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菲利等几百人立刻一声高呼,精神气十足。
“那么,我们回去。”轻笑着一扬手,琉月一个飞身投入海里,朝着天辰战船的方向再度游了过去。
身后,菲利等人齐齐跟上。
碧绿身姿,浮载浮沉与海水之上。
犹如海鱼,妖娆而傲慢。
呆愣,一瞬间的呆愣后,整个这一艘冥岛战船的兵士们立刻反应过来。
遭了,有奸细上了他们的船。
他们中计了,他们中计了。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他们反省的余地。
天辰的千艘战船,磨刀赫赫,狂飙而来。
铁球,石头,火球飞舞,在着蔚蓝的黎明时刻,带着狰狞的杀气。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时候。
轩辕澈和琉月在这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另一方云召和欧阳于飞,却也没有闲着。
云召和欧阳于飞主攻水生岛。
水生岛不同于火焰岛。
火焰岛近海几乎没有什么暗流礁石,海线上相当的平稳,一直是作为主要进入地使用。
而水生岛外海还平稳,一进入附近海域。
那是暗流无数,暗礁此起彼伏。
船只稍有不甚,就是一去不回,撞个船毁人亡。
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经在夜色中消失殆尽。
水生岛索将眼见天辰来势汹汹,没有力敌,直接挥军退回水生岛近海。
水生岛近海,这就是一块天然屏障。
就算你天辰在厉害,到了这里也要盘着走。
夜色下,水生岛战船全部快速的退了回去。
等着那火红的海上火龙偃旗息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
没有冥岛本身熟悉这片海域的人带路。
天辰别说是千艘战船,就是来个十万艘,也要全部栽在这里。
夜色浓郁,那是一片墨色的黑。
整个水生岛战船全部盘踞在水生岛近海。
“情况怎么样?”坐在主战船里,索将冷冷的朝副将道。
“没有异动,末将已经按照主帅的吩咐,封锁了所有能够过来的海路,就算他天辰能够运气好,从平缓的水路上撞过来。
也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下,他们还一丝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看来,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我水生岛近海的路。”
那副将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索将闻言点了点头,扫了眼船外的黑夜。
猛打猛冲,杀敌一千,自损八倍。
这是庸将才会做的事情。
他有天险可守,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出手。
天辰,始终是陆上的。
若是找不到路进入他水生岛近海,在海域上看他们能够待得了多久。
陆上的兵士,永远不要跟他们海上的兵士比。
等那时,他在重拳出击,何必现在跟他们硬碰硬。
那副将看见索将点了点头,当下沉稳着神色道:“主帅,我们需不需要援助云将那边?
我看今日火焰岛的方向,飞火流星连起。
恐怕他们遇见的正主很硬。
我们这边对上的怎么说也是那轩辕澈的手下败将云召,没那边轩辕澈和琉月厉害。
你看,是不是分兵去增援一下?”
“不用,这点强度就应付不了,那他最好现在就领死谢罪。”
索将面无表情,听见此言直接一句话打过,冰冷之极。
那副将听言也没有在继续。
是啊,就这样就败了,那云将也没资格位列三大海将之一。
趁早死了的好。
展开手中的海图,索将没有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海图道:“这处的布置,你再去……”
开始与副将商议起作战方针来。
夜色很黑,海风呼呼刮过。
不同于火焰岛的中正沉厚。
那海风从暗礁明礁上刮过,从海底漩涡前凌过。
那尖利的风声,几乎犹如鬼哭。
给水生岛近海,渲染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没有动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以云召率领的天辰战船,停泊在水生岛远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没有趁胜追击的进入近海,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在黑夜中,就好像凝顿了似的。
负责守卫近海流畅海域的冥岛兵马,见此无不耻笑。
不攻进来,那么永远也不要想胜了他们。
时间飞速的过去。
黑夜在经历墨色的黑暗中,走到了极致。
那是属于黎明前的黑暗。
风声凛冽,呼呼刮过,乱了人的听觉,遮挡了人的视觉。
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漆黑的夜缓缓过去,深蓝的比海水还要浓重的天色,取代了漆黑的天幕,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天,快亮了。
水生岛近海一片波浪起伏,暗礁林立,危机四伏。
而在内海上,冥岛战船静静的停靠着,悠闲着。
蔚蓝的光泽从天空中洒下来,漆黑的船身酝酿起深蓝的色泽。
冥岛主战船里。
“还没有动静?”卷起手中的海图,索将一边站起朝船头走去,一边沉声问道。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没有追过来。”
负责接收消息的另一副将,沉声回道。
“没有追过来,那就让他们去等吧。”跟着索将的副将冷冷一笑。
天幕苍穹,深蓝快速的转换成浅蓝。
丝丝金光从水平线上跳跃而出,刹那金光万丈。
“既然他们不敢追,那么全军……”
“报,主帅,不好了,不好了……”
索将一句命令还没说完,一传令兵突然从远处急冲而来,脸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惊骇。
“慌什么,出了什么事?”索将立刻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禀告主帅,天辰……天辰他们进入我们的近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什么……”
此传令兵的话还没说完,紧跟索将的两大副将,同时震惊出声。
怎么可能,明明没有收到天辰兵马的任何异动。
怎么突然间就进入了他们水生岛的内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东南方,那里没有海路可走啊。
“驾船,备战。”不同于两大副将的震惊,索将一愣后面色陡然一沉,一步跳上主战船边上的快船。
一边发令,一边衣袖一挥,驾船就朝东南方向飞驶而去。
身后,悠闲的冥岛兵马立刻紧张了起来。
金色光芒从天际洒下,蔚蓝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种浩瀚的美丽。
而此时,就在这蔚蓝当中,天辰战船从水生岛东南方向,徐徐驶入水生岛近海。
当头的天辰主战船上,一道人影顶风而立,一袭白衣,飘逸出尘。
“欧阳于飞。”飞射而来,索将一船如飞,横插而上,堵上天辰主战船,看着那袭白衣,索将几乎是咬牙切齿。
“师兄。”斜靠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看着满面铁青的索将,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轻叹。
第1586-1595章 背叛之罪
“你还知道叫我师兄,你还知道叫我师兄。”
目赤欲裂,索将面色铁青,看着前方的欧阳于飞,那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那一袭身影横拦在千艘战船前。
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也不知道是气过了头,不顾形势,还是怎么的。
欧阳于飞见此,轻挥了挥手,身后的战船停止了前进,停泊在当口,酝势待发。
站立在船头,欧阳于飞无奈的笑笑:“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不叫。”
听着欧阳于飞略带点无奈的话音。
索将脸色血红,几乎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好,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兄,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师父是谁?
