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经过的时候-想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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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桌,我的贵人

    今天下午,我接到一位很受我尊敬的文友大哥的问候电话,我俩在电话中,又一次聊到了我的那位同桌,大哥还在电话那头代同桌向我问好。晚上,我做家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位同桌的身影。他,就是我上半脱产函授班的一位同学老赵(当时同学们叫他小赵)。做完家务后,我端坐在电脑前,回忆起当年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同桌,在一起学习和生活的片段来。

    先说说我与老赵是怎么成为同桌的吧。

    上世纪八十年中期,全国开始施行大专层次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随之,电大、函大、夜大、刊大、业大等各类培训学习班也应运而生。1985年夏,当时的安徽省财政厅、安徽省人民政府税务局与上海财经学院(1985年9月更名为上海财经大学)联合,在安徽省税务系统,分江北和江南两个片,各办一个半脱产形式的会计学函授大专班,其中江北班的函授站,设在合肥省财校内,计划招收约90人。学费、差旅费等有关费用,由学员所在单位承担,省厅则负责面授教师的往、返等费用。由于当时的教学资源有限,省厅分别分配给每个县的财政局、税务局各3个预选参考名额。经过县、省两级选拔考试,我有幸成为函授班的一名学员。

    为了体现教学上的严要求,省厅与财院方面协议,每隔一个月,由财院抽派两至三名教师,对学员进行面授,一般一次面授时间为7至10天。这几天,我们这些函授学员,像普通在校学生一样生活、学习。来自HS县财政局的老赵,是当时江北片选考第2名,被班主任沙老师指定为我们班的副班长。

    也许是有缘,我与为人处事诚恳、性格开朗的老赵坐到了同桌。三年的面授学习时间,前后加在一起,足有六个多月。这六个多月的时间,我俩不仅在学习上相互帮助,在生活上也互相照顾(主要是他对我的帮助和照顾),因此,我们结下了非常深厚的友情。直至今天,每当有同事到对方单位出差,都会捎上一声好。有时候,我们也会直接用电话联系,询问一下对方的家庭或工作情况。

    记得在省财校面授学习期间,我们92名函授班学员,加上其他一些培训班学员,与全日制在校生们公用一个食堂,一个水锅炉,甚至同住一栋宿舍楼。或许就是因为增加了我们这些学员,学校的食堂和水炉房等生活场所,开始显得拥挤起来。买不到饭菜,打不到开水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还不得不去学校外面的摊点就餐、打开水。学校内倒是有一个招待所,但是场地很小不说,饭菜价格还很贵,那里,不是我们这些上班不久的学员们常去的地方。为了避免老是往外面摊点跑,也为了节约吃饭和打开水的时间,从第二学期开始,我与老赵商议:在食堂,我俩一个负责买饭,一个负责买菜;打开水时,一个在里面站队,一个在外面接应。果然,这招很奏效,本地区的其他同学们也纷纷效仿,俩俩配合起来。因为这,我与老赵经常对朋友们说:我俩是抓钱不数的兄弟。

    记得每次考试之前,我俩都会去学校旁边的小树林里,相互提问并回答问题,复习迎考。最令我难以忘怀的两件事情,一件发生在1987年秋,另一件发生在1988年春。

    1987年10月下旬的一次面授和考试。临出发前一天,我突然得了急性肠炎,可是为了完成学习任务,我去医院买了点痢特灵,吞服以后,感觉还行,就坚持着来到学校。让我没想到的是,到了学校以后,病症复发,而且加重得很厉害。前三、四天时间,我无法坚持去课堂上课,更别说去食堂买饭菜,去水房打开水了。老赵看我这样,每天为我端来白米饭,让我用白开水泡饭吃(不能吃带油的菜)。几天后,我稍微好点的时候,老赵就去小招待所为我买来面条,改善一下伙食。晚上,他还跟我复述一下课堂上老师授课的内容。孤身在外的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亲人般的温暖。1988年4月中旬,我又接到了学校寄来的,当月下旬的面授和考试通知。记得那年的4月份,天气特别异常。上、中旬,气温反常的高,跟盛夏差不多。我没多考虑,就穿着单衣跑到学校。

    没成想,到校后,气温陡然下降得很厉害,仿佛又回到冬天,冻得我只打颤,实在没办法坚持去课堂上课。我也想过去街上买一件御寒外衣的想法,但是,由于省财校地处相对偏僻的五里墩外,当时又没设公交车站点,我知道,步行几公里去城内去买衣服,肯定会让我冻感冒的。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再说,我也不想给在家带几个月大孩子的妻子添加麻烦。就这样,前两天我就卷缩在被子里。令我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第三天,老赵爱人为老赵送衣服来了,而且细心的老赵爱人,怕气温继续下降,居然带了一件晴纶衫和一件外套!我一看,心中暗喜,老赵何等聪明,马上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当即说:“两件正好,给小陈一件。”正是这件救急的晴纶衫,让我安然度过了最重要的一次面授和考试!后来知道,正是那次考试,有好几位学员补考也没通过,硬生生地被挡在了领取毕业证书的门外!在为他们感到惋惜的同时,我也感到后怕:如果没有那件晴纶衫,自己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白费将近三年的学习时间,以及那些学、杂费用呢?

