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如飞,琉月一行朝着漠河草原鲜卑族而去。
“前面就是鲜卑三合族,宴会就在那里召开,等到了,我们在跟摄政王痛饮几杯,时间计算的实在是有误,让摄政王一路舟车劳累,实在是鲜卑十七族办事不周到。”三合族族长大笑着边纵马飞驰,边大声道。
琉月听言也豪气,手一挥道:“无妨,都是草原儿女,没那么娇气。”
“哈哈,好,果然是女中豪杰。”其他相伴的鲜卑族人,齐齐纵声大笑起来。
策马如飞,前面帐篷迭起,无数大帐矗立在视线所及的前方。
鲜卑十七族,到了。
“小心点。”耳边传来欧阳于飞提醒的话。
琉月一丝声色都不动,小心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鲜卑十七族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阴沟翻船1
草原尽头,无数帐篷林立。
那连绵远去的帐篷身后,是此起彼伏的高山峻岭,很突兀的拔地而起,陡峭而漆黑,在这方天地间,更显苍劲冷酷之美。
马蹄踏踏,如飞前来。
“哈哈,摄政王赏脸前来,我们鲜卑十七族很高兴,很高兴。”一满脸络腮胡子,粗犷的不止点吧点的男子,纵马迎接而来大笑道。
“鲜卑雄阔族族长,鲜卑势力最大的首领。”欧阳于飞压低了声音朝琉月道。
琉月也不及计较这欧阳于飞怎么如此的清楚,当下笑着纵马上前:“能得贵十七族相邀,本王也很高兴。”
“哈哈……”前来迎接的鲜卑众人,闻言同时大笑出声,分外愉快。
“请,就等摄政王来了。”雄阔族族长一挥手,身后众人立刻为琉月让出一条道路。
“请。”琉月也不客气,纵马就行。
阳光烁金,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驻地而去。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无数鲜卑勇士罗列,无数鲜卑族人汇合与此处,男女老幼,言笑殷殷,高谈阔论,满身节日盛装。
放眼望去,整个这一片驻地全部都是人,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怕没有几万人,具都是一脸极致的兴奋。
而就在这密密麻麻的鲜卑族人中,十七个分外显眼的巨大帐篷,罗列在最尊贵的北方位置上,形成了一个圆圈,那是鲜卑十七族族长的帐篷。
就在这十七帐篷外,就是那巨大的比试现场,此时所有人早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十七族长同至了。
弃马大步而入巨大的祈盼大会现场,琉月尾随着雄阔族族长等人,朝着比试现场最高的高台走去。
身后欧阳于飞紧紧跟随,而托比木则与那一起前来的百骑护卫,停留在了会场之外。
阴沟翻船2
往年只有十七把交椅的高台上,今年摆设了十八把交椅。
鲜卑十七族人,早就在议论纷纷,以为鲜卑又出一势力,或者有什么巨大变动的鲜卑族人们。
此时看着与他们的族长,一起上得高台的是一绝色女子,不由一个个呆愣住了眼,这座位是给这个女子摆设的?
这天下,有什么女人,能够跟他们十七族长并肩而坐?这……
巨大的诧异,让喧闹的现场陡然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都注视在了一身自若的琉月身上。
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光,琉月一点也不为所动,一身威严的与雄阔族族长等人,走上了那高位,衣袍一挥,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落座。
一声咳嗽,雄阔族族长则上前一步,俯视下方无数惊异的眼光,大声道:“我鲜卑十七族每三年一次的祈盼大会,从不邀请外人,今年,我们破例一回,诚邀北牧摄政王大驾光临。”说罢朝着琉月一作势。
话音飘荡在整个这一方天空,远远的传递了开去。
下方听着此言的鲜卑族人,盯着琉月的眼一下就热切了。
草原消息来的快,北牧摄政女王的厉害,早就随着那狂飙的北风吹遍了整个草原。
原本以为是个母夜叉的人物,没想居然是这般天仙一样的人物。
回应着无数热切的眼,琉月缓缓站起身,朝着下方的诸人淡笑颔首,一派雍容华贵。
雄阔族族长见此大笑道:“众儿郎们,今年抖擞起全部的精神,不要让北牧摄政王看扁了大家。”
“是。”雄阔族族长话音一落,早就等候在比试现场中央的无数勇士,立刻狂吼出声。
伴随着这个是字,鲜卑十七个族长全部站了起来,人手一握那巨大的擂鼓,同时落在了那高台之后,犹如一个成人高度那么大的巨鼓上。
阴沟翻船3
“轰隆隆。”巨大的擂鼓声响彻在空旷的草原上,直逼天际,鲜卑三年一度的祈盼大会开始了。
弓箭出鞘,人叫马嘶。
瞬息之间,荒凉的草原上,掀起如织的狂潮。
第一轮,赛马。
十七族挑选出来的勇士,集结在一处,驾驭着自己的宝马,以比试现场为起点,穿越三十里外的絝赤山,谁最先回来,谁就是第一轮的第一。
但听,一声锣鼓震天响,上百匹宝马如箭离弦,朝着絝赤山如飞一般狂冲而去。
周围围观的几万人,立刻报以兴奋之极的狂吼声。
狂飙的马蹄,兴奋的狂吼,带起鲜卑十七族三年一次祈盼大会的序幕。
“来,来,来,摄政王,喝。”高台上,三合族族长举起手中海碗,朝着琉月敬酒道。
琉月一举手中海碗,满饮。
“摄政王,来,干一碗,沿途辛苦了。”合力族族长哈哈大笑也走了过来。
“这话见外了。”琉月笑的豪气。
“对对,见外,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哈哈大笑声中,十七族族长轮番上来与琉月满饮,琉月也来者不拒,一一接下,在草原这几月,什么没有练好,这酒量到是与日俱增。
“哈哈,早听闻摄政王海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爽快。”雄阔族族长一擦嘴边酒水,满脸笑容看着琉月道。
琉月笑笑:“与爽快人饮酒,自然爽快。”
此话一落,鲜卑十七族族长同时仰头大笑,这话说的他们舒服。
而就在他们一轮饮酒中,第一轮的赛马已经落下了帷幕。
“尘粒族勇士库巴获胜。”
一声浩然的大喊,立刻引来周围几万人的疯狂大叫,那喧闹的嘈杂声,几乎要掀了这边的天去。
阴沟翻船4
琉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着实被这气氛也带动了点点情绪。
当日,她在后金夺那天下第一高手的时候,那场面就已经很大了,不过与今日这场面一比较,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
这样狂烈的气氛,可以带动任何人。
扫了一眼那下方比试现场中正满场绕圈的库巴,三十多里山壁险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回来。
这样的速度和驾驭马匹的力量,简直惊人。
以小见大,鲜卑的实力,已经不言而喻。
“摄政王,也有兴趣下去给我们露一手。”正看着下方的勇士,心中做他念时候,身边的雄阔族族长突然笑询道。
琉月顿时回神,知道雄阔族族长是误会她看着下方比试场的意思了,当下笑着摇头道:“本王可……”
“真的?早就听闻北牧摄政王身手过人,那今日就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也饱饱眼福。”琉月一话还没有说完,雄阔族族长身旁的三合族族长顿时叫嚣了起来。
“好啊,好啊。”这一叫嚣,隔着比较远的其他族长听见,也齐齐叫好起来。