说,你师父是谁?”
最后这一问,几乎如在半空打了个炸雷,隐隐回声。
欧阳于飞听索将如此喝问,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缓缓的闭了闭眼,那面上的神色是一闪而过的微酸。
半响,欧阳于飞缓缓睁开眼,声音极轻却极清楚的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师傅是……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一听此话,一直立于欧阳于飞身后,并不干涉欧阳于飞的动作的云召,诧异的瞪大了眼。
知道欧阳于飞来自冥岛。
也知道欧阳于飞的来历并不平凡,是冥岛的大族,甚至是琉月母亲选中的未婚夫。
但是,绝对没有想到。
他的师傅,居然是冥岛的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天,云召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复杂的目光锁定迎风傲立的欧阳于飞。
这个人,到底背负了多深的代价?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领兵攻打冥岛,这……
海风吹拂,本来并不是很冷的天,此时却有点寒彻刺骨了。
听着欧阳于飞清楚的回答,索将一下就笑了。
红着眼,愤恨之极的狂笑出声。
“好,好,你还知道你的师傅是谁
你还知道你的师傅就是我们的王尊,是我们冥岛的王。
那你还记不记得师傅是怎么待你的?
啊,怎么待你的?”
咆哮的质问声响彻在天际,索将没有等欧阳于飞答话,直接接了下去朝欧阳于飞怒吼。
“你三岁进入王宫,一直在王宫中住到十七岁。
十四年,你在师傅面前待了十四年。
师傅等于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
一点一滴都不借其他人的手,是他亲自把你抚养大的。
教你武功,教你谋略。
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机关布阵。
教导你所有你喜欢的杂学。
放纵你随心所欲,放纵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自己给我好好想想。
冥岛所有人都对你礼让三分,所有人都纵容着你。
从来没有人逼着你做什么事情。
从来你想到那里就到那里,想出岛就出岛,想上什么地方一待就是几个月,一两年,玩够了才回来。
所有好的东西,都是最先给你。
任由你挑选了喜欢的,才会发下来给其他人。
这些特权,是谁给你的,是谁?
这些一点一滴的爱护,是谁给你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是谁?”
厉声的大吼,在呼呼的寒风中,让人心尖几乎都开始颤动。
厉声的大吼在天空中飘荡,那丝丝的尾音,消弭与天空。
欧阳于飞站在船沿上,没有动。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掠过他的面颊,如冰。
云召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听着这样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这冥岛王尊,分明就是把欧阳于飞当儿子在养,在爱护啊。
欧阳于飞有多出色,那冥岛王尊耗费的心血就有多深。
这是完全可以从欧阳于飞身上看出来的。
虽然,他们现在站立的角度不一样。
他和冥岛是仇敌。
但是,若换一个中立的眼光来看,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这两人之间……
唉,实在是有点不好说了。
云召注视着欧阳于飞的背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听着,他尊重欧阳于飞的选择。
“是师傅。”轻柔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嘴里飘散出。
那刻尽风流的脸上,扬起的是苦笑,一种浓浓的说不出,道不明,不知道其中意义的苦笑。
冥岛王尊对他的好,他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不清楚。
只是……只是……
“好,算你良心没有被狗吃了,还知道是师傅。”
索将一声冰冷透骨的冷哼,目光锁定欧阳于飞,牙齿咬的紧紧的,瞪着满脸苦笑的欧阳于飞。
没有在愤怒的狂啸,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字一个字,很沉,很缓。
但是那凝重却越发的尖锐。
“你去中原找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没有阻拦你。
你帮着那个不知道本家是谁,不知道祖宗是谁的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还是没有阻拦你。
你没有公开反对冥岛,只做些小花样帮着敌人,不救自己的人。
师傅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和反馈声中,一声处决你的命令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很清楚。
要解决你,冥岛不是拿不出人,不是没有人奈何得了你。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冥岛三王,六尊,九圣,死完了都没有你的处决命令。
欧阳于飞,师傅如此的宠溺着你。
你却是这么报答的,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声音很沉,那是一种比黑夜还沉的冷沉。
紧紧的锁住欧阳于飞的双眼,索将铁面冷酷若斯。
“今次,那纳兰琉月领兵来犯,你没有出现在她的阵营里。
这一点,师傅和师兄都还觉得有一点欣慰。
你就算在迷那个女人,在明里暗里的帮着她,但是你还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这里是你的家。
可惜,可惜,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一声咆哮,那我们错了四个字,几乎如那冬日的闷雷,炸的人心疼的不留一点余地。
双眼瞬间血红,索将怒视着欧阳于飞,一口铁牙几乎磨碎。
“我们错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亲自领兵来攻打。
居然带敌人走我们自己族人都不知道的内航海线。
居然用师傅教导你的海战经验来打师傅的土地。
你领着敌人来打自己人。
来打你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来打你的师傅。
欧阳于飞,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声声嘶吼,包含了多少的恨,就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和失望。
言辞的激烈,伴随着心中的绞痛,飘扬在天际。
横陈在这一方海域之上。
身后,冥岛的战船快速的驾驶了过来。
那种熟悉的黑和熟悉的阵势,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刺眼。
那么的让人心醉神伤。
静静的驶来,没有激烈的号角声响起,没有狂烈的骤喊声惊动。
是一种静寂,一种死寂。
一种悲凉和失望,所有人对这个曾经冥岛的天之骄子的失望。
阳光从天际洒下,笼罩了欧阳于飞一身。
白衣耀金,翩若出尘。
云召从背后看着欧阳于飞。
那笔直的身影还是那么笔直的站立着。
只是,在他看的见的角度,清楚的看见欧阳于飞的五指狠狠的抓在船沿上,狠狠的抓着。
那铁木上几乎被他抓出几个大洞。
但是,欧阳于飞却毫无察觉。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他没有懂过,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也许……也许……
海风呼呼的刮过,那丝丝的冰冷渗透入骨髓,冷的如冰。
没有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战船船头,没有回话,没有反驳。
认了,他就这么认了。
没有任何辩护的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这么认了。
认了他的狼心狗肺,认了他的忘恩负义。
轻风飞起,丝带丝丝飞扬.
欧阳于飞的脸在晨光中,风流依旧,只是那眼底深处的苦涩,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看得懂。
两军静静的对持。
那比兵临城下的对抗,还让人难过。
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认了,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反驳的认了。
索将几乎气的眼中的血都要喷了出来。
铁剑在空中狠狠的划过,索将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怒声道:“你这个叛徒,你这个畜生。
你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已经嫁给其他人的女人。
你对自己的家园挥军相向。
你到底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你到底受了什么妖法迷惑?
