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
蔡度微笑：
“不客气。”
受伤的珊瑚背后，闪出一张女孩的脸，面色苍白。
蔡度向她伸出手，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步伐迟缓，脚下踉跄，仔细看能发现，她的右脚缺损了一半，左臂也没了手掌。
来到蔡度的怀抱中后，女孩仰起头，语气悲戚：
“没想到……我也有见到先生的一天。”
“我见过你奶奶，想必她跟你提过我？”
“是。但是没想到……先生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您能让我复生？”
“当然是骗他们的。你已经死了很久，这只是你的旧居躯壳而已。”
“那先生要怎么……”
有个尖利的声音突然插入：
“小妮子！少见多怪啊！晚上就有好吃的了，现在问什么！”
女孩吓了一跳，瑟缩着四下打量。蔡度拍打她的后背：
“多嘴的姐姐而已，不必理她。我问你一件事情。”
“先生讲。”
“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那个人呀。”
“夏冕？”
“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名字，他们都叫他主人。”
“他为什么砍你？”
“他没在砍我，他在砍猫。”
“猫？”
“对，有一只猫躲在了我的怀中，他砍了很多剑，那只猫流着血跑了。”
蔡度一头雾水：
“猫？”
“对呀。那只猫我认识的，它一直在这里，偶尔来玩。”
“它跟你提过为什么夏冕砍它吗？”
“什么都不说。”
“它长什么样？”
珊瑚露出抱歉的神情：
“普通的猫而已……对不起先生，我看不清。”
哦对。蔡度想起来，低等的宝物五感尚不全，视力很差，不能精细辨物。不过，这说明他在门槛上看到的痕迹，倒十有八九真的是猫咪所致。
刻薄的声音二度插进来：
“那家伙是个变态呗！连只猫也要砍。”
看到珊瑚再次瑟缩，蔡度只好冲着虚空低声呵斥道：
“烟水晶，要现身就现身，别躲在角落里插嘴。”
随着话音落地，在蔡度脚下的地面，骤然升起一阵紫雾，烟水晶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满脸都是不耐烦，一副不爽的样子。蔡度捏住她的下巴瞪了她两眼，女孩子这才恨恨地扭过头去，大喇喇盘腿坐在蔡度腿边，掏出一把锉子来锉手指——在她纤细的左手上，原本是小指的地方，只有一片嶙峋的紫色突起，闪耀着微微的光芒。
蔡度继续问珊瑚：
“夏冕看样子可不像个变态。珊瑚，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嗯……经常在这里挥剑，别的没了。他的仆人称呼他为夏大侠。大侠是什么？”
“是一种很厉害的人。”
“哦。”珊瑚抬起脸，崇拜地看着蔡度，“那先生您一定是最强的大侠。”
蔡度和烟水晶同时噗地笑了出来：
“我可不行。”
“他要是大侠，我还是大剑呢！”
正说笑间，珊瑚忽地肩膀一动，瞬间从蔡度手中消失了，烟水晶也转瞬不见踪影。片刻后，解老推门而入，表情恭敬：
“蔡老板，我家主人说没有问题，仆役您随意调遣。”
蔡度脸上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既如此，叫八个人停下他们手里的所有工作，预备我随叫随到，晚上开工。还有一条。”蔡度踱过来，“我工作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窥视。敢有犯者，我就砸碎珊瑚。”
解老微微一哂：
“这是自然，我们家一到夜里，绝无人走动。别说人了，就是个苍蝇，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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