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传人-索命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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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嬉闹,李三眼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梳妆台边,不知道是在研究梳妆台还是在想心事。

    朱笑东走到梳妆台前,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李叔,这梳妆台是我买来考胖子的,就是想让他出出丑,您老不必在意。不过,这张台子,我还真有几个地方搞不明白,想向李叔请教,不知道李叔……”

    李三眼抬头,听朱笑东说向他请教,不由脸上一红,讷讷地道:“不明白,什么地方不明白?”

    “是这样的……”朱笑东把这梳妆台的来历大略说了一遍,又把那处机关指给李三眼看了,最后才指着铜镜,说道,“我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这镜子……”

    “镜子?”李三眼有些茫然,不要说胖子忽略了这块镜子,就是李三眼的心思也没放在镜子上。

    这时李三眼才注意看那镜子,只是以李三眼的眼力,自然看不出什么。不过李三眼的经验丰富,见这镜子的造型和饰纹,均显得古意盎然,朱笑东又这么说,就知道这镜子必非凡品。

    沉吟片刻,李三眼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小朱老板,实不相瞒,我也……也觉得奇怪,这梳妆台,我出七百块钱,在典当行来说,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唯一看不懂的,就是这块镜子。”

    李三眼红着脸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朱笑东却并没在意,问道:“李叔也看不懂?”

    李三眼不敢看朱笑东,仰着头背起手,一副深沉的样子,慢慢地说道:“在八大古镜中,‘伏羲鉴妖镜’名列第一,可照见鬼魅,驱凶避邪;第二是‘禹皇定海镜’,可以定海,看得清海中怪鱼和礁石;‘神农辟疫镜’第三,照人可治病,也是趋吉避凶的宝物;第四是‘秦王照骨镜’,可鉴五脏六腑筋骨;‘鸿蒙三世镜’排在第五位,可看自己的前生后世,以及现在的形貌;‘轩辕磨镜石’名列第六,黄帝磨镜之石,照一下可使人容颜不老;第七是‘盘古开天镜’,也是唯一一面不是镜子的镜子,是一面巨大的石镜,据说能穿梭时空;最后是‘混沌归元镜’,可重整日月乾坤……不过可惜,这些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没人见过实物。”

    “这块镜子,应该不是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说完这番话,见朱笑东没什么反应,李三眼的心情才平静了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做典当这行,怕的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懂装懂,粗心大意打了眼。

    朱笑东是个好听众,李三眼说话时,他决不插半句嘴,除了朱由校留下的那几册绢册上有限的古玩知识外,说到普通的古玩知识,他比胖子懂得不多,能跟李三眼学学,也可以充实自己。

    李三眼见朱笑东认真听他说教,又恢复了自信。“有记载说,有种夹层镜,用手抚按它,按到中心时会发出像烧灼乌龟甲那样的绽裂声。夹层是无法铸造出来的,但也没有焊接的痕迹,如果镜子是焊成的,那么它的声音应当像敲击钟铣那样重浊窒塞,有人敲击过夹层镜,它发出的声音清脆悠远。按压发声的铜镜,如果是刚铜铸就的话,按压至发声应当会破裂,如果是柔铜的话,又不可能像这样光洁澄澈……所以,夹层镜依然是个谜。”

    说着,李三眼还伸出手指,在镜面上弹了弹,镜子发出的声音并不像龟甲绽破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悠远。

    “李叔,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这方面的知识,我们知道的都不多,你可得多教教我们。”朱笑东很兴奋,抛开李三眼的心胸不说,他的经验和见识确实在众人之上。

    待李三眼坐好之后,朱笑东亲自去泡茶,一看没水了,转头叫胖子打电话让送水的送桶水过来。

    王晓娟却道:“胖子,隔壁不远就有卖桶装水的,你去买一桶。看这鬼天气,等送水的过来,人还不渴死了。”

    胖子本来正在跟虎子聊“岁月是把杀猪刀……”听王晓娟一叫,立马奋不顾身地窜了出去,只是脑袋刚伸出门外,马上又缩了回来。

    “这太阳白晃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老婆,拿装备来!”胖子喊道。

    王晓娟嘟囔着:“真受不了你,就这点儿破事,还装备呢。”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拿了一副墨镜,递给胖子。

    胖子戴上墨镜,捋了捋头发,回头咧嘴一笑,对王晓娟说了句:“哥酷吧?像发哥么?”

