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玉环-执孤意悍然拒谏 表真情绝意设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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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王女玉儿,自从前夜私会渔,表白了心愿,馈赠玉环,兴奋激动之余,又想起自己钟情子渔,父亲能容忍吗?子渔仅仅是个侍卫,没有资格娶王女为妻呀!想到此,一阵怅惘和忧愁,一时竟双眉紧锁茶饭不思了。

    心细如发的王后和聪颖机灵的姽环发觉了玉儿的心理变化,便想方设法逗她开心,此刻,三个人正在王后的寝宫里掷铜钱玩耍。

    阉间慢慢踱了进来,夜幸楚姬,恣意狂荡,使他感到有些对不起王后,便把:方才子渔引起的烦恼抛在了一边,饶有兴致地同她们三个掷起铜钱来。爱屋及乌,他知道玉儿同宫女妮环极其相善,如同姐妹,所以,象对女儿一样,他从不在桅环面前摆君主架子。

    兴尽了,玩乏了,魄环端来热茗。阖间与妻:尸、女儿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起来。

    “嘿,真是怪事。专诸的妻子不想让子渔做侍卫。将来做将军,做大夫,却要回乡当渔夫!难道天下还有比富贵更珍贵的东西?”闾终于屏不住说出了这番话。不过语气倒是平和的、随意的。

    “是啊,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的。”王后深有感触地说。

    阖间深感怪异,直愣愣地盯着妻子神情庄肃的脸。

    “是的,当渔夫可比当侍卫有趣呢。”一旁的五儿插了嘴。

    “哦?哈哈!”阖间笑了,情不自禁地逗着女儿,“你怎么知道当渔夫有趣?”

    “我听人说过,在乡下打鱼比宫里强多了。”“谁这么说呀?”“嗯……”玉儿指着侍立一旁的姽环,说,“她是乡下人,是她告诉我的。父王不要忏她,是女儿逼她说的。”

    阖间没有吱声,只是瞪了桅环一眼。吓得姽环打了个寒颤。

    “玉儿,你真的喜欢打鱼吗?”王后心里一动,伸手理了理女儿的裙带,笑着问。

    “那还有假?”玉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神情充满了甜蜜的向往。

    “哈……”阖闾又一阵大笑,说,“好。等为父给你选一个渔夫作丈夫;整天陪着你打鱼。”

    “父王,君主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话可要算数哟!”

    看着女儿那么庄重,认真,一扫往昔满脸稚气的情态,阖闾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逝了。猛然想起那只玉环,便掏出来托在手中,问:“玉儿,这玉环不是你的吗?”

    玉儿一下惊呆了,桃花初绽的脸儿骤然变得煞白。她实在无法想象这只玉环怎么会落到父亲手里。一种不祥的预感蓦地冲上心头。

    王后敏感地发现厂女儿神情的剧烈变化,忙问丈夫:“大王,这玉环是哪里来的?”

    “就是那个子渔,他说是从花园里捡的,哼!”阉间变厂脸,气恨地瞪了女儿一眼。

    王后一把抢过玉环,略一端详,说:“孩子,你,你怎么把玉环失落了呢?亏得子渔拾到,要不然……”

    “不,这不是失落的,是我送给子渔的。”玉儿经过片刻的惊惧和不安,已经镇定下来,不慌不忙,语凋平静地说。

    “什么?”阉间双眉一颤,又想起今春太湖阅军时,子渔抢先捞起玉环后,女儿那种欣喜的神态,还有女儿返回画舫时对子渔的回眸一笑,不禁睁大了眼睛怒视着女儿。

    玉儿神色坦然,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抬起眼睛,以略带嘲弄的挑战目光回击着父亲。

    “你!”阖间站起身来,眉毛和胡须在微微颤抖,气呼呼地问道,“你是个尊贵的上女,怎能把玉环送给他?他,他对你无礼了吗?”

    “桅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王后瞅着一旁向五儿挤眉弄眼的姽环,焦急地问道。

    姽环抬眼望着玉儿,见她点头示意,才略显慌乱地说:“是,是公主送给子渔的……”

    阖闾逼近女儿,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严厉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送给他玉环?”

    “我要他给我唱一支渔歌。”聪明的玉儿微微一笑,淡淡地说;

    “什么?”阉闾迷惘地看着女儿那漫不经心的神态,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瞎,算啦。玉环没丢也就是了,何必吹胡子瞪眼。”王后轻描淡写地说着,把玉环悄悄递给一厂女儿。

    “不行。”阉闾料定此事并不那么简单,便转向妻子,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问个明白。不然,我饶不了她们!”

