八个人是之前他们在半路上遇到过的那些人。
其中几个人见到火堆边悬挂着烤好的猪肉,顿时大喜,上前用刀割了就吃,一边大吃一边笑道:“奶奶的,这烤猪真他娘的好吃!”
胖子被那人用枪管捅倒在地后,肚子疼得很,掀开衣服看了看,肚皮上一道乌紫的印痕。
胖子在心里把这伙人的祖先问候了个遍,见这伙人撕扯着烤猪肉吃,不禁又心疼起来,这猪肉可是他烤的,给这伙畜生吃了。
那伙人粗蛮凶狠,胖子等人敢怒不敢言,只有富国栋一个人没在意他们,他侧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
一会儿,富国栋忽然脸色大变,叫道:“糟了,雪崩了,大家赶紧把木桩立起来挡住雪,快……”
众人听富国栋这么一叫,都呆了,果然,远处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就像海浪一般滚滚而来,由远而近。
那伙人也都不知所措。富国栋大叫道:“还发什么呆?赶紧把有用的东西都拖进来,再把树桩立起来,快点!”
在富国栋的喝声中,两伙人暂时抛开了敌视情绪,赶紧动手竖起树桩,四五个人把两头死狗熊拖进岩洞里。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整个岩洞似乎都在晃动,所有人都被这晃动弄得神情紧张。
过了几秒钟,大团大团的雪团落了下来,砸得地面轰轰直响,后面下来的已经不是一团一团的雪了,而像是倾泻下来一般。
岩洞前,十几米高的雪浪就像十几米高的潮水一般,轰然逼过来,富国栋大声叫道:“用力顶住树桩栏,不能让雪进岩洞来,否则我们就死定了!”
其实不用富国栋警告,所有人都明白,这岩洞里的空间是他们唯一的空间,如果被塌雪堵实了,所有人都会被掩埋,要想活下去,他们就得顶住树桩栏,不让塌雪涌进来。
“轰隆隆……”
塌雪潮涌而来,撞击岩洞边的树桩栏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无可敌挡,硬生生把他们推进岩洞。
这股力硬生生把十六七个男人狠命顶住的树桩栏推进洞里两米,透缝而入的雪团将他们埋在了雪里。
等一切安静下来后,雪堆里冒出一个脑袋,跟着又冒出来一个,几秒钟后,十六七个人全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抖落身上的积雪。
岩洞被冲进来的雪掩埋了四分之一左右,还好火堆、烤猪,以及里面的行李都还在,所有人都还在。
树桩拦还是起了很大作用,至少保留了这么大一个空间,数十个平方的岩洞成了他们最后的避难所。
富国栋爬起身检查了一下,然后说:“大家把木桩竖起来,顶着雪壁往外推,把雪壁拍实。”
这时,那伙持枪闯来的人也不跟富国栋顶撞,要不是他有经验,所有人都被活埋了。
把逼进来的雪推出去,把雪壁拍实了,再竖起树桩,这样就把涌塌进来的雪推出去了一米,空间又大了许多。
富国栋看了看岩洞,眉头紧锁,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不知道雪崩把山谷封了多厚的雪,要出去,就得等到雪化解封,好在现在已经开春了,如果运气好,遇到连续的大晴天,就有可能融雪解封,不过要是遇到阴雨天,被困个十天半月就麻烦了。”
对方领头的人,看样子三十多岁,一脸阴狠,瞄了瞄洞里,然后说:“我们有一头烤猪,还有两头大狗熊,支撑十天半月的肯定没问题,实在不够,嘿嘿……”
冷笑时,那人的眼睛盯着胖子等人,瞧得他们一阵发冷。
这家伙的意思很明显,烤猪和两头狗熊的肉如果支撑不到出去的时候,那他们就会杀人吃人肉。
富国栋也听出来了,心头一紧,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歹徒,沉吟了一下,他拿出一把折叠铲子说:“我检查一下,看看雪崩塌下来的雪有多深,然后再作决定。”
那些人也不反对,富国栋显然是所有人中对雪山最有经验的一个人,现在只能依靠他。
富国栋拿了铲子在洞口拍实雪壁,然后才开始斜斜地挖洞,挖雪其实是不难,因为塌雪中很少有石头。
富国栋小心翼翼地挖出十来米,还是没出去,歇了一下,继续挖,又挖了十来米远,眼前一亮,终于挖到雪面上了。
富国栋爬到雪面上一看,不由叫了一声苦,这次雪崩几乎把狭谷掩埋了十五米厚的雪。
四下里看了看,封成这样想出去或者前行都不可能了,只能等雪化了。
富国栋呆了一阵,听到身后有响声。转身看了看,见是持枪那伙人中的两个。
“老头,老实点儿,别想逃,小心吃枪子儿!”
