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几乎随手都可能被那血气激的爆裂。
“手底下见真章,你用的真章是谁教的?
有本事你别用冥岛赋予你的一切,那才是有本事。
现在算什么,不要脸的叛徒,你用的全部是师尊教导的。
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认你做师弟。
师尊……”
“要打就打,那来那么多废话,准备。”
云将怒吼的话还没骂完,一直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的琉月,脸色一沉,朝着云将就是一口冷喝。
立刻,号角轰鸣,杀气萦绕。
她讨厌任何人咒骂欧阳于飞,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欧阳于飞看上去到并不在意。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回头看了眼满脸冷酷的琉月。
很好整以暇的道:“进攻的命令,只能主帅发,你逾越了。”
然后,不等琉月回应的转头看着云将,缓缓的,却极清晰的道:“我若用的不是冥岛的东西,那又何来背叛之名。
既然我以是背叛,那我为何不用。”
说罢,手一挥,身后兵马上弦,战船开始朝前推进。
那云将听着欧阳于飞这话,几乎气的吐血,当下也手中长剑一扬,朝着欧阳于飞的阵营方向,一剑击出。
号角声划破天空,坠落九霄大地。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然,就在此时,忽有大将赶制云将身侧,附耳一言。
紧接着冥岛整个防御阵型呼的从中间分出一条海路来。
一条小型战船缓缓的从这分开的海路中穿行而来。
这阵势?搞什么鬼?
欧阳于飞见此眼角微挑,一边加快冲锋的速度,一边斜眼看去。
一眼望下,欧阳于飞那轻挑的神色陡然大变。
那船上的人,那被高高绑起,站满了整个船头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
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亲人……
第1616-1625章 冥王至令
蔚蓝的天空下碧波荡漾。
丝丝海水在秋风中起伏跌宕,带起阵阵的潮声。
海风轻轻的刮过。
对持的双方阵营旌旗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辉煌,却也那么的冰冷。
冷的彻骨,冷的心伤。
冥岛阵营快速的分开,那小型的战船在猎猎的秋风中,缓慢前来。
千军万马,为它而开,为它而让
来的那么缓慢,却来的那么的森严。
船行速度。
看似那小型战船行走的很慢,实则相当的快。
不过顷刻间,已经从冥岛战船阵营中驶了过来,矗立在整个冥岛阵营的最前端。
那战船上的人影,一个个清晰的勾勒出来。
那么清楚明白的映入欧阳于飞的双眼。
欧阳于飞移动着眼睛,缓缓的,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那船头最尖端的方向,捆绑着的是他的父亲。
欧阳世家现任当家人。
正当壮年的人,此时却好像老了十岁。
在那碧波荡漾间,几乎隐隐约约看见那鬓角的华发。
而他的身边,则是他的娘亲。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此时完全被苍白和悲伤所取代。
那是一种完全不能相信的苍白。
而在他父亲的另一边,则是他的哥哥,欧阳华。
平日里,最英明神武,也最是严肃的人。
此时,那双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就算是隔了如此的浩瀚海域。
还是那么清晰的射了过来,清晰的笼罩全身。
而在欧阳华的身边,则是他的二哥,欧阳落。
那个算是最疼他,也与他性格最是相近。
小时候,没带着他少做坏事。
不过那时候他小,做了坏事,全部是他二哥承担,都不怪他。
少不得给他背了不少的黑锅。
年长后,也依旧最是合得来。
而此时,欧阳落的眼中全是伤痛。
全是不敢置信的伤痛。
那种彻底的失望,比任何目光都还打击人,都还击的人心中发疼。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折扇。
双眼没有停歇的缓缓看过去。
他的姐姐,妹妹,他的叔伯堂兄堂弟。
他的姨娘,他的姑姑,他的舅舅……
所有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被高高的捆绑在那小型战船的尖端。
除了他的堂兄欧阳无尘没在之外。
其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三族,欧阳世家的三族。
很好,很好,欧阳氏族的三族近亲全部都捆绑在了这里。
居然并不是九族,是不是还算给了他面子。
海风吹拂起欧阳于飞的衣襟,缭乱飞舞。
人未动,身姿未变。
甚至那刚才陡然变换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后恢复了过来。
继续蔓延着那悠然自若和轻挑。
只是,那握着折扇的手。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后,几乎能够听见那折扇被力量挤压的咔嚓作响的声音。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一皱眉。
抬眼扫了一眼冥岛突然改变策略,不进攻,反而出来的这么一艘船。
那上面可以算做是人质的人,这个……
琉月的眉眼深深的皱了起来。
若她猜测的不假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欧阳于飞的家人。
否则,这个时候用上这样的阵势,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心中一念落定,琉月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面色不动,那眼底深处却也已经是冰冷一片。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已然落在心中。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欧阳于飞反叛,却只是翟然一身的反叛。
没有带走任何的家人,也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防护。
就这么突然的叛变。
那,他的家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不用说,却绝对会成为他的掣肘的。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
现在,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
轩辕澈和琉月眉心都是紧皱,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
但是,却最终还是来了。
轩辕澈眉头微皱,轻轻的抬起手挥了一下。
身后进攻的船队,立刻停了下来,停止了前进。
欧阳于飞感觉到身下船只的停顿,很缓很缓的转过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淡淡的道:“你干预了我的命令。”
声音很淡,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但是,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更让人心中寒栗。
“以后不会。”轩辕澈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扔出了四个字。
欧阳于飞像是比较满意轩辕澈的回答,淡淡的转过了身去。
身后,轩辕澈和琉月再度对视了一眼。
“欧阳于飞。”就在这一声交谈后,那对面的阵营上突然一声怒吼,穿破空气,狂飞而出,炸响在海域上空。
欧阳于飞回头,看着那怒吼之人。
一眼后,突然嘴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手中折扇轻挥,微微躬身状态很自若的道:“父亲。”
那份悠然,好像面前他的家人,他的家族,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而并不是被捆绑在刑架上。
“不要叫我,我欧阳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双目血红,欧阳于飞的父亲欧阳天,那彻骨的愤怒,几乎要烧干面前的东海。
欧阳于飞听言,耸了耸肩,居然微笑着道:“好。”
一个好字落下。
别说对面的云将眉头一皱。
就是琉月和轩辕澈,也都是眉头紧皱。
这个欧阳于飞,这话怎么可以这么回答?
他不要他的家,他的亲人了……
“你……你……”
对面那欧阳天,听欧阳于飞居然这么回答,不由气的双颊血色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飞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飞儿,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咒?着了什么魔?
