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下去吧,我累了。”挥了挥袖袍,独孤夜转身进了内殿。
天涯等面面相觑后,低头退出了东宫,他们太子能想清楚的。
屏退开了所有人,独孤夜一人独立东宫之内。
举头,晚霞似火,红的妖艳。
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傲云是他一手扶持起来,傲云有今天的强大,是他尽了全力。
然而,今天,他的傲云不在强大了。
他的傲云不在需要他了。
只剩下破破烂烂的半壁江山。
中原九分归天辰,北上草原归天辰。
前后包围,把他的傲云整个的包围在了里面。
要想翻天,在无可能,在无可能。
而守天下,要他何用。
伸手,缓缓的拿起那小巧的虎符。
独孤夜突然一笑,五指一使力,只听啪的一声,那小小的白玉虎符,被独孤夜一把捏成了粉末。
看着粉末从五指中落下。
那白色的尘土落于地面,混淆与风中。
独孤夜身上显露出一股从来没有的平静,一种绝对的平静。
这天下,他可受任何人的恩惠。
唯独,不会要轩辕澈的。
这天下,他可以卧薪尝胆十年谋划。
但是,他绝对不会看轩辕澈的脸色。
他不要施舍,不要怜惜,不要因为别人而放过他,不要。
他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坐着生。
那是他独孤夜的骄傲,那是属于他独孤夜的狂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夜,秋风呼呼的刮过,带起丝丝的清凉。
夜空无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黑。
下方傲云皇宫,灯火通明。
虽然没有什么大势喧哗和庆贺,却比前些日子的压抑,好上很多。
众多臣民都汇集在大殿之中。
而就在这样的时刻。
太子东宫,突然火起。
那妖艳的红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跳跃着,飞扬着,疯狂着。
以一种张扬的姿态,以一种决绝的程度。
在向世人彰显着。
火势飞扬,半边天都是火红之色。
“太子殿下在东宫里……”
“太子殿下没有出来……”
“砰。”大殿上握着酒杯的傲云国主,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身形开始颤抖,站不起来,完全站不起来。
傲云皇宫,瞬间大乱。
墨黑的夜空,黑的滴得下来水。
那丝丝秋风拂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飞扬而下。
雨势渐渐的大了,串联成了一线。
渲染湿了整个夜空,万里大地。
而却没有盖过那橘红的火光,妖异的火光。
黑红相加,浓重的让人窒息。
雨后天色,青蓝如碧。
傲云国和雪圣国边境,琉月和轩辕澈正回兵欲往天辰。
“王上,王上,大消息,惊天的大消息……”正纵马间,秋痕突然如飞一般手握信鸽冲来,那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什么事?”轩辕澈顿时一勒马,沉声道。
“昨日夜间,傲云太子独孤夜,***东宫。”
“什么?”秋痕一音落下,轩辕澈陡然瞪大了眼,那眼中的难以置信几乎让他整个脸都扭曲。
身边的琉月和欧阳于飞也是一愣,脸色也都变了。
“死了?”琉月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不知道,还没得到具体消息。”
第1450-1461章 澈月大婚
沉默,冰冷的秋风吹过,此地瞬间陷入寂静。
琉月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独孤夜,***?这个人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的放不开?
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枉费她在听见轩辕澈放过他的时候,还有一点高兴。
傲气,就能比生命更重要?
琉月脸色一瞬间铁青,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马鞭。
好心当做驴肝肺。
“独孤夜这脾气,委实这普天下,也就他做的出来,绝不受你滴点恩惠,半点情分。”
沉默中,欧阳于飞突然缓缓的开口,看了眼轩辕澈。
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扭曲的脸一怔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那冲过来的秋痕见此,快速道:“独孤夜既然***,那……”
“他不会死。”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沉声开口。
一旁冷怒着脸的琉月一听,不由微诧异的看着轩辕澈。
都***了,怎么……
“焚尽东宫,是他在向轩辕澈表明他的态度,表明他的坚持,也是向傲云国主等人表明他对他们的失望。
同时,也是一种宣战,一种对你单挑的宣战吧。”
指尖把玩着马鞭,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
话音很慢,却字字都在点上。
“若这样就自杀死了,他也就不是独孤夜,也不配我把他当做对手。”
对视着欧阳于飞的眼,轩辕澈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笑容。
消息有误,世人看不出来独孤夜焚尽东宫的含义。
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体会不出来。
“哈哈,有个人以后要小心了,谁知道独孤夜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啧啧,夜不安寝啊,哈哈。”
刚才的浓重气压,飞速的消散。
在欧阳于飞朝轩辕澈的取笑声中,恢复平静无波。
听到这里,琉月算是明白了。
男人就是男人,表达宣告的话语,都是这么的浓烈。
脸上的怒气酝散了开去。
这样的独孤夜,也才是她认识的独孤夜不是。
不过,他这样的宣告,是代表他放弃傲云了?
