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公平

    读完《流泪的花季》中《谁知道我的迷惘》这篇文章，我流泪了，为了周洪涛同学令人同情的遭遇，也为自己而流泪。

    其实，我觉得，不但成绩差的同学会被冤枉，成绩好的也会，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我短短18年岁月里，我曾先后两次受人误解。误解我的人恰恰又是认为我是好学生的老师。

    我说这话您可能不敢相信吧。这是真的，这两件事给我的内心震动很大。有时候，我忍受不住那种被误解的痛苦，真想大声向这世界疾呼：还我公平吧！

    我的文笔不好，也写不出个所以然，望姐姐见谅，耐心地听我诉说。

    去年，我离开了生我养我17年的家乡，来到异乡求学。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父母的呵护，才知道，从踏入这所学校的那一刻起，无论于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人生地不熟，刚开始我很难适应。我生长在一个偏远的农村，没有见过多少世面，这次能进这所司法公安学校，家里为我的学费花了不少积蓄。我的学习成绩不错，也考上了高中，正赶上地区市的司法学校招自费生，包分配，家里觉得虽然学费高了些，但三年出来可以分在司法机关，也不错。如今，工厂工人面临着下岗的问题，司法机关却是热门单位。

    我依从了爸妈的心愿，其实在我心里，选择自费念这所司法学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我的一个秘密。

    还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和一群同学差不多每天中午都在玩一种游戏，这种游戏以追逐为主，追得围在圈里跑的同学无处躲藏。这游戏很有趣，玩起来也很开心。

    记得第二个学期开学不久，二月底的一天，我吃完午饭后，往学校走。走到半路，遇见我的同学大鹏。大鹏告诉我，他家的狗昨晚生了两个狗仔，特好玩，问我想不想去看。

    我当时对什么都挺好奇，一听去看狗仔，也没加多想，兴致勃勃地就同大鹏到他家去了。

    在大鹏家看了一阵儿，好奇心得到满足，急着就要往学校赶。这时离下午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和小伙伴就玩起了我们最喜爱的游戏——追人。

    玩了一阵子，有位同学说：“厕所里有死尸，在女厕所。”

    我们几个男生听了这话，不太相信，又掩饰不住好奇，死尸怕什么。我和大鹏等人不甘示弱地进去看，当然是女厕所里没人时进去的。一看，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各班同学陆陆续续都到校了。我们几个男生的举动很快通过学生的嘴传到老师耳朵里。

    那天的天气不怎么好，云彩压得很低，阴沉着，太阳若隐若现地浮在云彩里，不时有凉飕飕的冷风吹过。我预感到事情不妙，只怪自己做事不动脑子，还是副班长呢。

    第二天早上，上完第一节课后，班主任走进教室，他脸上挂着一层白霜，眼神中透着愤怒，直逼我而来。我知道昨天的事发了，但也没想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误，最多落个偏听偏信不动脑子的批评吧。

    我跟着班主任到他办公室去，并不怎么害怕。然而，我一进办公室，才知大事不妙。屋内除了学校的老师，还有几个对我凶神恶煞的陌生人，他们都是东关村委会的农民。

    我有些文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等我站好，老师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批评开了。他们说我昨天散播谣言，说什么东关小学的女厕所里淹死了女孩，还到处张扬，以至于惊动了东关村委……

    怎么说我传播谣言？我一听这话脑子就嗡了，这不是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嘛。我的胸口胀痛着，眼泪禁不住一串串地洒落下来。我想申辩，可是眼泪哽咽了喉咙，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当着办公室里这么多的老师和外面的乡人，我不知说些什么，怎么说，又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

    “老师，我没说什么，只是同他们进去看了看。”我终于鼓足勇气说。

    “你还说，副班长带头进女厕所，女厕所是你随便进的？”班主任大声挖苦我。

    “就是，还去看女尸，把咱学校当成什么了？”旁边的老师添油加醋。

    我惶惑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去说。我的眼前晃动着一个个鄙夷、愤怒的脸面，简直把我当成了阶级敌人看待了。我当时真的很无奈，无法为自己申辩，因为他们的锋芒一致针对着我。

    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没料东关村委的人竟站出来指证是我说的，真是给我迎头一棒，雪上加霜。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回家对家人说了学校里同学的话，当时只觉得好奇，没往深处想。当时我家里来了一个串门的，她也听了我讲的，可能是她回去对东关村委的人说的。

