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的诅咒大全集-妖弓射月:无坚不摧的三截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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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一弃明白了,对家援手没到,自己反莫名其妙地来了援手。狼群那边的凝重杀气是来帮自己的,难怪三个大弩高手气息会混乱。可那狼群后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还有一样东西是支铁箭,箭头、箭杆、箭羽都是用精铁制成。最后一件更怪异,是根有些弯度的钢杆,头子上是个锐利的分叉,就像简陋的猎叉,尾部倒中规中距地安了一根上好的羽翎。

    这是……?

    没等鲁一弃全看仔细,那三堆火已经开始了又一轮攻击。这次的攻击是奔山坡侧面的那个树丛去的。三个大弩攻击速度极快,前后两次攻击的间隔极短,只够鲁一弃瞄一眼地上掉落的武器同时拉枪栓上子弹。

    踏成道

    枪声又响了,两处的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鲁一弃也同样出枪帮助狼群的枪手。打出一枪后,鲁一弃又听到一声枪响,还是从山坡侧面传来的。这样快就射出了第二枪,是连发的枪吗?不对,从枪声上判断应该也是一种步枪,不可能连发。那么……难道是两个人?

    与后面那声枪响一同响起的还有几声狼嚎,刹那间,在鲁一弃感觉中出现了一个血肉迸溅的场面。

    三个大弩的攻击全部都命中。只是血肉洒落山坡的不是开枪的枪手。

    就在那大弩射出的杀器就要直撞入树丛时,旁边突然跃起了几条嚎叫的恶狼。锐角形的铁菱让首当其冲的一条褐鬃狼整个碎了,变成了一滩碎肉和污血。紧跟其后的铁箭,射穿了一条白颈狼的身体后余势未了,继续划开另一条狼的脊背。最后的弯杆钢叉在刺穿了一条灰尾狼头颅的同时,也将另一条狼的臀部抽出一道皮肉翻卷的血槽。

    从这次攻击鲁一弃知道那三个大弩是如何配合的了。

    锐角铁菱最早射出,但它重量大,形状又不适合空中飞行,所以速度是最慢的;第二支铁箭虽然射出慢了一分,但速度却比铁菱快得多;最后射出的弯形钢叉分量最轻,速度最快;而且由于射出力量的巨大,在飞行中出现了弯折。

    弓弩射出的力道是个从弱到强再从强到弱的过程。第一种形态下,钢叉弯曲蓄积能量,第二种形态开始时,弯曲的钢叉绷直,积聚的能量会突然释放。这个释放的瞬间,钢叉正好追上铁箭,挟带强劲绷弹能量的叉头弹在铁箭尾端,铁箭在这力道作用下,相当于第二次发射,极速地追上铁菱,撞击铁菱尾部的圆洞形凹槽。于是大部分的力道便集中施加给铁菱。铁菱变得更加无坚不摧,攻破防御和阻挡。而铁箭、钢叉也是余势不了,继续攻杀。

    《杀器别册》中的“妖弓射月”!鲁一弃脑中闪过这个名词后便迅速吐出胸中浊气,凝神屏气,平端着步枪,将所有感觉顺着枪口往火堆后搜寻过去。他心中很清楚,刚才这一轮攻击说明自己顺着铁菱轨迹射出的那一枪没有任何效果。现在必须抢在坎面再次动作之前毁掉坎面中的某个活扣,这样才可以减弱三大弩组合后的攻击力。

    火堆后面不见了弩手,因为他们在快速移动。三个弩手的实战经验很丰富,他们之间的配合也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第二轮攻击一出,他们就知道不管此击是否成功,都必须立刻移动位置。因为另一个方向的一支枪肯定会迅速地锁定他们,射出比箭矢更难防御的子弹。

    狼群那里的枪声又响了,还是连续两声。这个枪手始终在那个点上射击,没有变换位置。对于一个暗藏的枪手来说,第一个射击点一般是最佳地点,而且随着几次射击以后,枪手对所在位置射出的弹道特点更为了解熟悉,可以越打越准。而且那边是连续射出两颗子弹的,这样就算大弩人扣可以像北平院中院里巨人高手一样快速躲闪,那也保不齐会撞上其中一颗。当然,始终在一个点射击,首先要能保证到自己不会被对手击中。

    于是鲁一弃加入进来,他瞄准的是铁箭弩手,他希望另一侧的枪手和他的想法一样,这样三枪集中攻击一个人扣,击中概率成倍增长,而且毁掉铁箭,钢叉和铁菱就缺少了传递力道的桥梁,“妖弓射月”的威力就会大大削弱。

