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见不到楚钦，在毫无依靠的情况下，我将手机号码跟银行卡都换成了阿武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目前为止，可以说所有的费用都是通过新手机完成的。
“但是这个手机，不会保密多久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有一个他们秘密联系的专线，只要他们愿意，利用科技随时都可以攻破我的手机。
“比起我们，你的信息是最容易入侵的。哪天我们就会收到你打来的电话，他们会用你的声音你的语气跟我们交流，设下一个圈套。”楚钦学着我的语气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既然知道，那他们的这个办法就不算聪明。”我苦笑的摇头，对他的模仿并不觉得很满意。
“我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更高级的办法，他们现在就在绞尽脑汁的想。而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跟你，暂时还分不开。”楚钦得意的笑了，对我笑得就像一只得逞的狼。
“我跟你分开，会怎样？你怎么就肯定，分开的效果会比在一起要糟糕？”他们要对付的是楚钦，既然我是切入点，那我离开难道不是更好吗。
“你这个时候跟我分开，他们会怎么想。如果你是何志虎或者叶范的话，站在他们的角度，设想一下。”楚钦给我出了个难题，让我换位思考。
何志虎的话我不敢肯定，但叶范这个多疑的人，绝对不会相信我真的跟他分开了，反而会以为这只是一场苦肉计而已。他的所有重点会都放在我身上，伺机找到破绽。
“说说吧，让我知道你对他们是真了解还是假了解。这没什么，都是假设而已，就当做是一个益智类的游戏。”楚钦让我放轻松，随便想说什么都行。
“何志虎不会相信的，除非我抱着他痛哭流涕，真情流露的说被你欺骗再抛弃。”重点就在也真情流露，我不是演员，不会那些哭哭啼啼的戏码，要我伪装的话，分分钟就被他这个警察给看穿了。
“叶范的话，不管我是真是假他都不会相信我。在医院里，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他现在根本不把我当妹妹看，完全就是泼出去的水。他或许会让我跟你复合，然后跟志虎哥做的一样，让我在你身边做个卧底。”我摊开了手，对此假设做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样。
“想法不错，也基本接近实情吧。你知道理论永远都比事实要简单得多，你想想，如果你的设想都成真，你有能力应付吗？”楚钦又来考验我的想象力。
我没有回答，无奈的摇摇头。叶范在社会上那么多年，别说有其他人的协助，就是要我单对付他都不可能上风。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何志虎，又或者是什么人的帮助。
“这么说，在你身边还是我自己保护自己了。”这是让我更加心酸的一点。我被动的留在一个人身边，只是因为我的软弱无能。
“你在我身边，什么时候不是被保护。在我撕毁那不平等的条约之时，你就处于我的保护之中了。”楚钦的声音在车内飘散，他微微的打开了些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入。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发正总有结束的一天。”我闭上眼，瘫倒在了座椅上。用一份文件盖住了自己的脸，遮挡住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
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大脑，这些杂事就好像乱麻一样的缠绕在心头，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今天本来想通过游说叶范，让事情变得简单一点，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几率无异于让死人复活。
“你说为什么人就要纠缠着对方不放呢，报了仇就真的会满足吗？”我闷声说着，如果他听不见的话，我也就不问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满足吧。不但不会满足，久了之后还会有些后悔。当然，那些豪无人性，穷凶极恶的人不会后悔。”楚钦口中后面两个特点的人，不会就是指何志虎跟叶范吧。
“你经历过报仇吗？”就不说爸爸跟叶范还有志虎哥，他在外面经历的几年里，肯定会得罪不少人，也会被不少人背叛。那些人，他最后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经历过，你爸爸跟你不就是我其中的复仇对象吗。虽然我没对你爸爸做什么，但是那些言语攻击，也不亚于对身体的报复了吧。而你，就不用说了吧。”楚钦淡淡的说道。
我将文件从脸上拿下来，调直了座椅靠背。那些过往我是真不想再回忆起，可是我做了他那么久的情人，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貌似也就是那一两次而已。
他在撕毁协议的一刻，说只要我不愿意，他就不会再碰我。他也真的做到了，虽然会找女人，但也都是些露水情缘而已。只是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并不存在实际感情。
“你后悔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做那些事？”我认真的问他，语气很平淡。
“应该会吧。”他也很平淡的回答我，看了我一眼非常的冷静。“我说那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气你爸爸而已，虽然语气重了点，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应该玻璃心。真正导致他死的，是多年经营的心血倒闭了。更打击的，是让他心血付诸东流的，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我听这么说，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不等于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他们两父子身上了吗。但楚钦说的是事实，我冷静下来也重新看过那些视频，其实就跟普通流氓的叫嚣没什么分别。
叶范将公司掏空，这点他也亲口承认过了。对于他来说，败光自己爸爸的资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是爸爸唯一的儿子，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其实爸爸在工作压力这么大的情况下坚持那么多年，已经是有些撑不住了。他知道他的儿子是什么材料，他也早就给哥哥留下了一笔钱，但是叶范花天酒地的，没多久就给败了个精光。”妈妈那时候也是吃惊得很，惊讶于哥哥花钱的速度。
叶范说那是他投资失败了，可据我所知，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投资。只是拿钱去吃喝玩乐了，他认为爸爸的公司虽然破产，他们还是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公司破产后，爸爸留下的钱也全都给公司里的股东想办法给瓜分完了。他在没钱的时候，还上门去找过那些股东，跟流氓讨债一样。
那些股东也都是老江湖了，哪那么容易就被他一个小年轻给吓唬住。叶范就只收到一两万的打发费用而已，还是那些没什么耐心，甘愿花点零头打发的人才愿意给钱。
而他收来的钱，都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要不是他的几个朋友告诉我那时候他收到了钱，我跟妈妈也不会知道他曾经还收到过这钱。
之后，妈妈见叶范不出去工作，整天夜不归宿，就是回家了也是睡到中午十二点就出去混，她没办法才到处求亲戚朋友借钱租下了个店铺。
后来就一直发展成这样了，要是叶范争气点，妈妈也不会病死，我也不会在夜场里遇到那些事情。说起来，我经历的这些事，其实都跟叶范的推动有关。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对我做那些事？”我换了个问题，这无关于其他的事情，是关于我跟他。这个回答，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今后的关系。
楚钦没有回答，他当做没听见似的，将车子转进了小区门口。跟保安亭里的工作人员热切的打着招呼，领了停车卡就将车开进去了。
他不想回答，是算默认了吗。他并不后悔对我做出的那些伤害，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在那个阴暗深邃的包厢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施暴。
“我就不上去了，有事情要处理。”楚钦将车停好对我说道。他将钥匙递给我，并不打算将车开走。“别整天闷在家里，现在风头平息了一点，有时间就出去兜兜风。”
我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考了驾照，但是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楚钦也从没问过我，他怎么知道我会开车。他是连我都一并调查过了，我心里瞬间沉了下去。
“在你看来，我究竟是什么人。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要你现在直视现在的我，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我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
“你很在意我的看法吗？”楚钦单手撑在车顶上，神情说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只是我感觉他的语气并不高兴，我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触怒了他三成的火气。
“对，我很在意。之前我只是夹在你跟志虎哥之间，我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了。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关乎于几个人。”而我在你身边的位置，取决于我要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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