    王晓娟“砰”的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笑骂道:“死胖子,我让你哭,我让你像发糕……”

    两人打情骂俏,店里的伙计早已司空见惯,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笑东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这俩家伙真是一对活宝。

    没几分钟,胖子就拎了两桶水回来,一进门,奇怪地道:“咦,奇怪,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大白天,怎么买桶水回来天就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强烈的光线下突然进入暗处,眼睛会有些不适应,胖子又带着墨镜,自然感觉像是天黑了一般,不过胖子说得一本正经,引得几个伙计又笑了起来。

    虎子过来,一边帮胖子拎水,一边说道:“胖子,你还带着墨镜呢,哪能不黑?”

    胖子放下水,取下墨镜,揉揉眼睛,说道:“也不对啊,还是黑的,墨镜虽然是黑的,但是又不是不透光,再说,取了墨镜,我还是看不见啊。”

    “胖子,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王晓娟立马跑了过来,别出去买桶水就把眼睛给买瞎了。

    朱笑东知道胖子在耍宝,当下也不理他,不过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待朱笑东想要捕捉时,又无影无踪了,朱笑东歪着脑袋苦苦地思索。

    李三眼见朱笑东突然呆若木鸡,状如被定了身一般,知道朱笑东是在想事情,也不好打扰他。

    朱笑东把烟锅叔那儿发生的一切,每个动作,每个细节,仔仔细细地回想了几遍,还是没搞明白。

    到底是什么呢?

    过了半晌,朱笑东实在想不出来,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这时,不知道胖子说了句什么话,王晓娟很是气恼,大声尖叫道:“死胖子,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这话王晓娟在店里说过好多次了,话是说了,不过从没见她死过,所以,伙计们全当笑话听。

    不过这话在朱笑东听来,却不啻于在他脑袋里炸开一片烟花,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解开谜团了,就差一点点。

    这时,店外传来刹车声,杨华头都没回,喜滋滋地道:“肯定是薇姐回来了。”

    朱笑东顺口问道:“你头都没回,怎么知道是你薇姐回来了?”

    杨华笑道:“墙上有面镜子,我不用转身,看着镜子就知道,外面那车里坐的是薇姐。”

    “墙上有面镜子……不用转身……”朱笑东念叨着杨华的话,一时出了神,连杨薇、王长江带着另一位老人进来都没注意到。

    突然,朱笑东大叫道:“胖子,把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胖子和王晓娟正去迎接杨薇、王长江和老人,朱笑东这一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杨薇顾不得王长江和那老人,赶紧过来问道:“笑东,你,没事吧?”

    朱笑东点点头,却没和杨薇说话,而是催促胖子:“胖子,你把话再说一遍,很重要!”

    杨薇很了解朱笑东,退到一边,低声跟老人解释了几句,老人点点头,表示不介意,和王长江一起去看摆在店里的梳妆台。

    胖子也知道朱笑东的性格,他说很重要,应该真的很重要,当下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我说小娟儿今天不方便,我去找个妞陪陪……”

    胖子话还没完,屁股上就被王晓娟狠狠地踢了一脚,也被王长江狠狠地剜了一眼。

    朱笑东着急地说道:“不是这一句,前面的。”

    “前面的……”胖子抓了抓脑袋,红着脸,憋了半天才说道,“小娟儿,你一定要给我养上一群小猪……这,这是我说的悄悄话……”

    朱笑东摇了摇脑袋:“不是这些,你把进店门之后说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胖子见朱笑东说得郑重,稍微想了想,便说道:“我进门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咦,奇怪,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大白天,怎么买桶水回来天就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朱笑东细细地品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下一句!”

    “第二句是‘也不对啊,还是黑的,墨镜虽然是黑的,但是又不是不透光,再说,取了墨镜,我还是看不见啊!’”胖子说道。

    朱笑东略一思索,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转头向王长江问了个好。

    杨薇见朱笑东满面笑容,低声问道:“解决了?”