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大家帮你解啊,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被捆在欧阳天身旁的欧阳于飞的娘。
本来在看见欧阳于飞的时候,就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此时见欧阳于飞看见他们如此摸样,居然还一脸微笑,还一口就应承了他的父亲的决绝。
当下在也忍不住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朝着欧阳于飞叫道。
欧阳于飞移眼看向他的娘亲,手中折扇轻挥,笑了笑道:“我没中什么妖法,也没中什么魔。
我正常的很。”
声音温润而清晰,回答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喊他的娘。
这意思,这意思……
“飞儿,你为什么不喊我?飞儿,你……”
“不是叫我不要喊吗,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啊。”
欧阳于飞的娘的哭声还未落,欧阳于飞手中折扇一挥,含笑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六亲不认了。”
欧阳于飞的大哥,见此本就严肃的脸,已经沉的如冰。
欧阳于飞听言转头看着他大哥,嘴角高高的一勾,缓缓的道:“战场无父子,这是兵法说曰,前辈所传授。”
话音落下,不等气的脸色血红的他的父亲大哥发话。
欧阳于飞紧接着道:“不要在战场上拉关系。
你们知道我的,一旦决定就绝对不会回头。
我要攻打冥岛,就一定要攻下。
那怕,前方有太多的人跟我拉关系,那也没用。”
缓缓,却清冷之极的那也没用四个字扔下,声虽温,其意却冷的如冰,尖利如铁。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于飞的二哥欧阳落,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
“飞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飞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嚎啕的大哭,让欧阳于飞的娘,几乎肝肠寸断。
“你这个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欧阳家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禽兽,早知如此,你才出身我就该掐死你……”
相对于欧阳于飞的娘的痛哭和欧阳落等人的无法置信。
欧阳于飞于飞的爹,欧阳天,在缓过一口气之后,已经完全怒的无法抑制,那出口的狂骂,简直口不择言到极点。
欧阳天这一开口大骂。
他身后被捆绑着的欧阳氏族的人,一个个看见欧阳于飞如此的表现,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个紧跟着就怒骂出声。
“畜生,早该掐死你……”
“留你有什么用,只会反咬一口……”
“王八蛋,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个……”
碧海蓝天下,在那波涛起伏的海浪中,各种言语无法形容,比那尖利的刀剑,还要锋利的语言。
朝着欧阳于飞铺天盖地的射来。
一袭衣襟飘飞,欧阳于飞立在船头,好似无动于衷。
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双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眼中射出的冷光,几乎让人窒息。
看了一眼站在前方并不回嘴的欧阳于飞,琉月轻轻的扯了扯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什么也没有问,没有说。
只是稍稍的移动了一下,借着身形把旁边的琉月给挡住。
琉月就在轩辕澈上前一步的时候,朝后悄无声息的退去。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他不会不认他的亲人。
而此时如此冷面相向,六亲不认。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投鼠忌器。
既然如此,他欧阳于飞不敢动,不能动,她去。
她下水去翻了那船,去救他的亲人。
琉月快速的就朝船尾的方向闪去。
沿途,立刻有人上前代替她刚才的位置。
不能让对方看见。
“给我站住。”就在琉月几步退下,就快要隐入船舱的时候,一直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突然出声。
琉月顿时一顿,停下脚步,欧阳于飞……
“过来。”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只背对着琉月,伸手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缓缓的招了招手。
声音很轻,但是却不用质疑。
琉月深深的皱了皱眉,这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听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站在那处没动。
“过来,让我靠一下。”
感觉到琉月没有动,在质疑和抗拒着他的话,欧阳于飞轻轻的几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
声音很淡,却让人完全无法去忽视。
仿佛,那是从灵魂深处伸出的疲惫。
琉月咬了咬牙,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她,无法在拒绝这样的欧阳于飞。
站定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用肩膀抵上了欧阳于飞的后背。
同一刻,轩辕澈也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然而,欧阳于飞只是轻碰了一下他们,就笔挺的站直了身体。
那样的居高自傲,那样的坚强不屈。
那样的,一身风流。
“欧阳于飞,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要么,投降,任由冥岛审判;
要么,因为你的背叛,诛灭三族。”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飞扬与碧海之上。
云将看着在无数亲人的咒骂声中,依旧悠然自若,充耳不闻的欧阳于飞,冷酷极了的道。
冰冷的杀气,在天空中蔓延。
琉月双眼一眯,一摔袖袍就欲出声。
敢威胁欧阳于飞,灭他全族。
只要他冥岛敢,她就势要毁了整个冥岛。
然而,站在她之前的欧阳于飞却同一刻轻轻的向她一靠,示意她不要为她开口。
琉月顿时双眼一凛,狠狠的盯着欧阳于飞的后背。
这个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心中的愤怒和担忧还没表达出来,身旁的轩辕澈轻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欧阳于飞既然在做,就让他去做吧。
欧阳于飞,从来就是一个又担当的人。
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意思,那眉深深的皱着,却没有在出声。
站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眉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冰冷的云将。
笑着道:“云将,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聪明,也不笨,怎么今天却问这样的傻话出来。
我既然已经背叛了。
你认为我还会这个时候回头,任由冥岛审判吗?”