心中的念头才一转。
身旁轩辕澈突然一挥马鞭,大喝出声道:“停止前进,后军变前锋,进攻傲云,十日内,给我拿下傲云国。”
犀利的大喊响彻天际。
那一直有点憋屈,看着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的天辰大将们,眼睛亮了,狂喜了。
“是。”
军威声声,兵马赫赫。
直透蓝天之上。
独孤夜,好,你不需要我的怜惜和放过。
那我就竭尽全力,拿下曾经属于你的傲云。
你的骄傲,我还给你。
待以后,你我重逢,在一决雌雄。
天下风云起,铁骨傲云锋。
天辰调军而回,剑指傲云。
就在这回军而来中,那一场大火后。
东宫,毁于一旦,什么都没有剩下。
那焦黑的废墟中,只剩下瓦砾,再不复独孤夜住时的一景一木。
然而,焚尽的东宫中,却没有一具尸体。
一具都没有。
傲云国主在狂松一口气中,找遍整个皇宫。
却发现,独孤夜不在。
就好似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消失的无影无踪。
独孤夜消失了。
傲云,举国震惊。
就在这震惊中,退兵而走的天辰大军压境。
傲云的定海神针不在,还有什么抵挡的住天辰的攻伐。
溃败,时间上而已。
秋,越发的深了,那碧绿的叶儿开始泛黄,开始从树梢上脱落。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却也是一个萧索的季节。
对于冥岛,对于雪圣国,傲云国,是萧索。
但是,对于天辰,却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天辰立国二百七十三年秋,挟雪圣国归降之余威,兵破傲云,收九州天下为一统,幕万千黎民为一国。
从此,中原七雄尽皆成为过去。
从历史的舞台上退出。
只留下一个一统的江山,一个一统的霸主,天辰。
百年夙愿,今夕得偿。
万万里江山,七国争霸,从今日起挥别过去,迎来一国独尊。
几百年的战乱,也从今日起兵刀止消。
天蓝如海,白云飞卷。
秋风飞过五洲四海,荡回天下大地。
而就在这深秋中。
“轰。”震碎天地的钟鼓声响彻大地。
一道道命令,以天辰国都为中心点,朝着中原大地飞扬而去。
千口大钟,千面大鼓的擂鼓轰鸣,惊天动地,震慑宇内,覆盖这万万里山河。
天辰九鹿台。
帝王将相,归降皇室,无边兵马,万千百姓。
匍匐于天地之下,高挺与九州之上。
普天之下,天辰独尊。
秋风飞荡,带起无边豪情壮志。
天辰立国二百七十三年秋。
天辰王轩辕澈一统天下,改国号为永安,称帝。
从此天下姓轩辕。
农历九月十八,益嫁娶。
刚举行了称帝大典的天辰国都百姓,在这日上,在度欢腾无限,涌上街头,迎接那比称帝大典还隆重的封后大典。
十里红绸铺满地,大红灯笼遍都城。
金龙起舞,凤凰于飞。
至三日前称帝大典,就开始欢腾的天辰国都百姓,在今日,气氛更是达到了顶点。
纷纷从家中涌出来,走上街头,欢喜无限。
挤的是天辰国都,水泄不通。
各地的官员,降臣,宗族,无不飞马而来参加天辰的封后大典。
所有纵横了这一场七国争霸的人都知道。
赶不及参加轩辕澈称帝大典,无所谓。
但是,一定要赶上轩辕澈的封后大典。
否则,那后果可就严重的多了。
普天下,谁不知道轩辕澈的皇后,慕容琉月有多厉害。
谁不知道,那是北牧的女王,是天辰一统天下的关键人物。
谁不知道,为中原,她尽了多大的力量。
谁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轩辕澈有多爱她。
所以,得罪轩辕澈不要紧,千万不能得罪慕容琉月。
锣鼓喧天闹都城,八方汇集庆封后。
此时,慕容将军府,那整个里里外外的人几乎笑的合不拢嘴,乐的看不见眼。
那脚下,更是忙的不粘尘。
通红的红绸铺陈开来,远远看去,简直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三房主屋。
无数的慕容家人都聚集在此。
什么慕容刚,杜元茹,慕容秋水,慕容春水,慕容尘,慕容里……
那是所有后辈,前辈,同辈,都到齐了。
“三哥,不,国舅大人,哈哈……”
“五弟,你就取笑三哥我吧。”
“三叔,以后还请三叔多指点,多提携我们后辈……”
“三伯,恭喜,恭喜……”
“三弟,大喜啊……”
无数的道贺恭维声,团团把慕容毅围住,慕容毅那老脸上,此时已经笑开了花,乐的找不到北了。
争气,他的女儿琉月真争气。
而此时,三房主屋里。
慕容无敌的妻子,老太君向安晨,正亲自为一身凤冠霞帔的琉月着衣,装点。
头戴珍珠百凤冠,身上大红的喜袍以金线走边,百鸟朝凤,长长拖曳下来的后摆,铺陈开来。
衬的本来就绝色惊人的琉月,越发美艳的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嘴角微微的轻扬着,琉月任由眼前算来应该是她奶奶的向安晨,为她打扮着装。
她姓慕容,就得从慕容将军家出嫁。
这一点是规矩。
而轩辕澈又万分严肃的说,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让她只好由着他去。
否则,依她的性子,宁愿就从轩辕澈原来住的琉璃殿,嫁过去就行了。
那多方便啊。
不过,此时看着那已经一头银丝的向安晨,满脸喜悦,手都在发抖的为她着装。
琉月暂时忽略自己不喜欢慕容府一家人的念头。
“琉月,以后嫁入帝王家就是帝王家的媳妇,要好好的相夫教子。
奶奶知道你本事,也知道我家的琉月是这世界最好的女子,是可以与任何男人并立世间的奇女子。
但是,嫁了人就不是女孩了,生命中不再是一个人。
要爱惜自己,更要爱惜自己的丈夫,为他着想。”
向安晨,一遍一遍的叮嘱着,那脸上的笑明媚的就是天上的太阳,此时都要退让三分。
话听着不错,琉月不回应也不冷脸,只是淡淡的听着。
向安晨见此不由更是欣慰。
她家的琉月有多厉害,她就算没跟着去打仗亲眼看见,却也知道的不少。
琉月对他们慕容府的不喜欢,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此时,琉月能站在这里静静的听,就已经给了她莫大的面子了。
“老太君,好了没有,时辰快到了。”
外面杜元茹快步走了进来,一边朝向安晨问道,一边极不好意思,极腼腆,又极想讨好琉月的对着琉月不停的躬身。
琉月眼角扫见,淡淡的斜了一眼,收回眼光。
无视。
那杜元茹见此,不由一张脸苍白了起来。
“马上就好了。”
此时,向安晨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琉月一番。
笑眯眯的道:“我家的琉月,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是啊,是啊……”
“这是自然……”
立刻,身后传来一片附和声,具都是打下手的,算起来是琉月的姑姑婶婶姨娘之内的人。
琉月听言几乎一丝情绪的波动都不给他们,淡淡的转身就欲起步。
向安晨见此,眼中神色一暗。
当年是他们负了琉月。
琉月有今天,是她自己挣来的,与他们慕容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琉月怎么对他们,也是应该的。
只是,只是……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向安晨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琉月的手。
琉月见此,脸色一沉,转过来扫了向安晨一眼。
向安晨没有被琉月这一眼威力杀退,而是越发紧的握紧了琉月的手。
“琉月,听奶奶说句心里话。
以前,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的错,你怎么对我们都是我们应得的。
奶奶不求你原谅我们,更不求你为我们慕容家说好话。
奶奶,只是单纯的作为你的祖母,对自己孙女出嫁送上亲人的嘱咐。
孩子,愿你以后平安幸福,和和美美,一辈子都健康快乐。
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你可以回来跟我说说,这里是你的娘家,是你的避风港。
虽然,以前我们做的不好,以后也未必能为你避什么风。
但是,奶奶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说道这,向安晨对着琉月微笑,伸手捧住琉月的脸.
踮起脚在琉月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孩子,祝你幸福。”
琉月没有躲,任由向安晨吻了她的额头。
只眉色微微动了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的心软,还是其他……
“宫里的仪仗来了,时辰到了,好了没有?”
