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先见哪一个？”阿武在车上询问，楚钦跟我坐在后面，我看着他在思考，然后他甩甩手，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阿武明显是懂了，点点头就开始开车。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现在你是要去见客户吗？”他们的行程也不知道是谁负责安排，我没见过楚钦这个大老板有过秘书或是助理。
“不知道，我已经将决定权交给阿武了，想知道就问他。”楚钦努了努嘴，然后就靠在车上开始闭目养神。原来他那个是随便的意思，难怪阿武能会意。
“王家玉。”阿武看着倒车镜，对我说道。他比起楚钦来，就是不会卖关子。但是这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我还是吃了一惊。
“王家玉？你们找他谈生意？”我想也不敢想，他们除了那次的合作之外，还有商业往来吗。那么圆滑的人，楚钦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我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只知道生意赚钱，然后又花心好色的形象？”楚钦皱眉，他侧过身有些不满的对我说。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过生意，是我自己这么以为的。
“那你们不是去谈生意？”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们跟王家玉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三个人就不是一路的，在一起除了估计也说不上几句话。
“打铁乘热，刚刚我发现了窃听器。如果是王家玉干的，那他见到我，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楚钦这是打算过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我想这是没用的，因为王家玉的心理素质太好了。
“我不知道，但是你对他的了解肯定比我多。王家玉虽然年轻，老奸巨猾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了。这是我爸爸说的，他对王家玉的唯一评价。”避免楚钦对我们关系的误会，我拿爸爸出来做了一下挡箭牌。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摔倒的时候，我们就是去见个面，就算他不暴露，怎么的也给他一点警告。”楚钦说道，他对王家玉真的从来都是这么坦然。
“再说了，这次就算他清白，也不代表他以后就不会有行动。他不是还怀疑我雇用女人去暗杀他吗，正好也跟他聊聊这件事。”楚钦接着说道。
他不提我还忘了，王家玉不会真的就是怀疑楚钦，才在家里装了窃听器吧。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他的动机。
王家玉在人前跟人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好像正面天使背面魔鬼。他报复心强，事事计较，在被袭击了之后他不作出反击那他就不是王家玉了。
我以为楚钦会做好调查再去，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但是他不会已经做好调查了吧，昨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而今天早上他也不知道起得多早。没准早在我还在梦乡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
除了那次庆典，我这是第二次来到王家玉的公司。阿武将车子停在公司门口旁边，上级专用的停车场里。我们三人一同走进了王家玉的公司，毫无阻滞。
“他们为什么不拦着，我们这来势汹汹的，他们就不会担心吗？”我撇着后面两个守在门口，呆呆看着我们走过，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阻拦。我悄悄的问着阿武，跟在楚钦后面。
“我们不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司了，那两个保安拦住过我们一次，就因为我们没有预约。但是后来，他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估计这次是看我们眼熟，不敢再上来了。”阿武也悄悄回答我。
“你们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昨天在徐闻的宴会上是这样，在王家玉这里也是。”我们走在过道上，周围除了忙碌的人，都齐刷刷的投过了眼神。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我第一次进警局，被志虎哥带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我有楚钦跟阿武在身边，莫名的就多了些底气。
这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就连走到办公室门口，王家玉的秘书看到了我们，也是惊奇的站起来，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是拿起电话，不知道想给谁打电话。
“王公子。”阿武走到楚钦面前，给楚钦打开了门。他直接走了进去，而正好看见王家玉就举着电话，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走进来了三人。
“对不起王总，他们？”秘书非常抱歉的快步走上来，对着王家玉就是九十度鞠躬。她一脸的紧张害怕，好像被火烧了头发似的，应该是个新来的，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没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出去倒杯茶来。”王家玉立即就恢复了冷静，他放下电话，淡定的指挥着秘书。秘书也战战兢兢的出去了，虽然没有明面责怪，但背地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别要求太苛刻了，就这些小姑娘，你指望她们能拦得住谁。能用的就用，人家讨生活也不容易。”楚钦不客气的坐在他办公桌前，而阿武则带着我坐到侧面的沙发会客区。
“公事还是私事？”王家玉背靠着他的老板椅，轻松的转了半圈，对于来客他并不紧张。职业性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出来的。
“私事。”楚钦也不紧不慢，他虽然没有在笑，但是脸上的表情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双眼扫了一圈王家玉的办公室，漠然的点点头。
“私事的话，在这聊不方便。在这办公桌面前，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摆出一副商人的做派，要是伤了和气就不好了。”王家玉朝着我们这边的会客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下去聊。
“不了，有些事情我们两个人聊，旁边坐两个人多尴尬。”楚钦对他请的手势视而不见，依然安坐在客人的椅子上。他单手撑着下巴，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一角。
我顺着他看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圈红色的光在亮着。那是一个摄像头，意味着现在楚钦跟王家玉的对话，一举一动都会被清楚的录下来。
楚钦看了一眼王家玉，王家玉也对他挑了挑眉。这里面有三分礼貌，七分挑衅。那意思似是在说，你可别乱来，我这里可都录下来了。
“我一向不喜欢绕弯子，对于你最近的事我也都知道。你也最好别跟我绕弯子，我现在人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楚钦对王佳宇说道，他也不在乎那个摄像头。
“商业场上，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人。是我行事不周，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不劳楚先生费心了。”王家玉还在绕圈，他不打算跟着楚钦的节奏走。
“省省吧，你的摄像头早就已经被我黑了。要是不老实交待，我现在就是把你按在地上当马骑，也没人会来救你。”楚钦还是那么冷静，只是冷静说出来的话，已经不是那么温和。
这时，我看见阿武亮出了他的手机。上面就是我们四个人在办公室里的场景，然后他轻轻一按，场面切换还是我们四个人，只是画面上的阿武没有举着手机，而是安坐着。
他们这画面已经变了，虽然看似相同但我知道已经完全不同。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但阿武手机屏幕上的我并没有动，这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这的安保不是吃素的，别以为只有徐闻才有专业的安保。见过一次鬼，我也怕黑了。”王家玉点了点他的胸口，就是他受伤的那个地方。
“你的安保上来需要多长时间，就算是飞着上来也得需要一分钟吧。阿武堵住门口，加上他的战斗力。你觉得能为我争取多少时间，而这段时间里你又会发生什么？”楚钦说道。
“切，别来吓唬我，你楚先生从来就不是这么鲁莽行事的人。别说你黑进了我的摄像系统，就是这没有摄像，你也不会做什么。”王家玉自信满满。
我想起王家玉发给我的那段视频，如果真的如他说的那样，那我岂不是被他骗了。视频里楚钦对爸爸恶语相向，让我觉得他们之间有了争执。
“你对我倒是很了解，但一个人真的就这么好了解吗？”楚钦将身子前倾，将双手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抄起他的钢笔不住的转着圈。
钢笔的笔尖是非常尖锐的东西，这到了楚钦手里，没准就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楚钦由不得别人危险，也由不得别人对他套路，没准王家玉要失算了。
王家玉停顿了几秒钟，下意识的将椅子往后面退了点，拉开了些距离。他虽然还挂着微笑，但他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他。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忌惮。
“好，既然你要直说那就直说。对于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是我这二十多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而这二十多年来，唯一的新合作伙伴就只有你而已。”王家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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