    这两件事情,常常在我的心头萦绕和回味,也常常跟我的亲人、同事们念叨其中的温暖和感动。妻子曾说: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几个贵人的帮助。这话,我信。

    我与老赵同处一个市的国税系统(1993年国、地税分设前,因工作需要,当时已担任县财政局副局长的老赵,被交流到国税局担任副局长),每年在市局开会的时候,也能碰上一至两次面。尽管他现在是一个县局的一把手,但当我俩见面的时候,总是会像亲兄弟一样,相互问长问短。我想,这,大概就是同学之间最真挚的情谊吧。无论职位高低,无论天涯海角,在心的一个角落里,总贮藏着对方的音容笑貌、点滴温存,以及历历往事。缘是天意,份是人为,我庆幸在人生旅途中,收获了这份友情。

    今天是我的生日。写完这些,我突然想查找一下老赵的生日信息,想在他过生日的时候,给他寄送一张生日贺卡,让他感受一下那个曾经给他增加过很多麻烦的老同桌的祝福。祝福的开头,我会这样写:我的同桌,我的贵人。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大青山上卧白云,难活不过人想人。

    初出远门,或者打工,或者读书,最难舍的是家,最想的是妈妈。想到坐卧不安,想到夜不能眠,想到发出一封信,等不及回信,想到读起家书,顺着楼梯爬到顶楼忘记拐弯,想到泪雨飘洒,情难自已,想到要放弃打工、放弃学籍,恨不能买张车票立即返回家,吃一碗妈妈做的手擀面……

    等到学业有成,事业稳定,青春的脚步走进爱情的大门。两情相悦,两心缱绻,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分一秒都想占为两人独处的时间。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两地分居,难以朝暮相对,于是鱼来雁去,纸短情长,多少恩爱事,几多缠绵意,缠绕在书信往来中,纠葛与魂萦梦绕处,想亲亲想的手腕腕软,拿起筷子端不起个碗,月亮地里想你好凄惶,手脚脚冰凉泪蛋蛋淌,半夜里想起个干妹妹,亲口口亲了一嘴荞麦皮……

    随着爱的结晶,孩子出世,日子逐渐过得平实而幸福,亲情冲淡激情却把一家人的心凝固得更紧。孩子一天天长大,承欢膝前,读书南学,当终于高考得中,皆大欢喜,送儿登上列车,看儿如脱缰野马即将驰骋在人生辽阔草原时,寂寥空落的心情涌来,思念滋生,看白发渐苍,老伴渐桑,相顾无言,思儿念子的滋味夜夜伴月缺,天天随日长,既希望儿一马千里追赶锦绣前程,又难舍天伦之乐一家团聚的幸福。于是理解了当年自己年轻时,离家外出父母的那份牵挂和疼爱,于是明白了当年自己在外春风得意时父母经受的那份想儿疼痛。养儿方知父母恩,于是清明时节,风雨淅沥,跪在父母坟前,一把纸钱,一缕香飘,痛哭嚎淘,益发地想起亏欠了父母太多太多……却已无法弥补!子欲养而亲不待,突然滋生对父母的想念,透着几分无奈,几分苍凉,几分刻骨的痛伤……

    这是人人都会经历的人想人的过程,人人都会历练的人想人的滋味。其味如何?酸甜苦涩麻辣咸,只有个中人明白个中味,无法与外人确切描述。

    人生在世,除了亲人之间的想念牵挂,许多人人生中还有一种朋友或超越朋友之上低乎爱人之下的超朋友关系。这之间的想又是另一番滋味。

    是谁让你拿得起放不下?是谁让你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谁是你心中的红玫瑰?谁是你窗前的明月光?谁游离在你生活之外却与你息息相关?谁是的蓝颜知音红颜知己?

    经常会莫名想起一个人,或许并不经常联系,面对面似乎并不亲昵,梦里却割舍不下那份依恋。《倚天屠龙记》里殷离苦苦寻找张无忌,而面对张无忌却并不相认,因为她要找的是她心里面的张无忌,尽管面前的张无忌确实就是张无忌,却不是她心中的张无忌。她此生其实再也找不到了,但是她不能放弃对那个张无忌深深的爱和思念。现实中也不乏这样的人,无由会爱上一个人,虚拟中的完美,虚拟中的美好,完全是自己按自己的意向一点点塑造起来,一点点树立起来,一点点明朗起来,从而成为心中一个最美的“神”,让自己拥有不到,割舍不下。而对应的现实中这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介质,真正面对到这个真实的人时,你或许并没有太多去关注他本身,你想的爱的恋的念的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他”。

    距离产生美,虚拟产生美!有朋友说他曾经有个同学,远在兰州,他们每次通话至少都在一、两个小时,他也搞不清楚怎么有那么多的话。真正他同学工作调动回来,他们朝夕可见了,反而少了原先的感觉,两人在一起品茶、喝酒时感觉没有多少话可以说。这是正常的,我们往往忽略了身边人,并不是不珍惜,而且因为朝夕可见,那份情感清清淡淡地在各自心里积聚,只有遇见“大事”才显示出它的作用,才发现老朋友从未疏远,而两地分割的时候,因为你想他,他想你,距离让人想人的滋味深入骨髓,所以才拿起电话有那么多说不完的“废话”。

