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龚诗晨看到前面的男人提起公文包就走的时候,有一个黑色的证件一样的皮套掉在了递上,不觉喊了一声,李罗兰看见时,也是脸上一怔,正在想这男人怎么如此粗心大意时,看到了产润虔转过脸来。
“呃?谢谢这位小姐提醒!”
产润虔看着没有戴墨镜的龚诗晨,然后又扫视了李罗兰一眼。
产润虔并不认识龚诗晨,而龚诗晨却是认出来了产润虔,不自觉的问道:
“产教授?”
产润虔微微皱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道:
“我是产润虔,抱歉,我好像——记不起来你是谁?你是我的学生?”
产润虔个头高大,五官俊朗,给人的形象有点儿像巨人,但又没有巨人那么魁梧的呆板,却是有一副痞子气的学者风范,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智慧,除了寸短的平头外,其余的风格都看起来很偶想派!如果再年轻一些,估计别人就当他是一个帅气的年轻海龟了。
龚诗晨点头,刚想套上两句,毕竟这是专业界的明星呀,再怎么说刚毕业的龚诗晨还是对自己的师长有一些敬佩之意的。
“贵人多忘事咯,高人一等,哪里看得到我们这些小人物,诗晨,走啦!”
李罗兰脸上淡淡的鄙夷,欧美加有这个男人的参与,若不是轻信了他,李罗兰才不会亏的那么狠呢!
“这位小姐倒是面熟!”
产润虔笑眯眯的样子,睿智的眼眸里显得好笑而宽容,上次这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要投资欧美价,显然是他的一次失误,这一下被小女人记恨,只能无可奈何了。
产润虔耸耸肩看着那消失的身形,不以为意的笑笑。
那个认出来自己的女人,在庄文天的手下做事,看起来秀秀气气的,能行吗?
如果龚诗晨知道别人这样怀疑自己的能力,一定会吐血的。
到了香港的龚诗晨,狠容易狠光明正大的进入了李氏的家族产业公司,恒容集团规模不小,尤其是近年来在李罗兰这个雷厉风行的小女强人的带动下,恒容已经从传统行业向国际接轨,由珠宝和房地产,拓宽到了电子产品,以及网络运营。
而龚诗晨轻松的被任命为恒容的财务主管时,深呼吸一口气,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胜任。
“放心吧,以我对龚诗晨同学的了解,一旦你想做出来成绩,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我相信你,那个帅哥主管都被我毫不留情的踢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坐到了办公桌的李罗兰,衣冠整洁,和时尚靓女相比更多了一份干练和气势,龚诗晨见了,不觉佩服,心想自己并不要达到她这种高度,但至少也要把自己的工作做的漂漂亮亮的。
尤其是美臣不愉快的收场,让她的心底里已经暗暗的下了一把劲儿。
“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不许炒我鱿鱼哦!”
龚诗晨一边很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遭来李罗兰的瞪视:
“你倒是试一试看啊!”
龚诗晨无畏的笑了,这是她们的相处方式!
她喜欢李罗兰的直率和霸道,同样是霸道的人,凌彦泓就是很讨厌,从来没有遇到他那么讨厌的,龚诗晨如是评价着,心头阴云笼罩,她躲得了一时,却是躲不了一世,但无论如何都得先给家人一个交待。
凌彦泓得到了龚诗钧的消息时,肺活量也是加大了不少,这个女人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一个电话留言就把他放在一边了么?而且是给龚氏父子的电话留言!想到了这里,凌彦泓再也没有好脸色。
也许她只是报了一声平安,压根儿没有提到他这个丈夫!
这一点凌彦泓猜的不错,关于他这个老公,龚诗晨觉得无话好说,所以她只报了平安,请爸爸和大哥不用担心,当然,她有心躲人的行为让龚氏父子头大!
而凌彦泓声明马上到龚家的打算让龚诗钧的脸上一道又一道的黑线,望向父亲,无奈的看了看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这次诗晨是真的要和凌彦泓分开了!”
龚诗钧很想把电话留言给删了,但是又有些担心凌彦泓跑来扑空而生气,但是如果不删了,只怕凌彦泓会更生气。
唉,头大,龚诗钧第一次觉得妹妹的脾气上来之后,不比一桩难搞定的生意好到哪里去。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龚诗钧眼皮一跳,没有料到凌彦泓出现的这么早。
却是在打开房门时,看到了庄文天一张如沐春风的脸,庄文天如此毫无预兆的大驾光临,龚诗钧自然有点儿受宠若惊。
“庄总?没有想到是您过来,请进!”