清幽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出于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对持下,这样的如沐春风,让人从心里发凉。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不等云将追问,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接着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欧阳氏族我的三族内亲,没有一个支持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牺牲我自己,救助其他人。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会牺牲自己相救别人的人。
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
慢条斯理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好好整以暇的朝云将笑了笑。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眼中的讽刺,那么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没有看他的父母,没有看他的兄弟姐妹,没有看任何欧阳氏族的人,欧阳于飞的眼中,没有他们。
如此轻易的几句话,就把欧阳氏族,送入了地狱。
“欧阳于飞……”
“飞儿,你……你……”
“……”
震惊和绝望,以及心灰意冷,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所有欧阳氏族的人的脸上纠结,闪现。
这席话比前一段时间的公然反叛还要严重和震动。
反戈自己的君王,是为不忠。
背弃自己的同僚,是为不义。
欺师灭祖,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简直乃天下万恶之首。
海面一片沉寂,只有波涛汹涌的涛声依旧。
轻蔑和厌恶的眼神,从所有人的眼中射向了微笑屹立的欧阳于飞。
不光是冥岛的人,甚至还包括近前的天辰的兵士。
这样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人,简直可耻。
秋风飞扬,海面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冷,除了依旧笑的雍容的欧阳于飞。
“于飞。”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琉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伸出手,不顾欧阳于飞的反抗,紧紧的握住了欧阳于飞的手。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摆脱不了琉月的紧握,欧阳于飞只好斜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示意,他去把她拉走。
然而,轩辕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
“我从不知道,你也能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到这地步。”
仿佛低叹的话在欧阳于飞的耳边响起。
那是轩辕澈的传音入密,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传音入密。
欧阳于飞闻言看了轩辕澈一眼。
这个人还是懂,懂他的为人,更懂他的策略。
回首与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轩辕澈上前一步,与他并立。
肩并着肩,手挨着手。
以一种无声的形似,在朝着天辰所有的兵马宣告支持,绝对的支持和绝对不许任何人低看与他的威严。
天辰兵马一见自家的帝王如此无声的回护,立刻齐齐低头,不敢乱看。
欧阳于飞见甩脱不开琉月,当下也不再推开琉月。
那面上的笑容悠然,不等云将有任何的反应,手一挥,大喝道:“进攻。”
刹那,号角声起,震慑整片海域。
所有,刚才停下动作的天辰战船,在号角声中,开船。
天辰战船齐开。
没有顾及欧阳氏族的人,那欧阳于飞甚至凝望着他们轻笑。
那眼神不避不让,仿佛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那对面要灭亡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所有的族人。
“云将,那我们……杀……”
来传令的副将,一见此场面不由沉声道。
云将冷眼看着一点也不在意的欧阳于飞,眼中是从来没有的冰冷:“变了,真正的变了。”
旁边的副将不敢接话,这变了说的是谁,谁都明白。
轻轻的低语过后,云将眼神一沉,一声怒喝道:“杀,杀什么杀,没看见那叛徒一点都不在意他们。
没有牵制的作用,杀什么。
何况,那是欧阳氏族,是你想杀就杀的。”
一通怒吼,那建议杀了欧阳氏族的副将,把那建议灭族的副将,吼的头都不敢抬。
“来啊,准备,进攻。”
无法制约欧阳于飞,那么就只有硬碰硬了。
号角破空而出,那一小型战船立刻开始被撤退,冥岛战船迎了上去。
透过碧波,看着满载着欧阳于飞家人的战船,没有被覆灭,反而撤退回去,琉月一下醒悟了过来。
不由狠狠的捏了欧阳于飞的手一把。
这个家伙,苦肉计呢。
只是这以后,恐怕欧阳氏族在无人可宽慰他了。
欧阳于飞,自持,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感觉到琉月的重握,欧阳于飞回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的琉月,当下轻笑起来道:“是不是看我很顺眼,我不介意你踹了轩辕澈,跟我的。”
琉月听言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这个……”
“好好,果然不出左护法所料,欧阳家族的人对欧阳于飞起不了牵制的作用。”
琉月一话才出口,突然冥岛方向传来一声冰冷的称赞声。
在号角长鸣中,居然清晰的传了过来。
欧阳于飞,琉月,轩辕澈,闻声立刻看去。
只见一人犹如蜻蜓点水,踏着冥岛的战船如一只大鹏鸟,飞纵而来。
“无相金刚。”欧阳于飞眉头一皱。
不等琉月等问询,那什么无相金刚,居然跨海而来,飞跃立定与就要冲在一起的两军阵营前的海面上。
“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不知道纳兰水,奈不奈何得了纳兰琉月。”海面波光粼粼,晃的几乎看不清楚该人的面容。
但是那冰冷声音中的内容,却震慑四方。
“纳兰水,放纵其女肆意妄为在前,擅闯禁宫在后。
两罪并罚,囚禁于禁宫之刑崖。”
不等琉月等开口,来人冷冷的扔下这一句。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身体一颤,双眸间闪过一丝愠怒和冰冷。
手一挥,前进的战船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那地方很厉害?”琉月顿时抬头看向欧阳于飞。
“禁宫刑崖,从来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那里的酷刑……”
欧阳于飞没有说完,但是其意也明。
琉月顿时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纳兰水,虽然不是她的亲娘。
但是是她这个身体的亲娘。
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意,很清楚的深刻在这个身体上。
让她忽视不了,更加规避不了。
现在只不过听见她被关闭进去那什么刑崖,受什么酷刑。
这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冥岛用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现在用纳兰水来牵制她了。
没有说话,但是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开始在琉月的周身凝结。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仿佛感受到了琉月的尖锐杀气。
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功力,或者是其他原因屹立在海面上的无相金刚,冷冷的扫了这方一眼。
冰冷的声音响彻天际。
“纳兰琉月,欧阳于飞,连轻,你们三人听好了。
这一次,你们干的不错。
三大附岛奈何不了你们,在打下去,不过也是个输而已。
我冥岛不是赢的起,输不起的地方。
王尊有令,开启主岛,允许你们进入。
不过,只允许你们最多十人进入。
要不要来,敢不敢来,你们自己决定。
要再打,我们冥岛就算玉石俱焚也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该人手一扬,一金色的令牌高高悬于手心,冥王令。
第1626-1635章 狰狞冥岛
冥王令出,金光耀眼。
“得令。”矗立在这无相金刚身后最近的云将。
一见冥王令出,立刻战袍一拂,单膝朝下就跪了下来,低头沉声应道。
同一刻,他身后的副将,武将等人也紧跟着就跪了下来。
顷刻间,整个冥岛海域这一方面。
所有的兵士,犹如潮水一般的跪了下去。
通天的号角声立刻淹没,归于寂静。
这一方,瞬息之间,只剩下齐齐跪下的无数兵士。
和那海浪翻滚的声音。
余者,屏气凝神。
正对面,琉月扫了一眼如此的变化,微微扬了扬眉。
好个令行禁止。
不过是区区一块令牌,居然威慑性如此之大。
从另一个方面,可见冥岛兵马对冥岛王尊的绝对服从和敬仰。
这样的向心力,不好收拾。
心中这般的念头一闪而过,琉月侧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合计。
他们兵发冥岛,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进入主岛,并战败他们,得到永远的自由。
此时,冥岛让了一步,开启主岛。
这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十个人进入,这个……
就在琉月和轩辕澈合计的时候。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无相金刚,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只准?
听上去好像很宽容和施舍我们。
不过好像你们忘了,接下来,赢的会是我们。
不是你们冥岛。
要玉石俱焚的交战,我们难道怕了?
我们打的就是你个玉石俱焚。
瞧瞧,今天这一战,直接拿下火焰岛。
明日我们在汇合与水生岛和天雨岛两军,一起拿下两岛。
然后三边合围,进攻主岛……”
慢条斯理的话说到这里,欧阳于飞嘴角的笑容更甚,眼却很冷。
“进入主岛,也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讲玉石俱焚。”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的笑脸上只看见讽刺,浓浓的讽刺。
如此的口气,不能不说嚣张到了极致。
但是,这战事还真就是这样子。
虽然,其结果就是两方都死伤无数。
琉月和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说,当下没有说话,也没有答言.
