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深夜,公墓管理处的更夫林雨山老汉被一泡尿憋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一个惺忪的眼睛,走出更夫室到外去解手。
室外一片漆黑,一阵阵山风发出“呜呜”的鸣叫,似乎像鬼在嗥叫。再有十天就是清明节了,是不是墓地中的这些魂灵发出的悲哀的哭泣。风的叫声使人头皮都发麻,如果没点胆量,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在这里的,这说明,林雨山是个胆大的人,他也习惯了这种环境。他平时说过,人死了就是死了,火化后就是一堆灰,怕什么?谁见到死的人又回来了,说世界上有鬼,可谁见到鬼什么样了?即使有魂灵,人也是见不到的,见不到的你怕什么?
公墓管理处办公室,是一所二层小楼,晚上下班后,人们都走了,只有林雨山一人看守这所小楼,他的更夫室就在一楼,因他是单身汉,吃住都在这里。这所小楼的后边,便是被苍松翠柏衬托着的一大片墓地,每座墓前都有一座石碑。
就在林雨山撒完尿后,他提上裤子刚要回到室内,无意中向墓地中看了一眼,他发现墓地上有一个红光在移动。不,是一个红火团。
“什么东西,是鬼火?”
他看守了五年多墓地了,还从没发现有红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他感到奇怪,于是大喊一声:“什么东西?”
那鬼火一听有人喊,便突然的消失了。
“鬼火也怕人。”林雨山回到室内,他想了想,怎么墓地上会有红火团移动呢,真是鬼火,还是谁到墓地来恶作剧?不可能是恶作剧,谁深夜到墓地上干什么,难道说还有比我胆子还大的人?于是,他想探个究竟,便从床上拿来起一个手电筒,一只手提个铁棍,再次走出小楼,他要到墓地去看看。听人说埋在土里的死尸有的腐烂后夜里会从墓上冒出一种磷火,但这里是放的骨灰盒,没有埋着的死尸。再说这种光能移动,根本不是磷火。是盗墓的,不可能,谁要骨灰盒干什么,再说这个公墓成立十多年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但当他走进墓地,又发现远处有那种红色的光亮。
“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林雨山用手电筒照向红光,但什么也没有。林雨山来到出现过红光的地方,发现这里的墓地都完好,未发现异常。他在墓中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于是,想到也许是自己感觉的问题,实际上是什么也没有。也就在这时,他发现远处墓地的松柏中似乎有个黑影在移动。不,是魔影。他用手电筒照了照,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有一阵阵山风吹动松柏在颤抖。
“是自己看错了”。他又回到室内去睡觉。
然而,第二天早晨,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却叫他大吃一惊。
早晨七点半,林雨山打开管理处的办公室和他们主任的办公室房门,他要为这两个办公室各烧一壶开水。因再等一会,主任、会计、管理员,还有几名工人都来上班了。可就在这时,管理处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林雨山接过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哪位,什么事?”
“我找你们赵主任,我要和他谈一桩买卖。你是哪位?”
“我是这里的更夫,主任还没来。”
“哈哈哈,你这个老头胆子还真大,昨夜的红光没有吓住你,那是我用手电筒包的红布在墓地找我需要的一个骨灰盒呢。告诉你,我在墓地盗走了你们的一个骨灰盒,一会我要和你们主任讲。”对方放下电话。
“啊,真有盗骨灰盒的了!”林雨山大吃一惊。
正在这时,主任赵维强来了,他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林雨山立即将刚才的电话和昨夜的事情讲给他,他也大吃一惊。但他不信,谁会盗这种东西。
“走,我们到后边的墓地看看去。”
说着,赵维强和林雨山来到墓地中,他们在昨夜发现红光的地方检查了一遍,发现二百七十三号墓的石板四周的水泥已脱落,石板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他们用力又推开石板,发现墓穴中是空的。此骨灰盒是平城房地产大老板窦建成的父亲窦福州的,窦建成买这块墓地花了好几万呢,这是块整个墓地最好的地方。
“天呀,这个人真的盗走了骨灰盒。”
赵维强和林雨山又回到办公室,他们不知所措。这个盗贼,别的不偷,偏偷这个有影响的人的墓。
电话铃声又响了,赵维强接过电话。
“你是哪位?”
“你就是赵主任吧?”
“是的。”
“你听着,你们二百七十三号墓中的骨灰盒昨夜已被我盗走。我知道这家主人现是平城房地产的大老板,他有几百万或上千万的资产。现过几天就是清明,他的儿子要来祭奠,你知道此事的后果和影响。”陌生人在电话中说。
“你想怎么办?”
“你给我准备五万元钱,听我的电话。但不准报警,否则你们永远也找不到这个骨灰盒了,再说报警也没用,你说你们能找到我吗?你看怎么样?”