    阉闾袖子一甩,出宫去丁。玉儿心中一阵悲苦,扑在母亲怀里哀哀痛哭起来。许久,才在母亲的哄劝、安抚下,掏出了埋在心底的秘密……

    次日一早,王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寝宫,见丈夫眼睛赤红,须发蓬乱,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不禁垂下眼皮,默默地坐在一旁。

    “怎么样?问明白没有?”阖闾瞪着眼睛,急不可耐地追问着妻子。

    王后迟迟疑疑地小声说:“女儿她,她喜欢子渔。”

    无异于晴天霹雳,阖阊震惊了。他虽然多有疑虑,町毕竟没料到女儿竟生如此妄想。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吴王的女儿要嫁给一个侍卫!

    “她还说,要同子渔到乡下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王后鼓起勇气,但依然是怯生生地说。她虽料定丈夫决不会答应,可为了女儿。她做好厂一切准备。

    “她,她就不要我这个父王了吗?”阖间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冷森森的,好吓人。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

    “住口!她如此不忠不孝,我岂能容她!”

    “大王,请不要动怒。女儿的心已坚,意已决,绝难返悔了。”

    “这都是你教养无方,坏了事。”

    “什么?你不是更娇宠她吗?”

    “瞎!”阖间深深叹了口气,垂下厂头。

    “大王,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就……”

    “不,不。”阖闾拦住妻子的话头,“我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下贱渔夫的儿子。”

    “大王此言差矣。大王的祖上不也打过鱼,屠过狗吗?”

    “放肆!”阉间瞪了妻子一眼,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先祖虽出身卑贱,可是胸怀壮志腹有良谋,终能人前显贵!”

    “那么,子渔就不能人前显贵吗?大王不也时常夸奖他年轻有为,能成大器吗?”

    王后见丈夫垂下眼皮,又捻起唇髭默默沉思起来,忙趁热打铁,况:“大王,女儿正是看中了子渔的人品才不图荣华富贵。你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结的亲吗?”

    阖闾闻言,不禁心头一热,回想起难忘的往昔——

    那还是余昧做吴王的时候,把年轻英武的阉闾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扫清儿子将来继位称王的最大障碍,余味屡屡派阉闾领兵征战,盼他早早死在战场上。谁料阉闾很会用兵,屡战屡胜。每次凯旋,朝臣们都争先设宴庆贺。因此,阉间认识子上大夫卢缅的女儿蕊珠。蕊珠十分敬慕阖间,托贴身丫环给阉闾送信,愿以身相许。闽闾大喜过望,忙托将军蒙贵为媒求亲,不想声缅坚决不允。后来,蕊珠割发设誓,非阉闾不嫁,才几经周拆,有情人终成眷属。洞房之夜,粉面含春的蕊珠情真意切地说:“父亲原欲把我嫁给公子僚,将来做个王后。我却看中了夫君的人品和才能,不图荣华富贵。”因此,阉闾深敬蕊珠,夫妻俩恩恩爱爱,二十余载,生了两个威武雄壮的公子和花儿般艳丽的女儿……“大王,抚今追昔,你该明白女儿家的心了吧。”王后闪着深情的目光,温柔地说。

    阖阊眨了眨潮湿的眼眼,沉岭良久,说:“你先去吧,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王后迟迟疑疑地离去了。阖闾手捻着唇髭,在地上慢慢地踱着,想着……

    是啊,蕊珠是个难得的好妻子。在吴王僚篡位;自己成了落魄公子时,妻子不但与自己患难与共,毫无怨言,还一再表示,愿意与自己同荣共辱,哪怕流落到山野荒村。义无返顾。若不是结识了伍子胥,专诸等义士豪杰、夫妻俩真要躲进深山隐居农耕呢。

    子渔确是个有出息的青年。没错,将来必定有用于吴国。再说,他是专诸的儿子,不但在吴国,而且是全天下闻名呀。自己不也喜欢他吗?不然的话。昨天他提出辞去行卫,回乡打鱼,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到一阵虚慌和忧烦呢!

    想到女儿,阖闾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真是蕊珠的女儿,自做主张地选定了心上人。看来她:的眼光也不差呀!”

    阖闾禁不住轻轻点着头,捻动唇髭的手滑下来,顺势捋了一把颔下浓密的长须,心里说:“子渔和女儿相配,称得上是一对金童工女子!嗯,倒也不错,呵……如此说来,子渔和女儿是对的了?他们对,谁错呢?”

    阖闾的心一沉,短暂的喜悦之情飞到了力:宵之外。哼,他们竟然无父无君,暗自做主通情,这还了得?传扬出去,岂不被人耻笑?君王乃天下之主。君王点头的,便是对的;否则就是错的。女儿与子渔纯系私情,大错特错,目无君父,岂能相容。

    阖间又想起去年越国使臣为越公子勾践向女儿求婚之事。他舍不得把女儿嫁到尚属蛮夷之邦的小小越国,所以一口拒绝了。可勾践毕竟是个正统的王子呀!王子尚旺不嫁,又怎能把女儿许配给出身下贱的渔夫儿子?