    还有些人是不需要经常电话联系的,尽管心里也无时不刻的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是又担心电话拨通两人陷入无话找话的尴尬,所以手指总在最后一个号码数字前停顿。如果清风有意,一定可以把这份心情带给远方的他,你心如他心,两地总相知。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奢望。每个人每天都有许多做不完的工作,忙不完的事,等闲下来,喝杯茶,想起一些老朋友,即使他不知道你此刻的心境,即使有一些淡淡的伤感也不必在意。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接到远方朋友的一条短信,没有一个字,空白一片,别惊讶,那是他想你了。请你放下手头工作,走到窗前,面向远方,你一定可以感受到,他想你的滋味。

    碾转的记忆

    说起碾转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它就是把半熟的麦穗放在石碾下稍微碾一下,青青的麦粒就脱去了外衣,变成海螺一样的卷卷,我们那里就叫它碾转。可以用笼蒸熟后拌上蒜汁辣椒等佐料调着吃,也可以放在稀饭锅里煮着吃。其实它是60年代的一种特定环境下的特殊产物,因为那时农民的生活比较紧张,特别是对一些劳力少、兄弟姊妹们多的家庭,一到每年四五月份口粮就接济不上了,不得己他们就到自留地里弄回点半熟的麦穗做成碾转来充饥。

    前段时间,我又听到了街头吆喝“卖碾转”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不过现在吃碾转可不是为了充饥,而是为了吃鲜物,他这一声吆喝,却唤醒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的童年时代,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有限的口粮,加上我的兄弟姊妹们多,到了春天家里盛粮的大缸里已所剩无几,地里能吃的野菜早让我们这些同样家境的人们挖了个精光,人们晃动着咕噜饥肠的肚子,眼巴巴地望着一天天饱满的麦穗,盼望着早日收回家充饥,于是便有了碾转。人们把刚半熟的麦子做成碾转度饥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每年麦黄时,妈妈总要做一些碾转给我们充饥,让我们度过这饥饿难耐的时光,也可能是当时饥不择食的原因,妈妈做出来的碾转,抓一把麦香扑鼻,吃一口满嘴生津,用几瓣新蒜捣成蒜泥拌一下,香喷喷让人馋涎欲滴,如果打一个鸡蛋,用清油炒一炒,那绝对是一顿美餐。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妈妈打夜给我们做碾转吃,我们几个就像几个嗷嗷待哺的小鸟,围拢在妈妈身边,眼巴巴地望着能早点吃上香甜的碾转,等着等着我就躺在妈妈身边的柴草堆上睡着了,待我醒来时碾转早已做好,几个馋嘴的弟弟妹妹早已过完了口福,我就大喊:“妈妈、妈妈我的呢?”妈妈一边说“有你的,有你的,”一边赶忙从里面把碾转给我端过来,我一看到碾转,二话没说接过碾转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自从我外出上学、工作后,就很难吃到妈妈做的碾转了,梦里常闻碾转香,醒来空流涎满腮。农村土地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民对自己的土地有了自主权,每到麦黄时他们就会割些新麦做碾转,少量自己尝尝鲜,大量的拿到城里卖个高价钱,这就是目前人们说的:“城里人拿着现代化的商品赚农民的钱;农村人拿着忆苦思甜的东西赚城里人的钱”。

    这几年每当我听到吆喝卖碾转时,就会买一些尝一尝,可每次都使我失望,不知道今天是吃得好了还是吃得饱了,总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于是我每年都要回故乡一次,亲临此景此情,亲口尝一尝妈妈亲手做的碾转……

    近几年妈妈年事已高,她老人家再也不能给我们做碾转吃了,但碾转的清香始终回荡在我的记忆里。

    你把全世界给我,我还是一无所有

    突然,很喜欢站在十字路口的感觉,有点无奈,有点惊慌。

    最近的日子,烦恼。总是睡到半夜的固定时间醒来,确切的说,是被整夜的恶梦,折磨,挣扎,冒汗,抱紧自己的蓝色被子。

    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只是自己每天已经习惯了的梦。

    只是,这个梦,是噩梦。

    那又能怎样,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去阻扰它的发展性,就像我会遇到她,她遇见了他,在后来他遇见了我。

    我讨厌没有结局的感情,就像一篇没有结局的小说,以此来做很多的续集。

    最近,在看《敲敲爱上你》我羡慕姚子望对待感情的执着。

    曾经想过,我要找一个深爱的人,我会为了爱的他,倾其所有。

    可是,怎么也没有一个人要我有那样的勇气。

    所以,我总是在观看别人的感情,看着他们所谓的爱情,一点甜蜜,直到彼此都厌倦,然后,彼此毫无理由的分开。

    在后来,那个女孩开始去养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放在小白兔上,以为这样可以忘却。

    这样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别人的祝福。

    当初,就知道现在的结果,只是年少,单纯的以为时间可以改变,可以改变那个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们的感情

    让我开始,把自己的感情收藏,他们三年的感情,都已经这么快就结束的了,难道我要去用我的感情再来赌一场天荒地老么。

    我疲倦了

    不想去对谁,说怎样的感情,做怎样讨喜的表情!

    末说,他会一直心疼落落,直到落落嫁给幸福!

    可是,末他不知道,其实落落不想嫁给幸福!

    她只是渴望自由,渴望有个人可以单纯的喜欢着她。

    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现在的生活,仿佛自己是一条没有人养的鱼,眼泪留在心里!

