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22天没有上网了,已是32天没有了她的消息。或许,是我的感官出现错误了吧,至少,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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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被排挤在侏罗纪公园外的恐龙,有着恐龙的大嘴和恐龙的心,你是青蛙吗?如果不怕被吃掉,就来找我吧!”象是痞子蔡的一贯作风,网络中的PLAN是越来越奇怪了。但是真正敢说自己是恐龙的MM好像是的确太少了!根据我个人的观点,在网上说这种话的GIRL,如果不是自卑得照镜子总以为看到屁股,就是那种放好一根粗如象鼻的长线,却又为自己把所有退路的“网络杀手级”的恐龙战士!总之,说自己PP的MM不一定漂亮,但是说自己难看的MM一定是说实话。虽然,怪异之处,肯定是有其由来的,除非是一个精神错乱者在键盘上做出的“不朽”业绩。
为了证明这只勇敢的MM不是个精神病的患者,抱着一付济世救人的态度,我决定和这个自称是恐龙的她开侃,当然,为了自己的安全,一向自命小心的我毕竟不同凡响,至少在和她开始聊天前我已经做好了七套以上的“作战方针”,就算她是个龙王,甚至是一个带有精神错乱的恐龙之王,我还是能应付自如的,在多年来的网络战役之中,我深信这一点!
“当有人告诉我很符合你的标准时,我来了。”本人最讨厌一上网就问“你好啊,最近好吗,你是学生吗”之类的不算肉麻,但是实在恶心的老话。因为这一类话之后将带出的肯定是一堆比公安局办户口还详细的查询。我在网上留下的东西很简约,自然是不想给别人太多提问的机会!
“:)”她的回答很快,但是却短地惊人。至少,她这样普通而且简单的回答叫我想好的套瓷根本没有办法去实现,而且,有点很没有面子。
“你的微笑叫我感觉了一点点的不快,做朋友吗?那么请和我好好的交流。OK?”又是一大堆的文字砸了过去。王溯老大说过,打不过,难道咱们还说不过吗?
“好的!”回答依旧简单。
“再见!886”一脸的沮丧,我小声说了声SHIT,甚至开始诅咒自己眼神是如此的不听使唤。刚才想好的七套方针一道也没的摆了。与其这样陪一个不爱说话的龙MM聊下去,还不如找一个路边的老奶奶好好的谈谈人生观和价值观算了。
“就走了?怎么了?”总算是发现她的回话比我说的多了一个字。
“因为我很伤心。”我临走的时候还是不忘记吊了一下她的胃口。
“伤了的心会叫你记忆铭刻,有过了伤痕才会让你更加的坚强,希望你快乐。”那边的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心里有点热热的感觉,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了,就真的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草草的打了个886,隐身下线了。
老实说,我也是受了痞子的毒才开始上网的,但并不是说我很欣赏他和轻舞飞扬的那段所谓的爱情。其实说到欣赏,我更喜欢文中的阿泰。至少,他对女生的总结已经是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从统筹学的角度来说,他更是一个出色的计划者和实践家。我唯一不敢苟同的是他经常“夜不归宿”的习惯和“走马换将”的能力与魄力!古巴比伦的灭亡原因现在还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我不想因为和一个MM去做点“XX事”而导致“XX病”最后装着很壮烈的和这个世界告别,老妈说过,我已经是老杨家的五代单传了。所以,我就算再怎么喜欢在花中起舞,却也害怕中了花蜜的毒。现在疯牛病都闹的这么厉害,何况那种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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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只在犯罪之后的结果!我想我还是不算胆小吧,于是,我期待幸福。上个星期借着国庆的大假跑到外地去见了个网友,结果却发现了这个世界美女不上网的定则。在一阵心痛恐惧之后,回到了北京,发誓再不上网,至少是不上QQ,不再和MM聊天的。但是,就在一阵更加心痛之后,我还是拨了号,把QQ打开,因为在我想象的世界里面,应该没有比恐龙更加难看的了吧,既然上次连恐龙都找了,聊天也不算是太过分的一件事情。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也在,哈哈,刚刚正拿她做心理安慰的时候想过她,没有想到还真是又见面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对她说实在是有缘,但是刚刚受到的伤害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我只好暂时罢了那码子事情!至少是对她,呵呵,说自己是“恐龙”的龙MM。
“HI,见到你很高兴,最近好点了吗?”想不到的是她先对我发话,呵呵,看来上次说自己伤心还真是白赚了个大便宜,至少有人记得。
“不好,更加难受了…”我没有心情聊天了,因为在看到她头像闪动的同时我想到了外地见面的那个简直象男性的女网友,不巧,她们的QQ头像是一样的…
“呵呵,你还是个忧郁的人吗?看不出来吧。”她好像是今天特别的有心聊天。
“恩,我当然不是个忧郁的人,至少我以前不是…”
“哦?说来听听,我看看是怎么了。”她对我的兴趣好像是只多不少,但是这样的时候,我对她说什么呢?难道说我去见了网友,然后差点被一个刚从笼子里面放出来似的MM给缠得要死要活,差点被搞的回不了北京?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只能沉默,甚至,是一点话都不能再说了。呵呵。因为多说一点,可能老底全部要被翻不来不可。
刚和一些曾经是网友现在是好友的朋友们喝完酒,庆祝某对网友订婚,头脑和身体都糊涂的很,服务员问俺菜要不要打包?俺回答说:“打包,MAIL给俺好了。”就这样回了家,开着盏破旧的老灯和奇慢无比的电脑,突然想写点什么。俺问自己,网络为什么不能有真实的爱情发生?但始终没有明确的答案,但俺相信,通过网络也是能找到真正的爱情的。借这些酒气壮胆,来给网络爱情平反。
不要确定网络一定能带来爱情
现实中爱情也没有所谓的成功规则,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去体会其中的奥秘。若一味的依赖某些小说情节或是别人的经历,最后的结果无论好坏,是不会有谁来替你承担责任的。
相信大家在餐厅或茶馆里经常会发现,恋人们会长久的相互对视,而他们的饭菜却在渐渐的冷却,其他人则更关心食物。在网络中,如果细心你也能发现,你的朋友所注视的焦点可能并非是你。相信我,同时和数个MM或GG聊天的大有人在,相对而言因工作而上网的朋友交流起来比较可靠些。而网络爱情也是可遇非求的。
以严肃的态度面对聊天
玩笑是聊天的一种必然,也能让朋友们体会到幽默和乐趣,但对于交流中的一些现实问题,如果对方不能明言相告,至少也会给你个理由。没有严肃的生活态度,现实中你又如何能依赖这样的爱人?坦诚是做为一个朋友最起码的原则。
曾有朋友问俺成为个好爱人所必须的品质,俺说,严肃、坦诚和付钱的勇气,即使有成吨的爱,俺们还是要付帐单,而且是诚实的付。
温暖的心最重要
恋爱会因为一时的感情汹涌而向前急奔的,可成功的爱情是需要两人数十年如一日的一起面对生活。而且双方要共同分担生活中的苦痛与悲伤,作为人生的伴侣,最重要的是有一颗能理解伴侣,并且鼓励和爱护对方的心。网络爱情总是要走到现实中才是称为完整,你有没有体会网络那头传来的温暖呢?
法国哲学家朱贝尔说过:“如果她是男的,你不会选择她做朋友的话,那就不要选她为妻。”俺相信爱情中的双方,既是朋友也应该是爱侣。
不拘泥自己的尺度
常有人在网上刚认识就查俺户口,问的详细而且滴水不漏,似乎没有比配的条件就没有交流和发展的价值,但网络寻爱同现实没什么不同,俺可不会在街上认识一个新朋友就问她身高或是体重,你会吗?
无论如何两人的性格差异总是存在的,如愿望、习惯、生活态度等等,所以切不要在网络中以自己的眼光来衡量所有的事物。秘诀是无论在网络或是现实中,不要试图改变对方。而当你在网上遇见一个可以和你无话不投机爱好全相同的朋友时,你该小心了。因为世间没有绝对的完美,而尺度在你手中。
对所爱的人要有信心
假定你通过网络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且已经从网络走到了现实中,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意见而变的举棋不定。爱情和婚姻是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如果过于迷惑周围的声音,最后一定会迷失自我的。
人会因为一些习惯而被别人视为愚蠢,但找爱人是为自己,而非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迁就别人的意见而作出婚姻的决定,弄不好以后家里天天一片巴掌声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
无论以后的生活如何发展,网络将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网络爱情也将是爱情的一个普通组成部分,俺觉得俺们也该关心一下车站爱情或是办公室爱情了,其实压根俺就没觉得网络爱情有什么特殊,而平平淡淡才是爱情的主旋律。
也许在若干年以后,我们才会发现,爱情并非鲜花,或是浓重笔墨的情书。事实上,当回想起网络中一句道歉的话语,或是一声珍重,那也许才是让你动情的时刻,它们或许不合情理,但它们有超越鲜花和情书的魅力。
爱情是永恒的话题,网络时代也不能给爱情重新定义什么,没有现实的爱情只能是简单的幻想,而浪漫永远存在。前几天俺有个警察朋友告诉俺,一天晚上有人报案,那人说是去见了个网友,网友要借个电话打打,可拿了手机转身就没了踪影。当然这是损失比较小的事情,当没有足够的了解时,网络带来的浪漫也会害人。最后说个笑话:“太太,请问您与您丈夫在多年的共同生活中,感到有哪些共同点?”这位太太答到:“我与丈夫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结婚的!”