    “嗯!”朱笑东胸有成竹。

    “这位先生,是陆叔托我爸介绍来的。”杨薇指着老人,对朱笑东说道。杨薇说的陆叔,指的是陆林琛。

    “你好,我是威斯·康科马克,特地从德国过来见朱先生的,你好。”威斯·康科马克礼貌地说道。

    胖子在一边吐了吐舌头,笑道:“原来是国际友人,呵呵……没想到中国话说得挺溜儿的。”

    威斯·康科马克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白人,有一头银色的头发,背了个小小的旅行袋,右手拄着夹拐,腿不是很好。

    朱笑东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把王长江和老人请到里间。

    刚一坐定,王长江急不可待地问道:“小朱老弟,外面那梳妆台是你买的吧?”

    朱笑东一怔,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花了多少钱?”王长江顾不得威斯·康科马克,直接问道。

    “帮朋友买了套二手房,这是原房主送的家具。”朱笑东淡淡地答道。

    “真有你的,这样你都能捡着。”王长江叹道,“有个朋友想要一件类似的家具收藏,开价不低,可惜我手上没有,不过我答应了,一定帮他找到,没想到你这里有这玩意儿。”

    “什么价位?”朱笑东随口问道。

    “八到十万吧,东西好的话不限价!”王长江解释道,“其实钱是小事,关键是我欠他一份人情,不得不还啊!”

    朱笑东微微一笑:“说得也是,不过,我店里这张梳妆台有些烫手,不知道他敢不敢接。”

    王长江瞪大了眼睛,失声道:“烫手?”

    威斯·康科马克见两人相谈甚欢,便品起茶来,没有出言打扰。

    “我先讲一个故事吧……”朱笑东拿起茶杯,向威斯·康科马克和王长江举了举,以示敬意,两人也略举了举,算是回敬,随后放下茶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战国时期出现了一种铜镜,它的外形与普通铜镜一样,但是当光线照在镜面上时,镜面相对的墙上会映出镜背花纹和铭文的影像,好像光透过镜子,将花纹印在墙上一样,这种奇特的‘透光’现象早在隋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是铜镜为什么会透光一直是个不解之谜,因此透光镜也被称为‘幻镜’。”

    “你是说……”王长江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说,那张梳妆台上的铜镜,是……是……透光铜镜?”

    朱笑东微微一笑:“确实是透光铜镜!”

    据王长江所知,这世上一共只有三面透光镜,两面流落到了海外,英国一面,德国一面,那两面镜子知道的人不多,见过的更是屈指可数。国内的一面,根本就没人知道在哪,更别说见一面了,当真是绝世奇珍!

    想了半晌,王长江才叹道:“果然有些烫手,看来我那位朋友……”言下之意,是他那位朋友拿不到这张透光镜梳妆台了。

    既然拿不到,王长江也就放下了,说道:“原本我也没打算到这里来,路上巧遇方老,方老把任务交给了我,人我带到了,具体是什么事,我也没问。”王长江跟朱笑东也不客套,简单地把来这里的原因说了。

    威斯·康科马克没有说话,而是打开随身携带的旅行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绸包裹,轻轻放在茶几上,慢慢打开红绸布。

    红绸布摊开,里面居然是一把斧头,一轴画卷。

    朱笑东见到那把斧头,背上没由来地冒出一股寒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偷眼看王长江,朱笑东发现他也一样,刚刚冒出来的汗水没了,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朱笑东细看那柄斧头,见斧头的斧柄缠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龙,尾巴和龙身绕缠在银色的斧柄上,龙爪紧紧地抱着斧柄,龙头极其巧妙地和斧头的头部融合在一起。龙头上,龙角怒立,虬须如针,龙目怒睁,逆鳞怒立,龙嘴半张,让人有一种要被这条怒龙撕成碎片,吞噬三魂七魄的恐惧感。

    看得出来,这条金龙绝对是成色极高的纯金锻造出来的,斧柄是纯银的,但整个斧头却看不出是什么金属打造的,斧头的头部是黑色的,黑得阴森恐怖,唯有刃口之处闪着幽幽的冷光。

    整个斧头的长度不足五十公分,让人一见,都想要离它远点儿。

    朱笑东忍着逃走的冲动,拿起斧头,细细地看了一遍,又把斧头放了回去,问道:“威斯·康科马克先生,我可以看看这卷画吗?”