前面那个持枪的人向富国栋一挥半自动步枪呵斥道,似乎富国栋只要有一丁点儿逃跑意图,他就会开枪。
富国栋一听就恼了,喝道:“混蛋,开枪开枪,你开啊,再开一枪试试看,你们这群混蛋,要不是你们开枪能引发雪崩?要没雪崩还能走,现在可好了,别说前路堵死了,就是退路也没有了,必须要冰雪融化后才可以行动了!”
那人一怔,有些不信,哼哼道:“老头,你蒙鬼啊,老子给你一枪托……”
“慢着……”领头的人一摆手,制止了手下的动作,问富国栋:“你说说看,一定要冰雪融化后才能行动吗?”
富国栋没好气地说:“你们要想死的话,现在也可以走啊,反正这雪山狭谷够大,百十具尸体脏不了这地儿。”
那人四下里看了看,白茫茫一片,根本没有路,的确很危险。
富国栋皱着眉四下里找着,不知道朱笑东现在在哪儿?在雪崩面前,朱笑东能生存下来的可能性极小。
富国栋叹了口气,他对朱笑东越来越有好感了,聪明有才智,为了朋友和下属又能舍命相救,在现在这个年代,这种人已经快要绝种了。
那女子扛着朱笑东的身体急行时,脚下忽然一空,顿时急坠下去。
“糟了,遇到冰窟了!”那女子一惊,急坠间还保持着镇定,腾出一只手来迅速抽出匕首往壁上插去。
冰壁坚硬,匕首只插入一点点,随着两人身体急速下落,匕首在冰壁上划过,虽然没有止住两人下坠的势头,但下坠的速度却减慢了许多。
十几秒钟后,那女子脚上一震,一阵剧痛传来,却放心了,到底了。
朱笑东还在喘息着,从他窜出去与狗熊搏斗救人后,神经一直紧绷着。黑暗中,朱笑东听着那女子的喘气声,感觉落到了实地上,他倒是没受伤,慌乱中伸手一摸。
“啪”一声,那女子伸手打了朱笑东一巴掌,恼道:“你摸哪儿呢?”
朱笑东一怔,入手软软的,看了看,才发现他摸的地方竟然女孩的胸脯。
女孩倒是没特别生气,她也知道,这洞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的时候自然要用手摸了。
女孩摸索了一阵,从背包中取出一只小手电,打开,一道亮眼的光柱射出。
四下里看了看,这个洞窟数十平方大小,离洞口大约有二十米高,十分陡峭,没有任何工具想要爬上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洞窟似乎很深,左前方黑糊糊的向远处延伸着,用手电照了一下,洞窟弯曲延伸向里,不知道里面还有多远。
朱笑东打量了一下,不禁皱眉说道:“这下麻烦了,这么高这么陡,又没带工具绳索,怎么出去呢?”
那女子没吭声,坐着揉她的右腿。
朱笑东还在想法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在这儿叫的话,他们能不能听到?就算听到,外面还有狗熊呢,把他们叫来也是给他们招祸。”
“别嘟囔了。”那女子哼了哼,“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到时再作决定,你现在叫有什么用?”
朱笑东尴尬地笑了笑,见那女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显然脚受了伤,记得刚才跌落时,她把自己扛在肩上,跌到底时,自己没受伤,她肯定震伤腿了。算起来,还是她保护了自己。
想到这,朱笑东凑过去问:“你脚受伤了吗?我……我看看……”
朱笑东伸手去脱那女子的靴子,女子脚一缩,却扯到了伤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朱笑东赶紧说:“别怕,我不会欺负你的,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那女子冷笑道:“嘿嘿,你欺负我?你……”本来想说“你有那个本事吗”,转念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感觉到,朱笑东确实没有恶意。
想想先前,她跟那两头狗熊恶斗时,险象环生,他居然不顾性命冲出来救自己,倒是很难得,现在很难看到有这种勇气的人了。
朱笑东把女子的靴子拉链拉开,小心地脱下来,尽量不触动她的脚。靴子脱下来后,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小巧精致的脚露了出来。
朱笑东小心翼翼地替她脱掉袜子,就看到脚脖上肿了一大圈,就像里面灌了气一样。
不用说,这是她脚触地时,重量太大,震伤了,这种伤,重则腿骨碎裂,轻则脱臼伤气,眼下看来,应该是骨裂了。
朱笑东正想着怎么给她治一治时,忽然,两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是两声枪响。
那女子一怔,诧道:“谁这么大胆子,在雪山中开枪。”
说完盯着朱笑东问:“是你们那些人开枪的吗?”