“你让我想想。”
“我知道你那生意特好,你不拿钱也可,我一会就给那窦大老板打电话。”
“不,不,我给你钱。”
“这就对了,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手机号,下午我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送钱的地方。”赵维强告诉了他的手机号,陌生人的电话挂断了。
陌生人的电话已放下半天,赵维强的手中还拿着电话在发愣。
“主任,我们报案吧?”林雨山老汉手有些颤抖,他已是六十岁的人了,他没想到会有人盗这种东西。
“不能报案。”赵维强扶了一下他的老花镜坚定地说。片刻他又说道:“一旦报案,公安局抓不到人,那人将骨灰盒毁掉。窦老板找到我们,我们不但要包赔他的损失,关键是社会影响,一旦将这事传出去,谁还敢到我们这来买墓地了。”
“那就给这个人五万元钱?”
“我再和会计商量一下。”
一台面包车开进管理处的楼前,管理员和工人都来了。他们有一部分人是住在距这三十华里的齐家镇。只有赵维强住在附近的胡家镇。这时会计孙素英也来了,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当她得知此事后,认为不应该就这样便宜这个敲诈者,应该报案。在会计的劝说下,赵维强向胡家镇派出所报了案。
二
派出所程所长接到公墓报案电话后,立即向小城刑警大队作了汇报,随后他和民警小刘仅十分钟就赶到了公墓管理处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刑警老姜和小周也来到这里,他们听完赵维强和林雨山的介绍后,便到墓地中去勘查现场,由于昨夜有风,将现场本应留下的痕迹全部吹没了。这片墓地在月泉山的西坡内,向东一华里有一条沙石路,这条路向南八十华里通向小城,向北两华里通向胡家镇,再向北一华里是李家屯。在李家屯东有一条岔路,向西北十五华里是于家屯,向东南两华里,是小城与平城接壤的地界,在平城与小城地界紧挨着的一个村庄叫苏家沟,这是个较大的村子。穿过苏家沟,有一条沙石路直通平城,距平城城内约十华里。小周留在公墓那边,程所长和老姜、小刘在路上观看,他们分析着作案人的情况。
“作案人可以说来自三个地方,不是胡家镇的人就是李家屯的人,还有一种可能是平城那边的苏家沟人。但他们必须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胡家镇的人有可能是步行来,但李家屯和苏家沟的人,极大可能是有交通工具。但这几个屯不通公共汽车,交通闭塞,作案人有可能是骑摩托车来的。”刑警老姜在分析着。
“那我们怎么查呢?”程所长问。
“我和刘局长汇报一下,看看他怎么指示。”老姜打了手机。
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刘天林听完老姜的汇报,他指示,此案要注意工作方法,一组人等候作案人再打电话与赵维强联系,同时查一下近年来到这里来买墓地的主人是哪的人,从中发现线索,一伙人可到附近的镇上和屯中秘密走访调查。必要时可到平城,取得他们的配合。
放下手机,老姜将刘天林的指示传达给办案人员。老姜说:“我看可分成两组,一组等候那个盗骨灰盒的人电话,同时将近期到墓地来安葬的户主所在地查清楚了。再有一组到附近去走访,重点是他家死者的骨灰盒埋在这个公墓的,再有具备摩托车的人,还有就是有可能到此来作案,而且胆子较大的男人。从林雨山发现的影况看,作案人有可能是一人,但也不排除两人的可能。”老姜已干了三十多年的刑警了,原当过大案队队长,侦破过近百起大案要案,后因年龄大才主动退下来,在刑侦工作上他是有一定经验的,人们一直很敬佩他。
“我看可以这样。”程所长说。
“但是,我们还要做到对此事的保密,尽管缩小调查范围,以免打草惊蛇,作案人不再与赵维强联系。”
于是,老姜和小刘在公墓办公室等候电话和查近年来到公墓来过的一些人们,程所长和小周他们到附近的镇上去调查。
然而,就在这一天中,盗骨灰盒的人却再也没有给赵维强打电话。
“这样看来,这个盗骨灰盒的人就在胡家镇或李家屯,再远一点是苏家沟,看来这个人已发现你报警了,所以没有打电话,或小周他们在那边调查惊动了他。”老姜在分析。
“这可怎么办,一旦破不了案,这个人不将骨灰盒送回来,我们今后的买卖就要完了。”赵维强有些沮丧。
天渐渐黑了,程所长他们也回来了,虽忙了一天,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虽说胡家镇和李家屯都有几户的亲人的骨灰盒安葬在这个公墓,但经查都排出了作案的可能,初步分析,这两个村和镇上至少有三百台以上摩托车,但也证明不了他们有盗骨灰盒的可能。程所长他们回去了,这夜老姜和小周决定住在公墓的办公室,赵维强也住在了他的办公室,但这夜盗骨灰盒的人仍然没有来电话。
然而,就在第二天清晨,老姜接到刘天林的电话,说李家庄单身汉李振生昨夜被人杀死在家中,重案队队长陈汉雄带领侦察员江涛、白雪已到了现场。刘天林认为此案也许与公墓的案件有联系,让老姜他们也到现场。临行,老姜叫赵维强注意盗骨灰盒的人来的电话,并千万和他联系。
很快,老姜和小刘来到李家屯。他发现李振生家住的是两间平房,室内很简陋,看来李振生家并不富裕,李家室内也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李振生是被人持刀杀死在他家外屋门内的,他身上共中了七刀。法医认定死亡时间是昨夜十点左右。现场上没有发现凶器,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痕迹或遗留物。
“陈队长到了。”
“是老姜,来得正好。你看现场,杀人者一定是李振生的熟人,他是在送这个人从他家出去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作案人突然掏刀将他扎死的。”陈汉雄闪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分析现场,他已是名四十多岁的老刑警。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江涛、白雪他们围绕现场正在走访。听说你们在侦查公墓盗窃案,不知怎样了?”