    什么时候,开始谁规定我不可以在哭!

    原来,没有谁规定,只是我开始不愿意让别人窥探我的心情!

    只是,保持一贯的冷漠的脸!

    这样,内心的世界,他人无法知晓。

    昨晚跟老朋友,聊了一会儿,他说,我发现别人很难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我说这样不是很好么!

    况且。也许没有人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吧!

    我很落寞,开始又喜欢穿着我的黑色的衣服,开始留着长发,不在去减掉它!

    因为它纪念着,我高中时代的所有的感情,只是,越走越远,越走越累。

    我忘记回家的路。爸爸的话,端午节想家了吧。

    ——没有的,不想家的!

    ——呵呵,你就骗我吧,小孩子是想家的!

    ——真的,不想家的,我已经习惯了,已经两年了!

    ——哦!

    其实,我倔强,我固执,我逞强。

    我想家,甚至一想到家,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

    亲爱的妈妈,爸爸,我真的好想你们的!

    原谅,我的这些文字之可以写在这里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我爱你们,我相信永远,直到我消失。

    情系远方

    自从送别你去西藏,心的田野就播种下缠绵的情结。远隔万里,友情相牵,今天收到你寄来的书信,我欣慰地感到有一股触动心弦的暖流,缓缓在胸中回旋不息。

    你信中告诉我:当越野车行驶在雅拉吉布山峦时,悠悠白云似乎触手可及,面对亘古苍茫的群峰,你惊讶这方圣土的雄浑和闭塞,同时也感受到藏族人民虔诚的深情厚谊。

    你还告诉我:刚到达当巴水电站工地时,还不太适应边陲艰苦的生活环境,高山缺氧症一度使你头昏胸闷,气喘吁吁。而今你和伙伴们都跨过了最困难时期,坦然驮着祖国的信任,即将按计划于近期俊工建成。要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崛起一座光明的瞩望,吱吱响的酢油灯,将会成为藏族人民忆旧的花絮。

    读着你激情洋溢的心语,我陶醉在赞叹不已的风景中,真的好羡慕你。

    你说现在很思念故乡的亲朋好友,其实我何尝不牵挂你呢?怎能忘却朋友之间诚挚的友谊,又怎能忘却那悠悠流逝的峥嵘时光呢?从并肩踏上工作岗位那一天起,我们始终在一起劳作,尽管沧桑岁月使我们不再年轻,但是执着的追求依然在胸中永存。

    我的志同道合的挚友啊,还记得那如诗如梦的青春年华么?还记得我俩在简陋的工棚里,簇拥在一起探讨人生价值时的氛围吗?回想起许多悠悠往事,我眼里噙着温热的泪花,视觉、心境宛如春花绽放。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我固执地恪守做人的本份和爱好,总喜欢写下些分行的文字,记录下匆匆走过的生活痕迹。面对现实流行的时尚诱惑,即使是在谬斯失宠的夜幕里,我依然渴望自己活成一首好诗。你还有写诗的雅兴么?当我翻开过去的影集时,把那青春的历程悄然回顾,心绪变得格外柔软,深深感悟到能经常写诗实在是人生的财富。站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相信你会用热血继续谱写生命的辉煌。

    如今你即将归来,还在进行着生命的跋涉。当我挥毫放牧祝福的诗笺时,眼前总是浮现你洒脱的身影,我感觉到人间存在一种永恒的温馨,那就是彼此珍藏在心头不变的真诚。

    因为有你,我的生命如此灿烂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落后的小镇,小镇的一切都是落后的,连教育也是如此。全县只有一所高中,但每年没有几个人能考上大学的。即使有,也只能是复读生或是老家来的学生。因此,我们唯一的出路只有考中专。

    我大姐上初中时,成绩在全年级一直是前三名。但中考时,她背着家里报考了高中。又冲破了家庭的阻力,上了高中。结果高考时,却名落孙山。

    轮到我中考时,父母是坚决让我考中专。

    我特别喜欢文学,那时我的理想是,上高中,考大学,而且一定要上中文系,从事文字工作,最终目的是当一名作家。

    而现在,一切都要落空了。我上了一所中专学校。学校的性质和文字是一点关联都没有。而最可气的是,我上的学校,因为小,连一间图书馆都没有。要是想看书,只有自己掏钱买。可做学生的都穷,哪有闲钱买书啊!因此,只有省下饭钱,去买自己喜欢的书。单靠我自己买书,无疑是沧海一栗啊!

    我最宝贵的中专时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在我的生命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毕业后,我又回到了小镇。小镇的枯燥乏味,小镇的静寂,乃至小镇漫天的尘土都让我无法忍受,我几乎要窒息。为了排遣心中的烦闷,我拿起了稚嫩的笔,抒发了心中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和无奈。

    这次握笔是小有成效。我的几首诗歌和散文在地区报上发表了。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讯。我感觉那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回到小镇也没什么遗憾的。就连以前无比厌恶的小镇,现在在我的眼里,也变得有点可爱了。

