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大谋杀-秘室里藏古玩,警方竟然扑空了,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占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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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彩凤从琴有况卧室里翻出钥匙打开他的练功房。黎敏军和简迎迎先走进去,李道根随后进来,三双眼睛分别从不同地方为起点,将屋内各处都认真打量一遍,没有发现可以进入秘室的途径。

    李道根将目光锁定在那张单人床上,觉得练功房内摆放这么一个东西确实有点不伦不类,此处距离卧室和客厅不远,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休息,而且床下放着大大小小几个纸盒箱子,踢了一脚感觉都是空的,更觉得有些蹊跷,因为练功房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应该比卧室更重要,不可能将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来,于是打了一个手势。

    黎敏军走过去双手抓住单人床活动两下,见无固定之处,用力一拉,将床移出原位,将纸盒箱挪走,双脚踏几下感觉下面是空的,却没有打开的机关,便束手无策了。

    “挪开茶几。”李道根说。

    简迎迎走过去双手抓住茶几边缘,却没有将其提起来:“咦——不应该有多重啊。”只好闪开身去。黎敏军走上前也没有将茶几挪走。李道根说:“向左向右旋转试试。”

    黎敏军再次抓住茶几向左旋转,茶几纹丝不动,向右旋转,茶几动了,接着床下一块石板向下一沉,落下10厘米左右,向西墙下面移过去,地面上出现一个边长60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洞口。朝洞口下一望,远处虽然看不见,但近处却是一组石阶。

    简迎迎带陶彩凤拿来一把手电筒,黎敏军接过来照到下面看了看,确定说:“里面还有一组向上的阶梯,肯定通向秘室。”说完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说,“队长,什么也没有。”

    李道根看着陶彩凤问:“怎么回事?照相馆的药水——你泡人呢?”

    陶彩凤当即就着急了:“不可能没有,不可能没有,不可能没有……”说着就要下去看。

    李道根当即把她拦住,想了想说:“一堂官司两堂审——看来是节外生枝了。马上离开这间屋,都到外面去。”到了外面之后,命令简迎迎马上把轩辕红接来,要对秘室以及秘室出入口附近进行勘察,然后命黎敏军将院内所有学员都集中到练功场上——琴有况武官已被刑侦支队戒严,大墙外周围每隔不远就站立一名荷枪实弹的警员,院内四个方向也都有警察站位,早已惊动了这些弟子们,正堆在院子里忐忑不安地东张西望着。

    黎敏军命令这些人按照练功时的队形站好队。

    李道根走到这些人面前:“你们互相看一看,是不是缺少了什么人?”

    这些弟子们开始左顾右盼,果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此人名叫晋宝胜,32岁,是琴有况第一代弟子。他家住本市,为人机敏圆滑,已经结婚,与妻子一起开了一家关东风味的“芙蓉菜馆”,但是,他很受师傅器重,所以被琴有况任命为兼职教练——每周一、三、五的上午前来指导师弟们练习武功。

    晋宝胜自从结婚以来,从没在武官住过,哪怕就是遇到风天雨天雪天,或者武馆有活动喝酒到半夜,他也一定返回家中。据说,这是他夫人约法三章中的一章。可是,自从琴有况遭遇枪击,他便住在了武馆内,昨晚睡觉时还在寝室内,怎么突然不见了呢?详细询问,无人知他何时离开。

    李道根觉得此人有些蹊跷,决定将琴有况的客厅作为临时办公室,对院中每一个习武者进行询问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晋宝胜特别值得怀疑。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轩辕红现场勘察后的检测工作也进入了尾声——秘室内发现了晋宝胜留下的大量鞋印,秘室出入口的墙壁上发现了他的指纹,琴有况客厅后窗上发现了他的指纹——看来,他将古玩从秘室拿出来,经过客厅后窗运出去——那么,还应该有一个人在后窗外接应。

    他们又对客厅后窗外面进行勘察,果然发现有人从后窗到后墙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趟。现在可以肯定,窗外接应之人将古玩接在手中运到后墙下,然后再有一个人翻过后墙去接应,或者后墙外面还有一人接应。

    案发时间为午夜前后。

    李道根命黎敏军马上将晋宝胜的“芙蓉菜馆”秘密监视起来,命令简迎迎马上将晋宝胜家秘密监视起来,然后请轩辕红分离后窗外的鞋印——最后,根据分离出的完整鞋印得出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等特征,都与袁三儿十分相符。袁三儿再次出现,而且与晋宝胜联手,这让李道根多费了半根雪茄烟——他越来越觉得袁三儿这人大有东西可挖了。

