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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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恒昌药材行热闹非凡,鞭炮齐鸣,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在管家赵恭谦的辅佐下,小小接替父亲担当起了药行的掌柜。不知为什么,小小似乎觉得人群之中有一双诡异的眼神在打量她。

    “诸位股东,值此良辰,我们向咱们的新东家大小姐表示祝贺!别看咱们的新东家是个女子,但自古言,谁说好女不如男?跟着咱们的新东家,恒昌药行定会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赵恭谦扯着嗓子喊道。

    那小小穿戴一新,也穿上了长袍,戴上了礼帽,朝着众人拱手道:“多谢各位股东的支持,我一定会尽全力,将我父亲的事业发扬光大!”

    “闪开!闪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赵恭谦正带领药行的众伙计向小小表示祝贺的时候,孙兴桥和何魁领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闯了进来。那小小脸上掠过一阵惊谔。

    何魁一挥手:“来人,将赵恭谦给我铐了!”

    赵恭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冲上来的警察铐住了双手。孙兴桥走过来双目如电直视赵恭谦说:“赵恭谦,你可知罪?”

    赵恭谦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了:“孙署长,我不知您在说什么。”

    孙兴桥道:“赵恭谦,林美娘究竟因何被害?”

    赵恭谦微笑过后一摊手道:“署长,那天我不都跟您说过了吗?我怎么可能知道林美娘因何被害呢?”

    孙兴桥冷冷一笑:“赵恭谦,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个人你总不会不认得吧?来人,带江十八过来!”

    孙兴桥一挥手,走过一个身材矮胖双手被铐的屠夫。赵恭谦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说:“孙署长,我交待,林美娘是我雇用这个人除掉的。”

    在铁的事实面前,赵恭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原来,赵恭谦和林美娘家是邻居,两个人自小一块长大。当十五岁的林美娘咬牙挑起家庭重担时,赵恭谦经常去帮林美娘一家。慢慢地,两个人都长大了,十八岁的林美娘出落得如花似玉,十八岁的赵恭谦也成了一个棒小伙。爱情的种子在两个年轻人心中已悄然发芽儿,可两个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谁也没有将这层意思表达出来。几年后,林美娘的弟弟考上了国立高小,为了贴补家用,供弟弟上学,林美娘咬牙嫁给了李家烧锅一个比她大七八岁的相貌丑陋的伙计。

    浓霜偏打独根草,重祸偏降福薄人。林美娘结婚的第二个年头,丈夫被土匪给杀死了。后来,她被人介绍给那兰德当了陪护,后来又当了保姆。林美娘给那兰德当保姆是出于一种复仇的目的。在她照料那兰德期间,知情人告诉她,这个广宁赫赫有名的药材行掌柜的父亲那国泰正是当年害死她祖父林统照的罪魁祸首。当年,那兰德的父亲那国泰是广宁巡防营统领,其实,贪污军晌的人是他,为了给朝廷一个交待,就将罪名载赃给了林美娘的祖父汉官林统照。林美娘的父亲林树辉发誓为父报仇,可人单势孤,忧郁成疾而亡。为了给父亲和祖父报仇,林美娘暗自发誓要得到那家的一切,为此,在那兰德的挑逗下,她心甘情愿做了那兰德的相好。这正是那兰德在太太病故后迟迟没有结婚的原因。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她在那兰德枕边推荐了赵恭谦当他的管家,伺机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

    赵恭谦当了那兰德的管家后,和林美娘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林美娘虽说年纪已过三十,但仍风韵可人,由于没有生养的缘故,身材保持得比年轻的姑娘还丰润挺拔。有一次那兰德不在家,两个人就好到一块去了。不久,林美娘发现自己怀孕了,谎称是那兰德的种。那兰德高兴得不得了;生下孩子后,那兰德发现孩子身上没有一点儿自己的影子,就怀疑林美娘怀上的是别人的孩子死活不肯接受。林美娘无奈,只好将孩子让范秋菊代养。后来,林美娘使尽了女人的种种柔媚,那兰德才开始接受这个孩子,并在遗嘱上写下了孩子是他的合法财产继承人。林美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买柳宅的时候,林美娘和赵恭谦设了个圈套,本来总兵府只要十万大洋,两个人轻而易举就赚了十万大洋。