欧阳于飞,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师兄清楚。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人胁迫?是不是又什么把柄落在敌人的手上?
你给我说啊,说啊。”
又怒又伤的怒吼,在海域上空飞扬。
带起的是心疼和无比的心伤。
伴随着索将的问询,已经接近索将身后的冥岛战船上的重要将士,也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不相信他们几乎可以被当做王子殿下来敬重的欧阳于飞,会背叛他们,会领着敌人来攻打他们。
一定有隐情,一定有的。
波涛翻滚的声音在海面上飞舞,那是一种心酸的飘摇。
五指缓缓的从船沿上抬了起来,露出下面已经被强大的内力,按压成粉碎的船沿。
欧阳于飞看着满脸愤怒中却蕴藏着心疼的索将,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后挥了挥手。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召见此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欧阳于飞的命令。
任由下属快速的尊令执行。
碧海蓝天中,滔滔海洋上,两军对垒间。
欧阳于飞所在的天辰主战船缓缓的降低船沿,伸出了甲板,横陈在碧海之上。
欧阳于飞转身,朝着那孤独的伸出去的甲板走了过去。
前方,索将看着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也许,欧阳于飞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
金光耀眼,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袭白衣静立于伸出去的甲板之上。
欧阳于飞站在其上,目光扫过静候着他动作的冥岛战船,最后锁定索将,深深的看了一眼。
袖袍一挥,一手拉起下摆衣襟,咚的一声,欧阳于飞朝着冥岛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万千双眼睛中间。
索将一见,心立刻咚的一跳,脸立刻就沉了。
昂首跪下,欧阳于飞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夹杂一丝异样情绪表露的清冷声音,划破此时的静寂。
“我欧阳于飞反叛冥岛,无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欧阳于飞自己决定。
今,在此坦告天下人,我欧阳于飞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背弃祖宗,背弃师尊,背弃一切,乃冥岛叛徒。
此一拜,前尘往事尽归终结。
此后,欧阳于飞与冥岛,是敌非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冷的声音随着海风飞腾而上,响彻冥岛上空。
那份决绝,那份无悔。
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心疼神伤。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再度朝着冥岛主岛王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叩下三个头后.
唰的一起身,袖袍一挥再也看都不看索将等冥岛将士一眼。
那背影无比的孤高,无比的挺拔和坚韧,也无比的黯然神伤。
“欧阳于飞……”
激愤的大吼破空而来,索将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步踏上天辰主战船,身后的冥岛兵士和天辰兵士在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欧阳于飞气息一松。
突然脚下一软,膝盖一颤就向旁倒去。
欧阳于飞一惊,还来不及撑起,一双手已经一把搀扶住了他。
欧阳于飞没有抬头,那是云召的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欧阳于飞,身形挺直,容颜依旧。
只是,这要多大的情绪波动,才会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欧阳于飞连脚都迈不动,身形都会打颤。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如此决绝的话在这两军对垒中这么一说。
今后,那怕就是轩辕澈和琉月灭了冥岛,那欧阳于飞也是个叛徒。
一个永久的叛徒。
这样的罪名,穷极一生都不会洗掉。
那怕你以后功高绝顶,这也是致命之伤。
“为什么?”云召有一瞬间的恍惚。
欧阳于飞不会是为了琉月背叛冥岛。
那样朋友的交情,不足于背叛自己的一切。
袖手旁观和背叛是两种代价和两个概念。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欧阳于飞依着云召的手站好身体,面上一瞬间闪过的痛入心扉和酸楚,已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往日一般的满不在意。
听云召如此问,欧阳于飞淡淡一笑道:“因为你们笨啊,没我,怎么攻的下冥岛。”
说不,朝着云召挥了挥手道:“进攻吧。”
说罢,转过身,推开云召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那脚步却那么的沉重,沉重的好似踏在刀尖上。
云召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的背影,那上面挑了多少重量,承担了多少骂名,却为何……为何……
无言轻叹,云召没有去追问。
该说的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满天寒风飞舞,明明带着的是那秋日的清凉。
但是,吹在人身,却那么寒彻入骨。
“攻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对持的天辰和冥岛双方,在这分寒栗中,剑拔弩张,对持而上。
天,还是那么的蓝。
海,还是那么的深。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欧阳于飞和冥岛决裂在前,另一方萧太后也对上了天雨岛沉将。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天雨岛,不同于火焰岛的平坦,也不同于水生岛的漩涡暗礁无数。
天雨岛,是一个迷岛。
常年海雾在岛屿前方的近海面笼罩。
那丝丝的白色蜿蜒在这一方天际,把整个天雨岛都笼罩在了里面,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见这里存在这海岛。
雾气飞扬,丝丝白雾飘飞。
天雨岛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忽隐忽现。
那种光影的波动,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这一座岛随时都在变幻位置和距离一般。
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
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岛屿。
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密地,等闲不敢侵犯。
但是对于萧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薄薄的浓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阻挡不了她半分。
在那放火纵烧东海,把天雨岛的战船逼回天雨岛近海之后。
萧太后直接挥军,插入这雾色深处,直接追了进去。
披荆斩棘,所向无前。
等到天明时分,萧太后已经率领天辰战船,在天雨岛近海对上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沉将。
丝丝薄雾在身后蔓延,整个这一方天地,只有对持的天辰兵马和冥岛兵马两方。
沉将一脸冰冷的看着高高屹立在天辰战船上的萧太后,冷冷的开口道:“连轻。”
萧太后目视着沉将,气势丝毫不弱的道:“沉将。”
海面上两大主将对持。
身后兵马集结,武器出鞘,只等一声令下,拔军而上。
视线冷冷的扫过萧太后,沉将口还未开,萧太后直接冷酷无比的开口道。
“不要给本宫说什么背叛,叛徒一类的话,本宫不想听。
本宫今日乃北牧太后,与你冥岛无一丝一毫关系。
有的只有杀夫之恨,毁容之仇。
今日我北牧与你冥岛,势不两立。”
满含愤怒和冰冷铁血的话,在晨光中飘出。
带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她虽然身为冥岛世家之一中人。
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欧阳于飞那样的对待。
对于,此时与冥岛的对持,只有恨,没有愧,只有仇,没有爱。
沉将耳里听着萧太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冷漠之极的缓缓一拍手,身后立刻推上来一个人。
文质彬彬,满身儒雅,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气息温润,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儒雅男子。
萧太后满面的悲愤,在一见被沉将推出来的这男子之后,不由微微的一愣.
