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的恐怖谋杀-遣迷雾智擒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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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剑同小姐、阿炳回到小姐房内,亮灯之后发觉方才踩疼脚的竟是一把匕首,这是凶手仓促间落下的。司徒剑这才发见左脚掌已被匕首划了道口子,还在出血,他急忙用嵇宅的电话给警局的值班人员挂了个电话:“急派两名强健警察到嵇宅,火速驾车过来!”

    阿炳不解地道:“凶手不是已经从后墙豁口逃走了吗?警察来了又有何用!”

    司徒剑道:“未必,这是他故意设的假象。方才我看到井架上挂着一条井绳直通井下,可傍晚我在后天井转悠时井架上是空空的。而且,我在风雨中还见到了阿毛那间下房的门在来回砰砰转动,而夜晚睡觉很少有人不扣上门的。”

    嵇小姐面露惧色,道:“先生的意思……”

    “凶手或是潜入了井底,或是潜入了阿毛的房中,这才是真相!”

    阿炳吃惊地道:“阿毛是凶手?”

    “应该是他!”

    “难道上星期五夜间偷窥小姐房间的人是阿毛?只不过此人的面形似乎还要宽大些。”

    “那是他戴了假面的缘故,是个吐舌的鬼脸,刚才他也用来吓唬了我。难怪少爷、太太同瞿郎中死时一脸恐怖相。”

    嵇小姐补充道:“还有老爷死时也是这样的。”

    “老爷?我没有见过他的死相。我一直在想,阿毛——就是他上周五在小姐窗下偷听,我才确认他是凶手,可我一直想不出他有何作案的动机,直到此刻还是如此。可是有一点我终于琢磨出来了:阿毛背后另有其人,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是他策划了对少爷、太太、瞿郎中及小姐的三场谋杀。”

    小姐纠正道:“是四场谋杀,还有对老爷的。”说着,她为司徒剑泡了杯龙井提神。

    司徒剑点了支“美丽”牌香烟,继续道:“对,可以这么说。凭阿毛的经历,他是绝对没有这等智力的,他只不过是这个幕后策划者的一件工具,一颗棋子。而这个残害嵇家的幕后凶手是何人,后来,我从阿毛的话中找到了诸多反证,刚才阿炳在井旁照见的那件东西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阿炳困惑地道:“老板玩的那个钢球?”

    “对,我把它捡回来放在这儿了。”说着,司徒剑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发亮的钢球,掂了掂足有半斤重,“据我猜测,少爷、太太及瞿郎中脑后的创伤就是用这个钢球砸的。我记得我在四马路的仁古钱庄见到过老板两次在掌心里玩这东西。”

    小姐更为困惑地道:“这确实是老爷的东西,老爷有两件东西是不离手的,一件是那金头玉嘴的旱烟,还有就是这对钢球——不知怎么就剩了这一只。老爷死后这对钢球不知怎么也失踪了,而现今这一只钢球又跑到井边去了。听司徒探长的口吻,老爷……”

    司徒剑一笑道:“我有什么口吻吗?也许马上一切都会见分晓了。听,警局的人来了!”

    果然有吉普车在大门外停下,司徒剑率先从屋里迎了出去。

    两名警察均高大强壮,见了司徒剑马上道:“司徒探长有什么吩咐?”

    司徒剑对两名警察耳语了一番,然后问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探长!”

    司徒剑把两名警察引到后天井,在阿毛睡的那间下房门口止了步。

    此时的房门已被扣上,司徒剑心中不禁骂了句:“狗贼!你还想耍我,你也太小觑我司徒剑了!”即对两名警察道,“破门进去!此人有蛮力,准备好家伙!”

    说着,掏出了裤兜里的勃郎宁手枪。

    两名警察也掏出腰间皮匣里的手枪,其中一个警察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三人一拥而入。一个警察用电筒照见了一个躺在墙角竹床上酣睡的人,另一名警察上前掀掉此人被窝,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叫道:“起来,起来,有话问你!”

    阿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什么事?半夜三更警察闯进门来问什么话?人还好睡着呢。”

    “你干的好事!”

    阿毛见司徒剑握枪赶来,便大叫道:

    “司徒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冤枉啊!”

    “你不要再演戏了,够啦!”接着,对打电棒的警察道:“搜搜这间屋子!”