喧闹的声音,立刻把高台上下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琉月见此笑笑道:“今日乃鲜卑十七族勇士大展身手的时候,本王身为客人,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顿了顿后,笑着朝一直坐在身后没有说话的欧阳于飞一指道:“不过,本王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本王这个随身长随,别的没什么本事,就准头比较好。
下方这一论看上去也是轮箭,就让他展展所长,博大家一笑好了。”说罢,转过身朝欧阳于飞淡淡点了点头。
雄阔族族长等人见此,微顿了一瞬间,也齐齐叫好起来。
阴沟翻船5
北牧摄政王,可不是能够耍把戏给他们看的人,让手下出马,既没没了他们的面子,也说的过去。
欧阳于飞一直悠哉悠哉的边饮酒,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下方的赛马,比箭,精神极好。
此时听琉月如此样说,眼中露出一丝笑容,声音逼成一线传入琉月耳里道:“你就当我耍猴戏的。”
嘴里对琉月传音入密,面上却任何质疑的神色都没有,很快速的站起身来道:“是。”
说罢,只见欧阳于飞端起面前案几上摆放的花生米,手一扬,整盘还剩下三四十颗的花生米,唰的全部洒向了半空。
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碟子,欧阳于飞手腕一挥,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握在手中的花生米,后发先至,朝着前面四下散落的花生就射了过去。
“砰,砰,砰。”细小的,在几万人的喧闹声中,根本听不见的细微碰撞声响起。
半空中一阵碎末斜飞。
那起先被欧阳于飞一盘子全部乱扔出去的花生,和后发先至的花生,整个的在空中对撞了上。
两股力道一撞,顷刻间碎裂开来,化成碎粒落下地面。
高台下,立刻有人低下头去,寻找残粒,却发现一颗完好的花生都没有,只有一地的花生碎粒。
两厢对撞上,一颗都没有落下。
比试场中喧闹声声震天响,高台上一瞬间却静寂的鸦雀无声。
欧阳于飞这看似随意的一扔,一对撞,里面的厉害,高台上的十七个族长可都是识货之人。
撞上一颗两颗没有什么,难就难在全部撞上,一颗不少,一颗不多,这样是要多精准的准头,要多犀利的力量,才能得此。
脸露微笑,不骄不躁,欧阳于飞朝着四下很有礼貌的以琉月的长随身份一躬身,径直就坐了下去。
阴沟翻船6
琉月则笑看着一瞬间哑了下来的鲜卑十七族族长等人道:“雕虫小技,不等大雅之堂,见笑了。”
一句自谦,陡然哑了的鲜卑十七族族长,一下回过神来,对视一眼,眼中齐齐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脸上却露出笑。
“哈哈,摄政王这般自谦,那我们可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首先回过神来的雄阔族族长打了个哈哈,朝琉月道。
“是啊,摄政王一个长随就是如此功夫,可想摄政王本身有多厉害,今日让我们开了眼界,开了眼界。”
“正是……”
雄阔族族长一话提头,其他十几族族长立刻紧跟着回过神来,满脸灿烂笑容的恭维起琉月来。
那份热切委实热的过头。
“来,来,来,摄政王难得到我鲜卑一次,今日就饮饮我们鲜卑特制的酒酿,这可是每三年才开一次花,我们三年一开的祈盼大会上,才会开封奖励勇士们的美酒。”
恭维声中,两排鲜卑少女,从高台下方端上十几碗美酒走上台来,雄阔族族长见此朝着琉月招呼道。
醇香的味道伴随着酒水的近来,越发的芬芳和鲜美。
琉月轻轻嗅了一口,好劲道的酒味,好香的气息,浓而不腻,香而不俗,不用饮之,就知道此乃好酒。
两排少女盈盈走至琉月身前,举起手中的美酒,任由琉月在那么多碗酒中挑选。
尊贵的客人远道而来,以客人为先,这是草原的规矩。
琉月见此笑笑伸手从中间取了一碗,端至鼻尖深深的一嗅,指尖不经意的没入酒水中,没有任何的异样,这就是一碗美酒而已。
“好酒。”琉月当即赞了一声道。
“那是自然。”三合族,雄阔族,合力族,三大族长同时出声。
阴沟翻船7
声音未落,几人顿时齐齐大笑开来。
人手一碗,就连欧阳于飞也有一碗。
“来,来,先干为敬。”雄阔族族长笑着朝琉月一示意,举碗就饮了下去,以示并无任何不妥。
琉月笑了笑道:“那今日本王算是沾了众勇士的光了。”说罢也至唇边,满饮了下去。
同一刻耳边传来欧阳于飞的话:“可饮。”
看来,他们两人都对这酒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对于毒素这一道,琉月还是很有点把握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下方比试场中比试更加的激烈起来,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声,几乎冲上天去,震的人耳朵都是一片嗡嗡作响。
饮下手中酒,雄阔族族长看着注视着场中的琉月,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英雄儿郎,如此盛会,也不知道还能办多久?”
琉月听言脑海中瞬间一动,来了,强邀她来的目的,要露出来了。
当下转过头看着雄阔族族长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雄阔族族长看了一眼琉月,摇摇头缓缓的道:“漠河草原贫瘠,这些年鲜卑十七族人口不断的增加,这片草原已经负担不起这么多人的生存,粮草每况愈下。
争夺地盘的事情也不时发生,死伤无数,去年又逢大冻,更是饿死不少,这……唉……”
说道这雄阔族族长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琉月听着脸上露出怜悯之色,却并不开口。
一旁的三合族族长见此,朝合力族族长递了一个眼色。
合力族族长咳嗽一声,看着琉月道:“摄政王也是个爽快人,我们鲜卑十七族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既然已经开了口,雄阔族族长干脆就一起说完吧。”
“老雄,你说吧。”
阴沟翻船8
身后其他十几族的族长们,也都齐齐开了口。
雄阔族族长听言再度咳嗽了一声,看着琉月。
琉月缓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眼深了起来,这才宴会开始,就公开露出他们的目的,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们怎么敢如此直接,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着了他们的道儿?
面上却带着微笑,看着雄阔族族长道:“鲜卑十七族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
雄阔族族长闻言放下手中的酒碗,看着琉月也无别捏,张开大嘴大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不过就是听闻摄政王为北牧弄去如斯多的粮草,黄金,布匹,
北牧一时半会也用不完,摄政王你看能不能送我们点多余的粮草,解解我们鲜卑十七族目前的燃眉之急。
或者帮我们鲜卑也弄点来,我们鲜卑自然会永远紧记摄政王的大恩的。”
此话落下,高台上瞬间陷入一片沉寂,鲜卑十七族的族长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冷笑起来。
原来眼红她北牧有粮有钱,想到她身上来打秋风的。
难怪从来都没有联合起来的鲜卑十七族,今日联合来请她,看来不是鲜卑十七族之间自己想好了要团结。
而是在巨大的利润面前,暂时妥协,都想在她身上捞一笔,知道一家之力抗不了北牧,就团结起来一起来。
真是打的好主意。
送?帮他鲜卑弄?哼,凭什么?