    “老李,下一步做什么?”訾局长也跟来了。

    李道根思考了一会儿:“兵分两路,你与简迎迎会和调查晋宝胜和他妻子,訾局,不好意思,把你当下属使用了。”

    “现场指挥交给你了,我就是你下属。”訾局长一摆手。

    “谢谢局长!大家都在各自岗位上,我现在真是没有可调之兵了。”李道根说,“我与黎敏军会合调查芙蓉菜馆服务员。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弄清晋宝胜有没有作案时间。”

    李道根赶到芙蓉菜馆,会和黎敏军后让他叫开门。一般情况下,外来的在饭店打工的服务员都住在饭店内。

    一个服务员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李道根又让她将所有服务员都叫醒,然后一一进入餐厅接受询问。果然有一名服务员说午夜2点左右,她起床上卫生间时听见餐厅内有声音,以为是老鼠,可是,从卫生间出来后却听见关门声——

    “哪个门的关门声?”李道根问。

    “就是餐厅这个门。”服务员指着餐厅门回答。

    “昨晚没上锁吗?”李道根又问。

    “当然锁了。每天早上开门晚上锁门都是我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服务员回答。

    “那怎么有人进来又出去?”

    “肯定是老板,他有钥匙。”

    “你们老板经常半夜回来吗?”

    “有时候回来,不经常。”服务员压低声音说,“老板和小翠挺好的,小翠是我们这里的服务员。老板有时候夜里就来看她。晚上我们都住在包厢里,每人一间,我就在小翠隔壁,所以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昨晚听见隔壁声音了吗?”

    服务员摇摇头:“没有。”

    这时简迎迎打来电话,报告说晋宝胜今天凌晨2点30分回家,说去和朋友打麻将了。“他是闭着眼睛卖布——瞎扯!把人给我带过来。”李道根关闭手机,将饭店各处走了一遍,回到餐厅问刚才那个服务员:“紧挨餐厅有一间屋,我看锁着门呢,那屋里是什么?”

    “那是仓库。”服务员回答。

    晋宝胜被带来。

    他妻子随后跟来。

    李道根上上下下打量了晋宝胜几眼,然后以命令的口气说:“把仓库门打开。”

    “为什么?”晋宝胜有些强硬。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与一件案子有关,我们查要找证物。”

    李道根语气变得更加威严。

    “有搜查证吗?”晋宝胜比刚才更强硬了,“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哼,你也不想想,你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追上来,为什么?饺子破了皮——你已经露馅了。猪鼻子插大葱——你还装什么象?还有袁三儿,你两个还真是疤瘌眼长疮——坏到一块了。他去哪儿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那个袁三儿是谁?最近一段时间,动不动你就半夜三更回来,将我的约法三章置之脑后还不让我问,这好好的日子你不过……”晋宝胜妻子火起来。

    简迎迎将她拉向一旁:“你别说话!这是干扰我们工作。”

    “袁三儿说这是一个绝对的秘密,除了我师傅和他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是——可是——唉——”晋宝胜顿时变得像霜打过的茄子——当时就蔫儿了,有气无力地打开仓库门。

    黎敏军走进去怀中抱着个瓷碗出来:“队长,里面有几十件古玩呢。”

    李道根接过来看了看:“这是越窑海棠式瓷碗。越窑位于今天的浙江余姚、绍兴等地,已经有两千多年了,是我国瓷器的诞生地呀。”

    “呵——队长,还真没看出来,您对古玩还这么内行!”简迎迎惊喜之中不温不火地拍了一下。

    “其实我对古玩一点兴趣都没有,自从20年前发生这起古玩盗窃案,我才开始学习,完全是破案需要。”

    黎敏军又抱出两个来。

    李道根接过一个:“这个是蓝彩美人俑,”轻轻放在一边,又接过一个,“这个是三彩驼载奏乐俑。哎,你还是一次拿一个吧,千万小心,它们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訾局长已打电话调来一辆中巴车。

    简迎迎给晋宝胜戴上手铐,然后去接黎敏军递过来的古玩。李道根可以放心地蹲下来欣赏古玩了:“这个是战果时期的杜虎符,这个是宋朝的镏金镶珠银金翅鸟,这个是东汉时期的铜奔马,这个是西汉时期的长信宫灯,天啊,个个都是宝贝,都是国宝啊……”

