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火烧毁了天辰国的皇家狩猎场,震惊了天辰整个京都。
然而,这都不及另一条消息来的震惊,天辰翼王和翼王妃被这场大火吞噬了。
所有的天辰百姓惊呆了,他们骁勇善战,当世无敌的翼王轩辕澈和那名满京城的小王妃,死了,被火烧死了?就这么死在了他们陛下生辰的第二天?
不,不能相信,这无法让人相信,这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天辰的支柱,就这么没有了?
但是,容不得所有人不相信。
火势熄灭后,整个皇家禁卫军全部出动,所有天辰国第一铁骑龙骑护卫,全部出动.
风起云涌8
就连驻扎在京城外五十里的绿营军和京城守备军,也全部出动,把整个烧的光秃秃的三座大山,拉网似的搜查。
没有人,什么人也没有找到,那样的大火下,还能找到什么人。
朝廷上,翼王轩辕澈没有在出现过,他们的皇帝陛下停朝三天,没有上朝,所有文武百官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
他们的翼王真的死了?
然而就在这份惊天的消息下,有些人却动了。
左相以龙骑卫不能一日无主,奏本请太子殿下代为掌管,翼王手下三十万兵马,同样不能没有人掌握,请皇帝陛下亲自收回虎符,归皇帝陛下自己亲自调动。
否则,三十万轩辕澈带着出生入死的大军,万一动乱,这可如何是好?
同时奏本,请追封翼王轩辕澈为忠义镇国亲王,天辰第一王爵,建衣冠冢,葬皇陵。
天辰皇帝轩辕易,斟酌再三后,准了。
刹时,左相立刻开始全面帮太子轩辕承接手轩辕澈留下的兵马。
左相动了,右相和慕容将军府也开始动了。
三十万镇守京都的兵马和天辰第一龙骑卫,岂能落在左相的手中,若是落在他们的手中,他们那还有命活下去。
天辰国,开始弥漫起浓浓的硝烟味,各方势力都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开始张牙舞爪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身冷清的傲云太子独孤夜,请辞回转傲云。
轩辕易此时恨不得立刻送走这尊大神,独孤夜一提请辞,立刻相送,此时的天辰内乱迫在眉睫,傲云若是在插脚,天辰危以。
暴风雨快要来临了。
天辰皇宫,西宫。
“妹妹怎么如此没精神?”柳皇后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伤痛欲绝的陈贵妃。
陈贵妃冷冷的看了柳皇后一眼,冷笑一声道:“收起你那一副尖酸嘴脸。”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柳皇后。
柳皇后也不生气,依旧笑的很灿烂的看着陈贵妃,一字一句的道:“妹妹,这一仗,你输了,哈哈,来啊,请贵妃娘娘上路。”
风起云涌9
话音一落,身后立刻走上来四个太监,当头的端着一杯水酒,孔武有力,成品字形站在陈贵妃身周。
陈贵妃斜眼看了一眼那杯毒酒,宫廷赐死的手段。
“请贵妃娘娘上路。”尖细的声音,此时听来分外阴森。
陈贵妃见此,突然缓缓的笑了,清脆的笑声,却充满了让人说不出的戾气,那眉眼中燃烧起铁血的疯狂。
一把拭去脸上的泪水,美目尖锐之极的盯着眼前笑的一脸得意的柳皇后。冰冷之极的道:“就凭你,有何资格赐死我?”
柳皇后看着突然之间笑的疯狂的陈贵妃,冷笑道:“陈贵妃爱儿成痴,遭受不住三皇子逝去的打击,服毒自尽,这怎么能说是本后赐死的。”冷冷的笑,说道最后又变成得意之极的笑。
陈贵妃满脸阴森的看着得意的柳皇后,笑的阴森:“还没到最后,到底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柳皇后一听眉毛一竖,讥笑道:“儿子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跟本皇后争,本后看……”
“柳皇后,本将军相信,太子殿下绝对活不过明日。”威严的话打断了柳皇后的示威,天辰朝第一武将,慕容无敌缓步走了进来,身后,是慕容家的嫡系子孙,手中都握着寒锋利器。
柳皇后一听面色顿时大变,一指指着慕容无敌道:“慕容无敌,你敢造反?”
“不,本将绝对忠于天辰王朝,本将现在不过是来缉拿谋害当朝皇子的背后黑手。”慕容无敌话音一落,身后的慕容毅,慕容尘,齐齐站在了柳皇后的身前,按住了剑柄。
柳皇后顿时面色铁青:“你有何证据?慕容无敌,你好大的胆子,敢挟持本朝皇后,来人啊,给本后拿下。”
没有人动,没有声音传来,什么都没有,一片静悄悄的。
窗外,月夜相当的美,一轮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皎洁,清贵。
除了大殿中瑟瑟发抖的四个太监,在无其他声息。
风起云涌10
“你们,你们……”柳皇后此时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眼前的情况,慕容无敌他们掌握了整个皇宫。
该死,她的父亲带着轩辕承去接掌兵马去了,此时,她身边的人那里是慕容无敌等人的对手。
“不需要证据,只是他该死。”慕容无敌看着面色苍白的柳皇后,很淡然,很缓慢。
柳皇后一听脸上血色尽失,指着慕容无敌,手指急剧的颤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从慕容无敌进来,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贵妃,此时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我父亲呢?”