如此不客气的口吻,这就是威胁。
心中冷笑,面上却神色不动,如此直接的开口,他们定有了倚仗,是什么倚仗让他们这么快撕破了脸?
“有问题。”同一时间,身后的欧阳于飞的传话也在耳边响起。
斜靠在身后的大椅上,琉月不但不怒反而脸上扬起一抹微笑。
阴沟翻船9
看着雄阔族族长笑道:“我北牧是有不少粮草,不过族长们也应该知道,这草原上靠天吃饭,今天好收成,不代表明年就有吃的,我北牧目前还自顾不暇呢。
不过,族长们开了口,我们北牧鲜卑一衣带水的,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本王从口中勒点粮食下来,送鲜卑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摄政王就是爽快,不过不知道能给多少?”雄阔族族长大笑道,问的越发有恃无恐来。
琉月闻言笑笑:“能省多少就是多少。”
三合族族长闻言沉下脸看着琉月道:“北牧摄政王,我们鲜卑可是给了你偌大的面子,你别真以为我们鲜卑怕你?”
“三合族族长这话怎么说,鲜卑,北牧,都是兄弟之邦,那存在什么谁怕谁的问题。”琉月笑的悠然自若,心里却警惕了起来,这是撕破脸了。
言下之意,鲜卑不怕北牧,难道北牧就怕你鲜卑。
气氛瞬间就有点僵了下来。
“这么说,摄政王是不给了?”雄阔族族长一收脸上的爽朗大笑,一双鹰目紧紧的盯着琉月。
这已经是一点遮掩都没有了。
琉月双手抱胸,也干脆了,既然撕破脸了,她还装什么,回看着雄阔族族长,淡淡的道:“若是本王不给,鲜卑十七族又准备怎么样?”
此话一落,鲜卑十七族族长对视一眼,突然同声大笑了起来,那神态猖狂的很。
“北牧摄政王,我们知道你的厉害,十万大军中擒拿匈奴王,易如反掌。
你既然敢跟我们前来,肯定自持我们奈何不了你,所以你才大摇大摆的跟来。
不过,我鲜卑既然敢请你来,自然就不会像那匈奴那么没用。”合力族族长笑罢,邪笑的看着琉月。
琉月闻言眉眼一挑,冷冷的一笑。
阴沟翻船10
若鲜卑不自持有什么能力奈何得了她,绝对不会一开场就摆明他们的态度,这一点不用他们提醒。
不过她倒要看看,他们自持的到底是什么?
“是吗,那我们何妨看看。”一挥袖袍,琉月缓缓的站起身来。
身旁,雄阔族族长等人齐齐看着琉月,却并不起身阻拦,不说琉月,就说她身后的欧阳于飞,那样的身手,他们也没一个人是对手。
“宴无好宴,摄政王,我们……”身后欧阳于飞也站了起来,跨前一步朝着琉月笑笑,岂料一话还没有说完,欧阳于飞突然身子一晃,一个支持不住的朝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一变。
一贯从容的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欧阳于飞,脸色第一次变了。
一把抓住身旁的椅背,朝琉月急声道:“有毒,快……”走字还没从嘴里吐出,欧阳于飞身体再度一晃,脸色瞬间苍白过后转换成殷红如血,身体缓缓的软倒,就朝地面滑落了下去。
琉月见此脸色未变,眼却陡然紧了起来。
欧阳于飞是什么人?那就是个弄毒的祖宗,冥岛出来的,那么厉害的毒素,都等闲视之,今日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就这么……
眼神一紧,还不待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头脑中瞬间一团迷糊,身体提不上力道,就好像被剥夺了全身的力量,一头就朝下栽去。
最后的意识中,琉月只意识到,一定是那碗酒有问题。
一碗,她和欧阳于飞这两个不同时代的毒祖宗,都没有发觉的毒酒。
称雄一世,今日阴沟里翻船。
阴沟翻船11
天依旧蓝的很,白云在天幕中飞啊飞。
草原上,祈盼大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热闹的不得了。
那高高的鲜卑十七族高台上,猖狂的笑容伴随着初春的寒风,飘扬而上九霄。 在一阵难以言喻的炙热中醒来。
琉月睁开眼,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动不了,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神智在这微微的动弹中,快速的恢复了起来,对于毒素,她早就有意识的在培养这个身体的耐毒性,所以虽然中毒,却比一般人醒的早很多。
眨了眨眼,褪去脑海中的昏沉,琉月第一时间扫了一眼她所在之地周围的情况。
一间刑室,一间燃满了大火的刑室。
刑室很小,几乎只有十平方米左右,墙壁上挂满了镣铐,鞭子,毒刺,等等恶毒的工具。
周围的地面上,则凛乱的摆放着老虎凳,钉板,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
而在刑室的角落处,则燃烧着一个大铁炉,上面摆放着已经烧的红彤彤的烙铁。
那铁水融化的滴答滴答声音,在这静寂的刑室中,让人毛骨悚然。
琉月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欧阳于飞没在这里,只有她一个。
皱了皱眉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不错,相当不错。
她被捆绑在一跟铁制的柱头上,周身以沾水的鞭子,紧紧的把她捆绑住,手脚都用铁链在捆绑了一次,让她别说是动,就是呼吸一下都觉得困难。
那捆绑的手法,是最地道的捆绑,以沾了水的鞭子绑住,越动它就越缩小,就会越紧,到最后完全可以勒近肌肤里。
这手段,当年的琉月可是也相当熟悉的。
扫了一眼身上几乎捆入她肉里的皮鞭,看来威名太显赫了也不好,真正是没有对她留下一丝转换的余地。
身上所有东西都搜走了,琉月第一次什么倚仗都没有,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扬了扬眉头,琉月此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阴沟翻船12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结果一山还比一山高,今日阴沟了栽了个大跟头。 心中苦笑,脑却飞快的动了起来,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就算身经百战,也实在是想不到,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情况下,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说还是留下她,有用。”正此当口,铁门外一道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跟着而来。
琉月顿时双眼一闭,佯装还没有清醒。
刑室门被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不,这个女人不能留,若是留下,她总有一天跑的掉,到时候我们就糟了。”这是雄阔族族长的声音。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粮草虽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北牧已经坐大,现在又有了这样一个女人,恐怕以后她北牧安宁了,这矛头不是对准匈奴就是对准我鲜卑,这个耶律琉月不能留下。”三合族族长的声音。
佯装昏迷未醒的琉月把这些话听在耳里,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这些人已经从问她要粮,变的要她的命了。
“这么个标准的妞,死了真可惜。”不知道是谁。
“扩拔,你少贪色忘命,这个女人你给她一点机会,可能就能逃脱,这个险你要冒,若出了问题,我灭了你扩拔族。”雄阔族族长。