    后来的我,步入了人生的每一个程序。结婚,婚后又往老公所在的地方调。工作调过去了,又得攒钱买房。房子买好了,又得生孩子了。

    我就这样在生活里越陷越深,每天围着柴米油盐锅灶转,手里握得不再是笔,而是勺子。每天给老公和儿子做饭。看着老公越来越胖,儿子越来越壮,我的心里却越来越空虚和失落。我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工作一直是自己不喜欢的,可为了糊口,每天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上班。不仅要看领导的脸色,受领导的训斥,还要提防同事的明枪暗箭。有时说了一句话,过后还要在心里思虑半天:话说错了没有?会不会得罪谁?抑或是被不怀好意的同事添油加醋……

    在家里,不用躲着谁防着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每天把房子收拾干净,花浇上水,鱼喂上食,做做饭也许就可以了。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家里,心灵也只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于是,心情越来越坏,脾气越来越糟。有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冲老公和儿子发火。电视遥控板握在手里,台是一个一个的跳过,我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要么就是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发呆。

    老公看到我这样的状态,就对我说:“你这样下去不行,干脆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孩子谁管,再说单位也不会给假。”

    于是老公开始翻箱倒柜,把我以前发表的作品拿出来。说:“写的挺好的,你为什么不写了呢?”

    我说:“都有十年不写了,哪会写啊!”

    老公说:“你先试试,练练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可以在网上发表的。”

    于是老公开始给我找网站,并给我注册、登录。而我也拿起了搁置了十年的笔,重新开始涂鸦,书写自己的心情。没想到,随笔写的第一篇,就发表了,这让我信心大增,同时也坚定了信念,那就是我会一直写下去。

    因为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作家,自己写出的文字,能帮助别人,启迪人的心灵,给人带来美好的联想。现在,我虽然不能成为作家,但我可以在网络里实现我的理想。那就是我在网络里发表的文字,或多或少能给别人带来一丝启迪吧!

    现在,我不会再感到生活的空虚和无奈,也不会质问人生的意义了。每天只要坐在电脑前,手指敲打着键盘,随着那些沉重或欢快的文字从指尖不断的流出,我的心是无比的纯净,如水一样。而我的灵魂也无比的欢畅,如在跳舞一般。

    正是因为有你,我的生命才如此灿烂。

    明月千里寄相思

    夜幕降临的时候,月亮就挂在了天边。今天没有雨。雨,今天不再唱主角,主角让给了明月。

    月光真的很温柔,薄薄的云,淡淡地,让月亮穿了一件薄纱,于是月亮,如安静的半遮着脸的女人。

    走在路上,看到许多人家把桌子摆到了家门口,桌上摆放着月饼,水果,是用来拜月娘的。这习俗,大多是潮汕人的习俗,一直沿用至今。婆婆是潮汕人,也就不例外。每年的八月十五晚上,婆婆都会在阳台上赏月,拜月娘。婆婆拜月娘的水果多样:柚子,苹果,梨子,香蕉,葡萄等,最主要的还是月饼,茶。等到月亮升上了半空,就开始烧香。此时,月光已经洒满人间大地。以前跟婆婆住一起,我们会帮着老人准备这些事情,搬出来后,每年就是女儿会去和奶奶一起赏月。

    今晚有点闷热,没有风。我看到好多人都摇着手中的扇子,在门前昏黄色的灯光下。这情形让我回想起了我的童年,那些没有电扇没有电视机的日子。

    那时候,每到夜晚,大人们就是这样坐在家门口,乘凉,说古仔(广东话,故事的意思),也是这般摇着扇子,悠哉游哉。那时候的日子过的很苦,却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古仔,一到夜晚就能开心地说个不停。而我们那些小孩子,就调皮地围着大人们跑来跑去,在灯影下,在篱笆之间,玩捉迷藏,直到一身汗水,直到挨骂,才罢休,好想永远也有使不完的劲。

    以前的八月中秋,月饼很珍贵,记得我家有时候是专门托人在广州买的月饼,陶陶居的。大人舍不得吃,都留给了小孩子。

    那时候的水果很少,也很难买到,赏月时用的水果多是自家种的黄皮、香蕉、石榴等。赏月完,我们就开始吃月饼了。吃的很香,很香。可是,现在的孩子对月饼却不感兴趣,家里的月饼常常是十五过后就不再有人吃了。和我们小时候比,想起来有时候让人心疼。

    十五那晚,我们喜欢用脸盆装好水,想看月亮掉进水里,看月亮的脸有了皱纹,显露出了小孩子的童趣。此时的月,很圆,圆盘似的。却不太亮,依然朦胧。站在阳台上看,月亮刚好挂在树梢上,透过树叶看月亮,月,依然安静。

    月亮下的这个夜晚,这个世界,却很热闹。空气中,隐约飘过来阵阵香味,那是烧烤羊肉串的味道。那些赏月的人,为了看这个象征团圆的月亮,费劲了心思。

    写到这里,朋友打过来电话,让我过去一起赏月,他们人很多,在闹着呢。我说,一会看情况再说吧。我听见,电话里传过来吵杂的声音,男的女的,嬉笑着的。是的,好多年没有和他们一起赏月过了。

    那时候,几乎每年,或与同学,或与友人,或与同事,一起赏月,在空旷的广场,在草坪,在某家的院子里,都有过赏月的我们的身影。记得有一年的中秋,刮着台风,风雨大作,我和几个同事,穿着雨衣,步行走了很长的路程,就是为了履行一起赏月的约定,明明知道,风雨中是不会有月亮出现的,风雨中的天空,一片黑暗。那些纯真的往事,回想起来,总是让人开心不已。那个时候,我们还年轻,都还没有走进婚姻的围城里。没有心计,没有城府,单纯,诚朴。