那仇怒的眼,有一丝的凝顿。
“连轻。”那男子抬头缓缓对上萧太后的眼,那眼中立刻蕴上了一丝哀伤和希翼。
仿佛历经了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对视和相见。
那眼中浓浓情意,就算死死压抑,也汹涌澎湃不休。
轻轻的呼喊,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在这凛冽的秋风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情。
“无尘。”萧太后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过得还……”对视着萧太后一瞬间温润下来的眼,这叫无尘的男子牵了牵唇间。
一话还没问完,却生生的吞了下去,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若是好,连轻还会如此的恨冥岛?
还会今日领兵攻来?这还需要问吗?
低低的询问卡在了喉间,只剩下那蕴满了哀伤的眼,牢牢的锁定萧太后。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见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有在开口,没有在述说。
只是凝望,凝望。
一种静寂的气氛立刻渲染开来。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息。
“欧阳无尘一直未娶。”冰冷的话打破这片寂静,沉将看着微凝顿的萧太后沉声道。
萧太后一听此言,含满仇恨的眼闪过一丝愧疚。
欧阳无尘,她的未婚夫,她的青梅竹马。
当年,她出冥岛时候,曾言只要她玩够了回来,他们就成亲。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在回来,就是今日这样。
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抵过一见钟情的深情,一生追随的爱恋。
是她,负了欧阳无尘。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无尘还是未娶。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北牧的王。
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冥岛决裂,今生只是仇敌。
居然还……
沉将淡淡的一句话,勾起的岂止是愧疚。
萧太后心中有愧,却更多的浮上一丝伤情。
她这一生无愧于冥岛,无愧于北牧,无愧于她的丈夫北牧王耶律洪生。
却愧对眼前的这个人,愧对欧阳无尘。
欧阳无尘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纵容……
今生,拿什么来还?
“没事,不用挂怀,只要你好……就好……”
看着萧太后的低头不语,欧阳无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恰如以前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此时却犹如利刀。
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让人心揪。
“你放弃了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攻打他的家园,连轻,好一个连轻。”
沉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萧太后。
那平淡的话如刀,如剑,直刺心尖。
这比任何的攻击都还要尖锐。
这比摆出任何的阵势都还要收效显著。
萧太后浑身一颤,五指紧握成拳。
看着萧太后的轻颤,欧阳无尘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怎舍得自己爱过的女人,如此为难,他怎舍得……
“连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会……啊……”
“无尘。”
第1596-1605章 为了什么
轻叹的声音才微微响起,那推欧阳无尘出来的兵士,手一紧,一勒欧阳无尘的肩头。
欧阳无尘不会武功,不由身体往前一倾,微微的惊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立刻没有接着说出来。
萧太后见此不由急喊出声。
一旁的沉将见此冷漠却比刚才还尖锐的道:“怎么,现在还要他为你牺牲?为你容忍?
就因为对你的爱,让他为你心疼?
甘愿放弃他的一切?
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轻,本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冷漠到极点的话,如那千斤大锤敲打在心尖上。
疼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太后看着被制住的欧阳无尘,银牙几乎要咬碎。
欧阳无尘那未说完的话,她知道他接着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
欧阳无尘从来不会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把她放在最前面考虑。
一切都为照顾着她的情绪。
只要她想做,他就让着,就帮衬着,就纵容着。
萧太后几乎可以很清楚欧阳无尘接下来要说的是,不要理会他,只要她想攻打,那么她就攻打好了。
不要因为他在,就产生任何的困恼。
那怕,那是他的一切。
五指紧紧的握紧,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若是眼前此时来的是任何别的人,那怕来的是她的父母。
她也绝对不会心软一下。
因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追杀她丈夫,毁灭她的行动。
所有的恩情,在耶律洪生死,她九死一生活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并还了他们。
所以,在见面,只会是敌人。
但是,来的却是他,是无尘。
萧太后很清楚的明白,欧阳无尘这么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是在敷衍她,他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以便达到俘虏她,生擒她,破坏这次进攻的目的。
而就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只是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为着她着想。
这个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
而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人的思念和深情啊。
萧太后,连轻,她很清楚她的爱恨已经全部都缠绕在了,她死去的丈夫耶律洪生的身上。
这一生,在不会有其他。
注定要辜负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她不能不愧疚,不能不心软,不能不迟疑。
因为,她可以对天下任何人说,她无错,她对得起他们。
但是,她却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
五指紧扣的拳头中,丝丝红色的血丝蜿蜒而出,滴落下尘埃。
那是一种名为愧疚的色泽。
五指成拳,心伤惭愧。
萧太后紧紧的咬了下银牙,双眼有丝火红。
只是,已然辜负,还能怎样。
今生已然对不起,不是她现在流点泪,迟疑那么一下,就会对得起他。
伤了就是伤了,说再多的话,也已然于事无补。
那又何必装作如此摸样,何必犹豫不决。
前方的冥岛,她势必要去进攻。
不会因为前方有任何的拦阻,她就会放弃她的攻防。
今生有愧,但求来生在做偿还。