“嘿嘿,要上她,也不一定就要解开她身上的一切,才上的了。”猥亵的笑声,让人呕吐。
“少说,我看就明日,以她祭火神算了。”合力族族长沉声道。
“恩,这提议不错,反正我们每三年也要祭一次火神,并不突兀,那就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雄阔族族长恩了一声后道。
“她带来的人办的如何了?”意见达到一致,另外琉月没听过声音的鲜卑十七族族长中有人言道。
“放心,我已经专门找了与这个女人相像的人,去了北面,引他们的人去了,若是死在絝赤山,那可就不管我们的事了。”三合族族长嘿嘿的冷笑起来。 北牧摄政王若是死在他鲜卑十七族,那后果不用说是北牧对上他鲜卑,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不过,若是死在絝赤山这三不管地带,又是她北牧的人亲眼看见她自己去的,那可就不管他鲜卑的事情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就火烧了她。”一音落下,雄阔族族长当先起步就朝刑室外走去。
看见琉月还昏迷不醒,检查了一下捆绑情况,其余几人也齐齐走了出去。
阴沟翻船13
铁门关上,留下一地的寂静。
缓缓睁开眼,琉月眼中涌现出一丝绝对的冰冷,他们要烧了她。
手脚使劲的一挣,侵水的鞭子越发紧的勒紧了她,连一点转换的余地都没有。
卸下了所有装备上的利器,她也就是个女人,不是怪物,这样的情况下,要挣脱,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越是危险,琉月越是冷静。
细细一估算现在的情况和刚才他们的话,明日带她出去那一刻,就是最后也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停止了挣扎,琉月没有理会手腕上被鞭子勒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缓缓的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明日之能成功,不能失败。
空寂的刑室,一种令人窒息的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根本就没有过多久。
地道中清晰的响起一人的脚步声,快速而来,闭着眼的琉月听的很清楚,那是那个扩拔族的族长,那个猥亵的人的脚步声。
眉间一皱,铁门呼的打开。
“美人儿不享用享用,就这么火烧了,那不是太可惜了。”下流无耻的话,在琉月耳边响起,银牙瞬间咬紧。
扩拔族长掩上门,嘿嘿淫笑着走了上来:“美人儿不用装睡,我不会解开你身上任何一处绳索,我知道你厉害,我这个人好美色,但是绝对不准备把命陪在这上面。
北牧的摄政王,想着就够味,今日看不玩个够本。”淫乱的话在琉月的耳边响起,扩拔族长已经欺身而上。
敢欺吾妻
寒冰冷眸,杀气逼人。
冰冷的眼唰的一下睁开,琉月冷冷的对上欺身而来的扩拔族族长。
一眼对上琉月的双眼,扩拔族长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好锐利的眼,好阴寒的气。
让他一瞬间几乎寒毛直竖。
头一扭,立刻不在看琉月的眼,扩拔族长一个闪身闪至琉月的身后,长出一口气道:“好厉害的眼神,好在我有准备。”
边说边从琉月身后伸过手来,一条厚厚的布条顿时紧紧的蒙在了琉月的眼睛上。
只剩下头部微微能动的琉月,那里是扩拔族族长的对手,几个挣扎下被绑的严严实实。
眼前陡然黑了起来,身不能动,眼不能看,只剩下可听可闻,被紧紧绑住的手,整个的握紧了。
“敢动我,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惊不恐,被蒙着眼的琉月冷静的好似要被强暴的人不是她,只是那份由内散发出来的冰冷,那一字一句吐出的话,透露出决绝之极的杀气。
“嘿嘿,那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死无葬身之地法。”猥亵的笑在耳边响起,那粗糙的大手,已经抚摸上了琉月的肩头。
“这么美丽的女人,老子这辈子还是碰上头一个。”嘿嘿的笑回荡在狭小的刑室里,那臭烘烘的嘴慢慢的伸至琉月的头颈边。
“嘶。”一声衣襟破裂的声音响起,琉月只觉得身上一凉,衣襟被撕开了半边去,那沾水的鞭子紧紧的勒上了肌肤。
没有惊叫,没有喊救命。
冷静,一种好似局外人的冷静。
只是那被紧紧绑住的拳头狠狠的握紧,那勒在肌肤上的鞭子,越来越紧的勒进了琉月的肉里。
血,一点一点的顺着拳头滴落在地上,鲜红而幽碧。
“嘶。”又是一声衣襟破裂的声音,琉月只觉得腿上一凉。
“啧啧,细皮嫩肉的真漂亮。”猥亵的话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在这狭小的刑室中,听起来那么的刺耳和恶心。
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肉里,全身的力量都憋在了双拳上,狠狠的,使劲全力的朝外强绷。
皮鞭越发紧的勒进了琉月的肉里,几乎深入骨头。
她本不想理会身边猥亵的话,猥亵的动作,不想理会身上越来越少的衣襟,贞操,在她的眼里绝对大不过命去。
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说,没有了命,一切都不用在说,对于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没有什么比命更值得她珍惜。
等身上这个男人欲仙欲死的时候,是她最好的机会,按她原来的性子,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在来求存。
只是,现在的她不想让别人碰,不想,她就是轩辕澈的,那怕她现在的身体带着剧毒,带着一有人与她交合,就会毒死的剧毒,她也不想跟别人,不想跟轩辕澈以外的人。
牙齿深深的咬住,一口铁锈味道在口间蔓延。
手不动声色中拼尽全力挣扎,皮鞭越来越紧的勒了下去,手腕上的肉已经全部磨烂,褐色的皮鞭被染成了血红。
不能动弹的身体,在鼓足力量的狠命中,被那紧紧绑住的皮鞭勒出一道一道的红印,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皮肤破裂,血色缓缓渗透而出。
但是,这牛皮一般的皮鞭,却在琉月狠命的绷开中,一点一点的被绷开了去。
“渗血的肌肤,真是夺人心魄的美丽。”状似赞叹的话在耳边响起,那扩拔族的族长贪婪的咽了一口口水。
“砰。”话音落下,一声轻微的铁链拉拽声响起,琉月只觉得本来被绑在一处的双腿,一下被一股大力拉开。
双腿以皮鞭捆绑住的方式,被拉扯在了铁柱的两边,大大的张了开。
心一瞬间沉了下来,难道真要被这个人得了去?
不,不能,她是轩辕澈的,绝对不要其他人碰,绝对不要。
无法在保持不动声色,身体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皮鞭在琉月的挣扎中,越发紧的勒进了琉月的全身。
血水顺着勒破的肌肤渗透出来,那是一种鲜艳的美丽。
“咕噜,咕噜。”口水声就近在咫尺,那么恶心。
一散发着臭烘烘味道的身体快速的嵌了过来,肮脏的手在破血的肌肤上贪婪的游走,那气息几乎就在鼻息之间。
“扩拔一族,我定要你鸡犬不留。”咬牙切齿,琉月银牙几乎咬碎。
双手狠命的朝外强绷,却怎么也绷不断,全身上下都被绑的紧紧的,这个扩拔族长真的一点也没解开她身上捆绑的东西。
“那也等我尝过你的味道在说。”身体一下逼近过来,那如熊一般的身体,紧紧的贴近了琉月。
琉月几乎可以感觉到扩拔的身体状态。
心,第一次慌了。
第一次落入了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要,不要,她不要别人碰,不要。
“澈,澈,救我,救我。”银牙咬碎,心疼如绞,她的轩辕澈在那里?为什么不来救她?