欧阳于飞如此开口,自然有他的计较。
相对与琉月和轩辕澈的沉稳。
冥岛云将脸色一横,一股我难道怕你的表情横陈在整个面上。
只是,看着前方的无相金刚,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无相金刚缓慢而冰冷的道:“欧阳于飞,你不要太狂。”
“狂,我有狂的本钱。”
折扇一挥,欧阳于飞针尖对麦芒。
海面上一片冰冷起伏,那杀气汇合着阴风,阵阵袭来。
“狂妄小儿,要你死,不过轻而易举。”
无相金刚双眼一眯,强悍的势力破空而出,黑发在内力的激射下,狂飙而出。
那种功力,绝对在欧阳于飞之上。
折扇一合,欧阳于飞头一扬,冷冷一笑道:“我要死,就要整个冥岛给我陪葬。
你冥岛王尊要想只统领旗下几大家族。
无视,所有附岛上的兵民。
我欧阳于飞,无所谓。”
此话一落,对面那跪着的冥岛兵马,不由微微一震。
虽然还是保持着恭敬的跪立,却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缓缓的开始发酵起来。
双眼一扬,琉月轻拍了拍手掌。
好个会谈判的欧阳于飞,说的霸道,直击目标的中心点。
冥岛若不让,以后肯定民心尽失。
要是让了,那天平的砝码,可就在自己这一边了。
相对于琉月的赞赏,那对面的无相金刚脸色铁青,果然也想到了这点。
只见其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冰冷无比的看着欧阳于飞。
从牙缝中挤出话道:“那你想怎么样?”
欧阳于飞等的就是这句话,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俊眉一扬,沉声道:“我要冥岛王座。”
短短六个字,就如一道炸雷,炸响在冥岛火焰岛上空。
震慑了所有冥岛人马。
“不可能。”在冥岛所有人的震撼中,无相金刚一声冷喝。
“你没有资格拒绝,要么你开启主岛让我上去,要么我打上去,你们自己选。”
欧阳于飞站在船头,海风吹拂起他的衣襟,咄咄逼人。
“小子,你别忘了纳兰水还在我们手上。”
冥岛无相金刚,双眼精光暴涨。
“生母不及养母大,只赋予生命,而不养育生命,这样的母亲,你认为能够束缚我们?”
不等琉月开口,欧阳于飞直接一句就给反问了过去。
冰冷无情之极。
同一刻,琉月却看见欧阳于飞另一只手,轻轻的朝她扬了扬。
因此下,琉月也不开口,就让欧阳于飞去面对。
对于自己关爱的人,越是表明自己在意,对方就越是危险。
越是表明自己的不在意,对方反而越安全。
这一点,她明白的很。
冷眉冷勺,丝毫不为所动。
那副冰冷的摸样,看似比欧阳于飞还要无情。
“好,好……”看着无情无义的欧阳于飞和琉月,无相金刚冷的如万年冰块。
“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消磨。”
就在无相金刚的好字落下后,欧阳于飞双眼一凛,直直的射向无相金刚的后方。
那口气,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无相金刚听言双眉一横,还没等他发火,突然耳尖微动,轻轻的朝后侧过半个头去。
面上的暴露情绪,也瞬间就按捺了下来,好像有谁在跟他说话。
海风呼啸,听不见任何的嘈杂之声。
碧空金阳,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短暂的沉默后,那无相金刚一改刚才的暴露和执意不允。
双眉如电对上欧阳于飞的眼,一仰头道:“好,王尊答应你的条件。
十日,若你们能进入碧晶宫。
那么,就给你推翻王尊的资格。”
说罢,手中冥王令一扬,五指在上面狠狠的一捏。
立刻,那金令上面出现五个深深的指目印记。
手一扬,无相金刚朝着欧阳于飞就把手中的冥王令扔了过来。
“以此为凭。”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落下,整个海域立时风起云涌,好似刮起了龙卷风。
从来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王尊也从来没有答允过。
而今日,而今日……
手一伸,一把抓住无相金刚扔过来的冥王令,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缓缓的笑了。
“好。”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退兵,各司其职,此间事情不得再过问。”
一听欧阳于飞应了,无相金刚一转身,朝着犹自跪立的云将,命令出声。
“是。”云将不敢且慢,明明极不同意,却只得听命。
“来啊,退兵十里外海域,若无冥岛战船进犯,不得主动出击。”
看着无相金刚首先退兵,欧阳于飞淡淡的笑了笑,也一挥手,命令声瞬间飘扬而去。
两方战船,立刻开始朝着后方撤退。
那无相金刚见此,回身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和琉月一眼:“有本事,我们碧晶宫见。”
冰冷的声音洒下,但见其身影一闪。
快速踩着水面,如飞一般朝着冥岛的方向而去。
碧海蓝天,秋风阵阵。
轩辕澈站在船头,看着退后的兵马,眉色平稳。
很好,他们的私人恩怨,就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不劳民伤财,不玉石俱焚。
把战略减小到最小,他们几个的话胜率比如此猛攻猛打,还要高。
这……就是他期待的。
“时间从现在开始算?”