龚诗钧故作一派轻松的邀请了庄文天进来,心底里却是在好奇,庄文天所为何来,一想到了待会儿凌彦泓可能要过来,龚诗钧的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忧虑。
庄文天如此现身,让龚嘉良也是摸不着头脑,受宠若惊之余,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庄文天这种人并没有无事不登三宝殿那般庸俗,但是他如此来,也绝对不是把酒言欢。
“庄总来了,呵呵,蓬筚生辉!”
龚嘉良一边热情的招待,一边等待着庄文天说出来此来的目的。
“龚老客气了,我只是顺便路过而已,刚好有些东西不知道给谁,所以特地登门拜访!”
庄文天如此说着,显得小事一桩,但是又似乎细心周到一般,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庄文天苦恼归属的么?
而这东西怎么会和他们龚氏有关系呢?龚嘉良好奇之余也有着和儿子一样的担心,如果这个时候凌彦泓来了,局面未免显得尴尬,毕竟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龚嘉良却是清楚的很,从那次商会选票开始,龚嘉良深刻明白,庄文天和凌彦泓注定是对手了,参杂了女人和事业的竞争,想做朋友都难。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庄总要转交的?”
龚嘉良心底里疑惑,龚诗晨在庄文天那里做事,凌彦泓纵然没有特别说什么,但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明一下,龚嘉良已经明白了凌彦泓为何如此生气了,而龚诗晨现在既不询问原因,也不想知道其中的真相,如此一走了之倒是让龚嘉良无可奈何。
至于女儿和庄文天之间到底如何关系,在龚嘉良的心底里也是疑惑的,固然庄文天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因为有了凌彦泓的理由在前,让龚嘉良不得不怀疑庄文天把龚诗晨留在身边工作的目的。
龚诗晨不知道的恩怨情仇,龚嘉良自然是明白的,而这一点又是他难以向女儿启齿的。
“呵呵,是niki为龚老办的健身卡,有一个不错的俱乐部,我记得她上次有报名,后来俱乐部的人把健身卡送到了美臣办公室,有两天了,今天刚巧要去名楼参加一个朋友聚会,所以,就捎了过来。”
庄文天说的很是自然,一边接过来了龚诗钧递过来的茶水,微笑道谢,一边很是淡然的递过来了一张精致的健身卡,这张健身卡并不是普通的健身卡。
“呃,是复兴会的?”
作为申城首屈一指的俱乐部,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啊,龚嘉良显然有些疑惑和不信的。
“上次带niki去谈一笔生意,niki惦记着龚老的腿受伤,说要为龚老办一个健身的老年卡,刚好有为复兴会的朋友认识,便介绍了一下,很是顺利,只是niki已经离职,朋友把这个东西送到了美臣!”
庄文天轻描淡写的解释着,显然他只是顺手推舟一般的简单,但对于龚嘉良来说,如果庄文天不乐意,不给面子,女儿有怎么会有能力办理这样一张卡呢,复兴会进去的会员,哪一个简单!
龚嘉良脸上除了感激还是有着淡淡的疑惑的,难道庄文天真的会这么好心的帮忙?
“谢谢庄总费心,诗晨在美臣做事,之前并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给庄总添什么麻烦?”
庄文天一派淡然,没有半份心虚的摇头而笑道:
“niki做事一直很用心,龚老何必客气,上次龚老送给我的那幅画,比这要珍贵的多了!”
庄文天如此说的时候,其实话头已经想引到了龚诗晨的身上,龚嘉良会有别的想法,他也懒得理会那么多了,即便龚嘉良察觉了什么,庄文天相信他一定也会保密的。
“呵呵,庄总真是太客气了。”
龚嘉良笑着,正想如果没有事就示意庄文天早点走了呢,不然待会儿凌彦泓来了,就不太好看了。
然龚氏父子怕什么,什么就及时的赶上了,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龚诗钧的脸上一僵,未免多看了庄文天两眼,连龚嘉良也多看了庄文天两眼。
庄文天拧眉,怎么这么巧,凌彦泓来了?
显然一脸冷色的凌彦泓看到了有些勉强而尴尬的龚诗钧时,也看到了庄文天,如此对视,两个男人的脸上一冷一热,好巧啊。
“真巧,没有想到庄总会在这里?”
凌彦泓的眼底里因为突然看到了庄文天而泛起了淡淡的寒光,笑容也是夹杂着冷风一般,和他完全相反,庄文天笑容满面,自在如常的笑道:
“是啊,很巧,没有料到彦泓过来,既然如此,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了。”
庄文天起身,轻松的准备离开,他的行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多疑的地方,故而龚嘉良固然有些尴尬凌彦泓会往别处想,但也是坦荡荡的笑道:
“那好,今日有劳庄总了!诗钧,送庄总!”