希望那不是您的将来!
帆儿的网络情缘
很多人都对我说,那种现代的柏拉图式的网络爱情只是虚幻,因为在不同城市的男女之间,除了用空间的网络或现代的通讯手段来维系那份感情,似乎是别无它法的。虽然在网上相识、相爱看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会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在那个并没有见过面的爱人面前,得到的似乎永远只是心灵上的安慰而已。我就是这样一个爱上虚幻的人,而且我和我的他将这份虚幻变成了现实。
今天写下这篇文章,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告诉天下所有的有情人,爱情需要彼此的感觉,不过更加需要双方的努力,如果你有这份情,就让它变成事实吧。
(一)
认识他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是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当时我在一个比较热门的聊天室中同时和几个网友聊天,手机械的在键盘上敲着,忙的不可开交,突然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而且还很亲热的和我打招呼,好像是我的好朋友一样。自三月坠入网潭以来,我认识了全国各地许多网友,但是搜遍了我的记忆库,我还是想不起曾经认识他。不过我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所以在百忙中还是和他聊了几句,果然他老实的承认并不认识我,也只是偶然的在聊天室列表中找到这儿来的,看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和我说话,于是就冒充我的朋友,只是不想没有人理他。那天我们互换了ICQ,通过ICQ上的信息,我才发现我们在两座离得好远的城市,他比我大几岁,还有那特殊的自白,真正吸引了我。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凌晨一点了,他要走了,而我也并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因为很多网友让我忙不过来。他说很高兴认识我,觉得似乎很熟悉的老朋友一般。我是女生,而且名字在聊天室中一看也都知道,所以从上网以来很受欢迎,他给我的感觉并没有不同,在礼貌的道别之后,他“轻轻地离开”了聊天室,我则继续和好朋友谈论着我们的话题。
白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忙,我的工作决定了我必须付出很多的精力,因为一个女孩干技术活,特别是和电脑有关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我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不过我希望在工作中不会有男女之分,于是我很努力的工作、自修文凭,证实自己并不比男生差。
第三天早晨,我很早就赶来上班,坐在平时常用的那台电脑前,突然发现我的ICQ里塞满了昨天晚上发过来的信息。原来我的同事重新启动了机器,同时也打开了我的ICQ,而我又没有设置隐藏,许多网友还以为我一直在网上,而没有理他们。他就是其中的一个,那天晚上他带着朋友来我一直去的那个聊天室里聊天,结果没有找到我,CALL我也没有回音。于是我马上回了信给所有CALL我没有回音的人,和他们解释了原因,因为我觉得对朋友应该真诚。接着我就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不记得过了几天,只记得那天晚上他到聊天室来,我和他聊了很多,当我告诉他我给他写了信解释那天的原因时,他似乎很奇怪,并且急匆匆的去看了信,他说好久没有人给他写信了,以至于他不再去收信,所以我的信在他的信箱躺了很久。那天我们聊得很开心,虽然他在凌晨一点又准时离开,不过他答应一定回信给我。而我没有等到约我的网友,也随后离开。过了几天,我真的收到了他的回信,于是开始了我们之间没有定时的EMAIL。
(二)
生活中的我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朋友们都把我看成小妹妹,也挺呵护我的。从小我就不需要父母操心,总是会拿到漂亮的成绩单。其实我也算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女孩,我爱玩,爱逛街,爱和朋友们在一起。参加工作以来,似乎时间已不大够用了,听朋友们说上网很好玩,于是抱着好奇的心理上来试试,谁想到真的迷上,无以自拔。但是我没有目的,只希望通过网络认识更多的朋友,看看更多外面精彩的世界。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我的ICQ列表中,每次上来看看总希望朋友们的名字从红色变为兰色,我觉得和他们聊起来很开心,不必怕有一天我说过的话被人当成笑柄,其实大部分的网友都是这样,只是想找到一个有人安慰、有人倾听的地方。
那天晚上聊天的时候,他突然说想听听我的声音,我也曾和几个很好的网友通过电话,不奇怪啊,因为聊得久了,成了朋友,自然就会想听对方的声音或是看到对方的样子。下了网,拨通了他家的电话号码,一声变调的“你好”(因为他很久没有说过普通话,加上紧张,于是声音变调),使我们的谈话一下子变得很轻松起来。似乎聊了很多,我们的现实生活、家庭、过去的趣事,时间转眼就过了四个小时,耳朵也听得有些麻木了,手也累了,于是在不太舍得的情况下,我们还是结束了那段开心的谈话。以后的日子EMAIL越来越多,上网第一件事就是收信、看信,成了我的习惯。
其实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我一直是不大明白的,因为我的身边一直都有许多的男孩,有些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有些在受到拒绝后拂袖而去,有些成了我的知心朋友,但在我的心中,大部分都是我的大哥哥。也许是因为初恋的受挫,我不再轻易付出感情,而是很放心的享受他们对我的爱护。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我真的会和爱我的人平静的过上一辈子。
(三)
和平时一样,我又打电话到他的公司,可是他说话有一些不对,除了还是那种变调“你好”以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我们没有说上几句,他说写信给我的时候再说,于是怀着疑惑的心情,挂断了电话。
晚上我和平时一样的加班,工作都完成之后,我打开了信箱。那封信虽然我没有保存下来(因为我不知道信箱会超出容量,被管理员删除了),不过我一直记得。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我们都还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封信告诉了我,有些事情是不容逃避的。后来他也曾说过,他想的事情就会去做,就如他的想法,一定会说出来一样。我想,如果不是他这种性格,我们之间也许永远只是停留在EMAIL和TELEPHONE上。
我的回信不置可否,因为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很爱我的男孩,他一直象大哥哥一样的照顾我,爱护我,甚至对我是百依百顺,虽然我并不爱他,但是我很感激他,我不愿意伤了他的心,我一直在想,有这种不是爱的感情,也许一样能过得很好。
那以后,我们还是天天写信、天天打电话,只是经常会谈起将来。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在这也没有必要详细说清,总之我从心里接受了他,接受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男孩,这份也许会没有结果的网络情缘。许多的日子,我们都是在长时间的通话,也不再上网聊天,只是收信、写信、发卡片、发图片而已,或是访问好朋友的主页,看看网上的小说,网友们生活中的故事,几乎只是长长的电话线维系着这份感情。我们互相寄了照片给对方,他把我的照片扫描了,并且发到了网上,框在了相框中,挂在了床头。我们都在努力让对方相信这不是一份虚幻的爱情,电话的那一头,永远都有一个让人牵挂的他。
不久以后,我在网上找到了和我们有着同样经历的女孩,她和他的男朋友也是上网认识的,也是在两座很远的城市过着各自不同的生活。不过她和他之间的爱情,同样甜蜜,她的主页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觉,让我感动。
(四)
九月底,我终于说服了父母,独自一人坐飞机到了他的城市,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在长期的加班加点工作后,有了这样一次轻松的机会,我真的很高兴。回忆起当时壮起胆子和主任请假,现在都觉得是天意,如果父母不同意、如果主任不批假、如果我不敢、如果没有钱,很多的如果,我们都不可能见面,也就不会有今天。我很相信缘份,但更相信事在人为。
那天的飞机降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不过更多的是紧张,真实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和电话里的他会有很大的区别吗?我们会不会没有话说?会不会见了面就觉得一切都不一样?记得去之前写信给网友,她就说见了面也许会变得不一样了,如果感觉好还幸运,只怕到时候变得没有结果了,那岂不是很惨?想着就到了出口,等候接机的陌生人好多啊,道两边都是人,他在哪?我四顾环望,突然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前面,还是电话里那种傻傻的笑,大大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深色的格子衬衣,深兰的牛仔裤,纯纯的,活脱一个大男孩样子,和照片上比起来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忙着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跟着他上了接我的车,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在车上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的表哥一边开车也一边问一些情况,我似乎还没有习惯,只是看着外面的街道,外面的陌生人……
转眼车子开到了他的家,慢慢的开始适应,努力的把现实的他和电话里他联系在一起,看到他的房里,满是我的相片,看到他曾在电话里描述过的房间样子,不安和紧张也在慢慢的消失。接着下来就是四天快乐、轻松的日子,长期的工作压力、学习压力在换了环境之后,已抛到了脑后,我们之间已经真的融洽,甚至于四天后我们已不想分离。
回到了家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心里多了牵挂和期盼,牵挂远方的他是否安好,期盼下一个节日让我们见面,每天一封信,每天打电话,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也许这就是热恋吧。接着没多久的国庆节,他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同样也是四天时间,我们过得很开心,虽然时常会有一种害怕的情绪漫上心头,不过我们谈到的更多是将来的打算,相信未来是属于我们共同的。
(五)
我们分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下一次见面大概是过年了吧。电话和信是我们每天联系的工具,记得我曾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所有的通讯工具都不管用了,那怎么办?他在信里回答我说,如果真的那样的化,我们还有爱啊,只要彼此心里有爱,空间的距离又算什么呢?
我的朋友们都说我,何必自找麻烦到那么远的地方找个男朋友,身边这么多好的都不要,是不是太不现实了。最初我也曾怀疑过这一切的真实性,我上网也绝不是为了找个男朋友,不过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真心的对待爱情,对待你爱的人,只要你们都努力,一切客观的原因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们互相之间是否真的有感情。
我们之间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来还有许多的困难需要我们去面对,不过我相信慢慢的那些不理解我们的人都会明白,爱情的力量是不可以阻挡的,它能让一切不可能的、虚幻的变成现实。相信我吧,只要你努力,一切都可以变成真实!