    威斯·康科马克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我的名字很长,你们中国人不大习惯这样的称呼,这样吧,你直接叫我‘威斯’就可以了。这两件东西,我本来就是拿给你看的,你随意。”

    朱笑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画。

    画一打开,原本充满期待的众人顿时大失所望,看到那把斧头,大家都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震撼。但是这幅画,却只能用“拙劣”来形容。纸是现代的宣纸,画是现代用的铅笔,画画的技巧简直一塌糊涂。

    画的内容也很是简单,两座犹如驼峰一般的高山,左边山峰的右下角有个洞口,两山之间隐隐有些东西,像是佛头,抑或是人头,限于画画人的水平,也可能是远处的一座山。

    倒是朱笑东,先前看到斧头时只略略表现出一些惊讶,但是看到这幅涂鸦之作时,神情无端变得凝重起来。

    看那柄斧头,朱笑东只用了不到两分钟,但看这幅画,朱笑东却花了十多分钟。脸上的神情除了惊讶还有一丝迷茫,一丝凝重,看得众人十分诧异。

    威斯·康科马克不动声色地盯着朱笑东。

    过了片刻,朱笑东放下画卷,轻轻吐了口气,对威斯·康科马克说道:“威斯先生,这张纸上的信息量,超过了这把斧头。”

    任何一件物品,它们本身就带超乎想象的信息,比如一只瓷杯,就包含着原料、质地、工艺、技巧等信息,而一片茶叶,同样包含着产地、土质、水质等等。

    威斯·康科马克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就笑了,说道:“果然不同一般,呵呵……”

    威斯·康科马克顿了顿,又说道:“当我听说了陆运生先生跟朱先生有过一段非同一般的经历之后,我简直有些……呃,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呢,‘发疯’或是‘发狂’吧,呵呵……反正,我立刻找到他……”

    那次历险的确让王长江毕生难忘,但是威斯·康科马克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呃,说得有些远了。”威斯·康科马克调整了一下心情,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想,还是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祖父参加过二战,当时在空军部队服役,在一次战斗中,他们的飞机坠毁了,我的祖父侥幸活了下来。退役回国之后,祖父开了一个小小的酒吧,短短三年内,把小酒吧经营成了一座年收入过百万的酒店,好运一直跟随着他以及我们的家族,直到现在,好运让我们家族掌控着世界上不低于十亿人的衣食住行……”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老头竟是个超级大土豪啊。

    “诚如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老话,叫‘福祸相依’,我们家族在享受好运的同时,也遭受着厄运的折磨。我祖父把酒吧经营成酒店期间,得了一种怪病,和我一样,一条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知觉,仅仅只是失去知觉,倒也不算恐怖……”

    威斯·康科马克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但是朱笑东从他淡蓝色的眼睛里,看出深藏的恐惧。

    “我祖父去世的时候,是在他六十四岁生日那天,我当时就在一旁,那个场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当时刚刚吃完祖父的生日蛋糕,我祖父突然发疯了一般,拿着刀叉拼命往自己身上插,把自己插得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最后用这把斧头,活生生切下了自己的头颅。”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族近七十年,有八个人是这样死的,都是在他们六十四岁生日那一天,死在这柄斧头下。他们和我一样,腿部失去了知觉,到目前为止,我们家族中,腿部出现同样问题的一共有九个人,我堂兄、我儿子,还有我两个孙子……”

    说到这里,威斯·康科马克流一脸的哀伤。

    “我的两个孙子,他们都很懂事,很可爱……”

    大家听了,不由往后缩了缩身子,好像是怕那把斧头会突然跳起来,把他们的脑袋割掉一半。

    “嗯……”朱笑东忍不住插嘴道,“这一切,都是从威斯先生的祖父,从中国带回这柄斧头开始的?”

