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文手记-一个幽静的旅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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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我们家三喜临门。11月7日是我老伴生日;8日是我儿子和儿媳妇的结婚纪念日;11日是我的小外孙生日。这么多喜庆日子,怎么庆祝啊!儿子首先提出:我们在新西兰,就按新西兰人的方式庆祝。这个周末,我们出外旅游吧。

    周六,我们一家,到奥克兰北边叫做Mahurangi的海滨,做了一次有意义而又有情趣的旅游。临行前,小外孙临时患重感冒,不宜外出,没有去。

    Mahurangi在奥克兰北约100公里的地方。

    这里风景清幽。湖光山色,如同一幅五彩缤纷的屏风:蓝天飘白云,绿树绕青山;气候不冷不热,空气十分清新。我们11时到了那里,首先在海边的绿荫下、草地上,搭起了旅游帐篷。

    帐篷刚刚搭好,一群客人就来造访。它们边扭边唱,一摇一摆,蹒跚着走来。继而,声音更大了:“嘎嘎!嘎嘎!嘎嘎!”它们围绕着帐篷转,围绕着我们转,丝毫不怕人。这是一群今年刚刚生下的野鸭。体型已经和老鸭子一样大了,但叫声仍显稚嫩。儿媳妇说:“他们是来讨饭吃的。”不错,儿子马上拿出在家里烙好的饼子,撕成小块,喂给它们。那小鸭胆子大得很!先吃扔在草地上的,继而伸长脖子从人的手上叼。手都被叼疼了。儿子说:“你看,我用手能抓好几个。”媳妇马上用手拍他:“你就不应该这样想!”

    野鸭饱餐一顿,躺在附近的草地上休息去了。

    快到12点了,我们自己开饭。吃的是儿子在家做好的饭菜,喝的是我们陕西人喜爱喝的枸杞子红枣茶水。饭菜全放在保温锅和保温瓶里,热腾腾地。饭毕,儿子拿出带来的西瓜和草莓。我们吃着今年新产的西瓜,心里好舒坦啊!吃毕,已经12点多了。我在国内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就在帐篷里睡觉。他们到海里玩水。

    这里是幽静而又隐秘的地方。不像奥克兰梅森贝那样喧闹,也不像唐鹅岛那样张扬。来这里游玩的汽车共有一二十辆,但岸边只有三四家人。小汽车很少。大多是大轿车改装的旅游车。大轿车里什么设备都有:做饭设备、钓鱼工具、睡觉床铺,一应俱全。游人们多数白天下海玩,晚上在这里过夜。奥克兰比较富裕的人们,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

    大约2点左右,我午睡醒来,独自一人坐在海边的草地上。

    放眼看去,对面是大海和绿岛。绿岛满目青翠。海风吹起,海水掀起层层涟漪。一艘帆船静静停留在海水里,渔人和鱼儿,正在斗智斗勇。我只看见渔帆静静地停在那儿,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在我右侧的草地上,一家印度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正在闲聊。他们家的3个女儿,正和一群野鸭玩耍。其中一个较大的姑娘,手拿面包,引逗野鸭。她先给野鸭喂一点面包,再向前跑,野鸭就跟随着她跑;她再拿出一片面包,向空中扔出,野鸭就地跳起,向空中叼食。野鸭从空中叼面包的本领很强!它们从近一米高的空中能准确地接住。忽然,一只海鸥从远处飞来,从空中截住面包,飞去了。野鸭看见,望着飞去的海鸥,呆若木鸡。那群小女孩儿,口瞪目呆,无可奈何。海鸥的空中飞夺食物的本领,却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在我左侧的草地上,顺地铺着一条毯子,上边躺着一对年轻的白人夫妇。男人衣裳尚全,女人只穿三点式泳装,斜躺在男人身边。男人顺手把她揽在怀里,边摸边揉。女人静静地,任凭男人自由抚摩。两人低声细语,甜甜蜜蜜,用肢体语言交流着感情。我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也不懂得英语,我只觉得,就是这个Mahurangi旅游地,幽静而隐蔽,最适合年轻人们,尤其是年轻的夫妇们前来玩乐。

    下午3点多,我离开帐篷,也去了海边。妻子正在拣圆圆的小石块,准备拿回家摆放在花盆上。不一会儿,儿子和媳妇从海里回来,带着一只特别厉害的螃蟹。那螃蟹大张着一双钳子,立着到处寻找用钳对象。儿子说,他们遇到的母蟹更大更肥。母蟹已有身孕,所以放了母的,只抓回公蟹。回到帐篷,他们都躺在里边。我就拿出买帐篷时带的方便椅子,坐在海岸边,细细观海。

    这里游人很少。海边沙滩上,只有一家接一家相继出现。

    最先来的,是一对白人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妇女抱着小孩子,男人和大孩子在沙滩放风筝。他们顺海滩奔跑,风筝随风飞起,又随风落下。

    接着,两个男人抬着橡皮舟来到海边,不久,橡皮舟的发动机响起了“都都都都”的响声,响声打破了寂静的海滩。接着,橡皮舟远去了,到达海的中心。就停在那儿,不见动静。

    他们刚走,又来一对更年轻的白人夫妇。男人高大魁伟,女人稍低但不瘦小。女人斜靠在男人身上,缓缓移步,卿卿我我,显然在蜜语甜言。过一会儿,两人停止前行,面对着面,抱着亲吻起来。再过一会儿,男人用一只手揽着女人的腰,又开始了漫步。因为这里游人很少,他们可以大胆地亲密。

    我正观海,天空飘起云朵,渐渐阴暗;阴云渐渐变得浓密,细雨丝丝落下。我又回到帐篷里。

    不觉已快4点,到了该回家的时刻。于是,他们3个人在里间收拾行李。雨水从帐篷的外边滚滚而下。下雨没有影响在里间收拾行李。干净的行李一包接一包地收拾完毕,送上了汽车。末了,将帐篷外套的雨水掸净,上车回家。

    临走时,那两位驾驶着橡皮舟的人冒雨从海里返回来了。他们果然钓到了大鱼。大雨中,方显他们的英雄本色。他们都是有志气而又勇敢的人。他们钓的那一条大鱼,足有4公斤重。(刊登于《亚洲之声》2004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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