关注虚拟世界的情感
随着网民队伍的迅速扩大,网上新闻也五花八门,“网上妹妹千般好,原是楼下王大娘”,“网恋三月一见面,原来每天共一床”,还有光怪陆离的网络陷阱和兴风作浪的网上色狼,最近又新鲜出炉了“网婚”概念。网上情感越来越成为一个社会问题。中南社会研究所的调查发现,武汉的上网者中,“网恋”、“网婚”的比例超过40%。
上网聊天很疯狂
物质社会的迅猛发展给人们的精神世界带来了巨大冲击和压力,也加剧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和不信任感,以致出现了沟通渠道越来越多,隔膜却越来越深。但人的天性都是渴望真诚交流的。
人们不能在大街上随便对一个人说“喂,您好”,而在网上却能轻易地做到。网络使偌大的地球逐渐成为一个“村庄”,为数十亿人创造了一个广阔的交流空间。有网民称,聊天室就是他的“电子情人”,一天不上去“溜溜”,浑身就不舒服。网民中没去过聊天室的,恐怕是凤毛麟角。于是戴着面具的网上交流,成为许多人舒缓压力、宣泄积郁的渠道,网络带着“寻找精神家园”的另一使命走进了生活。
记者上网发现,聊天站点总是异常活跃,有的你来我往地一句接一句地聊,有的就电子公告牌上的文章通过电子邮件参与讨论。聊天室里的名字都紧跟潮流又千奇百怪,如“红颜知己”、“袜子飞扬”等,让人牙都酸倒好几颗。学生是绝对的聊天“主力”,多数只是为了结识异性朋友。
孝感少女“风之吻”网聊时结识了“让我暖一下”。几天后他约“风之吻”吃夜宵,此后将她骗到一个熟人家,不顾“风之吻”的拼命呼救和反抗,将其强暴。
在汉打工的少女“老鹰”在网上结识了“孤星二号”。6月6日凌晨,“孤星二号”将其诱骗至滨江公园一卡拉OK包房内,与几名同伙将其“麻倒”后轮奸。警方抓获几名歹徒时,又在一包房内解救出已被麻昏的武汉某中专在校生“快乐女孩”。
15岁的小雪是黄石市某职中学生,网上聊天时结识了武汉青年佘某,并邀佘某到黄石作客,还请假陪他玩了一周。临别时,佘再三邀请小雪跟随他到武汉。到汉后佘竟威逼小雪去“坐台”为他赚钱。小雪不从,招致拳打脚踢,身上所有的钱物被抢,佘某一行十余人还押着小雪到其武汉姑爹家拿了1000元钱才放人。
北京某高校的冷小姐在网上认识了“北京一壮男”,对方约冷小姐吃饭时,忽然借冷的手机打电话并一去不返,大餐也由冷小姐买单。气急败坏的冷小姐决定再上聊天室搜寻,并锁定一个网名“爱吃拉面的男人”,对方再次约冷出去吃饭时,警方将25岁的“北京一壮男”抓获,原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约了40余名网上聊天的女孩见面,骗得17部手机,获利1万多元。
一位学生父亲说,好不容易才把孩子从游戏机室里拖出来,孩子又陷入网吧这个更深的迷潭,孩子泡网吧,开始玩游戏,接着迷上网聊,经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上学、吃饭都顾不上了,甚至通宵不归,学习成绩又直线下降。网聊就像毒蛇一样缠住孩子!家长不解地问,为啥孩子触网后就变得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聊客们说,网聊是心灵的对白与剖析,数字化生存能使每个人变得更容易接近,不用戴着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面具,它使讷言寡语者变得妙语连珠,羞怯胆小者成为仗剑侠客。网聊并不是洪水猛兽,它带给我们一种新的生活,健康的网聊交友还可以使人及时调整心态、开拓视野,与“心理热线”往往异曲同工。
然而,网聊不仅要具备不吃不睡有精神、连击键盘手不麻、花钱如流水心不痛的素质;还要在良莠不齐的站点面对无所顾忌、放浪形骸的聊客,于是网上一度流传网迷自编的《女性防狼手册》等,可见网聊并不轻松。同时,符号交流不可能满足人们对精神的多重追求,在经历自我纵容之后,很快又陷入新的孤独。
社会学家认为,三更半夜不睡觉的网上“美眉”,也许就像电脑这端的你一样无聊而空虚,所以网聊的捷径便是取义而舍色。网络社会并非独立于现实之外的理想王国,人类纷纷向网上“移民”时,网络其实只是人类生存的工具,只把聊天当作一种游戏,侃完就走,聊过就忘。这对投入真情的网民来说,却是一种伤害。
有学者认为,不懂电脑变成网络时代的文盲固然可悲;倘在上网成为青少年追逐时尚的今天,上网只是为了聊天甚至游戏人生和社会,则令人恐惧。
爱到最后一秒
故事发生在网络上的一对男女无意中的一次在网络上相识,他们从开始就吵架,从第一个称呼熊样拉开了故事的序幕。
男孩子怎么受过这样的气于是开始反驳你才是熊样,说她丑,是自恋狂,是流氓,当然女孩子也不甘示弱说那孩子自恋,丑,像猪他们俩对持了很久最后是不分上下。
可是在这个男孩心里已经深深的留下了她的影子,女孩真的很漂亮,虽然不是很出众的,但在男孩眼里那就是女神,于是男孩开始了下一步打算,找机会在和她视屏聊天于是机会出现了再次聊天男孩就发去了视频请求,可对方拒绝了,再发,再拒绝,男孩很气愤问她为什么不接。
女孩说:“你不是说我丑吗?”
男孩说:“你很漂亮。让我看看吧。”
女孩说:“你还会想我?”
男孩说:“你是美女当然想。”
女孩说:“你求我。”
男孩说:“我求你。我求你让我看看你吧。”
女孩说:“不能说我丑。”
男孩说;“嗯,不说,你那么漂亮怎么会丑呢?”
于是开始了他们的第2次视屏,这次视频男孩知道了女孩子叫清,男孩子也告诉了对方自己叫翔。
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无礼的丫头那么宽容,尽然在他面前没有尊严,就是挨骂也会那么高兴,就算是对方说自己是猴子,是和色狼,流氓,挑剔的男人,猪,傻瓜,翔都默默的承认了。
翔知道自己爱上了清,从第一眼看到清,他就开始喜欢,于是他开始表白自己的爱。
翔说:“我要是喜欢上你怎么办啊。”
清说:“你见谁喜欢谁啊。”
翔说:“没有啊,我和谁说过?”
清说:“不知道。”
翔说:“我从来没有服过软,可在你面前却连自尊都没有。”
清说:“不是吧!我哪知道!说了我也不会信的。”
翔说:“我和你第一次认识时,我是这样没自尊吗?我会反驳。”
清说:“是吗?地球人都喜欢我。”
翔说:“知道,这只能说明你漂亮,你是美女呀。”
清说:“网络,不应该存在你那样的想法奥。”
翔说:“我信,喜欢你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喜不喜欢我才是你的事。”
清说:“不聊了要睡觉了。”
翔说:“等等,你知道什么是美吗?”
清说:“不知道你说吧。”
翔说:“我告诉你,就是无意间发现了一朵花,可自己没想到花会出现的情况下出现了,就是美,懂吗?你就是那朵花。”
清说:“别说你会喜欢我到无可救药啊,我还是喜欢草,好了睡觉了。”
翔说;“记着梦到我。我会梦到你。”
清说:“够呛,我一般不做梦。”
翔说:“也许认识我就会了。”
清说:“网络还可以现实就不要了。”
翔说: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我还希望和你一起到河边散步呢?
清说:“河边就免了吧我怕碰到你的女人打我。”
翔说:“不会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受伤,我说的是真的,我不会看到有人攻击你不保护你。”
清说:“真晕,狂晕,真受不了了。睡觉了。”
其实在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想过要好好爱这个女人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不爱他,她只是想让翔从以前的影子中走出来,清说她不相信网络,她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可是发现没有合适自己的,所有的朋友都是因为容貌才和她说话的可是最后太熟了没办法下手。当然清认为翔也是这种可以当朋友而不可以当爱人的,于是就有了他们最后一次网上聊天。
翔说:“你嫁给我吧,我还没有发现我对谁这么好过。”
清说:“我还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意念。等有了再说吧。”
翔说:“那你出家吧,别出嫁了。”
清说:“去你的。”
翔说:“看来你还是想嫁人的。”
清说:“当然啊。”
说:“那就便宜我吧。”
清说:“门都没有。”
翔说:“那你多孤独啊。”
清说:“我才不孤独呢,我有很多朋友,哪像你。”
翔说:“我是孤独,可你能不能给我点不孤独的感觉。”
清说:“什么叫不孤独啊,是你自己不愿走出来,是心理问题明白吗。”
翔说:“我现在看不到你就感觉缺些什么,再说改正也要有个女人帮忙啊。”
清说:“这么严重。我知道了什么叫甜言蜜语。”
翔说:“你不帮我,我就没救了。”
清说:“自救。”
翔说:“那能不能在我自救前见你一面呢?”