住主屋外慕容里的声音高高的响了起来。
而隐隐约约,已经听的见那喧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了。
“我会很幸福。”淡淡的看了向安晨一眼,琉月抬步就朝外走去。
向安晨没想琉月会与她说话。
不由一愣后,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来,送月儿出阁。”红着眼,向安晨一挥手,立刻身边的媳妇,小姐的,齐齐行了前去。
一道道精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天际的晨光洒下,那么五彩斑斓。
“嘎吱。”轻轻的门响,就好像一道无声的咒语,那本来三房门外高声的喧闹,突然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那打开的房门。
凤冠霞帔,美艳惊人,此时那晨光从天际洒下来,投射在盛装的琉月身上,超凡脱俗,已不是人间人物。
淡然的眼扫过眼前的众人。
以慕容毅为首的慕容家人,立刻退出一条大道,大气都不敢出。
“时辰到,出阁,奏乐。”
尖细的声音划破天际,飘扬而上九霄。
钟鼓齐鸣,百乐奏响,礼炮喧天。
拖曳着长长的喜袍,琉月在宫里的礼部仪仗下,朝慕容府大门而去。
身后,向安晨,慕容毅等人谦卑的跟在身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府门开启。
“皇后,皇后……”
“皇后,千岁,千岁……”
那街道上早已经簇拥满了的人,一见慕容将军府开启,一身凤冠霞帔的琉月露面,顿时轰然大叫。
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神色,朝着琉月跪拜而下。
而那在矮了一截的人群中.
金黄色的凤撵早已等候在外,盘龙飞舞,凤凰斜飞。
那宫廷仪仗队,几乎蜿蜒整条大街。
各色仪仗开道,尊严华贵之极。
淡淡的扫了一眼场面,琉月低头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笑,抬手把手递给来人。
一身淡黄只在腰上镶了一根淡红的腰带,云召此时看起来,整个人俊朗的天怒人怨。
抬手握住了琉月递来的手,云召回以琉月一笑。
他是琉月的义兄,有他护送琉月进宫。
“走吧。”云召带着琉月朝台阶下走去。
琉月却手中微微用劲,停着没动。
云召见此不由回头,微诧异的看着琉月。
转头,淡漠的眼扫过身后的群人。
慕容无敌,向安晨,慕容毅,慕容刚,慕容里……
都是一分不敢近碰她的忐忑。
本来,送女入宫,乃是慕容无敌和慕容毅的荣耀。
但是他们却不敢接,而把这荣耀给了云召。
这固然有轩辕澈的授意,却更多的是,他们不敢……
是的,不敢,万一琉月要是不满,他们……
太过小心翼翼,太过陪着小心,太过照顾她的情绪。
淡淡的眼扫过身后的,应该算是她的家人的人。
琉月回头缓缓的道:“我从没恨过你们。”
说罢,抬步与云召一起朝下方的凤撵走去。
也许,轩辕澈让她从慕容家出嫁,是想缓和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其实,她真不恨他们。
因为,她毕竟不是真的慕容琉月。
她继承了她的一切,所以有怨,所有不喜,但是真的不恨。
不过,一切在今天划个符号吧。
向安晨那番话,她听着顺耳,从来没有人跟她那么说。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她是第一个。
以一个长辈亲人奶奶的身份,祝福她幸福。
很好,她接受。
所以,她选择原谅。
是的,原谅,若是以前的慕容琉月,她也会原谅他们的吧。
因为,毕竟他们是她的亲人。
何必在苛求,何必在耿耿于怀。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与着云召坐上了凤撵,身后慕容无敌,慕容毅,向安晨等人才惊醒过来,不由一个个瞬间红了眼。
慕容毅一征战杀场的中年男人,男儿泪狂飙而下,几乎痛哭失声。
原谅了,他的女儿原谅他了。
金光开道,仪仗横行。
沿途,百姓高喊千岁,叩首以拜。
这是他们的皇后,这是他们的开国皇后,对天辰一统有莫大功绩的开国皇后。
任何的尊贵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任何的格调用在她身上,都不为废。
坐在凤撵上,琉月微笑着对着四方颔首。
绝美的姿容,在这盛装下,越发显的高不可攀的尊贵。
四方的百姓见此不由更加的激动,人潮一浪一浪的跪拜而下,以琉月行走的路线为中心点。
朝着远处覆盖而去。
就好似那浪花飞扬。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的高喊声,充斥满了整个天辰国都。
琉月,微笑以对。
这是轩辕澈给她的特权。
古往今来,没有皇后游街进宫大婚的。
但是,这有什么问题。
在琉月面前,有什么礼节是不能改变的。
他的琉月就该受这样的参拜,就该受这万民的爱戴,就该。
称帝大典上,琉月不愿跟他一道。
那么,此时,他就把这份荣耀在给一次给琉月。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而琉月,值得一切。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质疑,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照办。
所有的人都认为,琉月,当的起。
只要对象是她,那么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金光耀眼,这是历代王后所不能拥有的尊贵和威严。
“呜呜……”肃穆的号角响彻声响彻在九州大地上。
巍峨的天辰皇宫,此时铁黑与着火红相辉映,越发喜庆,肃穆,威严。
金丝织就的红地毯,从天辰正殿一直铺成到皇宫门外。
沿途,无数的侍卫矗立在两边,一身威吓。
鸳鸯双色大柱上天龙飞舞,凤凰盘旋,栩栩如生,几欲呼啸而出。
傲视苍生,君临天下。
轩辕澈,慕容琉月大婚。
“时辰到,鸣乐。”伴随着礼官的一声唱和,礼花炸响,百乐齐鸣。
宫门口,云召退开,欲微笑着目送琉月踏上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红色地毯。
未想手还没松开,琉月手一紧,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云召不由一愣,侧头看着琉月道:“这只能你自己走。”
“一起。”琉月对着云召一笑,抓着云召,抬步就朝那红色地毯上走去。
云召见此不由心中一瞬间百味杂陈。
“不妥,琉月,不……”
这是皇后的路,是天下权力的巅峰和威严的所在。
不是他走的。
“我说妥就妥。”直接打断云召的话,琉月拖着云召就走了上去。
红色地毯铺陈开去,琉月和云召并肩走在其上,看上去就好像云召牵着琉月的手,领着她在走。
“琉月……”
“兄弟。”头也不转的扔下两个字,琉月看了一眼云召,微微笑着却很正色的道:“我的大哥走这里,有什么不妥。
云召,不要忘了,你是这个帝国的和硕亲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很出色,我会以你为荣耀的。”
轻柔却坚定的话陪衬上温和的微笑,云召瞬间心中五味交加。
这是琉月在为他奠定地位,在为他彰显一切。
行过这帝王路,以后的天辰恐在无人敢轻看与他。
这个琉月啊,总是在他最灰心的时候,给他一棒,却能激的他激情澎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云召脸上缓缓洋溢起笑容:“好。”
说罢,反手握紧琉月的手,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琉月见此,笑了。
两旁跪立的侍卫们见此,不由大异,这是……
然,传递上去的消息下来,却是不用理会,任由两人一起。