朱笑东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八个人没有一个带枪的,绝不可能是我们的人开枪。”
那女子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焦虑地说:“枪声尖锐,尤其是这种半自动步枪,声音穿透力强,很容易引发雪崩……”
正说着,一种像潮水一般滚滚而来的隆隆声响了起来。
那女子脸色大变,颤声道:“坏了,真的雪崩了!”
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千万匹烈马奔腾而过,头顶窟窿刷刷地落下雪团来。
朱笑东赶紧去扶那个女子,她脚伤颇重,不方便行走,情急之下,朱笑东干脆弯腰抱起那女子,往里面走了十几步。
那女子怕朱笑东黑漆漆的看不清,谁知道前面有没有陷坑,一边用手电给他照路,一边说道:“慢点慢点……”
走到十几米外,朱笑东才停下,小心地放下女子,回头看身后他和那女子刚刚坐过的地方,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积雪落下来堆积了两三米高。
雪崩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才渐渐停下来,一直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朱笑东才叹道:“好壮观的感觉。”
那女子想都没想地恼出声道:“壮观个……”
说到最后才硬生生把一个“屁”字吞回去,眼见朱笑东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说道:“瞧你那副样子,你知道不知道,这场雪崩已经把我们都困在这儿了,说不定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死?”朱笑东一怔,这才诧道,“难道出不去了?我朋友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到时我们再找机会喊叫,他们听到后就会救我们出去的。”
那女子没好气地说:“你真是猪脑子啊,这么大的雪崩,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了,即使他们活下来,我们的洞口已经封上了,你叫得再大声,外面也听不见,指望外面有人来救,那是痴心妄想!”
朱笑东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待了一阵才说:“真的出不去了?我……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那女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没娶媳妇,我还没嫁人呢。”
朱笑东愁眉苦脸地说:“那还好,我们凑个对儿……”
刚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现在人家女孩子哪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那女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身陷绝境,想等人来救他们绝无可能,除非他们自己能逃出去,但现在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如果没发生雪崩的话,还有一线希望,雪崩发生后,她和朱笑东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又沉默了一阵,女子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地说道:“逃不出去了,我们两个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这是我们最后的时间了。”
朱笑东摊了摊手,憋了半天才说道:“生死有命,那也没办法。”
女子一怔,盯着朱笑东看了好半天,问他:“你倒是看得开,难道你不怕死吗?”
朱笑东淡淡地道:“怕,谁不怕死啊,不过躲不过的话,怕也没有用,怕也只能受着,不是吗?”
其实,朱笑东是经历生死险境的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在朱由校的地下陵墓,川藏的神庙,新疆的大漠,哪一个不是死神在眼前晃荡?
女子着实没想到,朱笑东年纪轻轻的,居然能看得开生死,呆了呆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朱,名字叫笑东,朱笑东。”
“朱笑东……”那女子念了一遍,停了停又低低地说道,“我姓佟,名字叫佟格格。”
“噗……”
朱笑东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说:“佟小姐,你父母怕是有公主病吧,给你取个名字都叫‘格格’。”
佟格格愠道:“你讥讽我父母干什么?我本来就是八旗之后,按我祖上的身份,我也是个公主,取名格格又怎么了?”
朱笑东一怔,跟着心里一动,他们这次来长白山的目的就是寻找清朝龙脉的灵石玉珠,而这个清朝八旗之后的佟格格出现在长白山,这是巧合吗?
沉吟一阵,朱笑东抬头见佟格格一双妙目盈盈地望着他,顿时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讥笑你的意思,只是感觉格格这种称呼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了,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
佟格格又说道:“瞧你的样子,心里肯定想我这个山里的土妹子,满腔的公主病,哼哼,告诉你,别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今年二十三岁,是京城大学外语系的硕士生!”
朱笑东一怔,这让他十分诧异,他的确没想到,佟格格居然是名校硕士生,这倒是很意外。
“佟小姐,的确很意外,不过我最羡慕的其实是你一身的功夫。”朱笑东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道,“我从小就想练功夫,不过没恒心没毅力,长大后特别羡慕功夫好的人,尤其是你这样漂亮娇柔的女孩子都能练出来一身好功夫,真是了不起!”