“现在还没有线索。”
“李振生原是有妻子的,五年前病故了,没有留下儿女,如今他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仍是单身。”陈汉雄说。
不久,江涛和白雪回到了现场,这是一对年轻人,白雪是位美丽的女子,她习惯于梳着那种学生式的短发型,配着一身警服更烛得英姿飒爽。
“队长,据村中有人反映,昨晚七点多李振生是从村南的高德才家喝完酒回的家,最近要种地,他是向高德才借钱买化肥,但没有借来,却在高家喝上了酒。”江涛说。
“他从高家出来还到哪了?”
“直接回家了,到家大约在晚七点。今早是高振才到他家才发现他被杀了。”
“你们发现李振生有外债吗?”
“没发现,因以前他也向高家借过钱,到秋天卖完苞米便还上了债。”
“他有仇人吗?”
“村民中反映,本村的杜老三与他有仇,近几年因为种地地界问题,他们打过好几回仗了,有次杜老三动了刀要杀李振生,被乡亲们劝回去了。但杜老三扬言过说早晚要宰了李生子,人们习惯于叫李振生为李生子。前十来天,他俩相遇,曾骂过仗。这个杜老三大名叫杜长久,五年前因伤害罪判过二年刑,村民对他好像一直不好。队长,能不能是杜老三杀了李振生。”江涛说。
“李振生现在在哪?”
“我们叫治保主任了解了,他现正在家中。”
“好,我们立即传讯这个杜老三。”
在对杜老三传讯的同时,程所长和小周他们对杜家进行搜查,但没有发现任何杀人的证据。
杜老三被带到村部,他哭丧着脸,并一再叫着:“警察同志,我是与李生子有仇,但他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要怀疑我了。”
“你说说昨天夜间你都在哪了?”
“我在家睡觉了,哪也没去,你问我老婆和孩子,他们都能证实。”
“几点睡的觉?”
“因白天到地里去忙活一阵,累了。晚上八点多便倒在炕上了。”
老姜和白雪、小刘他们找到杜老三的妻子,她说的和杜老是一致的。对邻居们调查,也没发现证据。由此,只好将杜老三放了。
村中有李振生的几位亲属,他们也怀疑是杜老三杀了李振生,对陈汉雄他们放了这个人很不满。据查,这几年,李振生每年夏天都要到平城的一些建筑工地打工,但与他在一起打过工的同村人还没有找到。因这个村经济状况还可以,每年到外打工的极少。陈汉雄他们忙到晚上,此案仍没有线索。
可就在这天上午,公墓那边的赵维强再一次接到盗骨灰盒的人的电话。
三
“你是赵主任吧,你也不守信用呀。我知道你报了案,但这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想要骨灰盒,不想让我给窦老板打电话,你现在就准备五万元钱。我说话算数,同样会将骨灰盒还给的,你看怎样?”这个人是将电话打到了赵维强的手机中。
赵维强真怕他给窦老板打电话,他决定背着老姜他们给这个人五万元钱将骨灰盒买回来算了。要不再过几天清明节一到,人家来扫墓祭奠,一看他父亲的骨灰盒被人盗走,那还了得。
“好吧,我给你五万元,你看什么时间,在哪交钱,咱们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扯我呢。我当你面去取钱,你暗中带着警察,我不是自投罗网,你以为你哄两岁小孩呢?”
“不,你说怎么办?”
