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文手记-春到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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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克兰的春天,是在不声不响不知不觉不言不语中静悄悄来到的。

    我们首先是在晚上散步时忽然闻到春的。

    一天傍晚,我们在奥克兰富尔兰特(FAIRLANDS AVE)大街上散步。天色黑中透明,朦朦胧胧能看到近处的花草树木。忽然,一股浓烈的花香迎面袭来。我问妻子,怎么这样香?妻子说,你细看,右侧那家院子里,有一群花刚刚吐蕊。我们继续向前遛达,花香变淡。那丛花从我们身旁过去了。正行走间,又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我对她说,又香了。她说,你看前边那家院子,橘子花开得多么繁,多么密!香自那儿来。我们越走近它,花香越浓。这里的春花,仿佛以它的本能,欢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朋友。花开密了,叶子浓了。一股接着一股的花香告诉我们,奥克兰的春天到来了。

    我们接着亲身感受到了春的气息。

    每天清晨,来这里的一群华人,汇聚在一块绿地上打太极拳。清晨置身于街头,沐浴着春风,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微风吹来,轻轻的、柔柔的。风儿从我们的脸颊拂过,从我们的肌肤摸过,爽爽地,绵绵地。这气爽风柔的好环境,使人心中有说不出的舒畅和欢愉。

    奥克兰的花木仿佛在冬季攒足了劲,到了春天,更加强劲、近似疯狂地开放。这里的冬天,花儿盛开着。到了春天,开得更加繁密,更加灿烂,连树叶都灿烂得和花儿一样。我们是从一棵树上首先看到春天的。三天没有去枞树(FIRST)大街了。那天,我们漫不经心地遛达到枞树街头,猛抬头,路旁一棵树长出了叶子。叶儿红遍了全树。红是大红,好似红玫瑰,仿佛红牡丹。红似火焰,红得可爱。它以少女般的姿容,展示出浑身的柔嫩,吸引着路边行人。我们不由得在它跟前住了足。一看,那树叶红如火,可它的叶脉和叶茎,和我们陕西家乡的香椿树十分相似。我们凝视良久,红叶如红花,全身无二色。早来奥克兰的朋友说,这就是香椿树。每年冬季落叶,春季发芽。椿芽初出来,总是这样红,这样嫩,慢慢地,红叶会变白,再变绿。到10月仲春时,树叶子全绿。到那时,不用问任何人,你就会一眼认出它是香椿树。我们再前进,东家一棵香椿树,西家一棵香椿树,嫩芽齐出来,映红了天空。

    在奥克兰,我们才认识到什么叫“鲜花怒放”。一个冬季,花儿吸足了土地的肥力,攒足了生长的劲儿,一遇春风,怒不可遏地生长。不断地开花,不停地结果。这里的橘子树、橙子树、柠檬树等,在冬季枝叶繁茂,硕果累累。熟透了的果实,跌落在草地上,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到了春季,果实尚未落尽,茂密的白色小花又竞相开放。开了花又结果,结了果又开花,不知疲倦。成熟了的果实和新开的鲜花,并立枝头。路旁的美人焦,入冬时枝叶已败,到了春季又是一重天:旧枝上又开出红花,新枝从它的根部长出,不久又将绽蕊。新枝和旧枝,同时开红花。奥克兰的许多花儿都是这样,开了一拨又一拨,不知劳累,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奥克兰的花儿,品种多多。有的像蝴蝶,有的像飞鸟,有的像绣球,有的像棒槌。花朵千种百样,花色千奇百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就连路边的小草,也开着红色、蓝色、黄色、粉色、白色的花儿。这里几乎是无木不开花,无草不绽蕊。奥克兰的香椿树叶子刚刚变绿,又看到一种树木长出特别的红花。花朵花蕊的大小式样,就像给小孩涮洗奶瓶的刷子,我们管它叫“刷子树”。后来女儿告诉我们,它的英文名字,就是奶瓶刷子的意思。

    我在西安盆中栽过几株芦荟,三四年工夫,虽然长高了一点点,但仍在盆中。我不敢设想它能生长成树木。在奥克兰植物园,我们看到了许多硕大的芦荟树,其中最大的一棵,完全和在西安见到的乔木一样。树干笔直,树高一丈多,主干直径一米有余,矗立在植物园的高处,傲视着园内花草,我们叫它“芦荟王”。它在向人们显示:只有奥克兰的土壤,只有奥克兰的气候,最适合植物生长,才能长成这样的“芦荟王”来。

    这就是奥克兰的春天!

    这就是我们在奥克兰春天的感受!(刊登于《亚洲之声》2003年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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