双手抱胸,琉月看着冥岛主岛的方向。
“是,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解释,和知会冥岛主岛的情况,上路了在说。”
欧阳于飞一挥手,主战船立刻放下了一艘小船。
根本就不怀疑轩辕澈和琉月会有反对意见。
“此间军权,全权交与秋痕和彦虎,寡人不在,你们随机处理。”
看着听见如此情况,飞速操船前来的秋痕和彦虎,轩辕澈沉声命令道。
看来,就算欧阳于飞这个决定太仓促,轩辕澈果然不反对。
“王上,我们跟你们……”
“你们势力不够,只能拖后腿,宁缺毋滥。”
不等轩辕澈反驳,欧阳于飞直接拒绝。
秋痕和彦虎顿时哑然,却无法反驳。
或许,他们在中原算的上是一流。
但是那冥岛出来的,随便一个,看上去都比他们厉害的多。
他们去,恐怕还真……
“你们通知连轻,不准她私自进入主岛,她的势力不够,就在这一方陪同你们镇守。
你们最好打起精神。
我们在主岛能不能走的长远,就在于你们在外围的威慑力够不够。
你们若是让主岛认为不够威胁。
我们在主岛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于飞一边下船,一边沉声朝秋痕和彦虎道。
秋痕和彦虎也是精明人,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当下什么也没说,直接以项上人头保证。
“知会云召,在东北角与我们汇合,快。”
琉月撕开拉风的战袍,直接抓了一套贴身的潜水服,一边快声道,一边朝小船走去。
十个名额,他们只有四个。
但是,宁缺毋滥。
上了小船,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和欧阳于飞齐齐一挥手,那小船立刻如箭离弦,朝着火焰岛的身后就射了过去。
小船漂浮,如一叶轻舟,飞逝而去。
身后,秋痕和彦虎,整军停顿,开始驻守。
天间,耀目的金乌,散发出璀璨的色彩,开始朝着西方陨落。
火焰岛战船退让,归于火焰岛。
没有一个人阻拦轩辕澈等人的前去。
三人一舟,快速驶过火焰岛,朝着冥岛主岛而去。
波平浪静,微风轻拂。
四周除了潮水拍岸的轻响声外,只剩下一片静怡。
没有什么战船的罗列。
更加没有什么防护和戒备。
好似一座平常的岛屿一般,矗立在大海中央。
接了云召的轻舟上四人,在准备充分后。
欧阳于飞架着小舟,趁着夕阳欲退,海潮收退之际。
把船头对准笼罩在一片迷茫海雾中的冥岛主岛,缓缓驶去。
海雾弥漫,雾气沉沉。
一旦进入冥岛主岛的附近,一薄薄的浓雾就开始飘舞,笼罩在整个冥岛主岛上空。
船入近处,两丈以外便迷蒙一片,什么景物都看不清楚。
欧阳于飞驾着小船,徐徐穿行于沙滩,礁岩罗列的峡湾内。
四周一片寂静。
出了沙沙的海潮冲击声之外,就是船桨荡水声。
坐在小船上,琉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道:“这地方平日就是这个鬼样子?”
欧阳于飞一边划船,一边摇头道:“不是。
我以前都是走大道上来,那里不会有什么薄雾烟笼。
不过今日不行。
正道那边有四君把守,沿途还有无数的一流高手,或者现在会更多。
我们走那条路会很难,而且我们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他们的身上。
因此,只有走其他的地方上岸。”
一话说到这,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琉月,轩辕澈和云召,耸耸肩膀道:“虽然我平日是住在主岛上的。
对周围的情况也熟悉。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上主岛。
所以,位置和上岛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偏差。”
“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上去是那里?”轩辕澈侧头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摇摇头:“大概知道,这是不那么精准。
这主岛上机关密布,偏差一点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们可以开始戒备了。”
琉月压着手骨,淡淡的接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欧阳于飞一个赞她聪明的眼神。
而自从上船后,一直没开口的云召,此时方揉了揉眉心看着三人道:“有谁能告诉我,这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
他真的糊涂。
他在水生岛打的好好的,突然就传来停兵,并要他立刻过来。
然后进发冥岛主岛,这什么事啊。
“主岛开放,我们上去观光,随便打打干扰我们观光的人。
并且立志于,最后能够坐到那个王座上,洗牌这里的一切。
就是我们的观光任务。”
轩辕澈淡淡的开口,说的很是……
云召听言,沉默了片刻后,看着轩辕澈道:“我从来还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幽默的时候。”
回应他的则是轩辕澈的一个冷眼。
“注意,我要加速了。”云召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略微严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船的速度一下提升了起来。
只见一叶轻舟在海浪中起伏穿行,就想飞燕穿云一般。
浪花更是不时在船沿两边爆开,淋湿了船上四人一身。
庞大无比的黑影,在欧阳于飞的急驶中,渐渐的矗立在了眼前。
耳边也在冥岛主岛出现的同时,传来阵阵的犹如万马奔腾的海流搅拌漩涡碰撞声。
“注意了,这里有海漩涡。”
欧阳于飞驾驭着小船,沉声道。
轩辕澈和琉月,云召,齐齐举目四望,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青黄两种不同颜色的海流在他们前面,海岛的两侧,各自急漩成两个漩涡。
漩涡中心的四周,海水不停的旋出转进。
上下翻腾着,飞速的旋转着,就好像那海水煮沸了一般。
那水流之间的碰撞声。
那激烈的旋转带起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惊天动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被两大漩涡带起的海水,四溅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溅落而来。
打在身上,几乎如拳头一般生硬和疼痛。
那力量,几乎可以碾碎一切。
轩辕澈,琉月,云召,都凝神,微微皱起了眉头。
眼前,海浪在掩饰峡湾中冲荡。
这般的反复碰撞和回流下,也激漩起无数的暗流漩涡。
放眼望去,但见黄,青,白,三色的波浪在海面翻滚。
整个天地都好似在动荡。
欧阳于飞驾驭的这一叶小船,此时此地,几乎如浮萍般无力。
摸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海水,云召侧头看着一脸沉稳的欧阳于飞。
“海下凶险,上岛就相对戒备不严,海里风平浪静,上岛就是刀光剑影,你选那一个。”
欧阳于飞给云召扔了个斜眼。
云召立刻转头,不在看向欧阳于飞,算他白控诉。
船行越来越近,漩涡的威力就越来越大。
身边险滩暗礁,星罗密布,简直就是险之又险。
抬头,矗立在面前的冥岛主岛,已经展现在眼前。
不是清幽宜人,不是神仙府邸,而是峥嵘狞恶,气势慑人。
那烟雾缭绕的云雾漂浮在黑色的山峰间,高可万仞的黑山,俯视着世界的一切。
让人望而生寒。
而就在那黑山脚下,崖石上方。
两个全身漆黑的墨字横陈在血红的崖石上面。
冥岛。
张牙舞爪,犹如巨龙要破空而出,傲视世界一切,夺人呼吸。
从没想道冥岛光是气势,已经如此摄人。
琉月,轩辕澈,云召,对视了一眼,眼中光芒凛冽。
夕阳穿破薄雾,那橘红的光芒洒在海面上。
东西两海的分界面,就像一条长蛇般横陈在海面上,笔直一线。
把苍茫的大海一分为二。
而就在着一分为二的海面上,盘旋在轩辕澈等人眼前的两大漩涡,就在分界线的左右。
琉月眼尖,加之又熟悉水性。
借着橘红的光芒,一眼就看见了两大漩涡的中间那条分界线上。