“下午一点前,你将这笔钱打到我在平城的账号中,我现在告诉你号,你记一下。我接到款后,骨灰盒即给你送去。”
于是赵维强记下了这个人的账号。放下电话后,他让会计给拿五万元钱,因今天上午有几份来此买墓地的,收的钱就有五万元。
下午一点前,赵维强打车到平城先将三万元钱存入了这个人的账户卡内。十分钟后,赵维强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盗骨灰盒的人打的。
“赵主任,你还是不守信义,你说给我五万怎么是三万呢?如果你没诚义那也就算了,我们的买卖也不做了。”对方在威胁赵维强。
“别,我这再给你张罗两万,两点前给你打到你的账户中。”赵维强想如果就因为两万元,不但事办不成,那三万元也算打水漂了。还不如干脆就给他五万得了。
他又到一家银行给这个人打进两万现款。半个小时后,赵维强的手机又响了。
“赵主任,晚上会有人找你,将骨灰盒送还你,谢谢了。”
天黑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开到公墓管理处办公楼前边,一个司机将用红布包着的骨灰盒交到赵维强的手中,这个骨灰盒正是前两天夜间被盗的。赵维强想,这个司机能不能是盗骨灰盒的人或是他的同伙。他记下了这台出租车的牌照号码,从车的号码上看,此车是平城的。
骨灰盒安然回来了,赵维强虽然花出去五万元钱,他还是感到心安理得。他派林雨山带两个工人将这个骨灰盒连夜重新安放在二百七十三号墓地巢穴中,并让他们用水泥一定要将上面的水泥板砌好。并让林雨山带几名工人对墓地中的所有墓都检查一遍,发现有不安全的重新修好。
又是一天的早晨,老姜和小刘又来到了公墓管理处,当他得知赵维强暗中接了盗骨灰盒的人电话,并将五万元钱给他的事后,他简直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这个混蛋,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不是纵容包庇犯罪,我现在就将你抓起来。”
“老姜,还是息怒吧。事情已经出现了,我们看看怎么能挽回吧。”小刘在劝老姜。
“那边出现了杀人案,也许与这起案有关,你却暗中又给我们增加压力和难度。”老姜仍在怒吼着。
“老姜,此事还是和陈汉雄队长说一声吧,也许会有办法的。”小刘说。
此时,陈汉雄仍在杀人现场,他和江涛、白雪、小周、程所长他们分组在排查李振生平素接触的人员和一些社会关系。他们在村中查到这样一个情况,李振生家外地有把铁撬棍近期发现没有了,还有他家炕头上放的一把手电筒也没有了。联想到公墓的盗案,陈汉雄认为公墓的盗案与这两件物品有关,但有几名村民们证实,公墓被盗的那天晚上七点多,李振生到邻居李文家打扑克了,一直到深夜十二点,而林雨山发现墓地中有人影是在那天深夜十点多,此时,李振生正在邻居家,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现对李家进行检查,并没有在李家发现骨灰盒。
“看来,李振生的死与盗骨灰盒的人有关。也许是这个人借走或偷走他家撬棍和手电筒,不,是借,因李振生离家时都要锁上门。拿他家撬棍和手电筒的人,也许在李家还拿了锤子或红布,然后到墓地中作案。李振生有可能是发现他盗的骨灰盒,故被杀人灭口。那么是什么人杀了李振生呢?”陈汉雄在分析着。
“队长,作案人能否就是本村的?”江涛也在思虑。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胡家镇,但从此人知道平城有个房地产大老板的情况看,还有可能是苏家沟或平城人。但此人与李非常熟,我们还是从他的熟人中找这个人。”陈汉雄认为。
“但在胡家镇和这个村还没有发现重点人呀?”
“我们再查查,如果能认定真的没有,那我们就扩大调查范围,到平城和苏家沟去找人,或再远些。”
老姜的电话打来了,陈汉雄听说盗骨灰盒的人已拿走五万元钱,浓黑的眉毛绉了一下,他让江涛和程所长、小周留在现场继续调查,他和白雪立即来到公墓管理处。
“赵主任,你也别着急,将昨天的情况详细说一说。”陈汉雄坐在公墓办公室的沙发上,边吸着烟边的问赵维强。
赵维强将昨天在办公室和路上几次接盗骨灰盒的人电话和给他五万元的经过说给了陈汉雄,并说了给送回骨灰盒的人的体貌特征和车牌号。
“这么看,这个盗骨灰盒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性是苏家沟人或是平城人。我们要先找到这个司机,然后与平城刑警取得联系,让他们配合,我认为是可以找到这个盗墓人的。我和白雪去平城,你和小刘在公墓这将凡是平城人在这里买墓地的人都列个名单,如果有苏家沟的人列为重点。”陈汉雄说。