    再说我这人一向谨慎，并不是拉老婆舌头传话的人，怎么可能散布谣言呢？外人不知道，村里的人还不知道吗？就是我对村里人去说，再怎么胡咧咧也散不到全村的。

    而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学校里的老师那么相信村里人的话，一口咬定就是我说的。平常日我在村里人缘挺好的，邻居家的人都说我学习好，懂事。看来不遇事不知道，我的好名声根本抵不上一句低毁的话。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感到体内彻骨的疼痛，真不知怎样离开教室走回家的。那段日子是我学生生涯中最灰暗的日子，面对老师敌意的目光，同学们的猜疑，我这个班干部当得好窝囊。

    还没有等老师想起撤我的职务，我就主动到班主任那儿去了，既然他那么不信任我，这个副班长我也不要做了。班主任没说什么，就应准了。

    后来，从班主任看我的神情上推测，他后悔对我的处罚太重了。那次女厕所的事明明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但最终这责任却全部由我承担了。而且，那天的批评场面也搞得太大，让我在学校老师面前抬不起头。但老师最终也没有向我道歉，可能老师的自尊心牵制了他吧，他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只是说：“以后少说没用的话”。

    我爸妈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知道我受了委屈，也没有料到村委的人竟追到学校去找我了解什么情况。我妈要去找村委会的人辩理，让我爸劝住了。我爸是老实人，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结仇弄怨的将来可怎么办？

    其实说这话的人是和我一起玩的同学冯平海先说的，当时还对我谈了一些有关学校的耸人听闻的事。我没说什么，是大鹏接的茬。大鹏的亲叔叔在学校里当老师，当然偏向大鹏，不会找大鹏的事。这件事就是他俩先说先讲传播开去的，要背散布谣言的罪名也应由他们来背。

    而我是后来知道的，错就错在我信以为真，要验证这件事的真伪，带人进了女厕所。但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惩罚呵。我当时真是无路可走，心里憋屈得厉害，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件事尽管过去了好多年，却始终压在我心里，抹也抹不去。

    真的通过那件事，我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看到世界上有那么多丑恶、虚假的东西，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微妙，说翻脸就翻脸，我明白了文革时期的黑白颠倒、搬弄是非都是有因的，那是人性恶的具体体现。

    我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与我年少时这段被人误解的经历不无关系。我要成为一个公正严明的法官，澄清人间的是非冤案。我的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但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刚开始在军训的日子里，还是夏天，训练下来很累，很辛苦，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欢悦。我很珍惜这段时光，这是对我的一大考验。经过艰苦的训练，我顺利地通过了考核。

    军训结束后，开始上课。我慢慢适应了学校的一切。由于我如愿以偿地念了警校，我的性格变得开朗乐观起来，很快和同学们建立起真挚的友谊。

    过了一个月，班里选拔班干部，我被选为生活委员。这给我的鼓励相当大。自从我那次主动辞去了副班长，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转变，再也无心班级事务，只顾闷头读书。尽管自己的学习成绩很不错，我也没有心思争取再当班干部了。直到进了警校，我那份乐观向上的心清才彻底恢复了。

    如今我已做了班干部，我知道如果不努力学习，很快就会被淘汰出局的。毕竟，这里的同学高手如云，我绝不能等闲视之。因而我很努力，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

    第二个学期，我被选为学校的学生会干部，同时也加人了学校警务纠察队。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靠我辛勤的努力换来的。同时，我也很感激身边的老师和同学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然而，正当我春风得意之时，却又发生了一件使我始料不及的事。想不到，五年前的噩梦似乎又重新复演了。

    在我们学校，我们分为代培生和自费生，在别人眼里，我们这些自费生总是矮人家一点。即使自费生有时表现得比代培生好，也改变不了自费生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令我们这些自费生伤心的是，代培生竟然公开歧视我们，在他们宿舍门口贴了张“自费生不准进人”的字条。这简直就是把我们不当人看，退回去七十年，外国租界在中国领土上贴出“华人与狗不准进人”。这两张告示，何其相似！这不是公然的挑畔嘛！

    这张字条演变成了事件爆发的导火索。在走廊里，几个一伙的自费生与代培生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围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展开话题。凭良心说，自费生上学花钱多，谁家的父母拿这笔钱也不容易，自费生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了，现在还要让人这样看待，能不气愤吗？

    后来，争吵声惊动了老师，老师极力劝阻，才避免了双方冲突的扩大。这时争吵已发展到打斗，幸好老师及时赶到。

    事情过后，学校对这件事进行调查。刚开始的时候，学校领导以“干部没有及时”阻止为借口找我去谈话。我如实地向领导汇报了情况，本来就是代培生欺负人嘛！

    的确，我承认这次是我失职了，双方争吵时我在宿舍里温习功课。我听到走廊里的打骂声就走了出来，当时已围观了很多！司学，差不多都参与了这次争斗。

    我挤进人群。看着怒骂的人，说了几句“算了、算了”，但双方参与的人太多，谁也不肯听我的。我见没起什么作用，就没再多说，转身又回了宿舍；

    毕竟，我没见过这么“偌大”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但后来学校领导处理的时候，不但没有批评代培生歧视自费生的过错，反说这件事一定有人（自费生）故意搅乱，而且指证说我是主谋。

