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凶狠的对他吼道。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手上,但是到最后。他松手了。
他近乎于颓废的看着我,声音也有些沉寂,“钱艾。我就是想让你开口说一句你想留在我身边,有这么难?”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甚至让你毫不犹豫的舍去这条生命?好歹。好歹。”他有些说不下去。
“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父亲。”
我很少见到他有这种表情,而且,只是他第一次向我服软。
唐屿时这么说话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他和我闹得这些只是为了看我一个态度?
他闲得慌?还是这是他的恶趣味,巴不得别人都离不开他?
我的喉咙很难受,干燥的可怕。但是我觉得更可怕的就是。我头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不仅仅是疼,还有那液体流淌的感觉,我想了一系列脑壳破开的情景。医生一开始说要将我头发剃了。我磨了好久。也幸好伤口小,才不用剃。要是这次再严重,别说头发了。脑壳医生都能给我掰了。
我朝唐屿时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眼角里都是泪。
“唐屿时,我伤口好像裂开了。你要是不想让我死,就赶紧喊医生。”
唐屿时沉默的按下电铃,但是他目光却落在我薄被下的小腹,我头疼的十分厉害,也不想与他争执,就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
他见我起来居然也懂得过来搀扶,我没好气的甩开了他,“你不是想让我死?”
他被我这么一吼,倒是不着声了,我摸了摸后脑勺,还真是一手血,唐屿时见状愣住,他略带怀疑的开了口。
“难道你是因为摔跤才将孩子摔掉了?”
大爷,你能不能先不要纠结有没有孩子,我快死掉了!
医生赶过来连忙骂了我,“这才刚拆线,本来快好了怎么又裂了。”
我没有回话,但是却死命的瞪了唐屿时一眼。
正好那姑娘过来看我,唐屿时在了解全部过程之后,不仅没向我道歉,甚至还有些高兴?
“所以说钱艾,你只是走路把自己脑壳给摔了?”
只,只是?
唐屿时臭屁的声音再次传到我的耳朵,我瞅了一眼,却发现他就像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笑的,那样的灿烂?
我生怕自己看错,眼睛却告诉我那是真的。
“所以唐先生,你是为什么会觉得我怀孕了,还是你现在喜欢看娱乐报纸,连那些东西都信?我杀掉了自己的孩子?您想象力可真丰富。”
“还有,我好像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希望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唐屿时没有反驳,他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我那天说的话作废。”
“那你不和林愿结婚了?”我带有疑惑的看着他,按照林愿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我继续呆在唐屿时的身边,除非是养虎为患。
“我和林愿结不结婚你很在意?”他的眼睛明亮,嘴角上扬。
我看着他,真的是搞不懂,上一秒他想让我死,下一秒就轻声细语的与我讲话,还是唐屿时有双重人格,只是我不知道?
我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我严肃的看着他,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说好的分手费什么时候打给我。”
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你只是关心钱?”
“不然?”
“钱艾你别做梦了。”
唐屿时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第二天,我在报纸上看见澄清的新闻,有我与那姑娘的合照,下面还有那姑娘的证词。
风向本来是一边倒,就昨天短短一天,几乎所有与我合作过的男演员都被猜测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弄的网上到处都是与我撇清关系的证明通告。
当然,除了陆淮泽的。
所以在今天澄清发布之前,陆淮泽的怀疑最高。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傅宁这边差不多了之后,我是真的没必要再留在唐屿时身边。
就算,就算我真的对唐屿时有一点点喜欢,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是卑贱的出生,而他们永远高高在上,从生来就不该是一个等级。
但是我低估了陆淮泽的毅力。
就在澄清出来的第二天,陆淮泽光明正大的捧着一束花,在众多保镖的陪护下,大摇大摆的进了我的病房。
进了房间,一句话没说,只是将花发下,随后在我床边坐了下来。
“陆淮泽,你炒新闻经过我老板的允许了么。”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现在不需要通过这个病来炒作,请你出去吧。”
陆淮泽丝毫没有动弹,仿佛我说的话都是在放狗屁,“钱艾,你急着撵我走,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唐屿时,也难怪唐屿时为了你,敢和家里叫板。”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扭头看向他。
“昨天是唐屿时与林愿的订婚典礼,但是因为你,他放了林愿的鸽子。”陆淮泽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我垂下了眼帘。
“林愿被放鸽子的确挺惨,但是我和她关系不怎么好,所以对她怜悯不起来。”
我仿佛没有听见唐屿时那个名字,又好像唐屿时在我心里微不足道。
“陆先生,你可以走了。”我特地调高了声音,趴在窗口的那些人应该也听见了,陆淮泽此时不走,留下的只有尴尬。
“钱艾,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你有没有心。”
陆淮泽走之前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依稀记得,有一个男人,他也曾恶狠狠的这么说我,但是每次说完这话之后,他都会装作自己没有讲过这句话一样。
一如既往的臭屁。
但是自从唐屿时被我气跑,他就再也没来过,罗安宁意来这里倒是挺勤,宁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罗安,我总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
趁着宁意出去打水,我向罗安示意了一个眼神。
“每次来我这里都是心不在焉的,就算唐屿时要将我打入冷宫了,你也不丧脸,搞得我好像欠你五百万一样。”
罗安很奇怪的并没有反驳我,他脸色有些惨白,我心疑自己说错话,刚想说些什么,罗安就走到了我的床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钱艾,我觉得,有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