    鲁一弃没有瞄准那个人扣身体,而是对准那人扣身体半步以外的位置,最终是那人扣自己扑在射出的子弹上。人扣不是傻子,但他也没有办法,要躲过连续的两颗子弹,就只能撞上另一个方向射出的一颗子弹。

    子弹射穿人坎的左肋,鲁一弃甚至可以感觉到子弹从人身体里带出血花的刹那绚丽。

    另一边的射击没有停止,那里的枪手又快速射出两枪。每次的连续两枪就像个组合式射击。

    铁箭人扣又被击中一枪,这一枪击中了肩胛处,稍往上一点就会射中他的脖子。看来那边的枪手是要不死不休。

    另外两个人扣突然扑将出来,他们的步法极其轻盈快速。射铁菱的人扣直奔山坡的侧面,射钢叉的人扣直奔鲁一弃而来。

    整个坎面散形,扣子出坎扑杀目标,这是所有人坎的最后一个变化。也就是说坎面已经守不住了,与其逐个被对手灭了,不如索性单个扑出。这样既有和对手拼个同归于尽的机会,同时还可以掩护坎面中其他人扣全身而退。

    冲上来的弩手挟带着凌厉的杀气,这杀气是刚才他们三个组合在一起都未能显现出的。他们似乎已经将对手骨骼血脉全部看透,甚至已经设想好自己手中武器穿透、撕裂对手要害的情形。

    狼群那边的杀气也猛地一盛,此时的情形已经不可能采用其他格挡、避让的招式,只能正面迎击,以强克强。两股杀气碰撞在一起,凌厉之势让狼群再次发出一阵哀嚎。

    鲁一弃还是那样站立着,轻松而自然,这样的状态其实让他能更加清晰地看到对手每个动作的细节。

    对手直奔而来,是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仿佛他生命的所有意义就是要一击成功。如此凶猛的杀气汹涌而至,鬼眼三慌了,傅利开、水大娘也都慌了。

    鬼眼三奔出去几步,他不是要逃避那杀气,而是迎着杀气冲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离得弩手越近,手中雨金刚阻挡大弩攻击的角度就越大,对鲁一弃的保护范围也越大。

    傅利开和水大娘也动了,两人一起转身往后走。他们也不是要逃避弩手,而是因为背后盲爷那头的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已经离得很近很近了,这会对聚神凝气应付弩手拼死一击的鲁一弃产生影响,所以他们要阻止背后“攻袭围”的坎面继续逼近。

    狼群的哀嚎戛然而止。山坡的一侧传来了枪响,也传来了月牙般铁菱的寒光。一瞬间,两股无形的杀气如翻转的云块撞在了一起,而周围的空气却如同凝固了一般。

    这样杀气汹涌的对决让任火狂他们几个以及“攻袭围”的人扣子们禁不住身上一寒,身形动作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只有三个人没有受到影响。鬼眼三快速地旋转着手中的雨金刚,他是想扰乱弩手的眼神和心神,也是害怕那大弩射出的力道自己阻挡不住,以旋转来卸掉些力道。

    弩手要一击成功也很困难,因为雨金刚离他太近了,他只瞄得到鲁一弃的小腿和小半个头顶。要想击中只有移动步子让开挡在中间的雨金刚。

    弩手刚移动,鬼眼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也跟着移动起来。虽然鬼眼三的速度没有弩手快,但是鬼眼三移动的半径短,所以弧线距离也短。那弩手急切间竟不能摆脱雨金刚的阻挡。

    鲁一弃从容地转动着身体,他不需要移动步子,因为他是中心点。

    对手是危险的,杀戮是迫不及待的。可是面对这样的对手,鲁一弃的嘴角竟然挂出了一点笑意:“心性随自然,山崩若无形,万仞高崖覆,一线存我息。”

    枪响了,快速移动着的大弩高手真的没搞清楚子弹是如何钻进他的眉心的,鬼眼三也诧异了,他的雨金刚挡住了大弩的攻击途径,同样也挡住了鲁一弃的视线,但那伞面上有个在北平“阳鱼眼”被“溶金魔菊”烧出的圆洞。鲁一弃超常的感觉让子弹在一个恰好的位置、恰好的时机穿过这个圆洞,毫不留情地钻进弩手面门上致命的一个点。

    “攻袭围”的坎面杀势异常凶猛,即使任火狂在他们攻击的必经之路撒上了烧红的炉炭和红料,他们从两侧绕过来的攻击还是高低有致,层叠有序。而且,这坎面还有一个制胜的法宝,就是他们手中的刀都有削铁断金的好刃口。