清说:“不行,我不见你,”
翔说:“我从第一眼看你就眼前一亮,你就是花,没想到会看到你,就在那一瞬间在我心中已经发芽,我阻止不了它生长,这颗花的种子就叫做爱,这颗花的名字叫爱情草,传说中爱情草也开花,可是只开一朵,花会随着爱的深浅而变化,爱的深就会很美,浅了就会暗淡。”
清说:“晕死算了,好了我见你,可就这一次。”
翔说:“谢谢。”
在约定的地点两人见面了,可是刚一见面清就说要走看也看了,没意思,翔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的走在她后面,想在多看看这个认识不是很长时间的网友,也是自己的喜欢的人,下决心好好爱的人,可是走到拐弯的小巷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一幕,两个男人拦住了清,让清把手机和钱交出来,可是这天清没带手机和钱,歹徒很生气正想用刀子在清的脸上留下点什么时。
翔跑了进来:“你们要干什么,要钱我有,不要伤害她好吗?”翔用恳请的眼神望着这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钱,你有多少,都拿来”一个脸带刀疤的人问。
“580块,还有手机”翔边从口袋里拿钱和手机边说。
“什么才580块,也太少了吧”另一个男人说。
“看来这小子也没多少钱,先收了,放了那女孩吧”带刀疤的男人说。
“好吧,”另一个男人边松手边看着这个女孩“哥哥,这丫头还挺漂亮的呢?要不要先带回去。”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还没等刀疤脸说话翔就说了“大哥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有卡,卡上还有一些钱,我去取来给你们怎么样,你们不能伤害她好吗?”翔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好,没看出这小子还真是个爷们,你和他去取钱吧?”刀疤脸看了一眼另一个男人“速去速回,不要玩花样,要不这丫头必死”刀疤脸恶狠狠的对着翔说。
在取款机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翔,一个是满脸横肉的劫匪,“快点输密码,爷没时间和你墨迹”只见翔熟练的输入了6个数字,选择了5000圆不一会这5000圆就到了劫匪的手里。
“可以了吧,走回去放了那女孩”翔看着歹徒高兴的样子时说出了这一句。
“不行,我要看余额还有多少”歹徒面带微笑的说看到歹徒这样翔只有点了余额查询,上面显示还有6554.23。
“我都要了,快点”歹徒贪婪的说“要不然就别想救那女孩。”
“好都给你,说话要算话”翔回敬了歹徒一个冷眼然后从取款机上分次5000,1000,500的取出了6500块钱给了他然后就跟在歹徒身后到那个刀疤脸和这个男人说好的地点去了。
“钱拿回来了。11500块”一进门这个歹徒就向刀疤脸邀功的说。
“该放人了吧。”翔说。
“等我享受过了,你就可以带她走了”那个歹徒转过头来说。
“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翔激动的说。
“我又没说不放,是享受完了就放,你正好可以看看现场直播,小子你又眼福了”歹徒淫荡的说着走向了清。这时清哭了,无望的看着翔。
翔跪在了地上,“求你了放了她吧。”
那个男人根本当没听到已经动手撕扯清的衣服,可是这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从后面偷袭他,原来翔跪下的那一刻是因为知道在怎么说也是于是无补,他看到了地上的那块石头带尖的石头,就在那个男人撕开清的上衣时,翔已经到了歹徒身边,可是在翔起身的那一刻坐在一边的刀疤脸也起身了手里拿着刀子,当石头砸在那个歹徒的太阳穴时,翔的身体也同时插进了一把尖刀这时的翔有跪下了,那个男人也倒在血泊中,刀子顺着翔倒地的那一刹那也带着鲜红的血展现在清的眼前,清在大叫这翔,刀疤脸在叫这他的兄弟。
这时门外响起了警笛声,原来在取钱时被里面的监控室的保安看到了弊端,翔先取了5000给了那男人,可是又分次取出了全部,保安就报了警。在他们往回走的路上就已经被监视了。
这时刀疤脸像疯了一样两眼通红的说:“我走不了,我兄弟也死了,我要让你死都是你惹的祸”慢慢的走向清,清大声喊这就命,正在歹徒快走到清身边时,头一疼,脸上就流出了血,原来清大喊救命时把翔给叫醒了翔起身给了刀疤脸最后一击,可是没能命中太阳穴,所以刀疤脸转身就是一刀又叉入了翔的腹部,这时警察进来了把刀疤脸制服,清跑到翔身边抱着翔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翔有气无力的说:“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那天起,就喜欢你。”
“可你为了这样值吗?”清哭着说。
“清……我……说过…不…让你……受伤……害”翔断断续续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你真傻,你真是猪,笨蛋,傻瓜”。
“我……本来打算……拿500……请你……吃……饭……的,可可可我没时……间吃了”清抱着翔说“我现在去吃。我和你吃一辈子”。
“谢……谢,我……不爱……你……了,你……不用……和……我在……一……一起了”说完这句话翔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不,你骗我,你骗我,你爱我,连你的最后一秒都在爱着我,你醒醒好不好,我和你结婚,和你有个家”清哭成了泪人,晕倒在翔的身上。
风干的爱
和她是在网上认识的!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一次无聊之际,很少加陌生人的我打开了QQ里的“看谁要线上”,望着网海里茫茫的人头,不知所措。突然一个名叫净画的映入了我的眼帘。她的名字,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她不像其他的名字那样俗,却给人一种深沉,一种思考,多了一种哲理。她就像一个隐者在暗处察看着一切。我想知道她够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好奇心使我加了她为我QQ里的好友!
开始,她对我不是很热情的。我发信息过去,很久她才回过来!她说她那边很多人,我说我理解。
从此,我故意的多去上网了,不知是否是为了等她。每次上线后,如果看不到她,总会人种失落感。但许多的时候都可以遇到她,我真的很开心,故意的找话题天南地北的跟她聊。慢慢的,我们就熟了!原来,我和她就在同一个城市,且就在相距不远的两间大学。人们都说广州是个缘分的天空,那时我真的相信了!我们在网上彼此交换了相片。后来,还进行了视频。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彼此更加理解。也许是那不经意的一次视频,从那时开始,我的心就迷惘了,从此多了一份牵挂。自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没有爱的能力,但那刻才发觉,我原来还有感动的能力。
我不敢确定自己的感觉,我一直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但如果不是爱,怎么会深夜了还没有睡意,平时想的每一个念头都是关于你?我终于提出跟她见面,她同意了。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我们见面了。在见到她的那刻,彼此完全没有陌生感,却更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看得出,她好像化了淡妆,比视频中看到的更美,更迷人。瀑布般的长发一泻而下,飘着淡雅的清香,动人的眼睛,乖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还有那种气质,那种令人怍然的气质,一切都太吸引人了。她是我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最特别的一个,虽美,却美得清新,脱俗,没有那份妖艳,多了一份纯洁。应该确切的说,深深的爱上她的那刻,就是在那时开始的。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我自以为告别了单身。此后,她曾说,一切进行得太快了,我说感情无需人为的抵制,也无法抵制,彼此相爱不需掩饰。那段日子是美好的,是难忘的。她使我对生活有了重新的认识,变得有了动力,觉得生活有了实在的意义,对生活充满了憧憬。曾经一度迷失的自己重新找到了方向。在那段日子里,我总想看到她,在没有她的夜晚,我只能把对她的万缕牵挂暂系在寂寞的枝头,对着自己的日记提笔倾诉。每次,满纸却也逃不脱浓浓的离愁和镜花水月的无奈。那时也极愿意听到她的声音,每天我都会拔通她的电话,原以为有千言万语要对她倾诉,却在拔通的刹那才发觉,其实只是为了听下那思念已久的熟悉的声音。
大多数的周未,只要彼此有空,我都会去陪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开心的!彼此曾经一起看过市郊的黄昏,曾经一起看过雨后的彩虹,曾经一起看过璀璨得有点飘曳的城市夜光,曾经走过那条葱绿的校道,也曾一起度过那漫长而孤寂的午夜!只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不会再来!一切已成为回忆。
终于,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有一天,她对我说,我不是她要找的人,因为我不够关心她,不能完全的容纳她的所有,包括她的优点和缺点。她厌倦我了,开始慢慢的冷落我,甚至开始对我不理不睬。这一切对我是多么的痛心。我说,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她爽快的答应了,没有半点的惋惜,没有半点的挽留。那晚,我醉了,烂醉如泥。我以为那样可以暂时忘掉心中的不快!
为什么你要让我哭着微笑,又让我微笑着哭了?你抚平了我受伤的心,却又在我过去的痛处再创一个伤口!
晚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想着一起走过的日子,独自在落泪……为我们的过去,更为我曾经的付出而惋惜、流泪。泪,驱散了我用思念写给你的日记,也驱散了我曾经美好的恋爱情怀。
岁月的风玲,留不住花开花落,你的倩影,赶不出我记忆的心扉,梦中的旧事,依然上演,不肯离去,只有在苦涩的回忆中安慰自己……
留住网络里的最后一片红叶
在网络里结识,在香山找到了写有“缘”的红叶,尽管病魔肆虐,我终于明白了藏在你内心里的那份无法言表的关爱。
你又躺在了洁白的病房里。看你熟睡的样子,我没有把你叫醒,只是静静地望着你那张熟悉的脸。
床头桌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里,是我最近拍的那些风景照。你在每一幅旁边都配了一首小诗。
我们是在网上相识的。
一次网上聊天时,你说你比我大,而且是生在2月14日这一天。我不相信你会生在那个浪漫的节日里,暗地里惊叹你竟会同我同年同月生。思忖:这该不是有一种缘分隐含其中吧?为这儿,我俩打起了请客吃饭的赌。通过电话,我们才知道我俩的办公室仅仅是一街之隔。当我看过你的身份证后,我们去了那家“咱家的菜馆”的小饭馆。
从那时开始,我有了一个仅比我大15天的姐姐。有了一种被呵护的甜蜜感觉。不期而遇的朦胧情感在那个初春乍寒的日子降临了,从那以后我们成了不一般的朋友。
我们曾一起去看人艺的名剧《茶馆》。记得当初约你的时候,不知心为什么狂跳不已,两张票都被捏出了汗。是担心你的拒绝?还是心中的爱已初露端倪?