当下,在无人敢质疑,只低低的跪立下去。
拖曳着长长的喜袍,琉月缓步而去,走的笔直。
前方,是天辰的皇宫正殿,那里,她的轩辕澈在等着她。
沿途,矗立的侍卫,无不叩首以拜。
罗裙过处,天下皆服。
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威严。
蜿蜒起伏,一共九十九阶白玉阶梯顶端,琉月一脚踏上。
“砰。”只听刹那间礼花盛开,炸响在天空,乐队长鸣,钟鼓声尘飘而起,响彻九霄天外。
轩辕澈一身大红喜袍,白玉龙冠,站在大殿里,看着琉月一步一步接近他,那眼在无其他人。
那嘴角早已经高高的翘起。
抬步就朝走来的琉月迎接上去。
这是他最爱的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呢。
琉月看着轩辕澈朝她走来,眼也弯了起来。
嘴边荡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
轩辕澈,她的轩辕澈。
终于在一起了。
终于无视这天下所有的人,在一起了。
身旁的云召见此,笑着放开琉月的手。
立刻,殿内就有礼官出来,请云召站至朝臣最高的份为之上。
两身相近,两手相握。
轩辕澈看着琉月,琉月对视着轩辕澈。
齐齐一笑,诸多深情,诸多苦尽甘来,尽在这一笑之中。
两人身后,文武百官齐集,没有人说话,只是微笑,微笑。
就连快马赶在头里,前来进殿的慕容无敌,慕容毅等,也都是微笑着,灿烂的微笑着。
“时辰到。”白玉台阶上,礼官大喝声传来。
钟鼓礼花越发灿烂缤纷了。
两手互握,琉月和着轩辕澈手挽着手,微笑着朝殿中走去。
前方,那高高的王台上,轩辕易和陈太后并坐与上,一身华服,见此对视一眼,齐齐无声的微笑。
“一拜天地。”礼官的唱和声响彻在大殿之中。
轩辕澈和琉月手挽着喜球,转过身朝着天地跪下,叩首以拜。
“二叩首。”
“三叩首。”
三跪九叩,帝王家最重的礼节。
“二拜高堂。”看着一拜礼成,礼官紧接着大声道。
轩辕澈和琉月站起身,转过来,手挽着手,朝着太上皇轩辕易和陈太后就跪拜了下去。
轩辕易满脸灿烂笑容,见此高昂着头笑容满面的受礼。
一旁的陈皇后看着下方手挽手,一直没有放开的轩辕澈和琉月,对着她磕头。
那喜悦的眼,突然就红了起来。
太不容易了,她的儿子和月儿能走道今天这一步,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这么多的生离死别。
别人不知道,她清楚。
那里面混合了多少的血泪,混合了多少的悲伤和欢喜,以及坚韧。
才有今天的这结果。
她心疼,但是她更为有今天的轩辕澈和琉月高兴。
是的,高兴,太高兴了。
不为娶了一个厉害媳妇,娶了一个女王。
只为,她的儿子,她认可的媳妇,终于走到了一起,终于要幸福了。
眼红红的,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滚动。
但是陈太后却笑的灿烂,那是一种喜极而泣的灿烂。
抬头,看着上面陈太后泪流满面,却笑的犹如花开,琉月心中一暖。
她最喜欢这个陈太后了。
她最喜欢她的这个娘了。
那是唯一最真心关心她和轩辕澈的,最真心的。
抬头,对着泪流满面的陈太后一笑,琉月握住轩辕澈的手,朝陈太后摇了摇。
那是一种宣告,也是一种慰藉。
陈太后懂了,笑了。
轩辕澈转过头,看着对着他的娘笑的灿烂的琉月,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浓郁,手越发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在叩首……”
站在武将第二高位的慕容毅,见此也红了眼。
不过,三日后他就可以喝到女儿敬的茶了,虽然不能受到如此真心实意的叩拜,但是也够了够了。
女儿终于原谅他了。
他都不知道上一次这么欣喜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琉月才出声的时候,那时候啊,他可高兴了,他还……
琉月出生,慕容毅一想到这里,突然面色微愣。
下意识的屈起手指,开始掐算琉月是什么时候生的。
九月十八,今天?今天是琉月十八岁的生日?
一盘算下来,慕容毅顿时楞了。
十八岁的生日,今天?
她娘,琉月的娘说的……
“夫妻对拜。”赞礼声响起。
轩辕澈和琉月面对面,两人的脸上都是灿烂之极的笑容。
手持喜球,对视着,两人齐齐轻轻躬身。
“慢着。”就此时,一道天外来音突然炸响在天辰皇宫上方,好似一道惊雷劈下。
来势汹汹。
第1462-1473章 月的母亲
余音寥寥,震的人耳聋。
“这声音……”
本觉得无聊或者就是不想看轩辕澈好。
就是不想看琉月和轩辕澈大婚,没有参加琉月和轩辕澈大婚的欧阳于飞。
此时正在皇宫一隅。
一听如此声音,本来闲淡的卧在树梢间品酒的身体,唰的一下坐直了前来。
面色深深然的变了。
一贯慵懒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惊惧和担忧。
对,就是惊惧。
这声音……他们来了……
居然是他们亲自来了……
而此时前方大殿。
天下宾客无不大惊,齐齐转头朝发声处看去。
大殿上,琉月和轩辕澈眉角同时一挑,挺直身体,抬头朝殿外看去。
只见那蓝天白云中,满地宫殿顶。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一八宝飞轿从天边如飞而来。
只见那浅黄大轿,前前后后都笼着淡紫的飞纱。
此时飞空而来,被微风吹拂起层层的褶皱,飘渺无论。
轿前,四大轿夫,紫红金青四色劲装。
面沉如水,抬着浅黄淡紫大轿,好似轻若无物一般,飞纵而过。
而在这一顶飞轿前方,两道笔直的身影,一白一蓝两色长袍飞扬,黑发无风自动。
就如闲庭散步一般,踏空而来。
头顶苍穹,万丈金光洒在他们身上。
就好似那误入人间的神仙。
惊的人移不了眼,震的人心神不定。
无声无息,好似那脚下是实质而不是空气,半空中的微风吹拂起他们的衣襟,姗姗起舞。
“好高的武功 ,
抬头看着从天空中直飞而来的六人一轿,纵是见多识广如轩辕澈,也不由惊的轻估了一声。
踏碎虚空,这对轻功和内功的要求,简直就要登峰造极才行。
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的轻若无物。
琉月耳朵里听着轩辕澈的惊讶,漆黑的双眼微微的一动,握着花球的手指,轻轻的朝下点了一点。
轻舞飞扬,飞纵而来。
六人一轿来的奇快无比。
前一刻还在宫殿前门上空左右,后一刻就已经快到了正殿虚空之上。
下方,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飞天而来的一行人。
丝竹停歇,礼炮忘放。
几千上万人,鸦雀无声。
只是这么抬头望着,满脸的震惊。
然,就在这震惊中,下方宫殿琉璃瓦中。
突然寒光闪闪,无数的利箭破空而出。
朝着那飞天而来的六人一轿就射了过去。
来势奇快,瞬间而至。
“啊……”下方被这一幕迷了眼的官员,受惊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是天上的神仙啊,怎么可以……
惊惧的叫声还卡在喉咙口,上空的画面瞬间又是一变。
只见那万千利箭眼看就要射中那六人一轿。
那脸上平淡的六人,突然看似前如无物的出手,袖袍一挥,朝左右一拂。
那轻慢的摸样,就好像在拂去眼前骚扰的苍鹰一般。
不见作势,不见用力。
然而,就在这一拂之中。
那射向他们的利箭,就好似砰上了无形的墙壁。
在空中一停滞后,失去了力量,兜头就朝着地面落了下来。
袖袍连拂,无数寒箭不及近身就纷纷落下。
别说伤这六人,就是连近他们身都做不到。
而那六人飞纵而来的速度依旧很快。
好似,根本就没有被这长弓利箭阵势给打扰。
下方已经有点反应过来的武将,见此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骇然的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武功?