龚嘉良如此一说的时候,龚诗钧早已是做好了请的姿势,庄文天也不客气,只是走过了凌彦泓的身边的时候,依旧是笑道:
“彦泓,改日有空出去聚一聚吧!”
凌彦泓微微哼了哼,笑道:
“好说!”
怎么都觉得两个人是暗流汹涌的,还在为了落文可吗?龚嘉良的老脸极为尴尬,如此疑惑着。
只听得庄文天似乎是顺便问了一句:
“对了,niki离职后还好吧,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夫妻的感情!”
庄文天的眼底里,那丝笑,并没有延宕至眼底,可是又看不出来他对龚诗晨有半份非分之想。
而失去了龚诗晨的凌彦泓此时正因为这个而生气呢,再次被问及龚诗晨的问题,凌彦泓冷冷回了两句:
“还好,只是闹些小脾气,我正准备接她回来。”
凌彦泓如是说着,心底里已经笃定,一旦找到了龚诗晨在哪里,一定要带她回来的,哪怕他道歉也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霸道也可以,怎么都可以……
“那就好!”
庄文天淡淡的笑着,似乎深表愧疚的样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甚至从表相看来,他和凌彦泓的某些冲突,是因为凌彦泓自己想不开而已。
是的,连凌彦泓自己都有这种错觉了,是他自己多疑了吗?不然龚诗晨怎么会这么生气的离开自己呢?
“诗晨电话里怎么说?”
凌彦泓没有回头看着擦肩而过的庄文天,情形是有些怪异的,出于礼貌,作为龚家的女婿,他是有必要送客的,但是作为知道这场婚姻内幕的当事人而言,凌彦泓懒得掩饰什么。
他和庄文天之间越来越水火不容,一次又一次,除了事业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因为女人了。
“这个——”
龚嘉良看着还没有出去的庄文天,脸上摆着并非长辈该有的尴尬无奈的笑容,看了一眼明显身形顿了一顿的庄文天,龚嘉良有些迟疑,还是等庄文天离开之后再说吧。
“怎么,niki和彦泓兄恼别扭了?”
庄文天已经走到了门口,明明是有些多余的敏感的问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想知道她在哪里!
“不必庄总操心,我老婆只不过在香港渡假而已,她需要散散心!”
唇角勾起,微微的笑着,眼神里那丝的意味让庄文天微微收敛了自己的好奇,是的,他有些太激动了,而且听到了凌彦泓的话之后,他心底里淡淡的落寞和酸味,表现在脸上是一副自讨没趣之后无奈的笑容道:
“看来是我多虑了!”
庄文天知道再停留下来的话也许就有可能知道了龚诗晨的下落了,但是如果再停留下来的话机会被凌彦泓猜测到他的用心了。
故而,他必须离开,改日想办法问龚嘉良吧!
“他来做什么?”
凌彦泓脸上带着好奇的,自然是不满意龚嘉良和庄文天走的这么近,如果说当初龚嘉良帮助了庄文天一次,而庄文天需要感恩戴德的话,也不至于登门造访的地步。
“哦?是这样,诗晨帮我办了一张健身卡,老年俱乐部的,会所把卡投递到美臣去了!”
龚嘉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每每面临凌彦泓,他这个岳父便没有岳父的威严,是他先对不起凌彦泓在先,也许真的是他拆散了凌彦泓的姻缘,但是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后悔了,应该说庄文天比凌彦泓更有威信,至少在龚嘉良的眼底里是这样吧!
凌彦泓没有继续这个问题纠缠,因为龚嘉良的解释很是自然,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只是唯一不合理的是,庄文天还真是平易近人啊。
而且如此小事,由他亲自代劳,未免显得谦恭和大度了!越发显得他凌彦泓小气自私。
“诗晨电话里怎么说?”
这一次凌彦泓冷着脸,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才他只不过是要给庄文天一个甜蜜的假相而已,现在,他已经从龚嘉良的吞吐中预测到了不好的言辞,但是他也不许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准备怎么样!
“只是报了个平安,并没有说自己在什么地方!”
龚嘉良的口吻显得闪烁了一些,自然是逃不掉凌彦泓的耳朵。
“电话留言呢?”
凌彦泓也不用别人代劳,问这话的时候,已经自觉的走到了客厅的电话旁边去了。
电话留言,是龚诗晨依然带着乖乖女一般的声音,却是平静的,认真的,理智的。
“爸爸,大哥,真抱歉又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很好,打这个电话除了报平安之外,还请爸爸和大哥原谅,我想要辜负你们的期望而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没有办法继续这桩婚姻,家里暂时不回去了,如果凌彦泓同意离婚的话,请大哥给我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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