口里问着慕容无敌,一双阴狠的双目却牢牢盯着柳皇后。
“自然是面圣朝君,左相,轩辕承,勾结雪圣国,谋害当朝翼王,此罪,当诛。”慕容无敌沉声回道。
陈贵妃听言嘴角冷冷的笑了,阴狠的目光盯着脸无人色的柳皇后,咬牙切齿的道:“你害我没了儿子,好,你的儿子也休想活过今天,柳贱人,别以为这天辰除了你柳家就没人了。”
说罢,一摔袖袍,转身就出了宫殿。
夜风激荡,一地清冷。
“不,不……”柳皇后突然发疯的就朝殿外冲去,可慕容毅等人岂会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过去。
大殿中,疯狂的叫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回荡在这看似平静的夜里。
天陈宫,在这深夜里,一片灯火辉煌。
“右相深夜见朕,有何要事?”轩辕易坐在龙座上,疲惫的揉着眉间,看着下方的右相。
国字脸,看上去没有文臣的儒雅,反而有武将的锐利。
右相躬身一曲重重跪在地上,手中奏折高举,沉声道:“微臣刚收到的密报,太子轩辕承,勾结雪圣国君,谋害我天辰三皇子翼王轩辕澈,请陛下明断。”
轩辕易一听此话震惊的坐直了身体,身旁的大太监立刻跑上前,接了过来。
轩辕易快速的翻看手中的奏折,半响,脸色微变的道:“右相,这证据并不……”
“陛下,太子殿下勾结雪圣国,证据确凿。”冰冷之极的声音,打断了轩辕易的话,右相身体一躬,直接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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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行为,简直是藐视王权与极点。
轩辕易紧紧皱了皱眉头,握着奏折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
冷冷的一挥手,轩辕易身边的太监总管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留下右相和轩辕易两人与偌大的天陈宫里。
轩辕易看着此等举动没有做声,他身边的人全被控制了。
“右相,寡人只剩这一个……”轩辕易看着右相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其意思却相当的清楚。
他的儿子中最成才的属轩辕澈,其次就是这个平日里一点风声不动的轩辕承,若是两个儿子今一朝被毁,那他天辰朝……
“八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具是可造之才,请皇帝陛下废除阴谋陷害三皇子的太子轩辕承,另立其中任何一人,本相必定竭尽所能辅助与他,陈贵妃定也会视如己出。”
一步逼近,右相刚毅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今日,必杀太子轩辕承。
八皇子十三,十皇子七岁,十三皇子,那才是个一岁孩子,这三人……轩辕易的脸色很不好看。
“陛下,恕臣斗胆,这么多年朝中局势如何,想必陛下也相当熟悉,左右对持,陛下才能高枕无忧,一朝任何一个倒塌,陛下,你的高枕无忧也就到了尽头。”
右相,咄咄逼人。
轩辕易听言不用想也明白,这也是他这么几日烦躁不安的原因。
天辰朝左右二相分庭抗礼,两大武将一助左相,一助右相,互相对持,互相忌惮,这才能保天辰朝朝廷不乱。
今轩辕澈一脉倒塌,左相夺权,一等左相和太子做大,他这个皇帝也就岌岌可危了。
不用任何人说,他也明白这一点,可是,轩辕承毕竟是他亲儿。
抬头深深的看了眼咄咄逼人的右相,窗外凉风吹来,明明是初夏时节,却冷的人从心底里发寒。
今日,左相外掌军权,右相逼宫朝廷,轩辕澈一死就是如此局面,一个处理不好,内乱既起,天辰朝危已。
“准奏。”仰头缓缓的闭上了眼,轩辕易从牙齿缝里憋出了两个字。
风起云涌12
“微臣遵旨。”右相立刻躬身上前,提笔一挥而就,废立诏书。
玉玺红印,鲜艳的乱了人的眼。
健马如飞,直穿九门而出,黄钟奏响,夜招满朝文武上殿。
废立诏书一下,轩辕承不接视为犯上作乱,斩。接了,要杀一个庶民罪臣,轻而易举。
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能动其底线,否则,就是玉石俱焚,谁也得不了好去。
夜,越发的沉寂了,带着阴森的气氛。
而此时,京城外,左相正带着太子轩辕承,和天辰第二武将斐将军,握着手中的诏书,昼夜赶往轩辕澈手下三十万大军的驻扎地,一旦拥有这三十万大军,就算反了天辰朝也有了绝对的资本。
星夜迷茫,两处都劲急的动乱着。
而这个时候,荒郊野外,两道身影正缓缓的朝京城的方向走着。
“累不累?”拉着琉月的手,轩辕澈温柔的问道。
“不累,这算什么。”琉月侧过头笑看着轩辕澈,一张小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脸上原本的药物都给河水冲走了,不过那烟熏火燎的狼狈,却绽放在她身上,一张小脸看上去又丑又漂亮。
“只是你,胸口上的伤还挺不挺的住?”
“死不了,你呢?”轩辕澈也微笑了起来,妖魅的脸,此时也不好看,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边伸手抚摸着琉月身上的伤。
伤口已经结疤,看上去又多又凶猛,实则到都是些皮外伤,琉月连看都不看。
“小事。”琉月一耸肩,口气大的很。
两两对视,两人顿时相对而笑。
除死无大事,只要还活着,一切都好说。
“那就走,不知道这三天来,京城乱成了什么样?”轩辕澈握住琉月的手,踏步朝前走。
“管它怎么样。”琉月到是一点都不在乎,只要眼前的人没事,其他的事情,无视。
轩辕澈见此,不由笑的温柔而妖魅。
他的小王妃心眼里只有他呢,真让他高兴:“走,前面就是我的虎军驻扎地,过去汇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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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琉月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浓浓的情意荡漾在两人的身边,人狼狈到极点,看上去到温馨之极。
两手相握,踏着一地月光前行。
那日两人最后关头冲进水里,轩辕澈使力太猛,撞到了河底的大石上,直接撞的口喷鲜血昏了过去。
琉月见满天大火,那敢冒出水面,只好一边护着轩辕澈,一边骨碌碌的顺着河水就一路冲了下去。
这一冲,就在河里浮在浮沉的被冲了一百多里,琉月看应该远离了被包围的地盘,当下,才架着轩辕澈从河里爬上来。
上了岸,她虽然一身是伤,看上去鲜血淋漓,但是都是皮外伤,没伤到要害,没什么大事。
但是,轩辕澈那灌注全力的一撞,却撞的有点凶了,就如他全力的一掌击出,那力量又全部反弹到他身上,这般的力度,轩辕澈自己也没辙了。
采摘药材治伤,这难不倒琉月,现代社会丛林中的药草跟这里没什么变化,不过,要她内力帮助轩辕澈调息,那她就做不到了,她那里来的内功。
当下,就在僻静的河边呆了三天,等轩辕澈自己调息的内伤好了三分,这才起步出了那里,朝京城的方向走来。
沿途,没遇见什么野马野驴的,到是遇见不少被大火赶出密林的野兽,豹子老虎的,没少杀,不过还真当不了坐骑用,他们两都还不是能驯服野兽的驯兽师。
因此,只有落魄的一路走来,谁让这河水流经的地方太偏僻,人烟都不见一个。
月夜清幽,这方天地清冷着却又炙热着。
虎营,天辰都城外最靠近京城的兵马,三十万兵马坐镇此间,维护着京城等天辰要害,谁要是拥有了他们,要一口吞了天辰国都,灭了天辰轩辕皇族,都没有一丝问题,因为其他的兵力太远了,远的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这虎营三十万虎军,乃轩辕澈一手掌控。
因此,左相等轻易不敢动,一动就要抢先下手这军权,只要有了这军权,一切都有了,那怕他轩辕澈死而复生,他们也在不用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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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虎营一片平静。
“咚咚咚咚……”平静中,突然震天的大鼓擂响,那厚重的鼓声如惊雷,直震苍穹。
那是全营集合的鼓声。
虎营,顿时如一只沉睡的巨龙,瞬间蜿蜒而起。