    盲爷才一接上手,就马上被攻了个手忙脚乱。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听出了刀刃挂带出的风声非同寻常,当年在咸阳地宫中眼睛刚瞎时,就是这样的刃挂金风,轻巧地将他的马刀断成三截。

    丛得金更惨,上去第一下就被削掉一个斧子角。大概由于斧子厚重,对手又爱惜自己的刀,所以只是在几招之后瞅准一个机会削断了丛得金的斧柄。丛得金手中只剩了一根硬木,旋即,那三尺左右的硬木柄也只剩巴掌长了。

    “攻袭围”坎面是在执行生擒的指令,所以他们的坎面虽然展开却始终没有下杀手。要不然,这丛得金早就手断脚折了。

    任火狂突然迈步奔出,他没往两侧去,而是直奔那遍布炉炭和红料的范围。于是一根暗金色中流溢着一线鲜红的钎子,如同怪蛇般从积雪中跃出,往坎面中的人扣直刺过去。

    他竟然不怕那些滚烫的炉炭和红料!赤裸裸的双手从雪地中抓起那根长铁钎,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钢钎刺出的目标是盲爷面前的人扣,刺击的方位是人背部。人扣是久经江湖的好手,虽然攻击突然,但他没有慌乱,反倒往后侧步,迎着钎子而去。同时右手一挥,手中的刀划出一道水纹,往那钎子上砍切过去。

    鲜活的肉体破绽开来……

    破开的肉体迅速愈合……

    刚愈合的肉体又再次破裂……

    自信挥刀的好手从活扣子变成死扣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流出太多的血。那锋利异常的好刀没有能像人扣想象中那样砍断只有拇指粗的钎子,疼痛和灼烫一起贯穿了他的身体,惨叫和皮肉被烧灼的嗞嗞声一同响起。

    高温的钢钎让刺穿的血洞迅速焦黑封口,但钎子随即被抽出,又让封了口的血洞再次绽开。血没有多少,因为伤口已经被高温完全烧焦炭化,皮肉的臭气弥漫了大半个山坡。

    被刺穿的人扣还没倒下,他的背后便又扑来两个刀手补上了位置。任火狂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朝另一边合围过来的人扣刺杀过去。

    皮肉的焦臭已经提醒了坎面中所有的刀手,这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不会再给铁匠轻易得手的机会了。两把好刀子虽然杀不进烟气蒸腾的圈子,也砍不断暗金色中流溢着鲜红的钢钎,但是要封住一个铁匠的攻击途径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刺出两招,任火狂就清楚自己在技击这方面远不如拦住他的两个刀手,这样的战斗他没有一丝机会。

    丛得金已经朝扑过来的刀手们扔出手中那巴掌长的硬木柄,想用这样一招暂时阻住对手的攻击,以便能有机会往后多避逃出几步。但对实战经验丰富的刀手们来说这招毫无作用。匆促退步的丛得金仰面摔倒在地,他就势往后翻滚,就像个雪球一般滚出了七八步远,躲过搂头盖顶而来的数道刀风。

    丛得金让开了位置,那些刀手距离鲁一弃就没几步了。

    傅利开和水大娘转过身来。

    傅利开想都没想就甩出了手中的内刃弯刀,这弯刀是柴头剥树皮看材色用的,但用作武器却竟然能像三角镖那样飞出收回再飞出。呼啸而出的弯刀让刀手们止住了脚步,低身躲避。弯刀落空了,在空中划了个弧线重新回到了柴头的手中。

    水大娘也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但是击中的人并不多。除了第一枪让一个刀手捂住腹部翻身跌倒外,接下来的几枪都打在了雪地和空中。这枪的后坐力太大,女人不懂控制。

    柴头再次甩出了弯刀,这次他将弯刀的飞行轨迹放低。他希望就算要不了刀手的命,至少也要伤他几个。

    坎面中刀手的攻击和防守都是缜密的,柴头这样的飞刀攻击,他们知道很难躲避,于是一个刀手从坎面中抢身而出,手中的利刃对着弯刀直劈过去。

    刀手的刀劈断了飞行中的弯刀,断作两截的弯刀飞行的方向变得更加怪异。因此,断了的弯刀头从刀手的颈部一侧横插进去也就变得不奇怪了。血没有马上流出来,刀手抓住颈部还露着的一段刀刃,瞪着眼睛倒下后,血才喷涌而出,把积雪中的一个脚印沃得足足的。

    水大娘一直没停止射击,她在不断的射击中调整对枪的控制。终于,射出的第十五颗子弹将又一个刀手的手臂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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