目赤欲裂,头发直竖,轩辕澈……
眼看着要无力回天。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那遮掩住并没关闭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人如一阵风一般狂冲而进。
“砰。”一声大响,琉月只觉得面上陡然一热,紧压着自己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起来,没有在动作。
这……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那熊一般的身体快速被扯开了去,自己落入一道温暖的怀抱里。
有人紧紧的抱住了她。
嗅着鼻尖上那么熟悉的气息,感受到依靠上的胸膛是那么的温和而强壮,感觉着那紧紧抱着她的双臂不断的颤抖,却更加紧的抱紧了她。
很疼,抱的她很疼。
但是却可以让人放下所有的心。
这胸膛?这个人……
心,定了。
琉月缓缓的闭上眼,靠在了这坚实的胸膛之上。
“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了。”耳边传来颤抖的声音,那么的低沉有力,那么的可以为她遮挡起一片天,一片地。
轩辕澈,她的轩辕澈,是她的轩辕澈来了。
“我不怕,我不怕。”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琉月靠在轩辕澈的怀里,突然就湿了眼。
她真的不怕,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么羞辱危险的时候,她都能冷静如斯。
但是一落入轩辕澈的怀里,就忍不住的红了眼,忍不住满腔的委屈,忍不住。
眼泪簌簌而下,快速湿润了轩辕澈的衣襟。
牙齿紧紧的咬着轩辕澈的肩膀,狠狠的咬着。
“不哭。”轩辕澈紧紧的抱着哭泣的琉月,心都颤了,他的琉月从来不哭的,从来就是最坚强的,今天却……
都怪他,都怪他。
为什么当时收到琉月的血书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而是回了一趟赵国,布下最关键的战局,又才昼夜兼程的冲了过来。
若是他晚了一步,若不是他在盛京没找到琉月,跟着来了鲜卑发现有异,他的琉月……他简直不敢想。
低头不断的吻着琉月的面颊,头颈,轩辕澈又是愤怒又是心疼的咬牙切齿道:“不哭,我在这里,从今以后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在没有。”
斩钉截铁的话响彻在刑室里,那么铿锵有力,那么落地有声。
这是决绝的承诺。 埋在轩辕澈怀里的头狠狠的点了点,却紧紧的靠着不愿抬起。
“王上,快点。”正此时,刑室外秋痕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轩辕澈听之嗯了一声,一手搂着怀里的琉月,另一手手中软剑朝着捆绑住琉月的铁链狠命的一挥。
如切豆腐,瞬间斩成两断。
剑锋飞速的在琉月的身上一划而过,那已经紧紧勒入琉月肉里的皮鞭,碎成片片落下地来。
那上面,染红了琉月的血。
看着皮鞭落下,琉月身上的条条血痕,轩辕澈一双眼几乎红的要杀人。
不过这时候不是为琉月包扎和寻仇的最好时候,他们还在敌人窝里。
反手一把扯过自己身上的外衣,轩辕澈快速把琉月整个的包了起来,遮挡住琉月的衣冠不整,遮挡住琉月一身的血迹斑斑。
紧紧的把琉月搂在怀里,轩辕澈解开琉月眼上的布条,看着那染满了血的脸,定定看着他的眼,心一瞬间疼的几乎要窒息。
他的月,他怎么把她放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他怎么能让她如此的危险。
红了眼,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亲那红肿的双眼,轩辕澈脸上扬起一丝微笑,轻声道:“没事了,闭上眼休息,下面的事情交给我。”
定定的看着轩辕澈,琉月嘴角也缓缓勾勒起一抹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把她自己交给他,她放心。
缓缓的闭上眼,把自己整个的交给轩辕澈。
伸手一抱抱起琉月,轩辕澈转身就朝刑室外走,路经那已经被他一剑穿了胸的扩拔族长。
轩辕澈怒从胸中气,恶向胆边生,一剑杀了他,简直太便宜他了。
当他从外面冲进来,看见那样一副情形的时候,他几乎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撕了他的皮,整个撕裂了他。 他岂能让他的月遭受这样的污辱,哪怕是没有得逞的也不行。
手中软剑一挑挑起那扩拔族长,朝着那火炉就扔了过去。
敢欺负他的妻子,他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熊熊的火焰快速的燃烧起来,轩辕澈抱紧怀中的琉月,大步就朝刑室外走去。
刑室外,秋痕早等候在此,见轩辕澈抱着琉月出来,眼中一沉,泛过一丝杀气,他们的王妃居然被折腾成这样。
不过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当即一个转身快步就朝外冲去。
沿途,不少的看守早已经倒了下去,一行三人出去的很快。
灯火隐隐,一地阴暗,在黑夜中,把长长的通道照耀的阴阴森森。
抱着琉月如风一般刮出,轩辕澈一步跨出那长长的囚牢,前方灯火辉煌,三合族族长正带着几人走来查看,两方堪堪撞了个正着。
三合族族长细眯的双眼,唰的瞪如铜铃:“有刺客,有刺……”乍惊的惊吼才冒出一句,眼前银光一闪,三合族族长喉咙一声咕噜,血泡直冒,朝后就倒了下去。
鲜红的血顺着轩辕澈手中的软剑滴落入地上。
银色四起,快若闪电。
轩辕澈,秋痕,同一时间狂扑而出,剑光所过之处,跟着三合族族长的几个人,一声都没吭,就全部的倒了下去。
然他们快,那三合族族长的一声有刺客,却已经在这静寂的黑夜里,惊起了一地异动。
刹那之间,周围的帐篷狭室人影纷纷,朝着这方就乱了过来。
“有刺客,有刺客……”惊声的大吼一声接一声快速的在这静夜里连绵起伏而起,炸响在四面八方。
整个鲜卑十七族所驻扎地,轰然醒了。
“走。”轩辕澈见此一丝慌乱的样子都没有,不朝人少的地方溜,反而朝着蜂拥而来的人最多的地方冲去。 灯火快速的亮了起来,舞刀弄枪的鲜卑十七族人,迅猛扑上。
“捉拿刺客,不能让他们跑了,捉拿,不,就地格杀,就地格杀。”住的最近的雄阔族族长,扑出的最快,一看黑夜中刺客的人是从关押琉月的方向而出,脸色瞬间大变,高声的大吼道。
琉月,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否则后患无穷。
刀剑阴森,在灯火下泛着一地冷气。
人影晃动,鲜卑十七族驻地,这一乱简直就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几乎瞬间功夫就把这几尺见方之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剑过人走,血色四溅。