    我惊呆了，五年前的一幕重新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没想到学校这么不讲理，无中生有地给我扣上这么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凭什么说是我的错，难道我长着一副“主谋”的面孔？我开口解释，我仅仅是站在走廊上，并没有鼓动谁谁去干架，再说自费生心里的确憋着火，代培生做的也太过分。

    学校领导说我狡辩，根本没有责备代培生的意思；对我，也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

    最后对我作出宽大处理，让我写份检讨书。我一脸委屈、沮丧，拖拉着腿走出办公室。这叫什么事，把我当“替罪羊”了。我真领略了“不白之冤”这四个字的沉重。唉，“清者自清”这个词并不能代表一切都能沉冤昭雪，我又被污言秽语溅了一身腥……我的心像刀绞一样，感到深深的失落。有人说，学校是社会的一部分，还是最单纯的一部分月个更复杂的社会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是失败的，我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古怪的社会了。

    我以前对学校一直充满信心，充满希望。如今，我已灰心了，没有什么再能燃烧我年轻的心了。难道我以前为班级做了那么多的事都付诸流水，都不能改变自费生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吗？

    一切都是那么不值得！我想辞职不当这班干部了，这样的事找到我头上，看我好欺负还是怎么的？我的心灵的创伤已经够更重了，为什么世道这么不公平，让过去的冤屈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

    这个时候，我想家想父母，他们知道这事会怎么想呢？想来想去，我还不能告诉二老，他们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像上次一样，既不能为我平反昭雪，不过是多两个老人陪我伤心而已。

    也许，学校里发生的事只是一次教训，一次小小的考验罢了。我现在都承受不住，将来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这件事发生后，老师并没有撤我的职，我不能像上小学时那样主动辞去班干部。那样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我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再度受创的我，已没有先前的那种干劲了。

    我真不敢想，周围的人怎么能这样，我还能相信谁？

    说出去，心里能好受些。

    负债的阴影

    我们家依然住着两间破平房，家里一贫如洗。就这样，催债的人整天上门，吆五喝六的，对父亲任意羞辱。有时咄喝的声音，让人担心我家的墙就要倒塌下来……我以为批评几句就算了，谁知，查夜的老师把我叫到教导室，不问什么原因就动手揍我，口里骂着“烧着了房子算谁的，不揍你，你记不住这个教训！”

    我却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邹明，今年读中专二年级，专业学的是计算机，学习成绩一般。

    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考上大学或中专是多么多么的荣耀。为了实现自己的难圆梦，我从小就刻苦学习又学习。终于在1998年夏，功夫不负有心人，实现了自己的莘莘学子梦。

    我认为这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大转折的开端。当我背着破烂的行李踏进学校的大门时，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群群与我不同神貌的同龄人，我好像走进了教堂，心中充满了庄严的感情。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我在这里所面临的困难，比我原来所想的经济问题还严重。我们这所学校有钱人很多，没钱的也不少，但毕竟前者多些，我属于赤贫阶层，却生长在如年代，也许这就是我悲哀的根源。我很自卑，因为我要靠“施舍”才能完成自己的学业。

    考上中专是初中生最骄傲不过的了，因此新生们带着一种明显的荣耀神气，只有我神气不起来，别说神气了，我觉得自己在同学面前连头抬不起来。

    我对电脑不是太喜欢，计算机专业属于理科，自己对数理化本来就没太多兴趣，跟别的同学比就有一段距离，学习起来也很吃力。可是没办法，穷人能来这儿念书已经很不错了，爸妈凑这笔学费实在不容易。我很清楚这一点，这无形中也给了我一种压力。

    家里的经济情况直接影响一个学生的前途。我是这样认为的，也许不够绝对，但当你读完我的故事，了解到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你就会赞许我的说法了。

    在我读初一时，父母所在的工厂不景气，连年亏损，倒闭了。那些日，爸妈的脸上挂着愁容，不住地唉声叹气。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听出他们在盘算着自己搞个小厂子。因为爸爸有技术，就这么闲置起来实在是一种浪费。

    在这以前，父母也打算做点小买卖维持家用，我们这地方做小买卖的挺多，妈妈曾试着进了点小商品，但僧多粥少，妈妈也没耐心，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如果当初妈能坚持下去，也许我家里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我爸的想法就简单了，他以为只要自己技术过硬，不怕厂子运转不起来。他经舅舅的鼓动，拿出了将近15年的积蓄和舅舅合办了小厂。工厂开始生产后，那点积蓄根本不管用，父亲靠着以前的关系去借钱，勉强支撑着。

