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没有等到门开,但是却看到了我守了一夜都没有出现的夜笙。
他一脸的疲惫站在六楼的楼梯口,我下意识的站起来,边上的水壶“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碎的瓦片和水渍瘫在地上,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些慌乱,不知要立马去收拾,还是走到夜笙的面前。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夜笙皱着眉头向我走来,一把将我从门口扯开,有些生气的瞪着我。
那双漂亮的矅石一样的眼里写着他很生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了吗?”
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吧,我是个哑巴,我总能在这样的时刻忘记这件事,接着又要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
是啊,我一个哑巴,我能用什么方法去和夜笙将自己心中的问题全部都问清楚呢?
我表情有些颓废的看着夜笙。
夜笙,此时此刻,我能做什么?而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怎么了?”
我木枘的摇摇头,这样的我,即使在昨夜找到了夜笙,我想也无事于补吧。醉舞楼,迷一样的存在。
“今天怎么怪怪的?浣华呢?”
我仰着头,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浣华和赵端阳在屋里。心像被刀片凌迟一样,生疼生疼的。
夜笙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时,只听到身后的屋子传来一些声响,我下意识的回头,整个人此时都靠在夜笙的怀里。
只看到赵端阳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我,就在我看他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好似刚刚的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接着就看到赵端阳的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了,他皱着眉看着夜笙,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让我全身发寒了一下。
那杀意闪的很快,但是我却深深的害怕了,我下意识的将夜笙护在身后。
谁也不能动他!
我瞪着赵端阳,似在用眼神告诉他,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不可以伤害他。
但是赵端阳的视线再也没有向我投射过来。
我只能下意识的去后他身后的浣华。
浣华惊慌的样子让我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浣华有过这样失常的表情,那样子好像是夜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突然身后一阵失重,我转过头,就看到月姨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快速的将夜笙拉到了身后,然后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说:“这,这是怎么了?王爷可是不满意浣华的伺候?要不,贱民再给王爷换一个?”
我不解的看着月姨,因为视角的原因,我刚好看到了月姨向身后猎子打的手势,似乎是听到月姨的声音,四边屋里的姑娘突然全涌了出来,而也正是那一会的乱,猎子快速的将夜笙带离开了。
我将视线投入赵端阳,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似在思索着什么一样,一点也不为周围的环境所影像。
是的,这就是我认识的赵端阳,如假包换。
可是为毛,你不认识我呢?
我的心像沉到了海地一样,冰冷无比。
“王爷,奴家的舞跳的可好了,要不来奴家屋里,奴家慢慢的跳给你看,可好?”
头等的妓,一如反常的堆向赵端阳,很快赵端阳就被她们包围在了人海之中,而我冷冷的站在人群外。
赵端阳来蓬莱肯定是有事的,单独来这醉舞楼,也肯定是为公事。
因为我了解这个男人,一切不为公事所为之事,绝对不会来清楼。
我总觉得我知道些什么,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被我遗忘了一样。是什么呢?
我努力的想着,但脑中除了赵端阳,什么也想不到。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就看到赵端阳推开所有的姑娘,径自走了出来,接着脸色铁青的向我走来。
我能听到我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涌动着,就在他来到我面前时,毫不犹豫的直径走了过去。
那样子,就好像,我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掉到冰窖里,寒的让人想死。
古人不都视贞洁如命吗?他明明拿了我的贞洁,怎么能就这么陌然离开?
我试着抬了抬手,想抓住什么,只有指间的风轻轻的飘过。待我转身时,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
眼泪不听使唤的掉落下来,赵端阳,你什么意思?
在我不知所措时,手被人拉了一下,我一回头,眼泪婆紗中,看到浣华紧着皱头的脸。
她快速的将我拉进了她的屋里。
门被反锁,我站在她的面前,浣华站在我的面前。栏杆外的遥海风平浪静,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浣华突然跪了下来。
我震惊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想扶她起来。
但是浣华制止了我的动作,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救夜笙!”
我不解的看着她。
“事情的经过,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的目标是夜笙。求你,救他!”
我张了张嘴,是的,赵端阳的目标是夜笙,不用浣华说,我也能感觉的到。夜笙,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相信浣华没有骗我,她肯定不知道什么事。而这一瞬间,我也明白过来,赵端阳接近浣华是为夜笙而来的。
就像,白浩接近姬兰是为我而来是一样的。
我皱着眉头,看着浣华,也许,我不能做的事,浣华能做也说不定。
我快速的走到书桌边,执起笔写下:如果我可以救夜笙,我一定救他,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我将纸放到浣华的面前。
浣华不解的看着我,那模样不再是以前高深的样子,倒有些真实起来。
我拉着她走到书桌边。
如果单单是我一个人想查一些事,我想,我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死在醉舞楼。
当初没有相信姬兰,是因为,姬兰不够强大。
但是此时,我相信浣华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做为我的同盟。
而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所以我决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尽数告诉浣华,让她协助我一起查出宫中谁在害我。
我相信,浣华是聪明的,只要告诉她,有人要害我,并查出这个人,我就是安全的。只要我是安全的,并且能出楼的。那么,我能救夜笙的机率就会更大。
浣华一定是我最好的搭档。
而且,她还有个帮手。那个人就是白浩。
浣华震惊的看着我写了整整三页张的字。接着又死死的看了看我。吞了口口水,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浣华,也许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吧。
浣华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一样。
我有些担心,看了看窗外,不觉天竟然已经慢慢的黑了。
赵端阳,赵端阳。
闭上眼时,我的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你,认识王爷?”
浣华的声音带着点点的怀疑,我看着她,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张了张嘴,最后死死的闭上。
“王爷那天去的真的是你的房间?”
我皱着眉头,看着浣华,想知道,这件事的实情。
浣华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的说:“原来真的是,难怪。难怪白浩要将你送去后楼。”
我笑了,这一刻,真笑了,白浩要将我送去的后楼?
“你受伤那天下午,白浩就告诉我,王爷之前在这里被人下了春药,误入了一个病重的姑娘房间,因为春药的药效没过,而他怕伤害那姑娘就在稍稍清醒时就匆匆离开了。后来总感觉那姑娘是他认识的人。这两天会来楼里找那姑娘,问我知道不知道会是谁。我当时没想到你那天发烧。接着姬兰推倒你我时,你处理好我的伤口后,白浩突然和我说,你有可能就是王爷所认识的人。还大胆的猜想,你就是花尚宫。还让你提了一幅字画,他说拿回去对比一下,并让我将你调到后楼。”
听着浣华的话,我的心像被大石压过一样难受,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事,还将我调到后楼去!
浣华眼里有些伤痛。
“如果,你真是花尚宫,那王爷在这里找到了你,醉舞楼肯定要遭殃。”
我拿着笔:那为什么,你又自作主张的将我带去白府?
是的,从那天白浩的反应来看,不难看出,我的出现,是浣华刻意安排的,并不是白浩的主意。
“因为,几天前我无意在王爷的书房里看到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子,但她的五官却和夜笙长的一模一样。”
笔落到纸上,黑色的墨迹中,我的字有些潦草起来:你怎么单凭一副画就断定,夜笙有危险?
是的,浣华放我出来,是想利用我和赵端阳的关系来救夜笙,而我猜,她不可能就因为看到赵端阳书房中有这样一副画就断定夜笙有危险。
“我听到王爷和周大人说这个女人是太子暴毙的唯一线索。”
一个闷雷打到我的心头,太子暴毙,赵端阳来蓬莱的原因竟然是太子暴毙,突然想起有一天,在路过四楼时听到的那些话。
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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