    阖闾终于打定了主意,准备去训斥,教诲女儿一番,让她绝了那个念头。正这时,染病告假几天的被离一头闯了进来。

    原来,玉儿不但求母亲为她说情,还想起了被离叔叔,便派人悄悄把被离请进宫中,把自己的心事和处境说了一遍。被离当然欣然答应帮忙。如此,双管齐下,玉儿的心放宽了不少。

    被离不但与伍子胥、专诸、孙武等十分交厚,而且还是阖间的患难朋友。当年,流落吴国,吹箫行乞的伍子胥和隐居乡野、不问国是的专诸,都是他推荐给阖闾的。所以,阖阊能够夺得王位,被离之功首屈一指。

    阖闻与被离之间虽为君臣,却依如昔日患难朋友一样,一直是很随便的。所以他并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大王,我是受人之托来当说客的,你不生气吧。”

    “你说什么?”阉间微微一笑,“被离先生,你恐怕是病糊涂了吧!”

    “大王,明说了吧,我是为子渔和王女之事,冒罪来进谏的。”

    “什么?”

    “本来,这是大王的家事,外人不便多口。可它却关联着吴国的国是,所以臣要直言了。”被离清了清喉咙,不容阖间置喙,只管说下来,“大王,古语云,君子不夺他人之情。想王女既钟情子渔,就该准其所求。子渔本义士之后,多年侍奉大:正,护驾有功,名扬诸侯,早该定封爵,赐婚配。如今若能以王女相许,天卜诸侯、吴国百姓必颂扬人王不忘立国之本,不耻贫贱之交,不负功臣之后的仁德,此事于国于家,皆大欢喜,不亦乐乎!大王,被离乃肺腹之言,忠诚之谏,望讷之。恕臣直言,还望三思,告辞!”

    被离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那番有理有致的话,又把阖闾的心搅乱了。

    是谁把此事说给了被离?喔,必是子渔无疑。看来,子渔已经同王女、被离,还有王后串通一气了。他怒火攻火,向门外喊一声:“来人!”

    一个侍臣闻声而进。阉间吩咐道:“去,派人把子渔连他的母亲,即刻赶出姑苏城,永远别再回来。”

    侍臣吃了一惊,看着阉间阴沉的面孔,嘴张了张,想说什么……

    “快去,混蛋!”

    “是。”侍臣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阖间大踏步来到王后的寝宫,冷冷地瞥了妻子一眼,说:“去告诉玉儿,子渔已经离开了姑苏,不要想再见到那个贱种了。”

    王后知道事情不好,心里一疼,低声哭道;“我那苦命的儿啊”

    伐楚大军班师还朝了。阉阊暂时抛开家事的烦恼,大摆酒宴为将军们贺功。席间,伍子胥问道:“大王,子渔怎么没来护驾?”

    “哦,他母亲染病,我准他回乡侍奉母亲去了。”

    伍子胥再欲追问,忽报齐国使臣求见。阉间趁机掐断了这段话题,大声吩咐道:“宣齐使上殿。”

    齐国使臣走上殿来,伏下身去,说:“小臣奉齐王之命,出使吴国,有三件事回禀大王。一,大王出师伐楚获胜,齐王特备鲁缟十匹,美酒百樽,以示祝贺。二,齐王愿与吴国结成姻亲,欲将王女许配吴公子友。三,齐王久闻吴国王女贤德,欲为公子求为婚配,请大王恩准。”

    阖闾闻言一阵大笑,说:“承齐王美意,鲁缟美酒理当收下。两国结亲之事,尚齐商议。济贵使大馆驿安歇,候信吧。”

    除被离告病外,几位重臣都在。阉闾当即与他们商量起同齐国联姻的事来。大臣们都认为,齐国强盛,威震诸侯,如今主动来朝祝捷,请求联姻,乃求之不得。

    下朝后,阉间兴冲冲地回转后宫。当经过女儿居住的那座小巧玲珑的阁楼时,不禁生出一种愧疚,失落之情,发出一声喟然长叹……

    阁楼里,绣帏下,玉儿正垂首呆坐。她的脸色苍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窝深陷,显得睫毛更长,眼珠更大,而眼神却是黯淡的,呆滞的,忧伤的。一阵瑟瑟秋风透过窗帘,拂动着她那略显零乱的头发,使她打了个寒噤,深深地叹了口气,两颗珍珠般的热泪从眼角滚出来。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了,一直呆坐着。她陷入了极度的悲哀和愤怒之中。母亲的说情,被离叔的进谏全都失败了,父王不但不准亲事,还逼走了子渔母子。她看清了,阖闾只是国君,不是父亲。

    玉儿正在自悲自叹,王后急匆匆走了进来,闪着泪眼说:“儿呀,不要伤心了,你父王,他,他,已经把你许配给齐国公子了。”

    “什么?”玉儿猛地站起身,横眉立目,逼视着母亲。

    “儿呀,这也是无奈呀。为了联合齐国拒楚,为了吴国的将来,你就断了子渔那段情吧!”