    这时候,柳惠湘走进了那家。林美娘知道自己的对手来了,由自己父亲被害,林美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宅子里装神弄鬼,企图让那兰德和柳惠湘过不安生的日子。那兰德发现了这位新太太外头有人的秘密后,想和她离婚,可柳惠湘对那兰德越来越好,引起了林美娘的疑心,固而处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天晚上,林美娘去给那兰德送莲子羹,恰恰柳惠湘也在让那兰德喝她送过来的葡萄酒,不知道为什么,那兰德却把柳惠湘的杯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过后,柳惠湘却出人意料地将杯子的碎片收拾出去了。林美娘当时就觉得这里边很蹊跷,因而对柳惠湘的反常举动就观察得更仔细了。那兰德被害的那天晚上,她在暗处看到了柳惠湘往杯子里下药,那天小小在夜半时看到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白影就是她。她当时看见那兰德喝了那杯饮料,这才蹑手蹑脚回房睡觉。她想,通过柳惠湘之手为自己报了仇,也是件好事。

    柳惠湘和冯知明落网后,林美娘又把矛头对准了那兰德的女儿小小。她让赵恭谦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小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赵恭谦已经背着她和小小好了起来。小小的漂亮和痴情,使赵恭谦不忍下手。在林美娘的一再胁迫下,赵恭谦决定试一试。一天晚上,他假意将小小约到了家里,可一见小小对他火一般的激情,他改变了主意。和小小亲热完后,他在后半夜趁着夜色离开了。这时候,躲在另一房间里的林美娘见赵恭谦躲开了,就装做女鬼想要吓死小小。小小当即吓昏在地板上,直到第二天早上赵恭谦回来。

    林美娘软硬兼施,数次逼迫赵恭谦除掉小小,可这时赵恭谦已离不开小小了。为了和小小长相厮守又能得到那家的家产,他决定铤而走险,除掉林美娘。他买通了爱财如命的屠夫江十八,许诺江十八五百现大洋除掉林美娘。江十八一见这么多现洋,就答应了赵恭谦。为了不使林美娘叫喊,江十八出主意让赵恭谦将其灌醉。赵恭谦答应了。

    端午节前三天的晚上,赵恭谦来找林美娘。两人喝了不少酒,都兴奋起来了,接下来两个人就在床上做爱,直到筋疲力尽。赵恭谦见林美娘沉沉睡去后,就跑到那宅外找到了隐藏多时的江十八。江十八入内,将林美娘杀死了。割下人头后,江十八走到王举人家的后园,把林美娘的人头扔了进去。他本以为县里抓走了张潮英和王举人有了垫背的,没想到还是落入了法网。

    孙兴桥如何抓获江十八的呢?

    那天在青岩寺老母洞,孙兴桥得到了一个黄绸包,打开一看,里边包着一张纸,上写画的是一条江,江边有一群乌鸦,正在啄一具无头女尸。

    孙兴桥百思不得其解,谜画果真是老母所赐吗?回到警署,孙兴桥还是不解其中之意。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将这张画拿出一让卫兵看。卫兵一看,嘴里喃喃自语说:“一条大江,十八只乌鸦……”

    孙兴桥在一旁听着,忽然一拍大腿说:“对了,江十八,会不会是一个叫江十八的人干的呢?来人,迅速调查,全城内特别是剪子巷附近有几个叫江十八的人!”