    但是，事与愿违，屋漏偏遭连阴雨，原想开个小厂，一年赚几万，摆脱眼前的困境，谁知由于一些原因，市场销路不好，再加上舅舅经营不善，小厂干了两年就倒闭了。眨眼工夫，什么都没了。

    集资建这小厂，我舅只拿出三万元，大部分资金周转都是我父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有些是向别人借来的。工厂倒闭了，不仅投的资收不回来，还欠下了五六万元的债务，我们家拿什么来还呀？

    厂子关了，曾经寄予了全部希望的父亲一下子老了许多，他的脸上再没有了笑容，意志逐渐消沉下去。他恨自己当初的选择，为什么没想着把目己多年的积蓄用来改建房子，而盲目投在搞厂子上，最后落了个鸡飞蛋打，自己的钱没了，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我们家依然住着两间破平房，家里一贫如洗。就这样，催债的人整天上门，吆五喝六的，对父亲任意羞辱。有时吆喝的声音，让人担心我家的墙就要倒塌下来。我听着看着，心里像刀绞一般。我知道，父亲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

    那些日子，我甚至不敢与父亲的眼光对视。父亲的眼里满是忧怨和期待。

    父亲时常把我叫到跟前，摩挲着我的头说：“我呢，干了半辈子，什么都完了，将来就只能靠你了，等你考上所好学校毕业后挣了工资，咱们家就有出头之日了。”

    我在初中时的学习成绩不错，在班里当班长，我自小想成为一个各方面全优的好学生，将来能念大学。可按我家现在的经济状况，这可能吗？三年高中得花多少钱，家里怎能供得起？我都十五六岁了，该为家里分担忧愁了。为了能早日还清债务，我利用放假时间，四处打短工，当小工、扛大米袋、搬砖瓦等重活，我都干过呢！我只想着我长大了，该为家里分担点了。

    由于我家负债累累，亲戚们像避瘟疫一样躲着我们家，尽量不和我家来往力上后来的官司，他们更惟恐我们家会连累他们。有几次，我见到昔日对我很亲热的叔叔、婶婶，同他们打招呼，他们只是应付一两声，便匆匆地走了。我的心好凄凉，只因为我家穷，还不起别人的债，我似乎就成了异类。

    我常恨自己身为男儿，却不能为家里分担解忧。在我们这一块，有不少和我同龄的人，早早地下了学，跟着父母做生意什么的。也有赚了钱的，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我曾对爸爸说过，让我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了，上工厂当个工人或者干体力活，替家里还债。

    有一次，我听同学的哥哥说，邻近市的渔船公司招人，一年给两万元，另外还有800元的月工资，我想这可是个好事，如果真的在渔船公司干上了，不出三年，我家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渔船公司另外有一个规定，报名通过体检后，得和公司签下协议，若出现死亡、伤残之类的情况，公司一概不负责。这家渔船公司不是公家的，属私人开办的那种。

    我试探着把这消息告诉爸爸，爸爸愁容满面的脸愈发变得严厉起来：“不行，你不能去，家里就是再穷，也要供你上学读书！”

    爸爸为能多赚些钱四处揽活，跑电焊、气焊，我爸有这手艺。有时爸要到离我家三五公里远的地方干零杂工。听妈讲，爸曾瞒着家里，到私人开的小金矿去打工，到很深的地下干重体力劳动。而那些金矿主人多招的是安徽、河南等穷地方的小伙，像我爸这样四十多岁的人根本没有。爸为了这个家，什么都豁出去了。

    父母赚的钱几乎都用来还债了，我家的伙食降到了最低，能省就省。我没什么怨言，也不挑剔什么。可我的心里仍然像压了块石头，喘气都觉得困难。初三开学时，我的成绩考重点高中丝毫没问题。可以说只要我念重点高中，就有希望念大学。可我却选择了念中专，并如愿以偿地念了比较抢手的专业——计算机。我盼望着学业有成，早早参加工作。

    初来乍到这所学校，一切是那么陌生，多姿多彩的学习生活驱散了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愁闷。我发奋苦读，争取考出好成绩。

    可不知怎的，计算机专业的课程，我学起来却有些费劲，对几门课程怎么也人不了门，我本应是上重点高中的学生呀，怎么突然变得笨起来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变迟钝了，再不就是家庭的负担阻碍了我原本敏捷的思维？

    我越着急越学不好，功课再也无法像初中时那样好了，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我竟有一门不及格，其他几门成绩勉强说得过去。我很想瞒过父母，我怕爸妈看见我考得这么差，心里难受。我并不怕大人批评责怪我，我是怕他们伤心难过。

