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婚无策-158 是梦境?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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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承接到禀报,说楚元策出海了,气得一拐棍扫落了茶几上的药,发出劈里啪啦的碎裂之声。

    楚依听见响声,自楼上下来,瞧见一地狼藉,问了一声。

    “给阿策打电话。”楚承拐棍击在地上:“就说我心肌梗塞,让他见最后一面。”

    楚依一头雾水:“他又做什么气着您了,这样咒自己?”

    “你打不打?”楚承拐棍敲了敲。

    楚依无奈:“打,这就打。”

    第一次拨出去被挂断,再拨,楚元策才接起。

    楚依看向楚承,犹豫了半秒,楚承紧瞪着她,楚依不得已,对着电话那头的楚元策喊道:”阿策,你在哪里?你快回来,你爷爷……“

    楚元策眉头紧皱。

    楚承为了留住楚元策,在医院躺了三天。

    这三天,于楚元策而言,是人间炼狱。

    第二天一早,严紫莉给他打来电话,说晚晚乘坐的船只在大礁岛附近沉没,船老大家人联系不上他,托来往船只一打探,才知道出了意外。

    “一日夫妻百日恩,楚元策,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就请你无论如何派人去找一找。”严紫莉如此拜托。

    楚元策的能力,相较于她们而言,要强上百倍。否则,依着楚元策那般伤晚晚,关于晚晚的消息,严紫莉是不愿意再和他知会半声的。

    楚元策当即就要离开医院,去往海上,被楚依拦住。

    楚元策双眼泛红,楚依淡淡道:“当初你选择了放手,便该做好了准备。这个叫束晚晚的女人,自今之后,是生是死,幸或不幸,都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虽然不明白楚元策和束晚晚的婚变原因,楚依也有着多重猜测,但如今,楚承不惜拉下老脸,咒自己不久于世也要拦住楚元策,于情于理,她该站在自己父亲这一边。

    “她的船沉了,至今下落不明。”楚元策声音沙哑,楚依看向病床上的父亲:“你去了又有什么帮助吗?你在这里,至少还能送你爷爷最后一程……”

    楚元策扭头要走,楚依朝一旁使了使眼色,秦坚等人一拥而上。

    楚依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查那边的情况了,你去了无济于事,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爷爷吧。”

    楚元策咬紧牙关。

    楚依的人等到晚上才来消息,说快艇和船只发生剧烈的撞击,现在海上的气温接近零下,就算侥幸活着,也未必能安全登陆。

    楚元策握紧双拳,让钟充安排人去打捞。

    与此同时,林市长做出命令,称某重要人物至岛上视察,在大礁岛附近触礁沉船,下令出动警力打捞。

    楚元策整宿没有合影,次日傍晚,传来消息,打捞起一具男尸,据雷登岛方面认尸结果来看,确定是当日晚晚和徐洋乘坐的船的船老大。

    除了男尸之外,还打捞起两部手机和一串手链。

    手链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楚元策这里,他握着手链,最后一丝温度也被抽离。

    手链是当初他们结婚时,徐洋送她的结婚礼物,四叶草的设计,象征着幸运。可最终,这串手链却并没有将幸运带给她。

    打捞还在进行,但已经没有了多大希望。

    海水是流动的,越往后,生还的可能性越小。

    楚元策在医院外的候诊椅上,一动不动的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楚依过来替班时,只见他歪倒在一边,身上像火烧一般滚烫。

    楚承出院了,楚元策进了重症室。

    医生给的诊断是,之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复发了,且来势汹汹,最好的办法是,手术取出压迫到神经的瘀血,否则,依着患者极其微弱的求生意识,只怕这样的高烧都要熬不过去。

    楚依被他突如其来的病情吓到,当机立断,由主治医生制定手术方案。

    楚元策陷在自己的梦境里。

    那是一个仲夏之夜,他初到凌城,找到舒姐,拜祭过母亲之后,在凌城逗留了一晚。

    这座父母亲相遇相知相爱的城市,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走近她。

    他住在城区的一间宾馆里,他是偷偷回的国,不敢住酒店,更不敢让楚善的眼线察觉。

    宾馆楼下是一排大排档,夏夜里,露天的位置,一排摆开好几十张大圆桌。

    他点了一盘虾,两个小菜,刚要动筷,就听得一阵响动。、

    隔着几张桌子的位置,几名年轻人正在理论,其中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长发束成丸子头,穿一件白T搭了条背带裤,双手插在裤兜里,安然文静的模样。