    刚搬过来这里居住的时候,我也和邻居一起赏月过的。把小圆桌搬上后楼的天台,把水果月饼摆上去,几张小凳子,两家人就这般坐着,看着月亮,慢慢地爬上来。天台上有花草,晚风中,有淡淡的花香,天台边,邻居家的菠萝蜜树,伸进天台的枝桠,在月光下,那剪影,居然那么动人。男人们在天台上聊天,抽烟,喝茶,女人们和孩子们吃水果,吃着在碳上烧烤出来的海味。后来,中秋时遇到了风雨,便各自躲在家中。也就自然没有了在一起赏月。每年的中秋,我都会送给我的邻居月饼,还有水果。他们接过月饼和水果时那种喜悦,多年来,我一直很欣慰。这不是一份礼品,而是一份心意,一份团圆的情结。

    不知道今夜的月,会明亮起来吗?我期待夜里,能看到洒满大地的银色的月光,期待夜里的树梢,阳台,披上一层温柔的月色。

    老姐来电话,往年的假日海滩,中秋夜总是挤满了赏月的人群,浪漫,写满了海滩。而今年,海滩上没有那么拥挤,万绿园赏月的人群也少了些,究其因,传言的地震与海啸,一些内地人选择了回内地度过中秋佳节。

    今夜,没有收到你的祝福,我却相信,明月千里,天涯海角的你和我,同样的时刻,遥寄着同一份相思。

    是的,明月千里寄相思。

    伤害了之后的那另一片天

    引言:离开了你,世界并没有摧毁,地球仍在转动,最意外的是,我居然看到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另一片天。

    下午是娄氏二十周年庆,我一早便打点好了,越是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越是用得着我——娄义一定要拉我出去展示家庭幸福——平时,哪有我什么事呢。

    将最后一抹唇彩涂好,镜中穿着迪奥珍珠白长裙的女人姿色仍保持的不错,只是眼角多少看得出有些疲惫。

    儿子都十五岁了,嫁给娄义差不多二十年,再亮的珍珠,也打磨成死鱼眼了。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拿起手袋,走下楼去。

    脚下九寸高的鞋子穿着并不舒服,但是没办法,我是我,我是娄夫人。

    娄义没有换装,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吸烟斗,神色有些不寻常。

    他每遇到不可开解的难题,就会吸烟斗,上次被人狙击股价,忍痛割掉一座子公司,他便是这副神情,拿个烟斗直吸了一夜。

    其实我并不明白吸烟斗与卖公司有什么直接关系,若是我,弃卒保帅已成定局,便不用再想什么,趁早将时间用在打理勉强扳升的股价上不是更好。

    但我自然不会说,我懂什么,我不过是娄夫人,每天喝茶做头发买衣服就又是一天,我有什么见识比娄义更强。

    于是我坐下,在他身边五十公分的样子,既不太远,也不太近。

    我问:“今晚不用去了?”

    他从烟雾中抬起头看着我,目光竟有些闪烁,越发让我觉得今天的事态有丝不同寻常。

    “怎么了?庆典出了事?”

    这句话,我不问是不好的,不问,他会觉得我不在意他。而问却也只能问这两句,问多了,他会觉得我在干涉他。

    你看,夫人并不好做。

    尤其是娄义夫人。

    “淑雅,”他开口,竟似有些艰难,什么事呢:“今晚……你不用去。”

    我“哦”了声,心里有些高兴,不用去便不用去,有什么呢,我乐得不去,去那里脸上搽三层粉,五层胭脂,真以为是享受吗。

    他忽然说:“我要离婚。”

    我愣了愣,没听清楚:“什么?”

    他站起来,焦躁不安:“我要离婚。”

    我呆住,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他要离婚?我自问并没有做错什么,公司的事我不插手,财务我不管,娘家的遗产也大半放进他的运营,儿子现在也快大学了,至于我自己,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并不失礼于他啊。

    于是,我不得不问:“为什么?”

    他交握了双手,半晌说:“我爱上了别人,请你放过我。”

    我瞪大眼睛,像看着一个外星人。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与我二十年夫妻,也曾经花前月下,誓蒙生死,我这些年来,几乎忘记了自己,只记着他和这个家。

    现在,他说,他爱上了别人,要我,放过他?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放过他?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我要杀了他?我是他含辛茹苦一同拼得天下的结发夫妻啊。

    才上岸几年?我才放下手中的公司报表几年?他就要撵我走了?

    当初,不也是他说的:“不要工作了,企业已经上了轨道,我养你——你这样能干,呆在我身边,太大压力了。”

    结果,现在没压力了,就要我彻底消失?

    他战战兢兢的看着我,他以为我会怎样,大哭大闹,发誓不放过他?