沸腾而有序,忙乱而规整,瞬息之间,教场中已然列队整齐,三万前锋兵甲胄加身,铁铁声威,如暗夜苍龙。
骑兵一百二十八位百夫长,步兵一千一百三十一位百夫长,榴重装备兵,后备军,百夫长之上全部整齐罗列与教场之上。
从鼓声起到一切集合整齐,不过一炷香时间。
“圣旨到。”左相高托着圣旨,纵马飞奔而来,贯穿整个教场,身侧斐将军和太子轩辕承紧跟。
虎军三大副将,流川,陈司,周成,一身铁色盔甲,顿时单膝跪下,恭迎圣旨。
是下,整个偌大教场,三万多兵士,一声不出,齐齐跪下恭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翼王不幸遇害,举国同悲,但军中不能一日无主,虎军从即日起归于皇朝,由陛下亲自调动,现由太子殿下监管,钦此。”
左相一口气读完,面上透露着兴奋的晕红,这三十万大军要归他们了,从此他们还需要怕谁来。
一片安静,没有三呼万岁,没有磕头谢恩,只有死寂一般的寂静。
“三位将军接旨。”左相见此脸色一沉,喝道。
单膝跪下的流川,陈司,周成,三人对视了一眼,铁硬的脸上一派冷酷,缓缓站起身来退后一步。
“你等敢抗旨不尊?”左相顿时大怒。
“虎符可在?”流川满脸严肃的看着左相,沉声道。
左相闻言一愣,虎符,那东西不知道轩辕澈放在什么地方,而他住的琉璃阁,有龙骑卫把守,他们进都进不去,这虎符那里有。
“圣旨下,与虎符有什么关系。”左相沉着脸。
流川听言再度退后一步,冷声道:“本将只知听虎符调遣,其他,一概不应。”冰冷的话,却如给兴奋的左相浇了一头冷水,左相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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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连皇帝陛下的圣旨都不听,反了。”跟着左相的斐将军怒声喝道。
此言一出,流川,陈司,周成,再度对视了一眼。
“虎军只听虎符调配,余者,妄言。”陈司满脸冷酷的道。
“陈将军,这可是罪同谋反啊,你们可要好好想想。”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轩辕承,温和的看着三人,缓缓的道。
五大三粗的周成闻言上前一步,朝太子轩辕承行了一礼,严肃之极的道:“多谢太子殿下提醒,不过我虎军眼里只有虎符,将军令无虚发,我等只知遵守,有虎符,我等立刻听令,无虎符,今日这三十万大军,一步也不会动,一头也不会磕。”
斩钉截铁的声音,犹如钢铁一般倨傲和不动如山。
“只奉将军令。”下方三万兵士立刻轰然响应,整齐的喝声,不大,但是绝对铿锵有力。
将军,翼王轩辕澈,就是执掌他们的将军。
“好啊,在你们眼里只有轩辕澈,没有皇帝,罪同谋反,来啊,把这三人给本相绑了,提交刑部审处。”左相面色铁青。
轩辕澈是怎么带这些兵的,居然敢冒着杀头的罪名,具不接受圣旨,一群活久了的东西。
跟在斐将军身后的十个兵士立刻走上前来,幸亏他们有准备,知道轩辕澈带的兵不好对付,带了人来,否则……
身影晃动,斐将军身后三个士兵瞬间如猛兽扑出,来势刚猛之极。
站与高台之上的流川,陈司,周成,见此立刻双掌一错就对了上去,想拿下他们,休想。
拳风赫赫,刀光剑影。
霎时,两方六人齐齐对上,只见一片拳气纵横,杀气腾腾。
几个晃手间。
“砰。”陈司与对方硬拼了一把内力,顿时一个踉跄退后一步,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溅落在灯火通明的地面,双手几乎断折,对方好刚猛的内力,在他手下居然十招自己都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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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在天辰武将中,他虽然只是翼王轩辕澈手下的一个副将,但是其功夫直追天辰第二将军,斐将军,怎么可能在这些士兵的手中,十招都过不了?
就在陈司一转念间,一声清脆的刀剑相交声,一片血光禀射。
流川面色铁青,后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贯穿整个后背,鲜血淋漓,若是他在慢了一分,这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低下的万千士兵顿时哗然。
陈司双眼一沉,流川的功夫比他还要高,居然……
“小心。”此念头才一转,身负重伤的流川突然大喝一声。
眼前一花,他对面的周成,猛的被击飞了过来,重重的摔在他们的面前,手捂着胸口,一口鲜血涌出,却死死的咬牙咽了下去,只那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嘴角一丝血迹。
三大副将,只手间被全部击败。
这,不过转瞬之间而已。
“接还是不接?”左相见此面上一闪而过冷笑,冷冷的喝了一声,高举着手中的圣旨。
流川,陈司,周成,对视一眼,如此强的对手,放眼天辰也找不到几个出来,绝对不是天辰人,或者说他们本来的位置绝对不会在他们之下,这是有备而来,看来起先流传左相谋害他们将军的传言,绝对没假。
“不接。”冷酷肃杀,斩钉截铁之极。
“好,拿下。”斐将军顿时一声怒吼,身前三貌不出众的兵士,立刻朝流川等三人逼近。
下方的众将士见此,立刻鼓噪起来,齐齐朝前逼近一步,满脸愤慨。
一直很温和淡然的太子轩辕承见此,转过头来看着下方位置仅次于三大副将的将领们,微微一笑道:“不尊皇命,罪同谋反,你们是一起抄家灭族,还是亲自拿了他们三人,本太子便允了你们这副将之职。”
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挑动虎军窝里斗。
下方的将领们听言,齐齐冷哼一声:“只尊将军令。”
“那好,就地格杀。”左相面色一沉,那逼上前去的三人,立刻合身朝着流川等人就扑上,手中利剑闪动,阴寒彻骨。
“嗖。”眼看那犀利的刀就要穿过流川的胸膛,一道锐利之极的破空声突然飞射而至,迅猛绝伦。
那兵士不敢硬接,一个翻身推开,那破空之器狠狠的撞上了几人身后的大鼓,立刻,一声轰响炸响在静寂的教场之上。
“谁敢动本王的属下。”一道冷酷之极的声音从黑夜中破空而来,铁血之极。
大教场内,三万士兵顿时唰的一声闪出一条路来,身后,茫茫夜色下,一高一矮两人,踏着月色而来,不是那琉月轩辕澈是谁。
风起云涌17
银月冷光,宛若两尊杀神。
“将军。”三万士兵立刻激动了,呐喊出声。
高台之上的流川,陈司,周成,寂灭的眼中燃烧起通天的亮光,三人撑起身体朝着轩辕澈和琉月来的方向,战甲一挥,齐齐跪下:“末将叩见将军。”
“叩见将军。”齐刷刷一跪,整个教场鸦雀无声,只有矮了半截的三万士兵,只有一片威严赫赫之气。
清冷的月光下,黑压压的士兵队伍中,轩辕澈和琉月穿行而来,一身威慑,铁铁军威。
站与高台之上的左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看着下方与众军中走来的两人,使劲的揉了揉眼,怎么会?怎么会?他们不是必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左相使劲的摇摇头,后退一步。
那眼中的惊诧,几乎让他丑态毕露。
“好大的胆子,左相,你居然敢欺到本王头上来。”一步站定在高台之上,轩辕澈冷冷的锁定一脸难看的左相。
一身狼狈,那气息却威震八方。
琉月挽着轩辕澈的手臂,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如见鬼魅的左相,就那样冰冷的看着,那气息却尖锐的让人背脊发寒。
“看见我们,你很惊讶?”阴森的目光锁定左相,琉月仿佛不经意的道。
“不,不,是,啊,不……”任凭左相城府极深,此时也震惊的手都抖了起来,前言不搭后语。
一旁的斐将军和太子轩辕承,早已经说不出话来,那通天的大火,那三天三夜的焚烧,居然还能活着,这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夜风吹起,初夏却阴寒刺骨。
左相一个寒栗,不过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立刻恢复神色,抬起左手高举着手中的圣旨,强自镇定道:“本相与太子殿下,乃是奉皇帝陛下旨意而来,三员副将不尊皇令,欺君犯上,理应就地格杀。”
轩辕澈冷眼一寒,也不待左相宣读圣旨,直接一把就扯了过来,唰的展开一看。
一目十行,旨意尽收眼底,轩辕澈顿时一声冷笑,把圣旨扔回给左相,沉声道:“本王还没死,这圣旨如何做数,既不作数,又何来欺君往上?”