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太后缓缓低头平视着那温润的欧阳无尘,眼中的愧疚和感伤,已然被清明替代。
“对不起。”
高昂的头颅缓缓的低下,万千的言语汇聚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对不起,只出口一句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归结到最后。
还是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被挟持着的欧阳无尘,听见这三个字,眼微微的低垂。
那面上的酸楚,一闪而过,那么浓重,那么萧索。
秋风吹过,那是一种冷彻心扉的凉。
犀利的眼,不在看向那欧阳无尘,萧太后转头冷冷的对视着沉将。
一个字一个字很缓很缓,却掷地有声的道:“我连轻,今生愧对欧阳无尘,这一点我不否认。
但是,负了也就负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只求对得起自己,不求对得起所有的人。
你们所有人都可当我狼心狗肺,无心无情。
今生我欠欧阳无尘的,来生在还。
只今日,无论前面是什么,无论前方有任何阻碍。
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我和冥岛势不两立。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下我的脚步。”
清冷的话响彻在天际,不冷,不淡,但是那里面的决绝,却让人心寒彻骨,心伤无数。
此话一落,整片海域寂静无声。
秋风呼呼的刮过,海浪汹涌澎湃。
那低垂着眼的欧阳无尘身形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的话,太伤人,太伤人。
耳边听着萧太后的宣告,沉将面色一沉,手腕一翻,一把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一下横在了欧阳无尘的颈项上。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的血,来祭旗,如此有眼无珠,活着也是白费。”
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天雨岛近海上空。
那是一种彻底的冷心绝情。
萧太后闻言面色一沉,那蒙在面纱后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来。
早已掐入掌心的指甲,越发深深的掐入那伤口之上。
她可辜负他,但是怎能……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碧蓝之上。
那丝丝点点的光泽波动,很美丽,很好看。
但是,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寂静,真正的死静。
就在沉将一话出口之后,不仅北牧的将士们沉默了。
就连他身后的冥岛兵士也齐齐沉默。
一种死静,深深的压抑在了天雨岛的上空。
沉将双目锁定萧太后,眼中的冰冷如那万年不化的冰雪,没有丝毫人情味,没有丝毫温度。
“要战就放马过来。”
冰冷的话锁定一动不动的萧太后的同时,沉将手一沉。
那手中的利剑,往欧阳无尘的脖子上在使劲一送。
一道血痕立刻就出现在了欧阳无尘白皙的脖子上。
那么的显眼,那么的鲜艳。
萧太后心里一紧,银牙几乎要咬碎。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
她可以辜负他,但是怎么可以杀了他……
低垂的眉眼缓缓的抬起,那温润的双眸锁定明明就想立刻冲上来,战个天翻地覆。
却因为他,而迟迟不动受制于人的萧太后。
欧阳无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叹。
狼心狗肺,无心无情,怎么舍得这么说自己。
若是真是如此,又何必迟疑和举棋不定。
别人不明白,他还不明白相处了十几年的连轻。
她对他已经没有了爱情,但是还有其他的情意,她……不是一个太狠心和绝情的人。
如此般说,不过是想让自己死心。
还有,就是以一个侧面告诉沉将等人。
他,欧阳无尘已经没有用了,威胁不到她,她对自己早就没有情分了。
所以,也不用难为他了。
这点心眼,他听的明白,只是那决然的话还是如此的让自己心疼入肺,无法呼吸。
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苦笑。
很淡,很淡,但是却明亮的让人心惊。
萧太后看着欧阳无尘的笑容,心下一紧,这笑容……
仰头对上萧太后的双眸,欧阳无尘突然笑笑后缓缓的道:“你欠不欠我,要不要还,那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的爱情,绝对不是让其他人来挟持的倚仗。”
一音落下,欧阳无尘头一偏,扬起脖子狠命就朝沉将横在他颈项上的利剑撞去。
他是欧阳世家的人。
他对连轻软弱和宠溺,那是他的事情。
他,绝对不受别人的威胁,绝对不做那傀儡。
一头撞去,势如决绝,不留一丝余地,不留一丝退路。
萧太后陡然瞪大了双眼,那疾呼之声急冲而上,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然,就在这一瞬间。
沉将眼见欧阳无尘来势太快,显然决心已定。
不由双眸微沉,手一翻,手中利剑一下后撤开来。
然欧阳无尘冲劲太大,居然还是撞上了点剑尖,脖子上红红的。
没有在看萧太后,欧阳无尘站稳身形,斜眼看着一脸冰冷的沉将。
沉将面无表情的反手收剑与身:“本将非那狼心狗肺的人,你是我冥岛之人,非大错,不能伤。
本将还不至于为了个叛徒,滥杀无辜。”
一音落下,那身后刚才还挟持着欧阳无尘的小兵。
立刻微微一躬身,朝着欧阳无尘行了一礼,然后快速的退下。
试验,这不过是对萧太后的一场试验,一场考验或者是一场计谋。
只是利用他做了诱饵。
以他对萧太后的深情,成了对付萧太后的武器。
欧阳无尘立刻明白过来。
顿时脸色一沉,沉声道:“沉将,这帐,我会好好跟你算。”
说罢,转过头再度深深的看了萧太后一眼。
多少爱恨,多少情伤,都汇聚在了这一眼之中。
一眼望过,欧阳无尘没有在说任何话,转身快步就朝主战船下的快船跳了下去。
穿梭而走,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而去。
流光浮动,在那温润的身姿上隐隐波光。
有些人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说放手就能放手。
不能不爱,不能放手。
那么,只能离开,只能袖手旁观。
他能为她死,却没那份心胸为她的男人来对着自己的家园短兵相接,他也更不愿做挟持她的利器。
所以,今生,但愿,再不相见。
我不为你之弱点,你不为我之心伤。
天幕金光从苍穹上点点洒下,笼罩在欧阳无尘的身上。
阡陌出尘,不似凡间人物。
萧太后看着欧阳无尘转身而去,那一个背影孤寂无双,眼,心不由深深的一疼。
“欧阳世家,怎么尽出情痴。”
沉将看着欧阳无尘离开,皱紧了眉头低语了一声,相当的不满。
紧接着就在他的不满声中,没有了掣肘的萧太后,长剑破空而出,号角声响彻苍穹。
“进攻。”
“进攻……”
秋日金阳,碧海刀光剑影。
三方分攻,东海上空厮杀阵阵。
这是一个铁血的深秋。
轩辕澈,欧阳于飞,萧太后,三方消息互通有无,联手作战,节节进逼。
以轩辕澈琉月为首的天辰,高歌猛进,大杀四方。
“什么,欧阳于飞真这么说?”冰冷的海风中,火焰岛这方主战船上,琉月突然侧头看着传言的秋痕,眉头深深的皱起。
一旁正观战的轩辕澈,也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
秋痕见两人都盯着他,不由点了点头。
“是,全军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听秋痕再度确认一般的复数一遍,琉月整个脸就有点青了。
公然反叛冥岛,一力肩挑所有罪责。
这个欧阳于飞在干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以后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多少?