那以后有过疯狂的一段日子,干我们喜欢干的事。我们跑遍都市的角角落落,搜罗着胡同小巷里仅存的门墩、砖雕等古迹,每当发现一处值得留下的景物时,我们都会欢呼雀跃。我们最终有了一本属于自己,也属于这个城市的黑白相册。
有一回你对我说,最近你总感到身体有些不适。我无语且心存感激,大概是陪我跑得太多了吧。
为了庆祝那个日子,我们去了秋霜润染的香山。只是在下山时,你在长长的摊子上,寻寻觅觅地挑了一张写有“缘”字的红叶贺卡。我满以为那是送给我的,我问:“是送给谁的?”你答:“是一个心中的朋友。”看你那动情的神态,我连忙掩饰住内心的尴尬和失落。
我为没有捅破男女间的那层纸,说出埋藏在心的那句话而感庆幸。我们仍是最要好的知心朋友。
那不久你就身染沉疴,卧床不起。一病就是五年,如花似锦的青春岁月都用在了与疾病的抗争中了。
病魔就像一个恶作剧,总是纠缠着你。医学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擒住这个恶魔。何时缚住苍龙?还只能是同事和朋友心中的谜。
每一次去看你,总想多给你一丝慰藉。也让你感知一下外边那精彩的世界。再把外地朋友们发给你的电子邮件转给你。那都是朋友的一片心。你开朗的性格,坚强的毅力,打退了一次又一次死神对你的逼近。你的豁达、爽朗也影响着我们。
病患五年。你说,那一拨儿同病相怜的人,就剩下你一个了。我们知道“死”这个字眼儿,不知在你的头脑里走过多少回了,但你仍是保持乐观的心态,仍是那样快快活活地善待每一天,善待每一天新生的太阳。
对的,你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展示生命的顽强和你动人的风采,这一切对熟悉你的人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你的言行也在影响着我。常听到人们在企业陷入低谷时的牢骚和背离。可你总是说,我是要感谢它的,我没有给它做出贡献,可是它却像母亲一样,给了我又一次生命。
是的,你的情感同样渲染着我。因为这,我从不敢松懈地对待工作和生活。
你的枕边放着那本相册,我拿过来翻开着。那个留在记忆里的红叶贺卡又突然掉了出来。
我无法记下我那一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心绪,我终于明白了藏在你内心里的那份无法言表的关爱。
一缕阳光悄悄贴近睡梦中你那飘逸的长发和温柔漾溢的脸颊,你让我懂得了另一种深藏在心的对我一生的关爱。
我留下了一张软盘,那里有我对你生日的祝福,还有我刚刚从香山拍回来的枫叶照片。再给我配上一些你写的小诗吧。我是很喜欢的。
帖子爱情
她把他追到手了。(注意哟:是“她”为主语!)他就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鱼,一头扎进她即将收起的情网中。
呵呵~~~你问她的诱饵是什么?告诉你你可能不相信——是一篇BBS上的帖子!至今她还记得她看了那篇帖子后的感觉:想痛哭一场!因为那帖子道出了她这一年多积累的伤心和想要对他说的话。
她追了他一年半了,可他每一次都以种种理由拒绝她,什么我们还太小,无法对彼此负责;什么不想过早受束缚,想毕业后浪迹天涯等等等等。幸好她是一个洒脱的“野小子”似的女孩,不然早就像黛玉整天去葬花,以泪洗面,然后就忧郁地“飞向天堂”了!毕竟是女孩嘛,到追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最后一次,她又遭到了他的拒绝。她恨恨地问:
“你回答我,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只有两个选择:A,是。B,不是。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着……怎么可以用两个选项概括呢?”
她盯着他,没有说话,眼里露出坚定的目光。
他看这她,也沉默。
最后,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选A。”
他话音刚落,她扭头就走了。在一场暴风雨似的痛哭过后,她就挂出了冷战的旗帜,把他推到千里之外。
看到那篇帖子的时候,他们还正处于冷战当中。这段时间她正试着忘记他。可是这篇帖子却唤醒了她对他炽热的爱和强烈的恨!(很奇怪呀,爱得深也恨得深。)她毫不犹豫地把帖子抄了下来,给他寄去了。信中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在信落入信筒的那一刹那,她听见自己的心说:放弃吧,忘记他!
之后,她就投入到疯狂的学习工作之中,企图让它们占据自己所有的大脑,把他排挤出去。
一天中午,他打来电话。她竟毫无感觉,这种反应连她也觉得奇怪。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客气话之后,他突然问她这一段有没有给他写信。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可是她却回答没有。他说,是吗?知道了,再见!然后挂了电话。她也挂了电话,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做她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哀怨。
第二天,电话一响,她就迅速拿起来。她感觉会是他。
我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又怎么样?我在网上抄着玩的。
我知道那些话也是你想说的。
是又怎么样?那些话你早几百年就知道了,你会有反应吗?
我想告诉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自己在想些什么了。我想我也是爱你的。
……
你怎么不说话?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呀!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早就放弃了!她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她有点后悔说了这句话。
不,你没有!不然你不会给我寄这封信的!
她握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
以前,是我不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仅仅是因为我的自私和害怕负责任。我在背叛了自己的同时也伤害了你的心。但是,当我想挽回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回不来了。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你的信。我的心告诉我自己不可以再错下去了。我想对你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愚蠢。我经过好多天的考虑,才给你打电话的。我现在很清醒。我想告诉你,我爱你!让我们从新开始。就像帖子里说的那样:
今夜请将我遗忘
本是最美好的爱情,只可惜未在最适合的季节里绽放。一段爱情,最终成了两个人的痛。
1……
遇到黛姣的那一年,梁俊贤刚过二十五岁,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报社做记者兼编辑。
因为一次例行的采访,他在写字楼里见到长发披肩、明眸皓齿的黛姣,“众里寻她千百度”,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于是便疯狂地恋上。
在梁俊贤火热而执着的攻势下,六个月后,温柔秀气、贤淑可人的黛姣做了他的女朋友。
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从天而降的爱情,绝对是锦上添花的喜事。
俊贤很宠黛姣,简直百依百顺。每天接她回家,然后下厨做饭,炒她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用香喷喷的米饭一勺一勺地喂到她“求饶”。她喜欢吃“烧烤”,不管有多晚,他都会趿拉鞋,满大街地找寻,然后买回来,看她在被窝里吃得满脸堆笑,然后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黛姣会挽了梁俊贤的手出去散步,然后把脸靠到他的肩头,一脸掩藏不住的幸福。她痴痴地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遇到了对她最好的男人,而且自己也最爱这个男人。
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了。最喜欢的人最爱你,夫复何求?
比之那些擦肩而过的红尘男女,黛姣觉得两个人的生活再美满不过。他们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爱——彼此眼中都只剩下对方的浓郁爱情。
2……
第一次去见黛姣的母亲,梁俊贤的底气并不足。
在“希尔顿”见到这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他怯生生地叫她“阿姨”。女人并不抬头看他,眼神慵懒、鼻唇翕动,不以为然地“嗯”一声,算是应答。
黛姣的父亲倒是热情,忙不迭地招呼他们就座。从这个男人看自己妻子的眼神里,梁俊贤读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像自己的女朋友那么简单。
中年贵妇开门见山就问,你在哪里上班,月薪多少,家里是做什么的,能给黛姣想要的生活吗?
