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现在就想杀了她,也并非是难事!不过是为了要整个姜府都失势,才让这小贱人活到现在,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婉容不怒反笑,这皇后像极了前世的曲娉婷,凭着身份就把人的命运任意揉捏。像她这般的权贵,能这样欺压旁人,这样蛮横。说到底,不过因为他头顶是天,可以肆无忌惮。
所以,她要掀开她头顶的那片天!只需要,再等等!
“小女不敢!”说着,婉容就将书扔到了椅子上,起身正对着窗外,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皇后嚣张的声音片刻不停:“这恒王妃,真真是流产了么?”还抱着一丝希望,她可不希望牺牲了一个重要的人,还扳不倒这么一个小贱人。
太医正慌忙地给曲娉婷换干净衣裳,手也不停地低声道:“臣尽力了……”
皇后的眉心一疼,什么叫尽力了!不就是保不住了么!那接下来的戏可怎么唱!
怜儿也着急地上前翻动了曲娉婷的眼珠,指尖一顿,强作冷静道:“怎么恒王妃连个生命迹象都见不着!眼珠都翻过去了!”死了个孩子还好,若是再死了个王妃,皇上还不得翻查到底!最后,保不齐有谁出卖娘娘!
皇后一听更加惊慌:“太医!恒王妃是什么时候流产的!又是为何流产了!”
太医颤颤巍巍地说:“方才,微臣刚接到公公的吩咐,就急忙带着药箱赶了过来!但,却只见到恒王妃倒在丫鬟脚下!臣,真的不知道啊!”做了一辈子的太医,见过了无数宫闱算计。可在秋猎上算计恒王妃,这皇后或者县主的胆子也太肥了!
他根本一点儿都不想淌这摊浑水!况且,县主说了,只要给恒王妃医治,告诉皇上他查处的实情,就保他平安告老还乡!
皇后心中只打鼓,示意怜儿抓住曲娉婷身边的小丫鬟,怜儿便一把将她按倒在皇后面前。
“说实话!本宫或许可以饶了你!否则,死得不仅是你和家人,还要诛九族!”皇后笑得凄厉,眼珠子转动地非常快:“恒王妃一直是你跟着,你绝对逃不了干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丫鬟磕着头,眼泪哗哗得滚下。
“什么饶命!一点儿吉利话都不会说!”皇上森严的声音将皇后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只见梨妃正扶着皇上往帐篷里走。
“见过皇上!”太医与与丫鬟立马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皇后刚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见婉容扑倒了皇上的怀里,泪眼婆娑地支支吾吾道:“皇上,您可要为恒王妃做主啊!”委屈的样子,让皇后瞬间想起了玲珑惨死前的模样,立即缓了缓声音:“容儿别怕,朕在这儿,谁都不能那你怎么样!”
梨妃悄悄朝婉容眨巴了眼睛,偷笑着藏在皇上身后,对婉容竖了竖大拇指。
“皇后一来这儿就质问我恒王妃是怎么了,方才还威胁恒王妃身边的丫鬟……”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好撩拨了皇上心中最厌恨的神经,他朝皇后大吼:“你这个贱人,说了什么!”只要一感受到怀中人的楚楚可怜,他对皇后的最后一丝容忍也慢慢消失。
算计谁不好,偏要算计到玲珑女儿的头上!她又不是不知,他对玲珑的感情!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却勉强镇定地哭诉:“恒王妃痛失孩子,臣妾为她审查冤屈,怎么到了县主的嘴里,就变了味!”
“娘娘怎么又要吓县主?”梨妃从皇上身后走出,步步生莲,径直走到皇后面前道:“县主年纪还小,姐姐不要与她置气!”体贴的模样,比曾经的皇后都要真上三分。
这女人,什么时候将她的本事都学了去?雍容中不乏妩媚,婉约中不乏深情,似乎从来没有心机这等肮脏的东西!这些都是最受皇上喜欢的,怎么这梨妃做得比她还要好?最可怕的是,她的张脸,与姜玲珑有八分像!
婉容将她失神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禁冷冷发笑,这皇后以为可以独享皇上的爱,这些年来才这样张扬跋扈,也到了将她头顶的一片掀开的时候了!
