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给人巨大的压力,就好像一座大山正在向自己倾倒一样。
“我问你!既然发生了事情,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反而拖到现在?”
老詹说:“二少奶奶不让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瞬间,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就好像被压缩成薄薄的纸片一样。
陆席城自上而下地瞥了他一眼,果断地说:“行了,你也别跪了!回去陆家领一顿鞭子!领完,有多远滚多远,我陆家不养你这样的无用之人! "
“二少爷,二少爷……”老詹悲鸣如泣血,几十岁的男人了,居然泪流满面,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哼!我一直在忙部队的事情,但是好像已经有人忘记了我陆阎王的名号,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我头上来拉尿拉屎了……”他的眼里电石火花闪过一抹狠戾,好像出鞘的利剑一样,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只可惜,老詹已经看不到了。
只从听到陆席城说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他的耳朵里就嗡嗡直想,脊背发凉,脚底发飘,好像被人迎头痛击了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部队,脑海中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他把他爷爷留下来的差事给丢了,他这辈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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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城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地琢磨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符剑锋。
符剑锋张口就来,一口的京片子,话说得特别溜:“喲,今天什么风,您老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上次买给你的验孕棒这么快就用完了?我跟你说,你要真想有儿子,这事光验不行,得干!多多的干,干得越多,孩子来得越快! "
陆席城没心思跟他开玩笑,一口呸过去:“去!正经点,老子有正事找你! "
符剑锋说:“有事您说呗!甭管上天下地,我都给您办好咯! "
这太子爷还分三六九等呢,陆席城在这帮人中,家世最高。他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校军衔。多少人以他马首是瞻,是太子爷中的太子爷!
但是他在军中,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自己去干,平时有什么难以出手的事,便会交代给下面的这帮人去做。
这符剑锋家世不算顶尖,但是为人却特别激灵,可以说滑得像一条泥鳅一样。不管是溜须拍马,男||盗女||娼,还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都手到擒来,连个盹都不会打!
是出门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人。
陆席城说:“你嫂子让人给欺负了,兄弟我咽不下这口气! "
“哟! "符剑锋声音突然拔高,还带着稀罕的笑意,“是谁这么不长眼啊,要剁手还是砍脚,我顺手的事! "
陆席城脸色阴沉了一下,“这事有些复杂,不要直接弄死,就弄个半死吧! "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密谋一番。
符剑锋说:“行,你等我好消息吧,不管是什么人,我保管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
后来,符剑锋到底没有将王艳弄个半死,因为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把这事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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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席城又在办公室里狠狠地吸了两支烟,等心情恢复常态了,才慢慢踱着,回到了军官公寓。
床上,宋槐辗转反侧!
一会担心陆席城会去找宋潇阳麻烦,一会担心他不肯原谅自己,不肯让自己出去工作什么的。
头脑里乱糟糟的,额头上竟然泌出了一层冷汗。
陆席城在床沿上坐下来,两只眼睛小太阳一般地盯着宋槐,伸手去帮她抹掉额头上的湿润。
开口的声音也很温和:“怎么那么傻?受了委屈也不敢跟老公说?看来我们还缺少基本的了解,你当你老公是吃素长大的吗?”
宋槐便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他要怎么处理又是另一回事,宋槐一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说话很谨慎。
“我也是一时大意,才会着了她的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插手,我自己可以处理……”
陆席城说:“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既然嫁了我,就是我陆家的人,要让人这么欺负到头上,我都无所作为的话,别人还会以为我陆家人好欺负!起来吧,我带你去看看,让你明白我陆席城的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后有人再敢给你挑事,你尽管出手,就算打死了人,我也能给你兜着! "
他的表情挺温柔,宋槐心里挺疑惑,但是却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一句台词,笑言道:“我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好吗?打打嘴仗还行,别人要一捋袖子,我首先就怕了。‘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 "
陆席城听了两眼一瞪,斥道:“那怎么行!我陆席城的女人不一定要下得了厨房,但一定要出得了厅堂,上得了战场,以后你不准睡懒觉了,每天早上起来,跟我参加晨练! "
宋槐想想早晨外面的寒风,以及自己端着枪,背着行囊在外面拉练的样子,首先萎了。
小脑袋往被子里一缩,“我不!我起不来! "
陆席城笑而不语,突然低下头来,双唇噙住宋槐的唇舌,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湿热的吻,然后手臂一发力,将宋槐整个给拉了起来。
宋槐被吻得有些晕晕乎乎,“干嘛?我好困! "
陆席城说:“你忘记了?我前两天说过,今天有一个庆功宴,我们得去参加。”
宋槐一惊!