    我吕淑雅虽然只是一名小女子,却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我站起来,对他微笑:“好,细节我们到时再商量。我先失陪一下。”

    他怔住,似万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我已走开,轻轻,平稳的走上一级又一级楼梯,手袋也没有多摇动一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胃已翻转过来,腹内翻江倒海,少一丝力气,可能就会呕吐出来。

    我的手指有些发抖,我勉力控制着自己,最起码,在他面前,我再不要出任何丑。

    在一起二十年,我都未曾让他见到过我刷牙打嗝,此时,又何必鼻涕眼泪的出自己的洋相。

    我将成套的首饰摘下来,除下晚装,倒了些卸妆油在棉片上,和着几滴泪一同擦干净。

    衣柜下,有我们度蜜月时的行李箱,成套的路易威登,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我拖出它,打开,里面意外的躺着两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

    这还是我学生时的装备吧,多少年了,再未曾穿过。

    我拿了T恤出来,是我喜欢的米色,清爽而简单。

    套头穿上,觉得十分舒服,心底重创的感情,似乎略微平抚。

    我必须得镇静,此时崩塌,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当然对他也没有,可是,我不能为了要他好看,就把自己折磨成一个样板弃妇,我从不是那样的人。

    蹬上牛仔裤,收拾几件衣服,打电话给燕律师密密的交待了我的要求,提起箱子,走下楼。

    今晚,我打算去住酒店。

    娄义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的心思阴沉缜密,如非必要,根本不会开口。以他的性格,此时此刻说出离婚,自是已下定万般决心,什么财产面子都不要了,只要那个“她”红颜一笑。

    既如此,我又何必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不去酒店,却又去哪?真等他携了“她”要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岂非真正成了一个大笑话?

    一个人再伤,再痛,摔的再重,只要没人看见,一切仍有转机。

    千万别展示伤口给别人看,看我多惨,看我多可怜,既使是至亲好友,谁又能真正帮得到谁。大不了唉叹几声,帮你骂几句,那臭男人——又能如何?

    待得事情过了,还不是拿你的伤口在茶余饭后闲谈,你真当他能永远同情你?

    最不济,有朝一日,你终于忘了伤口,打算重新开始,他们又会议论,呐,当初叫的多么口响,现在,现在一看到别人挥手,还不是没命介扑过去。

    死,我也不肯这样现世。

    娄义居然仍坐在客厅,见我提了箱子出来,有些意外:“你……去哪里?”

    “去酒店住一段,燕律师会得与你联络,具体事宜找他即可。”

    他额上冒出汗来,只怕内心多少有些良知在蠕动,我心中暗暗冷笑,如果我此时正在一哭二闹,只怕他恨不得一脚将我踢飞,见我不赖着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却又无法满足,又希望留我一下了,男人。

    果然他说:“这栋房子留给你,你住,不必搬。”

    我不动声色看着他,没错,我是做了几年不闻天下事的太太,可是,我的本能并没有磨灭,娄氏是怎么起步的,没有我,就凭他?

    他见我没有反应,只得继续说:“如果非要搬,我搬。”

    我仍面无表情,回应他:“真的留给我,也要律师请专业人事估过价。娄氏已成形,资产以亿元计,不是我们两个人过家家,说这个给我那个给你那么简单。我不会占你便宜,但该多少是多少,恩情虽断,数目却要分明。坊间离婚要对拆身家,我不必,我的那一半你留给儿子,我不要。我已着燕律师将我父亲当初在娄氏的投资核实,加上你应付的赡养费,就要这些,不必多,但也不能少一分。如若算出来,房子该归我,就归我,不该归我,我不会再回来。”

    娄义怔在原地,半晌有些恨意,说:“你……比原来更厉害,这些年,真难为了你。”

    我并不回话,此时与他吵架,真真叫做不划算,他是我什么人,我何必再为他劳心劳力?

    到酒店,开房入住,淋浴更衣,倒在床上,着服务生送了一整支白兰地来,也找不到杯,就这样对着瓶口直灌进喉咙里,这才哭出来。

    酒顺着肠胃将整个身体燃烧起来,我呢,我便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一直,哭到天光。

    我已吩咐过燕律师,着他自行办理,到时通知我签个字便了。

    所以,我有资格躲在这里哭个够,再不用理会任何人。

    天蒙蒙亮,门铃却响了。

    我勉强去开门,却是比利。

    他推门进来,额头上是濡湿的汗,他已长成大人的样子,实际上,却仍是个小孩。

    “妈妈,”他叫我,担心且悲伤的看着我:“你要与爸爸离婚?”

    我没有拉开窗帘,怕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我必须要让他明白,离婚并不是天塌了,并没有什么,对他,更加没有任何影响。

    “比利,”我拉他坐下,取杯冰水给他:“爸爸妈妈离婚并不是什么大事,你的同学中,十有七八爸妈都离婚对不对?”

    比利沉默着,半晌说:“是爸爸的女朋友闹起来了。”

    我哑然失笑,果然,当丈夫有外遇时,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是妻子,再没有例外。

    我拉开餐桌,自冰箱取出一条法式面包,取出香槟和果汁:“来,吃早餐。”

    比利看着我,他的大眼睛像父亲一样多情,长长的睫毛是溺毙女人的凶器:“妈妈,你不打算问我那个女人的事?”

    我摇头,替他倒了果汁,自己喝香槟:“不,妈妈不打算问。”

    “为什么?”

    我眨眨眼:“为什么要问?”

    比利侧着头想了想,这点他像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随心所欲的乱来,他说:“妈妈,我想我明白了。”

    “哦?”

