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要害你呢，你死了我也不是你被害的收益人？”楚钦见他开始坦白了，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所以那个人也没打算要害死我，我的军师们告诉我。那枚打伤我的子弹，口径不足以致命。只能是一点小小的皮肉伤而已，就算距离再近也一样。”王家玉用了那个人，他没有上当。
“你还有军师？”楚钦指了指外面，他在外面可没看见除了秘书之外的什么人。要是军师的话，不该是时时都在身边，随时准备出谋划策的吗。
“我没你那么睿智，也不怕你笑话，我连签字都是别人代签的，因为我的字太难看了。”王家玉说着反话，他不让楚钦占到任何一点上风。
“就因为我跟你合作所以你就怀疑我，那我劝你以后也别找其他的合作伙伴了，专心啃这点老本。估计，也亏不死你。”楚钦见他办公桌上厚厚一叠文件。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找有过前科的合作伙伴了。”王家玉将他手里的钢笔不经意的抽出来，然后身子又迅速的退回椅子上，继续他那职业性的微笑。
“看来你对我真的有防备，即使在摄像头被控制的情况下，你反而更加放肆了。”楚钦将手收回来，他并没有被前科这两个敏感词汇给激怒。
“谁的办公室没点防备啊，尤其是接待你，这个曾经在办公室里对人家恶语相向的人。”王家玉将他的手机亮起来，他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公司门口的画面。
我们早在进公司门的时候，王家玉就已经知道了。他时时等着我们的到来，楚钦本来是杀上门来准备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俨然成了自投罗网。
楚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气氛渐渐变得不对了。我见阿武也朝那边看了过去，他的手机早已经收起来，坐着身子前倾，一副随时要发动的样子。
“我不止在办公室里恶语相向，在哪都一样。王家玉，今天我来可不是来挑衅的。我对你发生的事情很清楚，而你对我发生的事情未必清楚。”楚钦说道。
“我不清楚？不就是黄毛死了，你怀疑我吗。我很理解你的怀疑，毕竟是我怀疑你在先，你才怀疑我。但是不管你信不信，黄毛的事情跟我无关。”王家玉也已经知道了黄毛的事情。
“证据呢？”楚钦显然不会相信王家玉这一面之词，但是他的神色里也没有明显的怀疑。他就如一个正常人，在对另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的交谈。
“那你呢，你有证据证明你没有害我吗。我说了，你怀疑我是因为我怀疑你，要我拿证据除非你先。”王家玉不肯后退一步，他今天出奇的没有了那一份圆滑。
“我不是警察，给不了你证据。只是买凶杀人这种事我要是做得出来，我绝对比现在要暴富十倍。你在跟我合作前对我的调查，难道还不能表明吗。”楚钦说道。
“那都是表面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相。我知道你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身份。要不是你还在这个国家混迹，说不定楚钦这个人这个名字也早就消失了。”王家玉说道。
“这么说，只要我拿不出我没伤害你的证据，你就不会告诉我有关黄毛的线索？”楚钦点点头，似乎明白了。这也是王家玉的本性，一个商人的本性。
我还以为王家玉会那么爽快的摊牌呢，原来这招数都留在着后面。王家玉认定楚钦不会伤害他，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连警察都不知道的黄毛丝死因的真相。
“差不多吧，或者换另一种交易方式。你的女人，让他陪我三天，我们去海岛旅旅游什么的，当做是我的年假。”王家玉斜眼看了我，对我轻眨左眼。
我连忙别过头去，假装低头咳嗽。王家玉真是有恃无恐，看来他掌握的东西，还真的是非常关键的东西。有可能是直指杀害黄毛的凶手，否则他态度不会这么倨傲。
“王家玉，别欺人太甚。解决问题不是只有一种方法，你知道的我即使现在不知道，假以时日我也一定能知道。”楚钦还是很冷静，他将秘书倒来的水，沿着杯子口划了一下。
但就是这么个轻微的举动，让王家玉险些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吓得脸色大变，惊讶的看着楚钦。他双嘴睁着，像个往外吐气的金鱼。
“你，你怎么会知道？”王家玉几乎已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的结巴我险些都没听清楚。他脸色发白，原本拿着钢笔的手也是颓然的松开，任由钢笔滑落。