梨妃突然转过头,柔弱地低泣:“姐姐她,瞪臣妾!皇上……”
皇后被他们气得头疼,捂着心口再次坐到了床边。
丫鬟看准机会,立马爬到皇上脚边哭诉:“皇上明察,可要为我家王妃主持公道啊!”一把鼻子一把泪,引得婉容也低声哭了起来。
“若是容儿的娘亲也遇到这么一件事,怕是比恒王妃还要凄惨,因为容儿的娘亲曾经也在诸多算计下苟延残喘%……一想到恒王妃如今的模样,容儿就像是听见母亲在耳边说‘我好痛苦’呀!”婉容对这个皇上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当年的事情也有了三成的了解,拿捏起皇上完全没有压力。
皇上的容颜果然大变,铁青着脸瞪着皇后,一边放轻了动作抚摸婉容的发:“朕会为恒王妃主持公道,谁在朕眼皮子底下横生事端,朕倒是要看看!”该死的皇后!他放在手心里疼爱的两个女人,一个梨妃,一个婉容,都被她压制得有苦难言!
梨妃轻轻转身,对皇后轻声道:“娘娘,您老了!也该将皇后的宝座,让出来了!”声音轻地没有任何人听见,只有皇后瞬间变了脸色。
立马起身,她两步就走到梨妃面前,狠狠掴了她两巴掌:“你说什么!”她相信皇上也听见了梨妃方才的一席话,也能饶恕她的激动。
可皇上却震怒大吼:“皇后!梨妃她好端端站着,方才好好生劝慰你!你倒好!二话不说地打了上去,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婉容连忙将梨妃拉到皇上身边,轻声安慰:“梨妃娘娘,您还好吧?”单纯关切的话语,让皇上眼底柔软成了一片:“容儿,你与梨妃坐到窗户那里。朕今天,要清理门户!”
皇后再也撑不住身子,跌跌撞撞地趴在了地上。怎么回事!婉容本该在曲娉婷的柔声说话中,放下戒心。这时,她再到这里为两人开导,盯着曲娉婷与婉容突然起争执。这时就能假装流产,趁着混论混淆视听,让急忙赶来的姜和也拉进这场陷阱里。
事关大臣与婉容,皇上总不能置之不理。可,这一查,就只能查处是他们设计害了去娉婷,也就是还未出世的皇亲贵族!这罪名,足以让整个姜家失了百年建立的名声!
可,现在呢,一切都朝着背离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她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不!她突然想起,方才这个婉容先是装作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左说右说地乱说一气,让她神经紧绷,然后又在她审问时,说得她瞠目结舌!再然后,皇上就出现了……
一切,似乎都早了一步,没个环节都紧紧早了一步而已!是谁,有这样敏锐而可怕的心思,反算计了自己!
御医突然起身遥遥一拜:“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见他脸色不佳,皇上犹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就说:“你且说!若是有一句假话,朕要抄你九组!”
太医的身形晃悠了一下,这才感慨地想,多亏听了县主的话,要说事情。否则,方才自己要活命,定然巴结皇后,不能说实话,指不定真的会死无全尸!
清了清嗓音,太医站稳身子道:“据微臣所查,恒王妃因为长期服用了一味叫做‘绝子草’的药,这才导致了流产!从她的脉象来看,胎像早就不稳,而今日服用的这味药,计量多了不止一点儿!”
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他再次跪倒在地:“微臣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皇后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下,她狠狠地低声怒斥:“怜儿,你怎么办得事儿!什么药得分量加重!我可是从来没这样吩咐!”
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皇后,你可知道这下药之人,是谁!”
婉容突然挣脱开皇上的怀抱,指着皇后大吼:“就算小女与恒王妃不合,可我们曾经是姐妹!皇后娘娘今日挑拨小女和她的关系,小女就忍了!可小女的妹妹躺在这儿没有生机,娘娘欠我一个解释!”
欠你一个解释?皇后的身形又晃了一下,她从未料到这贱人竟生得这般伶牙俐齿,让皇上看她的目光都阴冷的七分!
要知道,皇上平日生气时,最多是冷脸相对,可从未有过眼神都冷得刺骨的时候!
“容儿,你没出什么事儿吧?”姜和匆忙地冲进来,似乎没有料到皇上也在,就急忙先行了一礼:“见过皇上、皇后、梨妃。”
皇上淡淡地点了点头,问道:“何事这样慌忙?”提起婉容,直叫他也跟着慌张。
姜和连忙拿出了一封信道:“不知谁派人给微臣松了这么一封信!上面竟然有绝子草的气味,绝对不是容儿派人送来的!微臣想着容儿要被奸人陷害,连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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