风起云涌18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铮铮铁怒,要是他晚来一步,他的三员大将岂不是就毁在了这里。
左相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见此眉头紧皱,握住手中圣旨道:“三殿下,圣旨就是圣旨,金口玉言,断无更改,三殿下完好无损乃我天辰之福,回归后,皇帝陛下定然会另行下旨恢复一切,但现下,这皇令可不能违背,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话音落下,身后的十个士兵齐齐的朝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轩辕澈和琉月。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今日一定要收了这军权,否则一旦与轩辕澈回去京都,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不说,可能还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等不得,也不敢在等。
此时,轩辕澈和琉月看起来一身是伤,不难对付,左相震惊过度,反横了一条心。
琉月见此双眼微眯,冷冷的笑了,一抬下颚挑起眼角道:“那又怎么样?”
一句那又怎么样,简直是无法无天之极。
“你好大的胆子,敢藐视王令。”左相立刻眉眼一竖,大喝道。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琉月随意的一挥手,眼光扫过下方黑压压却静寂无声的三万士兵:“谁听见了?”
悄无声息,什么声音都没有,三万士兵齐齐低头看地,面上一丝其他神色波动都没有。
高台上受伤颇重,站立在轩辕澈身后的流川等三人,更是仰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夏风吹来,一地清幽。
左相的脸色沉的如水,牙齿咬的咔嚓作响。
琉月却笑的妖娆极了,指尖上锋利的匕首轻快的转动着,就好像是一只羽毛笔一般,那眉梢眼角都是讽刺。
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抬来将军椅,轩辕澈袖袍一挥缓缓坐下。
冷眼扫过左相,太子轩辕承,斐将军,等三人,眼角眉梢都是冷冽:“这里,本王说了算。”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般的自傲,那般的蔑视一切。
“只尊将军令。”身后的流川等人立刻高吼道,三万人齐齐高吼,那声音几乎震破苍穹,直冲天际。
风起云涌19
左相等人虽然在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阴谋手段玩的是风生水起,但在杀场军队里那就是只纸老虎,顿时被震的耳内嗡嗡作响,面色一白。
琉月见此顿时猖狂大笑起来,黑发妖娆,狂妄之极。
那笑声中无形的杀气透体而出,森寒而决杀,那些虎视眈眈锁定住轩辕澈和琉月的十个士兵,见此齐齐面色微变,脚下几不可见的退了一步。
动作虽小,却被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轩辕承看在了眼里。
“本太子看三弟所言也是,毕竟三弟还在,这旨意下的也确实有点无稽,左相,我看就不用做这无畏的争执,与三弟一起回城才是最好,父皇知道三弟无恙,定然欢喜之极。”轩辕承微笑着上前一步看着轩辕澈。
左相顿时暗中握住了拳头,十个士兵微微的动作他也看见了,他们产生了惧意,若是惧怕了琉月,不能一举擒拿了轩辕澈,只要有一丝的失手,他们这几个人会被这三十万大军踏成肉泥。
千般算计,万般谋略,到头来付诸流水。
左相恨啊,可是这在轩辕澈的地盘上,他终究没有办法。
军权,军权,这该死的军权。
“太子所言极是,既如此,臣等立刻回复陛下就是。”咬牙切齿,面上却有礼有序的左相,扔下这句话,转身就欲走,身后十个士兵立刻跟了上。
“怎么,就这么走了?”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琉月站在坐着的轩辕澈身边,淡淡的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就想走的十个士兵。
“慕容小姐什么意思?还想强留钦差不成?”左相脚下一顿,转头怒视着琉月。
琉月一声冷笑:“钦差?这十个人是那一国的钦差?雪圣国?傲云国?陈国……”
左相心中顿时一惊,面上却骤怒道:“你什么意思?说话可要有凭据。”
“凭据,左相,没凭没据,本王妃也照打了,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我说的话就是凭据。”琉月手腕一翻,锋利的匕首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风起云涌20
轩辕澈则横扫了左相等一眼,眉眼中全是戾气,打了他的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左相顿时脸色铁青。
这个慕容琉月嚣张跋扈他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没想嚣张成这样。
“何况,本王妃教训几个天辰士兵,需要什么凭据,看不顺眼就打了,你拿我怎么样。”狂妄之极。
冷眼扫过面前十个面色不动,却各自戒备的士兵,琉月冷笑一声,一把朝后扔下手中匕首,只戴着那银丝手套道:“别说本王妃以大欺小。”
话音一落,高台下顿时哄堂大笑,他们的王妃才十三岁,眼前的士兵那一个不是二十多岁,以大欺小,他们的王妃逗人玩呢。
轩辕澈一把接过琉月抛来的匕首,缓缓的把玩着。
身后周成见此踏前一步,附耳与轩辕澈身边轻声道:“将军,他们很厉害,王妃……”
话没说完,轩辕澈缓缓摇了摇手,他的琉月可不是个莽撞人,那银丝手套可比匕首厉害的多。
一脸乌黑,一身狼狈,却气势震人,琉月一步踏前,面上一片轻蔑,右手食指伸出朝那十个人一竖,紧接着一个倒翻,食指点向地面,姿态猖狂之极。
“谁过了本王妃十招,今天本王妃就放他走,否则……”后面的话没说话,意思却不言而喻。
那十个人见此,对视一眼,手中利剑一挥,齐齐就朝琉月扑来。
眼看一剑拦腰而来,砍至琉月腰边,琉月都还没有反应,周围士兵顿时惊叫四起。
然那惊叫才出,场中琉月身体动也不动,手却闪电般的一把朝长剑抓去,众人的惊呼还卡在喉里,只见那银光闪闪的长剑,砰的一声被琉月一把抓断,身形一晃而过,那半截剑头已经插入了那持剑士兵的胸膛。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剩余的九个士兵立刻面色一变,出手更加没有保留,全神贯注。
蝴蝶翩飞,那银色素手,比之神兵利器还要厉害。
双手一错,只听骨骼一响,一人歪着脑袋倒了下去。
风起云涌21
银光一闪,一人斜斜的倒了下去,胸口处往外冒着血花。
没有带着让人森寒的杀气,只有鬼魅的,莫名其妙的身形晃动和招式。
