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说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在这里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大概有过三四次吧，奇怪的人来这里询问，有一次还是警察。可是他们看遍了这里的员工，也没有认出我们。”女孩说道。
一白遮百丑，这一黑没想到还有改变容貌的作用。那些人估计只是怀疑而已，她俩的身份信息还有年龄，甚至出生地肯定都已经有了变化。楚钦说过，他会给她们新的身份。
“今天我们来也不是来做足疗的，说说吧，你们发现了什么？”灵子随手点了一下角落天花板上的监控，亮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是我们的画面，她黑入了这里的监控系统。
她的意思是对她们说，现在我们的监控已经被掌握了，马上就可以被屏蔽掉或者是做其他处理，她们所说的都没有关系。这只是一家足疗店，灵子也是临时来这里，我想窃听器什么的应该不存在。就算存在，灵子随手就能搞定。
“既然您这么问了，我们也必须说点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这对你们有没有用。”给灵子做足疗的那个女孩，她将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转身蹭蹭的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拿着一张名片。
我侧过头去看，上面是英文名，其余的标注也都是用英文缩写的名称。灵子抓住了名片的边边角角，先将名片收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密封袋里，她这是避免留下指纹。
“这个英文名倒是挺少见的，能用这种名字的人不是个对外国文化无知的笨蛋，就是个非常精通外国文化的人。”灵子说道，这判断也不是毫无理由。
对于无知的人想要显露自己的学识，就会想要非常炫耀能够呈现出来的东西。而对于有品位的人，用与众不同的名字就很正常了。虽然这是我没见过的英文名，但既然灵子这么说，那就是个高档的名字。
“可是对手这么聪明，应该是前者。你要调查这家公司吗，这上面的标注很明显。”这是个正式的名片，将所有的姓名职位都写的很清楚，要查起来很容易。
“没必要去查，肯定是个很干净的公司。这也是个假名而已，也许就是个傀儡人物。要调查的只有上面的指纹而已，是他给你的？”灵子问着那个给她名片的女孩。
“不是，是他将名片给别人的时候不小心掉的。我帮他捡起来，他嫌脏就不要了，让我烧找个干净的地方烧掉，不要外泄。在他临走前，我听见他们在谈论楚先生的话，我想这没准有用，所以就留了下来。”女孩说道。
“你很聪明，这真的相当有用，尤其是在现在。你们的服务很好，待会我会给你们个好评，让经理给你这个月的奖金加倍。”灵子是个普通的客户，她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两个女孩只是笑着说谢谢，显然也没有当真。在这里的工资想必不低，有了楚钦的庇护，她们也不会受到欺负。她们心里也就是因为夸赞而稍微高兴些，最多指望着灵子能多给些小费。
“对了，这个人每隔三天就会来一次，今天距离上次来好像就是第三天了。你们要不要多做一个钟的其他服务，说不定能等到他们。他们都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来，两个小时后就走。”女孩说道。
灵子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说法，立即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拿着那袋子包着的名片，正面反面的对着光仔细的扫了一遍。
我也凑过头去看，就像个偷看别人考卷的小学生，努力的想看清那上面的答案。可那答案似乎不是我能看得到的，除了光与光的闪动之外，我还真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多做一个钟的服务。只是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就不用做其他的什么按摩了，我可不希望自己全身都被摸一遍，哪怕是女人。”灵子又躺会了沙发上。
她现在脸上的神情比较僵硬，虽然在极力的保持着稳定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如果只是单独看她现在，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对比先前，她这是心理有变化了。
“可以躺下吗，您这样侧着身让我很难去给你做足底。”女孩抬头对我说道。我一直保持着侧身的样子，面对这灵子。这个身体角度，确实让她的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我坐正了身子，躺会长椅上。悄悄用眼角打量着灵子，她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她就像个沉静的毒蛇，我想开口但也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我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享受着并不是很享受的足底按摩。
两次都是这样，上次也是有事，这次也是有事。难道我现在连基本的享受都没有了吗，无论是什么情况，跟什么人来都一样。为了不重蹈上次的覆辙，我决定在这一个小时内好好的放松，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排除任何能够打扰我的杂念。
躺着躺着，我也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那两个女孩很懂得服务的细节，她们或许是见我们都不说话，闭上眼睛都打算休息。在我们没有指示的情况下，舒缓的音乐在室内响起。
这是很好的轻音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非常的适用。本来就有困意的我，现在变得更加想睡了。算了，什么享受都无所谓，当困意袭来的时候，人只会将睡觉放在第一位。
确切的说，我并没有完全睡着。在别人触碰肢体的情况下只能进入浅眠。在半梦半醒之中，我眯着眼听着音乐。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而所谓的服务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也不知道。
当我睁开眼醒来，膝盖以下的腿被安放在椅子上，柔软温暖的薄毯子盖在了我的腿上。还有我的身上也披上了同样的薄毯子，我还以为自己保留着基本的意识，没想到有人帮我披上东西，我也没有发觉。
灵子已经醒过来，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以为过了很久，可实际上也就过了半个小时而已，我们起码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要消磨。
“说点什么吧，我知道有很多话要问我。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你先问，我做出回答之后我再问。”灵子依旧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她在思索的问题肯定很复杂，复杂到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名片上的人你认识吗，你看着好像非常困扰。可别说不是因为名片，你是看了名片之后才发生的变化。我这么说可能有点直接，但这就是你的方式。”我说道。
灵子轻笑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露出真心的笑，以前要么就是冷笑，要么就是嘲笑嗤笑，总之不是那么好听。她这么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喜欢我这直接的方式。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楚钦会喜欢你了，你对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只要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有了基本的了解之后，就会知道如何跟不一样的人相处的舒服。”灵子说道。
我承认我的人缘是还不错，对于别人也经常谦让，只是没有人用适应能力来形容我。他们都是说我很温柔很随和，甚至有各种各样夸张的词，但我认为，灵子的形容是最到位的。
“我的问题已经问了，那个名片上的人是谁，你在名片上又发现了什么？”我将话题精简到直接提问，其实不是我想直接，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好奇心已经憋了很久。
“名片上的人我不认识，但是有可能认识跟这个名片上有关的人。而在这个名片上，除了那个女孩的指纹之外，我还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说起来可能你不相信，但我能凭肉眼去识别指纹。”灵子说道。
“我没有不相信，但你能记下多少个呢。我的意思是，你记下来的那些指纹，能保证识别的准确性吗。每个指纹的印记角度都不一样，凭着一小部分也可以吗？”机器当然可以，但对于人来说太难了。人的大脑可以做到复杂的记忆，但我从未见有真出现过。
“如果我没有成功的先例，我是不会这么说的。大概有两百多个指纹吧，都是楚钦给我处理的一些人物。为了避免他们事后报复，我将他们的指纹都记下来了，当然不是我刻意，原本只是作为大脑的训练而已。没想到还有用得上的时候。”灵子说道。
她将那张名片拿出来，再看了一次。眼睛里似乎闪现出了很残酷的光，将那名片贯穿，甚至贯穿到某个人的心里。她冷漠没有感情的脸上，闪现出了些许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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