琉月被轩辕澈搂在怀里,埋着头吸收着轩辕澈的气息,外面的一切动静,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只要有轩辕澈在,她一切就心定了,只要她身边是轩辕澈,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一个人。
包围圈眼看着已成,鲜卑十七族就指望着瓮中之鳖的时候,不远处,他们的马场,突然间一片噼里啪啦的大响声炸起。
紧接着通红的大火,在马场中铺天盖地而来,以干燥粮草铺垫的马场,星星小火,瞬间就成燎原大火。
火焰中,那噼里啪啦,好像鞭炮的声音,越发炸响的厉害。
马匹混乱,马嘶骤响。
鲜卑十七族所有人同一时呆愣了住,那方马场可围了上万匹马,全部都是他们从各自的地盘上带来的。
这火一起,这爆炸声一出,天啊。
“快,快,马……”一瞬间回过神来的鲜卑十七族人,立刻有不少人转身就朝马场的方向冲去。
他们一辈子几乎都在马上,对马的习性了解的太清楚了,这般的炸响和大火,这简直就是……
掉头扑过去的身形还没行几步,疯乱的马嘶已经直冲天际,铁蹄踏踏的奔腾声铺天盖地而来。
万马狂奔,声势惊人。
被大火和狂烈的炸响声受了惊的万马,疯狂了,扯断马绳,冲出马场,朝着四面八方狂冲而出。
万马倾巢而出,那声势几乎惊天动地。
“不好,快逃,快逃。”
“天啊,快逃啊……”
慌乱,瞬间,所有围剿轩辕澈的鲜卑十七族人慌乱了,不在管面前的刺客,朝着四面八方就奔逃而去。
万马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冲而来,发狂的万马践踏过来,就算他们是钢筋铁骨打造的,也抵抗不了如此的疯狂践踏,更不说他们只是血肉之躯。
刹那之间,所有这一处的鲜卑十七族人,犹如没头的苍蝇,整个的乱了。
“不要乱,给我杀了他们,不要乱,杀了刺客……”
“都给我停下,听见没有……”
“他妈的,先杀了刺客在跑……”
在如此大的动乱中冲出来的鲜卑十七族族长们,脸色顿时都青了,他们的族人不知道这刺客是什么人,不知道有多重要。
他们可是知道,今日若是要琉月跑了去,来日,恐怕不是他们一个两个,而是整个鲜卑十七族,恐怕都没有葬身之地。
狂乱的命令声,在震耳欲聋,马蹄声越来越近中,根本就没有多少效果,鲜卑十七族众人充耳不闻,逃的越发的快了。
而轩辕澈却不但不避开,反而朝着那万马奔腾而来的方向狂冲而去。
马蹄大响,如飞一般而来。
黑漆漆的万马,在漆黑的夜色中犹如一道乌黑的云,从远处沿着地面狂飙而来,快若闪电。
而在这万马疯奔的最前面,几道身影领头而来。
“上马。”当先狂冲上来的彦虎,朝着下方迎过来的轩辕澈一声大吼,把手中抓住的马鞭朝着轩辕澈就是一扔。
顿步飞跃,临空一个转身,一把抓住飘飞过来的马鞭,轩辕澈抱着琉月稳稳的坐在了马上。
配合的纤毫不差。
身后,秋痕同一刻一把抓住杜一扔过来的马鞭,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
一扬马鞭,轩辕澈突然唰的一回头,朝着雄阔族族长等人的方向,厉声大吼道:“今日之仇,来日必踏破你鲜卑十七族,方休。”
“驾。”说罢一扬马鞭,轩辕澈纵马就朝着前方急冲而去。
身后万马呼啸,狂飙而走,所过之处践踏一切,摧毁一切。
鲜卑十七族营地,刹那之间被毁个干干净净,一片狼藉。
仓惶逃命中的雄阔族族长等人,眼睁睁看着轩辕澈等人翻身上了马,远远而去,却连靠近都不行。
不由急的几乎要吐血的同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不死不休。
马蹄狂乱,迅速之极,顷刻间已经狂飙远去,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背影和一地狼籍。
穿山过林,一轮疾奔。
万马在最初的躁动后,缓缓的平静了下来,由于都是鲜卑十七族中人训练好的马,短暂的狂躁之后,就开始一批一批的散去,掉头回去。
渐渐的什么也没有剩下。
纵马如飞,在转过几道山坳,抛开了后面的一切,轩辕澈方一把勒定胯下战马,停了下来。
飞身下地,轩辕澈快速的抱着琉月放下道:“怎么样?还支持的住吧?”一边就开始解外间包裹住琉月的他的外衣。
身旁,杜一,秋痕,彦虎,和着托比木等人,见此立刻快速的转过身去,同时齐齐点燃了手中的火折,为轩辕澈照亮。
“死不了。”靠在轩辕澈怀里,琉月睁着一双比星星还亮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轩辕澈,微微笑道。
轩辕澈知道只要不是生死大事,琉月都不会在意,当下也不听琉月的,直接快速的查看琉月的伤口。
皮外伤,确实只是皮外伤。
虽然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红痕,都磨破了肌肤,不过真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待一口气松下,轩辕澈一眼扫见了琉月的双手手腕,手一下就颤抖了开来。
那紧紧盯着琉月手腕的双眼中,暴风雨快速的凝聚,心疼不断的堆积,那种纠结,看的一直盯着他的琉月心都慌了起来。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你别……”
“还不是大事。”没有疯狂的大吼,没有暴戾的大喊,只有压低了声音的一声低语。
但就是这一声充满了愧疚,充满了心疼,充满了酸楚和悲愤的低语,却让琉月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轻轻伸手抬起琉月的双手手腕,只见一片血肉模糊,几乎深入骨头,磨损筋脉。
极轻,极轻的抚摸上去,轩辕澈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这要多剧烈的挣扎,这要多不要命的疯狂,才会造就这样的伤痕。
琉月一身功夫全部在手上,若是手没了,那她不就等于废了。
这般深的伤口,已经深入骨头,伤了筋脉,若是他在晚了一步,筋脉受损,那琉月以后……
感觉到轩辕澈的手不断的颤动,琉月侧头紧紧的靠在轩辕澈的怀里,轻声道:“没事的,何况就算有事,以后有你,有你。”
轻轻的几个字,比山高,比海重,那是全心的信赖,那是一辈子的托付。
“好。”转过头看着怀里对他微笑的琉月,轩辕澈整个的红了眼,重重的一点头。
伸手快速的掏出怀里的药膏,轩辕澈轻手轻脚的为琉月擦拭上。
月色明媚,灯火闪耀。
一地寂静。
就在这静寂中,轩辕澈突然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不能不要命,听见没有,在任何情况下,命都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忽略,我只在意你活着,你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意,听见没有?”