他吞吞吐吐地竟不知从何回答。面对这个女人的颐指气使,自己的现状真的是难以启齿。他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报社的待遇很一般。在这个属于别人的城市里,除了年轻与爱情,他一无所有。
妈,俊贤人很实在。黛姣开始打圆场。
你闭嘴。这个女人呵斥自己的女儿毫不留情。
年轻人,我其实不想反对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请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心情,我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这么清苦。女人硬邦邦的话,算是最明白不过的表态。
梁俊贤落荒而逃。
3……
梁俊贤决绝地辞掉报社的工作,打点行装,执意南下。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要给那个看不起农村人的女人瞧瞧。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丢掉自己千般辛苦才找到的爱情。
爱情纯洁,但婚姻是物质的。谁也无法改变这个无形之中早已既定的规律。梁俊贤和黛姣也不例外,唯有努力适应。
不混出个人样,我不回来。俊贤斩钉截铁地表达自己的决心。
我等你。劝说不得的黛姣一边抹眼泪,一边细声叮嘱他。
初到南国的梁俊贤四处碰壁,现实的世界远不如他想象的澄澈与精彩。两个月后,他只得揣起所有的梦想,到流水线上拼命劳作借以赚取基本的生活费用。但在电话里,他依旧满声欢笑地向黛姣描述自己工作的“优越”,而挂了电话后,一个人就躲到角落里偷偷地落泪。
黛姣的母亲开始频繁地安排她去“相亲”,但黛姣一个也看不上。她的心里早已被一份来自远方的牵挂与承诺悉数填满,再也没有空间留给其他男子。
4……
梁俊贤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他精彩的文笔以及不时在各大报端发表的文字,让他脱颖而出,被老总委任为公司内刊的主编。
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黛姣时,黛姣正在母亲的撺掇与逼迫下与一个肥胖的商人坐在“老树”咖啡厅里,心情黯淡地喝咖啡。
是谁?商人愚笨地盘问。
朋友。黛姣心情烦躁,懒得搭理他。
商人以其优越的家境和可观的收入,颇得黛姣母亲的喜欢。她千方百计地创造“机会”让黛姣与他相见,她以为梁俊贤早已知难而退,黛姣注定会是商人的妻子。
只有梁俊贤蒙在鼓里,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而不顾一切地努力。黛姣也无法开口,她怕他伤心,更怕他失望。在电话里,她只说自己一切都好。
一面是心中的挚爱,一面是母亲的压力,黛姣左右为难。心灵深处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年的国庆节,肥胖的商人拿了数目可观的“聘礼”到黛姣家,想要进一步“明确关系”,意思再明显不过。黛姣的母亲乐不可支,她为自己女儿的“美满”恋情由衷的高兴。
只有黛姣,开始慌乱了。
5……
当梁俊贤在车站里见到黛姣时,她刚经过一天两夜的颠簸劳顿,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满脸的疲惫和牵挂贤四处碰壁,现实的世界远不如他想象的澄澈与精彩。两个月后,他只得揣起所有的梦想,到流水线上拼命劳作借以赚取基本的生活费用。但在电话里,他依旧满声欢笑地向黛姣描述自己工作的“优越”,而挂了电话后,一,以及行李箱中满塞的衣物,成了她全部的礼物。
黛姣把自己能带走的东西都带来了,家中的一切,她已不能再忍受。
俊贤,我只有你了,我也只要你。在相拥的那一刻,黛姣忙不迭地表白自己。
梁俊贤半是欣喜半是忧虑。朝思暮想的女子终于舍弃荣华富贵来到自己的身边,这是件天大的喜事;但自己能让她幸福吗?黛姣可是个过惯了悠闲生活的大小姐。俊贤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在租来的房子里,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升华。生活似乎只是转了一个圈,一切又回到起点。
梁俊贤每天早早地回家,用全部的心思和时间去爱那个为自己抛却了锦衣玉食的女子。娇媚的黛姣已然满足,自己的选择和牺牲是值得的。在面对那个肥胖商人时,她只会心如止水,对方透明得就像空气。只有跟俊贤在一起,才能心生狂澜。
一个女子,可以最终得不到,但却不能没有一场真爱。黛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6……
美妙的生活,总是十分短暂,往往来不及珍藏和挽留。
那天正在上班,梁俊贤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的声音慌乱无助,卑怯地说有人因急事找他。
片刻的沉默过后,梁俊贤就听到了黛姣母亲阴冷而淡漠的语辞。
只一瞬间,他就抵抗全无。
梁俊贤,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你在两天之内把黛姣给我送回来,不然有你好看。你看看你家里像个什么样子,你有什么资格把黛姣掳走……中年贵妇的骄横依然不改。
贫穷是梁俊贤的一道软肋,他瞬间就被点中了。
想像着父母的为难,梁俊贤觉得自己俨然成了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
黛姣的母亲通过关系查到了他们的通话记录,并且顺利地找到梁俊贤的家。看到村里低矮残破的瓦屋,以及俊贤老实巴交的父母,她更加认定了自己阻止黛姣的行为是多么正确。
在电话那端,父母并没有责怪俊贤什么,只是不住地叹气。孩子,我们惹不起啊,你还是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吧……母亲无助的哭诉,把他的最后一丝坚强也彻底摧毁了。
原来爱情,并不简单。
7……
梁俊贤兴冲冲地要带黛姣出去旅行,在出发前,他将行程通过手机短信向黛姣的母亲和盘托出。
刚一下飞机,黛姣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出口处的母亲和肥胖的商人。回头瞥见爱人满脸的慌乱,她什么都明白了。
只一瞬间,她的泪水就夺眶而出。随后,她转过身拭干眼泪,朝母亲招招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我会来找你的。梁俊贤的最后告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连“请原谅我”这句话也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如果有个地缝,他恨不得立马钻进去。或是有辆车,惨烈地将自己撞飞于马路边。他也实在是别无选择,父母太辛苦了。
爱情总是这样两难,一面光鲜,一面黯淡。像道诡谲的选择题,我们总是期待多选,可直到最后才会被告之——答案永远只有一个。而且这个答案,不知是被你握在了手中,或是丢在了半途?
一个人孤独地捱过24岁,黛姣再也经受不住母亲和肥胖商人的“软硬兼施”,在那个已经开始寒冷的秋日,违心地披上了嫁衣。生活真的是一个圈,不管你怎么用力旋转,最终还是要回到起点。黛姣终究要做肥胖商人的妻子,那些在心灵深处为梁俊贤预留的空间,只能被时间和尘埃掩盖。
黛姣不再出去工作,辞职做了全职太太,她的生活平静如水,再也不会风升水起、波涛汹涌。
爱情早已过季,心情也会逐渐变得苍老起来。
8……
梁俊贤还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34岁那年,他事业有成,依旧单身。黛姣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那些清晰的往事,折磨和激励了他近十个春秋。
再次见到黛姣,她已经是一个4岁孩子的妈妈了。
他们在“星巴克”里相对而坐,没有惊讶也没有欢笑,只有一丝伤感萦绕身边。
他们静静地凝视,这错过的十载光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在日渐显现的皱纹里,是否蛰伏了爱情的痕迹?
他祝她幸福,听说她4岁的儿子乖巧伶俐。
她要他幸福,劝他赶紧找个照顾自己的人。
仿佛约好了一样,那些流年里的往事,谁都没有提起。
梁俊贤再次回到南国,看到她平静的幸福,自己这么多年的牵挂和愧疚已然释怀。
本是最美好的爱情,只可惜未在最适合的季节里绽放。一段爱情,最终成了两个人的痛。
黛姣回到家偷偷地哭了一夜,自己孤寂地抗争到了24岁,但女人的青春太短促了,爱情经受不住如此的苍老。
有一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儿子也叫“俊贤”。
麦琪的礼物
当哈韩服饰成为主流占据大街小巷时,她却一席浅浅素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你会觉得她是从宋词里走出来的,沾染着弱骨柔情,回眸一笑,宛如新月。她是蓝裳,喜欢读容若词的蓝裳。
苏岑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蓝裳,他观察她已经很久了,他喜欢蓝裳浅浅的裙,喜欢看她站在河堤上杨柳下,怅惘的神情,相思的模样,宛如画。
苏岑记得,童年时候他曾看见两个小女孩在路旁折下几支桃花枝,边走边嗅,缓缓穿过巷子,浑然不知鼻尖上沾满了花粉,他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女孩消失。从那以后,苏岑喜欢上了安静怡然的女孩,而蓝裳身上就有苏岑记忆里童年的影子,仿佛那份怡然是与生俱来的,带着忧愁和花香。
蓝裳却说,我爱上了纳兰。然后诡异地朝他一笑。苏岑觉得这笑有着莫名的深意。
立夏那天,苏岑拥着蓝裳走过红地毯,他像呵护画中的柔弱女子。洁白的纱裙,鲜艳的雏菊天堂鸟花束,伴娘萧夏穿着浅色的礼服,小心翼翼地走在蓝裳身后。蓝裳眼里涌动着一串泪,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
那天,蓝裳告诉苏岑,自己有贫血和先天性心脏病,生命注定不会太长久。可苏岑却说,有爱,就不会分离。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做心脏移植手术。
苏岑不顾家人的反对,和蓝裳永结百年之好,那天的伴娘是蓝裳惟一的朋友萧夏,一个自小与蓝裳相伴的文静女子。