激烈的水流被两边的漩涡带起来,似一道飞箭般朝着前方笔直射去,撞上崖边的岩石上,溅起丈高的浪花。
“走这里。”
琉月当即朝那一指。
“对。”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
这是唯一可以上岛的活路。
“注意了。”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后,沉下声。
没有在过多的叮嘱,不过轩辕澈和云召琉月,也早就凝神准备了。
驾驭着船只,欧阳于飞小心翼翼的沿着那条分界线,接近那两处巨大的漩涡。
一入漩涡的势力范围。
那强制的牵扯力,瞬间让小船摆脱了欧阳于飞的操控,几乎撕裂一切。
就算坐在船只上,琉月也觉得肌肤一紧。
那凭空而起的撕扯力,把人朝着四面八方拉扯。
好像有人生生的要撕裂她。
不等琉月神色扭曲,那已经进入漩涡势力范围内的小船,突然间如箭离弦,朝着前方的崖壁就冲了过去。
他们进入了那条分界线。
从来没有的快,从来没有的速度,那几乎如飞。
刹那之间,小船已经顺着那笔直的分界线,冲到了两大漩涡的中间。
船快如电。
船上的四人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狂吹。
坐下小船与其说是在随波逐浪。
不如说是在一泻千里。
在这狂猛的自然界力量中,一头朝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崖石撞去。
风声劲急,奇快如电。
就在那小船要一头撞上那崖石的一刹那。
坐在船上,犹如磐石一般任凭两大漩涡的力量拉扯,也动也不动的云召和欧阳于飞,突然同时身形一闪,冲天而起。
朝着那崖石上冲去。
同一刻,轩辕澈反手一把,紧抓住琉月。
犹如大鹏飞射,后发先至,朝着崖石上就冲去。
四人脚尖刚刚落点,还不等在提起一口气。
身后砰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道排山倒海的巨浪也跟着扑到。
那猛烈的攻击,直直袭上四人的背部。
任凭武功如此之强的四人,也一个屹立不住。
被巨浪打了几个跟头,朝着前面就撞去。
被撞出好几个跟头,四个人才停了下来,浑身上下却早已经湿透。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云召嘴角抽动,一边回头看向身后,一边道:“这力量简直太霸……”
一话还没说完,云召突然住了口,只那嘴角的抽动,越发的迅速。
琉月,轩辕澈见此,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那小船已经无影无踪,海面上只剩下手指大小的粉末。
对,一块一块的粉末。
而这粉末在那排空的海浪中,被一个浪头卷下,立刻就消失的真正无影无踪。
连个渣滓都没有剩下。
见此,轩辕澈,云召,琉月,对视一眼。
若是他们慢的半分,此时,估计他们也会被那两大漩涡撕成粉末,片都不剩下一个。
“走吧。”抖了抖湿透的衣服,欧阳于飞到是最镇定的人。
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吁了一口气,转身。
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和沉稳。
他们到也不至于如此就吓到。
转过身,崖石上的一切立刻就映入了几人的眼。
眼前,满眼黑影重重,森严罗列。
大大小小的石块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纵横在眼前。
漆黑的石林勾勒起无比阴森的气息,一种狰狞的气势使人不安。
而就在这石林的最前面,一黑如墨的千斤巨石森严矗立。
那石壁好像被人生生砍去一般,那光滑如水的石面上,一血红的大字张牙舞爪的深刻在上面,让人触目惊心。
“杀。”
第1636-1645章 天堂地狱
一字横空,血腥味透骨而出。
轩辕澈看着此字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皱眉的同时眼中嘲讽之色一闪。
这点气势就想吓退他们?
简直就是笑话。
当下,起步就跟着当前的欧阳于飞朝前走去。
然,一步才走过那血红的杀字,轩辕澈突然一顿,停下脚步。
回头,视线直直锁定在那崖石上面。
同时,紧跟其后的云召也脸色微变,伸出手朝那杀字临摹去,同时道:“这字……”
伴随着云召的手指临摹,只见那字迹边痕圆滑细腻,气势栩栩如生。
不是雕刻而成。
这分明就是由指力生生在岩石上刻画而成。
居然深入岩石半指。
云召和轩辕澈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眼中都闪过绝对的震骇。
好强的指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真正的不可思议。
若不是亲见,两人绝难想象世间居然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和这么深厚的内力。
走在轩辕澈身旁的琉月。
那本就是从地狱里锻炼出来的。
那里在乎这点阴森气势,那是完全当做无视。
此时,眼角见轩辕澈和云召脸色怪异,不由停步,压低了声音道:“这字怎么了?”
轩辕澈和云召没有出声。
那当先而走的欧阳于飞,听言头也没回,淡淡的道:“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徒弟,以指力刻画而成。
而金刚之位,岛上有二十四尊。”
此话一落。
本就震骇的轩辕澈和云召,眉心紧皱,越发的说不出话来。
就那无相金刚的徒弟,都拥有如此强悍的内力。
还不谈师傅。
二十四尊?二十四个同那无相金刚一样实力的人?
这冥岛,到底是怎么的卧虎藏龙?
相对于轩辕澈和云召的震惊,琉月则挥了挥已经戴上天蚕丝手套的手,在那崖石上比了比。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她可以一击在这巨石上挥出个大洞。
却无法做到任何以指力刻画字迹。
那怕,她戴着改良过的天蚕丝手套。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对视了一眼。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
只是那全身的戒备都提了起来。
或许,他们对冥岛的强悍严重估计不足。
就在三人的这一对视中。
前方一直领头没有停步的欧阳于飞,突然停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个,缓缓的,却严肃之极的道。
“二十四尊金刚使者上,还有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你们,还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继续。
要继续,就要有随时把命留在这里的觉悟。”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沉,从来没有的沉。
那眼中的严肃也是从来没有的严正,完全有别他一贯的风流潇洒,悠闲自若。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轩辕澈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抬步就朝前走。
琉月则是白了欧阳于飞一眼,无视他,走过。
云召落在最后,与欧阳于飞擦肩而过的时候,慢条斯理的抛下一句:“离开就能活了?”
欧阳于飞听着这句,就算面色是从来没有的严肃,也不禁笑了。
不能,既然不能活,那就拼了。
当下,轻笑着却仿佛轻松了很多的欧阳于飞,转身就与轩辕澈等三人,并肩进入那阴森的石林。
石林横布纵横,看起来毫无规律。
实则骤然一望,却疏密有致。
一入林中,乱石仿佛一下就活了,被赋予上了凶恶的生命。
石块形态狰狞作势,隐约中像是埋伏着千军万马。
杀气重重,危机无限。
仿佛步步隐危,处处藏险。
压人的气势咆哮而出,一淡淡的黑雾,快速从石林中升腾起来。
笼罩在四人的视线前方。
琉月见此不由微微一皱眉,回头一望。
不过咫尺之间,他们的后路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进入了阵中?