这两天尽想着上班的事,她早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意识地捂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怎么办?我的脸那么丑,我不想去! "
陆席城拂开她掉到脸上的秀发,看了看那张玉白脸上的红痕,“是挺丑的!不过不去可不行! "
宋槐还想他说点什么好听的安慰自己两句,没想到他如此直言不讳,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差点哭了。
“那我不去了,我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挨打! "
陆席城左看右看,笑了笑,“把难题丢给化妆师呗!他们要是敢让人看出你脸上有一点不干净的痕迹,我就让人把他们的化妆楼炸了!! "
能够如此温和地说出这么有杀伤力的话,大约也只有陆席城这样的实力派吧!
宋槐到底没有拧得过陆席城,被从暖烘烘的被子里拉了出来。
期间,又打电话给王洁,约了她在陆席城指定的化妆楼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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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洁一看见宋槐脸上的伤,就开始咋咋呼呼。
“这是怎么回事?”
宋槐说:“不值得一提,还不是我们家那母夜叉,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王洁还想再说些什么,碍于陆席城在场,只好暂时按下不提。
之后,宋槐又给王洁介绍给陆席城。
陆席城知道这是宋槐最好的一姐妹,相当给面子,热情地跟王洁握手。
王洁非常狗腿,笑呵呵地道:“陆队长,闻名不如见面,以后,不仅我们T城百姓的安危靠你了,连我们小槐的幸福也要托福给你了喲! "
陆席城宽和地笑了笑,没发表什么意见。
之后,三个人便朝化妆楼上走去。
这是陆家专用的化妆楼,依旧是外部不起眼,但是里面玲琅满目,几乎集齐了大多数世界一线品牌的绝版珍藏。还有一些特邀的设计师专门为陆家人设计的各种风格的服饰首饰还有配件。
其中,有一小部分服装只穿过一次,就永远束之高阁,成为收藏品。而其中的一大部分,则根本没有机会出场过。
这样的场面,宋槐在B国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还能表现地安之若素。
而王洁则在电影电视中都没有见过如此奢华的场面,忍不住啧啧称奇。
小声地对宋槐道:“小槐,你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啊!我看,就算是王妃出巡,也没有这仪仗吧! "
陆席城高大沉稳的身影走在两个女孩子之前,宋槐瞄了他英挺的脊背一眼,跟王洁咬耳朵道:“王妃出巡是怎样的仪仗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也和这个差不多了吧! "
王洁说:“你就得瑟吧!不过我看你啊,根本不知道怎么运用自己手中的特权,就这样的身份了,竟然还被人打,一点出息都没有! "
她还是对宋槐挨打一事耿耿于怀,想着要是自己在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宋槐遭这个罪。
宋槐一笑置之。“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扑上来动手?再说,人家打你就就上去打人家吗?那岂不是证明我和她一样的粗鲁了?我有办法置她! "
王洁嗤道:“切,跟那种人就要以暴制暴!你跟她讲什么风度,那就是个屁,不吃亏才是正经的! "
三个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主要楼层,早有一帮俊男靓女在严正以待了。
陆席城跟他们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宋槐和王洁便被推上了化妆椅,一群人围着两个女孩在唧唧咋咋,描描画画。
女孩子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啦,在化妆师巧夺天工的手下,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出来。
宋槐的皮肤保养得很好,而王洁的也不差,都是肤质细腻,美白如雪,这在这样的高寒地区,真的非常难得。
宋槐脸上有伤,化妆师的动作比较慢,需要先在她脸上贴一层隔离的凝胶。
而王洁一张小圆脸,不化妆的时候只是显得灵动可爱,一化起来,五官的清秀劲就出来了。
看上去玉雪晶莹,好像冰霜里养出的瓷娃娃一样。
王洁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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