    最终父母还是知道了我的考试成绩，而且周围许多人都知道了，因为成绩单是邮寄回去的，信被别人拆开过。

    父亲拿着成绩单，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我对学习是认真的，他只是说：“今后要多努力，用心学。”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蹒跚地走进里屋，我心里感到阵阵难受，我恨自己，恨自己不成器，父亲本来心理压力就够大了，借钱供我读中专，我却考得这么糟，让父亲在众多亲戚中更抬不起头来了。

    下学期一开始，我就积极地投入精力，很想搞好学习，在班里拿前几名，可不知怎么搞得有几堂课，我觉得老师讲得好深奥，有些听不懂，依旧是糊里糊涂的。我这人很有自尊心，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便下决心将课本吃透，提前预习功课，再好好地听讲。

    为了考出好成绩，安慰做父母的心，我有几次在大宿舍里点着蜡烛看书。念中专后，我只在节假日的时间回家，这所中专离我家不是很远，一百多里地吧。我不舍得花车票钱，平时在学校食堂吃饭，捡最便宜的吃，为这些小事，班里的同学很有些瞧不起我。

    这儿有点不好的风气，家里有钱的同学，出手大方，朋友自然多，有的学习好的也爱巴结着跟有钱的同学在一块。我这学习一般家境贫寒的，自然不会受欢迎。可能中专生活更接近社会吧，社会上嫌贫爱富的情况在这里表现得尤为突出。

    我们班大部分同学都来自城市，也有少数来自乡村，但听他们的谈话中暴露出他们是农村的暴发户了。现在人们的生活虽然富裕了，但是贫富差别在我们之间仍然太悬殊了，他们每天都有保证的快餐盒饭，粉炒肉。父母的工资足以使他们穿戴得体体面面，无愧是一个中专生的形象。而我呢，经济的困难带来的饥饿不说，穿着那身脱了色的中山服和黄胶鞋，脐身于他们之间，显得更加寒酸，简直像一个“叫花子”。

    在这种情况下，自卑感笼罩着我的精神世界，每当中午时，同学们像解放了似的，往食堂跑去，唯独我慢慢吞吞。其实，我在第三节课时已经饿得肚子咕咕作响，但我只在别人打饭之后才去打饭，因为我不能挤入他们之中打高价的饭食（快餐，粉炒肉之类的入只能到吃饭的人很少的时候到食堂厨窗前打一份最不起眼的洋芋蛋，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吃完还没尝出这顿饭是什么味道，因为我太饿了。

    看着那些荣耀的帅汉们将自己打的快餐只吃了三分之一打着响亮的饱嗝扬长而去。盘中的几块鸡大腿还在冒着微微的热气。

    我知道他们所剩的这三分之二快餐，餐厅老板只能将它倒进马桶了。因为除了我再也没有人来想吃别人吃剩的饭菜了。

    我想趁人不注意时，将那所剩的三分之二快餐倒进自己的饭罐中，好好品尝品尝这种三珍海味的滋味。可是食堂总是有叁叁、伍伍的人来吃饭，为了我的自尊，我只好用多余的目光窥视一下所剩的快餐。此时我觉得自己比刚才更饿了似的，依恋地走出西餐厅。

    经济的困难及我个人的自尊是我一天考虑的焦点，有时竟在老师上课时考虑这些而走神。

    在一次在计算机课上，就是由于这种原因，被老师在全班学生面前拿我的贫穷批评我。虽然我经受着精神上的困难，但我的内心仍有一颗跳动的心。我用愤恨的目光反击他这种不合人情的批评。当然他也是看见了我不接受他的批评的态度。当场宣言，期末考试将我挂下，交40元补考！

    交40元补考，这对我犹若雪上加霜，其实我在课堂上只是偶尔走神，但平时我对学习抓得很紧，晚上，别人休息了时，我还点蜡烛开夜车（当然计算机是我开夜车的主要对象）。

    我默默地承受着，我知道所有的这一切主要是自己的贫困造成的。

    第二学期开学，我没有料想到，我的计算机课真的以59分的成绩挂住了。我知道该死的59分并不是我的真正成绩4而是我那次上课走神造成的，这样的惩罚对别人来说只是经济上的一个损失，对我来说，则是经济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说起开夜车，前些日的一个晚上，我因为开夜车被巡夜的老师逮住了。这个老师比计算机老师还要不通人情，他不只对我冷言冷语，还把我们寝室里的同学都叫了起来。同学们睡得正香，满肚子不高兴，自然把怨气都出在我身上，埋怨我出风头，连累了他们休息。

    我以为批评几句就算了。谁知，查夜的老师把我叫到教导室，不问什么原因就动手揍我，口里骂着烧着了房子算谁的，不揍你，你记不住这个教训！他的确揍的我很狠，用脚踹我的腿，屁股……