陈汉雄他们去了平城,在当地刑警的配合下,他们在站前找到了昨晚给公墓送骨灰盒的司机,他叫张革新。据张革新说;昨天晚上四点钟,他从平城站前拉了两位老夫妻去胡家镇,回来是空车。当他走在李家屯向东的叉道上,一个中年男子汉拦他的车,他停下车后,发现这个人身边停着一台红色摩托车。那人说,他本是去月泉山西的公墓的,但刚才家来电话了,说其弟弟让车撞了,家人让他马上去医院,有一件事只好雇路上的出租车去了。他说他是要把他父亲的骨灰盒送到公墓,并已和公墓的主任讲妥了,如果这位司机能送,宁愿意给他一百元钱。没等司机答应,这个人掏出一百元钱交给司机,并用手机在车附近给公墓的人打电话,张革新只听到,赵主任呀,我走在路上,刚才接到家人电话,我弟弟出车祸让我立即去医院,我将我父亲的骨灰盒委托司机送去,车牌号是,那个人望着这台夏利出租车说出了车牌号。好,你一定要将我父亲的骨灰盒安葬好,清明节我过去一定请你喝点酒。看来,这个人与公墓的主任挺熟。放下电话,这个人从摩托车后边御下一个用绳索捆着的红布包,他将红布包交给了张革新,并说拜托了。司机以为这个人的弟弟真的出车祸了,很同情他,便答应为他跑一次,再说人家还给一百元车钱,不少了。他说这个骑摩托车的人大约三十多岁,高个,长得很棒,他戴个红头盔,因天已暗下来,没有看清他的面目,这个人穿绿上衣,蓝裤子,不过都很旧。之后。这个人骑摩托车向于家屯方向去了。
“于家屯?”陈汉雄有些疑惑。因为他不相信这个盗骨灰盒的人是于家屯的。当即他给老姜打了电话询问于家屯的人是否有人在公墓买墓地,老姜回复没有。
“看来,这个盗骨灰盒的人是在声东击西,他就住在苏家沟,故意向北走,等那个出租车司机走远,他再回来。”陈汉雄分析着。
“队长,让老姜他们查一下苏家沟是否有人在公墓买墓地。”白雪说。
“对,我再给老姜打手机。”陈汉雄再次给老姜打手机,老姜说在苏家沟还没有人买过墓地。
“队长,虽然苏家沟没有人在公墓买墓地,但那里离公墓很近,他们会了解这个公墓的。还有即使那里的人没有人在那买墓地,但他们住在别的地方的亲属是否在此买了墓地,他们有机会接触过墓地。依我看,这个盗墓人就是苏家沟的。”白雪说。
陈汉雄点点头。思考片刻说:“我们去苏家沟。”
四
在平城刑警小马的配合下,他们来到苏家沟。这本是两个屯子连在一起的,原叫前苏家和后苏家,现合在一起就叫苏家沟,有二百多户村民。
经查,这个村子很多家都有摩托车,而红色摩托车竟然有四十多台台。陈汉雄决定,还是从这些户中谁家与李家屯的人有关系或亲属查起。经过工作,查得与李家屯有亲属的人家四户,但都不具备作案条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有一户男人常年在外打工近期根本没回来。但从一村民中了解到,昨天晚上,有人见过本村村民蒋广武骑一台红色摩托车,他本是有一台蓝色的摩托车为什么又骑上一台红色摩托车呢。经查,他那天说他的摩托车坏了,借了他弟弟家的摩托车说去平城办点事。晚上七点多将摩托车交给他弟弟的。但此人是否与李家屯的李振才认识,谁也不知道。陈汉雄给江涛打了电话,江涛正在调查,但村民们还没有发现李振生与苏家沟有人有来往。但陈汉雄认为蒋广武还是有些疑点,他决定从外围对蒋广武调查。
“蒋广武,今年三十七岁,家中有妻子和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家境一般。此人有一台蓝色摩托车。他这些年除了种地,还收过狗到城里去卖给朝鲜族人或他们开的餐馆。不过没发现他有什么违法的事。”村长在向陈汉雄和白雪、小马介绍情况。
“这个人有什么前科没有?”陈汉雄问。
“没发现。不过这个人好喝点酒。还没听说惹过祸。”
“他近期干什么呢?”
“好像在家闲呆,没干什么。不过有时也骑台破摩托车出去,也许是到城内办事。”
“前四天的夜间他在哪了,出没出屯子?”
“这个不清楚,也没在意。”
陈汉雄决定还是到蒋广武家看看,连同直接找蒋广武,看看他的反映,也许会发现点什么。
傍晚,他们来到蒋广武家,蒋广武一家三口人都在家,正吃晚饭呢。
这是一所三间平房,有一个院落,院内有一台蓝色摩托车,陈汉雄仔细检查摩托车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家从西侧开门,向东走是两间卧室带客厅,也就是一埔火炕,室内有一对箱子,一个立柜,一对沙发,一台电视。从室内也没发现什么。
蒋广武长得并不很棒,面目却黑,这与张革新说的让他送骨灰盒的人的体貌特征不能全符。陈汉雄便开始询问蒋广武这几天的行踪。
蒋广武说每天晚上他都在家中,哪也没去过。只是昨天下午去趟平城,因他的摩托车坏了,借他弟弟的。因要种地了,他前些日子买了点化肥,但感到不够,便决定极早到城内再买两袋化肥,便去了平城,是天黑时回来的。陈汉雄如电一样的目光直射蒋广武,他的眼神不免有些惊恐。
“你认识李家屯的李振生吗?”陈汉雄单刀直入地问蒋广武。
“不认识,没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蒋广武没有停顿,张口便答。
“真不认识?”