    威斯·康科马克收拾起心情,对朱笑东竖起拇指,由衷地赞道:“朱先生果然与众不同,看来,我这趟没有白来。”

    朱笑东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没开口,王长江先道:“威斯先生,以您的实力,难道……”

    威斯·康科马克点点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一共投入了近一百亿美金,这还不包括雇佣各个国家的探险队的支出,然而,得到的结论,除了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诅咒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还好,遇到了朱先生,我将会有不小的收获。”威斯·康科马克自信地说道。

    朱笑东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对不起,威斯先生,我可能得让你失望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十分不解,从朱笑东先前的表现看,他绝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却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王长江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威斯·康科马克焦急地问道。

    朱笑东“唔”了一声,斟酌了一下,想着怎样才能把事说清楚,打消威斯·康科马克的念头。

    威斯·康科马克却抢先说道:“朱先生,我知道,这件事有难度,这样吧,只要你能提出有用的建议,这五亿美金,就算是咨询费。”

    说着,威斯·康科马克拿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往朱笑东面前一推:“朱先生,这五亿美金,任何地方的任何银行都可以兑现。”

    朱笑东摇摇头,礼貌地把支票推回到威斯·康科马克面前:“对不起,威斯先生,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帮你。”

    威斯·康科马克又说道:“我可以加到十亿,或者,你说个数目,对了,有两个小国家的国王最近去世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挑一个。”

    这是什么手笔?王长江差点儿瘫地上去,差点儿替朱笑东答应下来。

    朱笑东不再礼貌地回绝,而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威斯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是金钱和权利无法解决的,不错,我是个做小生意的,但是,钱、权却不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你要什么?”威斯·康科马克焦急地问道,在他看来,朱笑东那胸有成竹样子,以及他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都让威斯·康科马克觉得,朱笑东就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除了钱和权,威斯·康科马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令这个年轻人动心。

    “实不相瞒,威斯先生,我是知道一些关于这把斧头的事,但是,真正的线索在那把真正的斧头上,而不在这个赝品上,我很佩服你的仿制能力,但是对了解事情的本质毫无益处。对不起了,威斯先生。”朱笑东淡淡地说道。

    “什么?这是假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威斯·康科马克也十分震惊地看着朱笑东,拿假斧头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真斧头实在是太邪性了,谁敢带在身上?

    不过,在这二十年中,能识破这是赝品的,朱笑东是第一个,而这个人,居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对不起!朱先生。”威斯·康科马克连声道歉,“你知道,那个东西……”

    朱笑东接着道:“那个东西的确很邪,换作是我,我也不愿意带在身边,威斯先生不必在意。不过,没有原物,我真的不能确定,所以,我帮不了威斯先生,对不起。”

    说了这么多,王长江忍不住问道:“笑东,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笑东摇摇头道:“因为没见到原物,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不过我猜测,威斯先生的祖父,拿到的那柄斧头,跟中国一个神话有关……”

    “什么神话?”威斯·康科马克问道。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用的是一把斧头,盘古是开天辟地之神,斧头自然也是神物,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后来,盘古踏地撑天,疲累而死,斧头也无影无踪……”

    威斯·康科马克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对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他也研究过,当然也是因为他祖父带回去的那把斧头,就是在坠机之后,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找到的。

    但是,威斯·康科马克一直认为那只是传说,像这样的传说,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有,但大多数都是虚构的,当不得真。

    朱笑东接着说道:“若干年后,有了天帝,天帝制定了一系列规则,用以约束众神的行为,其中有个叫‘刑天’的神仙不服,起来造反,他手上拿的,就是盘古用过的斧头,不过,最终‘刑天’还是被斩了脑袋,那把斧头也因为斩杀了不少天兵天将,凝聚了厚重的邪气,天帝下令毁掉。”

    “不过,天帝想尽一切办法,始终未能毁去那把斧头,不得已之下,只得把那斧头封存在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拿到的地方。”

    王长江若有所思地道:“难道,威斯先生手里的那把斧头,真是传说中的盘古神斧……”

    “这个,我真不敢确定!”朱笑东笑了笑,“因为没见到原物。”

    威斯·康科马克叹了口气,又道:“唉,我二十年的辛苦,还不如今天听朱先生这一席话,要是能早几年找到朱先生……唉,可怜我那两个孙子……”

    言下之意,要是早几年找到朱笑东,他那两个孙子就不会像他一样,无端的遭受诅咒之苦了。

    “朱先生,我立刻叫人把原物送过来,以供朱先生勘用。”威斯·康科马克叹完气又兴奋起来,困扰了家族三代人的诅咒有望解开,怎么能不高兴。

    几人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朱笑东请大家出去吃饭,威斯·康科马克着急安排人把真斧头送过来,饭也不吃了,跟朱笑东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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