琉月银牙咬紧了。
此次出兵进攻冥岛,她没与欧阳于飞多说一个字,全部任由他自己处理。
想来就来,想不来,就在中原照看天辰。
她,不逼他。
因为她知道反叛的代价和伤痛。
她嘴里不说,心里明白。
对于叛徒,那是天底下所有人都鄙视的。
所以,她不强求欧阳于飞。
因此,水生岛的攻击主将是云召,不是欧阳于飞。
他想说点什么,想指点一下就指点一下,不想就看看风景,品品茶。
那一方的战事不要他插手。
但是现在,他不仅插手了,进而在两军阵前,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反叛了冥岛,成为了千古罪人。
这个欧阳于飞到底脑子那里不好使?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琉月瞬间气的脸色铁青。
“或许,他有他的想法。”站在琉月身边,轩辕澈沉吟了一刻后接了一句,却不大肯定。
想法,在怎么有想法,也不是这样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把自己拿去当千古罪人。
欧阳于飞在懒散,在行为随心所欲,也不至于发疯到这个程度。
这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银牙紧咬,脸色铁青,琉月瞪着秋痕怒声道:“你去传令云召,把欧阳于飞给我调过来。”
“是。”好久没有承受琉月怒气的秋痕,见琉月发火,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快速的退了下去。
“别太生气。”轩辕澈见此伸手拍了拍琉月的肩膀。
“怎么可能不生气。”
琉月铁青这一张脸,双目几乎要发火。
她为他着想,为他遮掩,不让他冲锋,不让他背那骂名。
这下好,他居然自己冲上去。
他妈的,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不生气?
她没一把火烧了欧阳于飞,已经算克制的了。
轩辕澈见琉月发火,伸手揉了揉眉头后,也没有在劝阻。
他也很想知道,这欧阳于飞搞什么?
秋风劲急,东海上杀气阵阵。
一连六道传信,欧阳于飞拒不前来,最后不得不秋痕和彦虎亲自前去,才把欧阳于飞给请了过来。
天黑如墨,星空璀璨。
整条银河横陈在天际,那银白的光芒从天空中洒下来。
在浮动的海面上,碧光粼粼。
火焰岛,天辰主战船上,此时气氛低迷,一股杀气整个的笼罩着主战船,以致,周边天辰战船具都不敢近前来。
船舱中,琉月一脸铁青,手中握着短剑,杀气犹如实质的笼罩着坐在她对面的欧阳于飞。
身边,轩辕澈紧紧的扣住琉月的手。
几乎不用怀疑,他要是不扣住她,琉月肯定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把欧阳于飞给大卸八块了。
寂静的船舱中只有三个人。,
其他人一个都不敢进来,恐其殃及池鱼。
斜斜靠在椅子上,欧阳于飞坐在琉月的对面,一脸的无所畏惧。
甚至,还笑的很开心。
“我说琉月啊,你知不知道战场上的规矩?
如此激烈的战事中,居然调走主帅,你是不是不想赢了?”
慢条斯理的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看似没心没肺。
琉月一听这话,五指一把抓紧手中的匕首,咚的一下就要撑起身来。
旁边的轩辕澈见此连忙紧紧抓住琉月,硬生生的把琉月给扯回来,坐下。
“有话好说。”轩辕澈一边劝着琉月,一边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则居然回以轩辕澈一笑,摇啊摇的挥舞着他手中的折扇,看上去那叫一个悠闲。
如此的摸样,别说琉月气,就算脾气现在稍微好一点的轩辕澈,也不由冒火。
“我不想赢,他妈的,你到底发什么疯?”
被轩辕澈一把扯回来,琉月见欧阳于飞如此摸样,气的一掌狠狠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口爆粗话。
“涵养,涵养。”
欧阳于飞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琉月,摇摇头道:“你现在是天辰的皇后,是国母,要母仪天下。
你要随时注意你的仪态问题。”
说罢转头看着轩辕澈道:“你怎么教的?怎么还说脏话……”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琉月在也忍不住,一个飞身跃起,一步冲到欧阳于飞身前。
手一伸,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领口,就把欧阳于飞给扯到她面前。
一边手中匕首一横,唰的抵上欧阳于飞的颈项,声音冷的如冰的怒声道:“这样的仪态你满不满意?”
两人抵的极近,几乎额头挨着额头,鼻子砰着鼻尖。
那从琉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完全笼罩了近在咫尺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打了个寒战,他知道,琉月真生气了。
当下,高高举起双手告饶般的连声道:“满意,满意。”
第1606-1615章 杀手锏出
她不是糊涂虫,这么明显的谎言,她还听不出来的话,就该去撞墙了,琉月看着欧阳于飞。
旁边的轩辕澈也双手抱胸,那眉色淡着。
那双目很明显的流露出。
他若信了这句话,那他就去撞豆腐。
三人的船舱,有一瞬间的寂静。
欧阳于飞摇着折扇,在琉月和轩辕澈明显不信的压迫中,依旧轻慢。
只是唇上的笑,越发的淡了点。
“看吧,我说没有你们不信,我说实话吧,你们还是不信。
瞧瞧,那你们让我说什么?
要不你给我个你能信的说法,我给你重复着说一次。”
一音落下,欧阳于飞笑的很无奈和讨好的看着琉月。
那份轻挑和随意,散发的淋漓尽致。
而琉月的眉眼则已经黑的不能在黑。
“你少给我插科打诨,欧阳于飞,别以为我不愿在这上面跟你多计较,你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黑着眼,琉月的声音已经冷的不能在冷。
这个欧阳于飞,看准了她不太想跟他计较关于冥岛的事情。
就这么跟她捕风捉影,真当耍着她好玩是吧。
杀气,开始在琉月的身上汇聚。
而一旁的轩辕澈则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见琉月杀气飞扬,欧阳于飞连忙手中折扇一合,吊儿郎当的神色一收,快速的正色起来。
对着琉月打躬作揖的道:“我的小祖宗,真的,就算我说想当冥岛的王是假的。
但是前面说的全是真的啊。
我是真的要兵权指挥啊。
你们这两个陆地上的祖宗,能打的不过就是这样程度的海战。
我不出手,等着冥岛反应过来,你们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我这反正迟早是要对上的,早点断了彼此的关系和念头,不是更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嘛。
我的小祖宗,我这里正在心疼呢。
你非要揭我的伤疤。
把我血淋淋的内心暴露出来。
琉月啊,你怎么忍心这么伤我的心啊。”
一连串的话快速的说了出来,欧阳于飞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态。
伴随着话中的意思,面色和表情也越来越哀怨和凄苦。
那眸子中真正的哀伤和痛彻心扉。
让人几乎无法逼视。
那是一种进入骨髓的疼。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上的伤。
从来没见过欧阳于飞露出这样的神态,琉月有一瞬间的呆滞。
对应着琉月的呆滞,欧阳于飞满身伤痛中,突然很小角度的朝琉月眨了眨眼。
那目光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迥异与刻骨悲伤的狡猾眼神。
靠,装出来的。
琉月瞬间柳眉一竖,那牙齿咬的咔嚓作响,几乎一拳头就要给欧阳于飞轰了过去。
边上看着的轩辕澈,则没有开口。
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着唱做俱佳的欧阳于飞。
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琉月深吸一口气,瞪着欧阳于飞道:“就这原因是吧。
果然是真君子,宁可当面反叛对上,也不肯暗中跟我们商议。
好,好的很。
让我剥开你血淋淋的心,你伤心了是不是?