“真的,我敢拿脑袋担保。”
“你知道李家屯发生案件了吗?”
“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你常去李家屯吗?”
“在那没有亲属,虽说相离仅两华里,我还没有去过这个屯呢。”
“你去过月泉山西的公墓吗?”
“没去过。”
“你有手机吗?”
“没有,从来没有过。”
陈汉雄和白雪又单独询问了蒋广武的妻子,他妻子说,近阶段,住在后苏家沟的她父亲有病了,她和孩子时常到那父亲家去照看,有时回来晚,蒋文武骑摩托车去接她们,有时住在那,但她发现蒋广武近阶段每天晚上都在家,并没有太晚的时候回来的,也没发现他有什么违法的事。
在蒋广武家没发现有杀人或盗骨灰盒的证据,村民们证实这个人一直没有手机,而他又没有否认他骑红色摩托车的车,在他家外地真的有两袋新买的化肥,他也出示了那日在平城一家农资公司购化肥的票据,但陈汉雄的目光看到蒋广武时,他总是流露出另一种目光,这叫陈汉雄感到心中一直有疑惑。没有证据,陈汉雄决定先撤离苏家沟。
回到胡家镇派出所,陈汉雄召集江涛、白雪、老姜、程所长等对这两起案件又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队长,我认为只有这个杜老三有作案因素和条件,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江涛认为。
“先前我也是这样想,但从我们后来查的情况看,这个杀人者也就是盗骨灰盒的人,所以我们要将两个案子连起来,这样才能相得益彰。”
“队长,盗骨灰盒的人没有将撬棍和手电筒还给李振生,我认为是不是沿途扔掉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在墓地附近找找这两件东西。”白雪闪动着他的大眼睛说话了。
“这很有必要。如果真能找到,这也能判断出作案人逃走的方向。原先我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没想到赵维强会私自与盗骨灰盒的人单独联系,而且还给了他钱。看来,这个作案人胆子是真够大的。杀完人后,想钱想疯了,冒着极大的危险还是从赵维强那拿到了钱。如果是龙卡,从全国很多银行都能取款,看来从银行查人是没必要了。我想,作案人不是在李家屯,就是苏家沟,明天我们分组行动。”陈汉雄认为白雪说得有理,并也说了他的想法。
第二天,江涛他们到墓地周围去搜查,果真在距墓地东一华里的沙石路路边树毛子中找到一个撬棍的一个手电筒,还有一把斧头。由于时间长了,风吹土浸在这些工具上没有提取到指纹。后来查得,这把斧头也是李振生家的。
“这条沙石路向左可通李家屯,向右可通苏家沟,看来作案人是在深夜中将摩托车藏在路边的树林中,然后去盗骨灰盒,回来后在此抛弃了作案工具。但我认为作案人还是苏家沟的。”陈汉雄也来到发现作案工具的路边。
“队长,下步我们怎么办?”江涛问。
“再去苏家沟。”
虽然在苏家沟蒋广武家没发现任何犯罪证据,但陈汉雄从蒋广武的眼神中总感到他隐藏着什么。凭着二十多年刑侦经验,他认定蒋广武的那种眼神就是一个作案者的眼神。再有,蒋广武和离他们村只有两华里的李振生真的不认识吗?他想到如果是蒋广武盗的骨灰盒敲诈去了钱而又杀了人,他会将钱藏到哪呢,他的衣服和鞋为什没发现血迹?他决定再去蒋广武家。
陈汉雄想到要全面了解蒋广武。在他们到苏家沟后,他们从一个村民口中了解到,近年来,蒋广武曾在平城一个建筑工地打过工。
“蒋广在平城一个建筑工地打过工,李振生也在平城建筑工地打过工,他们能不能是在一个工地?如果在一个工地,他们是认识的。”陈汉雄是这样认为的,他决定在苏家沟找一找还与他们在一起打过工的人。工夫不负有心人,江涛和白雪在一村民那了解到,那是前年的春季到秋季,他和蒋广武都在平城打工,但不是一个工地,他发现蒋广武经常和李家屯的一个人在一起,后来在路上遇到过这个人,这个人便是李振生。
看来,蒋广武是认识李振生的,他前先是说谎了,从他说谎的情况看,蒋广武必有问题。经请示刘天林,陈汉雄决定在传讯蒋广武的同时,对他家进行搜查,并填写了搜查证。在村长的陪同下,他们再次来到蒋广武家。此时,只有他妻子一人在家。问到蒋广武的去向时,他妻子说他骑摩托车早晨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干什么去了。陈汉雄让小刘注意外边的情况,他和白雪对蒋家进行搜查,竟然在他曾穿过的一双皮鞋上发现了微量血迹。但在他家没有搜出更多的现款或存折。当陈汉雄他们就要离开蒋家时,他发现他们的棚板有一块似乎在近期移动过,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停下了脚步,用一根木棍捅了捅这块棚板,但发现这块板子与其他棚板一样,是被人用钉子钉在木楞上的。