心中正转念,身旁轩辕澈的手已经伸过来静静的握住了她的手。
琉月也不推让,她不懂阵法,她身边的这几个可都是高手。
“五行八卦阵?”云召眺望了一眼。
“五行正反八卦挪移阵。”轩辕澈改正了几个字。
云召听言扬扬眉,多余的话不说,直接跟着轩辕澈的脚步就朝石林深处走去。
一旁的欧阳于飞则笑了笑道:“早就知你阵法不错,今日看来,果然有点门道。”
正反挪移,可就不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阵了。
那威力,在加三倍。
“什么时候比一场?”
“好。”
四人交谈着,在阵法中肆意穿梭而过。
把这冥岛的守护阵势,视若无物。
四人快速的穿过黝黑的石林,几个旋转,眼前豁然一亮,密布的石林敞开了来。
眼前的景象,就饶是轩辕澈,琉月,云召,欧阳于飞,四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不知道见过多少地狱画面。
看见眼前的场景,也触目惊心起来。
一个个呆愣当地。
只见,几人的眼前敞开的石林里。
一个巨大的深坑横陈在几人的眼前。
巨坑很大,几乎长宽都达十几丈,一眼几乎看不见边缘。
深黑色的土地,孕育着这样的深坑,只这样一个深坑,看上去就让人触目惊心。
而在这深坑里,只见断肢残臂遍地皆是,密密麻麻。
就像粪土一般任意的丢弃着。
好像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后留下的遗迹。
而在这密密麻麻的断肢当中。
也有相对完整的躯体。
小手,小脚,小身体。
那……那是一个个婴孩大小左右的孩童尸体。
全部是这般大小的躯体。
横陈与坑底,铺满整个这不见边缘的深坑。
深秋时节的海风呼呼的飞过。
本来就带着点腥臭的味道,此时蕴藏着这样的气味扑鼻而来。
一瞬间,几乎让琉月等人眩晕。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虽然,此时已经深秋,那味道早已经淡了下去,却也让人刻骨铭心。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四个人就这么站立着,愣怔的望着。
这是一个埋葬婴孩的深坑。
这……这要多少婴孩,才能铸就出这么大的一个埋葬地。
天……
这是为了什么,要埋葬掉这么多的婴孩?
这是为了什么,要残杀这么多的婴孩?
嘴角抽动,琉月算是见过战场厮杀,皑皑白骨成群的人了。
此时也不禁深深的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云召眼中厉色闪动,问出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戾气。
战场无父子,战场血腥。
这一点,他们是发动者,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因此,他们自认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对于战场屠杀和白骨坑,都可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这是婴孩。
这里几乎全部是才出生的婴孩。
为什么要残杀他们?
为什么要才赋予了他们生命,就残忍的丢弃?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云召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海风吹拂,欧阳于飞的黑发在风中缭乱。
看着眼前的巨坑,欧阳于飞眼中闪过一丝愣怔,哀痛之后,只剩下深深的哀伤。
但是那哀伤,只在欧阳于飞眼中一闪而过,就被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那风流的面容上,是平静,绝对的平静和冷静。
抬头望了眼夕阳笼罩下的天空。
欧阳于飞很轻很轻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这个方向是岛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准入,包括曾经的我。”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淡,很轻,几乎如那空气。
他也是第一次。
那么这未完的下面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
云召听言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
而琉月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欧阳于飞。
他也是第一次来,欧阳于飞只说了他是第一来。
并没表示,他不知道这事情。
他用了一个含糊的论调。
琉月听出了欧阳于飞的含糊,但是没有追问。
欧阳于飞要说,他自然会说的。
“走吧,这里最好不要久待。”没有追问欧阳于飞,琉月沉声开口道。
这么多的婴孩尸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会有尸毒产生。
对人体有相当大的伤害。
能不要沾染上,就最好不要沾染上。
听了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点了点头,伸手塞给三人一黑色药丸,示意服下后,抬眼辨别了一下方向和路道,绕着这个万人坑,朝前领路。
四个人默不作声的在万人坑周边走过。
越接近这万人坑,里面的情况看的越发的清楚。
那巨坑下面,最底层的周边有些地方,白骨穿过黑色的土壤,暴露出一丝半点。
显然,曾经他们也是被好好掩埋住的。
然而,在这最底层上,那皑皑白骨就凛乱起来。
上面乱七八糟的洒了些土壤。
看起来很匆忙和不细致。
而最上层,就已经什么都没有。
就那么直接扔在了上面。
就好像是在扔垃圾,扔了过后,就不在过问。
那怕是,掩埋。
琉月越往前走越是骇然。
这么多的婴孩尸骨,除去那些白骨,有很多还是近期的。
那几乎铺满了上面一层。
那石灰岩的粉末洒在上面,看上去越发的狰狞。
不过狰狞到是其次,而是数量。
太多了,这么多的婴孩。
这几乎是一个巨大的城镇,才能拥有的诞生的数量。
全部抹杀。
这样的量,几乎抹杀了整个新生代。
这是在做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等于是抹杀了未来,抹杀了希望啊。
头顶夕阳沉沦,那橘红的光泽斜斜的洒下。
巨坑周边巨大的黑色石林,在夕阳下被拉扯出巨大的黑色影子。
斜斜的投射在这巨坑当中。
那种阴暗而悲凉的气息,以及那种狰狞的气势。
阴测测的,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好似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欧阳于飞,轩辕澈,琉月,云召,四人默默的行走着,寂静无声,很压抑,很沉默。
“为什么?”就在这份压抑中。
自从看见这巨坑,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突然开口。
声音很沉,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
抬起头,轩辕澈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那眼中的神情太过复杂。
“我来过冥岛,草长莺飞,蝶飞蜂绕,泉水清澈,盛世美景,那是一个神仙府邸。
是一个完全超越了中原,让人可以乐不思蜀的仙境。
不是这样。
不是这狰狞黑山,不是这婴孩枯骨,不是这穷山恶水,不是这阴森地狱。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冥岛?”