婚后苏岑工作,蓝裳在家,还是读容若的词,或者在本子上随便写写。她的字像她的人,瘦而静。勉强读完大学,蓝裳的身体是不允许她工作的,一声惊吓,一声吼叫,也许都会要了她的命,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命如纸薄。
苏岑也学会了用极其安静的方式对待蓝裳,像呵护风中脆弱的小花。他一直希望自己尽快存够钱,然后给蓝裳做手术。蓝裳每天给苏岑热一杯牛奶,做一个水蛋,还有蒜蓉蒸青菜,这些是苏岑最喜欢吃的,仿佛安静的生活,让他清心寡欲,除了赚钱。
一年后,苏岑已经存够了心脏移植手术费用的二十分之一。他想用不了多久,再向亲朋好友借一些,加上医疗保险应该够了。
苏岑拉着蓝裳逛街,北方的夜不那么喧嚣,正好合适。蓝裳最近的脸色比从前还要苍白,苏岑觉得也许是她太寂寞了,应该出来走走,他给她买浅蓝色的连衣裙,她最喜欢的色彩就是这种浅浅的蓝。
但蓝裳刚走出试衣间,还没有来得及看镜子里的自己就昏厥过去了。她再也没有看到自己穿这身连衣裙的样子。苏岑跪在病床边握着蓝裳的手,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医生说,蓝裳的心脏已经衰竭了,这样严重的病情能支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她的体质已不适合做心脏移植手术,八岁才是最佳时机,错过了就不能再手术了。
蓝裳走后,苏岑辞去工作,几乎足不出户,过着安静的生活,仿佛自己就是蓝裳,蓝裳就是自己。直到半年后,猛然发现这间屋子里蓝裳的气息越来越弱,自己的气息越来越浓,他才想到要翻翻晒晒蓝裳留下的东西,重新寻觅她的味道,不要让她就这样消失了。
纳兰容若词集依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甚至蓝裳的指纹还留在封面上。苏岑翻开,“若得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一页一页,一句一句,揪着苏岑的心,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这是自蓝裳走后苏岑第一次流泪。他急促地翻动蓝裳留下的所有东西,一本书不足以让整个房间弥漫蓝裳的味道,他要把蓝裳重新拥入怀中。
一本笔记从衣橱里滑落,封面是蓝裳喜欢的浅蓝色,水与天相接的颜色,只是已经被时间冲刷得几乎要泛白了。这是苏岑从未见过的笔记。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就像第一次探索蓝裳微弱的身体那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会碎了。
日记是关于童年的,歪歪扭扭的字体,有的还用拼音代替。蓝裳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子,她从未说过。苏岑想着,此时他好像打开了一道时空之门,这是另一个蓝裳,一段属于自己之前的蓝裳。
苏岑翻开。
“我们看见一个男孩,他一直站在巷子里,不知是看我们还是看我们手里的花,也许他也喜欢桃花。”
苏岑每天只看一页,他不想这份喜悦流逝得太快,毕竟蓝裳越走越远,他要她的影子蔓延,陪自己终老。合上笔记,原来那个时候她也在看自己。苏岑抱着笔记本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柔美的梦,梦里回到童年,当初的巷子,开满水粉的桃花,那个蘑菇头的小女孩,朝他咯咯一笑,然后消失在巷子里。
“我开始了安静的生活,安静有什么不好呢,虽然我开始不喜欢,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我许了愿,想桃花再开时见到那个男孩。”
苏岑抚摸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体,泛黄的纸张散发着巷子里的青苔石板味道,甚至还有记忆里的桃花香。童年的蓝裳,苏岑觉得熟悉而温暖,还有一点兴奋和陌生。
“又看到他了,远远地,可他没看到我。感谢上天,这么早实现了我的心愿。”
一天一页,笔记把苏岑带进久远的回忆,原来蓝裳记得那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仿佛自己变回了孩子,初初相见,齐齐相悦。两个月后,只剩下最后一篇了。苏岑没有打开,他不想蓝裳从此消失了,他要把它留作期待,直到自己最想她的时候再慢慢感受。
苏岑发现,他爱上了童年的蓝裳,那个调皮又喜欢吃软皮糖的小女孩,只是结婚后,他从没给她买过软皮糖,此时苏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她照顾好。
日子仍旧在童年的记忆里反复。苏岑想着想着,有时候会咯咯一乐,之后眼里弥漫着清冷的泪水。他自己做的蒜蓉青菜怎么也不如蓝裳做的好吃。
“丁冬”,敲门声响起。父母已在苏岑结婚的时候和他断交,蓝裳也没有亲人,谁会来访呢。
“苏岑,我是萧夏,蓝裳的故人,你们结婚时我做的伴娘。”
“哦,萧夏,你不是出国了吗。”苏岑记起,婚礼那天蓝裳介绍她惟一的朋友,只是婚礼过后来不及聚会她就匆匆出国了。
“刚刚回来,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心里很难过,来看看她,也看看你。”
萧夏一直站着,不大的屋子里满是凌乱的物品,她以一贯的动作轻轻触摸着,只有这样她才觉得离蓝裳最近。
“苏岑,谢谢你给了蓝裳一段美好的感情。”
“想不到你会懂,她最终还是走了。”这个男人竟然在萧夏面前呜咽地哭起来,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蓝裳走后,超市是他和外界保持联系的惟一通道。
看着无助的苏岑,萧夏抚摸着他的头发,那是安慰故人的方式,头发穿过五指,软软的。苏岑伏在萧夏肩上,萧夏也有着蓝裳的气息,那是与生俱来的安静。所有埋藏的疼痛、悲伤、无奈在一瞬间全化为眼泪和鼻涕,这个男人放声地哭起来。
满屋都是蓝裳的记忆,和男主人一样流着悲伤。萧夏的目光停在那本几乎褪尽颜色的笔记本上,她扶住几乎要倾倒的苏岑,自己走向笔记本,一页一页翻起来。
“不要看最后一页,我想留着。”有关蓝裳的一切,苏岑早已变得敏感,他已不能接受自己设定的事情被突然打乱。
“这是我的笔记本。”
苏岑惊慌地抬头,眼里满是错落。
“是婚礼前,蓝裳说,把日记放在我这吧。”
萧夏和苏岑打开最后一页。有两段话。
“我的蓝裳要结婚了,和我从小就喜欢的男子苏岑。好好照顾我的蓝裳。我永远爱你们。”
这是新鲜墨水留下的字,还是那么清晰,每个字都写得用心。
“岑,如果你能明白我的心思,答应我,爱她,爱萧夏。蓝裳已去。”
这字瘦而柔软,苏岑一眼就认出是蓝裳写的。他定定地看了许久。
“萧夏,求你,告诉我你们的童年。”
26年前,做护士的妈妈在医院门口发现一名弃婴,她看到这个孩子在风中瑟瑟发抖,抱回家,和我放在一起,那时我也才6个月大,后来妈妈知道女婴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才被遗弃的,但是她还是选择留下这个女孩。我和蓝裳一起长大,我性格原本活跃,但是妈妈说,如果我不安静,蓝裳会死去。我们每天上学放学,我也习惯了安静,我们曾在巷子里遇见你,都很喜欢你,就在当初。可是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是拿不出心脏移植费用的,只能尽可能地照顾蓝裳,让她觉得幸福。她很善良,也很爱你。你们结婚那天,也是单位批准我驻外申请的那天。
苏岑的泪再一次扑簌地落下,流进嘴里,苦涩苦涩-的。萧夏从包里拿出一块奇异果味的软皮糖塞进苏岑嘴里,那糖,和着眼泪,略甜。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是一个孤儿,也许是重男轻女的结果,也许是男欢女爱又不能负责的产物。
是哲野把我拣回家的。
那年他落实政策自农村回城,在车站的垃圾堆边看见了我,一个漂亮的,安静的小女婴,许多人围着,他上前,那女婴对他璨然一笑。
他给了我一个家,还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名字,陶夭。后来他说,我当初那一笑,称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哲野的一生极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归国的学者,却没有逃过那场文化浩劫,愤懑中双双弃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幸免,发配农村,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劳燕分飞。他从此孑然一身,直到35岁回城时拣到我。
我管哲野叫叔叔。
童年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学时,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骂我“野种”,我哭着回家,告诉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学,问那几个男生:谁说她是野种的?小男生一见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声,哲野冷笑:下次谁再这么说,让我听见的话,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种。哲野牵着我的手回头笑:可是我比亲生女儿还宝贝她。不信哪个站出来给我看看,谁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谁的鞋子书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你们吃什么?小孩子们顿时气馁。
自此,再没有人骂我过是野种。大了以后,想起这事,我总是失笑。
我的生活较之一般孤儿,要幸运得多。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书房。满屋子的书,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书桌,有太阳的时候,他专注工作的轩昂侧影似一副逆光的画。我总是自己找书看,找到了就窝在沙发上。隔一会,哲野会回头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阳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静静的看他画图撰文。
他笑:长大了也做我这行?