仰头看着面色分外严肃的轩辕澈,琉月缓缓的笑了,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这般的轩辕澈,她夫复何求。
全身上下快速的上好药,轩辕澈以自己的衣服为琉月穿戴好后,脸色突然就是一沉。
琉月一直盯着轩辕澈在看,分开没多久,可是怎么觉得分开的那么久,久的她怎么也看不够,久的她舍不得睁眼,也因此把轩辕澈沉下的脸色,第一时间收在了眼底。
双眸瞬间一转,琉月立刻更紧的偎依在轩辕澈的怀里,双手搂住轩辕澈的头颈,满脸可怜兮兮的道:“我知道,你不要凶我,疼。”
轩辕澈见此不由低头深深的看着琉月。
这个平日里杀伐果断,铁血无情的琉月,这么点伤那里会放在眼里,什么疼,这就是在跟他打马虎眼。
不过,他却拒绝不了朝他撒娇的琉月。
轻轻的叹息一声,摇摇头,轩辕澈伸手抱紧了怀里的琉月,亲亲琉月的脸,缓缓道:“你知道我心疼,你还这般。”
知道他会心疼,还万里迢迢的跑来关外,还独身一人龙潭虎穴也来闯,还来打这关外的天下。
他说过,他们两的事情,他们两个一起面对,他不要把全部的压力都承担在琉月的身上,他能够跟她一起拼出这天下的。
可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唉,这样的琉月,怎么能让他放的下,怎么能够让他不爱,不疼惜。
夜色弥漫,却掩盖不住此地的浓浓深情。
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轩辕澈,琉月紧紧的看着,这个男人,她那么伤了他,她那么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有传递过去的相信我三个字,他就这么万里迢迢的来了,就这么一点芥蒂也没有的来了。
这样深情的眼,这样从来没有怀疑的眼,无需任何的言语,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她的轩辕澈啊,她怎么能够把这样一心爱着她的轩辕澈放在危险的地方,她怎么能够。
伸手轻轻的压下轩辕澈的头,琉月仰头深深的吮吸住那薄薄的红唇,她的爱。
轻挑慢碾,不是疯狂的吸吻,不是贪婪的狠咬。
那是一种细细的,把所有情意全部蕴藏在其间的深吻,所有的情,所有的爱,所有一切没有说出的话,都在这一吻中传递给对方。
一片无声的静寂。
背对着轩辕澈和琉月的秋痕等人,默默的对视一眼,眼中光芒闪动,收起了手中的灯火,悄无声息的退了开去。
把这一方天地,让给了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
一吻罢了,琉月深深的看了轩辕澈一眼,缓缓伸手推开轩辕澈,准备站起身来。
轩辕澈见此则眉眼一竖,一把抱回琉月,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的对上琉月的眼,像是要把一切都看透。
“你以为我还会在放手?”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话,让轩辕澈看起来分外严肃。
傲云关外气的他吐血,万里迢迢追来鲜卑,不是为了让她重新推开他,不管是出于任何的原因。
“澈,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你在给我一年多时间,我们就装作不认识,或者,你装作恨我就好。”回视着轩辕澈锐利的眼,琉月咬了咬牙。
“恨你?除非你我真的绝情绝义,否则,休想。”暗红的双眸蕴藏着深深的幽深。
“澈,你……”琉月听言心又暖又无奈,这怎么是好?伤害轩辕澈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可是若轩辕澈如此,那冥岛……
“如此避开我,是不是因为这个?”看着琉月的无奈何焦急,轩辕澈突然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物,放在了琉月的手里。
琉月一看不由一愣,这东西……
巨大发现
一本薄薄的看上去有点残破,拥有历史年轮的古书,静静的摊开在她手上,琉月不用翻开看,也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她看过这样的书,在天辰轩辕易的手中,是那本记载着冥岛史记的古书。
“你怎么……”琉月震惊了,轩辕澈怎么会有这样的书,轩辕易那本她已经拿走了,他这本?
轻轻取过放在琉月受伤的手上的古书,轩辕澈定定的看着琉月,缓缓的道:“在剿灭陈国的时候,我在他们的密库中找到的。”
琉月听言无意识的咬紧了牙,眼神暗了暗。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天辰国有,傲云国有,那陈国赵国等国的王室也应该有,轩辕澈灭了陈国,自然……
她居然忘了。
轻轻咬着唇,琉月仰头看着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轩辕澈,万般复杂都蕴藏在那漆黑的双眸里。
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爱怜,轩辕澈伸手轻轻的抚摸过琉月的脸颊,低低的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不敢回来与我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傲云关外如此的气我。
就因为这样,你万里迢迢跑来关外,费尽心思一力承当。”
三个就因为这样,伴随着那低沉的带着哽咽的沙哑声飘荡在夜色中,酸了整棵的心。
“澈……”琉月感觉到轩辕澈心中的酸楚和深深的愧疚,心中也是一酸,她不想轩辕澈这样。
一字才喊出,那轻轻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压在了她的双唇上,阻止了她要说的话。
“你个笨蛋,你个笨蛋。”咬牙切齿却红了双眼的骂,那诉的出那心中厚比高山的情。
定定的看着轩辕澈红了双眼,那眼中有多少的爱,那眼中有多少的情,那眼中又有多少的疼惜和自责。 到嘴边劝慰和反驳的话,全部化为无形。
琉月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头紧紧的靠在轩辕澈的身上,点点头轻声道:“是,我是笨蛋。”
笨到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惜一切所有事情自己一个人扛。
笨到不想让自己所爱的人在为难,把所有的危险和非议,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是的,她笨,她从来没有这么笨过。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这么笨。
但是,她却甘之如饴,心甘情愿这么笨下去,有什么办法。
听见琉月承认的话,轩辕澈一瞬间百味杂陈,颤抖着手掀开琉月后颈的衣襟,那一点殷红的朱砂,那么惹眼,那么鲜明的提醒着一切,拥抱着琉月的手,越发的紧了。
身体被轩辕澈紧紧的抱着,力道越来越紧,身上很疼,看来那皮肉伤又裂开了一点,不过琉月没有动,就这么任由轩辕澈抱着。
“以后不许在这么笨了。”咬紧了牙,轩辕澈搂紧了怀中的琉月道。
伸指压住琉月要说话的唇,轩辕澈红着眼深深的看着怀里的琉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你独自跑这么远是为了什么,是的,这样是一个机会,是一个扳倒冥岛的机会。
但是,你永远也不要忘了,我们是一起的,是一体的,你在的地方必须有我,我在的地方必须有你,我们要一起携手面对所有未知的,已知的危险,而不是一个人独自去拼,去玩命。
我宁愿在不敌中一起死去,也不想一个人孤独的远远的活着,你给我听明白了没有?”
