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6军团自离开湘赣边区西征以后,一路上冲破了敌人重重封锁,打下贵州黄平县以后,住了几天,进行短期休整。党小组长小何利用休整机会通知召开党小组会。从西征一开始,任弼时就和警卫员、公务员、收发员等编在一个党小组。当时,大家看到任弼时正在办公,又想到这些日子的转战很辛苦,便没有通知他。不想当刘永珍从任弼时门前走过时,他抬起头问:“小刘,你干什么去?”刘永珍只好实说了。任弼时说:“开会为什么不通知我呢?”刘说:“看你工作忙,就没告诉你。”任弼时说:“那可不行,我应该去参加。”说着,便和刘永珍一起来到开会的地方,并说在党内,不管他是军长,还是政委,都是普通一员,都要服从组织,绝不能做特殊党员。
10月间,红6军团赶到贵州瓮安县,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战。偏巧此时刘永珍害了痢疾,病情越来越重。军团长萧克见此情景,便亲自把刘背到一个小山凹里。这里只有两三户穷苦老百姓,部队都睡在前面的稻田里,刘永珍躺在稻草垛上不断地呻吟着。
这时,天色渐渐黑下来,任弼时听见有人呻吟,就问:“是谁在哼?”听说是刘永珍,便向刘睡的地方找来。由于天很黑,任弼时看不见刘,便一边走一边喊:“小刘在哪里?小刘在哪里?”当摸索到刘永珍面前时,他打开了自己的提包,从里面摸出一丸药,说:“我这里还有三粒药,你先吃一粒看看。”
当时,药品极为困难,任弼时身体又不好,刘永珍怎么肯吃首长的药呢?他再三拒绝着,任弼时一边说服动员,一边亲自端来水,让刘永珍将药吞下,并叮嘱他好好睡一觉,如果不好,明天再吃药!
第二天清早,部队要转移了,任弼时又跑来看刘永珍,问他:“肚子还痛不痛?泻不泻?”刘永珍立即告诉他:“不痛也不泻了。”任弼时非常高兴地说:“那就好了!”说着,又喊警卫员把马牵来让刘永珍骑。刘永珍说什么也不骑,任弼时只好又叫警卫员给刘永珍弄了根棍子,让他拄着棍子跟队伍走,并关切地说:“小刘,别逞强,走不动就骑我的牲口啊!”
不久,红2、6军团会师了,并在任弼时和贺龙的领导下开辟了湘鄂川黔根据地。部队住在桑植县城时,上级派刘永珍去红军学校学习。学习归来,刘永珍被分配在政治部工作,离政治部房子不远就是任弼时的办公室。刘永珍一有空就到弼时那里去,见他很忙,有时就帮他打打水,扫扫地。每当这时,任弼时就制止他:“这些不要你干,让我自己来!”刘永珍告诉他:“我的工作做完了。”任弼时说:“工作完了就抓紧时间学习嘛!同志,要革命就必须学习呀!”看看刘永珍没说话,任弼时又说:“你不是文化低吗?现在就可以学习写字。”刘永珍两手一摊说:“哪里去找纸和笔呀!”任弼时笑了笑说:“这个好办。去找一根树枝来,就在房子里的地上写吧!”看到刘永珍真的拿着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他才高兴地笑了。
(李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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