我撇嘴:才不要,晒得那么黑,脏也脏死了。
啊,我忘了说,哲野是个建筑工程师。但风吹日晒一点也无损他的外表。他永远温雅整洁,风度翩翩。
断断续续的,不是没有女人想进入哲野的生活。
我八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哲野差点要和一个女人谈婚论嫁。那女人是老师,精明而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那脸上的笑象贴上去的,哲野在,她对我笑得又甜又温柔,不在,那笑就变戏法似的不见。我怕她。有天我在阳台上看图画书,她问我:你的亲爹妈呢?一次也没来看过你?我呆了,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啧啧了两声,又说,这孩子,傻,难怪他们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铁青着脸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回房间。
晚上我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哲野走进来,抱着我说,不怕,夭夭不哭。
后来就不再见那女的上我们家来了。
再后来我听见哲野的好朋友邱非问他,怎么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说,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邱非说,你还是忘不了叶兰。八岁的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大了后我知道,叶兰就是哲野当年的女朋友。
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哲野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包括让我顺利健康的度过青春期。
我考上大学后,因学校离家很远,就住校,周末才回家。
哲野有时会问我:有男朋友了吗?我总是笑笑不作声。学校里倒是有几个还算出色的男生总喜欢围着我转,但我一个也看不顺眼:甲倒是高大英俊,无奈成绩三流;乙功课不错,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实在普通;丙功课相貌都好,气质却似个莽夫……
我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我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的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二十岁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礼物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这类零星首饰,哲野早就开始帮我买了,他的说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几件象样的东西装饰。吃完饭他陪我逛商场,我喜欢什么,马上买下。
回校后,敏感的我发现同学们喜欢在背后议论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身世,已经习惯人家议论了。直到有天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私下把我拉住:他们说你有个年纪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谁说的?她说:据说有好几个人看见的,你跟他逛商场,亲热得很呢!说你难怪看不上这些穷小子了,原来是傍了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脸慢慢红起来,过一会笑道:他们误会了。
我并没有解释。静静的坐着看书,脸上的热久久不褪。
周末回家,照例大扫除。哲野的房间很干净,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那是件米咖啡色的,樽领,买的时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鸡心领的,我挑了这件。当时哲野笑着说,好,就依你,看来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轻点呢。
我慢慢叠着那件衣服,微笑着想一些零碎的琐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哲野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走路步履轻捷生风,偶尔还听见他哼一些歌,倒有点象当年我考上大学时的样子。我纳闷。
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电话,要我早点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饭。
他刮胡子换衣服。我狐疑:有人帮你介绍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头子了,还谈什么女朋友,是你邱叔叔,还有一个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会你叫她叶阿姨就行。
我知道,那一定是叶兰。
路上哲野告诉我,前段时间通过邱非,他和叶兰联系上了,她丈夫几年前去世了,这次重见,感觉都还可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准备结婚。
我不经心的应着,渐渐觉得脚冷起来,慢慢往上蔓延。
到了饭店,我很客观的打量着叶兰:微胖,但并不臃肿,眉宇间尚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和同年龄的女人相比,她无疑还是有优势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对我很好,很亲切,一副爱屋及乌的样子。
到了家哲野问我:你觉得叶阿姨怎么样?我说:你们都计划结婚了,我当然说好了。
我睁眼至凌晨才睡着。
回到学校我就病了。发烧,撑着不肯拉课,只觉头重脚轻,终于栽倒在教室。
醒来我躺在医院里,在挂吊瓶,哲野坐在旁边看书。
我疲倦的笑:我这是在哪?哲野紧张的来摸我的头:总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转肺炎,你这孩子,总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么办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每每从昏睡中醒来,就立即搜寻他的人,要马上看见,才能安心。我听见他和叶兰通电话:夭夭病了,我这几天都没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联系。我凄凉的笑,如果我病,能让他天天守着我,那么我何妨长病不起。
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门口摆了张沙发,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动静他就爬起来探视。
我想起更小一点的时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间里,半夜我要上卫生间,就自己摸索着起来,但哲野总是很快就听见了,帮我开灯,说: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学才自己睡。
叶兰买了大捧鲜花和水果来探望我。我礼貌的谢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我早早的就回房间躺下了。
我做梦。梦见哲野和叶兰终于结婚了,他们都很年轻,叶兰穿着白纱的样子非常美丽,而我这么大的个子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的微笑着,却就是不回头看我一眼,我清晰的闻到新娘花束上飘来的百合清香……我猛的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绝望的闭上眼。
黑暗中我听见哲野走进来,接着床头的小灯开了。他叹息:做什么梦了?哭得这么厉害。我装睡,然而眼泪就象漏水的龙头,顺着眼角滴向耳边。哲野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划那些泪,却怎么也停不了。
这一病,缠绵了十几天。等痊愈,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说:还是回家来住吧,学校那么多人一个宿舍,空气不好。
他天天开摩托车接送我。
脸贴着他的背,心里总是忽喜忽悲的。
以后叶兰再也没来过我们家。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才确信,叶兰也和那女老师一样,是过去式了。
我顺利的毕业,就职。
我愉快的,安详的过着,没有旁骛,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么也不能说,那么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是好的。
但上天却不肯给我这样长久的幸福。
哲野在工地上晕到。医生诊断是肝癌晚期。我痛急攻心,却仍然知道很冷静的问医生:还有多少日子?医生说:一年,或许更长一点。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并没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请一个钟点看护,中午和晚上,由我自己照顾他。
哲野笑着说:看,都让我拖累了,本来应该是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还不是万水千山只等闲。
每天吃过晚饭,我和哲野出门散步。我挽着他的臂。除掉比过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里,这何尝不是一幅天伦图,只有我,在美丽的表象下看得见残酷的真实。我清醒的悲伤着,我清晰的看得见我和哲野最后的日子一天天在飞快的消失。
哲野很平静的照常生活。看书,设计图纸。钟点工说,每天他有大半时间是耽在书房的。
我越来越喜欢书房。饭后总是各泡一杯茶,和哲野相对而坐,下盘棋,打一局扑克。然后帮哲野整理他的资料。他规定有一叠东西不准我动。我好奇。终于一日趁他不在时偷看。
那是厚厚的几大本日记。
“夭夭长了两颗门牙,下班去接她,摇晃着扑上来要我抱。”
“夭夭十岁生日,许愿说要哲野叔叔永远年轻。我开怀,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语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学报到,她事事自己抢先,我才惊觉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象我一样孤苦。”
“邱非告诉我叶兰近况,然而见面并不如想象中令我神驰。她老了很多,虽然年轻时的优雅没变。她没有掩饰对我尚有剩余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来却只会对我流眼泪。我震惊。我没想到要和叶兰结婚对她的影响这样大。”
“送夭夭上学回来,觉得背上凉嗖嗖的,脱下衣服检视,才发现湿了好大一片。唉,这孩子。”
“医生宣布我的生命还剩一年。我无惧,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后,如何让她健康快乐的生活,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
……
我捧着日记本子,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是知道的。
再过几天,那叠本子就不见了。我知道哲野已经处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临终,他握着我的手说:本来想把你亲手交到一个好男孩手里,眼看着他帮你戴上戒指才走的,来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岁时他就帮我买了。
书桌抽屉里有他一封信,简短的几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时时以我为念,你能安详平和的生活,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并没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半夜醒来,我似乎还能听到他说:夭夭小心啊。
在书房整理杂物的时候,我在柜子角落里发现一个满是灰尘的陶罐,很古朴趣致,我拿出来,洗干净,呆了,那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四句颜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到这时,我的泪,才肆无忌惮的汹涌而下。
塔楼爱情
言崎和老林的烦恼
言崎是我的前同事,老林跟我是同一个研究生院出来的,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我的邻居,一对儿四十来岁的丁克夫妻。言崎身量修长,面色白皙,年轻的时候容貌非常俊俏,但现在不怎么容易看出来了,依我看来,他们两个过着让人羡慕的平静生活,在北京新兴小中产阶级区望京拥有一套装修得很舒适的房子,家里连只母猫都养了八年之久,遗憾的是,那猫一见到生人就躲没了,我至今只见到过它的一小个后背,跟一瞥而过的惊恐表情。
他们夫妻两个看起来是保守自律的人,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的,但最近言崎却不止一次跟我抱怨,他们家没法呆了,那个男邻居,他妈的又带那个女的来了,每周两次,周一跟周四晚上,有时候他们还加加班,在周六下午增加一次,每次无一例外地弄得振天响,弄得老林的研究工作无法平静地继续下去。老林是研究德国语言文学的,最近正在赶着为三联书店翻译一本德国某哲学家和某语言学家之间搞的对话录,那书据说连纯种德国人都未必看得懂,遇到看不懂的段落,老林想找个德国鬼子请教一下都没法子,只好去请教英译本,结果发现英文译者索性就把那看不懂的给删掉了,胡乱塞了许多毫无意义的形容词跟起承转合用的句子,老林一下子傻眼了,没想到外国也有学术骗子,这个事情闹得他觉都睡不好。
老林长得儒雅异常,天真得跟个孩子似的,他很容易动气,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嚷嚷,发许多知识分子兮兮的没用议论,每周这两个到三个半天,老林就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无所事事地发呆,听着隔壁传来的地动山摇,作为一个儒雅的人,他唯一能反抗的就是拿自己的指头敲敲墙壁,或者就是瞎呆着,凡事都往好里想吧,老林跟我说,如此高保真的现场色情广播,去哪里能够听到?
“开始的时候,我跟人说这个事情还很害羞,后来呢,实在没办法了,我跟谁都得说,实在憋不住啊,搞得自己跟祥林嫂似的。”言崎跟我讲,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熟练异常,就像说自己的家庭出身父母亲做什么的一样,实际上,在我们有限的交往中,她已经把那件事情跟我复述过六次以上了,其结果当然是是一次又一次地挑逗起了我的好奇心。
提问是记者的天职,哪怕是一个离岗六个月的记者。
“你们见过那两个人吗?”我问他们夫妻俩儿。
“见过,嗯,在电梯里。”
“他们长什么样儿,看起来多大年纪?”
“男的呢,比较胖,长得一般,大概有个四五十岁了,女的三十来岁,也算不上怎么好看,很普通的一个女的。”
“那男的身体不错吧?不然怎么会那么能干。”
“我看一般……”言崎看了一眼老林:“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么长时间,他们肯定使用了一些专门的工具,那女的叫得那么惨,有时候感觉跟正在被人屠杀一样。”
“男的也叫吗?”
“当然,但就叫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不像那女的,简直是在哀号。”老林。
“我操,没准就是在搞SM,但他们为什么跑这里来搞,也不怕传出去影响不好。”我很激动:“那你们为什么不跟去物业管理处反映一下。”
“怎么好意思?”一说到物业管理处,他们两口子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他们住的那栋楼是个塔楼,据我看来,塔楼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建筑物,不知是哪个鸟建筑师发明,因为房地产商丧心病狂的发财欲,他们在北京四环以内到处修的都是塔楼,塔楼卖起来省地皮,而且公摊面积大,物业费也比不带电梯的小板楼贵,那些圆乎乎的瘦而冷酷的楼高高耸立,每户人家均享受不到南北对流的风,开了门就是阴暗的楼道跟空寂的走廊,更糟糕的是它的结构,通常都是框架结构,整个楼用钢材垒起来之后才往里用一层薄薄的砖作为隔断,那些砖虽然可以随意拆来拆去,但作为两户人家之间的墙壁却勉为其难,住在二楼的人甚至可以听到三十楼的人挪动一张椅子,假如你在中间洗个澡,你洗澡时候小声哼哼的歌很快会传遍每个楼层,过几天,院子里的小孩都学会了,一边玩儿一边唱,把你吓一跳。
就是这种塔楼,让身居其中的居民,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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