    可这不过是他的错觉,几人交涉两句,那女孩听得不耐烦,拨开前面两人,举起桌上的酒瓶,朝着那人脑门儿摔下去。

    酒瓶碎裂,酒液伴着鲜血自那人额际滑落下来。

    女孩有一道清脆的嗓音,语气却不像十六七岁的少女,冰冷的:“你们的恩怨,到此结束,你再纠缠李秋茗,别怪我不客气。”

    几名青年跳起来,其中不乏染着各式颜色头发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当先一位拨开众人,走到晚晚面前,居高临下的:“你谁啊?这么嚣张?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我一拳揍扁你。”

    “凌城一中束晚晚。”女孩并不因着身高不足而气场削弱,她微抬着头,声音依旧冰冷。

    “她就是束晚晚。”几人交头接耳。

    当先那位下不来台:“你就是束晚晚,我正要找你。我兄弟安子其,是不是你下的手?”

    晚晚低头默了片刻:“你说仰安的那个?是。他欺负女孩子,连打胎的钱都不肯给。我教训他,有错?“

    “你卸了他一条腿。”那人咬牙切齿。

    “没阉了他,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晚晚淡淡的扫他,转身要走。

    那人就势按住晚晚肩膀,娇小的女孩手肘往后击,打在那人的肋骨上。

    她出手快且狠,楚元策不由自主赞了声好。

    两方人马激战起来,女孩并没有往后退,但凡有朝她出手的,都被她三两下给收拾了。

    老板看东西伤得差不多,一群未成年人在此打斗也有伤风化,打电话报了警。

    没隔两天,类似的情景再次上演。

    楚善的人查到他的下落,赶了过来,在宾馆周围设下埋伏。

    他安顿好舒姐回宾馆,预备拿了行李离开,钥匙一开门,迎面就被人刺了一刀。

    好容易避过去往后退,后面有人摸过来,一刀刺在他的肋下。

    身上着了两刀,他勉强冲下楼去。

    对方人多势众,他边打边退,就退到了宾馆楼下的巷子里。

    那条大排档还在热闹的营业,巷子却是条死巷子。

    他退到底,被堵死。

    打得一阵,终是不敌。

    便有一束光照在面前,听得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我的地盘打架,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她的身影依旧淡然瘦削,但气场却很足。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不见奇装异服,乍一看,完全是邻家女孩的模样,但出手的气势却让人吃了一惊。

    一道寒芒闪过,一柄白刃自她指间飞出,钉在前面打斗中的一人脚上。

    那人发出嗷的一声,所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身后的男孩子冲上前,踢倒一人,又有两名男孩子左冲右撞,把人打散。

    “陆子胜,救人要紧。”清脆的嗓音发出命令,当先跳出来的男孩子冲到他的面前:“死不了吧?跟我走。”

    他们有一处根据地,在一中附近的一幢楼里,三层。据说是陆子胜家为他读书特意买的,晚晚和陆子胜一行时常逃课,躲在这里睡懒觉打牌。

    楚元策伤势不轻,在陆子胜这里休养了十来天,才算恢复了一些。

    有天他起来时,晚晚在二楼的露台看书,她穿一件纯棉的长款T恤,长发散在身后,她在念英文单词,发音不算太标准。

    他对她很好奇,此时的她安安静静的,全无防备,十分柔弱,和之前见过的两次那凌厉淡漠模样大相径庭。

    他步过去,纠正她的发音。

    她只微抬起头,睨他一眼,而后拿着书,与他擦身而过,边走边喊:“陆子胜,你说你这里没有别人。”

    楚元策莫名的噎了一下,自小到大,他都是焦点,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楼下传来陆子胜的回答:”哦,你让我带他回来的,你忘了?“颇有点儿小委屈。

    晚晚想了想,将书抱在怀里,回转身来:“你伤好了还不走?“

    楚元策哭笑不得:“我伤还没好。”为了说明他是真的没好,他解开衬衫朝她示意。

    他肋下还裹着纱布,晚晚淡淡扫了一眼:“哦,那你伤好了就走吧。”

    楚元策再次受挫,她对他的长相不感兴趣,十六七岁的年纪,瞧见他精壮的身材,连脸红都不曾红一下。

    他觉得她有趣,每天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应该是住校的,但她大多数时候都住在这里。

    陆子胜这里有专门的人员打扫,她想吃什么,陆子胜立即就会安排人去做。楚元策看得出来,陆子胜喜欢晚晚。他同样也看出来,晚晚脑子迟钝得厉害,她对陆子胜没有其他的念头。

    他原本只打算回来一周,却生生将归期推了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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