“江涛,我们打开这块棚板。”
江涛找来凳子站上去用螺丝刀撬开这块棚板,有一个用塑料布裹的包从上面掉了下来,打开塑布,发现外层是报纸,打开报纸,里边竟是一包钱。
“查一查。”陈汉雄说。
江涛查着钱,村长也在场。
“队长,是五万元。”
“看来,这个公墓中的魔影就是蒋广武,杀死李振生的一定也是他,我说从他的眼神的有些特殊吗。”陈汉雄坚定地说。
正在这时,门外的小刘发现远处有人骑摩托车来了,是蒋广武。
“陈队长,蒋广武回来了。”
然而蒋广武发现他家门前有警车,顿觉不好,立即调转摩托车头却向村外逃去。
“白雪、小刘,你们在这里看着蒋广武的妻子。江涛,我们去追蒋广武。”
五
陈汉雄和江涛冲出院子,上了门口的警车,一路上叫着警报向村外的公路追去。
蒋广武发现警车追来拼命地逃窜,他本是想往平城逃,因一到市内人多车多楼多他好藏匿,但当他出了村口向东逃时,发现迎面也来了一辆警车,他只好在村头调转车头下了另一条路往李家屯方向逃来。
原来迎面那台警车中坐的是老姜、小周和程所长,他们在李家屯调查也发现蒋广武与李振生有联系,特到苏家沟与陈汉雄他们一起汇合的。迎面发现了蒋广武,他们想到了一定是蒋广武见暴露了逃跑了,所以他们立即参加了追捕。两台警车在追捕着蒋广武,他骑在摩托车上,已将油门开到最大,摩托车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吼叫,蒋广武还嫌车跑得慢,他不时回头看着即将追上来的警车,心里一阵阵紧张。摩托车到了李家屯的叉道上,他的摩托车冲进了屯中,本想跳车逃到屯中,但他一想,这也是逃不了的,这里的村民没人会保护他。他又冲出屯子,警车仍紧紧在后边追赶。又跑了两华里,前面的路边都是山林,他决定一旦叫警车追上就跳车逃进山林中。平时车跑得挺快的,今天怎么这样慢,眼看江涛开的那辆警车追上了,怎么前面的沙石有人修路,一台压道机正在压一侧,而另一边单线通行却正在行驶一台大型货车。
“真倒霉!”蒋广武决定弃车逃向左边的山林。想着,他放慢速度,又来急刹车,跳下车,摩托车滑向路边,他快速跑进了山林之中。
两辆警车相继停在蒋广武上山的地方。
“江涛、老姜、程所长、小周咱们分开追捕,要注意安全。”陈汉雄下着命令。
大家分头上山,冲进了山林。
“队长,前面有个人影。”江涛发现了蒋广武。
“追!”
蒋广武依仗有山林的掩饰,他在向西逃。山林密布,好在一些落叶树木还没有放开树叶,大家从一些空隙中还能看到很远的空间。终于,大家又发现了前面蒋广武的人影。
“蒋广武,请你不要再跑了,赶快投降,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陈汉雄在对蒋广武喊话。
但他仍在逃跑,陈汉雄鸣枪示警,他不但没有站下,反而跑的跑得更快了。陈汉雄他们追出有两华里,前面是公墓了,蒋广武逃到公墓中转眼却不见了。
“大家分开搜索!”
五名民警分散成扇子面形在公墓中搜索,公墓中一块块高低不齐的墓碑像一个个巨人守护着他们身下的魂灵,一些松柏矗立四周,像一个个持枪的哨兵。怎么刚才还看到他的人影,现在怎么没了。
枪声,喊声惊动了公墓中的人,赵维强、林雨山手持木棒、铁棍也参加了搜索行动。
“大家仔细搜索,注意墓碑后边。”陈汉雄在指挥着。
赵维强和林雨山在墓地中搜索,当他们来到二百七十七号墓,即窦福州的墓地时,突然发现蒋广武就藏在这个大墓碑后。
“陈队长,这个人在这呢?”赵维强在喊叫,并和林雨山持着木棒铁棍逼住蹲在墓碑边的人。
“你们两个老东西快让开,否则,我宰了你们。”蒋广武突然站起身来,从腰上掏出一把尖刀威胁赵维强和林雨山,并将尖刀对准他俩妄图反抗。可两位老者并没害怕,仍持着木棒铁棍在对峙着他。蒋广武见吓不倒他俩,便向一边转动身子,妄图逃走,但陈汉雄和江涛已围过来。
“放下尖刀!”陈汉雄持着手枪在怒视蒋广武,蒋广武的目光与陈汉雄的目光相对,他打了一个寒战。
江涛上前一把夺下蒋广武手中的尖刀,蒋广武被背铐上了手铐。
这时老姜走过来,他指着蒋广武对站在一边的赵维强说:“你不认识这个人吧?”