左相见此脸色早已经一片铁青,看来,那日大闹他左相府,琉月还给他留了情面,否则,他相府里有何人能挡的了她一击。
袍子下的五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这个琉月绝对留不得。
刀影翻飞,琉月突然一个回身狠狠一拳就朝身后的士兵面门击了过来,那士兵猝不及防,直接被琉月一拳打的倒退了两步,退至坐着的轩辕澈面前,一口鲜血喷出和着满地的牙齿。
不重,没有内伤,只是一口牙全被这一拳击碎。
这个女人没有内力,这士兵立刻领悟过来,身形还不待往前冲,身后轩辕澈突然一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顿时,此士兵动也动不了一下。
那场面上还剩下的唯一一人,一见顿时大骇,不及攻击琉月,一刀就朝那被轩辕澈抓在手里的士兵砍去。
琉月斜身一让,手指闪电般的袭下,两指一把捏住从她身边掠过的兵士后背第七根脊骨,狠狠的往下一按。
只听一声惨叫,那身在半空的士兵,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不住的颤抖,顷刻间就没了气息,全身上下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第七根脊骨,乃是身体的中驱,一旦断裂就是大罗神仙也活不成,这是所有雇佣兵都相当清楚的事情。
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刮过,和着兴奋之极的呼吸声。
下方的三万士兵满目崇拜的看着高台之上云淡风轻的琉月,那眼中是绝对的尊敬和狂热。
而一旁的左相和轩辕承一瞬间脸色却难看之极,在黑夜中,那身形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两人顿时对视一眼,想悄无声息的溜走,却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千夫长和万夫长,围绕在了他们身边,他们在无可退之路。
高台上,轻轻揉了揉拳头,琉月转身从地上拾起一仗牙齿,冷冷一笑道:“早过时的把戏了。”
风起云涌22
暗藏毒药的假牙,是刺客死士的专备,一旦出了事情,立刻自杀,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
亲自出手,不就是为了这个。
左相引狼入室,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现下不就有了。
要从一个死士口里掏出证词不容易,不过这绝对对她例外,当年M国的特工,叫她抓住了,还不是从他口中要出了她要的情报,没有死硬到底的人,只看你用的办法和手段对不对而已。
“拉下去,严刑拷打。”轩辕澈抓着那无法自杀的死士,沉声朝流川道,那眼却冷冷的看着面色难看之极的左相和太子轩辕承。
“是。”流川顿时同陈司等人扣着这重要人物,快速的退了下去。
“我轩辕澈不害兄弟姐妹,但是谁要是敢欺到我头上来,那就别怪我不念情分。”冷冷的话让轩辕承打了一个寒战。
笑眯眯的走到轩辕澈身边,琉月歪着头笑道:“左相和太子不是邀请我们一路回京,好啊,这会正和我意,走,一路,顺便带点兵马,我想今晚的京城可能很热闹。”
轩辕澈听言扬了扬眉道:“很热闹,好,我们就去看看这热闹,顺便……”眼光扫过左相等人,轩辕澈突然冷眉一竖。
琉月顺着轩辕澈的视线看去,斐将军不见了。
柳眉轻扬,在这样的包围圈中都能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斐将军看来不简单啊。
“将军,左相既然来接手我们虎军,将军的龙骑卫应该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没有退走的周成凑上前低声道。
“秋痕,彦虎,虽然不弱,但是跟我们三夜是半斤八两,将军,可要小心。”
轩辕澈听言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先去疗伤。”一边陡然提高了声音:“吴林,齐权,三余,裘素,点齐帐内兵马,跟本将走。”
“是。”四万夫长立刻高声应喝。
刹时,鼓声动,风云开。
整个教场雷鸣般的鼓声远远传出,犹如战地惊马,厚重而快捷之极。
教场内三万士兵立刻退的退,留的留,其他营的兵马来的来,回的回,四万兵马立刻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风起云涌23
琉月见此,压低声音朝轩辕澈道:“你带兵后面来,我先走一步,秋痕他们可能支持不住,而且宫里还有母妃。”
听周成的话,秋痕与他们的武功半斤八两,他们一个照面被伤成这样,秋痕等肯定讨不了好去,龙骑护卫可不能被左相的人控制了去。
而且,右相等人虽然厉害,毕竟是文臣,其他人她倒不顾,陈贵妃她定是要相护的。
轩辕澈一听握紧了琉月的手:“我……”
“你有伤。”轩辕澈才说了一个字,琉月眼睛一瞪立刻把轩辕澈的话瞪了回去,内伤才好了三分,跟她撑什么能。
轩辕澈听言深深的一咬牙,事情分轻重缓急,他何尝不知,但是琉月一人,虽然是外伤,可也是一身是伤啊。
“放心,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京城见。”说罢,琉月朝轩辕澈一笑,转头就欲走。
轩辕澈心中突然一紧,一股莫名的心绪一下堵在了嗓子眼里,好像这一去,他就在见不到她了一般,顿时五指一伸一把抓住了转身就走的琉月。
一把扯回琉月,轩辕澈伸手狠狠的擦拭去琉月脸上青黑一片的脏乱,那脏乱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弯弯的柳叶眉,黑如天幕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巴掌大的脸精雕细琢的犹如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美的倾国倾城,耀眼的犹如天际明月,清冷华贵,月之女神。
轩辕澈深深的,深深的看着。
琉月讶异于轩辕澈突然的动作,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事,当下笑道:“回去给你好好的看。”
话音一落,轩辕澈突然手臂一紧,一把拥住琉月狠狠的吻了上去,那力道好像要把琉月融入怀里,要把她揉进他的骨髓中,那么紧,那么烈。
四万士兵静寂无声,夜幕下,只有那相拥而吻的两人。
“我等你。”一吻罢了,琉月笑着与轩辕澈道,一边转过了身。
月光照映在她的脸上,与她对了个正面的太子轩辕承顿时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擦干净脸了的琉月。
风起云涌24
这是那个丑八怪?这是那个慕容琉月?
天,怎么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如此的容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到底是谁?