    搜遍了屋子,终于在一只破箱子里面搜到了一件吐着血红长舌的鬼面具。司徒剑从警察手中接过面具,对阿毛冷笑道:

    “这就是你演戏的面具!刚才还到小姐房里吓唬我,没想到我一个回马枪从火车站杀到这儿来顶替小姐吧?”

    阿毛这下无话可说了,突然跪在地下对司徒剑道:“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司徒先生看在我为您拉过几次车的份上饶了我吧!”

    司徒剑见阿毛背心被杖刀击中的地方有个血口子,便对警察道:“把他带走!”

    四人走出下房,来到天井里的那口井旁,司徒剑对阿毛道:“你叫我救你,那么老实告诉我,井下是否另有一个人?他是谁?”

    阿毛这下彻底崩溃了,只见他狂吼一声,挣脱了押住他手臂的警察,一跃上了井台,抓住那根悬在井架上的井绳,一下子沉入了井底,其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司徒剑由于脚掌疼痛,蹿到井边已慢了一拍,两名警察几乎惊呆了,不知如何动作。

    司徒剑命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逮人呀!”

    两个警察脱掉帽子,先后抱着井绳滑到了井底,可人还未站稳,脸上便各挨了一拳,不禁“啊呀”一声。

    忽闻先下去的那个警察对后下去的那个叫道:“开枪打死他,这个乡巴佬蛮力果真不小!”

    “不好!”司徒剑顾不得自己的脚伤,一骨碌也抱绳下了井,“不要打死他,留着还要问话!”说着已降到井底。只见先下的那个警察倚在井壁一角哼哼,后下的警察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握枪四处察看。

    这果真是一口干涸了的废井,井底宽敞,五六个人站立绰绰有余,井壁上有条暗道,不知通向何处。暗道离开井底一米左右,有三级石阶可以登入。靠在井壁的那个警察对司徒剑道,“乡巴佬就是从那儿溜走的。”

    司徒剑同那名打手电筒的警察一后一前进入通道,行不多时,只见前面有了灯光,阿毛手持一根铁棍站在那儿,喝道:

    “你们要再走近,我就一棍子打死你们!”

    警察扬了扬手中的枪,诮道:“不等你动手,我就一枪就把你崩了,不信你试试!”说着,“咔哧”一声顶上了枪栓。

    司徒剑忙道:“慢,留下他还要问话。”又对阿毛道:“这位警察兄弟说的是实话,把棍放下!”

    这时,阿毛背后隐约的灯光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阿毛,放下棍子,让司徒先生进来!”

    阿毛驯服地丢下棍子,警察乘机替他上了手铐。司徒剑趋身向前,原来灯光是从一间小屋子虚掩的门里透出的,门前也是一米高的三级石阶。

    司徒剑握枪登阶入屋,只见屋内一张小木桌旁端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光头老人,手中握着一只钢球在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仁古钱庄的老板嵇仁古!他盯着司徒剑道:

    “阿毛今夜失手,我知道事情全完了。”

    司徒剑对于见到嵇仁古原在意料之中,道:“嵇老板,你的诈死阴谋当真高明,先前连我都被你蒙蔽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假使阿毛今夜得手,你将如何脱身?”

    “我的遗嘱上不是写明‘五七’祭日后,送我灵柩回乡下老家吗?我乡下还有一个七十六岁的老母!”

    “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你平生所赚的钱都装在了你准备运回乡下的棺材里了。”

    “对,不愧是名探,料事如神!”

    “难怪你的家人找不到你藏的钱,我实在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对你的家人如此仇恨?”

    “我不愿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让我的儿子毁掉,我心如刀割,我又阻止不了他,只得把他杀了;我不愿让我的太太毁了我的名声,我受不了她成天对我的暴躁,我又阻止不了她,也只得把她和瞿郎中杀了!”

    “可又为何要杀你的女儿玉英小姐呢?”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太太同瞿郎中的女儿,我不愿让嵇姓的家产落到他姓手中!”

    司徒剑“哦”了声,问嵇仁古道:“你的另一只钢球呢?”

    “丢了。”

    “你就是用钢球砸碎了你儿子、太太及瞿郎中的脑壳?那只钢球是匆忙下井时丢的吧?”

    “对,现在我要用它砸碎自己的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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