正殿正中,琉月和轩辕澈见此,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深色。
轩辕澈和琉月知道,他们公然大婚成亲。
这等于已经是挑战了冥岛的极限。
冥岛一定会来的。
所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阵势,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但是,却没想到来者这么强。
只这么区区的一手,就已经是震惊天下的绝技。
殿内,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中,殿外,紧接着又是一变。
万千弓箭收起,在那美好的金光秋风中.
黑色的小球,突然临空射出,朝着那六人快如流星而去。
那小黑球来势奇快,撕破空气,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
那是琉月的土炸弹,回来天辰后专门修改了一下,做投掷之用。
破空声飞扬,黑色诡异升空。
那当前而来的白衣人,见此。
平静的神色一丝波澜也不起,只身形微微一顿,一个飘逸上了那淡黄色大轿的顶空。
一步轻点轿顶,白衣人双手一合,紧接着双手朝外就是一挥。
“砰砰砰……”
刹那之间,只听一阵爆炸声此起彼伏而起。
天空中瞬间一阵黑色烟雾飞扬,笼罩了整个大轿一方。
下方的武将们见此,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被他们皇后的武器给解决了嘛。
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人是能够抵挡过他们的皇后的。
然而,这些武将们没有看清楚,琉月和轩辕澈却是看清楚了的。
那白衣人一掌推出,以强大的内力,直接对上射来的土炸弹。
两强相撞,在空中被第一时间引爆了。
而那爆破距离,还远在伤害几人的距离外。
若是此时从天空向下俯视的话。
可以看的很清楚,那淡黄色的大轿周围一圈黑烟飞扬。
却没有损坏到它的一星半点。
轩辕澈见此缓缓放开手中的喜球,轻轻的拍了拍掌。
大殿正中,立刻让出一片空间。
这一次,是遇上真正的强敌了。
飞纵而过,掠过黑烟,六人一轿就好似一片无重的树叶,轻飘飘的落在了大殿的正中。
一丝声音的碰撞都没有发出。
一步落定在大殿中央,那为首的国字脸,一脸冷酷的蓝衣男子。
如鹰的双目一眼扫过轩辕澈,冷酷无比的道:“这就是你天辰的待客之道?”
言辞冷冽,咄咄逼人。
此下,不仅是天辰的武将们心中明白来者不善.
就连那些被这惊世骇俗的功夫震骇住了的文臣。
也知道来者非友了。
不由一个个都静默了起来,满脸严肃。
“有礼之人,我天辰以礼待之,来者不善之人,寡人为何要待之以礼。”
轩辕澈冷冷的与那蓝衣人对视,针锋相对。
“好,爽快,既然你爽快,本座也不与你拐弯抹角。”
轩辕澈话音落下,那白衣俊秀却满脸傲气的男子,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冷冷的道了一句后,转头看着琉月。
眉头微皱,白衣男子满脸不愉的看着琉月道:“纳兰琉月,跟我们回去。”
话音极度的不客气。
根本没有原来三王,六尊,九圣,对待琉月的敬畏态度。
此话一出,在座的中原原六国皇族,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密室中记载的关于冥岛的书籍上,可清楚的说明了,纳兰,是冥岛的王姓啊。
这慕容琉月,是冥岛的王族?
原六国皇族暗自嘀咕。
琉月却冷冷的对视上那毫不客气的白衣人,眉毛一挑,眼中泛起冰冷轻蔑道:“你以为你是谁?”
白衣人听言,眉头更加皱起。
“纳兰琉月,你别试探我们的底线,你别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收拾下你们。”
“面子,我们已经给够了你,这一次,我们不想在给你任何的面子。
跟我们回去,在跟你说一次。”
蓝衣人冷冷的接过话来,那言辞中的锐利冰寒,几乎如刀。
“哼,你……”
“别开腔,忍着点,忍着点,别惹怒他们,他们你惹不起,忍着点啊……”
琉月一声冷哼才开口。
耳边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突然窜入了她的耳朵。
琉月不由眉头微皱。
欧阳于飞如此忌惮这两人,这两人什么来历?
“欧阳于飞,出来。”就在琉月有一瞬间的凝顿中,白衣男子突然一声冷喝,目光朝着那后殿一扫。
此喝声,听在其他人的耳里还不觉得怎么样。
听在匆匆忙忙敢来,躲在那正殿后堂的欧阳于飞的耳朵里。
却好像是一个惊雷,轰炸在耳边,震的耳朵轰隆隆直作响。
欧阳于飞不由苦笑一声,绕了绕耳朵,从后堂走了进来。
他就不该用传音入密。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武功若是低于他或者与他差不多,绝对听不见他的传音入密。
而这眼前的两个人,高过他太多了。
“左右护法,好久不见。”笑嘻嘻的朝一白一蓝两男子打了个招呼,欧阳于飞一脸的无辜。
那白衣冥岛左护法,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一声冷哼。
蓝衣右护法则沉声道:“回去自己领罚。”
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话,让欧阳于飞摸了摸鼻子.
站在了琉月的身边,面上笑的惨兮兮的朝琉月指着面前的两人。
“冥岛王座前左右两大护法,我师傅那一辈的人物,目前是冥岛武功最高的,也是王尊最得力的助手,位望极尊。”
打着介绍的名,欧阳于飞飞快的朝轩辕澈和琉月做眼色。
这两个人,不能力敌啊。
他师傅都还是他们两的手下败将呢,凭他们还真收拾不了这两尊杀神。
他还以为最多来他们两的徒弟就算可以了。
没想,今日居然两尊杀神亲自来了。
这下,玩完了。
看着欧阳于飞对他们使眼色,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
这两个人强,他们刚才已经试出来了。
欧阳于飞这么一说,只是让他们越发的清楚而已。
但是,清楚归清楚,那又怎么样?