震惊的退后一步,太子轩辕承的脸上是无法形容的震惊。
他记得在他父皇的绝密宝库里,那个他误打误撞进去,差点被打死的宝库里,曾经有一副画,曾经有一本记载的零零碎碎的书,那上面的画像,跟琉月……那上面的记载……
月色明媚,初夏时节的夜里,太子轩辕承却突然感觉一阵寒冷,一阵从心底散发的寒冷。
“你们跟着王妃。”轩辕澈见此一挥手,立刻一小队分队跟上了琉月,他们全部是他前锋兵力最好的好手。
暗夜疾风,琉月带着这一小分队,转眼就消失在了月夜里,疾驰而去。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澈冷冷的扫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莫名其妙的轩辕承,脸色苍白如纸的左相,冷喝一声:“跟本将走。”
旌旗招展,暗夜疾马,四万虎军压着左相和太子轩辕承,朝着京城飞奔而来。
苍茫天际,今夜注定无眠。
天辰国都,京城守备军围堵了整个城门,一个人也不许进出城。
右相控制了京城内里,这外却被左相控制着。
一把按住口鼻,一刀划过,血色溅了琉月一脸,身前的人却悄无声息的倒下。
左侧城门墙角,上百京城守备军只剩下一地尸首,琉月手腕一扬,天蚕丝飞射而出,牢牢的扣住了城墙之上,脚尖在墙面上一点,琉月飞纵而入。
身后,一小队虎军,把那上百尸体往城墙上一推,一个个踏上而起,飞速翻越过高高的城墙,一丝风声也没惊动其他方向的人。
身形如电,疾奔而走。
此时天辰皇宫灯火通明,天陈宫里文武百官罗列,气氛严肃之极。
而外围无数的黑影在暗夜中悄无声息的闪过,一地阴森。
在这份阴森中,轩辕澈住的琉璃殿,更加是剑拔弩张,一地杀气,血色漫过琉璃殿的殿面,在摇曳的灯火中,充满了血腥杀戮。
心为之颤1
人头攒动,兵器交加声此起彼伏。
琉璃殿内一片血红。
“噗。”一口鲜血喷出,秋痕一个踉跄,肩背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身形一晃却反手狠辣之极的砍下了一身禁卫军打扮的刺客手臂。
“怎么样?”身后一刀砍过来,彦虎一身是血的急声道。
“还死不了。”手中利剑一横,与彦虎刹那背靠背联手抵御,两人一身是伤,却愈战愈勇。
身旁,脚下,已经倒下了很多龙骑卫,他们都是负责镇守琉璃殿的护卫,而身旁还有不少在人激烈的拼杀着。
一刀伸过,接过砍向彦虎的刀,杜一满脸铁血,一身杀气。
彦虎和秋痕被杜一等人护卫在中间,身旁更是有慕容家的几大高手,慕容刚,慕容毅,慕容尘。
若不是因为血影卫和慕容家的人的及时到来,秋痕等人恐怕早已经不是对手。
面前的禁卫军太强,那样的身手放眼天辰能高过的都不多,那样的杀气,只有杜一等人才可以与之一拼,其他人几乎望尘莫及。
这些人,根本不是禁卫军,或者说不是天辰国的人。
秋痕彦虎心里有数,他们在郊外寻找他们的王的时候,突然接到血影卫的消息,立刻知道出了问题,连忙回归。
果然,这些冒充的禁卫军,就已经闯入了琉璃殿,想夺取虎符和兵符。
好在他们回来的及时,眼前这些禁卫军见他们不尊圣旨,不听皇帝的调动,立刻动上了手,硬抢。
若是抢了虎符去,京城外的三十万虎军就不用说了,他们直属轩辕澈的三万龙骑卫可是就驻扎在皇城外,兵符若是一动,那这三万龙骑卫,可是能瞬间逼宫皇城,灭掉一切的。
死也不能给他们。
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血色酝酿在整个琉璃殿里。
那冲天而起的血腥味道,浓烈的几乎晕染了整个这一方空气。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则,我就杀了她。”血色中,一道冷酷的无一丝人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心为之颤2
秋痕抬头一看,那灯火摇曳的门口,一道素淡的颜色被狠狠的扯了进来,美丽却一身狼狈,不是陈贵妃是谁。
眉间微微一皱,秋痕手下一点都没有慢。
刀架在了陈贵妃的脖子上,那美丽纤细的脖子,在火红的灯火下,映衬着阴森森的刀,美丽而绝对脆弱。
初夏的风微微的吹拂,酝酿起的却是一地的冰寒。
而这个时候,天陈宫却是一片肃穆和激动。
“陛下,太子殿下和翼王殿下,乃是兄弟手足,两人有多要好,这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太子殿下怎么会害翼王殿下,陛下,请收回成命啊。”吏部尚书满脸焦急。
“吏部尚书此言差异,古来兄忌讳弟之能的不胜列举,翼王太出众,风头早已经压过太子殿下,这是毋庸置疑的,太子殿下恐这太子之位,迟早要归于翼王殿下,起了黑心也不是不可能。”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满山的大火来的太古怪了,还有刺杀,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戒备的那么森严的猎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和问题,一定是……”
“放屁,太子殿下……”
灯火通明的天陈宫中,左相和右相两派人吵的不可开交。
“今日连夜召集群臣,不是让你们来讨论事情的经过,陛下只是宣读圣旨,废立太子轩辕承,贬为庶人。”右相站在高坐在龙座上的轩辕易下方,冷眼扫过大殿中的所有人,声音极沉。
一音落下,大殿中顿时静寂了下来,两方人马各自对视一眼。
左相的人眼中是焦急,如果这废立诏书一下,那么他们这一派就全完了。
而右相这一方,齐齐暗喜,本以为没有了翼王,他们早已经输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今日一定要赢。
“请陛下宣旨。”右相满脸威吓大声道。
一旁慕容无敌一步上前,双手举起了手中握着的圣旨,双眼定定的看着坐在龙椅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天辰皇帝轩辕易。
心为之颤3
轩辕易扫过大殿中面色各异的群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力的一挥手:“宣吧。”
“陛下,太子不能废啊,这个时候天辰已经没有了翼王,要是在没有了太子殿下,那这是要动摇天辰根基的啊。”礼部侍郎重重的跪了下去,脸上老泪纵横。
“宣旨。”右相双目一凛,大喝一声。
慕容无敌同一刻,手中圣旨一展,铺陈开来。
“陛下……”左相一派几乎昏厥。
此旨一宣,无论今日太子和左相在有任何能耐,那怕是夺取了兵权,也是一场虚话,或者是一场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
夜风飞舞,清凉如水。
城门外,轩辕澈率领着四万虎军呼啸而来,直逼城门。
蹄声塔塔,满是肃杀和赫赫铁威。
琉璃殿,一风吹过,殿内的灯火熄灭了几只,灯影暗淡了下来。
“交出兵符和虎符,否则我杀了她。”门口的禁卫军再度吼了一声,手中的刀一紧,陈贵妃纤细的脖子上立刻涌出血来。
秋痕,彦虎,牙齿几乎咬出血来。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一声不发,只是手中的刀挥舞的更快了,他们不能插言,这里没有他们的决定权。
“贵妃,对不起了。”彦虎一刀劈下,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看也没看一身狼狈的陈贵妃。
这攸关翼王的一切,攸关多少生命的生死存亡,他们不能给,也绝对不会给,那怕,她是他们王的母妃。
暗淡的灯火下,陈贵妃头发散乱,衣衫上透着血迹,却满脸镇定,美丽的脸上一丝惧怕都没有。
“正该如此,我死算什么,我儿的东西你们要给他守好。”一脸骄傲的美丽,此时的陈贵妃美的惊人。
她从见了敢动手的柳皇后,就知道今晚左相肯定还有安排,她儿的琉璃殿里没有人,但是虎符和兵符都是放在琉璃殿的,她一定要去给他保管好,绝对不让有心人得逞。
没想行至半路就被抓成了人质,不过,这没关系,秋痕彦虎他们在,他们保管着她儿子的东西,这就够了。
心为之颤4
“记住,绝对不能给。”一声大叫,陈贵妃一头就朝身前的长刀上撞去,她不会做任何人威胁他儿子的筹码,绝对不能威胁到她的儿子的一切。
优雅而美丽,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全心的爱护。
眼看那美丽的额头就要撞上那犀利的剑,那抓着陈贵妃的禁卫军,突然身形一抖,手中的长剑一下落地,整个人就朝前倒去。
最靠近陈贵妃的慕容尘见此,立刻身形一闪,一把抢过踉跄着也朝前倒去的陈贵妃。
暗淡的灯火下,一柄细小的箭头插在那禁卫军的后颈上。
琉璃殿里的气氛顿时一滞。
正对着大殿门口的秋痕,眼角扫见那细小的箭头,陡然一愣,那是,那是他亲手去打造的,那是他给他们王妃打造的。