    第二天，我连走路、坐椅子上都有些困难，身上疼极了，而更疼的是我的心。从小学念到中专，我从没让谁揍得这么厉害过。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记忆最深的是我十岁那年做过一件错事，贪图别人家有好吃的跟父母要，让爸爸扇了一耳光。

    我很少惹大人生气，也体谅他们的苦衷。而让我心寒的是活了17岁，揍我这么狠的竟是学校里的老师，他把我当成坏学生了吗？若真的是坏学生，他还不敢打我，他怕坏学生抱复。想不到，老师也欺负老实孩子，找到一个理由，就往我身上出气。我越想越气，上课时，眼泪禁不住滚下来。

    我点蜡烛开夜车，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当然不对，可我已经触了错误，并决心认真改正，不再点蜡烛了。可老师为什么要对我大打出手呢？难道只有打人才算教育吗？批评教育就不起作用吗？

    按说老师是没有权利对学生施以体罚的，可我们学校教导处的老师逮住学生就揍一顿，趁着夜黑人静进行人格侮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使学生听话。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他这样做难道就不应受到遣责吗？

    这位老师对我并不熟悉，只是在学校见过几次面，可能正由于这，他对我的性格不太了解，才做出这种令我伤心的举动，我并不埋怨他，他可能为了履行职责，怕失火烧着了房屋。可那刺耳的话语，拳打脚踢的凶相，在我脑海里却再也抹不掉了。

    由于自己家里生活困难，我很少和同学在一块玩，一出去就得掏钱，我连吃饭的钱都省着，哪有钱请他们？就这样，有的同学都不正眼瞧我，怕跟我相处染上穷气。

    最令我气愤的是，他们故意地在学校排斥我，有一次参加排球比赛，我发球时用力过猛，将排球发到了对方的场外。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可班里的体育委员愣是把我从排球场推了下来。当着场内场外那么多同学。老师的面。那份屈辱，实在难以言说。

    当时，我真的想去死，一死了之。可是考虑到父母，我又不忍心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他们养育了我，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悲伤，我对得起他们吗？我家里还指望我念出中专，挣上工资还债清帐，过好日子呢。我怎能让爸妈活不下去，让他们憔悴的心再添忧怨？

    我经常一个人在黑夜里暗自流泪，命运对我是多么不公呵，让我生活在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让我在物质优越的年代还饱受贫寒，这是父母的错，还是不公平的社会的错？我又是幸运的，对比那些贫困山区失学的孩子，我又是多么幸福，怎能不好好珍惜这大好时光。

    父母在家境贫寒的情况下，还全力支持我念书，像这么通情达理的爸爸妈妈哪里去找，我又有什么可不抱怨的呢？负债的阴影不仅困扰着父母，有时，我也被恶梦惊醒，做的竟是被人追债走投无路的梦。多少次我想摆脱这种阴影，但始终办不到，自己也懂得一套大道理，终究不能砸开我思想上的枷锁。

    我会战胜自己吗？

    中专生活已过了一大半，再过一年我就要毕业了，即将走向社会，凭自己的本事去养活自己及家人。可我，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人，能负得起这么重大的责任吗？

    我对前途感到迷茫，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漩涡

    也许是禁不住他三番五次的“诱惑”，我做了挺丢人的事，把少女的第一次交给了他……我恨透了自己，怎么堕落成这样，没心没肺，母亲住院了，我不在她身边侍候，却有心思泡卡拉OK厅……我拿了他的call机一共才三天，却有三个不同姓名的女人call他。我都耐着性子复机。听那口气，不像是好女人，和他挺亲密的样子……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二学生，现龄17岁。我有很多心底的话无法向人诉言，也不敢说，别说是父母老师，哪怕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都不敢向她们透露半点风声。

    姐姐您别笑我，我知道在我这样的年龄谈恋爱是不允许的，您不敢相信吧，17岁的我已经有过两个boyfriends，听了这话，您对我的印象是否一落千丈呢？

    先说第M位boyfriend吧，必竟是他带给我许多烦恼和痛苦，他叫强。我和他原来并不相识，可以说是缘分把我们扯在一起的。

    那是去年8月份，他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服装店，我的同班同学和他们是朋友，便拉着我在他们开业那天去捧场，当服装模特试试衣服。我和强就这样认识了。

    强比我大两岁，刚认识一个多月，他就开始追求我。我对他印象不错，就默认了。没多久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和强在一块很开心，一有时间，我就到他的铺子转转，看看又上啥服装了。这样还避免了听爸妈的唠叨。