    “不!”玉儿异常哀痛地抽泣着说,“好呀,母后!想不到你——你出去,出去!”

    王后伤心地哽咽着,不敢直视女儿那两道逼人的目光,扭转头,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玉儿朝母亲的背影瞥了一眼。反倒冷静下来,在心里筹划着,思索着。

    夜幕降临了。玉儿把名为主仆,实胜手足的桅环叫到身边,一阵悄悄耳语……

    乘养淡淡的门光。姽环撒汗快腿,匆匆赶剑与姑苏相隔二十里的柳树村——子渔的家。

    子渔正在服侍母亲喝药。当桅环声泪俱下地诉说了玉儿的一切时,阿媛不禁愕然。想不到一个深居宫禁,少不更事的王女竟有如此真情。她一阵愧悔,无话可说了。

    “子渔哥,快去吧,玉儿姐还在等你,她说一定要见你一面,就是死了也瞑目。”

    “去吧,渔儿,你还不知道做女人的心!”阿媛非常动情地说。“人生在世难遇如此真情。就是天塌下来也值得,去吧!”

    子渔告别了母亲,心急火燎地随姽环悄悄进了姑苏城,从王宫后角门进了小花园。

    等候在小花亭里的玉儿,面对恍若相别几年的子渔,不禁百感交集,顾不得姽环立在一旁,一头扑进子渔的怀里,啜泣起来。

    姽环心一热,含着眼泪悄悄走出了花亭。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抬起泪眼,问道:“子渔,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子渔热乎乎地答道,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说:“这月亮可以做证。”“子渔哥哥”玉儿亲切地叫了一声,把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子渔的脸前。

    子渔再也不能自持了,把玉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们忘记了忧虑和愁烦,沉浸在无限的幸福和甜密之中。多少天的幻梦终于成为现实了。

    一阵激情过后,子渔慢慢松开双臂,无限忧伤地说:“玉儿,大王已经把你许配了齐国公子,我们……”

    “不,我不去。”玉儿闪着明丽的大眼睛,“我早想好了,子渔哥,你带我逃走吧。”

    “那怎么行,逃得出去吗?”

    “你放心,我会驾车,会骑马,也会用剑,你不信?”

    “信。可是,大王能放过我们吗?他有几万大军,还有卜干武十。难道他不追拿我们?”

    “哼!我们逃离吴国,逃到天涯海角去。”

    “瞎说!我们是吴国人,岂能叛国?”

    “唉,难怪魄环说你是小傻瓜。什么吴国不吴国?伍子胥、伯嚭否不也是楚国人吗?他们为什么跑到吴国来做官,还帮着吴国打楚国?再说,我要是嫁到齐国,不也是齐国人了?”

    “话虽如此,不过……”

    “不过什么?我身为王女,尚不忌讳,而你如今可是个下贱的渔夫呀!”

    “好,就依你,我们逃走。”

    “这就对了。子渔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夜里到城外来接我。”

    “哎呀,不行。”

    “怎么,你不敢吗?”

    “不是的。我母亲病得很重,等她稍有好转,我们再商议,好吗?”

    “也好。可是要快呀,若再迟延,恐生变故。”

    “对。等我回明母亲,她一高兴,病会减轻的,我们马上就走。”

    “子渔哥,我们设盟吧,可好?”

    “好的。”

    两个人一齐跪下来,面对天边的月亮,设盟道:“苍天神明在上,我二人愿结罗带同心,逃离吴国,永生相守,此心此志,天地共鉴。”

    “子渔哥,你们计也定了,誓也盟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该走了。”姽环站在身旁,心里紧张,压低着嗓音说。

    子渔拉着玉儿一齐站起来,说:“妹妹,我是该走了。”

    “这……”玉儿脸上挂着羞红,恋恋不舍地拉着子渔的手,“你要千万在心,好好侍奉母亲,三天之后,我派跪环去问信。”

    “好的,我决不食言。,你放心吧,妹妹。”

    子渔走了,很快便隐没在黎明前的夜暗之中。

    玉儿仰望着缥缈的夜空,感到——阵神飘意荡,默默地将双手一台,高高举起,在心里虔诚地祷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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