面上陡然而显狂喜,秋痕一瞬间唰的跳了起来,震惊的无法置信和兴奋的大叫道:“王妃,是王妃。”
此话一出,大殿中人齐齐一惊。
暗淡的灯火下,一道小小的身影踏着血红之色而来,森严,冷酷,无情,满脸的鲜血,满身的杀气。
血色染红了那张小小的脸,但是那双眼他们却认识,那是他们的王妃,那是应该死在通天大火中的,他们的王妃。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猖狂。”冷酷而犀利,琉月一个闪身,手中短剑横空一划,那把守住殿门的禁卫军哼都没有哼一声,直直的倒了下去。
浴血红衣,妖艳的惊人。
那犀利的招式,那独一无二的气息,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是活生生的人。
“王妃。”
“主人。”
龙骑卫,血影卫,激动了,按捺了三日的悲痛之心,陡然解放,他们的主心骨来了,他们的王妃来了。
“月儿,澈儿他?”踉跄着站定在秋痕彦虎身边的陈贵妃,一见琉月来了,那已经散发着死寂的脸上,一瞬间亮了起来,激动之极的死死盯着琉月。
一身血衣,琉月踏血而来,脸上勾勒起一抹血腥的笑意,高声道:“他带着四万虎军随后,看这皇城今天谁敢反了这天去。”
心为之颤5
短剑犀利,琉月如过无人之境,踏着满地的尸首,朝秋痕等人走来。
外间,包围着琉璃殿的禁卫军,她撕破了一个口,直接冲了进来,留下那一队虎军解决外面的一切,果然,里面比外面还惨烈,幸好她来的及时。
“万岁。”秋痕,彦虎,所有的龙骑卫激动了,他们的王没死,他们的王也回来了。
“澈儿。”面对刀剑相逼,面对生死关头,都没有哭泣的陈贵妃,此时喜极而泣,任由那泪水流了满脸,可那脸却笑的犹如开了一朵花,那么的美丽。
一旁的慕容毅等人听言,也纵声的大笑了起来,好,好,轩辕澈没死,他们支持的人没死,这简直太好了。
反之,那些假冒禁卫军的人,一个个完全的沉下了脸,脸色极不好看。
一剑横扫,几点血色绽放在琉月的衣衫上,一件普通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染上了血色,红的似火,红的犹如暗夜罗刹。
森严的杀气盘旋在琉月的身上,妖艳的惊人。
一剑一个,琉月踏血而来,所过之处无人能够抵挡,无人能够拭其锋芒。
从外城一路杀至这里,琉月已经一身的血腥,那尖锐的杀气,已经完全不用动手,就可以取人性命。
没有人可以抵挡,不是因为琉月厉害的没有边,而是那踏着修罗地狱来的血腥杀气,已经寒了所有人的心。
禁卫军们一个个开始朝着殿门退去。
“想走,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日,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一声冷哼,琉月冷酷之极。
“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兄弟们,杀啊。”秋痕一声高喊,整个人双眼通红,犹如一只豹子,那是兴奋的光,也是绝杀的劲。
“杀啊。”所有的龙骑卫和血影卫都沸腾了,有他们的王妃在,他们怕什么,给我杀。
一时间,好像所有的人都吃了兴奋剂,疯狂了。
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兵符一虎符,秋痕和彦虎直接塞到了已经冲至身前的琉月手里,在他们的手中不安全,给他们的王妃是绝对安全的。
心为之颤6
琉月也不多话,快速收入怀中,一把抓住陈贵妃的手,冷喝道:“谁放走一个,谁就是他妈的孬种。”
“是。”秋痕等人齐齐暴喝一声,就连慕容毅等人也是一声应和,浑然忘了,这个琉月是他们的侄女,女儿,下一辈。
身随剑走,大杀四方,琉月领着秋痕等人,猛扑而来。
杀气,瞬间狰狞。
只是一个瞬间,本来只能勉强抵抗的秋痕等人,居然猛烈的无人能挡,冒充禁卫军的人,被死死的咬着,形势整个倒转开来。
禁卫军见此面上都不好看起来,手中一边猛攻,一边不断的挑开照明的油灯,倾倒下里面的灯油。
灯火四溅,油灯寂灭,油火飞溅在幕帘上,溅落在丝绒中。
一片杀伐中,小小的火焰在四方窜动着,在蓄意的倾倒中,在故意的破坏中,摇摇曳曳的升腾起来。
他们想以火在为他们制造逃命的机会。
眼中冷光一闪,琉月冷冷的笑了,给她玩这套把戏,哼。
血色弥漫,今夜的琉璃殿,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夜,越来越静了,却也越来越热烈了。
夏风吹过,血腥味直飞天际。
而此时天陈宫中却一片对持,慕容无敌抓着圣旨看也不看下方众臣,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陛下,不能废啊……”
“报……”两种对持的声音中,一道奏报声突然响起,宫外一连串的脚步声飞速而来。
“什么事?宣。”面色沉重的轩辕易陡然坐直了身体。
满头大汗的禁卫军统领,飞射入殿内,不及跪倒,满脸兴奋的大声道:“禀……陛……下……”气喘吁吁,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
右相一见顿时皱眉道:“到底什么事?”
深吸一口气,禁卫军统领压抑下自己的激动,大声道:“回禀陛下,翼王没死。”
“什么?”轩辕易一个坐不住,唰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
右相,慕容无敌,也是一惊,齐齐上前一步焦急道:“翼王没死,真的假的?快说。”
心为之颤7
“翼王没死,下官刚收到驻扎在城门的京城守备军传来的消息,翼王不仅没死,此时领着四万虎军已经进城,正朝皇宫而来。”禁卫军统领此时才擦拭了一把跑出来的汗。
“天啊,真是太好了。”右相猛的一捶拳头,满脸狂喜的道。
“澈儿没死,哈哈,寡人就知道澈儿没那么容易死,他可是我们天辰最杰出的翼王,哈哈。”轩辕易顿时乐的手舞足蹈起来。
下方的群臣,右相一方喜不自禁,左相一方也暗自放了心。
翼王没死,那么太子谋杀翼王的罪名就不成立,也就不会被废立了,真好,真好。
“翼王带着四万虎军进城?”这幸喜才至喉头,就咽住了,左相一脉面面相觑。
带军入城,这翼王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
“左相呢?”慕容无敌突然出声道。
禁卫军统领抽了抽嘴角,快速道:“听说,与翼王一起回来了,翼王言令已经抓到谋害他的幕后凶手,现带兵勤王。”
带兵勤王,慕容无敌和右相对视了一眼,缓缓的笑了,带兵勤王清君侧,看来这一次左相永无翻身之地。
朝中能混到如此位置的文武大臣,那一个心理没有算计,这一听之下也明白了,左相,太子,大势已去。
轩辕易身形一晃重坐在了龙椅上,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的太子终究还是保不住。
不过,还能留下个轩辕澈,这也比刚才的形势要好,他还有一个如此出众的儿子。
树声婆娑,轩辕澈大军压境。
“报,琉璃阁大火冲天,王妃还在里间没有出来。”挥军已经进入皇宫,轩辕澈听报不由皱了皱眉,掉转马头不向天陈宫去,反而朝琉璃殿而去。
琉璃殿里,四溅的灯油引燃了一切,滚滚火焰绽放着炙热的力量,正在殿中翻滚着,酝酿着,飞舞着。
殿里,琉月抓着陈贵妃的手,一路杀伐,所过之处血色四溅。
那妖魅的火花就在她身边绽放,可琉月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冷情之极,火焰的恐吓,对她而言没有作用。
心为之颤8
禁卫军一个接一个的在她身前倒下,那通红的火花中,只有那更加妖艳的红,和那冷酷至极点的黑。
拽着陈贵妃出了火海,琉月扫了一眼身边所有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不少,一个不缺。
回首琉璃殿,内里已经燃烧了起来,外间也隐隐约约烧了起来,整个这一方天空被映照的微微红了起来。
“死了没有?”一声冷喝。
“没有。”秋痕等一挺胸大声答道。
“好,跟我走。”琉月一挥手,拉着陈贵妃就朝天陈宫的方向去。
一个小小的身子拉着比她高的大人,身后跟着满身尊敬的众人,看起来怪异之极。
不过,没有人说话,就连慕容毅都没有开口。
一行人,朝着天陈宫而去。
而这个时候,轩辕澈却从宫门的方向朝琉璃殿而来。
行至半路,琉月回首看了一眼远处的琉璃殿,那大火已经烧的半边天都红了,在这夜色中,灿烂之极。
琉月扬扬眉,没甚多余的表情,烧了就烧了,在盖一间就是了。
“这次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敢害我的澈儿和月儿。”陈贵妃从一片杀戮中恢复过来,咬牙切齿又胜券在握的道。
一言听之,琉月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身后的彦虎立刻快速问道。
害轩辕澈,琉月眉眼微动,突然道:“斐将军有没有出面?”