    那时，强对我很好，为了方便我顺利找到他，他配上了Call机。有一天中午，快要放学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他没带雨具却来接我。我坐在他骑着的赛车后座上，看着雨水淋湿了他的后背。

    听他说，他要去广州进货，需要三天时间，忙完业务后便匆匆忙忙跑来接我，为的只是看我一眼……我听这话，很受感动。我并不是轻易动感情的女孩儿，可对他，我真的被他的真情感动了。

    也许是禁不住他三番五次的“诱惑”，我做了挺丢人的事，把少女的第一次交给了他后时，我哭了。他问我为什么哭，我说不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怎么想的，我是个坏女孩儿吧。我要求他要真心待我，他答应了。

    然而，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般轻松，强欺骗了我。他得到我之后，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好了，看我的眼神也像是若有若无的样子。难道真如小说里写的那样“愈得不到的愈想要，一旦得到了就视如草芥，弃如敝展？”

    有时我Call他几次，他都不复机，可能是故意不理我；有时和他踩着踩着单车，他会突然踩得飞快，而把我甩掉。我喊他，他也不停下车。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我去他的铺子时，他竟刻意地躲开我。他把铺子卖掉也不告诉我……

    这些我从来都不向别人诉说，也没有人替我分担，平常我与人相处时也不表露出来。我在别人面前，看上去无忧无虑的样子，活泼、天真，而这一切我是装出来的。到了夜深人静，我偷偷写日记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暗自落泪，我还防着我妈看出我伤心的样子，把日记本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我好后悔，觉得自己没有自尊心，没有出息，没有教养，我在自甘堕落，我被他给耍了，而我又那么不知羞耻。我为了和他在一起经常旷课、逃课，因我是班干部在班上人缘又好，只要班主任不来查勤，值班干部也S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躲过了一次次处罚。

    我真傻，那段时间烦闷竟学会了抽烟。为了他，我曾有两个晚上夜不归宿，而被爸爸狠狠扇了几个耳光，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了。第二天我不敢去学校，要知道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痛心地打过我呀！他还带我去过我从没去过的地方，像游戏机室，卡拉OK厅。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和强的恋情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这终究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不止一次地要下决心对他说，“我们分手吧！”但一看到他，心就软了下来，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真的好喜欢他呀！

    让我鼓起勇气跟他说“came over”是在今年3月份，那时我妈要动手术，住进了医院。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又逃课了，强带我去了他家，一个下午他都在和朋友玩电脑游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决定去饭馆里吃。吃完饭，8点多钟，我怕爸妈担心，就吵着要回家。

    我的钱、课本全放在书包里，而书包却在离开强家时忘了拿，我紧着催促要他陪我去拿。他说：“别急嘛！去唱一会儿卡拉OK再回拿去也不晚啊！”

    他的朋友帮他说话，我不想扫众人的兴，便耐着性子去了。到了卡拉OK厅，我如坐针毡，不时向他问时间。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我这叫干什么，我妈住院了，我还在这儿唱什么，我再怎么玩，晚上也一定要回家的呀。

    但我又不能不回强家拿书包，如果不拿书包回去，我妈会疑心我旷课，我爸会毫不留情面地揍我。可强他明知我妈住院了，却迟迟不肯陪我回去拿书包。我烦躁地端了他一脚。

    他冷冷地对我说：“你现在拿到书包也没有用了，根本就没有车回市里了，现在差不多半夜11点了！”他家离市区很远，得坐1个多小时的车。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透了自己，怎么堕落成这样，没心没肺，母亲住院了，不在她身边侍候，却有心思泡卡拉OK厅。

    怎么办？没有回市里的车了，我泄气了，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但心里老想着爸妈那不安的眼神……我从强的口中得知，回市里的早班车是6点钟。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准备赶上那趟车。

    我推了推正在熟睡的强，他说是要陪我一块儿回市里的，但他却翻个身理也不理我。我留了张纸条，拿了他的Call机便走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急匆匆地回到家里。爸妈都坐在客厅里，脸上挂着倦容，生气地看着我。

    我纳闷，妈妈病了，这时候按说应该是在医院里验血验尿的呀，怎么回家来住了。后来，我才知道昨晚妈妈为等我回家，没有在医院住，一直等我等到3点钟才睡了会儿。妈妈呀，女儿错了！

    这次，爸爸因为照顾妈妈的情绪，没有揍我，可他盯我的眼神，不如给我几个巴掌。望着眼角带着血丝的爸爸妈妈，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真不孝啊，怎么一点都不体谅做父母的心清。一股深深的内疚缠绕着我，使我低下了头，不敢看那么疼爱我的爸爸妈妈。