“回去。”
不见琉月给话,右护法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厉声一喝。
“回去,回哪里去?
这里就是月的家,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一步踏前,轩辕澈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冥岛左右护法,哼,你们给寡人弄清楚,这里是我天辰,不是你冥岛。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走不走得了,还得寡人说了算。”
冰冷而肃杀,没有怒吼,不似要挟。
很平稳,但是那份威严却深入了每一个字。
“哈哈……”
轩辕澈话语落下,冥岛白衣左护法一下就笑了.
那份冷笑的猖狂,仿佛他听见了好有趣的一件事一般。
“不自量力。”
琉月见此也不怒,只缓缓的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喜球,一字一句的道:“我很不高兴,你们打扰了我的婚礼。”
声音很平静,但是却有一股阴寒放射了出来。
“今日,你们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
虽然你们我不喜欢,但是我的婚礼还不至于少你们一顿吃食。”
很淡的话,但是却夹着一股冰寒,一股绝对的胜券在握。
冥岛左右护法一听,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比实质的威胁,还具威胁。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声冷怒扔出,白衣左护法身形一闪,五指一钩,快若闪电就朝轩辕澈击来。
同一刻,蓝衣右护法袖袍一挥,一袖袍就朝琉月攻击去。
早就有所准备,轩辕澈一见白衣人动手,单手在身边一挥,一柄寒剑出鞘。
横剑就朝白衣护法对去。
劲风扑面,五指如钢。
那种犀利的杀气,几乎犹如实质,瞬间笼罩轩辕澈周身大穴。
轩辕澈双眼一凛,全身功力尽皆集与剑刃。
横剑就朝那白衣左护法砍去。
身旁,离的他最近的云召,同一刻也感觉到了白衣护法的强悍内劲,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好强,如此强的力量远超过他了。
而他和轩辕澈不过伯仲之间也。
当下,面色微动,一步跨出依在轩辕澈身侧,挥掌就朝那左护法攻去。
另一边,欧阳于飞一眼见右护法对上琉月。
不由嘴角一抽,琉月可是什么内功都没有的啊。
当下不及思索,双掌一错,一掌就朝右护法的袖袍对上去。
同时,琉月也动了。
她没有内力,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对付不了面前这个人。
喜庆殿堂,一瞬间演变成角斗场。
那满殿的文臣立刻被武将护卫在了身后。
早有人上得高台,把太上皇轩辕易和陈太后给引到了安全的地带。
同一刻,那信号烟火瞬间升空,铺陈满了外殿的碧蓝天空。
“砰。”一声大响。
震的满殿的人几乎一瞬间都齐齐退后几步。
太强大的内力碰撞,那四溅的气息,几乎要压碎所有人。
而就在这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中,六个人一触即分,同时退后一步。
面无表情,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从六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输赢和胜败以及受伤。
站在边上的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高手,见此眉头都皱到一处去了。
平手,平手。
以一敌二,居然还是平手。
这冥岛左右护法,到底有多强?
慕容无敌等人心中开始忐忑了。
握剑,凝神面对对手,轩辕澈,云召,琉月,面色都深不见底。
唯独欧阳于飞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摸样。
只是,从那眼神深处看出他的深沉。
殿外,一阵轻风吹过。
就在这轻风中,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和那冥岛左右护法之间的玉石地面。
突然裂开了一条大口,横陈与这一方大殿之上。
殿中武将们见此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
彦虎,秋痕,慕容无敌,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法言喻的惊骇。
这是剑气和内力碰撞引起的破坏。
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触即分,就这么一招之间。
如此坚固的白玉地面,就被划出这样的缝隙,这力量,简直……
满殿群臣都惊呆了。
而对持的六人,却面无表情。
“好,很好。”蓝衣右护法看了一眼欧阳于飞,冷冷的扔下上字。
“我保护我的女王陛下,应该的,应该的。
右护法,可不能怪我,我这可是绝对的占理呢,你们看……”
“再接一招试试。”
不待欧阳于飞扯东拉西的话说完,白衣左护法一声冷喝.
手腕往下一翻,如白云的手掌立刻变的通红。
扬手就朝轩辕澈和云召扬了起来。
而蓝衣右护法则缓缓的摸上了腰间的软剑。
“别动真格的啊,左右护法,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啊,你们这是欺负人啊,啊啊啊……”
欧阳于飞叫的离谱,脸色却正的不能在正。
动真格的了,这消息也立刻被轩辕澈,云召,琉月收入到耳里。
手中利剑横空,三人的内力,杀气,也提升至顶点。
而外间,此时呼啸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人,近了。
气氛一触即发,大战顷刻之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够了。”就在这一触即发间,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响起。
很温润,但是却蕴含着丝丝怒气。
那一直矗立在淡黄大轿边上的四个轿夫,立刻朝着轿子微微躬身,紫色劲装男子,上前缓缓的掀开那紫色飞纱。
蕴势待发的冥岛左右护法,听声微微一顿,皱了皱眉。
“水姨娘都发了话了,怎么,你们要以下犯上不成。
三叔,刑堂可是你在执法,你要好好记他们一笔。”
欧阳于飞朝着那紫色劲装的轿夫,就是一嗓子。
听言,冥岛左右护法狠狠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收了气息,缓缓的退后。
大殿中,一触即发的气势,立刻消弭了开来。
“好险,好险。”欧阳于飞作势夸张的擦了擦汗。
不过那眼中却真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轩辕澈,云召,则是同时一皱眉,这又是什么关键人物。
不过,也收敛了气息。
轩辕澈轻轻向下按了按手掌,外间的人立刻也停止了动作。
紫色的飞纱缓缓的揭开,那从进入大殿,一直没有显露的轿中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倾城无双,风华绝代。
眉不画而浓,唇不点而红,仪态端庄,温柔似水。
轿中人缓缓的低头从轿子中走出,一身鹅黄色衬的她,越发的高贵出尘。
眉色弯弯,轿中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琉月.