    黎敏军一共搬出27件古玩。

    原来,晋宝胜已被商百富买通,在琴有况身边做了卧底。不但将琴有况的生活状态及时通报给商百富,商百富则根据这些情报来推断琴有况的经济情况,而且他还有一个重大任务,就是寻找琴有况的藏宝地点。晋宝胜听商百富说琴有况有许多古玩,也知道这是他们师兄弟三人20年前抢劫所得,还知道当时没有分赃,接着又做了一件诈骗案,每人分得现金60多万。

    但是,商百富无意中将自己的指纹留在了现场,被警方调查。商百富就一个人承担了下来,交回诈骗所得的60万,另外两个60万查不到下落,也没有证据证明为商百富所得,所以他也只承担了一个60万的责任。商百富以为保护了两位把兄弟,出狱后必然能够得到补偿。不想,墨东生与琴有况每人只拿出100万帮他开公司,对于那些古玩,却异口同声说被走私古玩的人给骗了,只得了不到100万。

    商百富为了能够完全掌握晋宝胜,不但给予了极大的利益诱惑,还把当年作案的过程全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以证明墨东生与琴有况的不仁不义,从而达到在感情方面获得晋宝胜的同情——晋宝胜的供述与李道根的推理几乎没有两样,这在墨东生、琴有况、商百富三人都已死去之后,还能获得如此人证,李道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欣慰。

    但是,晋宝胜并没有发现藏宝地点在哪里。

    4年前的一天,身为师兄的袁三儿突然走进“芙蓉菜馆”,身为师弟的晋宝胜自然要盛情招待一番。几杯啤酒下肚后,袁三儿揭穿了晋宝胜的卧底身份。晋宝胜不承认,但是内心的恐惧却到了极点,因为他知道琴有况手段毒辣,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叛徒,肯定会死得很难看。当袁三儿表明自己是琴有况派在墨东生身边的卧底身份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晋宝胜口述到这里时,李道根突然让他停止,问道:“你说袁三儿是琴有况放在墨东生身边的卧底?”

    “没错,就是。”晋宝胜说,“这是袁三儿自己说的,现在看来,已是肯定无疑。”

    李道根暗笑这把兄弟三人,整个一个“三国演义”,你中我有我我中有你,还真是兵不厌诈,又想到他们的死亡,还有那位神秘的袁三儿,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魔。

    李道根点燃雪茄烟,然后以手示意晋宝胜往下说。

    当晋宝胜知道袁三儿也是卧底的时候,便询问自己的卧底身份是如何被他发现的,袁三儿却笑而不答,但是,袁三儿说出了晋宝胜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琴有况的住宅内有一间秘室,里面藏有几十件国宝级古玩。袁三儿也说明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墨东生那里也会有古玩,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在琴有况处的古玩要找机会弄出去,让晋宝胜做内应,然后二人平分。如果晋宝胜不答应,他就要揭穿晋宝胜的卧底身份。

    因为没人里应外合,袁三儿也无法将古玩弄出来。

    晋宝胜觉得这些古玩已经丢失20多年,警方已经不再追查,琴有况又是抢劫来的,又是自己发财的一条出路,也就答应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拿走。琴有况被人毒死,他们觉得时机到了,于是,二人经过一番密谋,就在昨天夜里动手了。未曾想,作案时胆颤的心还没有歇息过来,就已经落入警方手中。

    现在知错,已经是酒醒不见牛肉——悔之晚矣。

    李道根问:“你和袁三儿怎么分赃的?”

    “按个数算,一人一半。”

    “这到新鲜。”李道根又点燃雪茄烟,“每一件古玩的价值都不会相同,这样的分法不会有失公平吗?”

    “我们不懂古玩,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分。”晋宝胜说,“其实有一件都够我们吃一辈子了,也就不计较。”

    “袁三儿把那些古玩弄哪去了?”

    “不知道。”

    “你们怎么联系的?”

    “他先找的我,之后使用手机。”

    “把袁三儿手机号说出来。”

    “我可以说。”晋宝胜说完号码,又说,“只是这张卡他不会再用了。袁三儿说过,这张卡是我们两人的转用号,还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今后走在大街上就算遇到了也不说话,从此就是陌生人。”

    “我不信他一只麻雀钻进树林里——从此无声无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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