    “妈妈,”他抬眼望着我,眼中有点点湿,他站起来,拥抱我:“我以你为荣。”

    我长长叹一口气,看,二十年,这就是我的成果,虽然不算多,但我真的算满足。

    燕律师并没有能很快的办妥手续,这让我有些意外。

    听说是娄义在有些方面有些拖拖拉拉不清不楚,这我倒不意外,男人对于新欢自是如珠如宝,但对于旧爱,却又未见得绝情。

    但对我来说,这份拖拉的温情,却最可恨。

    我,从不受人施舍,哪怕是一个微笑,我也不屑。

    我有我的骄傲。

    他说的对,这些年,的确为难了我,此刻,既已决定离开,我为什么不放飞自己?

    我在会计事务所找到工作,人总不能永远坐吃山空下去。

    钱银方面的事处理妥当后,我可能会自己开一小间会计事务所从本行重新干起,此刻先来学习一下,正是时候。

    于是,我开始每天按时上下班的生活,照常开着我的奔驰四驱车,穿着黑嘉玛的貂皮外套。

    同事问我:“淑雅,这皮外套是真的吗?”

    我就笑:“当然不是,是仿皮而已,A货,很便宜。”

    同事也笑:“是,现在傻子才穿正版,A货做工也好了——什么时候一同去逛街?”

    我点头:“好好好。”

    就这样过了半年。

    待得我终于可以去燕律师处签离婚协议时,已经入夏。

    一进门,我看到一个胖子,亮晶晶的脑门,华贵的衣饰,疲惫的表情,手里捏着一只烟斗——那是娄义!

    娄义原来是这付尊容!

    我与他过了二十年,至今才看到他的真面目!

    奇怪,我既没有难过也没有开心,这个人,对我来说,原来一直只是一个陌生人。

    娄义看着我,镜中反射出我的样子,QQ空间伤感日志。

    半年的朝九晚五,让我更加瘦削了些,眼睛漆黑而大,占据了脸上三分之一以上的位置,显得十分有神。穿了一条破牛仔裤,一件大T恤,蹬了一对波鞋,脸上脂粉不施,十分放松。

    娄义嗫嚅的站起来:“你……年轻了十岁。”

    我笑一笑,不置可否,我年轻与否,与他何干呢。

    比利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拉紧我的手:“妈妈,办完事我陪你去吃饭,我买了两张变形金刚的电影票,一起去看?”

    我欢呼一声:“好啊。”

    娄义不置信的:“你看变形金刚?”

    “为什么不?”

    他又问比利:“为什么不约爸爸同去?”

    比利实施沉默是金。

    燕律师已将协议准备好,我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心中划过一丝伤痛,毕竟,是受了伤,好在,我知道,我会复原。——世上无人能帮到你,除非,你愿意自己帮助自己。

    娄义却犹疑了,他忽然要求:“可否……同你单独讲两句?”

    “要讲什么?”

    他从衣袋内掏啊掏,掏出一枚银戒指来。

    我心里突的一跳,那时,我们都刚大学毕业,彼此交了心,他却没有多余的钱讨我欢喜。于是,偷了妹妹小时候戴的银手镯,出来找银匠剪了一半做戒指,另一半当付给银匠的酬劳。

    我收到戒指时,欢天喜地,告诉他:“我再不会离开你。”

    此刻,戒指就躺在他的掌心,经过若干岁月,它已有些发黄。

    什么样的感情不会变呢?如果你不去珍惜。

    我推回它:“和新女友交往不妥?”——我太了解他,若无不妥,他岂会向我示弱?

    可是碎了就是碎了,世上岂有破镜重圆这种奇迹?碎了便是碎了,非人力扭捏想将它复合,都将会变成一个悲剧。

    他没答话,半晌低低的点了下头,他说:“我想……不如你……回来。”

    在他未说这句话前,如若我心中还有半分的不服气,不甘心,在这句话后,一切却都已消失。

    二十年,二十年虽长,我的人生中,却还有未来的三十年,甚至四十年,谁也没必要为了谁,困死自己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我想我,终于是,彻底解脱了。

    只可惜了他,为了不知名的女人的一阵情绪失控,打破了二十年貌似坚固的婚姻,最终,却哄不了新的,也挽不回旧的,两头不到岸。

    可这,却又怪谁?

    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心中不再有恨与厌恶,像看到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女人都是这样的,哄哄就好。新机器还有一个磨合期,何况是人,慢慢就好了,好好过。”

    他像料不到我又一次会拒绝他,有些难堪,想想,还是说:“最起码,我们还是老朋友,可以吗?”

    我笑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脸上,那里,是另一片天空,无云,碧蓝,美好,自由。

    我回头走出小房间,招呼儿子:“走,我们去吃东西看电影,过几个小时再来拿协议。”

    出门前,我走至娄义身边:“如若你懂得将我看做一个陌生人,会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如果不,你真相信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吗?世上竟有这样的事?你若将这力气用到娄氏去,明天市值当可再翻一倍,我提前祝你成功。”

    娄义呆呆的站着,似乎在回味我的话,虽则再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即使只是个陌生人了,我仍祝福他,真正明白过来,找回自己的天空。

    比利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街外,阳光正好。

    他突然指着对面说:“妈妈,快看,那有个帅哥在偷看你!”

    我大笑:“真的?那快想办法让我们认识。”

    比利将手举至眉峰:“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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