那眼中露出温柔极了的微笑的同时,全身却激动的不停的打颤。
迎着琉月,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水……水儿……”就在满大殿震惊于此女绝色中,那慕容无敌和慕容毅齐齐脸色大变。
慕容毅更是控制不住,低低的呼喊出声。
那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深情。
水,纳兰水,琉月的母亲?轩辕澈听之顿时一愣,立刻细细打量此女人。
果然,与琉月面容极是相似。
只是琉月犀利冷冽如月,此纳兰水温柔如星。
对了,这不正是他当年在冥岛上只见了一个侧面,觉得很像琉月的女人。
轩辕澈顿时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琉月,缓缓的退开一步。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侧眼看了一眼眼色发红的慕容毅。
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微微的朝慕容毅点了点头后,不在看慕容毅,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琉月。
缓步走上前,纳兰水静静的站立在琉月的面前。
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琉月。
那眼眶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激动。
身体的颤抖,几乎任何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从进了大殿就看着她,就看着她的女儿,本以为自己已经压抑下了那种激动,可以平静。
可是,没有,没有。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太激动了。
轻轻的,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抬起手。
纳兰水抚摸上了琉月的面颊,红着眼温柔极了的道:“月儿,我的月儿,娘亲来接你了。
娘亲说的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来接你,今天,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轻柔极了的话,从纳兰水嘴里吐出。
蕴含了太多的深情,蕴藏了太多的狂喜,蕴藏了太多的……
琉月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应该很陌生很陌生的女人。
看着她,看着自己流泪。
看着她,看着自己满眼的高兴,满脸的爱护,满眼的亲情。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
她觉得,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她不认识她,真的,她不认识她。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人。
她真的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
但是,她却心疼了。
自从看着这女人从轿子中下来,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看着她捧着自己的脸笑,看着自己的脸哭。
听着她对她说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酸,莫名其妙的想哭。
想扑在这女人的怀抱里哭。
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委屈,所有的一切苦。
都扑在这个女人怀里哭出来,说出来。
很莫名其妙的情绪,莫名其妙到她不知道怎么应付。
难道,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
难得,这是这个身体本身在激动,在哭泣。
没有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琉月在这复杂中,缓缓的抬手。
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柔,轻轻的拂去那面颊上激动的泪水。
“别哭。”
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
琉月几乎不敢相信是她自己发出的,但是却真是她的声音。
“嗯,不哭,不哭,该笑的,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的月儿了,娘亲是该笑的,怎么哭了……”
听着琉月沙哑的话。
纳兰水连忙不停的点头,一边却捧着琉月为她擦拭脸颊的手,扬起温柔极了笑容。
可那眼中的泪水却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当下,纳兰水一边慌忙的擦拭,一边朝琉月道:“娘亲不想哭的,只是它自己要流下来。
真的,娘亲不想哭的……“
看着纳兰水一个劲的朝自己解释,琉月也觉得眼有点红。
这是她的娘呢,是生这个身体的娘。
那也就是代替她活下来的她琉月的娘,亲生的娘。
那种母女之间的天性,无法骗人,无法隐瞒,无法替代。
她的娘呢,上辈子无父无母,这辈子的亲娘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双臂一伸,紧紧搂住了纳兰水,紧紧的,紧紧的搂住。
“孩子,不哭,不哭,娘不是有意要丢开你这么多年,娘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不用解释。”
淡淡的话,让看着琉月红了眼慌乱的纳兰水听在心上,立刻平静了下来。
沉静了一瞬间后,纳兰水伸手紧紧的抱住琉月,笑道:“恩,不解释,不解释。”
静静的拥抱,在寂静的大殿中铺成开来。
影响了无数的人。
轩辕澈站在一边看着琉月,全身都是谨慎,眼底深处却升腾起一抹温柔。
他的月儿,有娘亲疼,才是完整的幸福的。
“水主子,该说要事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一殿的短暂寂静中,白衣左护法突然冷冷的开口。
立刻,浓浓情意漂浮的大殿,立刻转换上重新的肃杀。
琉月缓缓的推开纳兰水。
纳兰水见此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任然紧握着琉月的手,轻声道:“月儿,跟娘亲回去好吗?我们回家。”
心中那见到纳兰水莫名其妙的感情波动,缓缓被琉月压下。
此时,琉月恢复了淡漠,闻声缓缓的摇摇头道:“不,这里才是我的家。”
纳兰水听言,微微凝了凝眉头,伸手朝旁边的欧阳于飞招了招手。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走近。
“水姨娘,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欧阳于飞弯着眉毛。
纳兰水闻言笑着拉过欧阳于飞的手道:“就你最会讨姨娘的欢喜,就是老也不回来看看我。”
说罢,转头看着琉月。
伸手把拉着欧阳于飞的手放在琉月的手背上,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
“月儿,娘亲看见了,于飞这孩子对你好。
他最怕这左右护法了,今天还维护着你,与他们动手。
月儿,这是娘亲给你挑的。
于飞真的很好,真的很好,配的上你的。
娘亲也相信于飞不会介意任何事情,月儿,跟着于飞会幸福的。”
一旁云召听着这话,不由轻轻戳了戳轩辕澈的后腰。
轩辕澈却难得的一动不动,居然也不发怒,也不反驳。
只是微笑着看着纳兰水和琉月以及于飞。
于飞听言夸张的露出一个大笑脸,笑道:“我当然很好很好,这一点我知道的很清楚。
可惜,有个人也知道,就是不尝试。
水姨娘啊,你家月儿看不上我呢,你帮我想办法。
当然,你要是能把她弄回去,我自然屁颠屁颠的就跟回去了。”
边说,边朝琉月挤挤眼睛。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我已经嫁人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琉月只是淡淡的一句。
没有更改的可能,也绝不会更改。
纳兰水听言,看了一眼琉月身上的凤冠霞帔。
在转头看了眼同样一身喜袍的轩辕澈。
眉头微微的一皱。
第1474-1485章 洞房花烛
轩辕澈见此走上前来,微躬身朝纳兰水行了个后辈之礼。
然后拉过琉月的手,面对着纳兰水相当严肃和正色的道:“月儿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同样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那份坚定却从字里行间显露的清清楚楚。
纳兰水闻言深深的看了轩辕澈一眼。
在看了看轩辕澈和琉月紧握的手。
以及两人对视一眼中的笑意。
眼,深深的沉了下去,半响方极苦涩的开口道:“那样会很艰苦的。”
“我们已经很艰苦,但是绝不放弃,那怕前面是任何人,任何势力。”
轩辕澈握着琉月的手,说的是斩钉截铁。
纳兰水听言咬了咬下唇,看着琉月道:“月儿,你呢?”
“同样。”
只有两字,却重于千斤。
那冥岛左右护法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沉。
然还不等他们说话,琉月一眼横向他们,满是冷酷的道:“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不能干涉,谁也无权过问。
冥岛,你们,哼,我正准备大婚后就亲赴冥岛。
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是如何的龙潭虎穴。”
左右护法一听,好,感情好,原来他家的小主人是准备打上门去的。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下就笑了。
那笑颜中充满了轻蔑。
而纳兰水却听进去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和轩辕澈后。
纳兰水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娘亲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水主子……”白衣左护法顿时一声冷喝。
“左护法,注意你的语气,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纳兰水头也不回,那温柔的脸上却闪现出一丝决绝。
针锋相对的内杠,让琉月和轩辕澈都是一愣。
连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和满殿重臣,也都是齐齐的挑起了眉头。
这个,这个……
“水姨娘,你这是答应他们了?”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纳兰水。
一旁的琉月和轩辕澈也定定的看着纳兰水。
她不是来接她回去?
她不是为了把她带回冥岛?