“没见到,出了什么事?”秋痕上前一步。
琉月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着远处烧的通红的琉璃殿,斐将军从虎军那里逃了出来,现在又不见人,难道有什么暗藏的……
念头才转到这里,那被通天的大火映照的分外明亮的琉璃殿前,一道声音突然一晃,倒飞入火海,看起来好像是被击飞了进去。
那一身穿着,那小小的身子,琉月顿时双眼圆睁,那是她的样子。
“不好。”琉月一把扔下陈贵妃,掉头就狂冲而出。
而就在她狂冲而出的一瞬间,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飞而至,想也不想,纵身就跃入了火里,冲进了那已经完全燃烧起来的琉璃殿中。
那人,那是轩辕澈。
“轩辕澈。”琉月一瞬间几乎心都紧了,狂冲而去。
漫天大火,妖娆万分,焚烧一切。
琉月才冲出去几步,那熊熊燃烧的琉璃殿,突然轰的一声,整个的垮塌了下来。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震破苍穹,在着苍幕的夜色里卷帘而上,炸响在无边夜幕里。
心为之颤9
橘红漫天,焚尽一切。
高楼奄奄一夕倾塌。
里面的人没有出来,没有任何的一切波动,只有那火越发炙热的燃烧着,跳跃着。
满天夜色,却挡不住这熊熊火焰。
琉月目赤欲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几乎发了疯,疯狂的就朝那琉璃殿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着那倾塌的琉璃殿,短暂之间居然僵立一片。
只见那疯狂冲出去的琉月,狂奔而去,错乱间,一个左脚扳上右脚,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却在下一个瞬间,连滚带爬的跳起,朝着琉璃殿的方向狂冲而去。
琉月那么强的武功,那么坚定的心性,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可见心性已经激动到无法控制。
狂奔而去,势如闪电。
“王爷。”陡然惊醒过来的秋痕等人疯狂了,掉转头就朝琉璃殿的方向冲去,血可喷天,悲愤之极。
“不,不,澈儿……”陈贵妃一个咕咚,朝后就倒,完全接受不住这样得而复失的激烈。
一瞬间,整个这一方天地,只剩下骤奔而去的身影。
“轰。”一声炸雷陡然而来,黑如缎带的天幕中,一道闪电划空而过,映照亮半边苍天。
一瞬间的骤亮照耀着下方的橘红,妖冶的惊人。
天幕下,一袭血红的身影如飞一般朝着火海而去,那么义无反顾,那么不顾一切。
不会轻功的琉月,此时居然比会轻功的秋痕等人还要快。
“轰隆隆……”一声接一声的炸响响彻在天地间。
光亮乱窜,黑夜骤明,疯狂奔袭的琉月心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琉璃殿。
血红的眼几乎要喷出血来,那里面有她喜欢的人,有她爱的人,有她上辈子没有得到,这辈子却心随相知的人,她的丈夫,她的轩辕澈。
她这一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对不会放手的人。
熊熊大火,倾塌高楼。
天上的惊雷越来越响,一个接一个的在众人头顶上炸开,乌云滚滚而来,无数的闪电跳跃着,奔腾着,照耀的这方天际,刹那通明。
心为之颤10
“轰。”琉璃殿又是一个倾塌,前殿已经完全垮塌,后殿也摇摇欲坠,几乎没剩下几跟柱子在支撑着殿顶,周围已然废墟一片。
“轩辕澈。”撕心裂肺的凄惨吼叫,如受伤的孤狼,穿透在苍茫天幕中,回荡在这深深宫院之上。
合身一个猛扑,琉月想也不想就朝那倾塌的琉璃殿废墟扑去。
“你疯了。”跟着反应过来冲过来的慕容毅一把扣住琉月的手,死死的拽了住。
这面前是熊熊大火,琉璃殿已经垮塌的不像样子,这里面若是有人,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什么人。
他轩辕澈没有了,他们慕容家虽然失去了一个好靠山,但是只要琉月还在,这个强悍如斯的女儿还在,那么他们慕容家永远不会倒。
天辰国,没有在比琉月出色的人了。
血红的眼一眼横扫,转头盯着拽住她的慕容毅。
慕容毅瞬间一个寒战,一股惧意从后背直升而起,背上寒毛直竖,这个眼神,天,这不是血腥杀戮的眼神,这是受伤的,孤狼的眼神,那么悲切,那么疯狂,那么不顾一切。
仿佛这个时候谁要是拦了她的路,她会撕碎一切,撕碎一切阻拦在她身前的人和事。
慕容毅一个寒战不自禁的放了手,他不敢抓住她,他不敢。
纵身一跃,熊熊火焰瞬间包围了那小小的身影,一身血红融进了那滔天的通红。
他们是一体的,同样可以焚毁一切的。
“轩辕澈。”不管不顾冲进火海的琉月,疯狂的在火焰中穿行着,不断的嘶叫着,那血红的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火焰在她身边跳跃,在她身边焚烧。
然而琉月好像根本没感觉到炙热,没感觉到危险一般,不顾一切的朝火焰最中心跑去,不顾一切。
“砰。”又是一角垮塌,整个琉璃殿后殿已经一片狼藉,只剩为数不多的柱子还在支撑着。
疯狂的搬动梁柱,不管不顾的推开倾塌下来的横梁。
细小的手指已经被火焰灼伤的通红,头发已经完全的卷曲,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烧气来,肌肤被灼伤的焦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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