    拿着强的call机，第一天强call了我，向我解释为什么不陪我回市里的原因，还问我为什么拿走他的Call机，说要有人call他怎么办？我觉得强好像是在责怪我一样。我心里窝着不可明状的火，我拿了他的call机一共才三天，却有三个不同姓名的女人call他。我都耐着性子复机。听那口气，不像是好女人，和强挺亲密的样子。

    第三天，强来找我，就是为了拿回Call机月时我心情很不好，妈妈刚刚动完手术，还在ICV室里输氧气，我担心极了。

    令我气愤的是，他只知道要回call机，根本没问我那天回去我爸妈打我没有？骂我没有？现在我妈的病情怎么样？

    我心寒了，看着强挺英俊的一张脸，现在竟变得如此可憎。我把call机还给了他，原本打好腹稿要对他说“came over”的，不知怎的，我的心又软了下来。算了，我们没再说话，就各走各的路了。

    我知道我没有胆量当着他的面提出分手，只好在call机上留言，把我要说的话全都留在了call机上。我为过去跟他所做的一切感到羞耻。

    从那一天到现在，强也没有找过我，我突然觉得我这样做是明智的，正确的。因为，我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位置，他只是在玩我而已，我又何必去强求呢？他有什么值得我去恋恋不舍的？唉，我这人真贱，有时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他，真丢人呵。

    朋友，这些就是我和强之间的事了，写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您看明白没有？我不知道和强分手是否真的明智、正确。我已不再是纯真少女了，以后会有人爱我吗？会给我带来幸福还是痛苦？我很在乎别人的眼光和非议，我怕别人知道我以前发生的事会瞧不起我，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害怕！

    就在我同强默默地分手后，我的第一任男朋友出现了，他叫辉，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锋是强和辉共同的朋友，也许是锋告诉他我的事吧！

    我同辉在一起有两年了，处得还不错，后来因为我太喜欢强了，我不忍心再欺骗他，就提出了分手。

    故事要从初中说起，或许我叙述得太复杂了，不知姐姐是否有耐心听我诉说。在初中时，我被班里大多数学生公认为班花，就有几个在外面混的女生看不惯我，时时来找我麻烦。从初一到初二，我一直不敢反抗，只是回到家里告诉了爸妈，请他们去告诉老师。

    爸妈不想去学校，他们认为同学和同学打架告到老师那儿没多少意思，老师的工作就够多了，别去打扰了。就这样，我任由她们欺负。

    到了初二，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有一次，就和其中一个女孩子打了起来。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把她的嘴都打出了血，而事后，我自己却在不停地发抖，连手上流着血也不知道。

    我害怕了，我怕她不会放过我，我头脑里闪过一个想法：我需要别人的保护，我需要一个在学校里有点背景的男生。朋友，您肯定会说我怎么自己不去告诉老师呢？我去过，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们班年年都是年级先进，班主任不想因为这件事使我们班评不上先进，再说即使是老师找那个女生谈了，不要让她对我怎样，又有什么用？只能起反作用，她们有的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心毒着呢！

    这时辉出现了，他和我不在同一个班，我们认识是因为我和辉都是校篮球队的，在一块儿练习时，彼此挺有好感。

    辉追我不到一个星期，我就答应了。我想着让辉来保护我。他把我当成妹妹，很尽boyfiend的责任，对我很好，还把那个和我单挑的女生教训了一顿。我很得意！

    尽管辉处处保护我，我却对他挺冷淡，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如，我总躲着他。他约我出去玩，我找理由告诉他不想去，但他还是会去那儿等着我；我只要几天不露面，他就跑到我家的楼下抬头望我在不在家。

    他几乎天天给我家打电话，我爸妈对男生打电话本来很敏感，最后干脆把电话线拔掉了……我对他很早就想提出分手了，但我却放不下他，因为他对我的感情是那么认真，我不忍心。后来我爱上了强，我不能再欺骗辉，我向他提出了分手。后来听朋友说那天他没有回家，他在朋友家里哭了，一边抽烟，一边猛喝酒……我知道他很难过，在他心目中，我是个值得他喜欢的女孩儿，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对不起辉，离开辉之后，我做了些什么，自己甘心堕落，不顾爸妈的数落管教，一味地走“自己”的路，最终落了个不三不四坏女孩儿的下场，我还有何颜面对辉？

    辉重新来到我身边，像以往那样关心照顾我。他对我的感情一点也没有改变，那天我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他搂住了我。我现在才觉得辉是真心对我的。我很怀念他对我的好。虽然他没有提出要我继续当他的女朋友，可在每次的谈话中，我能听出他的暗示，我该怎么办？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歌里唱的“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悲若……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心碎……”

    我也想过单身贵族的生活，因我们这儿的风气不太好，我又怕异性的骚扰，怕初中那位女同学报复我……朋友，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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