她不是为了来破坏她的大婚才来的?
却怎么……却怎么现下却是这个态度?
看着琉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
纳兰水眼中涌起一丝苦涩,却转瞬就收,轻拍着琉月的手背,缓缓的道:“娘亲只是来接你的。
娘亲答应过你,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来接你。
娘亲,只是不会对你食言。
那里是来破坏你的大婚的。”
她虽然一直在冥岛上,但是琉月和轩辕澈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传遍了冥岛上下。
她岂会不知道。
今日,她来,是来履行她对琉月的承诺。
而不是为了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而来。
琉月要跟她回去,她会很高兴。
不跟她回去,她也不会强求。
琉月听到这话全身的冰霜一下就散了,眼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多谢娘成全。”轩辕澈微躬身朝着纳兰水行了一礼,叫的分外亲热。
纳兰水见此笑着拉起轩辕澈的手和琉月的手放在一起。
缓缓的道:“以后不要欺负我的女儿,否则,我定不饶你。”
“绝对不会。”
轩辕澈接的极快,却也极诚恳。
琉月则是在一旁笑着,极灿烂的笑着。
情况急转直下,兴师问罪变成了允诺和叮嘱。
满大殿的群臣和宾客,一时间几乎转变不过来,个个呆愣在那里。
就连高台之上,被慕容无敌等护卫着的轩辕易和陈太后,也都是愣怔了一下。
不过,陈太后毕竟是后宫之首,麻辣人物。
立刻反应过来,顿时起身笑看着纳兰水。
高声道:“水妹妹,儿女们幸福就是我们当娘的幸福,水妹妹果然是疼月儿。
来来,水妹妹,我们一起见证他们的大婚。”
边说,边就要下去,亲自挽纳兰水上台。
满殿的宾客群臣,听陈太后这么说。
此时,方一个个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声恭贺,喜笑颜开。
只有欧阳于飞微笼着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大殿中,立刻飘扬起刚才被打断的喜庆气氛。
那纳兰水发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冥岛右护法,眼看着纳兰水真给与了认可和答允。
那冰冷的脸瞬间冷的如冰。
“水主子,你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冰冷而冷酷,满大殿的喜庆气氛,立刻被这一句给压抑了下去。
所有人,都把眼光注视到了纳兰水和冥岛两大护法身上。
头也不回,纳兰水也冷冷的道:“我的女儿成亲,除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有谁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你别忘了,纳兰琉月的大婚,只有王座才有资格决定。”
白衣左护法接过话去,沉声道:“你,不过是个主子。”
“没有我这个主子,难道就有今天的纳兰琉月?”
纳兰水的声音很淡。
不是那疾言厉色,不是那咆哮怒吼。
只是这淡淡而温吞。
但是,就是这样的淡然和温润,那话却噎的冥岛左右护法说不出话来。
她纳兰水不是冥岛的女王,她只是一个主子。
但是,没有她纳兰水,何来纳兰琉月?何来冥岛下届的王?
她没有权力决定?
哼,她才是最有权力决定的人。
“那就请水主子自己回去解释。”蓝衣右护法沉着脸冒了一句。
“解释,我自会去解释。”
纳兰水扔下一句,然后嘴角勾勒起笑容,紧紧的抱了下琉月.
轻声道:“我的孩子,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娘亲都支持你。
喜欢,就自己去追逐吧。
不要等着以后遗憾。”
说罢,侧头看了眼红着眼的慕容毅,轻轻拍了拍琉月。
欠了这孩子这么多年,两地分离,骨肉情深。
心中的愧疚和痛苦早已经快要淹没她。
此次前来,就是来看看为了那个轩辕澈,宁死也不回头的女儿,到底选的人如何?
值不值得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现在看来,是个好孩子,值得。
那么,这一次,就让她去给她的女儿争吧。
话音落下,纳兰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给琉月一个灿烂温柔极了的微笑,转身就走。
琉月见此眉头顿时一皱,手一伸一把拉住了纳兰水的手。
“你……”
纳兰水停下脚步,没有在回头。
只是笑着拍了拍琉月拉着她的手,微笑着道:“没事的,他们不会动我的,你娘也不是那么没根没底的人。”
说罢,推开琉月的手,快步就朝那淡黄大轿走去。
“水儿,水……”
慕容毅眼见纳兰水要走,一直隐忍的感情在也憋不住,一步就朝纳兰水走去。
身旁,慕容无敌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他。
不容慕容毅在往前走半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注定相遇,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微微低沉了一下眼。
脚下却没停,直接走回了那淡黄色的大轿。
“回岛。”
清淡婉约的声音从轿内发出,那紫色的飞纱,缓缓的飘落了下来,遮挡住了轿内的纳兰水。
那自从进殿,就一直凝立不动,一声不出的劲装四人。
听言,齐齐一躬身,直接抬起那淡黄色大轿。
身形在地面一点,瞬间后退而飞,在空中掉了个头,朝着来时的路就踏空而去。
速度奇快,起轿走人,快的不过眨眼之间。
就已经没有了四人一轿的身影。
天空深蓝,白云飘浮。
十多年不见。
一见面却仅仅几个照面,琉月的娘亲再度远去。
殿内,有一瞬间的沉静。
看着消失在天空的轿影,琉月缓缓收回目光.
投向站在殿内没动,并没跟纳兰水一起走的冥岛两大护法。
而一旁轩辕澈早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殿内气氛,瞬间再度剑拔弩张。
欧阳于飞见此,却轻轻的扯了扯琉月身后的衣服,示意无妨。
虽然冥岛左右护法,在冥岛上权力极大。
几乎除了王尊根本不听其他人的。
但他水姨娘也不是好惹的,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
而且,还有冥岛四大掌刑使跟着。
他们也是不能不听,不敢冒然动作的。
接应到欧阳于飞的暗示,琉月也不变色,就依旧那么冷若冰霜的与冥岛左右护法对视。
看见欧阳于飞的暗示,白衣左护法冷哼一声。
“亲赴冥岛,好,本座就在岛上恭迎你们的到来,别告诉我,要等十年八年。
等我老死了还见不到人。”
轩辕澈听言眉色一挑,就欲发话。
不想一旁那蓝衣右护法速度更快,一张口极冷的道:“半月后,岛上恭迎大驾。”
琉月和轩辕澈一听,面色不动,心中却有一丝迟疑。
按他们的速度,一个月,他们准备一月后出发。
半月,时间提前一半,他们的布置……
“月儿,答应他。”
就在这一瞬间的沉默中,殿外一声冰冷而仇视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从白玉台阶上行了来。
一身粉红长袍,面罩白色面纱,却是北牧萧太后拉着北牧王耶律洪。
身后,紧跟着北牧几大将领。
满身冰冷,一身肃杀。
“连轻?”蓝衣右护法看着萧太后,微微皱了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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