看着欧阳于飞,轩辕澈声音很沉。
他来过的,他来过这里医治他的伤势。
那时候,他所见到的是怎样一片仙境。
岛上居民谦和有礼,亲爱有加。
把人性的友善发挥到了极致。
而那岛屿上的仙山神湖,葱翠碧蓝,上面盛开着无数的天材地宝。
一锄头挖下去,就可挖一百年人参的资源丰富。
那种蜂围蝶绕的美景,是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具备的。
那简直就是海外仙山,神仙住所。
那里是今日这峥嵘海景。
狞恶山水,血腥气息。
这,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冥岛,不是。
听着轩辕澈的问话,欧阳于飞背对着三人的嘴角勾勒起一丝苦笑,一丝莫可名状的苦笑。
那里面蕴藏的是一种悲哀。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再度抬头看了一眼这天地。
“没错,这就是你来过的冥岛,这就是那神仙府邸。
你见过的景色没有变,没有被毁,只不过不在这里而已。”
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欧阳于飞转头身看着轩辕澈,琉月,云召,沉声道:“看见那高可万仞的冥山没有。
那就是冥岛上的分水岭。
那一方,是居住地。
而这一方,是禁地。
连冥岛王尊都没有权力踏入的禁地。”
此话一落,满面肃容的轩辕澈琉月和云召等三人,齐齐盯着欧阳于飞,那为什么……
“禁地,虽然我没来过,但是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方位。
这一方,看守实力强大,但是是从内到外的防守。
而不是其他地方,从外由内的防守。
对我们很有利。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位置上岛。
别在问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况,我回答不出。”
快速的扔下这些话,欧阳于飞突然提速,朝着前方就冲了过去。
那背影在苍茫的夕阳下。
笼罩着一股一闪而逝的浓浓的悲哀和愤怒。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对视了一眼,在未说任何话,起步就朝欧阳于飞身后跟去。
不需要问,沿途,他们有眼睛会看。
他们迟早会知道。
四人身形如电,瞬息功夫就到了石林的出口。
眼看就要出得石林。
突然间一股强悍之极的力量,临空犹如闪电劈射而来。
前方当先奔行的欧阳于飞快若奔马的身体一顿,身在半空强行一瞬间,身体一扭,一个后空翻就朝后射来。
紧跟其后的轩辕澈变招也快。
手在腰间一抹,软剑横空出鞘,一剑就对了上去。
“轰。”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过。
轩辕澈一个抗拒不住,连连后退几步。
然就在轩辕澈后退的一瞬间,琉月手中匕首一横。
那食指如切豆腐,直直插入了琉月身旁的石山,直没入指跟。
好犀利的指风和力量。
一个直冲与那热擦身而过,琉月冷眼一斜。
手指在已经射出去的天蚕丝上一点,那被那男人避开的天蚕丝,立刻一个饶头,直接横过了那男人的颈项。
琉月顿时反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天蚕丝的两头。
就如当日她用琴弦杀人一般。
天蚕丝快如闪电的一下横陈在了那人的颈项之上。
琉月狠命一收,就朝下勒。
该人眼中冰冷之色一闪,不顾颈项上的丝线,反手就朝身后的琉月脑门抓去,势要抓出几个窟窿。
两人距离本近,这一抓下眼看琉月就要难逃毒手。
那带剑狂砍而上的云召和斜身攻上的轩辕澈同时到了。
手中双剑合璧,气息惊人。
瞬间,只见血花一闪。
那人的胸腹同时开了两个大洞。
而反掌去抓琉月的手,被欧阳于飞一剑横拦了去。
血色迸裂,那处在四人围攻中的男人,喉头咕咕连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那恶毒的眼,满含怨怒的眼,深深的锁定欧阳于飞。
就算是气绝身亡,也没有转动过一秒。
“靠。”收了手中的天蚕丝,琉月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视线扫中了那对面的石块,上面一个深深的大洞。
要是刚才她慢了一点,那么此时早脑浆迸裂了。
这么个守大坑的人都是如此武功。
还要他们四个人出手,简直就是无语。
“没事吧?”轩辕澈走近琉月。
“没事。”
“这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弟子。”琉月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冷冷的出口道。
点点头,云召没有答话。
就看这人临死也那么恶毒的看着欧阳于飞,就知道身份差不了多远。
欧阳于飞也不需要轩辕澈等回答。
直接一剑挑起这守卫这里的无相金刚的大弟子,朝着巨坑扔下去。
一边沉声道:“走。”
这是禁地,防守的人很少,这是一大优势。
不过,那防守的人都是高级别的。
碰上一个还好应付,要是被这打动声吸引来几个,那他们估计立刻就要玩完。
琉月等三人听言,立刻二话不说跟着欧阳于飞就没入了石林外。
天上的金乌缓缓的西沉。
那种日暮,把这黑山黑土映照的越发的阴森。
“冥岛分三层防线,三层防线上有三道必过的关卡把守。
第一层防线,就是海岸和这外岛百里范围,是第一层,相对比较薄弱。
第二层,是紧接着这百里范围在往内推两百里,这四海第二层防线,那防守与第一层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第三层,那就是王宫所在的冥岛中心。
那里的防御,等我们过了这两层在说。”
金乌落下,月宫东升,朦朦胧胧的黑开始弥漫天地。
欧阳于飞领着轩辕澈,琉月,云召,一边朝冥岛王宫所在地飞奔,一边快速的介绍道。
琉月一听,这下好。
十日时间,也不说沿途受到的阻拦,光这道路就是三百多里。
还真是项艰巨的人物。
“第一层防守,我们主要要注意……”
夜色中,欧阳于飞疾奔的身形突然停下,好似一道利剑戛然而止,那种感觉诡异之极。
然而,同一刻,飞奔的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也同时停下。
四个人瞬息之间,就好似那石头,整个的僵硬了。
月光透过树梢从天空中洒下。
把四人前后左右的景色都照耀的纤毫毕现。
在这月色中,只见琉月等四人前方。
与那无相金刚弟子穿着同一款黑色长袍的人,正从林间缓缓的走出。
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几乎有百来十个。
缓步而来,朝着他们,那黑色袍子在夜色下,升腾起无边的狰狞。
悄无声息就包围了他们。
一个无相金刚的弟子,就要他们四人联手绞杀。
此时,上百个此等功力的人,他们……
月色皎洁,令人窒息的压抑在空中蔓延。
第1646-1655月怀孕了
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从背脊升出。
轩辕澈,琉月,云召,第一时间摆出了最尖锐的攻防姿态。
避让不了,那就只有死拼。
“不要碰他们,快,后退。”
就在轩辕澈等三人摆出攻击姿态的一刹那,欧阳于飞突然出声,并且快速就朝后退。
不要碰他们?后退?
琉月等三人不由一愣,这啥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揣摩过来,暗影中的百来人已经走了近来。
那眉目轮廓在月色的照耀下,纤毫毕现。
看清楚面前众人的容貌,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震撼在当地,动都不知道动一下。
只见那洁白月色中,身穿黑袍的人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行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步伐呆滞,关节僵硬。
离的近了,还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天,那是什么脸。
方方正正的脑袋上,双眉浓黑而僵硬,双眼就如那死鱼,呆板的不是一点半点。
鼻子挺翘着,但是怎么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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