你要以后的军权指挥是不是?
好,给我拿去,要是输了一仗,你就给我小心你的皮。”
冷森森的怒吼完毕,琉月转身从轩辕澈怀里一掏。
掏出兵符就朝欧阳于飞砸去。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手一挥,接过。
凑近附近的灯火,细致的看了两眼轻易到手的兵符。
看摸样是在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琉月见此,那脸几乎黑的可以媲美夜空。
要不是现在她忍耐性锻炼的好,肯定早就出拳轰响了讨打的欧阳于飞。
在灯火下细细的看过到手的兵符后。
欧阳于飞很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一边还状似抱怨的道:“好过分,就知道欺负我,一场都不能输,这简直就是强人所……”
对面的琉月高高的挥舞出了拳头。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一个闪身就朝外走。
边挥手道:“睡觉了,睡觉了,累了这么多天,半夜三更还跑来给你们问讯,真……”
一话还没说完,与轩辕澈擦身而过的手臂,突然被轩辕澈一把抓住。
欧阳于飞的身形不由立刻顿了下来。
转头,对上轩辕澈在灯火中黑中带红,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双眸.
欧阳于飞微微皱眉,住了口。
看着欧阳于飞那黑眸深处的暗淡,轩辕澈凝望了欧阳于飞一瞬。
手中突然使劲,紧紧的握了一把欧阳于飞的手臂。
那样紧的力道,欧阳于飞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不想说就不说。
你只需要记住,这里都不是外人,只要你想做,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的考虑,我们都不会反对。”
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轩辕澈缓缓的放开了抓住欧阳于飞手臂的手。
一话激起千层浪。
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其中的汹涌澎湃,有谁得知。
欧阳于飞眼光一闪,看了轩辕澈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顿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着道:“这才够兄弟。”
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就朝船舱外走去。
这一次,轩辕澈没有在拉他。
几步跨出轩辕澈的船舱,欧阳于飞身形微晃,轻轻的靠在了门板之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那眸子中深深压抑的感情,缓缓的凝聚在眼底。
吊儿郎当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
刚才的那一句话,差点把他击溃,让他不得不仓惶逃出。
轩辕澈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
他们给与他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会站在他身后,永远的支持他。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们看穿了他,选择了他。
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不好受,该死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同时想流泪。
轩辕澈,本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今日却怎么说出这样几乎要融化了他的心的话。
仰头望着星空,那璀璨的光华洁净却清冷。
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
欧阳于飞望着苍穹,漆黑的眼中若隐若现的浮上一层朦胧。
这是他的做法,这是他的决定。
所有的对错,所有的恩怨,他自己会背负。
不需要他人的了解和同情。
只求,无愧于心。
夜色朦胧,带起的除了秋的寒冷,还有冬的伤情。
船舱内,轩辕澈看着压抑了面上的愤怒,取而代之微皱着眉的琉月,沉声道:“他不想说。”
“我知道。”
扫了一眼船舱外,琉月径直接了过去。
微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走过去靠在轩辕澈的怀里。
那一眼,欧阳于飞那看似是装出来的哀伤的那一眼。
也许是假的,也许是装的。
也许,就连欧阳于飞自己本身,也以为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但是,琉月认为那是真的。
那一刻欧阳于飞的情绪流露是真的。
若是没有真的那么哀伤,怎么可能有那么疼彻心扉的眼神。
欧阳于飞身上,有他背负着,有他需要去拼搏,有他需要那怕背上了千古的骂名。
也必须去面对,必须去战斗的东西。
欧阳于飞没有说,但是他们感觉的出来。
所以,她那么轻易的就把兵符给了他。
所以,轩辕澈没有选择任何的反对。
对视了一眼,轩辕澈搂着琉月缓缓的道:“我们总是站在他这一面的。”
琉月听言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微笑。
是的,他们是站在欧阳于飞这一方的。
那么,不管欧阳于飞出于任何的决定,出于任何的动机。
他们都将支持他。
都将无条件的,永远的支持他。
两手紧紧的挽在一起,轩辕澈和琉月簇拥着站在窗口。
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如梦如幻。
秋波飞卷,海水迭起。
深秋的东海,那是一幅铁血画卷。
要了轩辕澈的兵符,欧阳于飞果然走马上任,直接取缔了轩辕澈的主帅,开始以主帅之姿,进攻冥岛。
这样的一取缔,在冥岛简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一个叛徒,成为攻打家园的一个副将。
若这还在冥岛的可以容忍的情况下。
那么,作为一个主帅,一个冥岛叛将的主帅。
这,简直让冥岛完全无法容忍。
因此下,战争越发的激烈。
冥岛三大海将,云将,索将,沉将。
那是连消带打,十八般武艺上阵,那是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一点都不藏私。
若,此时此刻,面对愤怒的冥岛三将的是轩辕澈和琉月的话。
那么,这个进攻的节奏。
不是贬低他们,是真的可能跟随不上。
因为,他们其实真正都不太熟悉海战。
然而,此时的主帅是欧阳于飞。
那个,与冥岛三大海将同出一脉,都受教于冥岛王尊的人。
那一腹的文韬武略,那一脑的进退攻防。
不差冥岛三大海将丝毫,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针锋相对下。
兵士占优,战船占优,先机占优的天辰兵马。
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压制住只占了地利之优,却等于没什么优势的冥岛三岛兵马。
而冥岛兵马,节节败退。
消息在三岛间飞速的传递。
战事,在风云间变幻。
冥岛三岛风起云涌,厮杀一片。
而此时,冥岛主岛上却依旧欢歌笑语一片。
仿佛一点也没受到身外战争的骚扰。
金菊灿烂,三大极品,五种小极品,七种珍品。
此时,在温热的冥岛主岛,欧阳世家的地盘上,正盛开的灿烂。
各氏族往返留恋,各自赞不绝口。
这一届的赏菊会,又以欧阳世家的这几种极品金菊,给占了风骚去。
左护法府。
依旧一身白衣的左护法缓慢的喝了一口清茶,缓缓伸了个懒腰,才赏完花会,腰都累疼了。
周身骨头咔嚓咔嚓的响了一阵后。
左护法方停歇了下来,那犀利的眼角淡漠的扫向一旁端正站立的冥岛参将,冷冷的道:“说罢,又打到那里了?”