“他是?”
“他就是前几天来到这里盗骨灰盒的墓地中的魔影。也就是杀死李振生而又敲诈你们五万元钱的人。”
“是他?”赵维强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蒋广武,蒋广武低下了头。
“带走!”陈汉雄命令着。
经化验,蒋广武鞋上的血迹血型与李振生的血型一致。在充分的事实面前,李振生交代;一个月前,住在平城的他的老舅去世了,火化后,他和他老舅的儿子到月泉山西面的公墓去为他老舅买块墓地,他们买的是八千元的一个的地方。这天来公墓买墓地的人很多,有的是买的一万或几万元一个的人们说的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在选墓地时,蒋广武发现平城房地产大老板窦建成的父亲窦福州的墓地也在这里,而且是风水最好的地方。在交钱时,他发现现金员的桌上堆了一大堆钱。他想,这个地方的买卖真好,来钱也容易。这时,他还发现同是八千的墓地,有一个人找到主任批条竟然花五千元。他得知主任姓赵,他也到主任室去找这个赵主任要求也收他五千元,可赵主任高低也不干,他当时很生气,但又无奈。前四天的晚上,他和妻子孩子都到后苏家他老丈人家,在那他喝了点酒,因时间早,妻子孩子待在老丈人家,他感到无事,便骑摩托车到原在一起打工认识的李家屯李振生家,刚好李振生刚回家,在他家喝了点水,看墙上的钟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便决定回去。当他走到李家外屋时,发现外屋地上有一把铁撬棍,这里李振生在工地干活时准备的。由此,蒋广武想到公墓的事,决定深夜去盗骨灰盒,就盗窦家那个。窦家花好几万买的墓地,他们得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决定然后敲诈公墓的赵主任。于是,他向李振生借了撬棍,又借了一个手电筒和一把斧头,他还想找个皮兜,却没找到,发现李家柜中有一个红包裹布,便拿了去。李振生问他干什么去?他说自己家有点事有用,但谁问也不要说不得事。当夜,蒋广武到公墓盗走了窦家的骨灰盒,而这夜,他妻子和孩子都在老丈人家,他做的事,她们并不知。第二天上午,老姜他们到李家屯调查,李振生听村干部说昨夜公墓一个骨灰盒被盗了,他想到这一定是蒋广武干的。中午,他骑自行车来到蒋广武家,让蒋广武到他家来一趟有事商量。深夜十点,蒋广武来了,李振生说知道他在公墓盗走一个骨灰盒,他不知蒋广武盗这东西什么目的,但他要求将广武给他两千元钱,否则,他要向公安告发。蒋广武答应给他两千元钱,说明天早晨说送来。然而,李振生送他到他家外屋门口时,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尖刀刺向李振生,一阵狂扎,李振生被扎死。原来,蒋广武想到了他已知道他盗骨灰盒的事,也想到他要敲诈他的事,不但不想给他钱,就是来杀他灭口的。连夜,他逃回家,脱掉有血的衣服,放到灶膛里烧了,换上另一种相似的衣服,将杀人的尖刀藏在室外的柴垛中,只是那双皮鞋还没发现血,故留了下来。因他杀人是晚上十点多,到家时,他妻子和孩子在后苏家她娘家,深夜中他将衣服处理完去接的她们。第二天,他见公安忙于李振生被杀的案件,已顾不了公墓的案件,便乘机给赵维强打了电话,敲诈去了五万元钱。他是用捡到的一个身份证办的一个龙卡,自己只存一百元,他打电话的手机是在他盗骨灰盒的前三天到平城一个二手店花一百元买的,并交了五十元话费,但他一直放在衣兜中没有用,直到他盗取骨灰盒的第二天早晨才启用,所以村民们不知道他有手机。赵维强来平城打款时,他就在远处看着,然后又到一个银行去查的龙卡上是否多了钱,他发现第一次多了三万,但他贪心不足,让赵维强又给他打进两万。当天,他在平城郊区一个银行取出三万。当夜便将窦家的骨灰盒让出租车司机送还给公墓,第二天一早,便打车到省城一个银行取走了另外的两万。中午回到家便起开棚板藏在里边,然后又钉上,但还是被陈汉雄看了出来。
从一个眼神看出作案者的,陈汉雄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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