佟格格淡淡地道:“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功夫是我父亲教的,打小就练,跟吃饭穿衣一样,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望了望头顶那被封死了的洞窟,叹息一声,沉默下来。
朱笑东虽然看起来无所谓,但谁也不想死,只不过他的确没有佟格格那般着急,想了想安慰她道:“佟小姐,你也别太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呢。”
佟格格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心说那是不可能的,最终却没说出口。
良久,佟格格偏头瞧着朱笑东说:“你不会功夫也敢跟两头狗熊斗,你也很勇敢啊。”
朱笑东摆摆手,一边说一边给佟格格按摩脚肿的地方,“勇敢谈不上,你救我在前,在那儿遇险也是因为救我们,我们要是看着你被狗熊咬死的话,那还是人吗?”
佟格格脸色一变,叹了口气,心想:现在的人有几个讲情义的。
因为两人身上都没有药物,除了按摩伤处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朱笑东不停地搓动佟格格的受伤处,因为空气很冷,脚裸露在外面时间长了也受不了,朱笑东越搓越觉得她的脚冰凉,赶紧又给她穿上袜子,穿上靴子。
佟格格自己感觉了一下,说:“我脚踝骨可能裂了,肌肉有拉伤,至少半个月动不得。”
朱笑东看了看表,这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到天亮还有七八个小时。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天亮才有希望。如果富国栋等人来找他,肯定得等到明天。
朱笑东望了望里面,说:“这冰窟里面好像很深,会不会有出口啊?”
佟格格摇摇头道:“哪有那么多出口?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啊,没那么多巧合。”
“我去看看吧。”朱笑东心想:“反正又没什么事,去洞里面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出口呢。”
看佟格格有些不乐意,朱笑东当即又说:“你就在这儿休息一阵,反正你的腿也不能动,我一个人到前边去找找看。”
“不行!”佟格格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说,“你一个大男人把我留在这儿?黑咕隆咚的我就不害怕?”
朱笑东正想说把手电筒留给她,自己去寻找出口,但一想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太奇怪了。
听佟格格说害怕,朱笑东也觉得好笑,问道:“你身手那么厉害,就算脚上有伤,像我这样的男人,来几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你会害怕?”
佟格格哼了哼说:“女孩子害怕是天生的,会武就不会害怕了?是什么道理?”
朱笑东摸了摸头,感觉佟格格的话也有道理,是啊,会武术的女孩子就不会害怕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理论。
想了想,朱笑东说道:“这样吧,我背你。是死是活我们都同进同退,找得到出口就出去,找不到就一起饿死吧!”
佟格格本来还有些悲戚,听到朱笑东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人当真是个二百五,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家伙。
朱笑东在佟格格面前蹲下身子,然后说:“来,我背你。”
佟格格用手撑着地,左脚用力,半蹲起身体,伏到朱笑东背上时还有些犹豫,一个大姑娘让男人背,避免不了肌肤接触,她怎么能不害羞?
但在这种情形下,佟格格也没有办法,佟格格叹了口气,还在犹豫时,朱笑东反手一勾,勾着她的腿往自己背上一揽。
佟格格顺势伏在朱笑东背上,朱笑东双手反圈,搂在了佟格格一双大腿的内侧。
这是背人必须的两个动作之一,要么是反手圈搂着大腿内侧,要么就是双手十指交叉托住屁股,这两种姿势不管哪一种,肯定要接触佟格格的敏感部位。
佟格格禁不住身子一颤,她可从没被男人这样接触过身体,虽然朱笑东此时一点儿邪念都没有,但佟格格却是面红心跳,耳朵发热,双手搂着朱笑东的脖子,胸脯顶在朱笑东背上,哪里都觉得不自在,只好屏住呼吸,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拿着手电给他照明。
朱笑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出口方面,对佟格格身体的诱惑确实没想那么多,再说他是背人的,背人要费力气,没工夫去想那些事。
洞窟延伸到里面,空间一会儿窄,一会儿宽,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直没有尽头,走了两三百米远,朱笑东就呼呼呼地喘起粗气来。
佟格格的身体并不重,但她的身高几乎有一米七,修长高挑,体重大约在一百斤以内,所以背起来并不吃力。
但背负物体不怕重,而是怕时间长,时间一长,就算是抱着一个二十斤重的婴儿,都会吃不消,更何况是个一百斤重的成年女子呢?
佟格格其实也不比朱笑东轻松,她虽然是被朱笑东背着的,但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因为只要一喘气,胸脯就会“顶”在朱笑东的背上,那让她很害羞,憋好半天才呼吸一下,难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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