那参将见左护法发了话,连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快速开口。
“回禀左护法,叛徒欧阳于飞已经拆散了三大附岛之间的联系。
此时三将已经处于各自为战的地步。”
左护法听着此言,眉头都没有扬一下。
只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手边的案几,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冥岛三大附岛,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
实则,三岛之间相辅相成。
攻可连在一起进攻。
退,可一起进退。
一岛失守,另两岛可立刻以秘密航线,加以救援。
说的简单点,就是三岛浑然一体。
单独攻击下任何一个岛屿,都只能招来反扑。
要想胜利,只能同时压制三岛。
这一点,外人绝对不知道,也做不到。
而现在,这欧阳于飞果然不愧是王尊亲自调教出来的。
直接卡了三岛之间的路线。
让三岛不得融合成为一体,必须各自为战。
这样的各自为战,可是把冥岛的杀招,完全抑制在了萌芽状态。
好你个欧阳于飞,还真是反叛的彻底。
如此不留余地的进攻。
左护法冷冷的一笑,淡漠的道:“继续。”
那参将立刻接着道:“连轻在欧阳于飞的指挥下,已经攻入天雨岛北端,卡死了沉将的后退之路。
两方的战事进行的相当激烈。
现在正在争夺天雨岛中端的战线。
若是被连轻拿下天雨岛中端。
那么整个天雨岛就完全不可能在与水生岛和火焰岛形成连线。
势必会被连轻吞噬。
这是天雨岛的最新情况。”
那参将说道这顿了一顿后,紧接着道:“至于水生岛,此时情况也不乐观。
前日,这一方的天辰将领轩辕澈和云召,偷袭了水生岛南端。
索将出战,赢的很漂亮。
但是却中了欧阳于飞的调虎离山之计。
在索将全力对付轩辕澈和那云召的时候。
欧阳于飞以琉月为首,抄了索将的后路。
此刻,已经占据了水生岛南端,与火焰岛的天辰兵马形成了连线。
彻底卡死了水生岛和火焰岛的联系。”
快速的禀报声说到这,那参将额头冒汗.
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左护法,手有点颤抖,不敢在接着禀报。
大厅,顿时陷入一丝沉默。
嘴角冷冷的一勾,沉默中,左护法冷冷的一笑,缓缓的道:“不愧是王尊看中的天才。
这冥岛这么多年间,就这欧阳于飞所学最广,最是聪明。”
“也最会用。”
左护法一话音才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就接了过去。
只见大厅门前人影一闪,右护法一身冷酷的走了进来。
“右护法。”那参将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
而那右护法理也没理这参将,径直走过来,直接落座在左护法的身侧大椅上。
“三岛之间的连线全卡了,三将打不起来联合,三岛必败无疑。”
右护法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左护法。
对上外人,三大附岛还可以拼一下。
还可以在周旋一阵。
但是对上知根知底,现在撕破了脸,亲自上阵的欧阳于飞。
这杖打到现在这个地步。
已经没有周旋的必要了。
输,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左护法听右护法毫不留情的评判,淡漠的一笑,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道:“是啊。”
“原本以为他就算迷恋那琉月,还分的清楚好歹,
会作为一个旁观者。
没想到,他现下连在暗中出力都不肯。
直接亲自来,这到是我的计算失误。”
左护法淡漠着缓缓的沉声道。
右护法闻言冷冷的一瞥左护法:“王尊很冒火。”
“我清楚。”
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自己引以为儿子一般培养的人背叛。
那种心情,那种心伤和愤怒,他了解的很。
“你才从王尊那里过来,王尊有没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右护法,左护法挑了眼角道。
“没有。”右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他今日就是特意去王尊那里,看王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命令吩咐。
结果,从头至尾,听了外岛欧阳于飞的所作所为的王尊。
只是充满了愤怒和心伤。
却什么特殊的命令都没有颁布。
这意思,是因为太过愤怒,致使他不在管欧阳于飞,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完全放弃了他。
让他们直接出手灭了他吗?
这一点,他有点不太确定。
左护法听右护法这么一说,眉头也微微的皱了一下。
任由欧阳于飞主战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没出手。
就是不明白王尊是什么意思。
是要留欧阳于飞一命,还是要彻底的灭掉?
所以,才有今日三岛被完全的牵制,变成必输的结局。
而现在,王尊的意思……
是太过失望,所以,把欧阳于飞交给他们处理了吗?
左护法和右护法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点迟疑。
这个没有命令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处理。”一眼对视后,右护法突然起身。
不管王尊是什么意思,对于欧阳于飞这样的叛徒,绝无纵容的道理。
“不,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左护法摇摇手指,缓缓的道:“我自会安排。”
五字带着绝对的冰冷,响彻在左护法大厅。
透着一股冷酷的阴森。
窗外,秋风飞舞,带起金黄落叶翻飞。
天青如碧,海蓝如织。
秋日的金阳洒在海面上,那翻涌的浪花朵朵,带起粼粼波光。
那一种悠闲和静怡,这是大自然的魅力。
而此时,东海海面上火焰岛近海却杀气腾腾,没有一丝静怡之态。
旌旗招展,号角轰鸣。
整片海域,三方对持,杀气滔天。
只见那黑色的冥岛战船,横陈在火焰岛这一方。
刀剑出鞘,战船齐备,所有武器尽皆弓马上弦。
只等一声令下,就万千齐发。
而在他们的对面,铁黑色的天辰战船,整个的铺陈开来。
那种尖锐的三角型攻击队型,把那份志在必得的犀利和杀伐,越发烘托的淋漓尽致。
为首的主战船上,欧阳于飞一身淡蓝色,高高屹立于船头。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长衫。
几乎水天相接为一处,人和海溶为一体。
他的身后,从水生岛回来的轩辕澈和琉月,好整以暇的立着。
一点也不介意做了欧阳于飞的陪衬。
而就在这对持的天辰兵马和火焰岛兵马的东南方向。
一队天辰战船磨刀赫赫,囤积在火焰岛兵马身侧。
为首的秋痕和彦虎,对着冥岛战船后军,虎视眈眈。
合围,两方合围。
碧海蓝天下,此方杀气滔天。
恐其一声令下,便是玉石俱焚。
旌旗飘扬,冥岛主战船上云将看着一身悠闲自若,风度翩翩的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欧阳于飞,你这个叛徒,无耻的东西……”
狂烈的咒骂还没言尽,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朝着云将,慢悠悠的一挥手中的折扇,打断云将的话。
“都已经是敌人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雍容自若。
这话一出,那云将的脸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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