“不知道这个筹码，够不够跟王公子做个交易？”楚钦对王家玉用了恭敬的称呼，但是此时的敬语早就不是原本的意思了。楚钦找回了上风，他欣赏着王家玉的表情。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否则没得谈。”王家玉紧张了起来，他没了那职业式的微笑，我第一次看到王家玉有慌张的表情，再也不从容淡定。
“我说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只一种。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知道。你要不相信的话，明天就看看头条新闻，然后警察叔叔会来找你聊天。”楚钦比出两个手指，做了个点头的动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钦见王家玉还在犹豫，立即就站了起来朝门口走。阿武在这时候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我像个孩子一样也跟着，不明所以。
“慢着！”王家玉叫住了我们，我斜眼看见楚钦的侧脸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缓缓的转身，没有隐藏他的笑，就这么看着王家玉等着他说下去。
“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我们的事情，也该好好理清一下了。黄毛一死，合同的分成也还得谈谈。”王家玉试图引开话题，将重心转移到生意上。
“好，不过这没什么好谈的，没了黄毛他那一份收益自然有他的家人或者公司人员管理。我是占不到半分便宜，至于你想做什么，那就随意吧。”楚钦说道，他将这个生意的话题终结。
“黄毛那份也能有不少的利润，你就不想尝试一下吗。或者，我帮你争取，当做是一点点小小的心意。”王家玉对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做习惯了。
“我不想尝试，你不必拖延时间了。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罗嗦，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放空话，一句话痛快一点。”楚钦摆摆手，让我们两个人回去坐下，也知道了王家玉不会痛快。
“就算我答应，你有什么方法能保证我的事情不会被公之于众？”王家玉开始做着退步，他摊开了手，整个人散在了座椅上，已经完全没了争斗的意志。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说一套做一套。我是个有前科的人，但是比任何人都知道欺骗是多么的可恶。我没有办法让你相信，你爱信不信。”楚钦斩钉截铁的说道，咄咄逼人的口吻。
王家玉仰天长叹，几乎都快要翻白眼了。他在斟酌着，但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楚钦所说的事情就像魔咒一样控制着他，让他非常的害怕。
王家玉在思考了大约一分钟，他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夹拿出来，是透明装订的，他递到楚钦面前。“这归你了，用来交换我的秘密。你也说了，假以时日你会知道黄毛的秘密，那我的这一手资料也没什么用。”
我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文件夹封面泛着光，我就是视力再好也看不见。阿武轻轻的切了一声，默默的摇摇头，嘲笑王家玉的低级。
“我没有什么耐心，既然有现成的在眼前，为什么要费工夫在去找呢。而你的生意跟我不同，我可不敢接了，万一你这对象遇到什么危险，我岂不是又要无辜被怀疑。”楚钦冷笑。
“楚钦，你已经赢了，何必这么逼人呢。是，我承认我不比你聪明，也不比你会用计谋，所以我一直都很安分，就算你的女人，我也都是点到为止而已。”王家玉不知怎么的开始有些胡言乱语，完全失去了中心。
“这是两码事，你不比我聪明是当然的，否则你那些军师岂不是都没饭吃了。这生意我不接，我只要你手上关于黄毛的线索，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谈的。”楚钦下了最后通牒。
王家玉简直要发疯了，他将桌上的文件抢回来，一把甩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平时的温文尔雅，全都消失了。他不仅发了脾气，还是在我们众人的面前。
“拿去吧，都是你的了。”王家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摆在了桌子上，他背过身去面对窗户，已经是一副绝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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