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走过八九十年代的中心与边缘;
这个人,不说话。
说话的人并不可怕,总会留下话语的缝隙可钻;
不说话的人,将浑身的破绽都封死了,无法找到进入他的穴道。
也将奉命写他印象记的人逼到“画说”的绝路上。
二十岁就闯江湖的,三十岁时就必然老掉;
更难以忍受的,是行走时的孤独。
没有对手,便左手对右手。
左手剑,右手刀。
剑,晃出剑花,修身养性,是玩;散淡,轻慢,似一个玩世不恭的坏小子。
刀,刀刀见血,直逼七寸,是活着;出手时极快,超出了速度和时间的极限,一刀也就将人定位。
无数看客,心怀叵测,欲看一个“以子之盾,攻子之矛”的热闹,窃盼他的刀和剑厮杀起来。
然而诸种幸灾乐祸,却一直没有得到实现。
因为,刀和剑都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个人,左手和右手是轻易打不起来的。
……一条顺流而下的江船上,“猎艳队”的高手纷纷举止狂放。唯这人心怀不乱,眼波不撩,只挟一盘棋,袖手清谈,昼夜与人对弈。末了,告别酒宴上,这人只超拔一唱:我坐在城楼观山景,眼见得城下乱纷纷……
一曲出口,立即惹得芳心倾情。别人的努力顷刻之间都成了铺垫。
……
天涯·明月·刀
荒水·洁非·剑
……
君知天地干戈满,
不见江湖行路难。
出手如梦?
一握成拳!
1998年12 月27日
(《青年文学》2000年封二,《清气乾坤》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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