轻柔的话到最后一句,已经变的疾言厉色,轩辕澈血红的眼几乎要把琉月瞪个窟窿出来。
他知道,他会很危险。 d 他也知道,琉月独自走这么远,是不想他为难,毕竟他有家人有国,他要站在一个君王的角度去想,去体恤所有的人。
但是,这不表示他就会为了这一切抛弃琉月,让她一个人独自的去拼搏,他做不到,做不到。
牙尖紧咬,目光如炬。
“你听着,以后这些事情必须跟我说,不许你一个人擅作主张,要面对就一起面对,否则,你我就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斩钉截铁,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你……”琉月顿时瞪大了眼。
她听的出来,轩辕澈是说真的,这个轩辕澈怎么能这样说,这个轩辕澈简直该死,该死。
明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两就这么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居然这么给她说,该死的,该死的。
“你敢。”银牙紧咬,琉月又是怒又是叹。
轩辕澈对上琉月的怒眼,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缓缓道:“那么就得听我的。”
笑,在轩辕澈的唇边浅浅的酝酿了出来,衬着他本就妖艳的脸容,越发妖魅的惊人。
满腔怒和无奈的琉月,看着轩辕澈如斯的欢喜笑颜,那不爽的心缓缓的沉淀了下来。
对上那灿烂的笑颜和放心的脸,琉月心中酸甜苦辣一瞬间什么都有,挤满了心间。
看了这本古书,他应该早就知道他有多危险,让她爱着,与她在一起随时都可能没命。
但是,轩辕澈却依然如斯,依然如故不说,反而越发的情深,这样的爱人,这样的丈夫,她怎么舍得抛弃,怎么舍得放下,又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害。
“听没听过这句话?”看着琉月又苦又甜的表情,轩辕澈突然微笑着看着琉月问道:“白首为新,揭盖如旧。”
古文,她没什么造诣,不懂。 轩辕澈也没指望琉月懂,继续道:“其意很简单,不过说有的人生活了一辈子,到老来夫妻之间还是陌生的犹如初见面的新人。
而有的人成亲的那天,揭开新娘的锦帕,却感觉好像早就见过,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亲近的不能在亲近。
月,人生难得遇见一个能够相爱,能够相知,能够互相生死与共的人,太难了,特别是我们皇族中人,看过太多的虚情假意,太多的尔虞我诈,这份真情对我来说太珍贵了。
月,我宁愿放手一搏,绝不愿今生有机会后悔。”
微笑的容颜含满了坚定,含满了决绝。
温淡却坚决如斯的话听在琉月的耳里,暖了心,旺了情,滋长了一切。
没有开口,琉月知道在说任何话都是多余,忍着手腕的痛,握住轩辕澈的手,琉月的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抹皎如日月的灿烂笑颜。
轩辕澈一反手紧紧的握住了琉月的手。
携手与共,风雨同路。
夜色幽静,一片山风吹来,树梢沙沙作响,显得越发的幽深了。
银白的月光从天际洒下来,把星夜下的山林照耀的朦朦胧胧,那种月色的美,清冷而孤傲。
而就在这清冷的银白世界中,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不言不语,却已经胜却世间一切。
夜很快就过去,转眼天际大亮。
丝丝绚丽的晨光冲破那地平线,跳跃出来,金色朝霞,光芒万丈,取代皎洁月色,接管这万里山河。
“今天的太阳真好看。”以手遮额,琉月望着从树梢中丝丝缕缕洒下来的金光赞道。
“我看你是今天心情好,所以看什么都好。”琉月的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声音就在两人身后响起。
秋痕,彦虎,杜一和着那托比木从后面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彦虎双手抱胸笑看着琉月。
琉月转身高高的扬眉看着彦虎道:“我心情好,你有意见?”
“没有,卑职不敢。”彦虎听言立刻面色一正大声道,但是那带笑的眼却泄露出一切。
站在琉月身边的轩辕澈见此,不由也笑了起来,伸手为琉月整了整头发,拉过琉月抱在怀里。
琉月见此靠在轩辕澈的怀里,朝着彦虎哼了一声。
今天她心情的确好的不得了,就不计较彦虎的不尊了。
冷冷的一哼声中,不动声色走过来的秋痕,突然上前一步朝着琉月单膝跪下道:“属下往日言语多有冒犯,请你降罪。”
没有提琉月的王妃名,秋痕说的含糊,但是琉月和轩辕澈等都听清楚了秋痕是为了什么请罪。
话音落下,彦虎也一收脸上的灿烂,走至秋痕身边,也单膝朝琉月跪了下去:“请你将罪。”
端端正正,两人神态万分正色。
琉月见此微微不愉的脸色缓缓收了起来,露出一丝微笑,靠在轩辕澈的怀里看着秋痕和彦虎道:“算了,念你们一心为他,其心甚是忠诚,虽微有冒犯,不过却是极好。
以后,就这般,对他好就是对我好。”
想那傲云国都城门外,秋痕彦虎连名带姓的怒骂与她,按她往日的脾气,早不知道宰了多少次了。
不过,他们是为了轩辕澈好,这份忠心难能可贵,那就罢了,只要是一门心思为了轩辕澈好,那她还计较些什么,有这样的手下是好事。
秋痕彦虎闻言对视一眼,齐齐道:“谢摄政王不罪之恩。”有北牧的人在,不好喊王妃,那干脆换两个称呼喊摄政王好了。
轩辕澈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深,拥着琉月的手越发的紧了。
眼波流转,琉月转头正欲与轩辕澈说话,眼角突然扫到怔怔的托比木,不由凝了凝神,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转过头看着托比木,只见托比木皱着深深的眉头,上上下下不断的打量轩辕澈,一脸的狐疑,一脸的莫名其妙。
“托比木,你在看什么?”琉月见此开口道。
托比木也直接,立刻一指指着轩辕澈道:“昨晚不是这个人,这个人那里跑来的?”
怪事,昨晚他们四个人把这一方都看守着,绝对没有任何人来,这黑漆漆黄不拉几,看起来万分不起眼的男人是谁?
此话一落,彦虎和秋痕顿时低头笑了起来,真是个没见识的人。
琉月也笑了起来,转头看了眼一脸平庸的轩辕澈,欧阳于飞在她身边,不知道冥岛有多少人在这里,轩辕澈的容貌最好不要暴露出来,想搏命一把归搏命,能稳妥最好还是稳妥。
因此下,她利用轩辕澈身上带着的东西,连夜为轩辕澈化了妆,想她易容的手段可是一流的,几下捣鼓,立刻就把轩辕澈改变成一个北牧人摸样,平凡至极的男人了。
秋痕等与轩辕澈太熟悉,而此地就这么两个人,因此看见后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不过这托比木却惊奇了。
“托比木,我一直很信任你们,也希望能够一直信任下去,今天,既然你看见了,我给你两条路。”
看着托比木,琉月突然缓缓的开了口。
这托比木能在枯纱十城混个出头,也不是个笨的到家的人物,听琉月这么看似平淡,实则内里藏着深色的话,立刻就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他看见的人,看了属于秘密的东西。
当下,托比木神色一正,也不等琉月给出两条什么样的路。
快速道:“托比木对城主的忠心苍天可鉴,托比木今日什么也没有看见,以后也绝对看不见什么。城主放心,若有一丝一毫从托比木口中泄露出,草原诸神,托比木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后面,托比木高举右手,发下了草原上最重的誓言。
草原信任诸神,最重誓言,发此毒誓,可见其心。
琉月听言立刻哈哈一笑,看着托比木道:“好,托比木,以后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半分。”
托比木听琉月这是许下承诺了,顿时高兴了起来,朝着琉月重重的鞠了半躬。
晨起的阳光越发的从树梢间洒了下来,金色飞扬。
快速与秋痕和彦虎也易了容,耳边马蹄声声,那一百个跟着托比木的精兵,也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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