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底子乡下的代销店里都有白鲞买,家里来个客人,母亲就央我去小店里割半爿白鲞来;家里尚有肉票的话,连带再割个半斤猪肉。但这样的日子不多。一般也就摸两只自家的鸡蛋,浅浅地搞碗白鲞蒸蛋,这样招待客人已经够档次了;白鲞闻着香,吃起来特别咸,也就特别能下饭。
白鲞炒鸡块,那是过年用的;白鲞和生鸡切成块,满满地烧上一钵头,冻着。客人一批批地来,那一钵头冻着的白鲞炒鸡块,也就一碗碗地盛出来;待正月一过,钵头早就空了。其实,无论是白鲞蒸鲜肉、白鲞蒸蛋,还是白鲞炒鸡块,我们都是难得吃到的;若有,也是尝尝而已。但白鲞的味道,却令我神往不已;或许是那时候吃不大到或吃得太少的缘故吧。
轮到自己拎菜篮子了,也时常买点白鲞来烧烧,吃法也无非是白鲞蒸鲜肉、白鲞蒸蛋或白鲞炒鸡块;这都是小时候看母亲烧的,至今还记忆犹新。妻子怕腥气,对此碰都不碰的,女儿尚小,还不会吃;每每买回来白鲞,往往都落在我的肚里。一个人吃东西,吃多了味道就差;后来也就不敢常买了。女儿像我,什么都要吃的;我就盼着她快长大,能跟我抢来吃,我想那时候白鲞又能吃出母亲烧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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