    经过调查,果然有一个叫江十八的人。这家伙是市场上的屠夫,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孙兴桥暗忖,怪不得林美娘的头割得那么有规则,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干的。孙兴桥吩咐不要打草惊蛇,他要自己会会这个江十八。孙兴桥和卫兵乔装成买肉的。江十八年纪三十上下,身材魁伟,一副恶相,孙兴桥吩咐江十八,买那只挂在肉钩子上的猪头。江十八麻利地将那只挂着的猪头递了过来。孙兴桥嘿嘿一笑道:“这位兄弟,你的活儿干得不错嘛,瞧,这只猪头割得多规整?这要是人头,割得恐怕就更规整了吧!来人,将这小子给我捆了。”旁边几个暗中跟随的警察将江十八摁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江十八,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吗?”到了县府,孙兴桥审问道。

    当江十八得知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孙署长时,吓得当时就尿了裤子。

    “江十八,那林美娘与你无怨无仇,因何杀她?”孙兴桥问。

    江十八摇了摇头冷汗直流,半晌不说话。孙兴桥见江十八目光游离,似有隐衷,于是又问:“江十八,既然你与林美娘无怨无仇,莫非是受人所指?江十八,如果你将事情交待清楚了,本署或许会考虑从轻发落。”在孙兴桥如电的目光下,江十八承认了他是受赵恭谦所雇杀死林太太的凶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药行里的人面面相觑。

    孙兴桥道:“诸位,比这个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听孙兴桥这么一说,众人更加惊讶。人群中,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到台前。她摘下了面纱。

    “珍珍,你可认得我?”女子冷冷说道。

    小小大惊失色,撒开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着:“鬼,有鬼啊!”

    那女子厉声喝道:“珍珍,你给我站住,我不是鬼,我是小小,我没有死!”

    小小正往前跑,迎面遇到了孙兴桥剑一般犀利的目光:“珍珍,你真是个天才的演员!”

    小小的头垂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孙兴桥道:“诸位,你们至今仍然蒙在鼓里呢!那掌柜膝下有一女,不过,即将承袭那家药行的却是假冒的。真正的那家小姐就是这个戴着面纱的姑娘。这个假小小真实姓名叫珍珍。”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这位戴着面纱的姑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那家,竟然会发生这么蹊跷的事情。

    姑娘摘掉面纱道:“我才是那小小。刚才想继承那家财产的是我的同学珍珍。珍珍是我无话不谈的同学。当珍珍知道我爹那兰德现在的状况时,就荫生了假冒我的想法。于是,她约我去山里游玩,在山顶休息的时候,趁我不注意,在水里放了迷药偷走了心形锁,然后将我推下了山崖。”

    众人无不惊讶。

    姑娘继续说道:“苍天有眼,我命不当绝,我坠崖后,被一个山民救起后又活了过来。我她见自己的心形锁不见,就知道是珍珍下的手。可那时,我的腿伤还没好。半年后,我在《盛京日报》上看到了那兰德被害一案的报道,才知道我爹被害了,而珍珍也以我的身份出现在报道里,这就更加印证了珍珍害我后假冒我的判断。于是,我就报了案。”

    那天在警署出现的那个姑娘就是小小。

    那宅发生的两起案子告破,小小长长出了口气。

    可孙兴桥却对老母洞中奇遇百思不解。他不信鬼神,更不相信老母显灵之说,一定有人假借老母显灵送画谜指点,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一天晚上,孙兴桥正在案头眯缝着眼睛抽着水烟,忽觉一物落在案头之上,拿起一看,竟是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孙署长台鉴:

    欣闻林美娘被害一案已破,不胜感激之至。我是个惯偷,最拿手的就是高来高去假扮易容的功夫。林美娘被害那晚,我去那家行窃,恰巧目睹了林美娘被害的一幕,深为林美娘鸣不平,可我是县上通缉的惯犯,不能公开露面披露林美娘被害的真相,于是我就施展高来高去的功夫潜入署长的住所,趁署长酒意朦胧之时,在署长耳边说出了‘要知三更事,青岩寺老母’这句话,意在唤起署长的注意。见您果去青岩寺进香,又在您进香时潜在老母身后。将一幅早就画好的谜画扔在了您的脚下。署长果真断案如神,将林美娘被害一案弄了个水落石出。”

    孙兴桥看后,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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